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

“这些老家伙要真是像你说的这么神通广大就好了，至少也能知道那家伙目前到底是生还是......生......”
似是连自己都对自己的乌鸦嘴心有余悸，余真最后生生将那个死字换成了生。
车厢内的气氛忽然变得压抑起来，每一个人脸上都是悲戚之色。片刻之后殷墨沉声道：“他不会死的......”，说完这句话，他似是觉得这句话的语气不是很强力，目露坚定，掷地有声的喝道：
“他绝对不会死的！”
众人默不作声，只是目露复杂。
余真脑海中忽然闪过当初星月殿前的那个雨天......当时林修寻找月影萱未果却碰到了余真，他一脸真诚问余真：“我可以相信你吗？”
想到这里，余真的嘴角忽然掀起一抹轻微的弧度，随即喃喃的说道：“你当然可以相信我，如同......我也相信你依然还活着一般.......”
......
十匹乌雅神骏风驰电掣，在官道上扬起滚滚烟尘。
此处临近西北，虽是官道却人烟罕至，只是偶尔能遇到一些江湖修者。
可是行走江湖者撇开修为不谈，最重要的就是眼力。稍微有些常识之人都不难从拉车的乌雅马上推测出这五辆马车所属势力，是而除了心中惊讶星月殿到底何等人物出行有如此场面之外，倒也没有不开眼的拦路之人。
不过万事都有例外。
奔袭的马车在神骏乌雅马的一阵嘶鸣中猛然停了下来。
马车前方百丈处多了一人一骑。
那一骑通身赤红如血，体格高大强健，顺长的鬓毛在风中狂乱飞舞，看上去神采奕奕，气势不凡。
至于那一人，相貌堂堂，目露浩然正气，他身着白色轻甲，背系黑红披风，手握一杆龙尾长枪，脚踏云锦豹纹靴......看上去当真是英姿勃勃，威风八面。
当真是人如虎，马如龙啊！
这样的一人一骑，料想走到哪里都会极为的引人注目，多少有些张扬之嫌。
不过，人家有张扬的本钱。
赶车的几个黑衣大汉目露紧张，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那一人以骑虽在远处，可是却给了他们极大的压力。
就在这时，当先一辆马车中蒙尘那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声音虽然苍老，可是却中气十足，绵绵不息，隐有直撼苍穹之势
“都说大云王朝有两大神将威风八面，叱咤风云。更有传闻说只要神将不陨，则大云不衰......呵呵，那云龙将军长期镇守连天塔，难得一见，不曾想如今却在这里见到了赤虎将军，真是难得啊”
听到这句话，另一辆马车车厢中的殷墨余真等人面面相觑，目露震惊。
赤虎将军？
龙子鸣？
当世公认的覆雨境第一人龙子鸣？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且拦住几人的去路？
百丈之外的龙子鸣对蒙尘所言不置可否，忽然双腿一夹，胯下赤红神骏缓缓前行，马蹄落在官道地面上所发出的“咯哒咯哒”的声音虽然很有节奏，可是却显得异常刺耳。
气氛越发紧张起来，毕竟这覆雨境第一人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换句话说，除了身在至尊天榜上那早已凌驾覆雨境之上，达到全新境界的七人之外，这龙子鸣就是当世第八人。
这样的强者，谁能没有压力？
第一辆马车的车帘猛然被掀开了，须发皆白的蒙尘提剑在手，立于马车正前方，一脸凝重的盯着缓缓逼近的龙子鸣，却并不言语。
这种级别的强者心志早已坚如磐石，若是动了什么念头，想要用言语迫其改变心意已是万万不可，更何况蒙尘本身也是当世少有的强者，强者有强者的尊严。他已经先行开口释放善意，既然对方不加理会，再开口无疑就是示弱的行为了。
他蒙尘显然不会示弱，别说面对当世第八人，即便是面对至尊天榜上的七大高手也是如此。
他可败，可死，却不会怯退。
龙子鸣胯下的赤红神骏来到距离蒙尘二十丈左右的距离忽然止住了马蹄......这个距离，对于蒙尘来说已经是最后的底线，若是对方再行一步，他就准备拔剑上前了。
殷墨和余真等人也从后面一辆马车上下来，站在蒙尘的身后，看向龙子鸣的目光极为的不善。
至于那些赶车的黑衣大汉，更是第一时间在蒙尘两翼分散站开，手已落在腰间武器之上，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就在这时，第一辆马车车厢帘子轻动，一身白裙的月影萱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身着劲装的青鸾紧随其后，右后紧握剑柄，死死盯着远处的龙子鸣，如临大敌。
月影萱的出现终是让龙子鸣如同古井般的双目荡起了一抹轻微的涟漪......他微微皱眉，片刻后向着月影萱稍稍躬身，沉声道：“大云龙子鸣见过月殿主”
听到这句话，众人暗自舒了一口气。
对方这种情况依然能恪守礼节，想来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月影萱微笑道：“将军无需多礼，您纵横沙场，名扬天下之时影萱还只是一个每日只懂得哭闹的孩童。”
龙子鸣目光渐柔，语气似乎也没有方才那般冰冷，轻声道：“月殿主过奖了！”
月影萱轻笑道：“是将军过谦了......只是，不知将军拦住我等去路所谓何事？”
龙子鸣眼中闪过一抹尴尬之色，不再如先前那般凌厉，轻声说道：“只是想打听些事情！”
听到这句话，蒙尘忽然冷哼一声，语调不善的说道：“打听事情？哼，你这方式还真是霸气！”
龙子鸣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多言，他本就不是善于言辞之人，虽然性格冷傲，可是一来此时面对的是一方圣地之主，二来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月影萱脸上那纯净的如同阳光般的笑容让他的冷傲逐渐消融，并且心中隐隐生出了一丝理亏之意。
月影萱没有制止蒙尘不善的讥讽，却也同样没有继续让龙子鸣处于尴尬之境，她依旧一脸微笑的问道：“不知将军想要打听什么事情，只是我等也是初入此地，未必能帮得上将军。”
龙子鸣深深的看了月影萱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月影萱虽然年轻，可毕竟身为圣地之主，身份尊贵。世人皆知，圣地不受皇权管辖，从某种程度来说，月影萱乃是与大云皇帝云连天平起平坐的存在。
这样的身份对于自己无故拦路不但没有半点不满，并且从现身后就始终温言温语，诚意十足......
即便是冷傲如龙子鸣，也不由被对方的气度和脸上纯净而真诚的笑容所折服。
他忽然翻身下马，随即将手中长枪插在地上，这才向前两步，语气至诚的抱拳道：“敢问月殿主一路之上可曾见过青衫墨旬，或者听闻一些他的消息”
听到这句话，蒙尘忽然眯起了眼睛，已然猜到了龙子鸣出现在此地的原因。
月影萱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显得有些意外，因为她看出龙子鸣提起青衫墨旬四个字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凌厉。
不过青衫墨旬和龙子鸣两人间的恩怨，只有一些老一辈的人物才会知晓，年轻人对于墨旬的了解，只限于对方西皇山之战后获得了一个儒圣之称。
月影萱缓缓摇了摇头，有些歉意的说道：“我等也只是听闻此人出现在了西北之地，却未曾见过，也不知其具体的行踪.....恐怕帮不上将军了”
龙子鸣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微微点头，道了一声谢，随即也不浪费时间，向着几人拱了拱手后重新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
许久之后，月影萱轻声问道：“他和儒圣有过节？”
蒙尘呵呵笑道：“天大的过节！！否则也不会只为了一个人，大老远的从皇城跑到这里”
月影萱没有继续开口，倒是余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急切的问道：“有啥天大的过节值得如此啊”
听到余真的声音，蒙尘冷哼一声，不过看到对方鼻青脸肿的凄惨模样，眼中的凌厉微微一滞，随即轻叹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逐渐有些昏黄的天空，感慨道：
“江湖仇怨，说到底不外乎四件事：神兵利器，武学典籍，金钱......以及女人。对于墨旬和龙子鸣这样的人来说，前面三个已经不是太过重要，所以.......”
听到这里，众人微愣之后，均是一脸唏嘘。
余真更是摇头晃脑，故作老成的感慨道：“哎，女人啊，女人......”
......
......





归墟 第27章 儒圣赤虎本兄弟
余真正在这边感慨着，却似乎忘记了眼前就有两个女人。
月影萱还好，只是摇头轻笑，并不言语，青鸾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她忽然等向余真，气鼓鼓的说道：
“哼，你瞎感慨什么，你们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也不问问人家女子愿不愿意，就在那里争个死去活来。”
这句话落下，场中的气氛彻底变得古怪起来。
青鸾口直心快，不过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那杀伤的范围实在有些太大了......尤其是太上长老蒙尘就站在自己的身边。
想到这里，青鸾缩了缩脖子，有些胆怯的看了蒙尘一眼，面露歉意的说道：“太上长老您别多心，我说的男人不包括您......不是，我不是说您不是男人，我是说说......我是说......”
看到青鸾一脸窘迫的样子，蒙尘哈哈大笑道：“小丫头你还不如不解释呢，不过这一次你却说错了，这两人倒不是自作多情，问题还真出在他们追求的女子身上”
涨红了脸的青鸾听到这里，忽然抬起头来，一脸好奇的看向蒙尘,蒙尘摇头轻叹道：“都是十几年前的陈年旧事了......当时的龙子鸣啊，还不是什么赤虎将军，只不过是一个无宗无派，却天赋卓绝的独行客，墨旬也没有掌管八百里洞庭，更无儒圣之称。”
“说起来也是令人唏嘘啊，当年龙子鸣闯荡江湖之时，偶遇青衫墨旬，两人脾性相同，竟是一见如故，结为了异姓兄弟”
余真有些吃惊的说道：“这两人曾经还结过兄弟？”
蒙尘似是并未责怪余真的插嘴，只是有些感慨的接着说道：
“是啊，这才是令人感慨之处，因为一个女子，最终兄弟反目啊。”
这一次忍不住插嘴的是青鸾：“那个女人很出色吗，要不然儒圣和赤龙将军也不会同时爱上她”
蒙尘笑道：“出色，当然出色，在那个时候，可是惊艳了一整个江湖啊，追求者何止墨旬和龙子鸣两人啊”
听到这里，众人心生不解，若是当真如此惊艳之辈，为何却未留下任何传说呢？
蒙尘已将众人脸上的疑惑尽收眼底，感慨道：“彩云易散琉璃脆啊......有些东西虽然美好，却注定了不会长久。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当年那个女子，简直是如同一颗耀眼的星辰般横空出世......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迈入了翻云之境。尤其她施展功法之时，简直是江天一色无纤尘，月照花林皆似霰......那种幽美邈远，惝恍迷离的之景，即便现在回忆起来，依旧令人神往而迷醉啊......”
余真小心试探道：“老头，你当年不会也动心了吧”
蒙尘脸上沉醉的神情蓦然一僵,随即瞪了余真一眼道：“滚一边去，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夫当年早已年过半百，怎么可能......”
余真盯着蒙尘的眼睛，忽然打断他的话接着问道：“若是您再年轻三十岁呢？”
蒙尘显然没有料到余真竟是问出这样的问题，不由忽然愣住，片刻之后，他喃喃的说道：“再年轻三十岁......”
他没有再说什么，可是余真看到对方逐渐迷离的目光，忽然长叹一声，感慨道：“我现在相信你说的那句惊艳整个江湖了，这必然是一个绝色美女！”
蒙尘轻笑道：“绝色美女？的确，每个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尽管......根本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这一下，不光是余真，所有的人都是意外之极。
蒙尘喃喃的说道：“月上中天灵纱舞......她出现时总是轻纱遮面，也从未告诉过别人她姓甚名甚，江湖中人都叫她灵纱仙子。”
“一开始的时候，她的追求者多不胜数，这其中不乏各大圣地的天骄，可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很多人明白了自己的斤两，望而却步”
余真连忙问道：“什么事情？”
蒙尘道：“如此出色的女子，君子当然待之以礼，可是一些江湖败类，却想用之以强......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当年有一江湖老魔，为了给自己的弟子强出头，仗着覆雨境的修为想要强行揭开灵纱仙子的面纱，结果......呵呵，被对方身边的两个护卫生生砍成了两半。”
“也就是那个时候，众人才知道这个天之骄女，实际上是有不弱的家世背景的，只是......”
余真再道：“只是什么？”
蒙尘微微皱起了眉头，片刻后方才沉声说道：“只是她的身份和家世背景太过神秘，神秘到......即便是五大圣地也无法探查出究竟。”
“这么神秘！”
这一次是青鸾抢在余真之前发出了感慨。
蒙尘点头道：“至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对其用强，不过后来谁都没想到的是，灵纱仙子最后没有选择那些身世显赫的天骄，却唯独看上了当时根本没有什么身份背影的龙子鸣和墨旬”
“看上了两个？”余真疑道。
“不错！”，蒙尘点了点头，接着沉声道：“传闻灵纱仙子对两人都有感觉，自觉难以取舍，最终和两人定下三年之约，说是三年后，谁的成就更高，就与谁白头偕老。”
听到这里，众人忽然微微皱起了眉头，余真更是直言道：“怎么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蒙尘微微一笑，并不多加评论，只是接着说道：“当时这消息一出，可谓举世皆惊啊，龙子鸣和墨旬两人也因此立刻置于风口浪尖之上，无数青年才俊，都想要看看能够让灵纱仙子青眼有加的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可想而知，两人很快举世皆敌，只不过这些都是情敌”
看到众人脸上的感慨，蒙尘呵呵笑道：“有时候，压力也是动力啊。这两人就是在那种压力之下，经历重重磨难，不断锤炼自己......最终一个称谓了赫赫有名的赤虎将军，另外一个则是成为了八百里洞庭之主。”
“三年期满，两人满怀欣喜的前往赴约，而赴约的地点......就在西皇山的云雾峰顶！”
“什么？怎么又扯到西皇山了？”余真不解的问道，众人也是一脸的惊疑。
蒙尘轻声道：“据说当时是灵纱仙子找上西皇山，想请西皇做个见证。”
看到众人目露释然，蒙尘眼中闪过一抹难言的深意，停顿了片刻，方才接着说道：“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面对两人的成就，灵纱仙子依旧难以抉择，最终，龙子鸣竟是提议两人决斗，败者主动离开。”
“不是吧？又打？”余真有些目瞪口呆的说道。
蒙尘接着说道：“一场大战，就这样开始了。戏剧的是，这兄弟二人竟然连修为都旗鼓相当，再加上两人虽是情敌，可却是君子之争，多年的兄弟情义仍在，是而开始之时彼此都没有下死手，结果斗了数百招，竟是不分胜负。”
“眼看这样斗下去很有可能没有结果，两人最终咬牙决定全力以赴......结果，墨旬在化解龙子鸣的一道劲力之时，失手将其引向了灵纱仙子所在，竟是直接将其打落悬崖......”
一声惊呼忽然在场中响起，这样的结果的确谁都没有料到。
蒙尘沉默了片刻，方才接着说道：“当时两人大惊失色，便要下到云雾峰底搜寻，可是云雾峰下乃是西皇山禁地，岂容外人随意搜寻，所以他们这个要求被拒绝了。并且西皇告知，说是云雾峰下深达数千丈，即便是他坠落也难以生还。”
“墨旬和龙子鸣两人当时心急如焚，早已失去了理智，竟是齐齐向西皇出手了......呵呵，这两人虽然修为不俗，可到底无法和林鸿轩相比，好在林鸿轩体谅两人心中悲痛，始终没有痛下杀手。”
“不但如此，他最终亲入云雾峰下西皇山禁地搜寻，不过却没有发现灵纱仙子的尸体......只是寻回了一些其生前佩戴的玉簪子的碎片。”
蒙尘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对于墨旬和龙子鸣而言，这些碎片成为了灵纱仙子留在世间的最后遗物，两人谁也不愿放弃，都想得到这些碎片回去为灵纱仙子立下墓碑。”
“争吵中，龙子鸣指责墨旬杀了灵纱仙子所以没有资格得到那些遗物。而墨旬则是认为若非龙子鸣非要决斗，也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
“结果争吵再次开始并且不断升级，从相互之间的言语攻击一直到最后在西皇山大打出手......甚至打碎了林鸿轩极为珍贵的红玉珊瑚。林鸿轩震怒下将两人驱逐出西皇山，玉簪子的碎片索性也不归还，让两人冷静之后再来索取。”
“可是谁能想到，两人误解了西皇的意思，以为对方以武力相压......各自留下狠话，拂袖而去，从此竟是恨上了西皇。”
蒙尘说道这里，长长的一声叹息。余真等人也是面露唏嘘，感慨不已。
蒙尘沉默了许久，忽然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几人一眼，语调也有些怪异的说道：“难道你们以为，事情到了这里就结束了吗？”
几人齐齐一愣，余真更是开口问道：“不然呢？这不已经兄弟反目了吗？”
蒙尘忽然感慨的说道：“哪有这么简单啊”




归墟 第28章 被刻意隐藏的往事
余真微微张大了嘴，似是感到无比惊愕。这架也打了，脸也翻了，关键是两人相争的女子都死了，他实在想不不到还会有什么可以继续下去的情节。
蒙尘沉声说道：“本来这件事的确可以告一断落了，不过……墨旬在返程经过西北之地时，竟是遭遇了猛烈的袭杀”
余真愣住了，似是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而青鸾微愣之后则是高声说说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灵纱仙子身后的势力对墨旬进行报复。”
余真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青鸾一眼，略感意外的说道：“行啊，这智商，都快赶上我的一半了”
青鸾瞥了瞥嘴，一脸不屑的说道：“切，真不要脸，刚才还在那发愣来着”
余真抬起食指指轻轻甩了甩额前的一缕长发，一脸臭屁的说道：“我那是给你机会，你连这都看不出来？”
青鸾正要反驳，月影萱忽然开口说道：“连天塔!”
余真再楞，不解的问道：“什么连天塔？”
月影萱轻声说道：“西北是连天塔的势力范围，连天塔为大云军事重地，而龙子鸣又是大云将军……很有可能是连天塔的高手在替龙子鸣出头。”
余真略作沉吟，忽然一脸恍然大悟的点头道：“原来如此，还是萱萱姐看的深远，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众人露出好笑的神情，青鸾则是撇了撇嘴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别人说什么都有道理，你自己就没有点看法吗？”
余真微微一笑，随即一本正经的说道：“有这么多聪明绝，灵纱仙子身后势力神秘并且强大。可是，你后来却完全没有提及过这一点，所以我猜想，应该是那神秘势力根本就没有替灵纱仙子报仇吧，甚至很有可能从那之后同样销声匿迹了。”
蒙尘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却故作淡然的说道：“不错，可是那又如何？”
余真沉声道：“这就是最大的疑点了。你说人家掀个面纱，关键还没掀成就直接给劈成了两半。结果现在给推下悬崖摔了个粉身碎骨反倒是无动于衷了？这反应实在是太不合理了，就算考虑到误杀的因素，也不可能没有半点作为。”
“还有啊，这种事情当年如此轰动，即便发生的时间再过短暂，也都应该留下一些传言或者记载的，可是实际情况却截然相反，我们甚至没有听过灵纱仙子这号人物，这种诡异的情况，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蒙尘忽然眯起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余真，沉声问道：“什么可能？”
余真深吸一口气，方才沉声说道：“有人故意抹杀了这段历史！”
蒙尘忽然笑了，笑的是那样的欣慰，看向余真的目光中也满是说不出的柔和。
余真一脸见鬼的模样，沉声说道：“老头，你没毛病吧？”
蒙尘笑道：“原来，你也并非太过不堪！”
余真撇嘴道：“切，我从来就没有不堪的时候，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蒙尘板起了脸：“小兔崽子，说你胖还喘上了是吧？”
余真对蒙尘的话视而不见，却忽然一脸感慨的说道：“哎，听了你这个故事，我还真的想见见这儒圣了”
蒙尘微微一愣，不过还未来的及开口，青鸾抢在他前面瞥嘴道：“切，也不害羞，还见见儒圣……你以为你是什么强者啊？”
余真微微一笑，却显得有些苦涩，他轻叹一声道：“我？的确是成不了什么强者了。”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一愣，青鸾更是目露悔意，一脸的自责。
小姑娘就欲开口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可是余真却先她一步洒然一笑，脸上有说不出的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