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我想过,如果自己再也回不去了能怎么办,是不是我的魂儿也被摄入孩子的身体里而我的本尊成了植物人,孩子的身体里容纳了包括我在内的两个魂儿,这两个魂儿随着孩子的死亡,也会一起灰飞烟灭。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场景,我居然看到了老广
怪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出现
眼前的场景是黑白色,没有任何的颜色,我的视角从下往上看,好像是坐在地上。
眼前是农村的破屋,坐满了衣衫褴褛的孩子,有小小子也有小姑娘。全都十岁不到的样子,还有的甩着大鼻涕。
门开了,外面夸张的射进阳光,背着光影站着一个高大的人,正是老广。
老广身边是一个农村妇女,笑着给老广递烟,老广还是那么一副阴森面容,像杀人犯一样。他一进来,带着强烈的煞气,整个屋子的孩子没有一个说话的,全都吓住了。
老广扫视了一圈,我的视角依然坐在地上。我想改变视角,可没有办法,变不了。
我明白了,现在的我再也不是上帝视角。而是附着在一个人的身上,只能通过他的眼睛来看世界。
从这个人的视角来看,他也是屋里其中一个小孩子。这时,老广的目光突然射在我这里,我吓了一跳。
老广顺手一指。正指着我。农村妇女走过来,一把拽起我,我的视角顿时高了起来,很显然这个孩子站了起来。
老广捏捏我的脸,又捏捏肩膀,然后拍拍小屁股,在我眼前打了几个响指,让我的眼睛跟着他的手动。
农村妇女蹲在我的旁边笑着说“孩子,你有福了,大大要带你去城里吃好吃的。玩好玩的,还让你上学,上大学成大才,以后挣大钱。好不好啊”
我的视角上下动了动,这孩子是在点头,我听到一个低低的童音从视线的后方传来“好的。”
老广拉着我的手,走出屋外。院里阳光刺眼,射的人睁不开眼,这阳光刺眼的无法形容,绝对不正常。
我心里有了计较。眼前的一切既是真实的,其实也不是真实的。
我现在深入孩子的深层意识里,眼前所有一切都是经过他意识和记忆加工再处理过的。最为古怪的是,孩子其实已经死了,魂魄俱无,身体被夺舍,可为什么我还能看到他的记忆呢
人脑真是奇幻无穷,或许他的魂魄没有了,但某些极其深刻的记忆会变成碎片残留在意识的最深层里。
要是这么论的话,人即使死了,肉身都没有了,可某些记忆碎片还是会存留呢像无线电波一样在大千世界飘荡,能量守恒嘛。
我跟着老广往外走,刚走出院子,陡然一黑。毫无征兆中进了一间陌生的屋子。
我看到屋子的空气里飘荡着很多浓郁的东西,不是杂质,也不是灰尘,而是无法形容的,似有似无的半透明玻璃体。
这些玻璃体十分柔软。在空中飘荡,拉得极长,越来越细,却不断。
循着这些玻璃体看过去,它们的源头是在一个中药锅子里。这锅子坐在灶火上。下面突突冒着火苗,盖子冒着气,那些玻璃体从里面滚滚而出。
我明白这是什么了,这地方不能用常理来解读,一切都变了形。我现在所看到的。应该是味道的实体化。
这些玻璃体代表着浓浓的中药味道。
屋里黑暗阴森,坐着几个人,有郁闷抽烟的农村老头,有哭哭啼啼的女人,还有几个脸色阴沉的中年人,我的目光落在床上。床上躺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盖着几层被子,闭着眼睛好像人事不省。
哭哭啼啼的女人应该是他老婆或是女朋友吧,坐在床边这个哭啊,脸上的浓妆都哭花了,像是涂了一张京剧大花脸,好似戴着脸谱的妖怪。
眼前的形象是经过记忆加工后的变形,代表着这女人现实里就是这样。
老广对墙角说“老弟,孩子我找来了,下一步就看你了。”
从黑暗的墙角里走出一人。
这人就像是突然从墙里走出来的,他又高又瘦,裹着一件说灰不灰,说黑不黑的怪衣服,看起来像是一只人形的秃鹫怪鸟,全身散发着浓浓的阴森之气。
周围的场景在抖动,所有的东西都在扭曲,虽然不知道这个黑衣人在现实中是什么样,可在孩子的眼里,他已经被解构成了一只巨大的怪物。
孩子即使已经死了,也在记忆残片的最深处留下一个无法消除的印象。
勾魂儿 第九十八章 夺舍
随着那恐怖的黑衣人走向我,场景抖动更厉害,所看到的情景不但是黑白色,还充满了噪点。
黑衣人看不清貌相,全身上下散发着浓浓黑烟,黑烟和中药的气味一样,是实体化的虚物,判断不出是什么东西。
黑衣人站在我的面前,伸手摸摸我的头顶,能感觉出孩子在瑟瑟发抖。吓的不轻。眼前的一幕就像是噩梦中的梦魇。
不好,按理说我是成年人,就算看到这么个黑衣人,也不至于吓得不行,可现在强烈的恐惧紧紧揪着我的心,无法呼吸,这种恐惧感正是来自孩子的情绪。我和孩子的记忆正在融为一体,发生了共情。
我是一张白纸,而孩子的记忆是一滩被墨染的水,现在这滩浓墨已经侵染到了白纸,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扩展边界。
坏了坏了,料想到危险,可没想到危险会是这样的。
我动了心念,想从孩子身上离开,可没有办法。此时那黑衣人的手正抚摸在我的头顶,我无法凝神逃离。
黑衣人摸完头顶,又用手指扫着孩子的脸颊,他重点拿起孩子的胳膊,摸了摸脉。在充满噪点扭曲的空间里,他的说话声音也很难听,但能听出说的什么,他在说“这孩子符合条件。”
老广道“既然符合条件,那就赶紧按你说的夺舍吧。古南一旦死了。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黑衣人道“钱呢”
老广从兜里掏出银行卡递给黑衣人,黑衣人模糊的脸没有五官,还能感觉到他在笑“就喜欢和老广大哥共事,真讲究。”
屋里人不再说话,黑衣人拉着孩子的小手到了床边。床上的这个男人,应该就是他们说的古南,他奄奄一息,面容恐怖,张着大嘴,里面不断冒出黑气。
黑衣人脱了鞋上床,盘膝坐在床头,一只手握着古南的手,另一只手握着孩子的手。
孩子在瑟瑟发抖,周围的光线黑到不像话,可屋里的每个人都能看清,他们一个个如鬼似怪,屋子跟阎王殿差不多,黑暗和阴森直直扎进心脏,压抑得我喘不过气。
和一个极度恐惧的孩子共情,比看世界上最恐怖的恐怖片还要恐怖一万倍。
黑衣人如同一只怪鸟。盘在床上,那身黑衣服就是他的羽毛,紧紧裹着自己。
他吩咐了老广几句,老广去准备好了东西,用小桌子端着放到床上。有一些碟碟碗碗。里面盛放着红色的东西,几只粗细不同的毛笔,还有一张蓝色的符咒,上面用金粉画着鬼画符一样的图案,桌角燃着白蜡。气氛极度森然。
黑衣人提起一杆毛笔,在红色东西里蘸了蘸,然后拿起来,用笔头在我的脸上画东西。
孩子要挣扎,他呵斥一声“别动”。孩子就不敢动了。
他一边画一边说“要让古男的魂魄夺舍,首先要把这孩子的魂儿打散,这可是损阴德背业果的事。老广大哥,你给这些钱真的不多,此法如同杀人。”
旁边一直哭着的女人问“这孩子的魂儿会去哪,阴间吗”
黑衣人阴鸷的笑“哪儿我也不知道,可能就魂飞魄散了吧。”
老广呵斥女人“弟妹,你别插话,让老弟静心施法。古南这种情况活不了多久,赶紧帮他找个新身体。你们家也得掏钱。”
那女人哭哭啼啼“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遇这么个事,我以后跟谁结啊,跟这个孩子吗”
旁边有个汉子粗鄙笑“这叫小鲜肉,等过几年他才十八,你都四十多了。你一个四十多老娘们守着十八岁小伙,占老便宜了。”
几个人发出浪荡的笑声,声音很刺耳,像是几面钟鼓在狭窄的屋子里狂敲,嗡嗡震耳朵,回声连成一片,这间屋子更是充满了阴霾之气。
老广呵斥手下的伙计不要乱说话。
黑衣人放下毛笔,看样子是写完了,我看不到孩子的脸,无法知道他写的是什么。就在这时。黑衣人毫无征兆中突然出手,一掌打在孩子头上。
也就这一掌,我眼前陡然一黑,冥冥之中像是刮起了沙尘暴,目不视物却能听到由远及近的风声。声音犹如怪兽狂吼,奔雷不绝。
我呼吸急促,那个瞬间真是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当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一切都朦胧,像是在深水里透望出来,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听不清说话声,声音嗡里嗡气的,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飘来。
我恍恍中猜出怎么回事,黑衣人一掌击出。孩子的魂儿就从身体里给打飞出去了。
去哪了不知道,孩子的意识里只留下些许记忆碎片,像是毁天灭地灾难之后的零星废墟。
我的意识也在消散,还有一丝心念,趁自己还没陷在这里赶紧走吧。走晚了估计我也得魂飞魄散。
正想着,忽然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意识里。那东西无法形容,像是一个半成形的胚胎,手抱着脚,身体蜷缩。完全看不出是个人,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
那东西一进来,我下意识就往外挪动,空间就这么大,有这么个怪东西在,让我浑身不舒服。
就在这时,外面的声音清晰起来,我听到黑衣人说“坏了坏了”
老广的声音“怎么了不是施法成功了吗孩子的魂儿没了,古南的魂魄也进到肉身了。”
黑衣人急促地说“原来这屋子不干净,还有阴物的。此阴物道行太高,居然我都没有察觉。它趁着孩子魂飞魄散之后,先古南一步夺舍了肉身”
“啊”周围人都大声惊呼。
黑衣人说“两个魂儿在一个肉身里,像是两个叫花子抢一个米粑粑。”
老广恼了“我说老弟,我这么信任你。还给了你这么多钱,买孩子的钱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到头来你给我掉链子,耽误我大事了你,这怎么说先把钱退了”
黑衣人一摊手“跟我说不着。我只管驱魂儿勾魂儿,中间出了岔子,只能说天意难测,这也是因果。我的任务完成了,先走一步。”
我越听越是毛骨悚然。惊疑非常,难道他们说的阴物是我
这怎么可能,我进入的是观想境,又不是真实的世界进程,怎么可能干扰到他们呢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吧。
再说我的观想境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才做的,明明白白的时间线摆在这,怎么可能后来的先到,完全不符合逻辑。
不对,不对,他们说的阴物肯定是指别的东西。
可意识的空间黑森森的。只有我和这个疑似胎盘胚胎的鬼东西,再无第三样,哪有什么阴物
也可能是这个黑衣人做法失败的借口。
这时黑衣人要走,老广不让,两人争执。老广非要他把钱吐出来不可。那黑衣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不让。
我收回思绪,看着在黑色空间里漂浮的胚胎,这玩意就是古南的魂魄,那我前来的目的就是要窥探他的秘密。老广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周折,又是夺舍又是勾魂儿,显然就是冲着古南的秘密来的。
我深吸口气,心想反正也是这样了,莫不如趁这个机会,探探这个胚胎。
我心念一动。到了胚胎近前,凝神想把自己投入到这个胚胎里,事情突然变得不对劲了。
一条类似于冰水的薄膜覆盖在胚胎上,让我无法进入,这层薄膜散发着亮晶晶的银光。
我陡然冒出个念头,白莲教十六观里的第二观,湛水凝流。
我现在无法进入胚胎,难道说想继续进去只有修习第二观湛水凝流,才可以
我心念一动,眼前一切在抖动,睁开眼睛时,自己还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搭着孩子的手,我回来了。
四下里看看,看到了老广、常五童和安歌,他们三人正直愣愣看我。
我是回来了吗我有点分不清什么是虚什么是实了,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好半天我才说道“我回来了吗”
安歌苦笑“你知道你在床上坐了多长时间”
我看他。
他拿出手机给我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凌晨12:00分。
勾魂儿 第九十九章 容器
安歌说“你整整进去了大半天。我们几个人轮着守你,饭都吃完了,你还没回来。”
老广多了几分热切“小王,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看他,从床上下来“我饿了,有没有饭吃。”
老广吩咐常五童马上去安排。他给我递烟,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指指外面,我们走出里屋,把门关上,我抽着烟努力缓神。
老广着急,也无可奈何,安歌道“王慈。你就把事情说说吧,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吧,要不然也不会那么长时间。”
常五童把外卖拿来,我是真饿了,别看坐着没有动,可做这么一次深入观想,极消耗精神力。我先扒拉两口,肚子里有点食了,慢慢说道“刚才我进入了孩子的意识深处,接触到了里面的魂魄。”
“然后呢”老广着急问。
我想了想说“我可以告诉你都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必须和我说实话。”
老广笑的不自然“那当然了。”
“床上的孩子你是从哪弄来的”我看着他问。
老广叹口气“这是我本家一个侄子,得了怪病,在大城市哪都看过了,就是看不好”
我没有说话,继续吃着饭,听着他白话,等他絮絮叨叨说完,我看向安歌“老安。咱们走吧。”
老广急了“小王,你这是怎么话说的,有什么就直说嘛。”
我盯着他“孩子是从哪弄来的”
老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拿出烟在手心磕了磕,笑容收起来,他说道“小王。有些事不说出来轻似鸿毛,说出来重似千斤。你如果真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但是这么一说,你就上了我们的船,再想下去就难了。你还继续打听吗”
我正要说什么,安歌按住我的胳膊,轻轻摇摇头。
他对老广说“你们到底要从那孩子身上得到什么确切的信息”
老广道“孩子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占据他肉身的那个魂魄。跟你们说句实在话,那魂魄知道墓穴的位置,他生前就到过那里。我们就想知道墓在什么地方。”
我说道“那个魂魄生前叫古南”
这一句话,屋里的所有盗墓贼都极度震惊,全都看向我。尤其老广,眼珠子发亮,喉头不停动着,眼神里神采无法形容“你你真的接触到了古南他说了什么没有”
我摇摇头“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可无法继续沟通,他的情况很奇怪像是一个正在孕育的胎盘。”
老广眨眨眼睛,觉得匪夷所思,继而泄了气,闷闷抽烟,有些不甘心“你说的是真话吗”
我没好气“我用不着撒谎,我还想要那二十万呢。”
常五童打圆场“小王,我相信你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对不对。”
我说道“老广,我刚才问你那孩子是哪来的,并没有追究你们的意思。我进入孩子的意识见到了一些事情,我无法确定这些事是真实的还是某种幻想,所以必须要在你这里得到一些确认。”
老广沉默片刻。说“这样吧,能说的我都告诉你,不能说的你也别逼我。”
我点点头“我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老广道“你先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正要说,老广忽然道“屋里不相干的人都出去,老常你也出去。”屋里人陆陆续续都出去了,老广看安歌没动地方。有点生气“你也出去。”
安歌笑“就算我想出去,王慈也不会让。”
我点点头“我和安歌是好朋友,我们一起卷进这件事里,你就算现在让他出去,日后我也不会瞒他。”
老广无奈,一口一口抽着烟。
屋里就剩下我们三人。唯一照亮的是一盏小灯泡,每个人都隐在黑暗中,勉强能看到轮廓。
“现在该你说了。”老广道。
我说“这个孩子是你们从人贩子手里买的,我还看到古南病入膏肓,你们找了一个高人来转魂,先把孩子的魂魄打散。然后让古南的魂儿进到孩子的身体里,结果发生了意外。”
老广半天没言语,他把烟头熄灭“小王,你确实很厉害,你看到的都是真事。”
他说了起来,古南是老广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数日前老广结束一单业务,回老家访亲拜友。听说有个远房亲戚叫古南的,得了怪病。
如今这年头,满大街都是怪病,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老广没当回事。听说古南家里四处求医,都没有办法。
乡镇就这么大,谁家有什么事都能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古南求医的故事已经成了那段日子大街小巷口闻相传的民间段子了。
老广和几个老表吃饭的时候,听他们聊起了这件事,有个老表知道很多内幕,无意中就说古南和他对象两人去辽北办事,到了一处叫做青羊堡的地方,那里离开原也就几十公里。当时古南独自出去办事,晚上回来的时候异常兴奋,跟他对象说,他可能发现了一处还没被挖掘的古墓。
他对象就问怎么回事,古南没说太多,就说他开车办完事,闲得无聊就沿着一片古迹开,开着开着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一块奇怪的龟背。他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后来无意中掉进一个树洞里。洞很深,里面有甬道。他没敢进去,凭直觉感觉不一般,会不会是古墓呢。
他对象提议有古墓要上报国家,古南说她看电视剧看傻了,上报个屁。第二天傍晚擦黑的时候,古南准备好一堆工具。告诉对象,他要去探探,要是能捡到一两块古董,那可就发了。
对象害怕,劝了半天也没用,古南晚上就走了。
这一走就是三天。
女人担心受怕了三天,差点报警,古南终于回来了。这一回来,对象发现事情不对劲,古南失魂落魄,一句话也不说,人就跟傻了一样。
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出来。和谁都没有接触。对象怎么哄他,都没有办法。古南就是不说话,眼睛盯着虚无的空气发呆。
会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呢,女朋友带着他回到家里,谁知道一离开青羊堡,情况糟糕了起来。还没等到家,古南开始昏迷不醒,嘴里吐着白沫,全身抖动,模样就跟羊癫疯差不多,然后就是就医。折腾一大圈,古南也没治好。
如今情况更是糟糕,基本上就是在家等死了,去医院也是浪费,啥办法都没有。
听老表说了这些,老广琢磨开了。这件事里包含了好几个让老广极度感兴趣的元素,最重要的一个就是青羊堡,老广的师父就是从青羊堡回来之后死的。第二个让老广感兴趣的是,古南发病的症状是羊癫疯,和他师父临死前一模一样。第三个,两件事有交叉的共同点,那就是古墓。
古南无意中发现的墓穴。极有就是老广师父一直隐瞒的古墓。
老广是有心的人,师父的死亡在他的心里困扰了十年,现在出了这么个线索,他绝对不会错过。他托关系玩套路,终于博取了古南家的信任,打进了他家内部。
他看了古南的情况。确实不乐观,这就是个活死人了,有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咽,偶尔还抽抽羊癫疯,整天昏迷不醒,行将就木。
老广找来几个民间的圣手大神给古南瞧病。无一例外,所有人都摇头,都说这人活不过一个礼拜。
老广也是病急乱投医,恰好有位游方道士正在本地看事,这道士跟他是多年朋友,老广便请这个道士来看。
道士一看。说这人没救了。
老广叹口气,说他知道很重要的情报,可惜啊,要带到棺材里了。
道士笑眯眯给了建议,说这好办,有一门法术可以让人死而魂不灭,但前提条件是,必须要给这个魂儿找个容器。
老广来了精神,问什么容器,道士就说,你必须找一个肉身用来夺舍。这个肉身有几个条件,第一不能用成年人。成年人血气旺盛,人已经生长成形,排他性很强,夺舍极为不易,所以必须要找个孩子。第二,古南是男的。所以必须找小男孩,而且这小男孩要身体健康,虎头虎脑。
老广感叹上哪去找孩子,满大街的孩子是多,可也不能抢一个就跑吧。
道士说自己有办法,道士给了老广一个电话,让他跟电话上的人联系。
道士告诉他,这个电话的主人是他原来一个客户,这人干了一个特殊的行当,乃是人贩子,专门拐孩子,经过她手出去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说到这里。老广对我和安歌说,别看他是亡命徒,干的是盗墓的行当,可他只和死人打交道,人贩子是什么狗东西,极损阴德,生孩子都没屁眼。要从人贩子手里买孩子,他真是一百个不愿意。
勾魂儿 第一百章 李大民
老广为了师父留下来的口讯,为了神秘的古墓,思前想后还是花大钱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个孩子,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是道士夺舍转魂,失败了。
道士相当不讲究,夺舍失败,也不善后,拿钱就走。老广硬是让他坑一道,却也无话可说,这道士可不是省油的灯。非等闲之辈,宁结交也不能得罪,哑巴亏是吃定了。
说到这里,老广一摊手“事就这么个事。所有的秘密全在这个孩子身上,我前面付出的精力已经不少了,现在还没有结果,目前唯一的希望就在你身上,王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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