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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和阿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映漾
阿南和阿蛮
作者:映漾

阿南和阿蛮

接档新文她他,看官们点个收藏吧~~

传说疯子简南和教授吵架一怒之下烧光了整个实验室

传说疯子简南被派遣到墨西哥失踪了

传说疯子简南又得病了把费利兽医院烧了个一干二净

直到有一天,传说都消失了

因为疯子简南,娶了个谁都打不过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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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乎乎vs凶巴巴

话痨神经质兽医专家vs武力值爆表女保镖

3月6日每天晚上20:00更新,日更3000+

涉及动物传染病和畜牧业

1对1,HE

文中所有地名、事件均为虚构

,谢绝任何形式的转载





阿南和阿蛮 1|第一章
墨西哥切市郊区。
费利兽医院。
因为是周末,所以只有前台莎玛、主治医师简南、值班护士切拉和院长室里的院长戈麦斯还在值班,兽医院里很安静。
简南正在做手术,手术对象是一头得了腹部肿瘤的黄牛,中型成年公牛的体重有900千克,麻醉和手术都是体力活,手术室里只有冰冷的器械声,值班护士切拉是个很严肃的墨西哥女人,戴着口罩穿着消毒衣,动作娴熟的在一旁协助简南做各种助理工作。
“牛的消化系统很有意思。”手术到后半程,一直沉默的简南突然开始说话。
他是亚洲人,西班牙语很流利但是多少还是会有一些口音,闷在医用口罩里,需要仔细听才能听清楚。
切拉看了简南一眼,没接话。
“反刍动物的消化系统其实都很有意思。”简南也并不指望切拉会接他的话茬,只是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说了下去,“草不是反刍动物的食物,反刍动物吃草是用来喂饱它们胃里的微生物的。”
“它们有四个胃,它们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可以呼吸的发酵罐。”
“它们第一个胃叫瘤胃。”他一边说一边做缝合,“瘤胃很大,里面有很多微生物,吃进来的草在瘤胃里发酵,分解生成糖、脂类和蛋白质,然后送到第二个胃再吐回嘴里进一步咀嚼,接着再送到第三个胃里吸收水分,最后在第四个胃里吸收营养物质。”
黄牛腹部肿瘤已经切除,简南正在做收尾,说到兴起,语速变得越来越快。
“所以反刍动物吃下去的是草,真正吸收的其实是低碳高脂肪中等蛋白质。”
最后的缝合因为黄牛腹部紧实的肌肉非常费劲,简南一边说一边探头让切拉帮他擦掉额头上的汗。
“进化路上的每一个分叉点,这些素食动物选择素食的原因,素食动物为了生存下去,一代一代进化的过程……”简南感叹,缝合结束后对空挥舞了一下缝合针。
切拉往后退了一步。
简南收回手。
“你累了?”切拉说话一板一眼的。
她跟着简南做了两个月的手术,他专注的时候话其实不多,但是只要是累了或者不需要那么专注,她就会恨不得拿胶带堵住他的嘴。
简南在医用外科口罩里吸了一口气,眼睫毛颤动了一下。
“莎玛说今天中午吃牛肚汤。”他声音闷闷的,长时间手术很消耗体力,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
切拉:“……”
“所以你刚才是在用进化论来提高自己的食欲?”两个月的相处,切拉已经渐渐的能够猜到一点简南的脑回路。
“我在说服自己。”简南没否认。
刚给牛开膛破腹结束后就得吃自己刚才摸到的东西,他需要用伟大的进化论来说服自己。
毕竟,他非常清楚牛胃里面充满了微生物,或者说,细菌。
他很饿,到了墨西哥水土不服,这里的食物大多都是辣的,每个菜都喜欢放番茄和炖豆子,酱料里基本都会有奶油。
他吃不惯,长时间以来都吃不饱。
所以,有点委屈。
“出去吃饭吧。”切拉差点想伸手去摸摸简南的头发。
她不太分辨得出亚洲人的年龄,第一次看到头发乱糟糟的简南,她以为这家伙可能和她读中学的儿子差不多大。
其实,也确实不大。
才二十六岁而已,一来就做了主治医生,接手的都是大手术。
天才,戈麦斯走了很多程序申请来的顾问,履历光鲜,却出人意料的话很多。
“我刚来的时候和食堂交换过食材,换给他们一包香料。”简南脱下手术服重新消完毒又从后面追了上来,“去腥味的话可以用白芷、草豆蔻、陈皮、丁香……”
有好几种香料简南找不到对应的西班牙语,索性掰开了再解释一遍。
言下之意,应该是嫌弃莎玛的牛肚汤有腥味。
切拉不理他。
这个新来的天才兽医还有个出人意料的地方,刚来的第一天拒绝了所有人的见面礼,厨房里送给他单人的欢迎下午茶,他就还给对方一包中国香料。
他在人际交往上计算的十分精细,上午拿了她的面包,下午就一定会还她一个等价的东西,戈麦斯昨天帮他做了一个手术,他今天就在连轴转的情况下还坚持做完了戈麦斯的手术。
计算的太精确了,反而显得不近人情不容易亲近。
不过天才总是挺难懂的。
“说起香料,你有没有研究过香料贸易。”简南眼睛突然变得亮晶晶。
“香料贸易其实是一条很完整的贸易历史,其中最有意思的,是中世纪后期欧洲对香料的巨大需求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我个人更倾向于贵族说,他们把香料用在食物、酿酒甚至医疗上……”
切拉猛转身,冲着简南很凶恶的嘶了一声。
简南咽了口口水,张着嘴还想继续说。
切拉对着自己的嘴巴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简南可可惜惜犹犹豫豫的终于闭上了嘴。
“吃饭!”切拉被絮叨的一个头两个大,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对香料没兴趣,对进化论没兴趣,对一个天才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各种话题,都没有兴趣。
简南吸吸鼻子。
这不是他第一次谈兴正浓的时候被打断,他已经很习惯了。
相比于这个,他更害怕今天中午的牛肚汤。
他在去餐厅之前转了个弯打算先去医生办公室,他记得他抽屉里还有半盒胃药——顿顿番茄的下场就是他的胃酸开始泛滥。
他脑子里还在想着中世纪欧洲人拿香料当药导致香料比黄金贵的历史,走路的时候低着头,直接撞在了突然被打开的医院后门上,哐得一声。
“抱歉。”对方似乎也吓了一跳。
是个亚洲女孩,大概率是中国人,西语发音比他纯正。
简南捂着头,剧痛让他眼眶开始生理性变红,眼泪要掉不掉。
亚洲女孩:“……”
“抱歉。”她只能再次道歉。
简南揉着头摇摇头又摇摇头。
那女孩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她穿着黑色的帽兜,黑色的裤子,黑色的短靴,背后有一个灰色的包,包上挂着一个红色的福袋,上面绣着平安。
剧痛中的简南看了一眼手表,下午一点十分。
他见过这个女孩,在这里两个月这是第六次,她每次来都是下午一点到两点之间,穿的都是这身衣服,脸上都像今天一样,青青紫紫。
他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
费利兽医院的院长戈麦斯,有时候会给人治疗外伤,私下里卖一些抗生素消炎药或者止痛药。
这个女孩并不是戈麦斯唯一的客人,简南还在深夜和凌晨见过其他客人,大多都是满身纹身的壮汉,眼里藏着狠戾,受着不同程度的伤。
这算是戈麦斯的私活,虽然非法,但是在这个混乱的边境城市郊区,这样的事情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简南缩着脖子,转身的时候又一次撞到了还开着的后门,再次哐得一声。
那个女孩回头,十分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简南脖子红了,忍着差点叫出声的痛,一路小跑跑到医生办公室关上门,这才敢捂着头跳起来轻叫出声。
痛死了。
两次都撞在同一个地方。
不过,他红着眼睛揉头的时候突然想起那个女孩脖子上的伤口,像是抓伤,伤口很深,红肿,并且有发炎的迹象。
在那么脆弱的脖子上。
简南打了个寒颤。
痛死了。
***
午饭果然是莎玛说的墨西哥牛杂汤,大部分墨西哥餐厅都喜欢在周末供应这个特色菜,莎玛做的是当地家常版,还加上了牛蹄,红通通的一大锅,简南只是看着就觉得胃里面又酸又辣。
他吃饭有自己带来的一整套餐具,当初来墨西哥之前就寄到的巨大包裹的其中之一。
纯白的碗碟,鸡翅木的筷子和调羹。
墨西哥一直都是分餐制,带上自己的餐具还算正常。
不正常的是,他一个人有十双筷子十个调羹,每双筷子和调羹的上方有个黑色的金属块,金属块上写着中文。
因为他太罗嗦,所以费利兽医院里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些筷子代表了什么。
在一起吃饭的日子长了,谜底也就揭开了。
简南这个人,吃不同的食物会用不同的筷子和调羹,他不挑碗碟,只挑筷子。
每次吃饭都会兴致勃勃的打开自己的宝贝盒子,十双筷子和调羹一字排开。
神经病一样,特别壮观。
不过看得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莎玛甚至还有闲暇吐槽简南筷子摆得整不整齐,对于她们来说,看一个亚洲人每次吃饭都熟练迅速的交换使用两根长木头,本身就挺有意思。
“戈麦斯呢?”切拉探头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院长室。
“有客人。”管着前台的莎玛其实也管着后门,戈麦斯做的事情见不得光,也会担心会遇到难纠缠的客人,管理病历做中间人的人,就是做事泼辣麻利的莎玛。
切拉耸耸肩。
简南专心的挑走牛肚上的辣椒末,盯着牛肚上的褶皱告诉自己,这是伟大的进化论。
所以当莎玛大叫着站起身冲向前台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将近两百斤的大块头莎玛用和自己体型完全不对等的速度冲到了前台,迅速拉下了防暴栅栏,并且摁响了报警铃。
简南被吓掉到地上的牛肚还烟气袅袅,因为新鲜,q弹嫩滑。
门外,四五个壮汉从一辆破皮卡车上跳下来,拉开破皮卡车的后车厢,一堆恶臭无比的鸡尸体争先恐后的往下掉。
“s**t!”热爱美剧的莎玛骂了句英文,觉得不过瘾,又骂了一句,“f**k!!”




阿南和阿蛮 2|第二章
做医生就难免会遇到医闹,兽医也不例外。
发达一点的大城市,兽医医闹相对文明,堵门这种事做得少,稍微闹的大一点就会引来警察和媒体。
但是像切市这种墨西哥边境城市,又是在郊区贫民窟里,兽医医闹看起来就像是电影里的黑帮砸场子。
铁棍是必备的,脏话是暖场,他们甚至懒得编排医闹的借口,暖场做完就直接开始砸场子,通常会一直砸到对方给钱了事。
警察会来,只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兽医院的医闹肯定不是警察需要优先解决的问题,所以警察会来,但是通常都不会太及时,就算是来了也会因为对方提供了死无对证的动物尸体以调解为主,最后的结果往往只是少给一点钱。
对付这样的事情,混乱的地方,总会有一套自己的混乱准则。
“你给贝托的保护费到期了?”阿蛮已经脱下了那件黑色帽兜,露出了灰色背心和肩胛骨上的刀伤,红红肿肿的一长条。
在这片区域,人人都知道贝托。光头,三十多岁,脸上纹了半只鳄鱼。他是这个地方唯一的混乱准则。
戈麦斯摇摇头,他正戴着老花镜给阿蛮做缝合,动作不能太大,回答的很简洁:“他要加钱。”
阿蛮不作声了。
最近他们这一带很乱,来了很多陌生人,晚上住在居民区都能听到远处的枪声。
有新的势力想要吃下这片区域,地头蛇贝托则在招兵买马,非常典型的抢地盘火拼前夕,山雨欲来,有经验的平民早已经从飞涨的保护费里嗅到了危险。而无所事事的混混,则兴奋的红了眼,拿着铁棍对着无辜的防暴栅栏敲得震耳欲聋。
“伤口四天以后拆线,四十八小时之内不要碰水。”戈麦斯剪断缝合线,把药放在牛皮纸袋子里递给阿蛮,“这是药,里面有使用说明。”
阿蛮重新穿上黑色帽兜,看都没看牛皮纸袋子一眼就直接把袋子揣进怀里,撩开百叶窗看了一眼窗外。
“要不要帮忙?”阿蛮冲戈麦斯歪歪头,“我给你打八折。”
八折,是她给熟人的价格。
“你会得罪贝托。”戈麦斯挥挥手,“我能解决。”
“怎么解决?”阿蛮皱眉。
戈麦斯苦笑,拿出手机:“加钱。”
想要在这个地方把生意做下去,加钱是他唯一的选择。
哪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这个时期他给贝托保护费可能已经无法保护他太久了,但是起码可以解决这一次危机。
他年纪也大了,躲过了这一次,就退休吧。
只是可惜了简南,他的老朋友再三交代一定要好好照顾的简南,只能让他再换个地方了。
阿蛮伸手遮住了戈麦斯的手机:“我是自由人,不怕得罪贝托,更何况外面那些也不是贝托的人。”
那几个人只是附近村镇无所事事想要趁火打劫的闲汉混混,而她也只是一个黑市上有钱就可以聘用到的保镖,她做她的生意,和贝托没有关系,也并不怕得罪他。
更何况,这还是为了费利兽医院。
她不想老戈麦斯心灰意冷关了兽医院,这几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受伤就来这个地方。
这里虽然有动物的臭味,但是安全。
她能觉得安全的地方不多,关了,有点舍不得。
戈麦斯灰褐色的眼眸盯着阿蛮看了一会。
他知道阿蛮的能耐,这个个子矮小的亚洲女孩能单枪匹马把雇主从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武装分子手里完好的救出来,从此一战成名。
他是她的秘密医生,所以他知道,她的一战成名背后藏了多少伤口。
她其实完全没必要搅这趟浑水,她已经成名,已经可以挑那种钱多又不用动拳脚的买卖。
“我原价请你吧。”五十多岁的戈麦斯掏出了支票簿。
不要打折,这样哪怕传到贝托耳朵里,那也是名正言顺的买卖。
阿蛮笑,把牛皮纸袋子拿出来放在院长室里,松松脖子,打算大干一场。
其实不难,五个壮汉都只是村里的闲汉,没有什么拳脚功夫全靠蛮力,这样的人,她没受伤的时候五分钟就可以搞定,就算她现在受伤了,十分钟,也完全没问题。
“小心左肩。”戈麦斯叮嘱了一句,“不要勉强。”
他还是可以直接给贝托打电话的。
阿蛮弯起眉眼笑了,打开院长室的大门,外面的嘈杂声却突然就小了。
***
院长室正对着医院大门,所以阿蛮和戈麦斯都能很清楚的看到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正贴着防暴栅栏趴着,撅着屁股把身体尽可能的塞到栅栏的缝隙里,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十分艰难的在门口那一堆死鸡尸体上面划拉。
可能因为他屁股撅得太高,也可能因为他动作太大导致散落在地上的死鸡尸体恶臭的鸡毛乱飞,门外的壮汉们都退开了几步,一脸问号的盯着这个几乎要卡在防暴栅栏里的年轻人。
他也不怕被铁棍锤死,就这样用这种滑稽的姿势贴着防暴栅栏,当着所有人的面,扒拉到一只死鸡又因为手套太滑力气不够大滑走,来来回回折腾的满头大汗。
这个人阿蛮刚刚见过,就是那个在她面前连续撞了两次门板的亚洲男人,被门板撞哭的那个。
举止仍然奇奇怪怪的,她担心他会火上浇油,快走两步,打算从后门绕出去在出事之前先把这些人解决了。
可是,却被戈麦斯拉住了。
“你等等。”阿蛮注意到戈麦斯的表情突然就不一样了,灰褐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可能,可以不用靠武力解决。”
阿蛮皱着眉顺着戈麦斯的视线望过去。
简南终于扒拉到了一只鸡,他动作笨拙的扭动着屁股把鸡捡了起来,墨西哥的吐绶鸡,火鸡的一种,体型很大,所以他站起来的时候还差点失手把鸡又重新丢回去。
他很专注,隔着栅栏摆弄着死鸡的尸体,头上还戳着几根鸡毛。
“简南!”躲在前台接待桌后面的莎玛探头,压低了声音,“赶紧过来躲好!”
这一棍子敲下来这个天才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这鸡去过血湖。”简南也不知道是在解释还在喃喃自语,一边说一边又弯下腰撅起屁股故技重施,看来是想把其他的鸡尸体也划拉过来。
“这只也去过。”简南又扒拉了一只,这一只比他刚才扒拉过来的小,所以他从栅栏缝隙里直接拽进了大厅,鸡毛飞了一地,他掰开已经僵硬的鸡爪子翻弄了一下,皱眉,放下鸡,又撅起屁股准备扒拉第三只。
连续三次,他原本笨拙的动作开始变得驾轻就熟。
这下外头的壮汉们回神了,用脚踹走简南伸在外面的木棍,再次举起了铁棍。
“想死?”领头的壮汉举起了铁棍。
他们来是求财,并不想在这兵荒马乱的时期弄出点其他的事情,所以只是很凶恶的虚空挥了下铁棍,重重的砸在了防暴栅栏上。
简南被这动静吓得本来撅着的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一头一身的鸡毛。
他的肤色和切市炎热的天气和彪悍的民风比起来过于白净过于文静,露在口罩外面的脸有点呆滞,手里还死拽着一只鸡。
当所有人都以为简南这次肯定会被吓得缩回到桌子下面的时候,简南突然站起来举起了鸡,问了一句:“这鸡是你家的?”
领头的壮汉愣了愣。
“是不是你家的?”简南把鸡塞在栅栏缝隙里,想让壮汉看清楚。
壮汉被死鸡臭得往后退了一步。
这鸡当然不是他们家的,他们最近都在趁火打劫,这并不是他们闹事的第一家兽医院,这一车的死鸡尸体都是他们在附近收罗过来的,在皮卡车上放了一天,臭气熏天,放出来跟生|化|武|器一样。
前面两家兽医院很快就给了钱,这家兽医院因为在巷子最里面,前台这个胖女人动作太快提前落下了防暴栅栏,他们锤的一肚子火,现在又遇到这么一个人。
动作怪里怪气的,看起来胆子很小,但是,有点邪门。
明明一拳头就可以打死的瘦弱样子,可是他和他说话的时候直盯盯的看着他的眼睛,眼睛珠子黑漆漆的,盯着他的样子让他莫名其妙的就觉得瘆人。
而且问完这句话之后,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眼睛眨都不眨。
他妈的,这人到底成年了没?
壮汉被他盯得从脊椎尾端开始发凉,手里的铁棍愈加凶狠的锤了了一下防暴栅栏。
他以为简南是打算找借口不赔偿。
他们本来就是纯粹来闹事的,最不怕的就是遇到这种要跟他们讲理的,几个人又一次围了上来,这一次,他们砸门的动作开始变得凶狠。
手里拎着鸡的简南站在摇摇欲坠的防暴栅栏边一动不动,躲在后面的莎玛和切拉急得一直在后面叫他的名字,但是他皱着眉,像是老僧入定。
阿蛮这边还被戈麦斯拉着,眉头越皱越紧。
这人,是脑子不正常还是真的不怕死。
“数目不对。”简南还在喃喃自语,“如果真的是你家的鸡,死的不应该只有这一些。”
他扒拉过来的这几只鸡看起来都死于急性败血症状,速发嗜内脏型鸡新城疫,俗称伪鸡瘟,不会传染给人,但是在禽类之间传染的速度非常快。
如果这真的是他家里的鸡,那么死的肯定不不止这一些,他知道这附近村庄的养鸡方式,家家户户都有,基本都是三十只起步,全部散养,经常会为了分鸡蛋大打出手。
如果这真的是附近村庄的鸡,那么今天从破皮卡车上的掉下来的,不应该只有那么零零散散的几十只。
应该,是全部。




阿南和阿蛮 3|第三章
阿蛮知道,聚众闹事容易失控。
污言秽语、砸在防暴栅栏上的铁棍敲击声、躲在前台桌子后面瑟瑟发抖的护士们,都会让来闹事的壮汉们越来越兴奋。
再加上一直站在原地老僧入定的简南在这一片混乱中突然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往医院里面冲,跑的时候腿还撞到了前台的桌子,哪怕在如此嘈杂的环境里,都能听到咚得一声。
闹事的人群在哄笑,场面越来越失控。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只能靠武力解决。
阿蛮叹气,拉开了戈麦斯拽着她袖子的手。
“再等等。”戈麦斯额头和手心都有汗,眼睛却出奇的亮。
他也看得出场面就快要失控,尽早让阿蛮到医院门外把事情解决,可以把医院的损失降到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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