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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庙堂之上,本就是一个小社会,这里的人更加趋炎附势,也更加让人容易体会世态炎凉。
锦上添花的事常有,可雪中送炭,却是稀罕事。
谁都知道,陈凯之这次麻烦了,可万万想不到,陈一寿陈公,这时竟毫无忌讳,直接亲昵的和陈凯之打招呼,令人心情复杂之余,也有点嫉妒,自己落难了,怕未必有人肯如此吧,何况,这人还是陈公。
陈凯之踱步上前,陈一寿和姚文治几人原本在一起,现在则快步靠近陈凯之,不等陈凯之到了咫尺之外行礼,他压压手:“不要多礼,宫门怕还要一炷香功夫才开,昨夜的事,你知道了吗?”
陈凯之顿时惭愧道:“学生真是惭愧的很。”
因为是宗室,所以不能自称下官了,不过在陈凯之眼里,陈一寿乃是尊长,因此自称学生最是合适。
陈一寿便笑了笑:“哎,今日于你而言,一定很难熬吧,朝廷就是如此的,出了什么事,便需要有人来担负起这干系来,你啊,行事还是不够缜密,我知道你这几日,心思都花费在天心阁那里,可是你这几日,你为何不与各国交涉。”
“这……”陈凯之吁了口气,却忍不住道:“各国各怀鬼胎,学生只好剑走偏锋。”
“不。”陈一寿摇摇头:“你很聪明,可惜,却有一件事,没有想明白,你交涉了,若是交涉不成,那也不过是能力不济,这至多就是无能,无能虽没有好处,可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害处;可你自作聪明,认为既然交涉不成,所以就寻其他的方法,殊不知,这在朝廷眼里,就是你的态度问题了,这是玩忽职守,所以啊,无论是为官还是为人,最重要的是学会做样子,事成不成是两说,可样子若是不做,出了事,万千的罪责,可就都在你的身上了。”
他朝远处一个空地点了点,陈凯之会意,帮陈一寿撑着油伞遮雨,与他踱步到僻静处去,陈一寿又道:“老夫听说了一件事……”
“还请陈公赐告。”陈凯之道。
陈一寿忧心忡忡的看着陈凯之:“有人暗中联络了各国使节。”
陈凯之皱眉:“什么意思?”
陈一寿哂然一笑:“还能是什么意思呢?总之,接下来,一切的错都在你的身上,不但朝廷要怪你无能,便是各国的使节,也要痛斥你倨傲,不与他们交涉,所以,他们对大陈落井下石,就有了理由,现在,你已成了所有人替罪羊了。”
陈凯之恍然大悟。
各国落井下石,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可即便他们想趁此机会要挟大陈,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会大张旗鼓的说出来,那么他们落井下石的理由呢?当然要冠冕堂皇,比如……陈凯之这个负责交涉的宗室,对他们傲慢无礼。
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啊。
陈凯之苦笑。
陈一寿板着脸:“你还有心思笑,现在想着怎么自保吧,否则,到时候可有你苦头吃的,这么多的罪责压在你的身上,这可绝不可笑。”
陈凯之眼眸里,却是猛地掠过了一丝精芒:“若是……”他左右看了看,随即目光落在陈一寿身上,对于这位陈公,他却是敬仰和信任的,所以忍不住道:“若是学生有办法扭转乾坤呢?”
“什么意思?”陈一寿微微一愣。
陈凯之正色道:“学生有一定把握,可以让这乾坤扭转!请陈公勿忧!”





大文豪 第六百二十一章:墙倒众人推(1更求月票)
就在这个时候,钟鼓已起,随即那宫门缓缓而开。
陈一寿则是认真地看了陈凯之一眼,心里觉得有些可笑。
扭转乾坤?
眼下,事情已经是走到了最糟糕的地步,还有可能扭转乾坤吗?
他不信。
于是他叹了口气,反而为陈凯之担忧起来,无奈地朝陈凯之摇了摇头,感喟着。
“年轻人好啊,火烧了眉毛,也可以放出大话。哎,不说了,走吧,入宫。”
陈凯之看着陈一寿已先一步往前走的后背,不禁一阵无语。
这是转着弯儿骂人呢!
此时,已见无数的人流,都朝着宫中涌去,陈凯之自然是得紧跟其后。
到了大殿之中,个人分班站好,而陛下已经升座了。
对于这小皇帝,甚至可以说,是陈凯之看着长大的。
他已近六岁了,似乎经过了调教之后,已经有了一点天子的模样,至少再不会随意地无理取闹,再不会开口便只有那句子曰学而时习之。
坐在御座上,还算安分,双目在百官中逡巡,或许是自幼被人灌输,晓得自己乃是九五之尊,所以能在这稚嫩的面上,看到几分傲气。
此时,他撇着嘴,眼高于,南楚已经陈兵在江陵一线,而西凉亦是蠢蠢欲动。老臣想要问,难道我大陈,要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吗?而这一切,礼部这些日子,早和各国有过交涉,可各国使节,却多是敬谢不敏,何也?”
夏炎一脸痛惜地接着道道:“因为各国使节,俱都认为我大陈怠慢了他们,老臣特意问明了缘由,从各国使节的口中才得知,原来朝廷任用陈凯之负责与各国交涉,可这半月以来,陈凯之从未与各国使节相见,既不曾登门拜访,便是各国使节试图上门洽谈,他也避而不见。”
夏炎越说越激动,竟是捶胸跌足起来。
“而今,胡人南侵,这是何等严重的事,可是陈凯之,竟是如此怠慢,如今我大陈已经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既是因陈凯之而起,也是因为陈凯之的疏忽怠慢,而导致事情更加恶化。陛下,接下来,兵灾一起,本就要血流成河,而今若是各国趁此机会落井下石,臣……臣恐怕……哎……”
说到这里,他立即拜倒,才继续言辞诚恳地道:“臣请陛下,严惩陈凯之,以儆效尤,唯有如此,既可给胡人一个交代,也可给被怠慢的各国使节,一个交代,也唯有如此,才能化解灾祸……”
这一项指控,确实严重,在这个节骨眼上,玩忽职守,现在闹到了这个后果,陈凯之担不起这个责任。
小皇帝有点发懵,也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这件事情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因此他双眸微转着,往身边的人看了看,见身边的微微摇头,他又看了看珠帘后的慕太后。
珠帘之后,慕太后咳嗽了一声,慵懒开口:“事情严重到了这个地步,陈凯之……”
陈凯之早已有心里准备了,因此他倒是不慌不忙的,缓缓出班。
“娘娘,臣一直都在斡旋。”
“你斡旋什么?”夏炎怒瞪着陈凯之,厉声谴责:“你若是斡旋,为何不与各国使节会面?这个时候了,你还狡辩,你简直枉为人臣。”
陈凯之眉宇微微一皱,一张俊脸的面容里掠过丝丝不悦,不过很快他便回复了常色,嘴角挑了起来,冷冷反问道:“楚国借此要挟,想要夺我江陵府,敢问夏部堂,我该如何斡旋?还有其他诸国,俱都希望借此机会对我大陈进行勒索,我又该如何斡旋?我不与他们见面,便是免得见面之后伤了和气。”
“好啊。”夏炎冷笑道:“这就是你的理由?斡旋之道,本就是讨价还价,何来的伤了和气?陈凯之,现在已是火烧眉毛了,你还不明白?事到如今,你竟还在为自己的过错辩解?”
夏炎反唇相讥之后,便立即正色地朝向慕太后,一字一句的顿道:“老臣恳请娘娘,严惩陈凯之,如若不然,将如何对得起即将出征的将士,还有无数因为他而颠沛流离的百姓。”
他话音落下,这时,一个声音适时的道:“陈凯之行为不检,这是早已有之的事,臣有事要奏。”
说话的,乃是右都御史黄材,黄材一脸肃然地接着道:“臣在都察院,听过诸多的传闻,陈凯之不但玩忽职守,而且德行亦是有亏,他四处收买奴人,穷奢极欲,不只如此,他还与金陵荀家,勾搭成奸,暗中经商,堂堂宗室,竟是与商贾为伍,沆瀣一气,早已惹来许多的非议,我从未听说过,君子有爱财如命的,今日这陈凯之,竟是不顾自己的身份,满口铜臭,德行败坏至此,难道朝廷不该过问吗?”
果然是……
墙倒众人推。
只要有人想要整你,什么事都可以拿出来放大检视。
就连芝麻大的事可以拿出来大做文章,陈凯之就不信了,在这朝中就没有其他人经商了。
不过此刻,陈凯之并没有立即出来反驳,而是静静的听着。
谁料,那黄材话音落下,殿中就有此起彼伏的声音。
“臣也有事要奏。”
“臣有事要奏……陈凯之无耻!我听说,他已有未婚妻子,竟又勾搭自己恩师之女……”
嗯?这个……
陈凯之一呆。
其实他早想到这个结局。
平时这些道貌岸然的人,一见到有机会,少不得要趋炎附势,何况在他们的心里,陈凯之这一次必定是罪责难逃。
可是……
恩师……
恩师有女儿吗?
陈凯之嘴角一挑,目光一沉,忍不住冷笑起来道:“我恩师哪里来的女儿?”
“你还想狡辩!”这人显然也是一个御史,看着颇为年轻,他大义凛然,手指陈凯之,一脸不屑地看着陈凯之道:“你莫非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你的恩师,前些日子,带着自家的女儿上了你们飞鱼峰,那女子的名字,叫方琴儿,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陈凯之,你是有家室之人,你的恩师便如你的父亲一般,若是你没有未婚妻子,与你师妹结了连理,倒还算是一段佳话,可你真是无耻之尤,明明有妻室,却还和师妹勾搭成奸,怎么,你要将自己恩师的女儿纳为侍妾吗?你真是荒唐,无耻,哪里有半分尊师重道的样子,那方琴儿,大家闺秀,竟被你玷污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大文豪 第六百二十二章:一击必杀(2更求月票)
“……”
方琴儿?
卧槽……
陈凯之突然打了个冷颤,整个人都有些激动了。
不过细细想想,方琴是和自己的恩师一起入京的,自己在山中一直称呼她为师妹,而方师叔一直隐藏了身份,那么大家都将方琴当做自己恩师的女儿,倒也说的过去……
只是……
特么的,我什么时候勾搭了自己师妹了?
这些御史,才是无耻之尤啊,完全是捕风捉影,现在为了落井下石,果然是什么事都敢说,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这完全是没有顾忌了。
还真他妈的,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可以乱咬的。
陈凯之自己倒没什么,如今债多不愁,被人骂了也就骂了。
可在这庙堂上,自己的师妹,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子,这声誉不是被玷污了吗?
这等桃se新闻,放在了朝堂上,一经传播,最为致命,只怕用不了几天,就要传遍大江南北。
估计吾才师叔听到了,非要气得不浅,说不定还会来痛打他啊。
什么都可以说,但是诬陷他的清白,陈凯之是不能忍的,于是他眉宇一挑,满是震怒地道:“你……胡说八道!”
“够了!”这时慕太后凛然正色打断了喧哗。
她总算是及时制止了这等墙倒众人推的窘境。
若是再这么说下去,恐怕还有更多难以想象的事情。
慕太后冷着脸,越发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双手,娥眉微挑,正色道。
“陈凯之平时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怎么这时,却被你们说的如此不堪了,现在就该就事论事!今日议的乃是胡人南侵,哀家倒想问问,夏卿家,你说陈凯之玩忽职守,一切的责任都在陈凯之身上,莫非是想要推诿掉礼部的责任吗?”
慕太后自然是偏袒着陈凯之的,可却是一语击中了夏炎的要害。
你夏炎将所有的罪责都一古脑的扣在了陈凯之的身上,是什么居心,是害怕朝廷追究礼部交涉不善的责任?
既然太后怀疑起了你礼部尚书的居心,这可就严重了。
夏炎却是淡定,正色道:“娘娘,臣绝无此意,老臣可以自证清白!”
慕太后微眯着眼眸,直视着夏炎,冷冷道:“如何自证清白?”
夏炎自然明白这慕太后是在维护陈凯之的,他也是不怕,竟是正气凛然的道。
“娘娘可以召问各国的使臣,且看看他们是怎么说,交涉不善,怠慢了使臣,到底是谁的责任,只需一问便知!”
一击必杀!
这夏炎既然今日敢在这朝堂上告状,显然是早有了准备的,像他这种在官场上混成了人精的人,又怎么会贸然行事。
好啊,那就来问个清楚吧。
把使臣都招来,问一问,一切就都清楚了。
到时,只要使臣们发发牢骚,将一切的责任都扣在陈凯之的头上,倒要看看,娘娘是不是还偏袒着陈凯之。
慕太后顿时沉默了,她猛地意识到,对方这是势在必得。
她甚至已经想象得道,那些使臣,极可能早就被人暗中收买了。
只是今日廷议,当着众臣的面,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这夏炎又请自己召问使臣,自己难道……可以拒绝吗?
慕太后整个人隐隐发颤,正在为难之际。
陈贽敬终于在沉默了许久后,徐徐出班来,他知道,自己已经一面倒的完胜了,只要使臣出来作证,那么……太后若是还一意孤行的继续包庇陈凯之,大陈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只怕天下的臣民都要寒心。
所以,要嘛今日陈凯之得到严惩。
要嘛,太后因为包庇陈凯之而声名狼藉,引发无数的非议。
无论太后做任何的选择,对于陈贽敬而言,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之事。
他站到了殿中,一脸雍容华贵,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臣弟也恭请娘娘,召问使臣,询问是非曲直,若礼部玩忽职守,则撤下礼部尚书夏炎之职;若一切都是因陈凯之而起,也请娘娘能够秉公而断,严惩陈凯之,此人若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言辞如刀,刀刀见骨。
现如今,布置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这大好机会,陈贽敬自然是要将陈凯之除之而后快!
慕太后紧抿着朱唇,脸色极是阴沉,似在决断着什么。
她清楚,答案显然早就有了,那些使臣们,正好趁此机会添油加醋。
这时,殿中有人拜倒道:“恳请娘娘召问使臣,明辨是非!”
于是一个又一个的人拜倒在地:“请娘娘明辨是非……”
殿中顿时哗然起来,越来越多人开始拜下,除了赵王的党羽,也有不少见风使舵之人,也顺势拜下。
这满朝的文武,竟拜下了七八成。
一片黑压压的,全都是要惩治陈凯之的。
慕太后娥眉微皱着,现在她也没办法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狠狠地咬了咬牙,冷着脸道:“既如此,就请使臣们入殿!”
“宣……各国使臣入见……”
外头,宦官扯开了喉咙,高声的唱喏。
一个又一个的声音,传递下去。
殿中,却突然安静下来,安静的可怕,静得几乎都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每一个人都清楚,接下来才是今日的重头戏,该是刺刀见红的时候了。
当然,准确而言,是陈凯之的死期到了。
在这里,谁不知道,这胡人是谁惹来的?是你陈凯之惹来的。
胡人南侵这么严重的事,你陈凯之在做什么?
然而你什么都没有做。
若是各国使节,以你陈凯之怠慢他们为理由,对大陈落井下石,你陈凯之就是千古罪人。
因为这个时候,大陈的社稷都可能无法保全,不知多少人想要将你千刀万剐,吃你的肉,扒你的皮呢!
因此,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有人或许对陈凯之生出同情,可同情又有什么用,这么一口大锅,有人愿意和陈凯之一起背吗。
更多的人,不过是看笑话的心态罢了,见你起高楼,就乐于见你楼塌了,见你风光得意,就乐于你失意。
这些日子以来,你陈凯之实是蹿得太快,站得越来越高,怎么就没有人羡慕嫉妒恨了?
慕太后此时满脸寒霜,整个人紧张得绷了起来,若不是一直隐于珠帘后面,只怕早就百官跟前泄露了她的心绪。
她什么都没有说,此时心里却不得不开始谋划着后路。若是这些罪名都成立,她将要怎么为陈凯之脱罪。
她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凤眸里微微泛起了泪光,这孩子,从小就吃亏,现在好不容易……
却又遭到众人的嫉妒。
慕太后的心里真是难受极了,隐隐的,那眼眶里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了,然而她只能拼命忍着,努力地假装着没事的样子。
陈凯之却还算镇定,他显得很沉着,似乎没有被外界所干扰。
唯一令他郁闷的是……
自己怎么就跟师妹有一腿了,哪个孙子造的谣,又或者是,这臭不要脸的御史为了落井下石,无风起浪。
终于,使节们来了。
以衍圣公府的学候朱茂为首,其次是南越、南楚、西凉、蜀国以及北燕。
众人到了殿中,朝太后行了大礼。
“见过大陈皇帝陛下,见过娘娘。”
接着,便是沉默。
显然,慕太后依旧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来为陈凯之接下来的麻烦而解套。
可陈贽敬心里却是笑开了,他明白,陈凯之已经彻底完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他心里此刻真是轻松而又自在。
各国的使节,他已暗中有过接触,他们早就心怀鬼胎,而赵王与他们暗地里也有过约定,所以今日,只要他们开了口,他不相信,陈凯之还有什么本事能够起死回生。
他此时反而有些感慨,这陈凯之,越发的尾大难掉,还好今日可以一击必杀,否则将来还真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麻烦啊。
陈贽敬这时一脸正色地道:“陛下和娘娘,听说各国对抗胡之事多有疑虑,敢问诸使,我大陈与诸国,历来友善,何以今日,胡人南侵,我等兄弟之邦,竟不能同心协力,莫非……有什么理由吗?”
他这一问,那礼部尚书夏炎此时心里也得意起来,捋须淡淡道:“你们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今日就是想听一听你们的心里话。”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有人同情地看了陈凯之一眼,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一个圈套。
可偏偏这又是一柄足以将人碎尸万段的利刃。
现在,所有人都明白,只需这些使臣们说一些话,即便再有人如何包庇陈凯之,也是无用了。
于是……沉默。
沉默之后,这衍圣公府的学候朱茂终于徐徐道:“臣来此,就是想说心里话。”
陈贽敬已是喜上眉梢,他眸光闪过期待,随即眼角余光,不禁瞥向陈凯之,却见陈凯之脸色冷静。
陈贽敬反而有些失望,他现在很想欣赏一下,陈凯之恐惧的样子,不过……无妨,很快,他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惧了。
“不错,请朱学候说出自己的肺腑之词吧。”




大文豪 第六百二十三章:终于圆满(3更求月票)
陈贽敬目露期待之色,直直地看着朱茂。
他只等着使臣将对陈凯之的不满说完,接下来就是看陈凯之的万劫不复了。
只见朱茂正色道:“衍圣公府,与大陈历来是休戚与共,此番胡人南侵,衍圣公府怎么可以坐视不理?吾虽是不才,却认为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现在正是阋墙御侮之时,衍圣公府,将与大陈……休戚与共!”
休戚与共!
一下子,众人色惊,满堂哗然。
陈贽敬不禁一呆,脑子顿然的有点转不过弯,一双目光满是震惊之色。
这怎么可能。
前两日,分明……
怎么现在,突然话锋就转了?
陈贽敬像吃了苍蝇一般,正想开口说什么。
这时,却听那南楚使臣道:“不错,大陈与我大楚,乃兄弟之邦,胡人侵陈,便和入侵我大楚没有任何分别,臣虽还没有得到天子的诏书,可想来,我大楚天子自然知晓轻重,定与大陈休戚与共,若是胡人南侵,大楚愿予以救援!”
救援……
竟是救援?
一时间,两班臣子,个个都目瞪口呆起来。
他们显然怎么都料不到,这些使臣,竟像是疯了,突然一下子的都抛弃了前嫌,竟是对大陈雪中送炭起来了。
居然不再落井下石不说,竟还愿意一起抵抗胡人?
这简直是像是在做梦一般,让人不敢相信啊。
然而不敢相信是一回事,可是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却都是真的,他们没听错。
正在众人错愕万分的时候,那西凉使节也徐徐道:“西凉愿资助钱粮,并出兵胡人西侧,与大陈、北燕形同掎角之势,缓解胡人攻势。”
西凉国地处西北,也与东胡人接壤,何况西凉铁骑,亦是为人称道,此时若是出兵,袭扰胡人的大后方,肯定使胡人感受到压力。
南越国使臣道:“越国水师,亦可待命,随时救援,至不济,也可趁势北上,为燕陈二国军马,转运粮草、军械,以为资助。”
陈贽敬面上明显的出现了一些慌乱,心里更是慌得不成样子,怎么突然间的,这些人都愿意帮助大陈了,明明是落井下石的一群恶魔,眨眼功夫便成了雪中送炭的天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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