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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魂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我不敢离的太近,藏在一棵树后面,探头出去看。
道士背着背包来到房子前,随手往地上一扔,看样子特别熟悉。他没有上前叫门,而是抽出一根烟点燃,喊着“通慧大师在不在”
一连喊了几声,石头房的门开了,那老头不缓不急走了出来。
我这才知道,这老头原来还叫什么通慧大师。
他捧着一碗面条正在吃饭,没有说话,一边吃一边阴森地看着道士。
道士见他就跟见了亲爹一样,屁颠屁颠把背包打开,掏出一个破报纸卷成的卷儿,里面鼓鼓囊囊应该是钱。
老头三口两口把面条吃完,碗筷放在一边,在身上擦擦手。拿过来报纸卷,打开之后,里面果然一沓沓的红钞。
他盘膝坐在地上,拿起一摞开始一张张数。道士在旁边毕恭毕敬,能看出满脸的不耐烦,可不敢说什么。
他们两个果然有勾结。这老头早几十年就在这片混了。如今他相貌不老,不适合再在大庭广众晃悠,就找了这么个江湖骗子替他出头,俩人在平分钱财。
老头坐在地上数钱能数了二十分钟,他数钱不是正常数法,一张一张拿起来闻。然后拿着钱在太阳底下照,看水银印。这人对钱财有种病态的执恋。
他把钱输了一遍,伸出手,冷冷道“玉。”
道士笑眯眯从怀里掏出那枚陈光棍鬼魂烧成的玉,说“通慧大师,这东西就留给我玩玩呗。我有个港商客户,特喜欢尸玉,越邪越好,能给大价钱。”
“这是鬼玉,不是尸玉。”老头说。
老头说话很有气势,言简意赅,不容置疑。
道士没办法。把玉给他。
整个过程,我用手机拍摄了全部的视频,这都是他们敛财骗人的证据。
道士说“通慧大师,你答应教我真正的道法,我什么时候跟你学”
老头看看他“天门道隶属白莲教,若想学我门中道法。需加入白莲教。”
道士赶忙道“好说,好说,我这就加入。”
老头说“你先把陈家村的事办好,建好道观,广纳信徒,我自然准你入教。到时候可以修习到白莲教最高的道术心法。”
“没上面批准,私自建道观好像是违法的。”道士说。
老头道“糊涂。名道观非道观也,可先用报德堂三字遮掩耳目,以中医诊病,操办红白喜事、看阴阳风水为幌子,徐徐图之。到时候我会在二龙河里下药,感染瘟疫,再由你出面,安民救人,信徒自然就会多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幸亏跟来了,偷听到他们整个计划。这帮人也太损了吧,十里八乡的饮用水大都从二龙河来的,二龙河的尽头还有大水库,管着城里五分之一的水源,老头真要往里投毒,影响可就太大了。抓到了枪毙都不为过。
我原以为他们就是敛财而已,没想到所图甚大,最终目的是在民间重建白莲教。
老头和道士又说了会儿话,老头忽然道“前些天我在东沟钓鱼,无意中感觉到有法力侵扰,阴物在窥探我。你抽出点时间,去东沟看看是怎么回事。东沟有高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东沟就是我们家住的村子。他说的阴物是不是我呢那天老头在钓鱼,我曾用灵引观察过他。
道士说“大师你多虑了,这地方哪来的什么高人。”
老头阴森着脸摇头“这次撞客,我一开始选定的恶鬼并不是陈光棍,而是当年的吴老太太。没想到陈光棍在挖坟布咒的时候出现意外,吴老太太的阴魂跟着另外一人走了,上了那人的身。此人是东沟一个村民。奇怪的是,吴老太太的阴魂居然没有在那人的身体里发作,而是被封住了,到现在也没动静,可见有高人啊。”
“那用我做什么吗”道士问。
“你去调查出高人是谁,到时候由我来对付。”老头充满杀气“阻碍咱们大事的人,全都得死”





勾魂儿 第一百四十四章 绝境
听他们的交谈,我心惊肉跳,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天门道为了复出做了一整套计划,这个叫通慧大师的老头最开始蛊惑了陈光棍,让他去挖吴老太太的坟,在坟上做法,勾吴老太太的魂儿,用其恶鬼崇人,祸患乡里。瘦道士就会登场,驱魔打鬼,在乡间建立威信,为他们下一步传教做铺垫。谁知道事情出了岔子,陈光棍挖坟的时候,让我妈看见了。吴老太太的魂儿跟着我妈走了,这才有了后面鬼上身的事。
通慧大师为了不影响计划,痛下杀手,吊死了陈光棍。这么做有两个好处,一是灭口,陈光棍死了,一了百了。二是勾陈光棍的魂儿以魅乡里。
计划顺利进行着,他们下一步要在村里建道观,然后在河里下毒。在这之前,老头还有一件大事要做,那就是对付我们村的高人,也就是木老先生。
到时候不但木老先生面临危险,被鬼上身的我妈,也在生死之间。
我不能干看着,得想点办法了。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道士背着包晃晃悠悠下山去了。老头蹲在房前抽了会儿烟,然后站起来把烟头踩灭,大步流星朝着树林深处走去,不多时消失在林子里。
我等了一会儿,能有十来分钟,老头还没回来。天很热。晒得我七窍生烟,林子里除了偶尔的鸟叫,再无其他声音。
我藏得心急如焚,浑身焦躁,拿出手机看看,信号全无。
等着木淳带人过来,怎么也得两个小时以后,就这么干等着
又过了十来分钟,老头还没回来,我心一横,姥姥的,拼了。
我探头探脑从树后出来,小心翼翼从坡上下来,到了房前。林子里起了雾气,周围都是白雾,林深幽静,我紧张得牙床发痒。
我来到石头房子前,左右看看,老头确实是走了。
我推了推门,木门没有锁,应声而开,里面黑不隆冬的。我紧张地不行,做了几个深呼吸,把门全推开。
外面的阳光射进去,屋里泛起灰尘一样的沉渣。扫了一眼,简直是家徒四壁,四面的土墙,有一张破桌子,上面摆着好久没刷的碗筷,一股呛人怪味。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进去,随手把门关上。
在屋里走一圈,墙上糊着破报纸,有的地方用红笔画着线,因为光线太暗,字迹看不清,只好凑近了看。
老头好像对社会新闻特别感兴趣,画红线的部分要么是谁家孩子被拐走了,要么就是暴徒在幼儿园前伤人。报纸散发着霉味,我看了一会儿,头晕脑胀。
怪味越来越大。我揉揉太阳穴,凑在报纸上闻。上面是有味道,只是不像闻起来那么强烈,说明另有味源。
我循着味走了一圈,看到墙角被报纸盖着一个什么东西。
我蹲在地上细闻闻,差点没熏吐了,就是这个味。
我小心翼翼揭开报纸,下面是大肚子的黑坛。敞着口,散发着浓浓的味道。我捂着鼻子凑过去看,里面黑森森的,什么都看不清。
我觉得这玩意挺重要,犹豫了片刻,伸手抱起坛子,别说。挺沉。
我一路抱着出了石头屋,拿到外面。林子里阳光很足,照到坛子口,我探头往里看了一眼,吓得坐在地上。
坛子深处蜷缩着一团东西,看上去像雏鸡,可我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在这团东西上贴着蓝色的符。上面爬满了黑色和白色的小虫子,黑色虫子像瓢虫,白色虫子有点像活蛆,一爬一爬的。
这个未成形的孩子表面还覆盖着一层类似骷髅头的花,我仔细一看,这不就是金鱼草吗,也叫鬼头花。在我家和陈光棍死的屋里都发现这玩意。还真是从老头这里流出去的。
我恶心的想吐,不想再碰这东西,可怕老头回来怀疑,只好强忍不适,抱着坛子回到屋里放到原处。
我赶紧出了屋,天门道真是邪门,其他先不说,光是这股味吧,也不知老头怎么会忍受这么长时间。
我想走了,可回头看还有两个屋子没去。
做了深呼吸,我来到第二间房子前,往里看。这扇门是锁着的,推不开,从破烂的窗棂看进去,里面似乎有个祭坛,正燃着数只白色的蜡烛。
正看着,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嘶,嘶”
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后脖子汗毛炸了,哆哆嗦嗦回头看。在树林边缘,正站着那老头。他面无表情看着我“嘶,嘶,你干嘛的”
我对着他笑笑,转头想跑,老头冷冷道“再跑,我就放狗了。”
我站住了看他,老头走到一边,那里有个狗棚子,他把木门打开,吹了声呼哨,从里面钻出一条黑色大狗,锁链子挣的嘎嘎响。
这狗极凶,浑身无毛,喉头发出“呜呜”的声音。两个眼睛都是血红的。
老头把链子解开,挽在手上,大狗冲着我狂吠,后脚在地上猛刨,抓的到处都是土。
我汗如雨下,不敢动一下。这狗太凶了,如果转身跑,它三步两步就能追上我,到时候活撕了我都不一定。
老头不说话,做了个招手的姿势,示意我过去。
我深吸口气,犹豫好半天,实在没有办法,磨磨蹭蹭走过去。心里真是懊悔极了,自己扯这个闲篇干什么,这下完了。
我来到老头面前,老头一松铁链子,黑狗顿时跳到我面前,狂叫。我吓得一动不敢动,那只狗竟然拱上了我的腿,一边叫一边扯着裤子。我吓得腿都软了。
老头撅撅嘴,示意我到第二间石房子前。我老老实实在前面走,他在后面牵着大狗,到了房门口,老头掏出钥匙开门,冷冷道“进去。”
我走了进去。
这栋房子比第一个要大很多,四面墙贴着发黄的纸。正中有一尊佛像,我一眼就认了出来,居然是畺良耶舍。
畺良耶舍盘膝坐在神坛上,是用黑色的木头雕刻成。右手放在膝头,左手掐了个指印,最为怪异的是,它的周身缠满红线,显得鬼里鬼气。
天门道是白莲教分支,白莲教至高无上的心法十六观创建人就是畺良耶舍,所以这里出现这个,倒也在情理之中。
我正看着,老头在后面推了我一把“跪下。”
大狗在身后汪汪叫,使劲扯我的裤腿,我没有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跪在地上。
老头把大狗拴在门口,狗还在狂叫。他到神坛旁从桌子下面掏出坛子,把手伸进坛子里摸,时间不长摸出一个血淋淋的肉,不知是什么玩意,扔到外面。
黑狗一口叼住,趴在门外,啪叽啪叽吃起来。
老头坐在蒲团上,屋里极其阴暗,光线难入,只有蜡烛的火苗在颤抖。
“你是哪来的”老头问。
我磕磕巴巴像是背课文“我是吴家屯的,学生,放暑假来亲戚家玩,在林子里走散了。我真是不是故意的,你放了我吧。”
老头慢条斯理拿出一个铁盒子,从里面掏出土烟,慢慢卷好“除了你还有谁”
我赶忙说“没了,就我自己,和别人走散了。”
老头点点头“既然这样,那你就别走了。”
我吓懵了。暗暗后悔,我要说还有同伴,他还能顾忌顾忌,说只有我自己,老头肯定以为我死了都没人知道,更肆无忌惮了。
老头呵斥我“赶紧跪好,低头”
我不明所以。只好按照他说的,把头深深埋着。他站起身,拿起了什么东西,慢慢悠悠走到我身后。
我呼吸急促,后脖子窜凉风,心想不能坐以待毙,干脆拼了得了。正要起来,突然脑后挨了重重一下,大脑瞬间空白,摔在地上昏迷过去。
不知多长时间,我被人用水淋醒。动了动,发现被捆得紧紧的,扔在地上。还是在这间屋子里,四周点着蜡烛,畺良耶舍的雕像坐在高处,火苗中拉出长长的黑影,拖在墙上。
老头盘膝坐在我的旁边,他脚下扔着一根血迹斑斑的大棒子,刚才应该就是用这东西砸的我。
老头在灯火的照耀下,玩着手里一样东西。我一看就懵了,他玩弄的正是黄九婴留下来那个人形琥珀。
火苗照在上面泛出奇异的光彩。老头看我醒了。问道“这枚舍利是哪来的”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这玩意是舍利子。
舍利据说是一个人肉身的精华凝结,一般只有得道高僧才有,没想到黄九婴死了,居然留下这么一枚舍利子。
我磕磕巴巴说不出什么来,老头翻出一张身份证看了看,对我说“你叫王慈,你不是吴家屯的人,你是东沟的。东沟有高人,和你是不是有关系”




勾魂儿 第一百四十五章 点蜡
“什么东沟高人,我不知道。”我装傻充愣。
“这东西是哪来的”老头拿起舍利子。
“我捡的。”我随口说。
“哪捡的”老头问。
我绞尽脑汁,说就是在这片山里,当时走迷路了,忘了具体在哪看到的,就在地上杵着。
老头看出我在撒谎,不再多问,他拿着人形舍利反复看了看,然后拉过一个矮桌子,桌上有一套粗糙的纸笔墨研,他拿起毛笔,铺开一张长方形的小白条。略想了想,在上面写起了字。
他一边写一边念叨“二哥,我在山中发现白莲教遗落神物,如今该物落回我们手里,是天命所归,收到来信请速来我处。三弟书。”
他写罢,在桌子下面掏出个笼子,里面扑棱棱有只鸟。他把鸟拿出来,这是一只黑色的鸽子,咕咕叫着。
老头拿起写好的纸条,卷成卷,用舌头舔舔缝隙处黏好,然后把小卷塞到绑在鸟腿的直筒里。
他走到屋外,别看屋里阴森森的,外面倒是阳光普照,他随手把鸟扔到空中。黑鸽扑腾着翅膀飞远了。
我心里震惊,老头藏在深山里居然用如此古老的方式来传递信息。他去叫帮手了。
这老头一个人就够我们忙活了,马上又要来个二哥。估计这人一到,十里八乡永无宁日。
老头站在门外,对着阳光照舍利。这枚舍利散发出幽幽的黄光,映在老头的脸上,他的表情极为痴迷。
他做了个决定,盘膝坐在地上,双手叠放在膝头,手掌心端着舍利,缓缓闭上眼,居然进入了定境。
我在屋里捆着,看着他一动不动,知道机会来了。我的手脚都被捆住,一时挣扎不起,便在地上拼命往门口滑动,像虫子一样扭来扭去。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大狗拴在那,冲着我汪汪叫,锁链子挣的溜直,两个狗眼泛着血红色。
我暗暗叫苦,这可完了,门都出不去。
这只狗估计有狂犬病,要咬一口,后果无法想象。
我只好退回屋里,打量周围环境,发现雕像后面有扇窗,因为被雕像遮挡,光线又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以极为艰难的姿势扶着墙站起来,一蹦一跳来到雕像前,神龛上摆满了东西,都是香烛、纸钱、供品之类的,我不管那些了,猛地跳上供桌,一时站立不稳,桌子陡然翻了,所有东西全都撒在地上。我也重重摔了一跤。
大狗钻进门里,挣着链子狂叫。
外面老头醒了,一脸恼怒,进入定境最烦的就是被外面环境打扰。
他站起来,走到门前,照着狗肚子就是一脚。大狗委屈的“呜”一声。退到一边,趴在地上。
老头走进来,看到遍地狼藉,阴沉着脸抄起地上的大棒子,走了过来。
我吓得在地上拼命往后退,没退多远。他高高举起棒子,对着我的脑袋就是重重一下,我砸得眼前金星直冒,头一垂,晕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艰难睁开眼睛。疼得嘶嘶倒抽冷气,感觉眼睛黏黏糊糊的,好像被血粘上了。
屋里不见老头,门开着,外面阴阴沉沉下着雨,雨势还不小。一股很冷的山风吹进来,我浑身都在哆嗦。
我努力喘了两口气,心想着怎么这么快就天黑了,对了,木淳他们怎么还没来呢
我动了动,脑袋沉重,像是灌了浆糊,身体有些不受控制。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顺着屋檐哗啦哗啦几乎流成了小瀑布。我头疼欲裂,知道这里实在危险,还是赶紧逃吧。
这时,门外进来一人,正是老头,他穿着老年间的蓑衣,头上戴着斗笠,看看我,脸色极是阴森。
他走到神龛前,端起一盏蜡烛。然后坐在我身边。
我嘴里沙哑“放了我吧”
老头没搭理我,拿起桌上的毛笔。他凝神提气,把笔尖放到朱砂碟里蘸了蘸,笔尖艳红,他一把掐住我的腮帮子,让我的脑袋别乱晃,然后用笔尖在我的脸上写字。
他这个举动让我遍体生寒,天门道最拿手的法术,就是以生魂崇人,他难道要勾我的魂儿
刚在我脸上写了两个字,突然从门外射进手电光,正照在老头的脸上。
老头暴怒。放下笔,端着蜡烛出去。我艰难地往外看,大雨中,外面的空地上来了七八个人,他们浇的像是落汤鸡,每个人手里都提着武器,拿着手电。
借着光亮,我看到了木老先生和木淳,还有我们村长。我一激动差点哭出来。他们来的太及时了,再晚一步,我魂儿都没了。
老头阴沉着脸站在屋檐下“你们是什么人”
村长说“我们是东沟的,听说你在用邪法害人,特来抓你,公安马上就到,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木淳哼了一声“吃牢饭我看是吃花生米。天门道的妖人害死了陈光棍,以前吴老太太的傻儿子又是怎么死的,这些账要一笔笔都算清楚。”
老头没接这个话茬,用蜡烛照他们“东沟藏高人。是你们哪一位,请现身。”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搭腔。
老头冷哼“藏头露尾,畏畏缩缩,哪有点高人的样子。鬼附身在你们东沟村民身上,有人封住了鬼。我说到这份上了,还不现身吗”
众村民不由自主把目光看向了木老先生。
大雨还在下,天空电闪雷鸣,木老先生全身都是水,向前站一步,拱拳说“高人不敢当,不过封鬼的事是我做的。”
“未请教”老头看他。
木老先生道“我姓木。”
“不知是何门何派,师出何人。”老头问。
木老先生道“我是茅山门木家,至于师尊何人,不好意思,没法告诉你。不知老先生你怎么称呼”
老头道“我是天门道的掌门,江湖上有个称号,名为通慧大师。本人入白莲教,遵循定名之宗,普、觉、妙、道,为妙之辈,道号妙破。”
他端起蜡烛“这里是我的修行道场,自古道场为界,诸位没打招呼私闯我的地界,前来挑衅,咱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过去解开锁链,那只狗来了精神,冲着众人汪汪狂叫。有个村民喊“大家小心,这是一条疯狗”
妙破冷冷看着他们,忽然一松手,大狗没了束缚,一个纵跃跳下去,直扑木老先生。
村长急了“赶紧弄死这个畜生。”
众人都带着家伙事,纷纷叫着,准备用手里的东西砸狗。大狗转眼就到。扑向木老先生,大雨中,木老先生以脚后跟为立足点那么一转,身似陀螺,将将躲过狗的纵跃,一人一狗在空中擦肩而过。竟然激起一片水花。
老头站在廊下,端着蜡烛,阴阴看着。
空地上手电光亮闪烁,人影在黑色的大雨中穿梭,不时喊着什么,狗叫声不断。
我躺在屋里,外面的细节看不清,只看到光亮乱闪。这时传来一声惨叫,有人被咬了。耳轮中就听“啪”一声脆响,那只狗呜咽摔在地上。
场面终于静下来,有个村民坐在地上,捂着小腿,脸色惨白,地上的血都汇集成小河了。
村长大吼“来几个人把他扛走,赶紧下山救治,回头算钱。”
有村民把受伤那人背起来,还有两人护着,四个人走了。这一下就少了一半的战斗力。
妙破站在廊下笑“我这里还有狗。可以陪你们玩玩。”
我沙哑着声音喊“木淳,木爷爷,我在这里。”
一束光照进来,他们看到了我。
木老先生脸色不善“妙破,你想做什么我们不拦着,可也不能违背道德,逆天行事。你先把里面的人放了,咱们再慢慢说话。”
妙破冷森森笑“我修行一生,幸入白莲,修习最高的道术心法,今略有小成,看到高手就技痒。这样吧,木先生,我跟你打个赌。”
木老先生没说话。
妙破说“我们现在来一场真真切切的斗法。你若赢我,一切随你处置,我犯过的事自会担当。不过你要是输了对不起,你们一个人都别想走,我要把你们的生魂都勾走”
他不容木老先生说什么,转身进了屋。大步流星来到我身边,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提起来。他又顺手在神坛上取下一根长蜡。
我两脚发软,在他的挟持下,走出屋子。
他押着我下了台阶,外面大雨不断,其他人不敢有所动作,全都看着我们。
妙破押着我来到空地,他把淋湿的长蜡插在地上,对木老先生说“咱们一会儿就赌一赌,谁能把这根蜡烛点燃。谁点燃了算谁赢。”
木淳冷笑“点燃一根湿蜡而已,算什么高深法术。”
木老先生大吼一声“小淳闭嘴,后退。”
木淳不甘心,被村长硬拉回去。
妙破冷笑“不知天高地厚。告诉你们,不是我来点蜡烛,而是他。”他用手一拍我的脑袋。




勾魂儿 第一百四十六章 斗法
石头房子旁边有个三米来高的石头堆,这个叫妙破的老头把我押到石头堆这里。我这才看到,在石头下面有一扇很小的脚门。石头堆原来是遮掩,里面其实是个中空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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