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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洪荒棋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马脸微漾

    这个时间,又是人生的一轮,也是他们眼里的一个小周天。

    师父功法不故弄玄虚,也不花哨,就四个字:

    守一,吐纳。

    因为简单,周天不仅坚持了下来,学业竟因此触类旁通,小学三年时直接




0508、人世间师父
    又到了打坐时间,眼前干尸浮动,周天有些畏手畏脚的,不敢再深深入定。

    师父自然不许,还第一次黑起脸来威逼利诱。

    于是,子时一过,师父便在一旁看到周天飞腾起来,如羽毛般轻盈,如云端般曼妙,又如微风般徐徐,在夜空上徘徊。

    如果在地面,周天此刻简直就是一个迷路的孩子,挨着街道,惶恐不安地一个一个门牌地找他的家。

    但现在,周天却是漂浮在高高的夜空里——

    上不去下不来,既害怕向下去望一个又一个连绵山头,又充满憧憬地向上仰望着清白的月亮,一时间,就像忽然失去了他身上所有的重量,仿佛也同时失去了他原本拥有的主意。这,就是周天告诉师父的状态。

    这种飞腾,师父曾在师父的师父那里听到过一些描述。

    老百姓经常说一个人突然傻了,就会说到一个成语灵魂出窍。周天现在就是这样,身体还坐在原地,但意识却早已神游世界去了。

    不过,周天还谈不上神游,他只是漂浮,在漂浮中举棋不定,瞻前而顾后。

    回过神来,周天于是手脚麻痹,浑身大汗,像经过新生军训十公里越野跑,两眼反白,口不能言。

    “怎么办”周天清醒后,第一句话就这样问师父。

    师父早收了自己的功,只是微微一笑答:

    “不消害怕,这不是走火入魔,不过是到了一定阶段的自然反应。该怎样练,还怎样练就是。”

    师父犹如父亲,又比父亲多了若干难以言传的东西,所以师父的话,周天深信不移,如奉科大教授之金科玉律,继续在科大校园打坐,吐纳。

    不过,限于校规和作息时间,师父允许了周天的自作主张,将必须要有月光、雨露、草木的打坐场地,挪移到了人气混浊的学生公寓之中。

    师父说,没办法改变世界时,那就顺从于世界吧,只要做到出污泥而不染就是了。

    好在师父传的东西,也就这吐纳、守一四个字,既无深奥拗口的秘诀,也无威风凛凛的一招一式。

    所以,周天每每在自己床上,等舍友们鼾声四起时,他悄然坐而起之如老僧般入定,不觉多了一丝感慨。

    师父教的这些,内家功不像内家功,拳法不像拳法,到底是什么,师父从来不说一个字。

    不过好处的确是尝到了不少——

    比如上学时不断跳级,老师讲到一半就懂了后面。

    比如脑子忽然不是一般地好用,围棋从一级一下子升到业余7段。

    比如军训时假模假样地跟着同学们大喘气,其实一点也不气喘吁吁。

    但何事都讲一个师出有名吧。周天于是下定决心,到这个学期放假,回去必须要让师父说一说,他们这个东西,到底叫什么。

    转眼间假期就到了。周天还未动身回深山小城,师父却到了。

    接了师父,周天看看没有云泥相伴,于是就问,“师父,怎么就你一人,没云泥照顾,如何得了。”

    师父虽然了得,但毕竟上了岁数。而且,说是了得,也只是暗暗猜测。

    至于岁数,连云泥都不晓得师父到底有多少岁了。

    平时云泥照顾师父吃喝,总见他吃稀不喜干,周天看了,到了大学听教授几堂课下来,于是有了理论。

    师父鹤发童颜,看似七十恐怕九十也不止。

    怪就怪在云泥的嘴上,既不喊爷也不叫爹,每日呼来唤去的就两个字,“大大”。

    那云泥多大岁数,怎么看也不过十五六岁。现在随着周天即将毕业,长了几岁,也还是周天入学时的年龄吧。而周天现在经过四年本科学业,早已是风流倜傥的智慧青年了。

    当然有些事,在他心中想了也就想了,却从不敢言说出来。



0509、野人?
    周天追上去,几乎毫不费力便越过了往日闪电般的火车。

    而且清晰无比,瞥一眼就看见车身上的代码。哦还是动车族,时速三百公里哩。

    周天心里一动,轻轻地划了一个圈,跟着动车一齐向前飞驰。也许师父就在上面,周天透过明亮的车窗,挨个往里瞅。

    送师父上车,周天没有告诉师父他买的是动车族,怕老人家骂。而他却怕师父二十多个小时路程,又没有云泥,会让他心疼和担心的。而动车组,也就打个盹的工夫。

    想到云泥,身体不由在空中一震,接着就飞出去,离开了火车。

    周天开始吓了一跳,怎么心里一想到什么,身体就跟着动起来

    身随心动,心到意到,随心所欲,这该是多么大的造化呀!

    然后,周天就感觉背心汗毛一层层竖起来。现在方向辨认出来了,这是回深山小城的路啊。周天飞着飞着,就有些想哭,莫名其妙的感动,像接受了来历不明的馈赠一样……

    然后,然后,就真的望见了云泥。

    熟睡中的云泥,好像换了一个人,安详,恬静,如婴儿一般,让周天忍不住想伸出双臂,将她抱进怀里,闻她身上的气味,亲她脸上的绒毛。

    那一瞬间,周天好像忽然明白了以前仰望过的山鹰,为什么喜欢一边飞着,一边左顾右盼地鸣叫。

    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快乐,那是一种孤独的张望,那是一种想要泼洒出去的感恩,那是山鹰,想要找到一个伙伴分享飞翔的快意。

    然而,想到鹰,仿佛果然有一只山鹰冲周天飞来。

    周天一抬头,山鹰很快又变成一个黑点,以惊人的速度向着月亮飞去。

    周天心念一动,便跟着飞起来。

    这一刻,周天忘了高度,也忘了速度,只知道不断地攀升,攀升,感觉整个人都在云层中穿行。

    星星越来越亮,温度也越来越低,直到周天猛地打出一个喷嚏,他才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悬浮着,朝四下看去。

    这一次,周天的眼泪真的掉了下来。

    曾经一掠而过的茫茫山川,消失了。

    曾经星罗棋布的城市,不见了。

    还有那些曾经像蚂蚁一样,在下面缓缓移动的人影,找不到了。

    这都不算什么,周天眼泪巴巴地往下,使劲往下瞅呀瞅呀,才发现自己变得像空气一般无足轻重了。

    没有重量,又失去了大地的引力,周天就变成了一只永不下沉的气球,怎么都无法降落了。

    “师父,师父,救救我,我要下去,我要回去。”

    周天大喊着,才发现这次大非寻常,连声音都失去了那一点微不足道的重量,而他的眼泪一出来,便悬浮在他的眉毛两端,既不上升也不下沉,就那样随着他一上一下的呼吸,冷冰冰地挂在那里。

    咦,终于有山有水了——

    周天睁大双眼,惊喜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有山有水,当然也就有了茂密的森林和野草,有了草木就会有鸟兽和蝴蝶,有了鸟兽和蝴蝶,人就会慢慢地找过来,特别是在下雪的天气里,踏雪寻梅,引吭高歌。

    真的有雪,还有歌声。

    不过,周天微微皱起眉头,这歌声好像过于粗野,也过于简单了吧呼呼呼,嗬嗬嗬,这是什么狗屁调调。

    周天开始厌恶起来。要知道,他可是校园有名的好歌喉,拿这些破嗓子来欢迎他的回归,是不是有点戏弄人的意思。

    咦,不对,还有篝火,很多人影围在那里又跳又蹦的,动静搞这么大,莫非我受了什么伤不成。

    于是,周天终于忍无可忍地扭了扭脑袋,准备站起身戳穿这些小把戏。

    人群于是也随着周天的动作,呼啦一下,全部趴到了地上。

    呵呵,这可是雪地呀,不相信你们一个个都不怕冷。再说



0510、如此神迹
    罢了罢了。

    周天只好两眼一闭,开始吐纳、守一。

    不这样不行呀,肚子饿得咕咕叫,嘴巴干巴巴的,不说大餐了,就是来一口雪也是好的呀。

    不过,周天忽然心里一喜。

    饿,他感到饿的话,不正说明自己一切安好吗

    哈哈,周天在肚子里自己逗着自己,大笑了三声。不过,这笑声是否有人听见,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周天一睁开眼睛,就发现围在周围的人都不见了。

    人,虽然不见了,东西倒多了一样。

    周天好奇地打量着搁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才发现不过是一块长方形的石板,上面放着一些从未见过的水果,有大有小,有黑色有红色。

    这些水果,看样子明显是请他吃的。

    周天抬起眼皮张望起来。这些人真是有趣,怕他饿死,又不搞清楚情况,就是摆一堆山珍海味,如果他还无法动弹,最后还是不饿死也会被冻死。

    瞧瞧,瞧瞧身上的这些积雪,又厚了一层。

    他们都没长眼。

    周天眼巴巴地瞅着水果,长叹一声。

    还不如用雪把他埋了算了,整这些见都未见过的水果,成心吊人胃口。这里面肯定有熟悉他的人,知道他就喜欢水果,尤其是那种闻所未闻的新品种。

    怎么办当然只好再次两眼一闭,眼不见心不烦算了。

    第三天,唉不管是第几天了,周天张开眼就想,反正看不到手表,知道是第几天有鸟用。还不如打起精神,只要有一个人露面,说什么也得把他叫过来,把自己扶起来。

    只要能起来,他相信自己就能活下来。原始功法,他可是一天都没有落下。

    但很快周天大失所望。偌大一个场地,别说人影,就是一根鸟毛都看不见。嗯,不过,周天忍不住口水涌上舌尖。猪头,一只烤猪头啊!

    周天瞪大眼睛,看着看着,忽然两眼猛然一闭。

    还不如不摆,妈妈的。

    周天在师父的竹板下,从小学会了不骂人,直到无师自通地在科大学会了一句国骂,就是这句妈妈的。就这句妈妈的,还是他酝酿了多日才在今天骂出口的。

    就这样不死不活的,忽然有一天这里又热闹起来。

    周天此刻已饿得连眼皮都懒得动了,但嘈杂的声音与明晃晃的火光,还是让他勉强睁开了一条缝隙。

    透过缝隙,周天顿时又苦笑起来。这里,看来已然成为他们举办舞会的专场,叽里咕噜,又唱又跳的,可真是快活呀。

    周天想着,忽然悲从心来。现在,恐怕除了一双眼睛,他该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雪人了吧。还好,自己居然还没被冻死、饿死。貌似坏人活千年,可他不是一个坏人呀。

    忽然,一人越过众人,手持一根木棍,像跳大神似的朝他蹦来。

    嗯,周天慌忙打起最后一点精神,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这个人搞什么鬼,跟印第安土著似的,头上还插着五颜六色的鸡毛,脸上虽然抹得像锅底一样,但抖动的肌肉却像一支舞蹈在脸上不停地滚动着。

    搞什么名堂,不给吃的,却给原创舞蹈看,妈妈的。

    骂了一声,那人却扑通一声冲着他跪倒在地,紧接着好像一点也不怕疼似的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又来磕头,老子成了他们的神仙吗

    周天怒不可遏地攥住拳头。对,是拳头。就这样攥了一会儿,周天忽然一手指着地上磕头的人,忍无可忍地骂了起来:“妈妈的,你恶作剧够了没有,老子都快饿死了,还用得着你这样咒老子吗”

    声音如响雷一般横空而出,顿时再次惊倒了一地的人影。手持木棍的人,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当场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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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1、原始,氏族部落
    再一摸,腰带上圆鼓鼓的缠满了圆锥体的东西。

    一使劲,两样东西在雪光里一照,不是手枪是什么,还是最新款的00式军用手枪,军训时他看见部队首长把玩过。

    子弹嘛,竟然是班用机枪和这款手枪的通用型号,一腰带就是两百发。

    oh,mygod,这下完蛋啦——

    周天下意识地将枪和子弹扔在雪地里,跳起来跑了几步。

    不过很快他又意识到不对,这么多人还围在四周,万一有个坏人,岂不是罪过更大。

    于是急忙又跳回去,探手把枪捡起来,慌不迭地往屁股后面塞。

    不行,周天想了想,藏好枪便在雪堆中乱扒一通。手机,先用手机认个罪。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跟国防工业挂的上号的,周天筑工程系和军事应用学系双学士,将来还不都是要投身于军事领域,就当先熟悉情况了吧。

    可惜,周天找到手机一看,电倒是足足的,信号却一个没有。

    算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周天认真打量着四周,这冰天雪地的,看模样不离城市十万八千里,至少也是荒无人烟的狗屁去处。

    这些人,很可能是在搞什么时髦的野外生存游戏。这些年,这些新鲜的玩意不知害死了多少热血青年。

    周天收拾好东西,将行李箱绳子攥在手心,然后走到仰面朝天的人面前,轻轻在他们头上踢了一脚。踢屁股太流氓,所以还是踢脑袋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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