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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随来的燕人大臣们,也表现的义愤填膺,一方面,本来皇帝就在此遇刺,他们觉得陈人很不讲道理,而另一方面,这清河郡王将来就要登基为君,现在他既发怒,自己自该跟着一起愤怒才是,否则……将来可没好日子过。
有人厉声大叫:“让大陈皇帝出来说话!”
“陈人辱我太甚,今日若没一个交代,便是刀兵相见之时。”
这临时的别宫规模不大,所以他们在外喧闹,俱都清晰的进入了陈凯之的耳里。
那燕成武至今还不见好,也不知能否熬过去,这边燕人又在闹事,过一会儿,宦官捂着脸回来:“陛下,燕人不肯退去,还在外头闹腾。”
“是吗?”陈凯之冷着脸,倒是平静了起来:“这位清河郡王,倒还真是对他的皇兄上心啊,朕去看看。”
他已起身,宦官倒是急了,忙是出去,呼唤禁卫。
………………
此时别宫外头,已是人满为患,无数人驻足眺望,人群之中,杨正奇混杂在其中,站在他的身边,乃是方吾才。
方吾才也万万料不到,会被这杨正奇反手将了一军,他对燕成武,其实还是颇有些感情的,心里不免有些唏嘘,可他也深知,此时更不该流露出什么,只是面带微笑,杨正奇邀他出来走走,他也想不到,会走到这里。
杨正笑吟吟的看了方吾才一眼:“素来听说,方先生料事如神,却不知,方先生认为,今日之事,会如何收场?”





大文豪 第九百二十三章:奇耻大辱
方吾才便是如此,此时依旧是深藏不露。
对大燕皇帝、北海郡王这些人,他给人一种仙风道骨,宛如仙人下凡的莫测之感。
而在太皇太后面前,他又一改形象,成为了一个智珠在握,却是贪财的人。
可对这杨正奇,他却又成了另一种样子,首先,他必须得有用,其次,他必须得有软肋,这杨正奇如此的狡猾,倘若你没有软肋,或者说他们的把柄抓在手里,杨正奇是绝不会放心的。
方吾才只淡淡的笑了笑:“依老夫看,现在大家都陷入了一个僵局,于清河郡王殿下而言,他非要出这个风头不可,可对陈凯之而言,他绝不容许有人向他挑衅,所以……最终的结果,不过是双方撞得头破血流罢了。不过……老夫看大燕皇帝也是有福之人,并没有短寿的迹象,所以……”
没有短寿的迹象?
杨正奇不禁笑了,他笑这方吾才过痴,竟将一切都寄托在了这等相面之术。
杨正奇和其他人不同,他久在海外,接触过各国的方士,有佛朗机的教士,有倭国的和尚,有西洋和昆仑州的巫师,海上的人,虽也对天地有所敬畏,可毕竟他们是乘风破浪,一切既靠命,也靠自己!
杨正奇淡淡道:“可是,事在人为,先生这相术,看来并不太准,若以面相而言,那燕成武确实并非是短寿之人,可先生殊不知,这命术,虽非子虚乌有,却也是无常的吗?燕成武一死,以先生之见,会如何呢?”
方吾才被杨正奇很不客气的打脸,不过他并不气恼,脸色依旧泰然,不急不忙地道:“若是如此,只怕两国交战,已是不可避免了,而大陈自平关中之后,确实威慑了各国,却也使各国变得焦虑起来,天下各国,谁人不知这陈凯之是非寻常之主,大陈的国力,必定蒸蒸日上,假以时日,大陈日强,势必使各国产生威胁,因此,一旦陈燕开战,那么各国必定会趁机落井下石,大陈也将落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倘若这时……”
说到这里,方吾才眼带深意,笑吟吟地看了杨正奇一眼,才接着道:“若是杨家借机行事,那陈国的江山社稷,可就说不准了。不过,既然老夫既能猜测眼下大陈的困局,那么那陈凯之,又如何看不破呢?所以他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一方面,燕成镜在此厮闹,若是放任,难免威信受到打击,而一旦回击,又势必陷入绝境。杨公,实是好算计啊。”
杨正奇笑呵呵的看着远处那在咆哮的燕成镜,他似乎对方吾才的分析很是满意,杨正奇素来也算是个自视甚高之人,在他看来,除了觉得方吾才喜欢装神弄鬼之外,确实是个眼光独到之人,跟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杨正奇反而觉得极有意思。
他背着手,便道:“所以说,万物皆棋子,杨家之为何要将一切的产业都放置在海外呢,为何这两百年来,都在海外经营呢?先生想必在想,裂土封侯,是多大的美事,可杨家却宁愿舍弃这一切,远避海外,先生可知道为什么吗?这大陆,便是一座棋盘啊,里头的人,哪一个不是棋子呢?当初秦失其鹿、天下共逐,可得了鹿的人,又有哪一个可以高枕无忧?反是我们杨家身在海外,便没有这些纷扰,只需将这里的人视为棋子就可以,就如这陈凯之,倘若成了杨家的绊脚石,那便让人打他便是,大燕皇帝不愿受操控,而击陈凯之,可世上的人,哪一个不想做大燕皇帝?他不肯,就有人肯,譬如这燕成镜,杨家只需拿出百万两银子的投入,花费一点点的人脉,便可获得百倍的回报,现在这燕成镜,便是棋子了,燕成镜如此,其他人亦是如此,只有避在海外的人,方才能如此超然,也只有我们杨家,才能一次次利用这些拥有野心的人,撬动六国的时局,只要我们杨家愿意,就什么都可以做成。”
杨正奇这话实在是有些自视过告了,方吾才只抿了抿嘴,笑而不做声。
杨正奇奇怪地侧目看了方吾才一眼,道:“怎么,方先生对此并不认同?”
方吾才轻轻的摇了摇头,才道:“杨公,太小看陈凯之了。”
他不咸不淡的一句话,令杨正奇心里一沉,却很快又恢复了神色,这时他不得不佩服这位方先生了。
大燕皇帝死了,方吾才算是彻底失去了靠山;而大陈对这杨家余孽,自然不会再有好脸色,按照目前的处境来看,现在这位方先生,除了紧抱着杨家,已没有了任何的出路,可这家伙,竟还能如此和自己唱反调,倒是……很有胆魄。
虽是方吾才这跟自己有点唱反调的意味,可杨正奇并不愚蠢,他反而对方吾才欣赏起来,忠言逆耳,某种程度而言,似乎也并非是坏事。
而在这时,那别宫里,突的走出了人来。
却见陈凯之带着一干禁卫疾步而出。
陈凯之的出现,令这喧闹的街面,霎时安静下来。
陈凯之环顾四周,见这里已是人满为患,那清河郡王被数十个燕臣围着,外头又有百来个燕国的禁卫,一个个剑拔弩张的样子。
而两侧围看的百姓,更是乌压压的看不到尽头。
陈凯之的目光很快便落在了远处若隐若现的方吾才身上,远远就看到方吾才面色自若,倒是站他身边的杨正奇微微皱眉,疾步的将身子后退,隐入了人群之中。
此人出没,显然带着不少或明或暗的护卫,所以杨正奇一消失,许多行色匆匆的人也立即退去了不少。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陈凯之,却只是一笑,似乎并没有惊动这杨正奇的打算。
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正一脸怒气腾腾的燕成镜身上。
燕成镜一见到陈凯之来,顿时来了精神,厉声道:“陛下,我皇兄呢?”他咬牙切齿的接着道:“皇兄遇刺,燕国倒还念在凶徒未明,没有讨这个公道,现在陛下竟挟持了吾皇兄,意欲何为?他中了剑伤,只怕现在已驾崩了,我大燕天子驾崩,身边竟无燕人,陛下将这别宫捂着密不透风,又是什么居心?”
“我乃大燕皇帝的兄弟,而今却连皇兄尸骨都未见,陛下该给臣一个交代了吧!”
他面带狞色,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样子。
“如若不然,今日之事……”
他一句事字,说到了这里,陈凯之的目中,突的露出了凶光。
这一抹凶光自是被燕成镜捕捉,他微微愕然,似被这凶光所慑,只觉得,这目光实是阴狠得厉害,像是突的感觉有刺骨的寒气贯穿全身。他自幼养尊处优,却从未有人拿这样的目光看自己,何况这陈凯之的目光,分明……
燕成镜的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却在恍神之间又不禁懊恼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现在是自己来兴师问罪,是自己在讨公道,却被这陈凯之所慑,如今众目睽睽,这般示弱,岂不是弱了大燕的威风?
于是燕成镜大笑一声,将心里的恐惧扫了个烟消云散,他才正色道:“今日之事,绝不善了,本王现在以大燕的名义,第一,要求大陈立即交出凶徒;其二,让本王与诸臣,立即去见皇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其三,贵国召皇兄与我等而来,即为贵客,而今客人死在了大陈,也请大陈朝廷给一个交代,倘若……”
燕成镜还没有把话说完,陈凯之便突的笑了,声音冷然地道:“倘若什么?”
“倘若……”燕成镜还想说倘若。
却冷不防的,陈凯之狠狠一巴掌朝他啪的甩来。
啪……
这一巴掌,毫不迟疑地打在了燕成镜的脸上。
燕成镜的脸上顿时布满羞怒之色,其实这一巴掌,并没有用多少力,可在众目睽睽之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顿时愤怒难耐,努力捂住自己的腮帮子,瞪着眼睛厉声道:“你敢?”
“你敢什么?”陈凯之举手,他显得极冷静。
燕成镜下意识的双手举起,捂着自己的脸,想要挡。
可陈凯之随即,抬腿,狠狠的朝他膝盖猛地一踹。
咯……
膝盖的骨节似乎都已错位一般,他的右腿下意识的软绵绵要瘫下去,只一瞬间,燕成镜的身形便变得狼狈又可笑起来。
燕成镜此时又觉得无力,又是愤怒,他勉强独脚站着,怒吼道:“欺人太甚!”
身后的燕臣和燕卫们这才反应了过来,其实他们也没有料到会闹到这个局面。
于是燕臣们一个个面带怒色,有人低声咆哮,护卫们纷纷抢身要拔刀,随着无数铿锵的声音,许多柄刀剑自鞘中出来,纷纷指向陈凯之。
这转瞬之间的事,令人猝不及防。
而陈凯之的护卫这也才意识到了什么,正待要拔刀相向。
陈凯之却是笑吟吟的压了压手,示意他们不必如此紧张,只有一双如利剑一样锋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燕成镜。




大文豪 第九百二十五章:一触即发
杨正奇和方吾才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在对方的目光下,似乎彼此心意已经相通。
杨正奇似乎越来越觉得,这位方先生是个妙人了。
方吾才既没有给他神秘莫测的感觉,也不似在太皇太后眼里,是一个容易控制的人物,而是一个……只举手投足,便可生出默契的人。
见这燕成镜暴怒的样子,方吾才道:“殿下,稍安勿躁,正是因为这个时候,才需参加会盟啊。殿下想想看,今日陈凯之对殿下如此不客气,这对大燕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可在各国眼里,他们又会是怎样看待呢?事实上,殿下现在已算是大燕皇帝的继承人,陈凯之尚且敢如此对殿下无礼,那么在各国眼里,他们会如何去想呢?他们会想,陈凯之敢这样对殿下,想来也就敢这样对越、对楚……这……其实是天赐良机啊。”
“此次会盟,不该是针对西凉,而该是针对大陈,若是到时殿下振臂一呼,各国群起而攻之,这陈凯之会盟的打算也就落空了。”
“而一旦各国在此次会盟中与大陈争锋相对,到时便可暗中缔结盟约,陈凯之自登基为大陈皇帝以来,桀骜不驯,施行霸道,各国早已不满,若是接下来,各国联合伐陈,这陈凯之,也就是遭遇到了灭顶之灾了,何况他最难得的,不过是济北而已,此时杨氏舰队若是突袭济北,何愁殿下大仇不报呢?”
“殿下此时还需忍耐啊。”方吾才笑吟吟的继续道:“有道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小不忍则乱大谋。既然来都来了,怎么也得会盟之后再做决定,不过……殿下此时可立即秘密修书国内,要预备集结大燕的军马了。”
燕成镜忍着疼痛,倒是耐心地听完了方吾才的话,他的眼珠子转了转,似是思索着什么,只是目中掠过了许多狐疑,接着看向方吾才道:“只是这里是济北,在这里和陈凯之会盟,不啻是与虎谋皮,这毕竟是在大陈的疆土……”
“殿下放心。”杨正奇别有深意地笑着道:“蜀国和楚国那儿,老夫已在暗中接触了,便是越国,想来越国国君,见了今日殿下的惨状,也难免兔死狐悲,如方先生所说的,这正是一个好机会,殿下又何虑之有呢?”
燕成镜倒是怒色未消,冷哼一声,倒是不再做声了。
所谓的会盟,某种意义而言,到了现在,其实已变成了鸡肋。
尤其是当燕成镜之事传遍了济北,使各国也都变得疑虑起来,陈凯之的行为,确实是过了份,据闻越国国君甚至一宿都没有睡好,显然,他心里的担忧已经开始放大。
算起来,在各国之中,越国的实力最差,他们虽占据了苏杭和闽越之地,较为富庶,可不似北燕、西凉这般,拥有骁勇敢战的铁骑,也不似南楚和蜀国,而今疯狂的向南扩张,所以此次会盟,越国国君亲自来此,更多的是希望借此机会观望各国时局。
可当他见到陈凯之竟对燕国的人傲慢无礼,不得不令他焦虑起来,心里越加担忧。
在许多人看来,这陈凯之,越发的显得野心勃勃,一举平定关中,震动各国。
而今日来这济北,眼看这济北的繁华,竟不在苏杭之下,更令越国国君心忧,可以想象得出,假以时日,这陈凯之大练新军,少不得,可能要开战了,小小越国,又如何会是大陈的对手?
至于楚国,楚国太子早已抵达,亦是感受到了这巨大的威胁,他开始频繁的向国内修书,显然也开始没了主张。
陈凯之对清河郡王的侮辱,使人感觉到了唇亡齿寒,面对大陈的冉冉升腾,令这位楚太子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大陈的礼部官员们,现在则是变得叫苦不迭起来。
他们这些日子,都在暗中与各国接触,向各国示好,这本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俱都在为会盟做着准备,可谁料,陛下的一次鲁莽举动,竟将他们的所有努力一下子统统毁了个一干二净,偏偏他们还不敢抱怨,不得不四处登门,向各国解释,想尽办法的维持关系。
这便是做天子的好处,天子可以任性,却总会有人争先恐后的为其去擦屁股,甚至还无怨无悔。
过了半月,一封快报已传至济北,原来是燕国开始向边境增兵了。
浩浩荡荡的燕军,遮天蔽日,分驻河北沿岸诸城,大量的游骑,甚至开始探入济北,不只如此,几个靠着济北边境的通衢集市,原本是供出入济北的燕人商贾们歇息所在,现在也莫明的开始屯兵。
原以为,在这紧张的时局下,此时济北势必会变得萧条起来。
可这消息一传出,这济北的贸易竟顿时的开始暴涨起来。
可能要开战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
可精盐和许多精钢,都是必需品,而且极为热销,越是可能开战,将来就越可能关系通商的口岸,而一旦断绝了贸易,就意味着燕地的精盐和精钢价格会暴涨,这个时候,还不赶紧趁着机会多进一些货囤积起来,还等到何时。
于是乎,这济北没有展现出附和常理的慌乱,却发生了反效果,不但贸易没有暴跌,而是开始以奇迹一般的速度,疯狂的暴涨,几乎所有的工坊都在催货,精盐的价格攀高,数不清的燕人商贾疯了一般的穿过了燕军的防线,进入济北,接着用车拉,请人用肩挑,将大包小包的货物往河北之地送。
杨彪对这情况,看的是目瞪口呆,因为在此之前,济北知府衙门还曾专门进行过报告,认为燕陈关系的紧张,可能使济北工坊的订单暴跌,济北极需有所应对。
可现在……却更像是在黑暗来临之前的疯狂,大街小巷,没有太多渲染大战要来临的恐慌,而每一个人竟都在谈论价格的涨跌,不,理论上而言,是只有涨,没有跌,几乎所有人都在寻货,燕人商贾盘踞在济北,人满为患,他们带着河北之地的口音,犹如饿狼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与此同时,浩浩荡荡的勇士营开始进入了济北。
大战一触即发。
却在此时,会盟开始了。
会盟的地点,是在济北的至正学宫。
这至正学宫乃是蒋学士所建,乃济北最宏伟的建筑之一,也是关东之地,除了洛阳学宫之外的至高学府,在这里,有上万读书人在此读书、交流。
正因为这里最是恢弘,现在却临时征用,紧接着,禁卫们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各国的官员已先行与大陈礼部官员来这里踩过点,会盟的地点,参与的人选,甚至是各国君主以及使臣的席位,也俱都分别做了详尽的安排。
乃至于用的茶,餐点,还有蔬果,每一样,都由各国进行确定,大陈的礼部侍郎,几乎连一个细节都不敢疏漏。甚至,有时为了一个菜肴,都可能让各国使臣们发生争执。
不过幸好,这一切还算顺利,各国的使臣毕竟知道,上头的人争吵是他们的事,自己要做的,则是尽力的沟通转圜,在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所有的细节开始写入章程,最后进行备案。
陈凯之则亲自驾临了学宫,在礼部侍郎王斌忠的引领之下,一路的逡巡一番之后,方才觉得满意。
次日,吉时,各国君主和使臣纷纷进入学宫,陈凯之作为东道主,则亲自相迎,最终,所有人都在明伦堂落座。
衍圣公孔怀义面带不安之色,他自是不甘心于被陈凯之所控制的,可也担心时局失控,济北本就和燕国接壤,燕军已纷纷向边境集结,距离这里,也不过百里不到的距离而已,真若是打了起来,自己可未必能保全啊。
越国国君的面上虽是一直保持着笑容,可心里,却更加不安了,心里深深感觉到,此次会盟,绝不可能风平浪静,越国在济北,亦有人潜伏,根据禀告,今次……少不得会有火药味,而越国将何去何从呢?
楚国的皇太子殿下,倒是一副谈笑风生的模样,可谁都明白,这位皇太子殿下心里也并不轻松,楚人距离中原较为偏远,所以中原若是有战事,他们倒无所谓,若是能趁机捡一些便宜,那就再好不过了,可他是皇太子,既然再处这个地方,自是心知自己今日的任何表态,都可能极大的影响楚人的利益,自然得谨言慎行。
蜀国的国使也已应邀,除此之外,还有一人,出现在了明伦堂,此人乃西凉国的皇子钱盛,钱盛此番出逃,已被人接来了济北,自是要控诉西凉国师祸国,诛杀西凉宗室,请求各国讨还公道的。
也正因如此,所以在这各国之中,他最是不起眼,似乎也没有多少人将他放在心上,在许多人的心里,出逃的钱盛,不过是一个乞讨者罢了,自然不必费心去理会他。




大文豪 第九百二十六章:多行不义必自毙
众人各自分宾主坐下。
陈凯之和那越国国君分左右而坐,其余人则都坐下首。
清河郡王武成镜来的最迟,他是被两个宦官搀扶着进来的,众人抬眸,见武成镜徐徐入殿,个个眼神怪异。
武成镜坐下,接着左右四顾,却对陈凯之不看一眼。
陈凯之面带微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日,因缘际会,朕为东道,慢待了诸位尊客,实是汗颜……”
“且慢!”武成镜打断陈凯之的话。
今日这会盟,其实所有的寒暄,各国都已私底下商议好了的。
也就是说,陈凯之开场该说什么,接着其后谁来说话,又该说什么,虽没有强硬的规定,却都已经暗中有了默契。
可武成镜,似乎对于这规矩,没有放在眼里。
他直接打断陈凯之的话,随即道:“总是说什么尊客,若是尊客,那么小王想要问陛下,小王皇兄何在?小王皇兄,也是大陈的尊客,可而今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便是待客之道吗?”
从一开始,武成镜显然早已做好了准备,他就是来捣乱的。
燕军就在百里之外,现在已聚集了七万人,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兵马陈在燕陈一线,一触即发。
自己乃大燕皇帝的继承人,回国之后,便可立即即皇帝位,而今日是会盟,当着各国的面,你陈凯之能将自己怎么样,难道真敢杀了自己?若是真敢动手,便彻底的坏了规矩,你陈凯之便千夫所指,成为千古罪人,贻笑大方了。
武成镜这些日子,早已压了一肚子的怒火,他早就忍受不住了,现在冷冷看着陈凯之,面带冷笑。
而各国君臣,却大多面上带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之色,显然,此前陈凯之对燕成镜的‘无礼’,某种程度,也使他们兔死狐悲,此时,他们默默的看着事态的发展,似乎,武成镜作为出头鸟,也确实符合他们的利益。
陈凯之微微皱眉:“清河郡王,令皇兄的事,迟一些再说。”
“迟一些再说。”燕成镜大笑,他四顾左右,他厉声道:“半月之前,小王要见皇兄,陛下是如何对待小王的,今日却说什么有朋自远方来,大陈,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吗?”
他开始血泪控诉起来:“现在皇兄生死不明,陛下又三番辱我,哈哈……你们大陈,当真当我大燕好欺负,我大燕以武立国,堂堂正正的在马上,与胡人决战大漠时,你们陈人在何处,我大燕带甲五十万,绝不会轻易受辱,今日这会盟,更是可笑,口口声声,说什么要各国为大凉的皇子讨还公道,公道二字,陛下也配说的出口吗?若是有公道,何以小王的皇兄会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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