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战龙

结果和省城检方交谈之后得知，现在义丰集团涉嫌行贿、诈骗等诸多案情，已经把义丰集团总经理和总顾问（周家林的军师白手套）抓捕，但是其总裁周家林却不知所踪，检方也在寻找。
而且不仅仅是云水这边来上门讨公道，全国各地已经有五六个项目出事了，当地业主甚至政府部门来找的很多，当然还有其他方面的讨债者。
很显然，就算找也没啥用。
童恩怀此时并不是感到沮丧，相反却有点震惊。因为来之前他曾遇到过赵玄机，顺口提到要到省城追索，结果赵玄机当时就说“没用、你们肯定找不到周家林”。
这不，竟然跟赵玄机说得一模一样，消息比官方还灵敏，童恩怀能不惊讶吗。
所以从义丰总部回来之后，童恩怀并没有直接去政府加班（当然也已经天黑），而是登门拜访赵玄机。赵玄机还是选了那个小餐馆，依旧还是他们两个人。
听了情况叙述，赵玄机笑道：“实话不瞒你，别说是你，就算整个商界和江湖界都找不到他。而且，有比你们更加着急找他的！”
“谁？”童恩怀一愣。
“你不需要知道，跟你们体制内的人关系不大。”赵先生总不能把燕云会的事情说给他，反倒越让童恩怀觉得他高深莫测。“总之，滨河区也别指望索要什么赔偿了。我要是周家林，而且提前好几个月就准备撤逃的话，你现在能从我账户上搜出十万块就算你赢。”
童恩怀感慨道：“还十万块呢，现在义丰的账上全是亏欠，要账的都堵门了！他们的真实资产还是有的，但肯定都转移了。”
赵玄机：“所以你们要赶紧想办法，别把事情真的闹激化了才好。这种事拖延的时间越久，造成的损失越大，最终都得让政府来收拾烂摊子，所以晚断不如早断，比如赶紧找个下家接盘，宁肯承认部分损失也把工程做好。”
童恩怀：“说是这样说，可不容易断啊。现在检方倒是查着周家林，但万一查不出什么事儿，他又‘活’过来了呢？周家林不是一般的小老板，他可是手眼通天的主儿。要是不经义丰同意就强行分包甚至转包了他的工程，回头他再来闹……就算政府不怕，接盘的开发商能不怕他吗？”
赵玄机笑了笑：“建又建不下去，转又不敢转，那就没办法了。不过老童哥你怕什么，横竖有比你着急的官员，他们会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熬不住的。”
童恩怀顿时敬了杯酒：“嗯嗯，就凭这件事我就得敬老弟你一杯。要不是当初你规劝我主动上交了贿赂，我现在可就麻烦大了！”
干干净净比啥都强。经此事后，童恩怀是真的看开了，以后就算吃糠咽菜也忒么不接黑钱。一旦下了水，后头儿实在太重，一辈子都不心安。
赵玄机的意思，则是让童恩怀静观其变就行。等到他们单位乃至于班子里有成员憋不住了，表示要赶紧解决问题的时候，再让童恩怀抛出这个方案来。
赵玄机笑道：“至于说担心周家林秋后算账，这确实也是个问题，不过总有敢接的。”
“谁？”童恩怀本能想到国内那几家超级航母级的房地产商。那些地产巨头都是跺脚震天响的主儿，背景极其深厚。
哪知道赵玄机指了指自己：“我啊，开元建工就能承接，而且估计省内也就开元建工可以吧。至于国内最顶级的那几个当然也不惧什么周家林，但那种企业也够呛愿意接这种小活儿的。一共十个亿的小项目，还被弄烂了开局，就剩下两个亿的工程量。而且一接手就会遭遇一堆破事儿，那些巨头级企业都懒得接。”
童恩怀哑然失笑，没想到大家都在犯愁的时候，赵玄机却盯上了这个项目，从中挖掘商机呢！
赵玄机：“当然，擦屁股的事情我也不愿多做，能划得来才行。补偿的钱要是能给足，我们开元建工可以尽最大可能追赶工期。”
补偿，这才是重要问题。
其实自从商业城项目出现了问题，赵玄机就已经盯上了，而且秘密让开元建工的技术人员悄悄考察几次，做出了基本的报价。
至于工程质量问题，虽然出现了地基下沉和墙壁开裂等问题，但开元建工的工程师表示虽然看起来吓人，但是问题不是很大。可以采用桩基托换加固方法来加固，基本上就能防止继续下沉，而且需要花费的资金并不是很多。
总体来说，现在义丰没有卖出去的房产大约还值两亿多，但仍需投入的建设资金也还需两个亿多（总投资预算八亿、现在已经投入了六个亿），当然外加义丰赊欠的各类工程款还有两个多亿。
“两个方案，”赵玄机笑道——
“第一个方案，只要政府能拨付给我三个亿，我能把所有的事儿给平了，包括义丰的拖欠款，不用滨河区政府和指挥部废任何心。就算周家林死而复生杀回来，我开元建工一力承担，不给政府添乱。”
“第二个方案，只拨付我一亿五，我保证把剩余工程做完，但是义丰拖欠的各类款项我不负责。当然这会增加不少的麻烦，我会把责任推向指挥部和区政府，让那些要账的去指挥部索要，而指挥部可以让他们去省城找义丰总部。”
“当然，前提是剩余大约两个亿的房子产权都是我们开元建工的，我们销售并得利。”





贴身战龙 第295章 移花接木
赵玄机这两个方案各有优劣。
第一种方法肯定要政府支出太多资金，但是万事顺遂，政府不会受到任何干扰。第二种虽然让政府少出预算了，但是各种要账的会堵门，也可能酿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形成一些社会矛盾。
但是对于官方来说，恐怕第二种方案会更具吸引力。毕竟是从区财政里面硬生生拿钱，难度非常大，能少则少。要是只花费一亿五就把事儿“大体”摆平了，上上下下皆大欢喜。只不过这钱本不该由政府出具啊，毕竟当时钱都被周家林的义丰集团给赚走了。
童恩怀有点头大：“这可是莫名其妙就从区财政里面拨款，没个名目啊，这钱谁敢批！”
“老童哥，要是当官的都像你这么淳朴该多好。”赵玄机笑了笑，他随后一说，童恩怀就明白了。
要知道现在指挥部总负责的并非只有商业项目，同时还有一批社会公益项目。这些项目的建设目的不是盈利，而是为社会提供公共服务，包括一座全市最大的图书馆，一个全新的文化馆。
这些是财政上白白花钱的项目，财政方面的支出兴趣不是很大，甚至区里面还想着把图书馆和文化馆实施一个“两馆合并”的方案。也就是说两个场馆合二为一，东半边是图书馆、西半边是文化馆。反正都属于文化事业，放在一起并不违和，反倒有点创新的意思。
但是这样一来，一下子就“节省”了足足一个小型商业小区的建设用地！要是把这些土地出售出去，那么区里面就坐收三四个亿的土地出让金。
地产经纪大环境下，抓把土就是钱。
只不过当初建设两馆的规划是载入区政府工作报告的，也是经过区两会批准通过的。当地老百姓早就对“两馆”期待很久，要是这种公益项目说变就变了，恐怕难对市民有个交代。
所以这么一来二去拖着拖着，横竖就拖到了即将召开两会的时候。滨河区觉得干脆不如直接把修改方案提交春季的“两会”，争取请各位人民代表们通过。
总之一句话，这片旧城区改造之中，尚有“两馆工程”没有开建，而这是一个很肥的活儿。更重要的是这种活儿很专业，你没法简单的用建设多少平米、销售多少平米了来计算它的成本和盈利。也就是说，报价上纯在很大的游动空间。
赵玄机笑道：“商业城项目的资金支出确实不容易确立名目，毕竟一旦把钱给我们，就等于承认滨河区此前存在重大失误，这是官方不能容忍的骂名。
而现在‘两馆’建设尚未招投标，把工程交给我们开元建工就行了。可以将两馆的报价设置得丰厚一点，这不就行了？
比如两馆工程报价一共是10个亿，到时候直接给我们开元建工13亿，多出的钱就等于补贴我们承建商业城的项目了。而在商业城项目上，政府不用再多支付一分钱，对老百姓也有个交代。”
这个办法应该叫做“移花接木”！
童恩怀乐了：“这办法好，至少对外容易忽悠。”
只要脑筋开动起来，办法总比困难多。
不过童恩怀又蹙眉道：“依我看，政府为了避免动用资金过多，肯定选择支出较少的方案，也就是只给你工程建设利润，但是不承担义丰拖欠的那些材料款和人工费、机械费。那样一来，那些要账的肯定会堵住商业城的大门吧，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赵玄机笑了：“别的房地产公司怕这个，开元建工却不怕。那些要账的也都是长了眼的，他们可以去打听打听。义丰欠他们的钱，他们来找开元索要？脑袋被驴踢了不成。倒是滨河区政府要小心一下，那些要账的或许会怕我和陈琳，但未必怕区长大人。”
以琳姐和玄机大哥的名气，那些要账的总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反倒是去堵堵政府的大门，以及上上访、告告状却是自然而然的选择。
当然赵玄机也说了，他这个方案一开始肯定会受阻，因为上头会觉得憋屈冤大头——咱们政府只有监督管理的责任，凭啥出这个钱？义丰集团把该挣的都给挣了，留下一屁股的债，凭啥让政府帮他们擦屁股。
“不到焦头烂额，他们是不会回头的。”赵玄机和童恩怀碰了一杯，笑道，“好事多磨嘛。”
……
不出所料，第二天指挥部召开紧急会议的时候，整个会场弥漫着忧虑和愤怒交织的气氛。
作为整个指挥部的真正一把手，区长温正阳也参会了，虽然以前参加的次数不多，一般时候都有童恩怀代为主持。
听了童恩怀去省城索账未果的汇报，温正阳气得拍桌子：
“好端端一个项目搞成了这副模样，我们指挥部每个人都难辞其咎！原本说好的农贸物流基地说变就变，倒是完全符合了义丰集团的利益，可咱们区里的利益呢？还有咱们滨河区那么多投资商户的利益，谁来保证？！现在丢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等于是旧城区改造的中心部位长了一块烂疮，看着就恶心！”
恶心有什么用，你得治才行。
于是众说纷纭，有的不咸不淡地胡扯，说“继续加大追讨力度、务必让义丰集团尽可能还款”，结果被温正阳喷了一脸吐沫星子。让义丰还款？被狗咽到肚子里的屎，你还想让它吐出来？开玩笑。
也有说这说那的，但说来说去都没用。
甚至有的已经提出来，真不行找个新的开发公司给转包出去。但问题有两个，恰恰就是赵玄机当初所说的：第一，新的公司未必敢承接，因为担心周家林万一回来，就算你区政府做保证也没用；第二就是政府需要出具一笔资金，这让区里面非常难办。
根据赵玄机的指点，童恩怀在会议上除了汇报问题，几乎一言不发。一直等到会议结束了，他才单独来到了区长温正阳的办公室，将赵玄机教给他的方案说了一下。
温正阳是个极其聪明之人，当即眼睛一亮，但随后又摇了摇头。
“这其实也是违规啊。”温正阳叹道，“两馆项目平白多支出一亿五，审计上或许能过得去，但对不起咱们的良心。老童，你能忍心看着公家的钱就这么浪费了？”
童恩怀点了点头：“这不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嘛，我也就是想到了这个办法罢了。要是区长您觉得不合适，咱们继续琢磨。”
童恩怀告辞，温正阳却陷入了沉思。




贴身战龙 第296章 被截胡
不仅区长温正阳不同意，其实其他一些官员也不同意——明明是义丰集团把钱都拿走了，凭啥让区财政出钱建设那个商业城？
而但凡同意赵玄机这个提议的，反倒都是当初拿了义丰集团好处费的家伙。这些人别的不多想，就认为能把这个工程稳稳妥妥地赶紧干完了才好。只要工程结束了，数百近千名业主不闹了，城区改造最中心位置也不留下一片烂楼茬子了，他们也就安全了。
只是现在这些人不敢大肆声张支持，否则会被人猜疑，于是反对这个提议的声音占了绝对上风，温正阳自然也不可能同意这个提议。若是一意孤行，就怕连他都沾染上了收受好处的嫌疑，虽然他真的没拿过义丰的黑钱。
至于童恩怀敢于提出来又不怕被怀疑，是因为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当初义丰给他送的黑钱，他可是一分不少都主动上交给组织了，这种好干部敢把话说出来也是一心为公，组织上不会怀疑什么。
总之赵玄机这个解决方案非常可行，但眼下肯定够呛通过，这也是赵玄机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是赵玄机同时也推算，区里面迟早会同意的，因为他最清楚周家林的状态，不可能把这个工程给重新建起来。
在此期间他和陈琳也一直在燕云会内部打探周家林的消息，甚至钱灵君说，有人已经动用了猎人公司的庞大信息情报网络来寻找。因为钱灵君和天眼私人侦探所比较熟悉，当初还是她把这个侦探所介绍给了陈琳。
“动用猎人去寻找，显然是江湖人办的事情。”钱灵君说，“看样子周家林撤逃并非只是犯了经济案子那么简单。”
赵玄机笑了笑：“像他这样的人，得罪一些江湖人是必然的。就比如狐尾这样的，不就一直在找机会吗。再说龙拳，虽然以前说不怎么过问奇天宇的案子，那是因为敌人在暗处、而且担心敌人的能量过大。现在看到周家林如丧家之犬，龙拳这样的高手会不会出手呢。”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周家林在江湖圈里也欠了别人的大额财富，所以才被追查吧。
“燕云会也在找！”陈琳冷笑，“郑凤翔和张威都不知道周家林去了哪里，但又担心周家林把燕云会的秘密给泄露了，所以必须赶紧把周家林给找出来。
所以咱们就等着吧，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商业城项目。一旦按照玄机的构思盘下来，开元建工怕是要挣至少两个亿吧？
我天，这行业简直比我们保镖行业还暴利，难怪炒房子的人像是吸了毒一样欲罢不能。”
其实两个亿是保底打算，因为当初让童恩怀带过去的报价里面，赵玄机已经预留下了一定的谈判空间。
而开元建工现在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在赵玄机的安排下，密切关注着义丰建材装修商业城的动向。
……
没多久滨河区的两会召开，“两馆合一”的提案得到顺利通过，前提是区里面承诺，新的合并后的“汇文馆”虽然占地面积缩小了，但是层高必须增加，保证总建筑面积比以前相差无几。
这么一来，其实场馆的造价也更高了。只不过和多出来的土地收入相比，区里面总归还是划算的。
于是规划随之要修改，马上再找原设计单位进行修改，其实速度超快，因为开会之前就预测到肯定会通过，所以已经提前着手让设计单位进行研究。
同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大批来自义丰建材装修商业城的投资户也把闹访推向了更高层次，不少人携家带口出现在两会现场，又是堵门又是让老年人静坐，搞得滨河区甚至想尽理由抓了几个人去派出所。但是没用，这些投资户们说了，事儿只要是不解决，那下次就到市里面的两会去闹；那时候再不解决，就到省里面闹。
其实闹滨河区显然是有点不讲道理的，但投资户们除了这么干，还能咋办？正当程序起诉吗？行，打官司肯定能赢，但赢了之后能拿到钱或者房子吗？义丰总部都没钱了，赢了官司又能怎样。
而且不少人一再强调，区政府里面有人吃了义丰集团的黑钱。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闹你们，谁让你们当初为了这点利益而疏于监管了呢？
别的不说，要是你们管理严格，不让义丰集团的豆腐渣工程通过验收，不让他们在取得销售许可的情况下就提前变相预售，问题也不会烂到如今这个地步。
所以你们是有责任的，那我们就继续闹你们。
为此，滨河区也算是大费脑筋。最终一位姓孔的副区长忽然提出一个意见，套路就是借鉴赵玄机的那个方案，但是要价却低得多！
这位孔副区长在办公会上表示，他认识一家建筑企业，只要能给三千万就可以把义丰建材装修商业城的剩余工程量给干下来！这跟赵玄机提出的第二方案一样，只不过赵玄机要价却是一亿五啊。
三千万，对于区政府而言只要稍微挤一挤，在别的地方也能挤出来，所以说这个提议当然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区长温正阳当即拍桌子称好，表示马上和这家建筑公司联系谈判，争取能用更低的价格做好这件事。
但是这么一来，等于赵玄机他们被拦腰截胡了啊。赵玄机前期准备做了这么多，关键是连办法都替你们想好了，最终你们却找了别的公司来干，这也太让人窝心了。
所以办公会上，童恩怀当即表示温和的反对意见，认为过低的报价未必能保证建筑质量。再说开元建工提出的这个主意，而且一亿五的价格也没说不能商量。
孔副区长当即笑了：“童副区长这话说的……谁提出的主意不重要，关键是看咱们怎么才能节省政府的资金，同时尽可能保护百姓的财产利益。而且没有我说的这家公司介入，你也没说开元建工那一亿五的报价可以商量啊，现在有了竞争反倒又能谈价格了。童副区长，你和开元建工的关系不错吧。”
“老孔，你这话可就有点过了啊！”童恩怀脸色拉了下来，毕竟对方这大帽子扣得有点狠。




贴身战龙 第297章 失之交臂
既然有人提出了质疑，童恩怀也就不敢继续争执下去，免得被人坐实了官商勾结的名声。
当然那位孔副区长自然暗自得意，毕竟他给自己朋友弄到了一桩大买卖！
没错儿，孔副区长所介绍的那家房地产公司叫做腾信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简称“腾信公司”），他的一位高中女同学就是公司的实际老板，而且是全资控股的大老板。
而且这位老同学已经给他送了五万块的活动经费，说是项目一旦拿下来之后，将会给他不下百万的好处费。
竟然有这么大的自信。
其实仔细盘算一下，倒也差不多。因为商业城项目还有大约两个亿的房子尚未出售，而剩下的工程量也就两亿多，两者基本持平。也就是说，要是不管不问各种材料人工拖欠的话，就算政府不给一分钱，干下来这活儿也是大体差不多的。
缺的，无非就是整个项目质量的处理费用，比如地基下沉和墙壁开裂的处理。而腾信公司所要的三千万，就只是这些处理费用罢了。
从这一点来看，赵玄机当初索要的一亿五确实高了点。要是正常打算的话，能要到五千万就应该有盈利了。
但既然是商业行为，谁嫌赚得多啊，而且赵玄机提出这个价格也当然包括讨价还价的余地。我提出一亿五，你们可以打价啊，最终都合适就行。
但是哪知道还真有胆儿大的，竟然直接来了个半路截胡。
当童恩怀晚上把消息说给赵玄机的时候，赵玄机也哭笑不得，承认自己当初大意了一点，要价也稍微高了一点点。但是对于腾信公司这种超低价竞标的行为，赵玄机却还是抱有一定的怀疑。
赵玄机：“就算剩余房产和剩余工程支出持平，就算她不考虑别人要账的问题，但腾信公司拿到的三千万，也无非就把以前的下沉开裂房子给处理了，剩下的钱没多少，而且还得承受尾盘销售的风险？她图什么？”
童恩怀摇头苦笑：“孔祥启（孔副区长）说了，人家腾信公司第一桩买卖没想着挣钱，就希望能给旧城区改造工作做出点贡献就行了，也算是跟区里面建立个合作关系。等下半年区委区政府办公大楼改建的时候，能把工程交给他们就行。”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啊，其实这套路和赵玄机提出的方案是如出一辙。不排除就是孔祥启将赵玄机的办法泄露给他的女同学之后，他的女同学随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老板挺有魄力啊。”赵玄机点头说，“我的方案，是希望两馆和商业城一起给我，稳赚不赔；而这个女老板呢，人家是第一个项目只求保本儿，建立合作关系之后，第二个项目才寻求盈利，佩服。”
童恩怀想了想，冷笑说：“管她什么气魄呢，大不了等她腾信公司接手并开工之后，你们开元给她添点儿麻烦就行了呗。连周家林都会折戟沉沙，何况她这样的一个老女人。”
赵玄机摇了摇头：“不，没必要。对方虽然捡了个便宜，但毕竟算是公平竞争。咱们的报价过高，这一点是我的失误，咱们得承认。要是公平竞争输了就打击报复，那跟当初大德那样的地痞流氓有啥区别。
再说我也不指望着这个项目活着，能拿到手是最好，拿不到就算了。
不过你跟你们区领导班子说一下，假如回头能把两馆项目给我，也算是建立这种合作关系吧，我愿意在商业城项目上让利，只要给我两千万就行！”
既然是公平竞争，那就在报价上比拼一下吧。腾信公司要求政府补偿三千万，那么我就只要两千万，这个价格肯定算是合理了吧。
而两千万报价的话，可就真的算是分文不赚了。但是能让工程运转起来，最后再给开元建工其他几个工程的话，也算是值得的。滨河区这两年改造力度这么大，能和区政府搞好合作也不错。
结果当童恩怀把这个意见通报到办公会上以后，温正阳还没表态，副区长孔祥启却直接冷嘲热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