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之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减肥专家
“星巫也在蒂城?倒是挺孝敬啊!另外,我又没说是她,是你说的。”
“……”
墨拉长长吸一口气,那根香烟就直接燃到了底,然后就喷出去,烟气如箭,打在血妖脸上,即而起身:
“可惜,我只是路过,不能久留,走了!”
血妖倒不介意,只是奇怪:“蒂城难得这么热闹,都来了你不插一脚?”
“探亲啊,归心似箭。”
“你个天煞孤星有什么亲?总不成是血脉感应……这倒是很通灵者。”
“私人问题,恕不回应。”
墨拉不再多聊,拿过一边的外套,顺势在按摩女郎的面颊上亲了一口,随即就大步出门去了。
在门后,她忽又回眸一笑,以指点唇,向按摩女郎多附赠了个飞吻:“拜拜,婆婆,希望这个世界上又多一个恨我的人。
一语即罢,她的身影快闪,转眼不见。
“我草!”
血妖终于是回过神来,跳起身想跑,最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墨拉此前施加在按摩女郎身上的禁锢,由于时限和强度的问题,无声破裂,溢散出最后的灵波。
来自某个不确定遥远区域的阴森意念,就像是雨后烂木根上快速生长的毒菌,在按摩女郎身上快速显形,并驱使她的眼珠,在眼眶里稍做移位,冷冰冰地看过来。
该死!
血妖心里咒骂一声,但很快控制住表情,对着已经沦为临时寄生者的按摩女郎,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巫婆婆,您老怎么有闲过来?星巫老兄天天当您的信号塔,也真是辛苦了……”
被“种了蘑菇”的按摩女郎盯着他,张开嘴,却没有话音,事实上她“说”了,只是灵肉不谐,意念和肉身未能同步而已。
血妖也不奇怪,即便这个死巫婆是世上最强的通灵者,但隔着遥远的距离,经过两次转接,再突破另一个超凡种级别的通灵者布下的禁制,操控一个陌生**,也实在是太困难了。
“死巫”,也就是他嘴上的“巫婆婆”、心里的“死巫婆”,从来都不是有耐心的家伙。
再隔一秒钟,按摩女郎浓妆艳抹的脸面上,表情骤然变得很奇怪,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然后扭曲、错位……以至开裂。
另一侧的美女荷官,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想尖叫,却让空气灌入了喉咙,整个人都抽搐了。
整张面孔支离破碎前的那一瞬间,终于有话音传出来:
“我是主编。”
“我……好的,好的,如虎添翼!”血妖迅速与这位达成了共识。
至于这位究竟是单纯与墨拉较劲儿,还是有更深入的盘算;日后这个过分豪华的编辑部,又会惹出怎样的乱子,哪还顾得了。
对话结束,按摩女郎也结束了使命。
被超凡力量强行支配的后果,就是其整张脸面,乃至胸部以上的皮肉骨胳骤然撕裂分解,就像一个被乱劈风刀法照顾过的的烂西瓜,喷溅出大量体液粘汁,扑倒在赌桌上。
美女荷官的尖叫终于冲破了喉咙,踉跄着往后退,但十二厘米的高跟实在支撑不住一个战栗的身体,没两步就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尖叫声也给震散了,只是手脚并用,死命地往后退,要拉开与这恐怖场景、恐怖之人的距离。
对那边,血妖连眼皮都懒得撩一下,只是伸手,在自家光赤的胸口上抹了一把,不出意料地,蹭了点儿血浆。他就叹了口气,伸到嘴边舔了舔,尝尝味道:
“酸了。”
一口唾沫吐出去,他就伸脚,踢了踢被血溅上了身却还在昏迷的“前任主编君”:“喂,醒醒,我的主编室要改成社长室,加急的。”
待到这位呻吟回神,血妖才又回头看一片狼籍的赌桌:“得,恨你的人不增不减,生意也不赔不赚……就当找乐了。”
远去的墨拉多半是听不到的,血妖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又叹了口气,转而看向已经精神崩溃的美女荷官,露出很坦诚的笑脸:
“别害怕,我可没墨拉那么较真儿,向来荤素不忌。反正都这样了,咱们干脆放飞一下,也乐呵乐呵?”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注定无法逾过别墅的围墙,但极端惊悸绝望之人放射的灵波,对敏锐的通灵者来说,要比任何声波都来得尖锐。
街道上,正双手抄兜、信步而行的墨拉,在此刻撇了撇嘴,视线却是投向天空,看那阴沉的云色,也试图捕捉那隐约存在于更深层的“暗区”,以及恍若错觉的滋滋杂音。
第五百五十七章 异乡魂(上)
罗南这辈子都没有出过海……
明显的谎话,但是以一个“正常人”的方式,乘船进入大海,亲身体验与惊涛骇浪搏击的场面,确实是头一回。
是的,他没有享受到章莹莹预告的悠闲夜钓生活,而是碰到了南太洋上骤起的狂风巨浪。
也许,是还没有完全入夜的缘故?
在苍茫大海上,一旦遇到风浪,船体的稳定程度,多半是与体积呈成比。如果是“翡翠之光”那般的豪华巨轮,寻常7、8级风,7、8米的浪,轻轻松松碾过去了。
可现在罗南乘坐的,却是一个半体闲性质的游艇……虽然是大号的。这艘昂贵的大玩具,相对显得修长,体长大约有近百米,而甲板舷高不过十五米左右,在浪与浪之间一个起伏,就好像要直接钻到海里面去。
在这样的天气、海况下,即便是游艇,也真是毫无任何舒适度可言,不系好安全绳,都要在舱里玩人体保龄球了。
尤其是它还在以高达四十节的速度航行,狂风巨浪之下,简直就是从一个浪尖,飞行到另一个浪尖,在激烈的动荡中把握脆弱的平衡。
偏偏罗南就在船头,在船体与巨浪角力的最前线,支着胳膊,架在甲板栏杆上,就像是观看海景的游客,任扑面而来的成吨海水扫过。
这个场景有点儿作,不过他在这里的,只是一具水汽之躯,全部打散了也没问题。相比之下,章莹莹才是真的头铁娃儿。
安顿好了自家“亲儿子”的保育箱,确定不会因起伏颠簸受损,她便迫不及待地冲上船头,任海水把自家浇个湿透,踉跄中还哈哈大笑,尽情享受这疯癫的快感。
由于海风巨浪的咆哮压制,她所有的话都要有喊的:“爽吧!老板亲自掌舵……”
“爽!”
罗南必须承认,武皇陛下真的会给人惊喜。
说从海上走,就给安排上了。而且纡尊降贵,亲自上手,将一艘休闲性质的游艇,玩出了花儿来,真不像是平日里沉静幽深的模样。
罗南开始信了:也许武皇陛下确实是一个探险家,骨子里就有疯狂的因子。
不过……
“你来凑什么热闹?”
成吨的海水扫上甲板,冲击力惊人撞击声以外,也发出低沉嘶哑的响声,让人怀疑,其结构强度是否真的适合当下的环境。
钢铁已如此,何况人类。
罗南还真有点儿担心章莹莹的安全:“你准备到龙宫里当妃子咩?”
“这你就不明白了,这种天气对我来说就是‘本命’啊,姑奶奶的白虹,就是在这种时候顿悟开锋的……”
说话间,水汽饱满的大气中,嘶然鸣啸,一道扑面的海浪,竟是当中分划,强行分离。
所谓抽刀断水,正应如是。
罗南干笑着拍起巴掌,给章大小姐助兴。
不过,有关章莹莹的能力觉醒细节,罗南倒真是第一次听说——有些传奇色彩,但很合理,毕竟谁也不是天生的能力者,在极端情境下能力觉醒,生成“白虹”之独特气机,非常符合人类的思维逻辑。
“怪不得,你在夏城闭关修行的时候,都要去海边。”
“是啊,潜海、击浪给我的感觉都很美好……这种时候,就是要燥起来!”
罗南继续干笑,继续有气无力地拍巴掌。
章莹莹乜眼过来:“话说,有心事!”
“哪有。”
“呵呵,那你摆这张臭脸给谁看呢?连蠢沙都瞒不过好吧。”
“呃,我可以确定,目前它对人类情绪无感的。”
“再说我劈了你信不信……实验不顺利?不对吧,我看你迫不及待地结束实验,大伙儿全让你搞得一脸懵逼,跟偷了鸡似的。”
“有那么明显吗?”罗南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管理,但很快又放弃了,只是坦承回应,“实验很顺利,就是想到了一些事儿,和做梦似的……停,你不用这么看我,这事情很私密的,我自己琢磨就行了。”
看章莹莹瞬间发光的好奇星星眼,罗南赶忙加上补丁。
章莹莹撇嘴:“那你就瞎琢磨去吧。”
罗南也笑,笑到半途,忽又叹息:“有些事情是经不起琢磨的……”
说到这儿,罗南的情绪又有些低落。
正如他所说,有些事情是经不起琢磨的。
就算是一场完全发自虚无的梦境,也会被各种心理分析穿刺解剖,直至鲜血淋漓。更何况,是那样真实的场景呢?
没错,罗南现在就在琢磨有关“梦境”中的事情。
沸石海滩上,印刻在心中的“赤轮”旋律,首度在现实的空气中缭绕,当时还不觉得怎样,如今想来,却是一次堪比孽毒撕裂次元壁的冲击。没那么直接,却不知不觉泄露出来,等罗南惊觉的时候,情感和理智的层面,都已经被划上了深深的印记,又怎么可能以“梦”视之呢?
好吧,罗南以前也没有把“梦”当梦,可由于那份梦境与现实的距离感,他便本能地回避使二者更密切联系起来的现实逻辑链条,没有去深入琢磨遥远“含光星系”那波澜壮阔的星际时代,那在绝境中奋力挣扎的天渊帝国,为什么会与目前仍然孤悬在宇宙中的地球,形成这样奇特的联系。
但事实就是,目前的地球上,罗南所接触到的与超凡力量相关的东西,往往七绕八绕,就能和对面链接在一起。
其他的也还罢了,最典型的就是“燃烧者—深蓝行者”的体系。
燃烧者改造所必须的机芯;
“格式化空间”与“战争领域”;
当然还有深蓝平台……特别是这个,四部会炸吧!
所谓四部,就是天渊帝国第四装备部的简称,是帝国轻量化装甲的研发和制造中心。罗南在中继站场景中,但凡是涉及到战甲故障的诊断和修理,就绕不开这个,听得耳朵都要痛了。
为什么四部会炸?
就是深蓝平台的粗劣模仿啊!也许里面是掺了些“新东西”,可它最基本的设计思路,作为在中断站里接受了维修兵培训的罗南,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后期的成熟版本也还好,至少根据地球材料加工能力的具体水平,做了一些不错的适应性调节。可之前的那些,特别是罗南在沸石海滩上用到的那部实验机,真的完全是照着“四部经典模具”的路子照猫画虎描出来的。
原本的经典设计,因为能源、材料、人工智能以及“璇晶阵列”等诸多关键环节的缺失,显得破绽百出。
……这些都不算是重点。
藏在这些表面现象背后的深层信息,才是让罗南忍不住去深思、去猜测的东西:
深蓝行者,还有它的“移植者”,是和天渊帝国相关吗?
那个“移植者”,是怎么从不知何方的含光星系来到地球上的?
他究竟持怎样的立场?
这个家伙,是不是目前见首不见尾的李维?
当然,也许可能并没有这么一个人,只是像罗南的“外接经元”,或是金桐的“束神箍”,来自于一个“飘流而来的文明遗迹”?
就像,就像在云端世界之后的迷宫里,浑茫无边的时空碎片深处的“深渊日轮”,还有它边缘那艘破烂的飞船……
飞船的主人又是谁?
梁庐吗?
“外接神经元”与那边的高度相关性,让罗南忍不住这样猜测,当然也只是猜测。
问题在于,一旦起了这样的念头,就有连迭的证据,仿佛此时咆哮的风浪,扑面而来。
不只是在外接神经元的资料库里那一篇叠层干涉技术的论文,毕竟资料库的论文可以来自任何渠道——那里面可连湛和之主的文章都保存着呢。
可就算不说论文,说实物吧:
与论文高度配套的“隐默纱”,这种无论哪个时代哪种文明,都必然高度稀缺,甚至已经被梁庐确认为“极难重复”的高级人工造物,为什么同样沦落到了地球上,又被撕成了两半?
为什么“内宇宙”模拟器的第一个场景,就切入到了与梁庐高度相关的中继站里面去?
罗南忍不住又想,梁庐,还有中继站的那些人,最终是怎么样了?
那个场景是虚拟出来的情节,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件?
那些人究竟是模拟出来的数据,还是切实存在的……至少是曾经存在过的投影?
如果,如果它真的是某一段真实影像的复刻,就算罗南可以给中继站的战局,想象出一个“happy ending”,可后来呢?
就算排除掉“梁庐最后漂流到了地球上”这个太过巧合的想法,就从他的“叠层干涉技术”本身去看,罗南很难想象,那会是梁庐的发明、会是天渊帝国应有的环境。
除了对精神层面的戒备谨慎一如既往,那种严苛冷酷的所谓“神明”压力,是罗南在中继站场景中从没有体会过的。
含光星系对“赤轮裂隙”的冲击最终还是失败了?
天渊遗族几千年的努力最终还是灰飞烟灭?
现在的含光星系是沦为了孽毒的地狱,还是成为了幻想种又或域外种的乐园?又或者是某个星际文明的治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