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未央

武月瞪大了眼睛，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我爱他，爱极了他，可他偏偏心里只想着那个女人，有人告诉我，生了孩子，或许能够把他的心拉回来，可命运就是这样的琢磨人，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怀孕 , 跟另一个男人睡了一个晚上，竟然怀孕了。”
“武月 , 你可真会自欺欺人，明明自己做错了事，偏偏找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闭嘴！像你这样的贱人怎么会理解我跟廖世卿的感情，为了能够让他注意到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包括害了我的孩子吗？”
“对！这样廖世卿难过的时候，至少也能想到我，哈哈哈……”
武月疯狂的笑了起来 , 笑声在病房里回荡 , 她笑得花枝乱颤 , 阳光落在她的身上 , 那臃肿的身影在地上杂乱的晃动着。
忽然门被人推开了 , 只见一个拄着手杖的老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他扬起手杖狠狠的砸在了武月的身上。
武月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 她正要发火，扭头一看竟然是廖老爷子，顿时吓得全身发抖：“爸……”
廖老爷子气得面皮发黑：“你没有资格叫我这声爸！马上带着你的儿子 , 滚出我们廖家老宅，我限你三天之内在南大都消失，否则我会亲自动手！”
廖老爷子可是个狠角色，武月是见识过的 , 当初她跟廖世卿离婚的时候，廖世卿顾念到武月跟了他这么久的情分上，就对家人说自己主动提出的 , 结果廖老爷子抡着手杖 , 几乎把廖世卿打得半死。
虽说廖家跟武家的关系极好 , 可如果廖老爷子将她干得这些丑事说给武家听，她恐怕会被武家驱赶出来。
武月扭头狠狠的瞪着我：“是你这个贱人故意，设置了圈套诓骗我！”
到了这个时候，她终于搞明白了 , 是我故意激怒她 , 然后引着她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而我的人把廖世卿跟廖老爷子引过来，让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对于武月的愤怒，我一脸淡然：“不 , 是你自作自受 , 如果你没有害我的心思 , 我也不会想到用这招来对付你。”
武月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的朝我扑了过来 , 我抓起桌子上的水果篮子重重的砸在了她的面门上 , 砸得她头晕眼花 , 鼻子、嘴巴里满是鲜血，一时半时说不出话来。
站在一旁的廖老爷子却一脸欣赏的看向我。
武月晃了晃脑袋还想扑向我 , 廖世卿猛然拽住了她的手臂：“武月 , 你够了，趁着我还没有发火赶紧滚！”
武月的鼻孔里还流着血 ,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廖世卿：“你……竟然为了一个贱人 , 朝我发火？廖世卿我才是跟你生活了十几年的女人啊，这个婊子……”
啪！廖世卿扬手狠狠的抽了她一个耳光：“我从来不打女人，是你让我忍不无可忍，破了先例。”
武月被打蒙了，良久才反应过来，眼珠缓缓的凝聚在廖世卿的脸上：“我问你，你到底爱过我没有？”
“从没爱过。”
武月身形一晃，脚步踉跄的后退几步：“那你为什么要娶我。”
“父母之命，其实我也想好好的跟你过日子，到最后才发现，我们不是同一类人 , 武月我之所以揽下所有的骂名，不过是因为我觉得你一个女人 , 在我身上耗费了那么多年的青春，我欠你的，所以就连你跟别人生了孩子，我都没有怪你，可是直到今天 , 我觉得我错了 , 我早就该把这些话说给你听。”
武月忽然疯狂的笑了起来 , 一边笑着一边往外走：“你不爱我，哈哈哈……你竟然从来没有爱过我……哈哈哈……”
武月疯狂的笑声渐渐的远了 , 廖老爷子转身对廖世卿说道：“你出去吧 , 我想单独跟她说几句话。”
廖世卿走过去帮我掖了掖被角，俯在我耳边轻声道：“我爸得了癌症 , 恐怕在这个世上没几天的活头了，他如果说了太过分的话 , 请你担待点。”
我朝着他点了点头。
廖世卿走后，廖老爷子便拄着手杖走到了过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 , 他比前两年衰老了许多。
“你知道廖世卿是怎么说动我，同意你们婚事的？”
我记得当时廖世卿说，他要把我们之间的交易告诉父亲，父亲必然会支持他 , 但是现在看来 , 廖世卿似乎对我撒谎了。
只听老爷子说道：“他跪在了我的面前 , 然后双手把我这根手杖举在了头顶，当年他跟武月离婚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当时我还差点把他的脾打碎 , 可是我现在老了 , 没了当年的力气，也没了当年的傲气，毕竟孩子大了，有主见了。”
我微微愕然 , 我没有想到廖世卿竟然选择这样的方式。
“你现在也有了我们廖家的孩子 , 我更没有反对的理由了 , 我只希望你能对他 , 对我们廖家负责。”
“廖老先生 , 您恐怕误会了。”
廖老爷子朝着我挥了挥手：“我知道 , 你一直怨着我，我当初反对你们在一起 , 不仅仅是碍于你的身份 , 更重要的是 , 你对廖世卿来说 , 不是一个有力的支撑，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像我们这种家族，一旦经历一场政治的bào风雨，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所以不如选择有力的帮手，在关键时候还能拉一把，但是他喜欢你，我再反对 , 也没什么办法了。”
“廖老爷子……”
我想说这个孩子不是廖世卿的，只是一想到廖世卿跟我说的话 , 便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他从手上撸下一串紫颤木手链戴在我的手上：“这个算是我送给我未来小孙子的礼物。”
“老爷子，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我是给我小孙子的，不是给你的，你替他收着。”
廖老爷子起身拄着手杖离开 , 我看着他有些佝偻踉跄的身影 , 心里泛动着一丝说不清楚的情绪。
只不过我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他的孙子 , 我只觉得这串手串有些烫得上 , 就把它摘了下来 , 放在手里把玩着，紫颤木手串有七十二颗珠子 , 上面刻画着梵文，我忽然想到到了 , 我的生母，似乎也有这样一串珠子，当时我还纳闷 , 明明家里穷得叮当响，她哪里弄来的这珠子。
我把那一颗一颗的主子仔仔细细的看着，最后定格在一个奇怪的图案上 , 而这个图案跟我腋下的图腾一模一样。





夜色未央 第158章想你想得发疯
我的腋下有一个类似于莲花的图腾，因为是暗红色的 , 如同胎记一般，是我小时候洗澡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当时我还特意的问过我的生母，她竟然一脸茫然 , 直到我看到了她珠子上的莲花图案 , 我才直到 , 上面的团 , 跟我腋下的图腾是一样的 , 可我并没有告诉生母，因为她一直觉得我是一个祸害 , 平时对我骂骂咧咧的，自然也不会关心我身上的图腾。
那个时候我还小 , 便勉强当成是胎记，但是直到今天，我再次看到这串佛珠 , 这个图腾，心里便疑团重重，廖老爷子的手串为什么跟我生母手上戴得那串一模一样 , 连图案都这样的相似。
我生母曾经想要把手腕上的那串珠子卖掉 , 只是前来收货的人只给三块钱 , 说是木头珠子没什么价值，气得她把收货的骂了一顿，随即就把这串‘不值钱’的珠子当成首饰戴着 , 无论是下地干活 , 还是刷碗刷锅，她都一直戴着，就在两年前，她去医院看那个禽兽的时候 , 我依稀还记得她的手腕上戴着这串紫颤木手串 , 只不过被她戴得时间长了 , 再加上她长期劳作 , 那串紫颤木手串已经被磨得不像样了。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有些诡异 , 现在再次看到这串手串 , 这个图腾，我越发的觉得这其中必关联。
我正发呆的时候 , 廖世卿走了进来 , 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阿悄 , 刚才谢谢你没有拆穿我的谎言。”
“可是老爷子早晚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 廖世卿，你瞒不了他多久的。”
廖世卿的脸上露出一丝的苦笑：“我知道，可他恐怕没有一个月的活头了，他一直渴望我为廖家传宗接代，而现在他又知道武月的儿子并不是我们廖家的孩子，心中自然会悲痛不已，所以我只好用这个谎言来打开他的心结。”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有些愧疚，如果我知道廖老爷子病了 , 绝不会让廖世卿把他带来，他是一个将死之人 , 怎能承受这种打击。
廖世卿握住了我的手：“阿悄，所以我求你帮我一个忙，等不能等我爸……”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想也没有想，立刻点了点头：“好，我可以帮你。”
“多谢了。”
“你帮了我这么多次 , 我也没有谢过你 , 如果我能有机会报答你的恩情 , 自然是应当的。”
廖世卿的目光落在了我的手串上：“我爸把这个给你了？”
我立刻把手串退了下来：“这个还给你。”
廖世卿没有接：“既然我爸给你了 , 那就是你的。”
“不 , 他给的是他的孙子，可我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
廖世卿见我坚持不要 , 便将手串收了起来：“也好，那我留着做个念想 , 打我记事起，老爷子就戴着这手串，从来没有摘下过。”
我的睫毛颤了颤：“那老爷子是不是跟这手串有什么故事？”
“这要问他了 , 因为他从未跟我提及过此事。”
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的心里一片失落，但却暗暗的记下了这件事情 , 悄悄的让香姐安排人帮我寻找生母的下落 , 我有种预感 , 这串手串跟我身上的图腾必然有某种关联。
过了几天，小美告诉我，武月已经被武家的人送到国外接受治疗了 , 听说她疯了 , 整天疯疯癫癫，谁也认不出了。
“她还真是自作自受，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你看她家世不仅清白 , 而且家族里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 廖世卿有这么出众 , 多少人羡慕她呢 , 她倒好 , 竟然不珍惜 , 还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的。”
“错的是命，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我对武月恨不起来 , 不仅仅是因为她之前帮过我 , 或多或少 , 我对她心生愧疚 , 更是因为她的痴狂，我也曾经历过，两年前，我还是那个惶恐不安的裸替，一心想要攀附在霍瑾年的身上，直到后来，我发现自己爱上了霍瑾年，我的心已经被这个男人疯狂的占据，甚至为了成为他的唯一 , 我战战兢兢，百般算计 , 可是到了最后，我才发现，我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
女人是感性动物，所以总喜欢把感情放在第一位，而男人则是理性动物 , 在他们眼里 , 利益第一 , 而女人不过是利益的附属品 , 所以在霍瑾年利用我的时候 , 我笃定，他不爱我。
下午的时候 , 廖世卿来了，小美借口打电话 , 便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不过几天不见 , 他看上去憔悴了许多，应该为廖老爷子的事情而烦忧吧，毕竟他能活在这个世界的日子 , 屈指可数 , 廖世卿作为他唯一的儿子 , 自然要陪伴在他的身边。
“我帮你把你原来的租房退了，帮你租了一个适合养胎的地方。”
我微微愕然：“我在那里住的挺好的。”
我在那个小区里住了两年，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环境 , 甚至知道每天清晨王大妈喜欢遛狗 , 李大婶喜欢跳舞，李老爷子习惯吊嗓子，门口的保安也不错，总是热心的帮我收快递。
人就是这样 , 一旦习惯了一个环境 , 心里就有一种依赖性 , 反而对陌生的环境产生一种抵触的心理。
廖世卿帮我拎着行李箱：“走吧 , 我想你一定会喜欢新租房的。”
廖世卿开车带着我跟小美来去了新家 , 当车子在枫树林驶过的时候 , 我立刻明白了，他带我来的地方恐怕是他买下的新房。
当我走进别墅的时候 , 便看到整齐的花圃 , 漂亮的雨花石小路 , 屋内的装修风格也是我喜欢的田园风 , 最重要的是阳台足够大，阳光可以恣意的照进来，躺在沙发上晒太阳则很惬意。
我推开窗子就看到了那片枫树林，只不过现在是南大都的严冬，叶子已经掉干净，只有光秃秃的树干，层层叠叠的如淡墨一样铺陈开来，看上去有些没落。
“喜欢这里吗？”
“廖世卿，谢谢你 , 我会把每个月的房租打给你。”
廖世卿张了张嘴，想要说这么 , 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远处光秃秃的枫叶林。
廖世卿在别墅里为我安排了几个女佣，但是从她们的举止来看，这些女人恐怕不仅仅是女佣，而是有些身手。
小美笑道：“廖先生想的可真周到 , 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了 , 我要是你 , 早就嫁给他了。”
“他就是太好了 , 所以我不能害了他。”
“阿悄 , 其实你就是想的太多了，谁没个不太光彩的过去啊 , 你眼睛一闭，就迈过了这个坎儿 , 然后乐乐呵呵的做你的官太太，不好吗？”
“那你呢？如果你能忘记自己的过去，为什么要选择那个出租车司机？”
在我们这些人的心里，那些wū浊不堪的过去，就像是一层黑纱 , 始终蒙在那条叫未来的路上，这大概是就是内心深处的自卑，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 这也造就了我矛盾的性格 , 我偏生好强 , 想成为一个光鲜亮丽的人，站在聚光灯之下，语笑嫣然 , 可内心里总有这种挥之不去的自卑 , 这种自卑就像是蛆虫一般，蠕动在我的心里。
“阿悄，你说的不错，我就是因为那些不堪的过去 , 所以只能选择一个文化水平不高 , 没有浪漫情怀 , 只会过日子的小司机。”
看着小美红了眼 , 我握住了她的手：“小美 , 对不起 , 刚才是我说错了话，其实我觉得 , 在我们这些人中 , 你是最聪明的一个 , 知道为自己选择一条最轻松的路 , 至少你跟这个小司机过日子，没什么心理负担。”、
小美笑了笑：“是啊，他不在意我的过去，我不嫌弃他现在的一无所有，这样才会有未来，可是我真的觉得廖世卿喜欢你，阿悄，我只是不想让你失去这个机会，毕竟缘分这个东西 , 不是说有就有的。”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跟你一样 , 正是拎得清自己几斤几两，所以才会这样拒绝廖世卿，更何况，他帮了我这么多，我不能害了他 , 他值得更好的女人。”
医生告诉我 , 胎儿在三个月之前是危险期 , 一定要小心翼翼 , 再加上此前我已经有了流产的征兆 , 更要多加小心，尽量的避免剧烈运动。
小美最近一直住在这里照顾我 , 她甚至跟我睡在一张床上，生怕我半夜里有什么意外。
我微微翻了个身 , 小美吓得坐了起来：“阿悄，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没事，就是想换个姿势，这样好受一点。”
她这才舒了一口气 , 可我怎么也睡不着了。
“小美，陪我聊聊天吧。”
小美将灯打开，昏黄的小夜灯映衬着我们两个的面容 , 我把头靠在她的肩头：“我这辈子 , 唯一欣慰的就是遇到了你们这样的好姐妹 , 也算是老天对我的馈赠。”
“我也时常想起我们几个在平都的日子，那个时候我们几个挤在一个出租屋里，每天跟着香姐一起跑场子 , 小七最好惹事 , 总想勾搭几个男演员，结果那些男演员只想白睡她。”
“是啊，我记得有个十八线的男演员睡了她，一百块都没给 , 小七带着我们姐妹几个去酒店堵他了。”
“哈哈哈 , 你还别说 , 我前几天还见那个男演员了 , 不过听说他傍上富婆了 , 不太接剧本了 , 否则我们小七早就仗着你的声势来修理他了。”
我朝着小美笑了笑：“我很开心，我现在能够成了你们的依靠。”
“哎呀 , 如果萱萱没有跟沈鱼结婚 , 跟着我们一起来到南大都，那该有多好？”
一想到萱萱的死 , 我的心中一阵揪疼 , 她死在了异国他乡，甚至连骨灰都没有留下，这一切都源于，她爱上了那个叫沈鱼的渣男。
“小美，无论如何都要把眼睛擦亮，千万不要爱错了人，一旦错了，很可能就是一生。”
小美扭头看向我：“怎么忽然发出这种悲伤的感慨？你是不是见过萱萱了？”
我握紧手指，朝着她摇了摇头：“没有……”
“哎，这女人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 电话打不通，发信息又不回 , 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她可真够狠心的，把皓皓一个人留在沈鱼身边，也不担心沈鱼那王八蛋虐待皓皓。”
“你是不是去过沈鱼那里？”
“我跟小七周末的时候经常去，结果经常看到沈鱼把皓皓一个人留在家里 , 你不知道那孩子多可怜 , 几乎哭得嗓子都哑了 , 身上的衣服都不知道几天没换了。”
我心疼沈皓 , 可是沈鱼是他的亲生父亲 , 是他的监护人，我无可奈何。
小美继续道：“不过我听说沈鱼的父母从乡下赶过来的 , 你说怪不怪，他们见到皓皓的时候竟然有些懵了？”
“你是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皓皓的存在？”
“何止啊，他们连沈鱼跟萱萱结婚了都不知道。”
在沈鱼的婚礼上确实没有看到沈鱼父母的身影 , 当时帮他主持大局的是他的干爸干妈，我们只是觉得，他大概是自卑心理起作用 , 不想让所有的人知道，他有一双在老家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毕竟沈鱼的虚荣心一向比较强 , 但是我没有想到 , 他竟然连皓皓的事情也要隐瞒 , 按照农村的说法，这传宗接代是光耀门楣的事情，沈鱼连自己在警察局当职的事情都宣扬的沸沸扬扬 , 别说有了个儿子了。
“小美，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情透着一股诡异？”
“谁知道沈鱼那王八羔子怎么想的 , 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脑回路。”
小美沉沉的睡了过去，我却越发的睡不着了，沈鱼真的只是不想让父母知道他娶了一个过去不太光彩的女人，还跟这个女人生了孩子吗？
廖世卿在平都那边有几个线人，我上次去的时候见过他们 , 所以天未亮的时候 , 我就给他们打了电话 , 让他们帮我关注沈鱼的动向 , 我渴望抓住沈鱼的把柄 , 趁机把他整垮 , 把皓皓抢过来，我想沈鱼的父母能够养出这样丧心病狂的儿子 , 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只要给他们一点好处 , 他们应该会把皓皓给我 , 更何况，皓皓并不是他们拉扯大的，自然少了情分。
过了几天，廖世卿来了，他不仅给我带来了许多滋补的营养品，也带来了平都的消息。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他经常来，而且从女佣那里打听到我的口味后，便变着花样的为我买东西。
“廖世卿 , 你如果再给我买东西，我可就不让你进门了。”
每次我这样说的时候 , 他总能找到合适的借口：“我现在还是你的廖先生，总要走走过场的，你就当陪着我演戏了。”
“演戏没问题，但我希望你不要再给我买东西了。”
廖世卿立刻转移了话题：“我今天帮你带来了一份资料，我想你应该很感兴趣。”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 我将文件打开 , 当我看清里面的内容时，眼眸缓缓的放大：“沈皓竟然不是沈鱼的儿子？”
这令我很意外 , 尽管沈鱼虐待沈皓 , 但他却没有将他遗弃 , 难道仅仅是控制萱萱吗？可是萱萱已经死了，沈鱼为什么还养着沈皓？这似乎跟他自私的性格有些不符 , 不过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凭着这个协议，把孩子要过来？”
“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我迫切的想要把沈皓抢过来，这样也算是对得起萱萱对我的嘱托：“还要走什么程序？”
“是你不太符合领养的条件 , 按照法律，必须年满三十五周岁，而且没有子女 , 最重要的是，他必须被原来的家庭所遗弃，你觉得沈鱼会放弃沈皓的抚养权吗？”
我的心瞬间凉了，沈鱼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 , 自然想要更为丰厚的回报 , 他不可能轻易的放弃沈皓的抚养权 , 但我不知道这一次沈皓要钓的鱼到底是谁。
“皓皓是萱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牵挂的亲人了，她临死之前曾经嘱托过我，一定要帮她照顾好儿子。”
廖世卿安慰道：“阿悄 , 你放心 , 我现在已经在收集沈鱼利用把柄，威胁线人为他卖命的事情了，萱萱绝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 只要绊倒了沈鱼 , 你想要把沈皓养在身边这件事情 , 就容易的多了。”
“廖世卿 , 谢谢你。”
他抬手想要抚摸我的头 , 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无力的将手垂下：“你不是也在帮我吗？”
半个月后 , 我再次去医院体检，医生告诉我胎儿已经稳定了 , 但平时要注意休息。
我欠了廖世卿太多 , 唯一能为他做的 , 就是管理好公司的事务 , 所以就算我在别墅里养胎的时候，也不曾有所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