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各国措手不及,五千人马,可以做到马不停蹄,可若是人再多,即便是新军,也难保证补给了。
其实有五千人足够了,五千精锐勇士营,打各种他们绰绰有余的。
陈凯之勾唇笑了,不禁抬手拍了拍晏先生的肩。
“放心吧,先生还不明白吗?天命就在朕的手里,成大事的人,岂有一点风险都不冒的呢,何况,朕有五千护卫,也足以了,在朕看来,各国军马,不堪一战,倒不是朕小瞧了他们,只是……晏先生近来看多了锦衣卫送来的密报,想来,此中之事,先生比朕清楚。”
晏先生听罢,哑然一笑,忙是点头:“陛下说的也有道理。”
虽然各国是气势汹汹而来,可晏先生也很清楚,各国军马的军心极是不稳,甚至可以用士气低下来形容,此乃不义之战,若不是陈军精锐尽出,前往关外,何至于让他们势如破竹。
陈凯之没有在三清关逗留太久,随即便挥师出发,一路东进。
留在三清关的随驾大臣们,却是忙碌了起来。
一举拿下了西凉,接下来,晏先生将会很长一段时间留在三清关,甚至可能出关,赶去天水、武威等地,对这西凉进行重整,西凉的文武官员,现在虽然都暂时留用,可势必要剔除一些人,不只如此,甚至一些西凉的官吏,将分派至关内,而一些关内和关东的官员,则可能派驻去西凉。
不能让本地来自治地方,却是眼下最要紧的,否则,现在大陈强,则暂时得到了西凉之地,一旦任由西凉人治理该地,时间久了,谁能保证,大陈在关中衰弱之后,还能控制住这关外之地呢?
晏先生站在关头,远远的眺望着朝东远去的陈凯之以及浩浩荡荡的马队,忍不住感慨万千,当初他和杨彪等人选择了陈凯之,不过是寄望于,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能够安定大陈,不再出现朝局跌宕的局面。
可现在看来……陈凯之登基之后,却是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一路而来,先是新政,随即又是征伐,莫非……晏先生看向天穹的霞光,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莫非,天下将要一统了吗?
自秦汉以来,天下六分,这个格局,渐渐的稳定,以至于这一统二字,再没有人提了,几乎所有人,都规避着这个问题,而各国的君主们也保持着默契,谁强,则弱者联合一起自保,如此,即便一国强盛,却依旧无法撼动五国。
这等均势的局面,如今,第一个被打破的乃是西凉。
可接下来呢?
天下一统!
这四个炙手可热的字,令晏先生心潮澎湃,倘若当真一统,又何至于一个衍圣公府,可以操弄这么多年,甚至对各国拥有巨大的影响力。
又何至于,一个海外杨氏,可以兴风作浪?
夕阳的余晖落下,能否一统天下,显然,就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宴先生凝着着那漫天的晚霞,露出深邃的神色,似乎在想未来很遥远的事,又似乎只是在想眼下的事。
……………………
洛阳城外。
无数的大营连绵不绝,浩浩荡荡的楚军围在洛阳之南。
而靠东,则是数千越军,越军的主力尚未抵达,所以人数较少,他们发现了楚军之后,显得极为谨慎,害怕被楚军攻击,却又不肯放弃洛阳,于是索性,和洛阳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楚军附近,则是蜀军的营地,蜀军大多数,还在汉水一带,可如此大的一块肥肉,怎么肯放弃呢,因此,他们选择了依附楚人,双方做了约定,一旦拿下洛阳,则陈地俱归楚国,至于蜀国,则只得襄阳、金陵。
对于楚人而言,他们所做的,本就是一件极为不义之事,难免也有一些心虚,既然如此,那么不妨便拉上蜀人,给予他们一些好处又如何?
因此,所谓的蜀军,更多只是象征性的意义,只不过两千多人,跟着楚军来打秋风而已。





大文豪 第一千零一十章:皇帝之尊
杨义深深看了项正一眼。
陛下说出这番话,也可见,大楚皇帝,绝非是昏聩之君。
他在这个时候,选择割让利益,与越人抛弃前嫌,同时,首先没有选择利益熏心的攻打洛阳,反而是尽最大的努力,去向洛阳城内的人招降。
杨义正色道:“洛阳城内的慕太后等人,倒是态度坚决,要守洛阳到底,与洛阳共存亡,虽是派出了使者,表示只要归降,依旧可以保他们的富贵,也绝不会侵害陈氏的宗庙,只是……”
“再试一试吧。”项正摆摆手,他随即雄心勃勃的道:“朕此番挥师而来,是因为大陈存亡,只在旦夕,那陈凯之自己找死,非要去征讨胡人,而如今,却功败垂成,自己既葬送了大陈的十万大军,也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这是他的愚蠢之处。陈凯之如此,朕希望,这洛阳城中的慕太后等人,切莫也学着如此,万万不可自误,否则,到时大军真正开始攻城,楚越蜀三国数十万大军,便将踏平洛阳,朕即便是想成全他们,却也无法成全了。”
项正脸色铁青,在他看来,这洛阳城于他而言,不过是瓮中之鳖,已不足为虑了。
他唯一所忧虑的,无非是人心而已。
这大军一路而来,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陈人对楚军的仇视。
不只如此,在楚军内部,又何尝不是怨声载道呢?
许多官兵的牢骚,早有人密报到他面前,显然,不少楚军官兵,牢骚不断,这确实如杨义当初所奏的一样,此乃不义之战,陈人与胡人决战,而楚人却是落井下石,因此,楚军上下,虽不得已而进兵,可士气却并不高昂。
这也是为何,项正不敢在陈地故意约束了楚军军马,令他们不得随意劫掠的原因,事实上,他也担心,若是放任劫掠,势必引发更大的不满。
今日提兵而来,已到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时候。
若是成功,则楚国将占据大陈近半的肥沃土地,一跃成为霸主,而若是拜了,则万事皆空。
所以项正显得尤为的谨慎,他深深的看了杨义一眼:“燕人至今还没有动作,却不知背地里,有何图谋,却要小心,也罢,杨卿家,朕自知你对此次进兵,颇有怨言,其实朕又何尝不知,此举确实有违人和,只是……朕此举,也是为了我大楚的江山社稷,还望你能体谅朕的初衷。”
杨义面无表情,颔首点头:“臣明白。”
说着,杨义告辞而去。
项正凝视着杨义的背影,待杨义走远,他方才脸色变得冷峻起来,如刀一般的眸子,瞥了梁萧一眼:“朕听说,军中有不少人,暗中散播流言蜚语,甚至有人,还敢腹诽朕?”
梁萧忙道:“陛下,此事,臣也略有一二,军中有一些人,确实是很不像话了,只是……只是……臣以为,他们不过是发泄一些不满罢了,倒也未必,敢犯上。不过……不过……”
“哼!”项正冷笑,在杨义面前,他倒没有发怒,可现在杨义走了,在自己心腹爱将面前,项正面上却是杀气腾腾:“暗中将这些口无遮拦之人,记下来,现在,暂不要打草惊蛇,等朕进了洛阳之后,再做处置吧。呵……胡人远在天边,且……陈凯之讨胡,难道当真是为了所谓的大义,不过是想要收买天下人的人心而已,现在……他自己找死,被胡人围了,全军覆没,反而是咱们楚军之中,竟还有人认为他乃是为了所谓的大义,甚至还有人将朕和此人相比,朕才不会效仿陈凯之,做出那些蠢事,你看,这陈凯之为了所谓的大义,不照样死无葬身之地了吗?而朕却活着,朕不但活着,还将得到他的疆土,他的宗庙社稷,甚至……他的嫔妃。下头的将士们不晓事,你是晓事的吧。”
梁萧忙是拜倒在地:“臣只知效忠陛下,不知其他。”
“很好。”项正似是有些倦了,随即微微一笑:“朕进了洛阳城,侵吞了半个陈地之后,再厉兵秣马,迟早有一日,将一统天下。不过才……”他面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倒是想起一事来:“朕与胡人约定,现在朕已进兵,按理来说,胡人应当继续与朕联络,可为何,自从胡人的使节告知了陈军已全军覆没,他带着朕送给赫连大汗的礼物出关,前去见那赫连大汗,可为何,至今还没有消息来。若是胡人有诚意,如他们所言的那样,他们消灭了陈军,这关内之地,他们分毫不取,只需我们得了陈地之后,每年送上岁币,便可和我大楚相安无事,这等重要的消息,他们一定是快马加鞭的来回传讯,按理,现在已过去了半个多月,那快马加鞭的胡使,早该见了赫连大汗,现在也该来见朕了,可现在,却依旧音讯全无,仿佛一下子,这些胡人便消失匿迹一般,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他不禁忧虑起来,和胡人的密谋,已经开始,尤其是在得知陈军被围之后,项正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和胡人合作,可现在呢,等他出了兵,胡人便没了消息,这令他有些放心不下:“莫不是这些胡人,背信弃义,在消灭了陈军之后,依旧还觊觎关内,朕很担心,胡人会夺取关中,这关中千里沃土,朕垂涎已久,若是让胡人取了去,那么,我大楚可就腹背受敌了,胡人狼子野心,和他们合作,却要小心。我大楚的夜行营,也没有消息吗?”
夜行营,其实是和大陈锦衣卫差不多的机构,主要负责的便是搜集各国的情报。
当初,陈军被围,项正怎么可能只听胡人的一家之言,若非是夜行营的校尉快马加鞭赶来通报了这个消息,项正怎么可能痛下决心,和胡人合作呢?
可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无论是夜行营还是胡人,这不免使踌躇满志的项正,总觉得心里有一些些不踏实。




大文豪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风云变色
这大帐之中,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任谁都明白,水淹洛阳,再加上人为的瘟疫,这是要将数十万人置之死地,城外有军马围攻,城内则变为一片泽国,瘟疫横行,到时,只恐没几个人能够逃过。
吴燕心底,已冒出寒意。
他深知,这是对付洛阳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只是,过于狠毒而已。
良久,吴燕一笑:“陛下英明。”
他似乎也想通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顾得了什么呢,拿下洛阳,灭亡陈国,才是当务之急,而且,一定要用最省时省力的办法,以防背后的燕人捅刀子,更需保留着足够的有生力量,弹压接下来数之不尽的陈地民变,既然如此,那么就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倒是杨义,却是万万想不到,陛下居然暗中有此安排,这太毒了啊,杨义忍不住道:“陛下,倘若如此,千百年之后,后世的子孙,会如何看待我们……请陛下……”
“哈哈……”项正却是大笑:“千百年之后,世人只会知道朕乃旷世明君,朕哪里担心,他们会如何看待呢?成大事者,历来不拘小节,最糊涂的,反而是那等自以为自己是在行什么大义之人,迂腐而可笑,人哪,一旦死了,便什么都不剩了,所以,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杨义,你跟了朕许多年,朕从不曾亏待了你,可是你近来,处处和朕作对,这是何意?你要明白,你是朕的丞相,是大楚的栋梁,你要想的,是如何辅佐朕,而不是处处和朕唱反调,哼!”
杨义心里哀叹,同时又恐惧起来,他心里知道,陛下对自己的忍耐已到了极限,于是,他只好道:“臣,有万死之罪。”
项正淡淡的挥挥手:“就这样吧,朕已命人修筑了堤坝,随时准备开闸放水,现在,只等一场大雨了,吴都督,现在既是楚越合作,也请你,亲自带人去,到时拿下了洛阳,这大陈的天下,自有你们的一份。”
吴燕倒也不扭捏,颔首点头,行礼去了。
…………
一条洛水,直接贯穿了整个洛阳城,而在这洛阳的上游,即洛口仓的位置,此处地势更高一些,湍急的洛水,从这里流淌而过。
而在这里,已是发动了数万的民夫,许多民夫,都是附近征用而来,楚军和蜀军以及新进加入的越军用鞭子驱赶着这些衣衫褴褛的民夫,已预备好在河心修筑简易的水坝,同时,许多的火药,搬运而来,他们预备在险要的河道一处,直接用火药开一道口子,将这河水直接灌入下游的洛阳城。
这里是一片忙碌的景象,民夫们一个个赤足,在这河床边的淤泥边劳作,他们一个个面如死灰,时不时,有人遭受鞭挞。
当初大陈皇帝即便是征伐关外的胡人,也不曾征用民夫,即便是从军的,也都给了丰厚的银饷,可现在楚人来了,蜀人来了,越人也来了,却直接将他们的牛马征用,直接取走了他们的粮食,再将所有的男丁编在了一起,每日不过三两黄米,却令他们日夜劳作。
谁都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做的是什么。
倒是有一些楚人士兵,偷偷的露出了口风。
要淹洛阳。
一下子,无数的陈人个个面如死灰,他们太知道这河水泛滥之后的恐怖了,一旦水淹,便是赤地千里,遭殃的,又何止是一个洛阳城。
到时,一切的庄稼都会被淹没,人没有了粮食,到时,席卷而来的大水会将无数人葬入水中,到时,便是人间地狱,随即,便是瘟疫,是饥荒,是数之不尽的灾难。
许多人惶恐起来,可在楚人都督的亲自监督之下,这一个个鞭子悬在了他们的头顶,使他们完全不敢反抗。
据说被调来的楚军,都是最效忠于楚人皇帝的楚军禁卫,这些人和寻常的楚人不同,寻常楚人往往好说话一些,甚至对陈人会表现出一些同情,而这些人,则显得心狠手辣了许多。
可即便如此,这些禁卫之中,依旧有不少人,暗中露出忧虑之色,他们有时自这里瞭望,远远的,便可以看到洛阳城的轮廓,私下里,也有一些流民,不过……这里的气氛,依旧是令人绝望的。
陈凯之和精锐的陈军已经覆灭,现在……灭亡大陈,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大楚皇帝亲征,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志,据说便是随军的丞相杨义,在皇帝呵斥了一番之后,也开始告病,选择了闭嘴。
相较于楚人,越人和蜀人的士气就更低落了,昨天夜里,突然传出了狗吠声,据说是越军之内,发现了一批武官想要阴谋反叛,他们想要引起军中的哗变,随即带着人,前往洛阳城,将这城外的消息禀报进去。
于是,当天夜里,大都督吴楚亲自带着人到了位于这洛口的大营里,折腾了一夜,足足抓了七十多人,其中多数都是一些低级武官,还有一个乃是游击将军,到了次日黎明,七十多人的头颅,便直接的悬了起来。
在这里,弥漫着一股死气,每一个人内心深处,都带着惶恐,为了保证这里的工程能够顺利进行,楚军的都督梁萧以及越军都督吴楚亲自坐镇,他们的大营,设在了地势更高的一处山丘上,四周布满了护卫。
一到夜里,这里的大营便喧闹起来,自附近虏来的女子,还有大楚皇帝赐来的美酒,就成了他们发泄的工具,通宵达旦,乐此不疲。
过了七八日,雨水终于来了。
天上乌云滚滚,一看到乌云,立即有亲兵匆匆前去禀报梁萧:“都督,都督……都督……天变了……天……变了……”
梁萧睡得迟,不到日上三竿,本是不会起的,此时一听到这动静,却是一轱辘翻身而起,他趿鞋而起,坦着大肚子,匆匆的走出大帐中去,抬头,果然看到那翻滚的乌云,仿佛将整个大地都压得透不过气。
梁萧呵了口气,忍不住喜上眉梢:“好,来的好,总算……还是来了……也不枉辛苦一场。”
……………………
这几天拉肚子,好惨,去了几趟医院了。




大文豪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凯旋之师
梁萧大喜之下,待那翻滚的乌云之中,突的闪电如银蛇一般一闪,雷声滚滚而起,他穿着蓑衣,带着众亲兵,便下到了工地上,他口里大喝着:“快,快,做好准备,准备将这河堤扒了,快!”
说着,另一边吴越也带着人匆匆赶来,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中,此时,雨水已磅礴而下,打在他的脸上,他面色红润,抹了一把脸,道:“梁都督,可以开始了吗?”
“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梁萧笑了笑,和吴越会合一处:“几个时辰之后,便要教这洛阳城,变成一片泽国,再过一些日子,就可进洛阳了,历来兵家最喜的便是水攻,这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河堤一溃,可以抵十万精兵。”
“是啊。”吴越颔首点头,朝身后的亲兵低声下了命令。
楚越的士兵们在武官的催促下,提着鞭子,开始催促着民夫干活,一个民夫在泥泞里打滚,口里大叫:“我的家人就在下游,我的家人就在下游啊,军爷,这河堤不能扒,一旦扒了,小人……小人……”
那催促他的楚人士兵面上露出犹豫之色,毕竟,人心是肉长的,楚越本就是在南方,那里水网密布,河水泛滥的事,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所遭受的损失,他们更是记忆犹新。
这士兵愣在当场,竟是不知所措。
身后一个武官踹了这士兵一脚,厉声道:“愣着做什么?”
那士兵在泥地里打了个滚,已是蓬头垢面。
与此同时,武官冷着脸到那民夫面前,冷笑:“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谁敢不从?你好大的胆,今日这下游,莫说是有你的亲人,便是天王老子在,也得淹了。”
说着,拔出刀来,这刀光狠狠斩下,那人的头颅旋即滚落在泥泞中。
其他人见了,个个噤若寒蝉,无数人脸色惨然,随即有人大喝:“动工,谁敢偷懒,便是此人的下场。”
无数民夫在催促下,纷纷赤着身,裸着脚,踩在泥泞之中,朝着河堤口而去。
也早有人,预备好了用油布包了的火药,埋入指定的河堤,只是几次想要点燃,却发现引线受潮的厉害,竟有些无计可施。
可后头,还有人在不断催促,不得已之下,只得一次次的尝试。
吴越其实并不急,反正有的是时间,雨水再下一些时候也好,他穿着蓑衣,站在山丘处眺望,看着远处被雨水浇灌的世界,还有那被雨水冲刷的洛阳城城郭,不禁感慨道:“说句实在话,这水一冲下去,下头这些人,只怕十不存一了,实是有些残忍啊。”
梁萧却是冷着脸,他的鹰钩鼻子已被雨水打的湿透了,雨水顺着鼻尖滴淌而下,他按着腰间的刀:“要怪,只怪那陈凯之吧,若非是他不自量力,若还在洛阳,又怎么会有此下场,这数十万人的浩劫,都得算在他的身上,一个无力自保,妄想着所谓大义之人,不但自己死了,还要连累千千万万的人,而我们,不过是趁虚而入而已。”
吴越皱着眉:“可是听说,胡人那儿一点消息都没有了,是吗?按理而言,他们这个时候,应当急着和我们联络,只有如此,才能趁机要挟我们,尤其是在我们没拿下洛阳之前,否则,等我们彻底占了陈地,站稳了脚跟,他们便算是想要长驱直入也迟了。”
梁萧阴沉着脸:“你的意思是什么?”
吴越道:“这几日,我的眼皮子总是在跳,我在想,是不是胡人故意散播出了消息,可实际上……”
“你的意思是……陈军还在?”
“未尝没有这种可能,事实上,我们也一直派出了暗哨,在关外打探,可这些暗哨,至今也没有消息,就好似是石沉大海一样。”
梁萧大笑起来:“那么我来问你,十万陈军,可以抵挡数十万胡人铁骑吗?他们拿什么来抵挡,真凭借火器?火器就算再厉害,也终究是有限度,何况,他那新军,新建不久,不过是一群新兵罢了,吴老弟,你放心吧,若没有把握,我们怎么……”
“都督……都督……”
这时,有人踩着泥泞疯狂奔来。
梁萧皱起眉,忍不住朝声源看去。
却见一个校尉匆匆而来,他冒着雨,却是跑的很急,脚下路滑,摔了一跤,却很快翻身而起,他高声道:“都督,都督……探马来报,探马来报……在五里外,发现了贼军的踪迹,都督……有贼军朝这里袭来了……”
吴越和梁萧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四目相对,俱都带着狐疑。
这个时间点,怎么可能会有军马袭来呢。
简直就是玩笑。
不过……近来倒是有不少附近的陈人乡勇以及附近的一些散兵游勇会组织起来进行抵抗,偶尔,楚军和越军会遭遇一些袭击,这几乎是常态,随着楚军和越军对附近的扫荡,现在这等散兵游勇,已是越来越少了。
可即便有人来袭,又何至于如此畏惧?
这人已一路冲到了山丘上,拜倒在雨水所积的水洼之中,接着大口喘着粗气。
梁萧笑了,冷冷道:“还有哪些跳梁小丑,竟还敢来送死吗?若是他们想死,还不容易,本都督自然成全他们?”
“是……是……是骑兵,是骑兵……”
梁萧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这满是笑容的脸,也变得僵硬起来,显然,他沉默起来。
是骑兵。
一般的散兵还有乡勇,是极少形成成规模的骑兵的,毕竟骑兵昂贵,没有足够的军马,根本无法做到,就算有战马,要养活也不容易,更不必说,极容易暴露自己。
若是成建制的骑兵,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是大陈京畿之外的军马,而且规模还不小。
吴越已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睁大眼睛,眼中布满了血丝,随后,一把扯住这校尉的湿哒哒的衣襟,怒喝道:“这里哪里会有骑兵,有多少人马?”




1...368369370371372...37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