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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魂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解铃笑“很玄妙的境界。”
“小解,你修过吗”老张问。
解铃摇摇头“没有师承,自己不敢瞎练。观想所观的应是实相,没有高人指点,很容易把这个实相修成想象出来的虚相,那就走火入魔了。”
“对喽。”老张说“白莲教的修行核心,就走偏锋入魔。在宋朝时候,白莲教出了个西域僧,他从西域为白莲教引进了一本邪书,好像叫观无量寿经,里面特意讲到观照。把观这个概念在白莲内部发扬光大。只要修行我们的法门,就能观想到观音菩萨真实色身,乃至八功德水、阿弥陀佛,最后观想到净土天国,那你就可以死后升天了。”
“真够邪的。”铜锁摇头晃脑说。
一直没吭声的李大民道“邪我倒觉得有些道理。我研究过西方魔法,西方人那里也强调观想,他们叫冥想,所观的实相不是菩萨,而是大天使之类,其实和白莲教异曲同工,殊途同归。你们发现没有,西方魔法和白莲教都属于东西方极其隐秘的流派,分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文明,可他们修行的法门却是一样的,只是侧重不同。”
李扬道“这也没什么稀奇,世间千千万万的法门,其实说穿了,其核心都是在探寻精神的力量,回归自我而已。”
听他们两个对话我们都目瞪口呆,尤其皮南山,嘴张着老大,扁桃体都能看见。
他佩服地说“你们两个真厉害,想的这么细。老解,咱俩就不行了。”
解铃长叹一声“我和南山学历都不高,这是阻挠我们进步最大的障碍。许多事的理解没法像李扬和李大民,能想到这么高度。我们都是野路子,东一头西一头的撞,难怪说修行需要师承,我们学识不高,悟性就会有障碍,再加上没有名师指点,日后的成就或许还不如你们哥俩呢。”
李扬哈哈大笑“老解啊老解,不要妄自菲薄,再说我们哥俩也就是搞搞理论研究而已,说是说,做是做,谁能放着好日子不过,舍家撇业的修这些劳什子东西。”
“修修也未尝不可。”李大民打断他哥的话,他问老张“老张师傅,你说的那本什么观无量寿经还有吗”
老张苦笑摇摇头“宋朝到现在多少年了,中间风风雨雨发生多少事,早就失传了。”
李大民没说话,躲在黑暗中不知想着什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李大民这次主动请缨出魂过去,他会不会还有什么目的看他这个劲头,好像真把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当成正经学科来研究。
我忽然觉得我是不是也应该改变一下态度,以前避之不及的东西,其实从另一个角度讲,或许是某种机缘呢,一般人想碰都碰不到。
这个地方忽然不那么可怕了,有这么一群人,心里踏实多了。
老张打着手电第一个走了进去,我们陆续跟在后面。
穿过院落是长长的黑暗走廊,最后来到了那座道场。铜锁打着手电照着墙上的涂鸦壁画,又一次看到太阳和月亮符号。
老张说“这就是天地日月星教的图腾,太阳和月亮。”
我和铜锁站在最后,看他们在研究。解铃和皮南山也就不说什么了,他们毕竟是干这一行的,而李扬和李大民也在用手电细细照着涂鸦,还拿出手机进行拍摄存档,这个劲头比大学考四六级还专注。
李大民用手电照到了一处壁画。这幅画是我们上次过来时,桌椅崩塌后露出来的那一幅。
画的是层层螺旋的山,山的每一层都有很多怪人,山顶有人在吃东西,大片的乌鸦把食物投下,最上面的云层里是翻着眼白的佛陀。
李大民蹲在这幅壁画前,极其认真,非常仔细看着每个细节。
李扬走过来道“有什么发现”
李大民眼睛紧紧盯着壁画,一字一顿说“这是魔宴。”
我们都凑了过来,问怎么回事。
李大民目光始终没离开壁画,说道“魔宴是西方魔法里的概念,是恶魔撒旦为女巫们准备的晚宴,属于黑魔法。”
“我好像看过电影,”铜锁说“巫婆参加晚宴的时候,会化成蝙蝠什么的。”
“恩。”李大民说“魔宴一般在午夜举行,非常秘密,去参加的女巫会偷着溜出家门。有的骑着扫把,有的变成蝙蝠和乌鸦,去山林深处。到时候,撒旦也会出席,不过他不是以人的面目,而是会化成一只巨大漆黑的公山羊模样”
“什么”听到这里,我惊叫一声,冷汗下来。
我在出魂后,曾经遇到过一只黑色的山羊,这事我没和任何人说过,是秘密。现在李大民竟然一语道破,而且他说,在西方黑魔法里,黑色公山羊是撒旦的化身。
众人都回过头看我,我的喉头咯咯响。
我赶忙说“这个黑山羊有什么讲究为什么是山羊呢”
李大民道“这个说法就多了,有的说上帝不眷顾山羊,还有的说山羊本性比较跳脱,不合群,代表了不信者和异教徒,这在上帝眼里属于异类。”
“可,可我们现在看的并不是西方魔法,而是东方的白莲教”我说。
解铃疑惑“王慈,你怎么反应这么大,难道你见过黑山羊”





勾魂儿 第四十四章 降魔杵
我跟他们说,在我中邪的那几天,见到的幻觉里出现过黑山羊。
众人议论为什么白莲教里也会有黑山羊,我说那可能是山灵。老张点点头“没错,我看就是山灵。它的道法很高,是山中自生灵体,山里死的这些人估计和它都有关系。”
解铃忽然说“我身上的两个恶鬼都有反应了。”
大家看他,解铃戴着墨镜,看不清神色,平静地说“刚才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身上两个恶鬼有了反应。”
李扬说“就是道号叫普安和觉远的”
解铃点点头“他们两个都是凤阳山死了多少年的老鬼,和白莲教有瓜葛,咱们来到这里之后,它们的感应非常强烈,而且带着情绪。”
“你和它们沟通一下呢”我说。
皮南山插嘴说“你们外行人不懂,鬼这个东西是没法用语言来交流的,它们只带着一种很强烈的情绪,有人管这个叫磁场。”
李扬疑惑“我看过一些鬼上身的案例,被鬼上身之后,鬼能借助人身说一些鬼话什么的。”
“你也清楚那是鬼话,”皮南山解释“如果一个鬼能控制人身,说出很有逻辑的话,那说明这个鬼的道行和级别非常高了,不算是鬼了,而算是灵。如果就想和鬼对话也不是不行,只有一个办法。”
李大民很感兴趣“什么办法”
“你也变成鬼。”皮南山说。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默不作声,气氛有些怪。
李大民咳嗽一声,岔开话题说“这幅魔宴的壁画出现在道场里,很有意思。”
“说明白莲教的某些仪式和西方魔法有异曲同工之妙。”李扬说“我倒是挺感兴趣的,想好好研究一下。大民,跟你商量个事,一会儿出魂我来吧。”
李大民非常不客气,一口否决“这个没得商量。我现在对井那边的世界有些着迷了,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从道场里出来,外面已月黑风高,老张提醒“看看表。”
我们低头看表,所有人的表盘都指向了晚上十一点。再拿出手机看,也是十一点。我们上次来就发生过时间错乱的现象,有过这个经历的人都知道。
李扬打了电话给三个朋友,分别确认时间,打完后确定,外面正常的时间是晚上七点,而这里的时间快了将近四个小时,时间再一次发生错乱。
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大家不再感到惊慌,整件事愈发迷雾重重。
这四个人解铃、皮南山、李大民和李扬,都属于天不怕地不怕那伙的,尤其李扬哥俩,还是高材生,说话言谈就能看出来智商很高,相当于流氓会武术。他们分析和提出的观点让人耳目一新,就连解铃和皮南山都佩服。
老张说“如果是按照这里的时间来算,留给我们的时间就非常紧张了,午夜子时白莲老母现身,我们必须在之前出魂过去。”
大家一起走进小树林,去找那口破井。
夜已经很黑了,月亮是血红色的,下面飘着厚厚黑云。树林突然丰密起来,看不清前路,数道手电的光斑落在杂草上,谁也没说话,只有重重的喘息声。
“看到了。”老张说。树林中出现了一截石柱。上次来,铜锁跟我们说过,那口井就在两根柱子中间。
来到石柱前,解铃叫住我们,他和皮南山用手电把这根柱子上上下下照了个遍。他严肃地说“这是个法阵的残阵。”
老张道“哦上次来我就觉得可疑了。”
“这里是被天地日月星教作为道场,说明这个教里有高人啊。”解铃说“这阵法有点像夺灵阵。”
我们问那是什么阵,解铃解释“所谓夺灵阵就是以法阵夺取物之精华,打造一个灵阵。其中玄机莫测,我对法阵没什么研究,也只能看到这一步。”
众人没说话,李大民尝试着问“聚集能量打开磁场”
我们愕然,面面相觑,铜锁道“大民老弟,你脑子还真是灵活,从法术的法阵想到核反应堆。”
李大民很认真说“异曲同工嘛,本质都一样。我从来不认为法术是什么伪科学,它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去验证科学的结果。我记得有个大科学家说过,科学到达一定程度就是魔法。”
解铃笑“看来回去我们要多读点书了,知识面太窄确实影响进步。三天不学习,赶不上李大民。”
李大民有点不好意思“我在学校外号就叫李大明白。我的问题是,天地日月星教在这里打造灵阵,他们想干什么”
老张道“都是些歪门邪道,我猜想啊,很可能井那边的世界,很早以前是封印的,不会和现实世界产生沟通。这帮天地日月星的教徒们,便用夺灵阵打开了两个世界之间的门,从此祸患无穷。”
“闯下这么大的祸,他们就消失了。”我抚摸着这根残柱喃喃说。
“这也是报应不爽。”老张气哼哼地说。
我们在柱子前驻足了片刻,继续深入树林,夜里风很大,能感觉很深的凉意,时间不长,密密丛丛树叶中,出现了那个高大的呈十字架状态的井辘轳。
“到了。”铜锁声音类似梦呓。
我们快步来到井边,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眼瞅着就要到午夜。
“抓紧时间,你们谁下井,最后确认一次。”老张看看我们。
简单一商量,除了老张外,下井一共四个人。我、解铃、李大民和皮南山。皮南山不出魂,他和老张负责护法,为我们守护住肉身。
事不宜迟,商定之后,老张背着降魔杵第一个下了井,其余人鱼贯而入,我是最后一个。正要下井时候,看到铜锁对我说“王慈,小心。”
我深吸口气,点点头。
井并不算深,井壁坑坑洼洼,只要小心些也不会有问题。我们把手电叼在嘴里,小心翼翼往下,时间不长,所有人都到了井底。
井底的中心是深水,周围是勉强能站的石头台阶,数道手电光斑落在黑色的水面上,深不见底。
老张道“开始吧。”
我、李大民和解铃找了还算平整的地面,盘膝坐在上面。
老张用针刺破了我们三人手指,挤出一滴血,告诉我们进入到那个世界后,一旦手指疼痛,要马上回来,否则迟了,后果难料。
他点燃了六根香,贴在额头默默念叨了几句,然后插在石头缝中间。
我深吸口气,眼睛紧紧盯着前面黑色的井水,紧张到牙床发痒,全身都在抖。我看看解铃,他还戴着墨镜,神色平和,而李大民更是淡然,甚至看起来还有点兴奋。
我轻轻动了动喉头,自己是不是太保守了,看看人家,这么危险的行动居然当成了历险记,还迫不及待要去呢。
老张在我们身后道“出魂仪式马上开始,顺序是先李大民,再解铃,最后是王慈。你们做好思想准备,这就来了。”
我侧眼偷着去看,老张把包裹在降魔杵外面的罩子拿掉,露出里面的法器。
他手持降魔杵,站在李大民身后,左手做了个古怪的指印,缓缓把指印按在李大民脑袋上,喝了一声“走”
降魔杵立时打在李大民的后脑上,李大民吭都没吭,头一垂马上晕了过去。
老张保持着姿势能有一两秒,他凝神看着黑色井水,缓缓抬起降魔杵。
就在这个瞬间,我突然浑身打了个冷颤,像是通电一样,头皮都炸了。因为我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第一次在井下出魂,只有我和老张。老张当时用降魔杵击我的脑袋,我也是出魂走了,可是我回得特别快,降魔杵还没抬起时,我就回来了。
在那个世界经历很长时间,可在现实世界中不过一瞬。
那问题来了,现在李大民出魂走了,为什么老张的降魔杵拿起来时,他却没有回来呢
这还牵扯一个很诡异的悖论,我们三个人出魂到的是同一个地方,都是井那边的世界。我们是先后出魂的,总有个时间的前后顺序。很有可能解铃没过去的时候,李大民已经回来了,或是我还没去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回来了。那我们是不是始终都无法在那个世界相遇各有各的进程呢
这玩意不能细想,越想越是不可能的命题,简直无解。
我正瞎琢磨着,老张喝了一声“专注精神”
我打了个激灵,就看到他高高扬起降魔杵,击在解铃的头上。




勾魂儿 第四十五章 吾本是仙家
解铃头一垂,晕了过去。
我在旁边看着,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看到从解铃身体里出来两团黑色的东西,像是雾,没有影子那么重,也就一瞬间,两团东西进入光线晦暗的井水里,没了踪影。
我瞎琢磨着,老张走到身后,呵斥一句“注意力集中。”
我咬了咬牙,东想西想也没什么用,莫不如出魂过去看看,什么也都明白了。
我刚闭上眼,就觉得脑后恶风不善,还没等反应过来,后脑被重重一击,头一阵眩晕,恶心的要命。
不敢睁眼,怕自己吐出来,好半天这股劲过去,才缓了口气,慢慢把眼睛睁开。
这一看就愣住了,我已经不在井底,而是浮在井的水面上,头上是圆圆的井口,透过井口,能看到天空悬挂着一轮红色的月亮。
我双手扒着井口,从水里出来,跨过了井沿。
四周是摇曳的树林,寂静无声,月光很亮,不同于白天,泛着黯淡的白色。
我四下里看看,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只有微微的风声。在这里非常舒服,感觉浑身上下轻松很多,状态很好。
想了想,那座道观应该在东北方向,我钻进林子,小心拨弄着树枝,向着那个方向前进。
走了没多远,便看见树林的深处出现了建筑物的一角,正是那座道观。
周围不见人影,不知道解铃和李大民哪里去了,我想起刚才的猜测,说不定他们两个人来过之后已经回去了。
看到黑森森的道观,我一时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正迟疑间,忽然看到远远的山林深处,出现一幕奇景。月红风高,远处数以千计的流火在上空飘荡流窜,随着风起伏舞动,像是一大群暗绿色的马蜂,呜呜泱泱跟着风起,向道观的方向涌来。
我浑身毛骨悚然,想起小时候跟着大人们到坟地里上坟,也出现这些东西,但没眼前这么多,大人们管这个叫“鬼火”。
我抹了把脸,紧张得不行,这些鬼火的速度极快,随风而来,距离越来越近。而且我还听到,风中夹杂着鬼哭狼嚎的声音,像是很多人在同时悲恸哭泣,声音极其凄厉,好像一场盛大的葬礼。
我有一种强烈的大祸临头感觉,再不走恐怕就要迟了,风中凄厉的哭声越来越近。再看去时,大片大片的暗绿色鬼火已经飘荡到了树林外面,月光下出现很多黑色的人影,看不清晰,像是半悬在空中,脚不着地一般。
我两条腿都软了,紧紧抓着树皮动也不敢动。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声音“找了你半天,原来在这。”
我回头一看,是解铃可能是天黑的缘故,他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勉强能看到外貌,走起路来似乎晃晃悠悠的。
“解铃,是你吗”我颤抖着问。
“现在不是讲话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孤魂野鬼,邪门得厉害,咱们要找个地方躲避一下。”解铃说。
我指了指前面的道观“进观”
解铃点点头“你看,李大民第一次来就比你精明多了。”他朝天一指。
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我看到了极其惊讶的一幕。道观正殿的房顶上,隐隐趴着一个人,不仔细看根本无从发现。我揉揉眼,借着月光仔细看,正是李大民。
这小子可以啊,不知怎么爬到了房顶,正聚精会神观察着不远处即将到来的鬼火。
解铃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跟着,我们两个人进了道观,刚走进大门,身后便传来如海浪般的鬼哭狼嚎。我回头看了一眼,魂儿差点没吓飞了,身后的树林密密麻麻全是绿色的鬼火,当时晚走一步,就会被这些鬼火给吞没。
我跟着解铃来到道观正殿前的院子里,趴在房顶的李大民看到我们,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从旁边的墙爬上来。
我们两个来到墙边,解铃攀着柱子,双手稍稍用力,整个人如同猿猴一般,顺着柱子和墙面蹭蹭上去,不多时到了房顶。我学着他的样子往上爬,本来以为特别费劲,没想到一上手很是轻松,只要手上用点力气,身体就会轻飘飘跟着往上飞。
时间不长也到了房顶,解铃把我拉上来。我低声说“怎么感觉不对劲呢,像是克服了地心引力。”
解铃笑,从怀里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你照照自己。”
我看着镜子,镜子里映出一团模糊不清的黑色,我心下狐疑,向左动一动,那黑色也向左动了动。我又向右动动,那黑色也向右。
我头皮都炸了“这,这是我”
解铃道“你以为呢。咱们现在是出魂状态,严格意义来说,已经变成鬼了。”
“啊。”我惊叫一声“我,我是鬼了”
李大民在房顶上冲我们招手,压低了声音“别喊别喊,鬼就是鬼,有什么可怕的,你们看,那是什么。”
解铃做个手势,我跟他一起来到李大民的身旁,我们一起趴在房顶去看。
道观外的树林已经被绿色的鬼火所淹没,目所能及处全是黑森森的鬼影,月光更红,鲜艳如血,天空飘着层层的黑云,整个场景阴森到无法呼吸。
我忍不住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可看到李大民和解铃异常专注,他们两人的神态表情,竟然出奇的一致。我暗暗咋舌,不敢再说什么。
这时,道观外的鬼火响起一阵类似乐器的声音,是什么乐器听不出来,悠扬飘渺,曲调极古。伴随着古音,远远的山下来了一顶巨大的轿子。
古代轿子自有规格,有八人轿,十六人轿等等,据说慈禧坐着的轿子是三十二人抬。眼前这个大轿子少说也得十六人抬,哪是轿子,简直就是个小凉亭。
这个凉亭样式奇古,木质结构,刷着红漆,四角飞檐,前后通透。四面挂着白色的纱帘,凉亭前还有小平台,放着香炉,插着红蜡。香炉里香烟渺渺,红蜡燃着,亮着幽幽火光。
轿子凉亭,悬在半空,能看到抬轿子的都是黑森森鬼影,周围萦绕着绿色的鬼火。如果这些都是孤魂野鬼,轿子里坐着的肯定是鬼王了。
我紧张的手心发痒,全身哆嗦,也不知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就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此刻,轿前蜡烛上的火苗左右摇摆,亮度更大,映出轿子两边的字,这是刻在撑杆上的一副对联,左边写着人言多道气。右边写着吾本是仙家。
李大民兴奋地发出一声“嘿”。我看看他,他再没说第二句话,眼睛里全是光彩。
大轿子“嘎吱嘎吱”越来越近,到道观的门口停了下来。满山的声音瞬间消失,乐器的古声、群鬼的凄厉哭声,全都听不到。
整个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蜡烛燃烧着,透过轿子白纱帘,能看到里面隐约映出一个影子。这影子极其奇怪,奇形怪状的,我看了半天没看明白是什么。
忽然解铃道“里面的好像是一只羊。”
他这么一说,我看明白了,那影子分明是一个巨大的羊头,两只山羊角,细长的脸。这只羊头在白纱的后面,被蜡火映着,时隐时现,诡异的让人喘不上气。
李大民轻轻说“看来用山羊来代表邪恶是有道理的,不管是在东方还是西方的文明里。”
白色的纱帘轻轻撩开,轿子里露出一个怪人。这人身材不大,像是小孩,全身穿着白色的佛衣,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山羊面具。
这个面具特别大,远远看过去,接近于身体的比例,看起来鬼模鬼样的。
解铃轻轻道“原来是面具。”
我觉得不对劲,觉得没这么简单,屏息凝神看着。
这个人缓缓摘下脸上巨大的面具,露出一张大概五六岁小孩子的脸,细皮嫩肉的,应该是小姑娘,还扎着两个啾啾。
这小女孩的出现,让我暗暗舒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恐怖的鬼王呢,原来是小丫头。
这小丫头像是游戏一样,从身旁拿起一套凤冠霞帔戴在头上。她脸颊艳红,一身白衣,古里古气之余又透着说不清的诡异。
李大民轻呼一声“看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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