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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魂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我们三人晾在院子里,元贞道长硬着头皮问“大姐,李铃铛在家吗,”
“在个屁家,”女人火了“我姐都消失三四天了,上哪也不说一声,钱也没留下,就留了个白吃饱的徒弟,”说罢,她冲着里屋大声喊“小雪,出来,有人找你师父,”
里屋的门开了,一个乡下姑娘从里面走出来,正是小雪,小雪这扮相,就让人觉得腻歪,现在虽说不是夏天,日头也够足的,已经可以穿短袖和裙子了,可这位小雪,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花衣服,样式老土,说句不好听的,跟捡破烂的没什么区别,下身是棉裤子,头上还扎着红色的头巾,
简直土得掉渣,
我曾经在解铃的观想之境中见过另一个不同的小雪,那里的她大概三十来岁,颇有姿色,满面风尘,和现在这个农村丫头不能同日而语,
小雪看到了解铃,呲着牙笑,一嘴的牙“你来了,”
解铃点点头“我来看看你,”
小雪笑得特别开心,对院子里拔鸡毛的女人说“姨,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让他们坐坐,”
那个姨也不算不近人情,叹口气“你让他们快点,要是让你师父撞见了,又要骂你了,”
小雪把屋门打开,让我们进,
我们三人进了屋,刚走进门里便闻到一股味,和捂臭的咸菜缸子差不多,不但辣眼还能顶人一跟头,
我捂着鼻子“怎么这么臭,”
元贞道长瞪我一眼“就你毛病多,入乡随俗懂不懂,”
我在心里给这老小子来了十几个大背跨,跟他这仇大了,
屋里面积挺大,可又脏又乱,两张床上大白天的被子都不叠,四面墙糊着白纸,几个破烂的大衣柜,墙角堆着小山一样的行李袋,
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天花板挂着很多色的布条,每根都有一米来长,从上面悬下来,密密的,像是下了一场色的污染雨,
可能是这些布条的原因,外面阳光很难照进来,造成屋里极其阴晦,而且温度低,呆了一会儿就觉得发冷,难怪小雪要穿这么多衣服,
小雪特别热情,让我们坐在床上,她找来一个破烂的暖壶,为我们倒了三杯水,杯子保守估计能有一年没刷了,全是水垢,她递给我,我都没伸手接,她尴尬的把水杯放在一边,
我和元贞道长都没喝,就解铃嚷着口渴,拿起自己的那杯水,咕嘟咕嘟喝个痛快,小雪在一旁咧着嘴笑咪咪的,
元贞道长说“小雪姑娘是这么回事,我们仨人作为同道,来拜会你的师父,不知道李铃铛师傅现在何在,”
小雪坐在一边,轻声说“不知道,我师父已经走三四天了,没个音信,”
“你知道她上哪了吗,”元贞道长问,
小雪摇摇头,
解铃放下杯子问“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什么地方,”
问到这个问题,小雪竟然慌乱起来,好半天她才说“就是在这个屋里,那天她骂完我就走了,再也没回来,”
跟着一个乡下丫头,实在没法聊天,屋里的气氛沉闷,我坐在角落,听着院子里拔鸡毛的声音,心想还不如出去看怎么杀鸡呢,在这里呆着能活活把人闷死,
元贞道长忽然说“小雪姑娘,听说你的师父对你特别严苛,”
严苛还算是好词,元贞道长委婉地表达了虐待的意思,
小雪抬起头,两个腮帮子泛着高粱红,眨眼看我们,好像是不理解“严苛”是什么意思,
元贞道长说“你师父是不是经常打你,”
小雪低着头不说话,
“你是不是挺恨她的,”元贞道长接着问,
这话一出来,解铃相当不满意,咳嗽一声,
小雪慌乱地说“道长,你别这么说,我不恨师父,是师父救了我,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我被人,我被人强暴过,没有师父我早就上吊死了,”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小雪垂着头说“我十五岁的时候,村里来了个男人,穿着西装,挺斯文的,他当时要我帮忙,把一些杂物给搬进屋里,我那时候小,什么防备心理都没有,就热心帮忙,我进屋以后,当时就傻了,真的傻了,”
她眼神有些直,声音颤抖起来,
“我记得特别清楚,进屋之后是一张床,那有个柜子,门在西边,我把东西放在柜子上正要走,男人就把屋门关上了,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刀,”
我们三人谁也没说话,
小雪背着窗坐着,光线找不到她,她隐没在暗里,
“男人拿着刀告诉我,死在他手里的女孩就有三个了,然后逼着我脱衣服,我才十五岁啊”小雪说“我说我想上趟厕所,那男人竟然从床底下翻出一个尿盆,扔给我,说今天不陪他,哪也不准去,然后,我就把衣服脱了”
一直沉的解铃说道“其实,你不必和我们说这些,”
“可是我想说,”小雪打断他的话“我想把我的事情说给我喜欢的人听,”
屋里就我们三人,除了糟老头子元贞道长就是我和解铃,小雪不可能喜欢我,那只有解铃了,
没想到那次解铃仗义出手,竟然感动了这个乡下丫头,
小雪垂着头继续说“然后他就逼我发生了关系,我跟他说,你用不着动刀动枪的,”
“你没反抗,”我忍不住问,
小雪凝视看我“他的刀就放在床边,完事之后,那人对我说,你这小姑娘挺懂事,一般的女孩不会像你这样,看到这种情况早就完了,我还要哄着他,说我要回去了,要不然家里会找来的,那人沉一下,问我会不会告发,我说不会,他就放我出来了,出来之后我特别特别害怕,浑身打哆嗦,才知道深深的后怕,我觉得这辈子完了,就来到废弃的仓库,想找绳子自杀,这个时候遇到了来乡下看事的师父,她把我救了,”
屋里的气氛压抑,元贞道长咳嗽了两声站起来,到窗边把窗户推开,吹着外面的风,
小雪看着解铃“你知道吗,当时我就许下一个心愿,如果日后有哪个男人愿意在我危难的时候伸出手拉一把,或者不用拉,哪怕给一个拥抱,给一句鼓励的话,我都会跟他好,义无反顾地跟他好,”
解铃没有说话,他没料到今天来会是这么个结果,
“后来那个男人怎么样了,”元贞道长突然问,
“哪个男人,”小雪说,
“就是强暴你的那个,”
小雪深深低着头“没拿他怎么样,师父说要为我报仇,问我那个男人是谁,我都没告诉她,我想想还是算了吧,”
“如果你再遇到这样的流氓,你会怎么办,”元贞道长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勾魂儿 第六十七章 盯梢
小雪没有回答元贞道长的话,她看着墙出神,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墙上挂着一面老式钟表,指针转动,眼瞅着要到中午一点了,
这时外面的门拉开,那个被称为小姨的女人走进来“几位客,眼瞅着到饭点了,要不然你们留下吃饭啊,”
她这个行为在我们当地叫杀鸡问客,主人提着一只鸡问家里做客的客人,这只鸡杀不杀,谁能舔着脸说我就爱吃鸡,你中午杀给我吃吧,一般主人家这么问的时候,就是下逐客令了,
还没等我们说话,小雪盯着墙上的表,慌张地说“他们不能留下吃饭,你们快走吧,”
元贞道长和解铃对视一眼,道长说“既然没有找到李铃铛师傅,那我们也不便留下来,日后有时间再来拜访,”
我在屋里呆的全身骨节像是生锈了一样,这个难受,赶紧站起来要走,解铃来到小雪身边,轻声说“你多保重,”
小雪看着那挂钟表,上面的秒针走动得特别快,屋里更加阴冷,她仓惶地点点头“我会保重的,”
我们三人从屋里出来,接触到院子外的阳光,我浑身暖洋洋的,屋里屋外简直是两个世界,我回头又看了一眼房子,突然看到屋檐上隐隐趴着一个色鬼影,说人不像人,说猫不像猫,佝偻古怪,也就一晃眼的工夫,隐在屋檐后面再也不见,
我心怦怦跳,想起到悬崖底下查看车体的时候,我被大日头晒得昏昏欲睡,就在恍惚之际,隐约也看到一个佝偻古怪的色鬼影,和眼前的场景极为相似,
能两次看到,这不是什么巧合,
我揉揉眼仔细看去,屋檐还挂着风铃,是金属做的,反射着太阳光,晃得刺眼,我被一闪一闪的光亮刺激得有些魂不守舍,这时有人重重拍了肩膀一下,我陡然回过神来,
拍我肩膀的是元贞道长,他沉着脸问“你看什么呢,”
我摇摇头,不想跟他多说话,元贞道长说“别东看西看的瞎看,走了,回去了,”
我们从院里出去,正要往车上走,我突然抱着肚子“哎呦,肚子疼,可能昨晚吃坏了,解铃,你陪我找个厕所,”
元贞道长看都不看我,说道“解铃,那你陪他去,我先回车里等着,”他迈着四方步走远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解铃说“行了,别装了,有话就说吧,你这两下子还进不了道长的法眼,”
我赶紧把先后两次看到色鬼影的事跟解铃说了,解铃好像并不意外,点点头说“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一会儿吃完饭我送你回去,你说的鬼影我没看见,可车祸现场和李铃铛家里能感觉到一模一样的暗气息,案子肯定和她有关系,我原以为可能是无生老母捣的鬼,看来是想错了,剩下的事我来解决吧,”
我看着他“你一个人能行吗,”
“不还有元贞道长吗,”解铃笑,
“这老东西一肚子花花肠子,我不信任他,”我摇头说,
解铃没说什么,示意先回车上,
等到车里,元贞道长看我们说“这件事已经有眉目了,不急这一两天,想请不如偶遇,你们今天随我回道观,我请你们吃顿上等的素斋,”
解铃笑着说“那我就打打道长的秋风,”我也没意见,白吃白喝谁不去,尤其是这道士的,他的便宜我更是占的心安理得,
元贞道长开车拉着我们回到龙阳山的无为观,道观后面有食堂,元贞嘱咐厨房里做一桌菜,果然是素菜素饭,喝的也是高粱自酿的素酒,元贞道长告诉我们,这一桌子菜外面卖,至少得上千,还的提前预约,
我们正吃着,外面有道士进来,跟元贞说打醮封禅的仪式已经在玄合堂准备好了,我吃着没放在心上,这个什么仪式跟我没关系,听也听不懂,
元贞道长对解铃笑“解老弟,打醮仪式意义重大,乃是祭天祭神灵之礼,你恰有机缘在这里,莫不如随我到道场去参加这个仪式,”
解铃愣了,端着酒杯看了半晌,说“好啊,”
我以为解铃能推脱一下,没想到他真是闲的,这就答应了,我也有点气,这么大的仪式元贞道长居然不邀请我,看不起谁这是,
我正暗自愤愤不平,元贞道长忽然说“王慈你也列席吧,开开眼界受受熏陶,没有坏处,”
我的心情马上好起来,正要答应,谁知道解铃说“王慈就算了吧,早点回家休息,明天不是要上班吗,”
我真是有点不高兴了,元贞道长难得邀请我一次,居然让解铃拦下来,我闷闷不乐,可也不想拂了解铃的面子,为这事闹不痛快真是没意思了,
元贞道长也不勉强,席间和解铃说说笑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带我们出去,
我跟在他们身后正要回主观,解铃停下来对我说“回去吧,不用跟我们去,”
我这个不痛快,从龙阳山回市内相当远了,还要在山口等回去的旅游专线车,回家都半夜了,还休息个屁,今天这一天跟着他们瞎折腾,
我磨磨蹭蹭从道观出来,逆着上山的旅客人流往回走,道边有些摆摊的,卖的都是红色中国结,各种纪念礼品之类,
我看到有个摊子卖的玩意儿不错,是一串串大大小小的葫芦,外表打磨得铮亮,每个葫芦的葫芦口还系着红带,看着挺漂亮,许多女孩围在摊前,叽叽喳喳要买葫芦,
卖葫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瘦男人,一脸胡茬子,他根本不招呼客人,坐在高脚椅上,慢慢悠悠扇着扇子,一副爱买不买的态度,
我心想这么一趟也不能白来,顺手买个葫芦当个念想也不错,正要挤过去,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来看,来了条信息,居然是解铃发的,
他发来的信息很奇怪,上面写着“王慈,小雪那里可能今晚会出事,你务必帮我这个忙,到她家里去盯着,现在我无法脱身,晚上等出来再给你打电话,”
我站在路口,摸着下巴,解铃这是什么意思,没头没脑的,
算了不多想了,就按他说的做吧,葫芦我也不买了,赶紧下山,恰好门口有辆客车要回市内,我赶紧上了车,
出了山门,我把整件事从头到尾想一遍,解铃身上有个很难得的品质,他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没有差别心,就算他不想让我参加道观的仪式,不会这么无理的把我撵走,可刚才表现很怪,好像是故意把我支走,好让我去盯着小雪,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明说呢,非要发个信息过来,难道在道观的时候他忘了,等我走了才想起来,
我愈发觉得迷雾重重,想来想去不得其所,只能先去了再说,
坐着车晃晃悠悠到了市内,我在中途下了车,又倒车去老纺织厂,
回到那个院子,这次我没有冒然进去,看到街对面有个茶楼,便进到里面,在二楼临街的窗口要了壶茶,一边喝一边盯着胡同,
时间过得说快也快,渐渐夜幕降临,我晚上在胡同口吃了点饭,远远的望着院子,门开着,可是杂物太多,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我暗暗琢磨,解铃说晚上可能有事发生,是关于小雪的吗,
又过了一个小时,这里是老城区,晚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街边摊都收了,路灯幽幽照着,我想想,再等一个小时吧,实在没什么事就回去,在这里虚度时间没意思,
正想着,忽然看到小雪从院子里走出来,她身上穿的还是那么多,头上裹着红围巾,我赶忙闪到阴暗的角落看着,小雪出了胡同,进了斜对面一家杂货店去买东西,
我悄悄溜进胡同,一路小跑来到院子前,往里张望一下,里面森森的没有光,那个小雪叫姨的女人好像不在,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琢磨了琢磨,仗着胆子走进院子,四下无光,不隆冬,勉强能分辨出杂物的堆放,
我在院里转了一圈,就在没有主意的时候,忽然听到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出来,好像是从屋里,声音没法形容,很是怪异,
我疑惑着蹑手蹑脚过去,趴在门缝往里看,




勾魂儿 第六十八章 李铃铛
屋里森森的什么也看不到,难道是闹耗子,我瞎琢磨的时候,忽然屋里“嘎吱”一声,我看到靠在角落的柜门不知怎么开了,
我的心蹬蹬跳,屋里关门关窗的,没有风吹进去,怎么柜门平白无故就开了呢,
越想越瘆人,我浑身发冷,转身想逃走,这时,院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坏了,小雪回来了,
按说小雪一个乡下丫头,就算把我堵到院子里,我也不怕,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可一想到她白天的那种精神状态,我就有点害怕,大热天裹了三件衣服,头上包着花围巾,脸色惨白,说话颠三倒四的,加上此处环境阴森,总让人有种不祥的感觉,
我暗自琢磨,小雪能被李铃铛看中,是因为她本身是一件法器,李铃铛专门用她勾魂儿驱鬼,让恶鬼从苦主身上出来,附到小雪身上,总干这个行当,时间长了,她肯定鬼里鬼气的,
我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不寒而栗,我蹑手蹑脚来到院口,藏在一堆杂物后面,偷偷看着外面,
胡同隐约有些月光,小雪正在和一个中年妇女说话,那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刚会吃奶的小娃娃,能看出小雪特别喜欢孩子,不停地逗着小孩,那妇女满脸的不耐烦,和小雪唠了几句家常嗑,匆匆就走了,
小雪站在胡同里,看着她们的背影,满脸不舍,脸上写满了对孩子的爱意,
我怦然心动,不管小雪经历了什么,她身上还有一种未曾洗脱的品质,那就是天性里的母爱,
小雪驻足片刻,向院子走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要直接和她面对面比较好,
我是偷着来的,真要让小雪抓个现行,好说不好听,会让解铃瞧不起我,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我转身遁进院子,看看在哪藏身方便,觉得哪都不安全,干脆来到屋子前轻轻一拉门,门没有上锁,应声而开,我闪身钻了进去,
屋里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天花板悬挂着很多色布条,这屋子白天就够阴森的了,何况现在是晚上,一进来我就后悔了,院里还有腾挪的空间,可进了屋真是死路一条了,再想出去已经来不及,小雪进了院子,
她没有进屋,在院子里不知按动什么,亮了一盏灯,也就是十几瓦的小灯泡,用电线挂在院子的树上,
借着这点亮,小雪从角落里拿出一个很大的铁壶,放在简陋的灶台上,看样子要生火烧水,
我怕让她看见,蹲在窗下,暗暗偷窥着,,
就在这时,屋里突然“咚”一声响,声音不大,可也把我吓得够呛,一屁股坐在地上,小雪也听到了屋里的声音,
她正往灶台里添木头,回头对我所在的屋子说了句话“师父,你别闹,我烧水给你洗身啊,”
师父,她喊谁呢,李铃铛,
我脑子“嗡”一下炸了,肚子一抽抽,差点窜稀,我的妈啊,难道李铃铛一直就在这间屋里,
不对啊,我进来的时候没看到有旁人,
我转动着近乎僵硬的脖子,回头去看,在屋子的最深处,从刚刚开启的柜门里,好像掉出一样东西,耷拉在地上,
我鼓足勇气,不敢站起身,在地上爬着来到柜子前,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越靠近这里,越是能感觉到一股阴森寒气,牙床子都在发痒,
这是老式柜子,柜门上刻着岁寒三友,此刻柜门开了道缝隙,那东西从柜子里耷拉到外面的地上,
我小心翼翼凑过去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目瞪口呆,一时竟然忘了害怕,大脑一片空白,
耷拉出的这个东西是一只人手,能看出是女人的手,比较纤细,
如果这是人手,那柜子里的,难道是人,
心脏跳出了一个,我被暗和恐惧所笼罩,在极度窒息的情况下,机械一般打开了柜门,柜子慢慢敞开,我没敢开得太大,里面挂着各种衣服,在最下面蜷缩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全身赤裸,披头散发,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盯着我,
这瞬间我崩溃了,控制不住往后一坐,正碰到后面的床板,发出巨响,撞得后背生疼,
外面响起小雪的声音“师父,别急,水马上好了,”
我半天不敢动弹,此刻柜门半开,女人的脸正对着我,我盯着她,她一动没动,一双眼睛始终瞪得大大的,
我知道这人已经死了,能看出来,她正是李铃铛,
李铃铛长得本来就吓人,满脸横肉一身戾气,如今死了,那模样更是无法形容的阴森和邪恶,
这时院子里传来开水咕咕的声音,应该是烧好了水,
透窗看出去,外面的影闪动,小雪拿了个大盆,把热水正倒进去,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整件事极不寻常,首先有个最大的疑问,李铃铛是怎么死的,还有个问题,小雪必然是知情者,她为什么要把李铃铛的尸体藏在柜子里呢,又为什么白天的时候对我们撒谎,
难道我冒出一个看似荒诞但可能性又极高的可能,李铃铛是小雪杀的,
就李铃铛这德行,对徒弟又打又骂的,小雪反抗一时失手把师父杀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小雪看着柔柔弱弱,似乎逆来顺受,其实这丫头绝对的外柔内刚绵里藏针,
还记得她说自己被强暴的事,当时才十五岁,被流氓用刀逼着,还能如此从容不迫,赶那流氓说话了,换一般女的早就完了,
这下烦可大了,小雪连她师父都能杀,这要是把我堵屋里,顺手给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可怎么办,
这时屋门响动,小雪推门进来,我咬了咬牙,强忍着恶心,轻轻掩住柜门,李铃铛的手还耷拉在外面,我不能再放回去,小雪已经跳动手落地的声音,如果再放回去那就痕迹太重了,
屋里实在没有藏身的地方,在这情急之中,我看到了床底下,里面又又脏,顾不得许多,我一猫腰钻了进去,
刚进去屋里的灯就亮了,
我轻轻挪动身子,找了个角度,能从床下往外偷窥,
小雪端着一个大号的铁盆,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水,她一个小姑娘拿着挺吃力的,小心翼翼来到柜子前,把热水盆放在地上,
我往里缩了缩,怕被她看见,摒住呼吸看着,
小雪打开柜门,一猫腰从里面轻车熟路把李铃铛的尸体抱出来,李铃铛像是个人体娃娃一样,任由小雪抱着,小雪把她放到床上,然后取来毛巾在水盆里扭了扭,开始给李铃铛擦身,
在床上怎么擦的,我看不到,此时此景太过诡谲,处处透着有违常理,
小雪不会是因为杀了师父,精神崩溃变成了变态吧,或者,我想到一种可能,小雪是不是被什么恶鬼附身了,此时的她已经不是她了,
我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屋里本来就静,声音有点明显,能感觉到小雪动作一滞,好像也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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