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II

婷婷调工作的事儿，那谭禾的嘴巴可严实了，对任何人都没讲。
谭林开始跟师傅上工了。
回来就各种抱怨。
还是嫌苦！
给人当徒弟，拿不到多少钱不说，还什么活都得干，谭林眼力见也不是没有，但觉得自己都受累了，那还献什么殷勤。
早早出门，早早回家。
他跟的这个师傅牛逼，小师傅也就不到四十岁，特别有个性，一般四五点就下班了，从来不拖工。
谭林看老三：“爸，你帮我找找二大妈呗，我实在是干不下去了，太累了。”
谭宗祥没什么反应，倒是谭林他妈冷眼旁观：“谁干活不累？能你学成出师了你比现在累百倍，儿子啊妈都和你那么说了，想当初你要是好好念书，你也不至于走这条路，那书你不肯读，你还想过好日子，那过好日子没有手艺怎么能行？吃好喝好哪里不是钱？你指望我和你爸啊？指望我们俩也就帮你买套房顶天了，这还得还好些年呢。”
谭林泄了气。
“我看我二大爷家卖水果卖的也挺好的。”
谭林他妈气乐了。
“你看卖挺好的你要干啥？你能卖水果啊？你去哪里卖？有客户吗？”
不是她打击儿子的积极性，就她儿子这种懒法还去卖水果？
老谭家这些小子，除了元楼没有适合做生意的。
没有那种本事！
“我去帮帮忙呗。”
“你说的轻松，你二大爷家里请的都是干活的人，你是能成天顶着太阳干还是能来回搬车啊？”
谭宗祥看自己老婆：“你也别太打击他。”
“你可得了，还惯呢，再惯下去就是谭准了。”老三媳妇看自己儿子：“爸妈呢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也没赚到过几个钱，现在手里就有个十多万，你要是现在结婚买房我们俩就能出这些，但是谭林啊，妈和爸也得手里留点钱吧？你自己的房就自己赚，行不行？”
谭林没胃口了，筷子放下就回房间了。
谭宗祥心疼儿子，觉得实在不行就去老二那打打商量呗，可谭林他妈不干。
你以为谭林他妈舍得？
看儿子累她也心疼啊，可为了以后没办法，现在就是咬紧牙关的阶段。
出去打工，你没有任何的技术，也没有太好的学历，哪哪都挑你，她以前就不狠心，但现在必须该狠心了，谭准那小子太吓人了，绝对不能叫儿子成谭准那样。
谭林是被他妈硬逼着继续学，谭林不会来事儿但他妈会来事儿啊，溜须着师傅，那跟人学手艺就是这样的。
中间吴湄知道谭林去学木匠了，家里吃饭见了一次，觉得谭林那孩子改变还挺多的，侧面打听打听，听说木匠也不少赚啊，这要是出师了一年几十万也轻松，这活儿可比瓦匠轻松多了。
吴湄动心思了。
她恨谭准，可谭准是她亲儿子，她嘴上说希望谭准去死，但实际能真的盼着谭准去死吗？
导了好几段车，为了省钱啊。
高新区那边交通特别不方便，也没有直达的车，而且公交通到晚上六点半就停车，你自己没有私家车想过去都难。
吴湄只能等谭宗峰下班，然后背着包就去谭准家了。
谭准这日子过的……稀里糊涂的。
老婆跑了，刚离婚的时候和他还有联系，毕竟两人还有个孩子呢，结果过了段时间，那余甜就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你找都找不到。
谭准晚上又去了丈母娘家，前丈母娘。
你说大家住一个楼，发生点什么事儿谁家不知道啊？
大家不当面说，但背后也讲，觉得挺好的小伙子干嘛那么想不开。
绿帽子都戴成这样了，结果你还愿意？
余甜她妈现在彻底松手不管了。
叫女儿留个孩子，这有个小孩儿吧，将来你真的老了蹦跶不动了，也有人管你，你现在不生等以后生不动了，老了家里也没人了，谁管你？余甜听话了，她妈也就不管了。
谭准敲门。
“谁啊？”
“妈，是我。”
余甜她妈只觉得脑门一疼。
她现在不愿意见谭准。
你说见了也没用。
但还是给开了门，把人迎进来。
“谭准来了啊。”
谭准；“妈，我问问余甜最近打算回来没？”
余甜她妈叹气；“谭准啊，妈劝你一句，别等她了，她这孩子不知道好赖我也劝不动她，你就别等她了，有合适的再找一个吧。”
拖下去对谁都没好。
谭准坐了会，然后开车回家了。
回到家就看见吴湄在门外站着呢。
吴湄各种抱怨：“你这下了班不回家跑哪去疯了？孩子孩子不管，不闻不问的，这孩子好像就专门给我生的一样，生下来就往我这边一扔……”
谭准听的不耐烦。
“你有什么事儿。”
吴湄抿嘴。
“……我一寻思吧，那你也去学点手艺吧，你现在赚的这工资太少了，钱赚多了什么老婆找不到。”
谭准压根就没认真听。
啥？
叫他去当木匠？
丢不起那人！
谭林能干这活儿那是谭林本身就是这个层次的人。
“你别想一出是一出，我班上的挺好的。”
吴湄就各种叨叨叨：“……你说贷款现在都是我和你爸还……”
他们两个老的也还的有点辛苦，这未来孩子一长大，那就更辛苦了。
谭准不耐烦了。
“妈你要是没事儿，你就回去吧。”
吴湄的心堵得慌。
回到家也没敢和谭宗峰提。
坐在屋子里掉眼泪，骂谭准。
坏小子！
爹妈这辈子都是欠了你的啊！
气的咬牙切齿的，可过了两天，有人给谭准介绍对象。
附近的人也知道谭准是什么德行，但还是有好心人啊。
跑家里来找的吴湄。
“条件不太好，是黑山那边的，但姑娘能干得很。”
黑山就是本城最穷的地方。
那边的姑娘想嫁进城市里，当然了也会提一些条件，大多数都是要三金和一些钱，然后钱留给娘家。
吴湄问：“这人长得怎么样？”
介绍人就笑、；“那绝对不丑。”
吴湄和谭宗峰一聊，谭宗峰的意思也是想让谭准再找个。
谭准答应见面了。
在单位把自己弄的溜光水滑的，然后开车回来了。
他这外表还是能唬唬人的。
姑娘没上过班，今年才22，之前都是帮家里干活，念书念到高中然后就没继续念了。
打眼一看谭准，人姑娘脸上就写着满意。
她来的时候看见谭准下车了，觉得条件还是好，进出都有车开呢。
吴湄也是觉得行，上一个长得好，可人不本分啊。
谭准是抱着希望来的，结果一看那人，就不乐意了。
嫌长得土！
没有气质！
没有气质就算了，竟然还黑。
女人黑起来还怎么看？年轻怎么了，年轻不好看啊，人还有点微胖。
人姑娘和介绍人要走，吴湄准备送，就喊谭准：“谭准，送送……”
谭准动都没动。
吴湄只能僵着脸把人送走。
那姑娘一出门就感觉不好。
“没看上我吧。”
介绍人心里冷哼了一声。
当自己条件多好呢！
这是老谭头儿，活着的时候弄了两套房，那房子现在也都是旧房啊，有啥可得瑟的，谭准闹的那点破事儿谁不知道，你还有个孩子呢，人家没嫌弃你就不错了。
安慰那姑娘：“看不上拉倒，回头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吴湄摔门回来了。
“你什么意思啊？”
谭准：“这土鳖介绍给我啊？”
他挑啊。
他肯定挑。
那余甜站在人前，那谁眼睛不亮？
吴湄苦口婆心，不是亲儿子早就开骂了。
“你有个孩子，人家是未婚，而且我打听过了人很能干。”
谭准：“我不愿意。”
吴湄：“不愿意那就别勉强，你自己一个人过着吧，也是娶了人姑娘也是耽误人家，何苦呢。”
吴湄来脾气了。
谭准开车走人了。
可回了家想想。
其实他这事儿闹的吧，单位都知道，也挺丢人，他要是能再婚，面子上怎么说都能好看一些。
还有一个，男人自己一个人过，他过不下去。
真的过不下去。
不喜欢那身边躺个女的，那也叫女的对吧。
一寻思。
又干了。
吴湄还能猜不到儿子的那点心思？
看破不说破而已。
谁让儿子是自己家的。
这两家见面，然后叫孩子继续交往，交往三个多月，女孩儿已经开始住谭准家了。
谭奶奶听说了倒是挺高兴的。
背着顾长凤攒钱呢。
谭宗庆不是每个月都给零花钱嘛，那老太太自己也没工资。
谭宗庆不乐意了！
挑理了。
顾长凤；“拉倒吧，每个月就那两个钱，你都说给她了，你还管啥。”
谭宗庆气的坐了起来；“我给她钱，就是叫她攒给孙子的？这简直滑稽，我女儿们结婚都没得到什么，这谭准要再婚，就开始给攒上钱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老谭气的肚子都疼！
他最近都白孝顺了。
顾长凤也不是不气，早就看开了。
人的心偏啊，你想给扭正难了点。
既然没有那种本事扭正，那就受着呗，不看不听不生气。
老谭磨叨：“还怪他们晚年过的不好，都是自己作的……”
顾长凤听了也就笑笑。
觉得这种事，你愿意挨打，你就少抱怨。
谭奶奶真的是悄悄的攒，她什么也不买，钱就都留下来。
那谭准什么德行她也知道，可知道归知道还是疼啊。
现在是不敢张嘴叫老二管，换过去她早就说这种话了。
现在怕得罪人。
谭准这头准备结婚，吴湄这边又开始拉饥荒。
得借钱！
和顾长凤她不好意思张嘴。
就算是把苦水都吐給顾长凤听了，但借钱可不行，那是她当嫂子最后的颜面了。
还是找的谭禾。
谭禾气够呛。
一借钱就想起来她。
“你和老二关系那么好，你和老二借呗。”
吴湄就说：“姐，你可别打我脸了，我和老二能不好吗，你说妈都叫她接走了，大家在背后都骂我……”
谭禾一听心又软了。
吴湄接着说；“谁对我好，我都分得清，这些年姐对我怎么好的我永远记着……”
谭禾叹气。
“女方要多少彩礼啊？”
“要的不多，就要五万，但是五万都是留给娘家的，一分不带回来。”
现如今娶个媳妇，才要五万块钱那是真的不多了。
谭禾；“借啊？”
吴湄指天发誓；“姐，我是和你借，以后我有了我还。”
还？
只要谭禾不追，吴湄才不会还呢。
我这些年对着你溜须拍马的，好话都讲了一箩筐了，总得占点便宜吧。
其实吴湄要说不还，谭禾也就那么地了，但说还那不是更好嘛。
带着吴湄去银行取了钱。
亲手交给了吴湄。
“我姐，你这么好的人，你肯定会得好报的。”
谭禾心里冷笑着，她不求什么好报，只要吴婷婷好过她就知足了。
她活着就都是为了女儿啊。
她就希望女儿能再上一个台阶。





不配II 285 男人的嫌弃（一更）
谭准又结婚了！
新娶的老婆，那真是个勤快人。
就吴湄挑，都挑不出来什么。
除了要了五万块钱给家里，基本上来说这女孩儿那就是捡到了。
能干，能持家！
吴湄回农村，和老太太念叨；“这早晚也得要孩子。”
她是不想让要了，可说不出口啊。
人家女孩儿才二十二岁，你让人家不要生？
讲不过去。
谭奶奶：“那过去条件还不好呢，一家都五六个没养啊。”
吴湄苦笑：“妈哎，现在条件不好和过去条件不好那可不一样了，现在不好养个孩子全方面受阻啊，你这将来让谁念书让谁不念啊？你说生个小子，这家里两个男孩儿那结婚不都得是钱？您老还不清楚谭准什么德行？”
提起来儿子那就是没指望。
指望谭准啥呀。
不能赚钱，还死懒，成天还喜欢捯饬自己，都是花架子。
谭奶奶；“怎么地都能养活，由着他们去吧，这是怀孕了？”
吴湄摇头：“哪能这么快啊，她自己手里一点钱没有，我也给不起了，她不得出去上个班赚点钱啊。”
一开始吴湄可就跟新媳妇讲好了，家里买房子那贷款还的就特别辛苦，除了拿那五万块，其他的钱给不出来了，以后的房贷还是给还，但是你们小夫妻生活费你们自己想办法，儿媳妇同意了。
再说谭准媳妇这头，那五万块钱娘家没有给她一毛。
也不是不疼。
但黑山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出嫁女要给家里的弟弟留钱。
将来弟弟娶老婆还得钱呢，她妈也不是卖女儿，卖女儿的话现在这头要彩礼都是十万十万的要，她妈到底还是合计谭家条件不错，少给点就少点给吧，能让女儿过上好日子就成。
谭准这条件放在城里不怎么地，但放在黑山，那就挺了不得了。
高新区有房啊，家里有车。
结婚婚礼也没办，张娴也没挑，反正大家伙一起吃了个饭。
她知道谭准没看上她，当时相看谭准就挺不给面子的，但张娴觉得感情都是处出来的。
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早晚两顿饭也按时给做，自己在附近的商场找了个活儿。
现在就连商场要售货员都要求高中的学历。
早上九点的班，晚上九点下班，一个月三千三的工资，不算高不算低，但过日子还是能过。
张娴她妈来城里，顺路过来女儿家坐坐。
第一次来！
鞋脱门口了。
“女婿上班了啊？”
张娴接她妈手里的包；“带这么多东西。”
“给你带的菜，省得买了，反正家里也有种。”
换了拖鞋进门，哎呦觉得这房子这个漂亮呦。
她家二小结婚的时候，要是能有这么一套房，那娶老婆就不费事了。
你看她就说吧，谭准的条件还是过硬的。
“妈你坐。”
张娴她妈每个屋子都瞧瞧，一边看一边夸；“这大房子可真好，装修的也好。”
张娴拿饮料给她妈。
“妈，你喝点东西，外面热吧。”
“还成。”
坐下来问问女儿生活的怎么样，了解了解受没受苦。
张娴提起来自己找了份工作，她妈点头：“要妈说，你晚两年要孩子，现在条件太紧吧了，他家肯定不着急要，你也拖两年反正还小。”
谭准前头不是有个儿子嘛。
张娴点头。
“他妈没把孩子送过来？”
张娴摇头：“那不能。”
张娴妈也念叨：“后妈不好当，但不送你眼前来你就好过，最好别送回来。”
他们也没那个坏心说虐待孩子什么的，但到底不是亲生的，谁有那个精力天天弄别人的孩子啊。
“我结婚前问过我婆婆，我婆婆的意思是他们带。”
“那就好，谭准对你好吗？”
张娴说；“一般吧，看对象那时候他就不太喜欢我，好像他前妻长得挺漂亮。”
为什么离婚的，这些张娴也没打听过，介绍人就说女的不愿意过了，留下孩子就走了，张娴住进来的时候，家里还有余甜的照片呢。
怎么比啊。
她比啥都比不过。
那人太好看了。
拍的结婚照就和明星似的。
后头就都让她收起来了。
张娴妈：“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过日子就是因为合适，他家这条件挺不错了，咱们也没什么好条件还能挑到什么样的，你说要是没房子，那更头疼。”
不管怎么说，这有个房，还在高新区，附近的学区还不错，这就挺好了。
“也是。”
“上班累不累？”
“没什么累的，就是不让坐，需要站一天，不过一个月工资给的还挺高的。”
张娴喜欢钱拿在手里的感觉。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家里父亲干活的时候没注意把胳膊搅机器里了，之后就一条胳膊，很多活就干不动，就靠母亲一个人，再说农村也没有什么钱好赚的，毕业后也想出去工作了，但家里有活，你说能眼睁睁看着父母不管吗？
帮着干了几年活，家里攒了点钱，然后修了修房子，她这结婚家里又进了五万，可她小弟今年都二十一了，农村的小孩儿结婚早，现在这些女孩儿都要求城里得有房，她家哪里买得起啊。
“那就行，妈拖累你了。”
“都一家人，讲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张娴妈中午吃过饭就走了，不愿意在女儿家多留，毕竟女儿刚结婚她当丈母娘的总登门不好。
……
谭准结婚后第一个月，工资没交。
他留了个心眼。
张娴家里条件不好，他怕张娴搭娘家。
原本自己活的就够累的了，要是余甜他给多少钱都愿意，张娴的话，一毛钱他都嫌多。
等着看张娴说什么。
结果张娴什么都没说，她自己赚钱了也有工资，买菜什么的就用自己的钱了，谭准一看这样还挺好。
那工资就更不愿意往外掏了。
可张娴的个性就是这样的，这姑娘太懂事了。
周末去婆婆那儿，什么活都帮着干。
吴湄喜欢张娴。
能干的儿媳妇谁不爱啊，特别是这种勤快麻利的。
知道吴湄和谭宗峰身体不好，各种给洗啊给涮，然后偶尔还喊谭菲回来吃饭。
谭菲背后都偷偷讲，张娴比余甜好百倍！
吴湄这脸上终于见到笑容了，觉得虽然儿子不靠谱点吧，但找了个靠谱的儿媳妇，希望给带带，能带正过来。
星期天张娴休班，吴湄带着张娴去了农村。
顾长凤这人也不抠，只要不玩那些阴谋诡计的，自家嫂子来家里摘点菜也没什么。
“二婶。”
“哎，张娴来了啊。”
顾长凤往里让人。
张娴进了屋也没歇着，孩子有眼力见，把谭奶奶的衣服都给洗了，不仅洗老太太的，谭宗庆又那么一件扔在炕上的外套，人孩子也顺手帮着洗了。
“这不用你干。”顾长凤看见的时候衣服都晒上了。
“二婶没事儿的，我在家经常干活。”
顾长凤赶紧进屋给张娴拿冰棍：“赶紧吃个凉快凉快，我家二美给她爸买的，说是可好吃的雪糕了。”
顾长凤很少吃这些，就是谭宗庆，动不动就馋。
张娴接了。
顾长凤看吴湄：“嫂子，这儿媳妇找的好。”
吴湄笑；“好吧，嫂子有福气吧。”
“这个真好，孩子好啊。”顾长凤感叹。
她也有儿媳妇，不过跟没有没啥区别。
谭元楼那日子过怎么样，她也不知道，也没人和她说，现在她也懒得操心了，儿子都指望不上，还指望儿媳妇？
吴湄笑呵呵进了屋子里，把买来的罐头放到柜子上。
“这是给妈买的，你记得让她吃。”
顾长凤：“嗯，知道了。”
妯娌俩聊了会，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提起来谭林了，吴湄是说那钱就是摆在地上的，可惜谭准不肯赚啊。
这头张娴就听见了，听了就往心里去了。
她娘家弟弟也打工呢，没有文凭找什么活儿都难，女的还好说，吃青春饭还是能吃得上的，像是她小弟那种，人长得不太出色，又不太会来事儿，你去哪当服务员人家都不愿意要你。
当着吴湄没说。
过了两天，给顾长凤打电话。
顾长凤当时刚进家门，新产品在车上呢，叫谭宗庆拿下来。
“谭宗庆你把东西拿下来，给妈送过去。”
谭宗庆：“我坐一天车，我不累啊？你是没有手还是没有脚？”
老谭当做没听见，自顾自进了屋子里。
顾长凤气的头顶冒烟，然后张娴的电话打进来了。
这也没什么，想干就去学呗，无非就是卖个人情，那师傅都是当时干活认识的，认识好些年了，只要孩子勤快，嘴巴甜点，人师傅也愿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