王妃,王爷又来求亲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你那么甜呀
风轻扬这才好似回过神,声音暗沉。
“阿妹,你来了。”
风慈刚才就发觉他不对劲,如今听到他低哑的声音,越发确定了。
“阿兄,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风轻扬没有否认,苦涩勾唇。
“那么明显么?”
风慈把头放在他双腿上枕着,指尖把玩着他的袍角,好似回到了小时候。
“阿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再没有比谁更熟悉彼此了。
你每次有心事,总会睡得很晚,有时候甚至一夜不眠,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曾经是阿兄为我遮风挡雨,如今我长大了,也该轮到我为阿兄分忧解难了。”
风轻扬沉默了半晌,犹豫再三,在她固执地询问中,把事情说了。
风慈听完之后,心里一咯噔,抬头看着兄长,心疼的要命。
若他没有瞎,若他没有断腿,若他还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哪里会有这些烦恼。
说到底都是自己连累了他。
风慈眼角一片湿润,又不想让他察觉,偷偷抹了下眼角,双手抱住他的腰。
“阿兄,这事交给我吧,你不方便,让我去处理。”
风轻扬原本想说什么,却又被她打断了。
“阿兄,你不要拒绝,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能让心里舒服些。
若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会内疚死的,你就当体谅我一下。”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被她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兄妹俩坐在黑暗里,谁也没有再说话,相依为命地互相取暖。
许望城,悦来客栈。
风慈刚从盘府出来,就被人从背后拦腰抱住了。
后脖子一痛,被柔软的唇刁住了一块嫩肉,轻轻碾磨,不自觉地漏出一声轻哼。
男人被这百转柔肠的一声呻吟撩到了,咬得更加卖力。
“自从来了北冥,你三天两头就来这儿,许久没有好好陪我睡觉了。”
泷翼把声音压的略低,听起来有种闺怨的哀愁,委屈的不得了。
尤其把睡觉两个字咬得极重。
风慈将手伸到背后,反手扣住他的脖子,微微仰着头,叹息一声。
“别闹了~”
自从两人确认了关系,认定了彼此,风慈便鲜少在他面前冷着张脸了,连声音都带着丝宠溺。
泷翼那般聪明的人,又怎会察觉不到,正因为感觉到了,才会得寸进尺。
毕竟人都是贪心的,得不到就算了,一旦得到,就想要更多。
他终于放开口,双手捧住她的脸,浓密黑亮的睫毛几乎碰在一处,呼吸拂在鼻尖。
“我在吃味儿,慈儿自从见了阿兄,就不怎么陪我了。”
男人身形高大,容颜冷峻,可说出的话却像是几岁孩子在闹着没糖人吃。
风慈耳根微红,一手圈住他的腰,另一只手不怎么熟练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有人看着呢。”
最近泷翼暗中不知给大皇子和太子使了多少绊子,虽然身份还没暴露,但早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想到周围不知隐藏了多少双眼睛,正看着两人,再厚的脸皮都撑不住。
泷翼沉声低笑,忽而咬住她的耳尖,声音蒙着情欲的沙哑。
“他们想看就看,反正明早之前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用动人的情人间的呢喃,说出最冷血无情的话。
风慈没有他这么好的定力,最厌恶被人盯着,只觉浑身不舒服。
可眼前的男人太粘人,若不给他点甜头,估计这醋要吃个没完没了。
她耳根通红,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泷翼倏然在她红唇上咬了一口,碧色的眸子里盛的再不是清冷,璀璨若星辰,朦胧蛊惑。
“此话当真?真的任由我选姿……”
风慈顶着张又红又烫的脸捂住他的嘴,艰难地点了下头。
“这下总行了吧,我还有事要办,且等我晚上回去……”
不等她说完,泷翼早把人揽进怀里,兴奋地在她脸上又偷了个香。
“我跟你一起去,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对于风轻扬的事情,相较于风慈,其实泷翼更焦急。
一方面想要讨好未来的大舅子,毕竟他是风慈唯一的亲人。
可另一方面又疯狂地嫉妒着。
风慈一直对风轻扬存着莫大的愧疚之心,恨不能天天待在他身边,以弥补他所受的那些苦以及这些年的空缺。
一个人的时间就那么多,风慈天天来陪自家哥哥,自然就没时间陪他了。
泷翼琢磨了一个月,也苦恼了一个月,终于等到了现在,可谓是天赐良机。
他在心里下了个决定,一定要把风轻扬送走。
王妃,王爷又来求亲了! 第1309章 撒了好大一把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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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9章 撒了好大一把狗粮。
在抱着风慈离开前,泷翼先把人放在一边墙头上,凑在耳边咬了一下,低声耳语几句。
风慈眉头微皱,伸手想要拉住他,人已经闪了出去,接着便从四面八方传来各种闷响声。
原本蹲在树上盯梢的两个暗卫,突然发现目标不见了,不等他们转头去找,背后忽而一阵冷意袭来。
其中一个暗卫刚把手放在腰间长剑上,忽而脖子一凉,剧痛袭来。
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满手是血,他瞪着极大的眼睛,满是骇然和恐惧。
噗通——
暗卫连个字都没吐出来,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从树上掉了下去。
另一个暗卫在瞬间地呆愣之后,抖着手抽出长剑,刚举过头顶,对面一阵劲风袭来,竟把长剑推了回来!
他眼睁睁看着手中的长剑朝自己的脸砍来,双手使劲按住剑柄,却没有丝毫用处。
啊——
长剑陷入皮肉中,一张蒙着面的脸瞬间一分为二,鲜血喷溅而出。
他惊恐地瞪着眼睛,忘记了呼疼,看着对面被喷溅了一脸血的男人,只觉地狱的恶鬼不过如此。
泷翼厌恶地看着他,一双碧眼如暗夜中野狼的眸,冰冷笑意从眉目间透出来。
“怪只怪你们看了不该看的,自己找死。”
话音落,指尖轻轻一点,暗卫好似一片薄纸,轻飘飘从树上坠下,躺在之前那人的血泊中。
泷翼身形似箭,暗影在夜空中奔袭,没多大会儿功夫,原本藏在暗中的探子都被解决了。
他顶着一身一脸的血回到墙上的时候,风慈嫌弃地皱了下眉头,却没有把人推开。
她从袖子里摸出雪白的帕子,耐心地帮他擦去脸上的血。
“每次都这样,脏死了,下次再如此,休要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这话,自己忍不住先叹息一声。
正如她每次都会心软一样,男人也从未听过她的话,嗜血的性子仿佛是天生的。
泷翼对热血有着变态的执著,他就是故意让血喷在脸上身上的,她都知道。
“你舍不得。”
泷翼抓住她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在她害羞地抽回手之前,拦腰把人抱起,身形在夜空下辗转腾挪。
“你要带我去哪儿?”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许望城,悦来客栈,后院。
炉香静逐游丝转,浮雕梅花纹鎏金铜香炉中青烟袅袅,淡淡熏香醉了空气。
折枝烛台安静地躺在在书桌上,照亮了雕花木窗。
黎艮端着红木托盘进来,看着桌前认真画符的人,忧愁地叹息一声。
“小姐,赶紧把药膳喝了,早些休息吧。”
独孤雪娇抬头看她一眼,放下手中毛笔,接过药膳,乖乖地喝了几口。
整天被黎艮这么盯着,若是敢不喝,那边就去给君轻尘打小报告了,她真是怕了这主仆俩。
“别担心,我往日里睡得都挺早的,你一直守着不知道么。”
黎艮倒是清楚的很,可就算是偶尔熬夜,也不行啊,眼看孩子就要出生了。
“小姐今晚是有什么事吗?为何迟迟不睡?”
独孤雪娇小口地喝着药膳,抽空回了一句。
“嗯,在等人。”
黎艮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把半夜三更才来拜访的人骂了几句。
“是谁啊?为何非要在晚上见?”
独孤雪娇转头,看向窗外,红唇微勾。
“来了。”
黎艮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外面,就看到两条黑影相携而来,待看清两人的样貌,紧皱的眉头才散开。
难怪大晚上才来,原来是见不得人啊。
“黎艮,我喝完了,你把碗拿下去吧。”
黎艮与她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小姐这是不想让我在这儿呢。
她挣扎了一下,端着托盘出去了。
与来人擦肩而过时,压低声音说了句话。
泷翼好似没听到,脚步不停地往里走。
倒是黎艮回视一眼,满含歉意地点了下头。
她也是来到客栈外面才知道,原来泷翼要带她见的人,竟是独孤雪娇。
转念一想,泷翼是王爷的人,而独孤小姐马上就要嫁给王爷,是未来的准王妃,也算是他的主子了,来找她,似乎也合情合理。
独孤雪娇看了两人一眼,朝旁边的椅子指了指。
“坐。”
泷翼也不客气,拉着风慈坐下,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王妃,今日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自从独孤雪娇与君轻尘定了亲,王府的人见了她,都唤一声王妃。
“那要看是什么忙。”
独孤雪娇倒是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虽说泷翼是君轻尘的人,可这里的北冥,处处都要提防,即便是熟人,也不能放松警惕。
泷翼抓住风慈的手,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风慈犹豫片刻,缓缓开口。
“独孤小姐,这对你来说许是不情之请,若你不想,也没关系的。
我、我想让你帮我阿兄离开北冥,他在这里并不快乐,还有……”
她说话的时候,眼角余光盯着独孤雪娇,企图猜出她的心思。
可惜完全看不透,还有些失望。
相较于面上的波澜不惊,实则独孤雪娇早就激动地在袖子里搓起了手。
就在风慈开口的时候,她的手腕就开始发烫,是曼殊沙华的花瓣!
没想到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连亮起两片花瓣。
若她能达成风慈的夙愿,就能得到这片新的花瓣,就能多活一年!
只是,把风轻扬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走并不难,难的是……
思及此,皱着眉头叹息一声,果然不简单。
“现在我并不能跟你保证,一定能办成这事,但我会尽全力去办。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这事说难确实很难。
毕竟这里是北冥人的地盘,又关乎到国师殿和皇室。
我需要提起好好策划,还需要你们俩的暗中配合和帮助……”
风慈自然知道这事难办,否则也不会找到她这里来。
独孤雪娇身边有凉京虎啸军,暗中还有枭鹰卫,是她根本比不上的。
泷翼说的没错,若要事情万无一失,唯有她能办到。
“独孤小姐放心,你说的我都懂,不论何时何事,只要你一声吩咐,我随叫随到。”
泷翼把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握住,也看向独孤雪娇。
“还有我,任由王妃差遣。”
独孤雪娇看他一眼,浅笑。
啧啧,妇唱夫随,撒了好大一把狗粮。
王妃,王爷又来求亲了! 第1310章 再见,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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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0章 再见,再也不见。
独孤雪娇看着情深意浓的两人,心里颇为感慨。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是泷翼这样冷漠凉薄的人,当初竟哭着求到她面前,谁能想到呢。
所幸结局是好的,他心愿得偿,终于抱得美人归。
如今他又带着风慈求到面前来,不管是看在君轻尘的面子上,还是为了得到曼殊沙华的花瓣,她都要应下这事。
独孤雪娇虽然答应了下来,并未有十足的把握,毕竟谁也不知道中间会出什么变故。
泷翼和风慈表示理解,尽人事,听天命,就算最后没有成功,他们也认了。
独孤雪娇满意地点头,三人凑在一起,又把计划复盘一遍。
直到月上中天,黎艮来赶人,才把人送走。
黎艮把床铺好,又把独孤雪娇送进被窝里,还在不停地唠叨,真是操不完的心。
感觉自家小姐怀孕,她比谁都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怀了宝宝。
“小姐,这么一大晚了,你们怎么还在聊,是不是又有什么事?
若有什么需要飞檐走壁的事情,千万记得不要自己去办,交给枭鹰卫就好。”
黎艮之前站在门外,看三人在屋里聊得热火如天,就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独孤雪娇舒服地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忽然问她。
“国师要跟盘家嫡女成亲了,这事你可知道?”
黎艮手上动作不停,不怎么在意地回。
“知道啊,怎么能不知道,街头巷尾,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事,我想不知道都很难。”
国师是皇帝最信任的人,除了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势地位,还有普通人可望不可即的神格。
逢年过节,国师殿都会举办祈福大典,福润大地,护佑国土。
国师,于他们而言,一直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如今突然传出他要跟盘府的小丫头成亲,就像是突然从九重天走进了红尘。怎能不让人讶异。
很多待字闺中的高门大户之女都在偷偷嫉妒盘倾月,她上辈子是拯救北冥的护国英雄么,竟被国师看中!
要知道,国师从上位起就一直神神秘秘的,甚少有人见过,所谓天壤之别,不过如此。
在国师面前,他们就是地上的烂泥,若真见到,要跪地磕头的。
眼看着九天上神下凡,他们自然十分感兴趣,国师的亲事很快就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上到府中七十老妪,下到街头五六岁要饭的小乞丐,几乎无人不知。
黎艮出府办事的时候,时不时就能听到,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小姐为何突然问这个,难道他们俩来求你办的事跟这有关?”
独孤雪娇并未直接回答她,眉头越皱越紧。
“可人们不知道的是,如今在国师殿的,是假国师。
百里夜殇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总觉得这是他设的套,就等着我往里跳呢。”
她这么一说,黎艮立时紧张起来,且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她坐在床前脚凳上,紧张地拉着独孤雪娇的手。
“小姐,你比谁都清楚,百里夜殇就是个疯子,他有病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要不这事交给我去办吧?好不好?小姐你如今行动不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独孤雪娇没想到她这么紧张,忍不住伸手在她发顶揉了一下。
“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的,我绝不会拿孩子做赌注。”
可一想到百里夜殇那个不定时火药桶,黎艮怎么可能放心的下,还要再说什么,却被独孤雪娇打断。
“黎艮,你也去睡吧,时间不早了。”
到了喉咙口的话,又被咽了回去,一步三回头去了隔壁屋。
独孤雪娇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向帐子顶,幽幽叹息一声。
这事若能让他人帮忙去做就好了,她也不用自己一个人辛辛苦苦收集花瓣了。
不管百里夜殇到底为何答应这门亲事,又给自己挖了什么坑,下了什么套,她都一定要去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清楚。
随着两人的婚期越来越近,北冥皇室暗潮涌动。
因为国师的突然倒戈,大皇子如今明显处于优势地位。
太子稍有些被动,整日里心神不宁,总觉得耶律靖要来抢自己的太子位了。
相较于皇室看不见的硝烟,此时的盘府却显得有些冷清寂寥,完全没有将要办喜事的喜悦。
一直住在三清别院的慕容夫人最近也回了府,说是为了准备女儿的嫁妆,实则是被盘庚求回来看着盘倾月的。
盘庚比谁都清楚,自家小妹对风轻扬的执念有多深。
想要让她放弃这段感情,嫁给陌生人一样存在的国师,根本不可能。
盘倾月上次生自家爹爹和大哥的气,跑到三清观,二话不说就要把头发削了做姑子。
她宁愿一辈子不嫁人,常伴青灯古佛,也不要嫁给风轻扬以外的男人。
就这么闹了两回,还差点上吊自杀,最后是被盘庚硬生生扛回去的。
他也不想的,可宫里的贵妃姨母派了两个嬷嬷过来,要教小妹宫里的规矩。
若小妹在这当口剃发做了姑子,那他们一家子都要完。
敢逃婚,还是跟国师的亲事,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小妹年纪小,可以随心所欲,可他不能,他爹更不能。
要说最可怜的,还是盘倾月。
燕贵妃也不知从何处隐约知道些她的事情,明面派来两个嬷嬷是教规矩,实则就是监视,生怕她跑了。
盘庚也怕自家小妹胡闹,就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为此把自己身边一直跟着的两个贴身侍卫也派了过去。
对盘倾月来说,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她开始不再进食,做无声地反抗。
刚开始盘庚并未放在心上,小女孩儿也不是第一次使性子了,反正第一个投降的总是她。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家小妹这次如此坚决,看到她日渐消瘦的脸,差点吓破胆。
别无他法,只能把自家娘亲叫回来,劝一劝小妹。
慕容夫人回府后,看到自家女儿面色惨白的可怜模样,心疼的厉害,抱着人安慰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给她喂进去一碗粥。
一向冷清的人也不禁流了泪,又怒又恼,先是跟许久未见的盘云吵了一架,要去宫里见燕贵妃。
两姐妹也是许久未见,谁知见了就开始吵,谁也不让谁,剑拔弩张。
可到底是权势压人,燕贵妃一句,抗旨诛九族,就把慕容夫人镇住了。
慕容夫人是不怕死,可她不能连累与盘府有关的人。
盘倾月虽然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内心还是很细腻的。
原本慕容夫人进宫,她还抱着一丝希望。
直到她回来,一言不发,把自己抱进怀里,偷偷掉泪,盘倾月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天晚上,趁着慕容夫人累极,趴在床前睡着了,她从床上偷偷溜下来。
摸着黑,蹑手蹑脚走到外间,在两个门神一样的嬷嬷后脖颈处各扎了一针。
虽说她医术不高,可对付这两人,卓卓有余。
盘倾月甚至没有换上靴子,就踩着软底鞋,穿着单薄的里衣,跑去了后院。
她踉跄着跑进熟悉的院子,看到雕花木窗上映出的人影,眼泪哗啦一下流了满脸。
看着那人的身影,心里忍不住想。
从始至终,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挣扎?是不是自己一厢情愿?
世上最痛苦的不是我爱着他,他不爱我,而是我爱着他,他却不知道。
相思虽苦,却远比不上暗恋之苦。
所谓相思,好歹两人心意相通,那是甜蜜的思念。
而暗恋,永远都是一个人的独角戏,哭也好,闹也好,委屈也好,痛苦也好,全都是一个人默默承受。
盘倾月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委屈,泪水模糊了视线。
可她心里到底不甘心,抬手抹了下眼角,朝那扇窗跑了过去。
“轻扬哥哥。”
她站在窗前,隔着木窗,不敢进去看他,只轻轻地叫了一声。
她怕看到他,会疯,会成魔。
吱呀——
盘倾月听到有人摸索着探向窗口,想把窗户打开。
她眼疾手快,一只手死死抓住,也不知在怕什么,语无伦次。
“不要开窗,我、我就这样跟你说两句话就好,你、你也不用出来。”
即便是痛到五脏六腑移了位,也还记着他行动不便。
“轻扬哥哥,我今晚来,是来跟你……道别的,我以后可能没法见你了。”
说到这里,哽咽难言,痛得轻捶胸口,却坚持把话说完。
“你以后要好好活着,不要想我,就、就当做我从未存在过。”
她背靠着窗户,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狠了狠心,放在自己脖子上。
既然得不到,又不忍心把他毁去,那只能自己把自己毁了。
她是不会嫁给其他男人的,死也不要。
姑子当不成,那就当个冤死鬼。
等到了黄泉路上,再也没有人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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