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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礼官一遍又一遍的念着祭文,而万千的师生们,亦是一次次高声朗诵。
到了后来,似乎背熟了,便所有人一起随礼官唱喏。
学宫里,只剩下郎朗的读书声。
等到所有人筋疲力尽之时,祭祀大典终于结束,无数人面带着欣喜,有人意犹未尽,可现在,真正为难的,却是这些礼官。
说穿了,其实就是嗨过了头,现在冷静下来,发现这场祭典,实在有那么点儿‘胡闹’了。
赵王则是什么都没有说,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只是安静地旋身,领着李子先生走了。
这就更令礼官和学官们大感为难了。
若是赵王称赞一句,大家反而能松一口气,可现在……
倒是陈凯之却知道怎么回事,赵王这个人,城府很深!他知道此时此刻,他说的任何话,都极可能会惹来争议,若是称赞,一旦这场‘不太成功’的祭典被人所诟病,他的声誉就可能遭受影响。
可他若是斥责,现在无数读书人为之欢欣,就等于是站在整个学宫的对立面。
所以,他选择了一言不发,转身便走,表面上是急于回去回复皇命,实则,是不表态。





大文豪 第二百六十章:鸡飞狗跳(2更求月票)
师生们俱都散去。
可是这些散去的人,却依旧还是搅得洛阳城里鸡飞狗跳。
靠着学宫,乃是一处卖笔墨纸砚的街坊,却是突然一下子冲来了许多的读书人。
他们很一致的,都是来……买纸的。
要买的还不是寻常意义的纸,而是玉板宣纸。
一般的读书人,若只是写写画画,大多使用的是毛边纸或者是棉纸,毕竟消耗量大,而这种纸价格较为低廉,可谓是便宜,量又足。
可玉板宣纸却不同,纸质优良,最适合书写,而且还可作为行书保存之用。
平时这玉板宣纸是极少有人来问津的,毕竟价格高昂,多是一些读书人行书时有意将自己的墨宝装裱出来,或者是要行书作画送人,方才会用到这样的纸张。
可是今日,这张记纸铺的张掌柜看得直哆嗦,一窝蜂的读书人冲进来,什么都不问,只问玉版宣纸。
一开始,铺里还在如常的卖,毕竟还有存货,可是很快,存货兜售一空,这张掌柜听到伙计告急,蹭蹭下楼,便见这店里,乌压压的全是人。
只听这些读书人个个厉声喝问伙计:“怎么就没有纸了?我多加钱,快!”
“真没有!”
这些读书人都带着举人功名,别看在学里彬彬有礼,可是在外,就没这般客气了,都是傲气冲天的人,何况大家凑一起,脸色都不好看,有人怒道:“定是想要囤货居奇,快,拿纸来。”
“客官,是真没有。”
这下子,竟是转眼之间,惹得洛阳纸贵。
与此同时,天人阁这儿,似乎也听到了动静。
今日乃是祭祀的日子,诸学士岂会不知?
可当那喧闹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到了天人阁,聚贤厅里,学士们还是集结了起来,人人面面相觑。
“杨公,出了什么事?”陈义兴一头雾水的,满是好奇地问道。
杨彪此刻,却也是眼中掠过了狐疑,抬眸扫视众学士,见他们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显然,所有人心里都在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蒋学士忧心忡忡地道:“祭忠义候的大典,怎么会如此嘈杂,这是什么样的场合,是不是……山下出事了?杨公,是否命人下山去问问?”
众人纷纷颔首。
事情太蹊跷了,其他时候倒也罢了,可今日乃是祭祀忠义候的大典啊,他们在山上,已历十数春秋,每年这个日子,外头都是悄然无声的,可这一次实在是太不合符常理了。
从儒家的角度来说,祭祀,一切都需合乎周礼,而周礼和礼记之中,更是将祭祀当做了天下最紧要的事,所谓‘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这便是说,祭祀,是文明与不文明之间的区分,何况,在上古之时,所谓国家大事,只有两种,一曰‘戎’,二曰‘祀’,前者是打仗,后者就是祭祀,其他诸事,相比于此,都不是关系着国家存亡。
正因为如此,学士们才显得骇然。
祭祀太重要了,何况还是一年一度的祭祀忠义候大典?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等不谐之音?
每个人都必须庄重,严谨,绝不可能有杂音,若不是天塌下来了,便是胡人攻入了洛阳城,方才有这样的可能吧。
诸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异之色,最终都看向了杨彪,希望杨彪来拿主意。
杨彪沉默着,踟蹰了很久,才摇摇头道:“吾等入天人阁的誓言,诸公莫非遗忘了吗?入了天人阁,便只有这阁中的诗书,再没有外间的俗事了,不必过问,各司其职吧。”
学士们都颔首,表示了认同。
不错,天人阁之外的事,已和他们无关了。
只是……认同是一回事,可他们终究不是山中的仙人,当真可以不闻不问?因而大家还是若有所思。
却在这时,山下的钟声响了。
众人俱都精神一震。
这个时候,竟有文章送来?
一炷香过去,便有童子入内,手中捧着锦盒,道:“见过诸学士,掌宫杨业荐文一篇。”
是杨业?
一般情况,杨业作为学宫中至高的学官,是不负责荐文的,可现在……
这就不禁令众学士们侧目了,正是大家依旧感到讶异之时,这童子迟疑地继续道:“他还说……说……”
“但说无妨。”杨彪淡淡道。
童子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如实道来:“他说此文关系重大,还请诸位学士,早一些看。”
蒋学士冷笑起来,露出了不屑之色,道:“什么时候,那杨业竟可以对天人阁指手画脚了。”
杨彪压了压手,看着童子道:“还有呢?”
童子道:“山下发生了一件大事,祭祀的大典出了乱子,全拜此文所赐。”
出了乱子……
这一下子,杨彪诸人却是真正内心震撼了。
忠义候的祭祀,已历五百年,五百年来,都不曾出过乱子,这是因为,祭祀不能出乱子,祭祀忠义候更是决不可出丝毫的乱子,忠义候所代表的,正是圣人的思想,所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是读书人的终极目标,是儒家治国的根本所在。
出了乱子,这……将是何其可怖的事。
杨彪已经皱眉,就算他的性子素来沉稳,此事也有了怒气,不禁沉声道:“杨业连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吗?事关这份文章?一篇文章还能惹来什么乱子来?”
杨彪虽历经四朝,是一代贤相,可骨子里,他终究是读书人,忠义候乃是他最推崇的人物,甚至完全可以说,忠义候几乎是所有读书人自幼便想要效仿的偶像。
在他的心里,忠义候是圣神不可侵犯的。
想到竟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出了岔子,即便是平时不易动怒的杨彪,心里也禁不住升起了一团怒火。
他双眸微垂着,嘴角竟是勾勒起来,一张褶皱的面容里满是愤意。
其他学士,也都不约而同地拉下了脸来。
终究,杨彪还是压抑住了怒火,从牙齿缝里挤出话来:“念。”
童子这才自锦盒之中取出了文章,战战兢兢地唱喏:“天地有正气……”
呼……
一下子的,杨彪等人,脸色骤变。
这不是祭文。
“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啪!
有人拍案,是刘学士。
念到此处时,刘学士已经坐不住了,啪的一声,豁然而起,气呼呼地道:“这……是祭文?”
童子略显惧色,却还是道:“是。”
现在何止是祭祀坏了规矩,便连天人阁的规矩也已经坏了。
“这简直是胡闹。”蒋学士面容微沉着,眉头深深拧在了一起,怒斥道。
杨彪不动如山,只阴沉着脸色道:“继续念。”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
呼……
众人的脸色渐渐的有了改变,甚至到了后来,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而沉浸在这文字之中。
隐隐之间,杨彪的眼里竟有泪光闪烁。
这文字,犹如忠义候在天有灵,犹如忠义候就在面前,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浑身尽是腐肉,衣上满是血迹,可是他泰然处之的坐着,徐徐的进行自述。
音容笑貌,尽在眼前,他在自述时平静非常,完全忽视了牢房中的阴森和幽暗,亦不在乎,就在不久之前,所经历的一场严刑拷打,他似乎是孤独的,可是孤独的背后,却带着希望,带着对家国的无限向往,可是……他的身上,隐隐可以看到正气,这股生机蓬勃的浩然之气弥漫全身,于是,伤痛和孤独,俱都已经不重要了。
有的,只是一种坚持,一种理念!
还是那一句话,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虽千万人,吾往矣。
杨彪的眼里模糊了,接着闭上了眼睛。
可是在耳畔,却是童子稚嫩的声音:“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待这文章最后一句念出来,杨彪深吸一口气,才哽咽地道:“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好,好,好得很!”
其他学士,都是沉浸其中。
似乎这股浩然之气,历经了五百年,使他们也得到了传承,更被这文章所感染。
陈义兴也忍不住吁了口气道:“妙哉!”
这时,童子才道:“这是陈凯之的祭文。”
终于,所有人走回了现实。
一下子,全部明白了。
祭文是有格式的,可不是你随意用什么文体都可以。
“是陈凯之?”有人震撼道。
便连杨彪也震撼起来:“如此说来,是文体导致的乱子?”
“不,不是。”童子道:“是因为祭文念出之后,礼官又念了数遍,学宫的师生,都跟着咏诵……”
呼…
其实若不是杨彪克制,他也忍不住想要咏诵了。




大文豪 第二百六十一章:争议(3更求月票)
听了童子的话,杨彪虽是皱着眉,可心里却是感慨的。
往常的那些祭文,固然是肃穆,可某种程度来说,五百年来的所有祭文,只怕都比不得这一篇祭文。
只是……换一句话来说,礼就是礼,礼不可废啊……
此事,还真是为难了。
倒是这时,陈义兴道:“杨公……”
他说话的时候,蒋学士和刘学士居然都情不自禁地道:“杨公。”
杨彪抬眸,却依旧感觉那正气歌,还在自己肺腑之间回荡,他看着诸学士,略显惊愕地道:“何事?”
众学士异口同声道:“吾等倡议……”
倡议?
杨彪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是啊,固然这祭文不合符礼法,可一码归一码。
天人阁是这大陈朝学子的最中心之地,可天人阁的规矩是不管外间事,就算陈凯之惹了麻烦,或者说是争议,天人阁自然都不能过问。
可是当有文章送到了天人阁,那么就该以文章论文章了,无论这篇文章惹来了多大的麻烦。
而现在,几乎所有学士都异口同声的倡议,这是极稀罕的事。
杨彪神色淡淡道:“这篇文章乃是祭文,可是以祭文而论,此文可能引来争议,诸公的心里可有数吗?”
是啊,这是祭文,偏偏却完全没有祭文的格式,杨彪依旧认为学士们能够慎重考虑。
那性子素来风风火火的蒋学士,此时一脸风淡云轻地道:“若不荐此文,老夫这辈子的诗书,岂不读了也是枉然?”
陈义兴等人纷纷点头。
“既如此……”杨彪倒没有再迟疑,便道:“那么,老夫也倡议吧。”
也就是说,全票通过了。
此时,杨彪正色道:“此文荡气回肠,大气磅礴,仅以此文,足以光耀万事,老夫倡议将此文荐入地榜,诸公既然都同举,那么也就没有异议了,择吉日,议定吧。”
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却仿佛浑身都轻松了起来。
这文章虽是违背了祭文的规矩,可……对于他来说,是对的事。
…………
现在这件事的主人公——陈凯之,显然已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没有花多少时间,朝野内外都震撼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着这正气歌,便连京兆府,现在已为之头痛不已。
天子脚下有坏人啊。
有人为了这正气歌的争议,争吵不休,有人说祭文只要表示追思即可,正气歌惊天旷古,仅以此文,足以告慰忠义候在天之灵,也有人翻出故纸堆,拿出《礼记》来,祭文不是这样写的,这一场祭祀会触怒亡灵。
于是,吵得面红耳赤,然后,吵不出结果,就打将起来了。
其实这件事的最大争议,并非在这正气歌,而在于礼。
礼法,是国家最重要的事。
因此有人提出,陈凯之才华固然横溢,却也需予以惩戒。
在朝廷中,这种争议,其实也不算太多,主要是翰林那儿闹得颇厉害。
可洛阳纸贵,导致一些读书人竟将人家纸铺砸了,京兆府上下就傻眼了。
还有这样的操作?只听说过有人做买卖价钱谈不拢,引发争执的,不曾见非要高价买不到东西,于是恼羞成怒,砸人铺子的。
京兆府只好拿人了。
紧接着学宫那儿,则不得不去捞人。
可是……此事朝中却是出奇的诡异,宫中没有丝毫的动静,似乎在等待什么。
而赵王殿下,已是入宫请罪。
请罪的理由,则是祭祀大典不力,恳请惩处。
本来朝野内外还算是安静的,可赵王殿下这一请罪,顿时就引起哗然了。
这下子,争议的重点就在于,这个大典举办得是否成功。
而成功的关键,还在于正气歌。
有人认为极为成功,一篇祭文,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若是忠义候在天有灵,定能感受到安慰。
可也有人觉得很不成功,因为礼法有失。失了礼,就是对忠义候的不敬,这怎么能算成功呢?
这自然要受到众人谴责。
赵王请罪,但凡有点城府的都知道,这其实就是一个讯号。
即意味着赵王认为这一次大典不成功,连他都主动请罪了,有些人自然也就坐不住了,于是雪片般的奏疏,纷纷飞入宫中,有人开始弹劾陈凯之无礼,请求惩处。
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值得玩味起来。
而陈凯之,处在这风暴的中心,却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似乎并不在乎,因为对他而言,与其胆战心惊的等待着朝廷最后的结论,倒不如好好的继续读他的书,学习他的——兵法。
陈凯之对于兵法很有兴趣,如常的清晨就赶到了校场。
见到了武先生,武先生朝他一笑道:“练箭还是继续学习行军布阵?”
这位武先生,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大典一句话,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陈凯之想都不想,便道:“行军布阵。”
武先生点头道:“那好,你先连拉八十弓,老夫慢慢讲授给你。”
陈凯之无语凝噎。
坑啊,那你还问什么练箭还是学习行军布阵?早知道这样,他直接练箭得了。
无论外间酝酿着什么风暴,他依旧专心地做着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
…………
与此同时,各国的快马,已是不分昼夜的火速将祭文送至了曲阜。
曲阜这儿,也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祭祀活动。
只是这种祭祀某种程度和各国的祭祀一样,俱都是为了形式。
衍圣公每日卯时三刻就起来,在祭祀了圣贤之后,便又如往常一样,徐徐地抵达了杏林。
只是这一次,跪坐在这杏林的,不只是七大学公,还有十几个大儒。
众人见了衍圣公徐步而来,纷纷行礼。
衍圣公旁若无人一般,跪着坐下,而后他才沉声道:“祭祀大典,有劳诸公,辛苦了。”
接着,他才进入了正题:“昨日听闻文忠公说,三字经的比较已有了结果。”
文忠公颔首点头道:“是,两队蒙生,分别由周先生和邓先生教导。”
话音落下,两个大儒跪坐着,敛袖,朝衍圣公行了一揖。
衍圣公双眸微垂着,面无表情地道:“如何?”
“学习三字经的蒙生,进度明显快了许多,虽只是短短十日,掌握的学问,与邓先生所教授的蒙生相比,进步极快。”他看了一眼衍圣公,意味深长地道:“若是推广,可使读书之人,事半功倍。”
本是让惹争议的文,此刻却有了惊人的成绩,看来是值得推广的。
衍圣公若有所思起来,旋即淡淡说道:“看来这三字经,果然没有令吾失望。那么……”他踟蹰着:“就下学旨,知会各国,请他们推广吧,曲阜境内,也遵照办理,不过三字经还需润色为好,譬如这第二句,开篇即是‘昔孟母,择邻处’又说‘窦燕山,有义方’……吾看,有所不妥。”
文忠公顿时了然了。
一旦推广,那么全天下的读书人,只要入学便要背诵和熟读这篇文章,可是呢,全文第一句且不说,人之初、性本善,这是理所应当。
可是第二句,讲的便是孟母教授亚圣孟子的典故,至于这“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此句,这个窦燕山更是个名不见经传之人。
这既是衍圣公府推行的启蒙书,将来势必要风靡天下,却独独开篇,却没有圣人的事例,这如何说得过去。
文忠公道:“末学会请文渊阁诸儒进行润色。”
“很好。”衍圣公依旧板着脸:“此事关系重大,不可不慎,润色之后,再送吾看看。”
“是。”
“至于……这个陈凯之……”衍圣公眯着眼:“该如何处置?”
文忠公想了想,才道:“可以下学旨旌表,或是赐予学爵。”
一旁的文正公却是忧心忡忡地道:“衍圣公府,历年来对于学爵的赐予,都甚是谨慎,也早有定例,每年的学爵赐予,不得超过五人,唯恐学爵泛滥,影响公府清名。去岁,也是五个名额,独独是北燕国和西凉国的读书人没有得到赐予,为显得雨露均沾,因此今岁的两个名额,非要是北燕人和西凉人不可。年初的时候,公府已赐予了两个名额出去,如此一来,眼下的员额,只有一人了。”
他深深地看了衍圣公一眼,继续道:“这最后一个名额,拟定的乃是楚国荆州卢氏子弟,卢氏诗书传家,在荆楚之地具有很高的声望。其祖父卢志道,曾亲来曲阜,捐纳七万担粮食,为了弘扬圣人之学,可谓是殚精竭虑。此后他的长子在楚国出任相国,而今……”
“噢……”衍圣公没有继续让文正公继续说下去,点点头道:“吾知道了,学爵的本意在于弘扬圣学,既如此,那么今岁就下学旨,旌表陈凯之吧,至于学爵,明岁再说。”
“明岁怕也不成。”文正公道:“明岁要给……”
“那就以后再说。”衍圣公摆摆手,不以为意的样子。
正在这时,却有童子匆匆进来,快步到了衍圣公的身侧,低声密语了几句。




大文豪 第二百六十二章:赐爵(4更求月票)
听了这童子的话,衍圣公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口里忍不住地道:“竟有此事?堂堂大陈,竟闹出这样的笑话?”
衍圣公显得怫然不悦,一张面容越发阴沉,就像天要塌下来一样似的。
“祭文呢,取来!”
童子忙将祭文送到了衍圣公的面前。
衍圣公扫视了众人一眼,见诸人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便没有接祭文,而是道:“洛阳出事了,洛阳学宫,在祭祀大典上,竟闹出了笑话。”
众人不禁诧异起来。
这怎么可能出事?这五百年来,从未出过事啊,这么庄重的祭祀,对于各国都算是大事,怎么会出事?
于是大家都露出了甚是不解的样子。
衍圣公便将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忧虑之色,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礼崩乐坏的苗头。
而后,他这才看了童子一眼,道:“将文章,念出来吧。”
童子颔首:“天地有正气……”
所有人都沉默着,听着朗诵。
一开始,所有人明白了为何会出事,可是很快……开始有人动容了。
这绝对是属于一篇足以流芳千古的佳作,即便是衍圣公府不去推广,也足以光耀万世。
震撼。
深深的震撼。
盘绕在每一个人心头的,除了震撼,再无其他。
待文章念毕,杏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过了良久后,终于,文正公率先开了口:“文章,是极好的文章,堪称绝唱。只是……吾以为,此文放在祭祀大典,确是失礼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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