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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忘怀
身在第一线的他们,虽然距开武陆两人足有三四十丈之遥,但仍可强烈的感受到这两大不世高手外扫出的漫天拳劲与掌风加身的痛楚。
武陆两人甫接手之初,他们还只是稍感呼吸不畅,身为兽人武装一个优秀的箭手的自尊和意志仍让他们屹立于原地,且连架弓的手形亦保持到完好如初;但当由武
陆两人处滑溜出的风劲变得愈来愈狂躁和桀骜不驯时,这些忠于职守的箭手在真切的感到耳鼻口眼仿若塞满了狂风流沙般是苦痛之余,心头骤起的死神脚步也似乎离自
己愈来愈近,双脚已陷进地面足有十余寸之深的他们终耐不住强劲的风力和心头求生意念,开始本能的后退,当他们发现横于他们与外围的步骑兵尚有十余步的空地时
,立时把这片空隙当作了他们最后的避难所。
到他们的身体与步骑兵紧紧贴靠在了一起时,他们仿佛得到慰藉似的发现空气已然不是那么干燥时,大喜过望下,正准备重新集结起有效的攻击队形时,场外忽然
传至血卫军突如其至的恍如死神叹息般的节奏,这立时让仍有些惊魂未定兼不知就里的他们的心重新悬挂了起来。
而比对起如风暴骤至的血卫所造出的骇人声势,连珏那把温柔好听的女声更削他们的斗志,充满死亡气息的氛围,令他们备加怀念起曾经倚红偎翠、寻欢作乐的时
光。
此时,由于真气结界的缘故,这些弓弩手们已然渐渐失去了作为一个箭手的天生的分辨力了,场中的武冲甚或陆文夫的影象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掌影倏分,仿佛一切都由绚烂归于终极的平淡似的,一切都陷入了死寂般的平静。
比对起外面战马嘶鸣、剑戟铿锵的萧厉的喧嚣声,在这小小的方寸之所,却是一派月静风止、万籁俱阒的格局。
哈哈——一声长笑终由陆文夫处,干青云而直上般的划破了这耐人寻味的沉寂;笑声渐渐隐入夜空,但任谁都可寻着仿佛绕耳不绝的余音永味出其所蕴涵的舒畅和
惬意。
“痛快——痛快,很久都没有像这般舒络筋骨了。呼——”一番激斗后,显得神清气爽之极陆文夫望着武冲逆退了数步,才勉力站定,先舒爽的叹了口气,旋而语
气一冷道,“皇兄,记着下次对拳时,千万别在我意犹未尽时撤出身去,否则就不会再有适才那么幸运了,哈哈……”
“哼,——咳……咳……”武冲把强忍的怒气化作一声闷哼,随即又转作数声干咳的单音节,嘴角溢出几丝若隐若现的血痕,显是在适才的交锋中,落在了下风,
不知是否由于内伤未愈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你适才所用的掌法叫什么名字?为何可使得如此令人黯然魂消,而你却能笑得如此欢快?”
“哈,令皇兄见笑了,这只是小弟闲来无事时自创的一式掌法,掌名‘一晌贪欢’,不知比之皇兄的‘千里杀将’,其滋味又如何呢?”
“‘一晌贪欢’…‘一晌贪欢’,好!果然是深刻之极——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武冲仰首望月,边自负手微吟,浑然不顾嘴角渐渐扩大的血圈以及数
丈外的陆文夫,最后愈吟愈低,几至不可辨识。
从陆文夫的角度望过去,此时的武冲连一丝的怒气也无,月色下的武冲,整个人变得纯净无比,其口中递出的节奏像是一个饱含最深伤情的行者在临终前还怀揣的
一帘至死不渝的幽梦。
正当陆文夫怀疑自己是否错觉丛生,所注目的再非是那个曾令他切齿不已、不可一世的大武皇帝,而是他自己另一个幻离出的分身正隔月注视着他的元神时,武冲
突然迎着陆文夫凝注于他身上的视线,边露出注意倾听的神态,然后有些古怪的向他微微一笑,冒出一句令他一时摸不着头脑的话来:“我那宝贝侄女来了,你不和我
一起去见见她吗?哎,我也是多时未见她了。”
殿下,陛下呢?一把略带着紧的促音又不失恬美的声线越空而至,往事飞越,——哦,是—是傅真吗?陆文夫双目微合,倏忽张开,射出动人至无可比拟的的华
彩来……
因武睿的兽行逆施,父皇正被兽人武装的大军重重困在里面,刻下生死未卜——武冲听到脸色一沉,不知是武睿这个名字勾起了他的伤情还是武信对他的武功居
然如此没有信心而让他不快。
兽人武装?那不是赫连大哥的部下吗——?
……
咦,连姨?你不是在紫雨城不妨卫城吗?怎会也出现在这里?渐渐从悠悠往事中回过神来的陆文夫乍闻此语,望着武冲一脸有趣的神色,他的疑惑逐渐变成了某
种不安——
……
连姨,现在怎么办?——什么,这可行吗?折冲关的将士连陛下都敢设计暗算,又怎会听命于真珠呢?况且即便能够奏效,恐怕现在也迟了,在真珠抵达折冲关的
一个时辰前,我好象在关外驿道上看见有数万军马往紫雨城的方向开拔而去了——武冲有趣的神情尚未完全褪尽,顿化作一脸的僵古之色。
……
赫连大哥,你好!
咳,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快以兵戎相见——,对了,靖兄弟可好?
自上次承赫连大哥相救,之后你便那么毫无声息的走了,阿雨他都不知多记挂着赫连大哥哩,阿雨他一直当大哥是着意想结交的好兄弟和顶天立地的英雄的。
咳——,哦,真珠,小心背后,……嘿,不想你的身手如此高明,不但从容避去了我难以收手的全力一击,还在不经意间击杀了施袭的佐木尔,他在我军中可是以
精擅刺杀而着名的。
哪里,都是赫连大哥让情于真珠,——呵呵,不过真珠可不敢居功——
咳,你的说话怎么那么奇怪,我一句都没听明白,——不过以佐木尔这么卑鄙的人,居然都会这么奋不顾身的为国捐躯,恩,战后怎么也得给他追封个威武点子的
头衔,这也算是对他高昌父王最好的交代了——
……
“皇兄,不若我们来打个商量?”
“何碍说来听听——”武冲淡淡的道,然后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仿佛胜券在握的是他而非对方般。
“但凡紫雨城在你们手中一天,兽人武装保证我们的兵锋都不会指向她;甚至必要时,我们兽人武装在折冲关的驻军还可予她一定的军事援手。嘿,对于目下的你
而言,这个可是个甜头大至没人能拒绝的好事啊。嘿,怎么样,若我们是在对弈西域棋的话,我该对你说‘将军’了罢!”
“那你即刻借我两万兵马……”武冲强忍因对方口中露出的嘲弄的语气而生的怒意,冷静的开出了目下对自己比较有利的或者对方亦能接受的条件。
“你是否想和谈终止!”陆文夫断然的出口拒绝。
……
“你若是想你那所谓的精锐之师悉数仆街的话,那你便慢慢想罢——”陆文夫见武冲久久不开声,唯有叹声道,“唉,行军真是苦差使,这些天来没睡过一个安生
觉,如果皇兄不介意的话,小弟这就去营帐去打个盹,又或者借你的御床,嘿,不定还可找个宫女解解闷呢。若皇兄待会要是对小弟的话有了结论的话,到时可着人知
会小弟一声就是……”话落,他就作势欲走。
武冲苦笑一声,陆文夫这类高手,等闲十天半个月不睡觉,都不会困乏渴睡的,他怎会不知陆文夫分明在话赶话的胁迫于他,他虽然隐隐猜到是羽然真珠在这个关
键时刻拯救了他,他本或可借此获取更大的价码,但一来此时陆文夫和他像是有默契似的只字也不提及她,再来他对羽然真珠这个侄女也是着意怜爱远多于利用,从来
如此。
“好,这局你赢了!”
鸣金解兵的号角声喧天而起。
咦,不对啊,无论是比对起他们所熟稔的又或起始的那声号角好象要高出数个八度来,兽人武装一众将士凭声凝目过去,居然是赫连铁树这兽人武装的堂堂主帅—






沧澜曲 第二十一章血月之叹上
云石城城主府。
拥美在怀的靖雨仇一边享受着怀内少女柔媚动人的反应,边自为想个什么可教对方信任他的办法而伤神。
正微感无奈下,靖雨仇忽地心下一动,立时从少女的裙服里腾出一只手来,也不管对方能否读懂,便在她手感极佳的香背上横竖竖划递出,——若你答应不呼叫出
来,我便不吻你,若是懂我的说话,便眨两下眼睛——划完后,靖雨仇便抱着试试的心态,斜起一只眼睛观察少女的动静,待他看到少女娇羞的眨了两下左眼时,靖雨
仇惊喜之余,不禁暗懔起这个少女心思的玲珑剔透。
待他确信这个少女是真的读懂了自己手刻的契形文字而非是巧合的眨了两次眼睛时,他终于有些不舍的放开了对少女的侵犯。
“你是否每次看到美丽的女人都习惯用这种方式去问候哩?”得到自由的少女先是横了靖雨仇无限娇嗔的一眼,才蹙起黛眉轻声道。
“咳,你太低估自己了,除了如姑娘般的天人外,谁能令在下失态呢?——哦,对了,你的小姐是否一个姓岳的女将军呢?她现在哪里?”听到少女似是不经意的
嗔责之语却又胜似风情万种的调侃,以靖雨仇的脸皮之厚,也不禁微感窘迫,惟有干咳一声,勉强应付了数语,话语才落,他忽地一拍额头,装作想起什么似的立时换
过话题。
“恩,小姐前脚去了澡房,公子后脚便来了。”
“你为何如此信任我呢?你不怕我对你小姐有不轨之心吗?”少女温柔可人的反应令靖雨仇有些不解,想到今天下午岳红尘对他投怀送抱时说他使妖法一事,再比
对起刻下的情景,难道自己的男性魅力居然可大至可与妖法比肩的地步?
“澡房在底楼左侧的厢房,要不要奴婢为公子引路呢?”
少女略显娇羞的低了低眉,言语间的胆大直接却更见其引人的风情。
“这是奴婢第三次见到公子哩!”正当靖雨仇听到一愕之时,少女再度开声道。
“什么?居然有三次之多,我怎么丝毫想不起以前在哪里见过你?”靖雨仇登时听到楞在当场。
“奴婢只是一介丫鬟,又怎能与公子相比,公子记不得奴婢,自是很自然的事。”少女见到靖雨仇现出的一脸傻相,禁不住抿了抿小嘴,那欲笑还休的动人风情再
次挑战起靖雨仇的耐力来。
“第一次是在数天前你初访城主府的时候,那时的你,恩怎么形容呢,像足一个爱惹是生非、傲慢十足的江湖恶霸;第二次便是今天下午,下午的你与前次又有不
同,奴婢感到公子随便一个姿势,都仿佛散发着大度而从容的宗师气度;第三次便是今次了,简直太无赖了,竟然不理人家是初吻,居然那般用强。”直到此时,靖雨
仇才发现少女殷红的唇瓣已然微显肿胀。
靖雨仇乍从这个少女的口中听到“傲慢”这一词眼,不禁苦笑了声,“傲慢”这词虽听去还不算太嚣张,甚至还略沾带些贵族气,但从她口中传出的微妙的语气在
靖雨仇听去,却实与“目中无人”又或者“狂妄之徒”没有分辨。因为这确实说出了他当时的一些微妙心态,由于神功初合、胎息心法大成等诸多元素,加之又有羽然
真珠这个身手绝高的大美人在侧,别说是府内的丫鬟府卫,连阮公度等人都没放在眼下。
到少女一语终罢,靖雨仇几乎完全听到愕在当场,想不到一个小小丫鬟居然有如此识见和眼力,而更让他讶异的是,眼前这个少女的六识之高已然远超出他所想。
要知靖雨仇脱胎于《水经集》这一武学圣经,再辅之以多种经典武学元素、而终自成一格的胎息心法,最擅潜踪隐匿,要发现他是谈何容易,当他蓄意避人耳目时
,除了四大宗师诸绝顶高手外,谁能如此轻易发现他的踪影?
细想当时,他虽对阮公山恨之切切,但由于真珠的柔语劝解,他亦非是那么明火执仗,却不想自己竟然被人发现行藏还茫然不知。
若说被阮公渡这个级数的人物发现到还解气;但让他有些气结的是,发现他堑木尤唤鍪且桓鲈诟谥匆鄣难诀撸?
“公子——,你都不用找小姐的吗?”看到他傻在当场的模样,少女终忍不住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不经意的一笑现出的媚姿让靖雨仇三魂七魄所剩无几,
差点连此行的目的都要抛诸脑后。
“呵呵,你乖乖待在这里,我一会才来找你。”靖雨仇把她拉入怀里,托起她的小下巴,又轻轻捏了捏少女嫩滑的脸蛋,才迅即没入通往底楼的楼梯口。
才下到底楼,靖雨仇立时功聚双耳,“泼刺”水声传至。靖雨仇这色鬼想到澡房中岳红尘赤裸的娇躯,这单调的节奏声顿时变得丰富动人起来,尤其是不时由岳红
尘口中传出的细若萧管的微吟声,更引人遐想。
澡房里略显昏暗的灯光由窗楹处轻泄出来,虽然今晚的主格调将会是兵凶战危,此时却显出一室的温柔和难得的片刻宁静。
月余不见,岳红尘那健康动人的蜜色肌肤,散发出的不着脂粉的自然体香,还有她在床第间的狂放都令靖雨仇十分怀念;尤其是由于她肌肤的特质,显出的其在骨
肉和肌理色泽上的匀称感非一般深闺女子可比;一般女子终日被衣物遮掩的部位如臀弯雪股通常会显得较诸其他显露在外的肌肤雪白,这种色泽上的深浅差异以及淡微
的勒痕平时穿着衣服时当然看不出来,但当裸裎相对时,就无所遁形了:当然了,这些细枝末节无伤大雅,但偶尔也会让人稍起美中不足之叹。比对起其他女子来,岳
红尘则仿若天生就没有这种困挠似的,浑身上下一体的蜜色,连两瓣淫靡之花暗藏的私密处都毫无例外的服从了这一生命特质。
如果说莹白如玉的女子易如长于高门大阀的闺秀般显得较为贵气的话,而如岳红尘这般蜜色天成的肌理和肤质则仿佛是一个自然之子在饱承了阳光雨露的恩泽后,
正等待把这种与生俱来的犷野磨砺出锐利的神光,为建立起一个全新的而非世袭的伟大世家,在其过程中而琢制出的一颗勇敢的心灵。
虽作如此想,靖雨仇心下因适才那个丫鬟片子未遂的色心复又燃起。
勇敢者当征服,高贵者当肆辱,神圣者当亵渎。这便是靖雨仇此刻所拥有的一颗邪恶的心。
运功震断澡房的门栓,他便那么毫无声息的推门抢了进去。
水气氤氲中,娇躯傲然挺直的岳红尘背坐于浴盆中,微低着螓首,由于足有半人高的浴盆的关系,她连动人的裸背也被掩去了,仅见刀削般双肩在不住的胁动,大
作的水花声虽响,却压不住岳红尘娇柔的喘息声……
“红尘,要不要为夫为你侍浴啊?”靖雨仇极力压住抢上前去狠狠蹂躏她一番的冲动,好整以暇的调侃道。
岳红尘乍听到这个男子熟悉的声音,娇躯一颤,霍地从浴盆中傲然挺立而起,终露出她先前为浴盆所掩的赤裸的背部。
不知是否月余不见的原因,岳红尘感到靖雨仇目光所及处,便传来一阵羞热,借着这份独特的灵觉,她仿佛可以感到到身后这男子的目光由她纤削的肩部始,经幼
滑的腰臀曲线,最后收限落定于两片臀瓣间的幽深处。
“红尘——,转过身来!”靖雨仇因充满欲念而稍显低沉的口气中有种严厉的命令色彩。
岳红尘却没有感到丝毫不满,眼中反有种相当餍足的华彩之色。在靖雨仇贪婪的目光下,她自信优雅的把她骄傲美丽的胴体毫无保留地——
靖雨仇的目光由岳红尘的肚脐处的酒窝转到她微微张合的两腿间的莲瓣,水珠清圆,一一如得了莲荷之神理般,迎风滴翠;尤动人处,双腿间一线冰凌倒挂,欲滴
还连,顿时让靖雨仇仿佛扳登至“夜雪初积,香冷入瑶席。”的香艳境界。
脑际忽地“蓬”的一声,乖乖不得了,靖雨仇暗叫了声。
靖雨仇自和羽然真珠合籍双修后,便已逐步超越出了一般男女为了情欲而不顾一切的阶段,但在今晚自己先是为一个丫鬟诱惑到色心大作,现在又在岳红尘的裸体
前表现到如此不堪。
岳红尘看到靖雨仇双目狂涌而起的色欲时,像感到最深的最甜的爱意召唤似的,直直向这位苦盼已久的男子走去,走动时带起的臀波乳浪所描画出的媚相,使她素
来含英咀华的眉宇间凭添了份得尽妩媚的风情。
靖雨仇心头轰然一震,高涨的情欲终化作粗暴的行动,覆于岳红尘臀瓣上的两手在其娇躯上下求索。
蓦地,舌头在与岳红尘的交缠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被咬了一记重的,靖雨仇借这一下终从适才狂涌而起的色欲中激醒过来,这不禁使他怀疑起他领悟的胎息心
法的灵用来,向前即便在他领悟胎息心法时,他也不惧情欲,而在此之后,他常可发现此法之于情欲上的妙用,但为何今晚却会表现到如此不济呢?
靖雨仇苦笑一声,低声唤醒犹自迷失的岳红尘,岳红尘嗔怪的横了靖雨仇一眼,显是心下责怪靖雨仇“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之余,不解他为何不与自己共寻好梦
;却也没有阻止靖雨仇抱着她穿到临室的更衣房,一任他温柔的为自己穿上衣服。
待静听完靖雨仇今天下午无意中从阮公渡处得来的阴谋,岳红尘立时从情欲中彻底清醒过来,望着靖雨仇不无忧心的道:“若我估的不错的话,无论他们今晚能否
奏功,只要梵人松不死又或者受了非立时择地治疗不可的重伤的话,天水城的大军最迟明天便会兵临云石城下。”
随后岳红尘便把从云城商会获取的关于梵人松对云石城势在必得的事简扼的说了遍,若非他们流民大营捷足先登,恐怕现在入主云城的便是梵人松了。
现在他们虽然掌控了云石城,而且看得出来,云城百姓对他们流民营亦有相当归附之心,但以刻下形势而论,他们若有一步行差踏错,他们反会为现时此刻充其量
也只是一座孤城的云石城所累,而最严重的后果便是将他们迎接往动辄即是全军覆亡的不归之路。
这让岳红尘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有些怀疑起来,占踞云石城会否因失之于贪功冒进,而只沦为一个战略上的重大而又可笑的失误呢?
“呵呵,那我们便叫梵人松三人有来无回。”随即也明白到刻下形势之严峻的靖雨仇,为了使得骤然紧张起来的气氛轻松些,笑了笑道,不过事实是他对自己适才
的说话连半分把握也没有;如众所周知的,击败一个人和击杀一个人完全是两回事,他靖雨仇甚至有把握击败他们三人的联手合击,但要成功击杀其中任何一人却非是
随口说说那么简单,除非他可把对手逼进有败无胜的死角去。“红尘,刻下云石城的将士拢总加起来也不足两万罢?”
当看到岳红尘的脸色为之一黯,他便有些后悔;枉自己昂藏七尺之躯,不去试着想法子解救眼前的兵祸,反将时间浪费在这毫无意义的虚语上,更不该的是,自己
露出的某种悲观情绪刺激到了自己的娇妻。但在这慌乱的战争岁月,只凭他一人之力,又于事何补呢?更可恨自己对战争这只洪荒般的巨兽又所知甚微,一向不喜战争
的靖雨仇第一次对如何制霸天下这一命题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思索。
……
“红尘,不若我们弃城?”两人默然相对无语下,思索不得法的靖雨仇试探的建议道。
岳红尘轻摇了摇螓首,却依然没有出声。
“如果我们即刻空城而去的话,保管以梵人松不懂以退为进、寸土必争的死脑子,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如此轻易的放弃云石城。”靖雨仇见岳红尘不答话,便自作
聪明的进一步分析道。
“阿仇——,你是否想绕着圈子骂红尘不知进退呢?”岳红尘终打破了自己的沉默,先是嗔怪的瞪了靖雨仇一眼,然后道,“若我们现在弃城而去的话,那可能会
正中对方的设好的圈套,你想,依我们此刻的兵力,即便倚城而战,也很难以和天水军抗衡,这等铁般的事实摆在脸前,梵人松他们对此会怎么设想呢?我们如不想死
战的话,就除了弃城就别无它想了。你说若我们真的弃城而去的话,你说梵人松会否放弃这么一个可以趁势削弱流民营势力的大好时机呢,到时还指不定他是会衔尾直
追还是事先在途中伏击我们呢?”
靖雨仇听到一个头两个大,硬撼争不过对方,现在听岳红尘这样一分析,连逃跑都成为一种渺茫的可能存在了,那难不成他们除了坐以待毙就别无他想吗?
“再说了,云石城可说是我们流民营在逐鹿天下这条道上正式踏出的第一步,若我们——”
靖雨仇见岳红尘还待不依不饶,立时举手作投降状,截住了岳红尘余下的话语。
“对了,红尘,你熟悉云石城周近的地理吗?除了隔江的天水城外,附近都还有些什么重镇,又都属于谁的势力范围?”靖雨仇见这场战争如无意外非败不可,却
又非战不可,为表示自己对战争非是一无所知,他立时以自己对地理的无知发出了第一个战争宣言。
“恩,我们来云城前,我和李科李特两位大哥对云石城及其周围的的地理都有相当周详的分析。”岳红尘先赞许的看了靖雨仇一眼,然后才缓声介绍道,“云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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