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忘怀
靖雨仇此时已不在原地,他先是已落叶引大汉出手,接着同时已石子反弹之声吸引他剩余的注意力,其中巧妙处,令人叹为观止。
他整个人却以极快的速度悄无声息的滚入车下。
靖雨仇抓着车下的架子,运功闭住呼吸,他要借助马车逃离羽然凤的追击,经此一下,羽然凤必然失去他的踪迹。
车内该是有两人,呼吸轻柔舒缓,不似会武功之人,一股超越感官之外的甜香弥漫在四周,可以想见车中必然是个大美人。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离刚才的地点也有了二三十里之遥,一股混着潮湿味道的风吹到,竟是到了条大河的边上。
马车停下。
车门拉开,一双属于少女的腿先跳下来,看鞋子,应该是个侍女。
香风愈加浓烈,一双纤巧修润的美腿跨了下来,随着腰臀的摆动,摇曳生姿,产生一种诱人的媚态。
靖雨仇看得呆了,体内竟有股莫名的躁动,生出种淫欲的想法。
大汉的两条粗腿出现在旁边,声音传来,“夫人请上船!”
靖雨仇一愣,“夫人?她嫁人了?”他脑中突然充满了暴虐的想法,“杀掉她的男人!”靖雨仇一惊,暗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念头,他只顾着想事,忘了外面的状况。
“朋友请出来吧!”大汉的声音传来。
靖雨仇知道行踪暴露,从车子下毛手毛脚的钻出来。
大汉手握鞭柄,嘴角挂着丝冷笑,“朋友不用装了,能以满天落叶、石子敲树的手法瞒过我的灵觉,在下佩服之至!”他嘴里说着佩服,语调中却带着浓浓的恨意。
靖雨仇大叹,知道此事难以善罢,苦恼的道:“这位老兄,不过就是开个玩笑,咱们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如何?后会有期!”他抬腿要溜。
“啪!”九尺长鞭正抽在身前,打得路面的青石板出现条黑黑的印痕。
靖雨仇苦笑,看来必然要有场激斗了,“这位大哥,不知您姓名如何?可否见告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大汉眼珠一错不错的盯着他,“本人张成,只要对照马车前后的印痕和速度,不难发现有人溜到车底,我不管你今天有何目的,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
靖雨仇偷偷环顾四周,岸边停靠着座大船,粗粗的桅杆上飘着血红的大旗,动人心魄。
忽地他心中一动,感觉到船侧有人在窥视,他有种感觉,窥视之人正是刚才上船去的“夫人”,在美人面前岂能坠了脸子,靖雨仇腰骨一挺,整个人看起来好象高了三分,生出股豪壮之气,仰天长笑一声,他大喊道:“张成小子,过来受拳!”
感觉到对方逼人的气势,张成胸口一窒,手中长鞭竟然发不出去。
气机牵引下,靖雨仇感觉到对方的怯意,再大喊一声,并未出刀,而是整个人炮弹般的向张成冲去,其去势犹如三军辟易,充满一往无前的味道。
张成失了先机,长鞭虽极力圈转护住身体,但靖雨仇双拳如暴风骤雨,一快一慢,先后破开鞭影,硬攻入去,真气到处,皮鞭寸寸断碎。张成不住后退,借回退之势化解他的拳力。
靖雨仇学的是李科的打法,只觉双拳发处,真气流转,源源不绝,每发一招,心中快美难以言语,他大为兴奋,“这种手无兵器的方法更助于他在武道上的成长!”再大喊一声,双拳齐出,真气运行至颠峰,张成胸口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尚未喷出,人已经被大力冲翻入河中。
“小子猖狂!”
本来是观战的船边几人见机不对,纷纷冲出。
靖雨仇不用眼看就知道冲上来的共有十三人,其中有四人与这张成在伯仲之间,更另有三人甚至在张成之上,是什么人竟拥有这许多硬手!他虽然怡然不惧,但肯定后面还有更厉害的。
靖雨仇当机立断,翻身入水。
众人想不到这小子反应如此之快,只得徒呼奈何。
靖雨仇潜入水中,立即回游,紧贴岸堤。
“哧!”三排劲箭直射入水,看似杂乱无章,实际上却是手法巧妙,首先,入水的时间有些微的差别,其次,入水的角度更是巧妙无比,完全封死了各种潜游的路线,各箭间的距离,取的正是新旧力交生的时间差,可见此人的箭上功夫。
不等劲箭到底,靖雨仇紧贴河底向前滑出,单凭一口真气,滑到十数丈外的船底。
对方并未下水查看,显是对自己的箭术极有信心。
大船开出。
水花四溅。
船速虽快,行驶却极为平稳。靖雨仇小心的顺着船舷攀缘而上,来到甲板上。
船体设计得极为宽广,各式各样的设备一应俱全,粗大坚实的桅杆撑起厚重的帆布,被江风一吹,帆布鼓起,船体行驶得极为迅速,如果有这样的船组成一支舰队,相信可以无敌于水上。
脚步声传来,靖雨仇忙躲入间回廊。
两个看样子是巡逻的哨兵步过,脚步方正,踏地声响。就连哨兵都有些功夫,靖雨仇不禁对这船上的主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隐约的人声从回廊尽头出传出,天生的好奇心促使他贴耳偷听。
透过虚掩的门缝,宽大的桌子旁坐着几个人,别的人靖雨仇没兴趣,惟独正中间那人引起了他很大的兴趣。瘦弱的身形看起来像个柔弱书生,苍白的面色和细长瘦弱的手臂正应了那句手无缚鸡之力的话。但令靖雨仇注意的并不是他那不引人注意的外表,而是他的眼神,凌厉坚定,精光四射。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但看周围几人缄若寒蝉的样子就知道他正在斥责这几人。
靖雨仇不自觉的目光凝重了些,那人立刻感觉到了,转头向这边望来。
靖雨仇知道此时绝对不能惊动船上的人,他向后急退,推开最近的一扇门闪了进去。同时,对面正传来开门的声音,相差只是一线。
靖雨仇松口气,这才发现这间屋子不对的地方,香粉气味浓重了些,而且四周粉红的色调表明这是间女人的卧房,再向床上看去,他看到了一生中休想忘掉的美景。
轻纱覆体,软玉温香,床上的美人裸露出大半雪白的酥胸,修长白腻的玉腿在白纱的覆盖若隐若现,海棠春睡的模样若人怜思,成熟丰满的风貌射出万般风情。
毫无预兆的,床上的美人缓缓睁开了眼,如同黑夜中点燃明灯,秋水般的大眼睛里蕴藏着燃烧的火焰。
色醉神迷。
胸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靖雨仇觉得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一丝邪恶开始吞噬他的思想。
美人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责怪他,雪白的赤足抬起,轻轻摩挲着白玉般的小腿肚,鲜红的香舌微微吐出点舌尖,舔舐着唇角。晶莹雪白的肌肤透出一种健康的粉红色,教人找不到任何瑕疵。
靖雨仇脑中嗡的一声响,身体好象失去了自主的意识,手慢慢的伸出搭在她白腻的小腿上。
美人脸上挂上一丝不若人注意的微笑。
肌肤滑若凝脂,摸上去舒服得很。美女微微向上抬头,露出雪白的喉部,配合着衣襟敞开而裸露出来的大片胸肌,把女性的身体美感发挥到极致。
靖雨仇双目一片赤红,完全忘了身处何地,两手只知道从上而下梳理她的肌肤。随着他手掌的逐步升高,美女的呻吟声也由小到大,衣襟完全敞开了,两颗腻滑圆润的美乳弹跳出来,促使靖雨仇不顾一切的伸出手去抚摩。
光润的肌肤极其滑腻,摸上去好象是水做的似的,随着靖雨仇的大手在高挺的玉乳上来回抚摩,那对洁白的肉球不知是随着呼吸还是别的什么而摇晃起来。
臀波乳浪。
靖雨仇不是没有过女人,而且他还是花丛中的老手,但是他头一次迷失在女人的魅力中。
两条修长白腻的大腿突然盘上了他的后背,他不由自主且心甘情愿的整个压在她动人而充满诱惑力的胴体上。
身下的女体忽然浑身一震,一股强横的真气突然发出,将他弹开,与此同时,“梆梆梆!”敲门声也突然响起。
靖雨仇身体一震,本来几近涣散的神思立刻拉了回来,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却觉得刚才仿佛要陷入一个噩梦中。
敲门声越来越急,伴随着急促的话语,“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靖雨仇后退两步,双手拉起裤子,脊背弓起,好似盯住猎物的野兽般盯着她,眼中射出让她小心答对的神色。
她终于说话了,声音甜腻到了极点,荡人心窝,“我没事,你们下去吧!”
门外的人应诺一声,寂静下来。
靖雨仇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自觉告诉他,这个女人极其不简单,可能是个最危险也最甜美的尤物,刚才要不是机缘巧合,自己可能就死在这里了,到底她是朋友还是敌人?看来还是后者居多!
她美目流转,顾盼生姿,伸长玉臂做了个懒洋洋的姿势,高挺耸动的胸脯差点让他眼珠子掉出来。靖雨仇暗中深吸口气,让真气运转了两圈,再次压下毒素,所有不适的感觉全被排出体外,他变回了那个脑筋清楚的靖雨仇,他一屁股坐在香软的大床上,完全不顾礼数,就这么湿漉漉、脏兮兮的坐到人家床上。
美人抿嘴一笑,丝毫不以为意,眼中闪过感兴趣的光芒,她轻轻抚摩他衣服外裸露出来的强壮肌肉,“小弟,你蛮强壮的嘛,叫什么名字呦!”
柔弱无骨而又有些冰凉的玉手抚上来绝对是种享受,他有种奇怪的感觉,看似无心,但她的玉手所放的地方虽然不是什么敏感部位,但却是最能挑起他身体激情的地方。他有意无意的反抓起她的手,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大姐,问人的名字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吧?”
两人目前的姿势充满了香艳旖旎的气息,但撩人的气氛下隐藏着剑拔弩张的杀机。
她一阵娇笑,笑得花枝乱颤,胸前的雄伟肉峰颤动着摩擦他的胸膛,引得他迅速展现了男人的特征,她笑得更厉害了,春葱般的玉指点着他的额头,“原来你也不是老实人啊!我看错你喽!”
她的反击厉害之至,靖雨仇大感尴尬,索性厚着脸皮,猛的向前挺一挺腰,如愿的换来她的一声娇呼。
她面孔酡红,眉目间隐含春情,“好了嘛!人家投降了,放过奴家吧!”
这女子忽软忽硬的态度令他大感头疼,看来惟有奇兵突出,才能出奇制胜。
靖雨仇放开她,退坐到椅子上,“在下一时好奇,对姑娘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嘴上如此说,眼中却射出神光,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她凹凸起伏的惹火身材。
她依旧嘴角带笑。
靖雨仇接道:“大姐志向远大,城府深沉,还望教导于下!”
她面色终于变了,满脸的媚笑消失地无影无踪,脸上一片圣洁,另有种吸引人的光华。
靖雨仇看得呆了,搔着大头,“大姐,不要板着脸嘛!你这样看起来反而比较像我娘!”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屋中的气氛顿时缓解了下来。她叹道:“你这个小鬼,一时词锋锐利,一时语气天真,真叫人拿你没办法!看在你叫了这么多声姐姐的份上,就告诉你吧!我叫颜传玉,记好了!”
靖雨仇心中暗凛,这颜传玉好似媚骨天生,举手投足间丰姿嫣然,让人阳物为之起立,但他可以肯定,虽然这有部分可能是天生,但其中的那种媚惑力必然是出自于某种功夫,令他险些着了道,如若不是恰巧有人碰门,这时想是已经变成免费男仆了。他大马金刀的往大床上一躺,还故意大力嗅着,“嗯!颜姐姐好香!”颜传玉笑语盈盈,丝毫不以为意,一只素白的玉手抚着耳边的秀发,显得娇慵无力。
尽管早有防备,靖雨仇仍是禁不住一阵心跳,他暗暗吃惊,“这是什么媚术,如此厉害!”
颜传玉见他没反应,有意无意的伸长白嫩的长腿,借纤腰的扭动展开另一波攻击。
借着屋中的布置,她的媚术更见功效,靖雨仇暗叫不妙,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否则自己将变成板上的鱼肉,任人割宰。靖雨仇双目神光暴出,一翻手腕,虹刀已然在手,他一挥手,预备已刀尖封住她的穴道。
颜传玉神色一变,眼中射出的冰冷寒光让他猝然惊觉她并不是没有爪子的绵羊,而是充满了高度危险的猎狐!靖雨仇真气流转,突然变招,在两人间短短的空间内,虹刀不住变换角度,务求一击而中。尽管刀招千变万化,依旧被她候个正着,与羽然凤有些类似的阴寒真气直迫入他的经脉,而颜传玉的衣服也受他的反震裂开个大口子,大半边雪白无暇的晶莹肌肤裸露出来。
靖雨仇心中大叫苦恼,两年前刺杀白道三盟时虽然也有凶险,却也不是太困难,如今一看,果然像结拜义兄李科所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以前只是局限在一小方地方,而且阮公渡教自己的东西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这一日来接连遇到高手,羽然凤和这个名为颜传玉的女子,都是实力强横,看来天下间高手果然众多。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靖雨仇哪还不知道是惹起了全船的人,眼角都不敢看颜传玉半眼,就这么硬生生撞碎侧壁木板,来到隔间。
他迅速审视了周围形势,认准方向,再撞碎侧板,冲出走廊。
抬头一看,心中不禁叫苦,甲板上早已站了十几个人,硬冲是肯定行不通的,他急中生智,脚下连踢,漫天木屑劈头盖脸向扑上来的十几人砸去,令他们动作慢了半拍。他踏上右侧船舷,只待一跳。
风声响起,虽然不大却颇为怪异,靖雨仇眼角微瞥,三支劲箭当胸射到,站在走廊口的发箭者正是先前训斥众人那人。靖雨仇长刀一闪,由上至下将三箭几乎同时挡下,看似轻松容易,箭上蕴满的真气却已经震得他手腕发麻,他再不敢停留,提气急纵而起。
“嗤!”强劲的破空声响起,劲箭再到,要让他在空中避无可避。靖雨仇猛使个千斤坠,猛然自空中落入水中,但头上包裹的巾布还是被箭风带到,飘落下来,满头耀眼的红发完全显露。
刚刚赶来的颜传玉正巧看到此幕,若有所思的表情浮上她的面容,“噢!红头发?”“嗯!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沧澜曲 第四章 马帮方回
方回面上露出回忆之色,“天一和尚的确是个有趣的秃头,平日里总是自称老秃,不戒酒、不戒色、不戒杀,自称三不戒,而且此人说话行事非常有趣,我和他相识就缘于在花楼喝酒时这个老秃喝酒不给钱、玩女人还嫌不漂亮,险些被那些护院的暴打一顿,最后还是我帮他解的围,这金枪不倒之术就是这个老秃传授的,想不到这样个老家伙还会这等好东西!”
靖雨仇耳界大开,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居然有这样的花和尚,确实有趣,有机会的话,他倒想认识认识这个天一和尚。
方回口中低吟,“体如松,下有流,美如玉,曲寻幽,中得意满,体气内虚,薄发广收,循序渐进。气息盈满,如月浩明,金枪不倒!”这天一和尚所授法门听起来极像首歌谣,方回摇头晃脑道:“我想这歌诀说不定是天一老和尚从哪偷听来的,当时以他那张粗俗的嘴唱出来,险些让我把酒喷出来哩!”他拍拍靖雨仇的肩头道:“咱们不谈这老秃了,走!喝酒去!”
喧嚣的花楼更加热闹了,靖雨仇看着新结识的一帮朋友高谈阔论,不经意间,他眼角忽然瞥见一道人影,一个他绝不想看见的人,羽然家主羽然凤。
羽然凤依旧是那副阴柔样,脸露微笑,一点也没有在他手下受挫的怒气,他这次来的目的可想而知。
靖雨仇悄悄退后,避免和这个大凶人打个照面。
羽然凤走近入内。
方回喝酒正欢,乍见羽然凤,他虽然不认识,但看他的气度体形,知道此人必非常人。
周围几人喝得过火了,乍看到如此阴柔之人,以为他是女人、花楼里的姑娘,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色迷迷的上前挑逗。方回大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羽然凤凤目闪过一丝凌厉之色,犹如鬼魅般的身形略一晃动,几个胆敢冒犯他的家伙气都来不及哼一生就立毙当场。他像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毫不在意,眼神转向方回他们这一桌,柔和好听的声音响起,“我嗅得到他的味道,不知是你们乖乖的说出来呢,还是需要某家提个醒!”
方回虽然感到有些不解,但他感觉对方是冲着靖雨仇来的,这个他自然是不会说的,来人功夫非同小可,他给仲良谋等人使个眼色,几人一齐伸手握住兵器。
靖雨仇看得明白,方回不知此人是羽然凤,动起手来结果只有一个。他忽然向窗口跳出,嘴里喊着:“羽然凤,有种的就追过来!”
正与方回等对峙的羽然凤身形晃了晃,奇迹般的踪影不见。
方回几人大惊失色,冷汗直流,每想到这回面对的竟是羽然家主羽然凤,要不是靖雨仇把他引走,马帮最骨干的几人今天就要在这里全军覆没。方回望向窗口,两人早已不见踪迹,现在就是想帮忙也无从帮起了。
靖雨仇跳出窗口,专挑人少的地方跑,两耳边呼呼风响,他知道已经施展了全力,奔行速度达到了极限,右侧微弱的水声夹杂在耳边风声中传来,让他忽然间有了定计。
头顶风声骤响,靖雨仇顾不得难看,就地滚出,险险避过凌厉的一击,即便这样,胸口仍被带到,阴寒的真气锋利如刀,在胸上刮开个口子,鲜血不受控制的渗出。
他背靠着棵树站起来,羽然凤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虽未趁势追击,但摄人的气机紧紧锁定着他的身形,令他不敢妄动。
靖雨仇屹然不惧,并不是自信胜得过羽然凤,而是有信心再次从他手底逃出,尽管对方的实力强过他好几个等级。他嘲笑的看着羽然凤,“羽然凤……哦!或许我要称你做凤然羽!”
羽然凤神色不动,并未对他的挑逗言语动怒。
靖雨仇暗叫不妙,心平气和的羽然凤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意味着死亡,他当机立断,暴喊一声,凛冽的刀劲发出,虹刀疾如点闪,向羽然凤杀去。
羽然凤依旧是那副平静样,蕴满气劲的手指抵挡着他从各个角度杀去的虹刀,气劲与刀刃相碰,发出砰砰的声音。
忽然间,靖雨仇体会到羽然凤的想法,他这是猫捉耗子的心态,一定是想把他戏耍个够才会痛下杀手,当自己力竭的那一刻,就是死期的来临。
靖雨仇竭力狂攻,但不论他任何角度、力道的攻击都不能突破羽然凤的控制范围,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羽然凤似乎认定靖雨仇是想极力逼退自己择路奔逃。
再经一击,竟发出了“叮”的一声响,羽然凤心中暗笑,这几乎可以说是他的最后一击,这小子转眼就要力竭。
形势忽变。
靖雨仇这一击极其猛烈,反震之力也异常之大,他借着反震之力,身形暴退,速度剧增。
羽然凤略一后退的时候,靖雨仇已奔出十丈开外,羽然凤心中冷笑,妙绝天下的轻功展开,相信一息之内必可追上。
一息转眼即至,靖雨仇的速度不减反增。
羽然凤大讶,想不到这小子如此厉害!
又过一息,靖雨仇的速度越来越快,脚尖几乎点不到地。
羽然凤顿时明白他所用的功法了,暗叹这小子在饮鸩止渴。原来这种使速度倍增的功法,全凭一口真气,极为损耗真元,且真气尽时,会有力竭身软之弊,一般时刻,绝对不应轻用,惟有极度危险之情况下才被使用。羽然凤立时轻松起来,不紧不慢的跟着,等着他真气用尽的一刻,再像猫拿耗子般玩个彻底。
靖雨仇消失在山包后。
羽然凤不慌不忙,赶了上去。
等他来到小丘,靖雨仇只剩下个背影,羽然凤大感不妥,疾追而上。
羽然凤脚程何等迅速,眨眼间奔出七八里,依旧不能把距离拉近,他这才醒悟到此小子必以进入先天境界,否则无法支持这么久,可从先前交手来看,他武功虽然不错,却还应该在后天阶段才对,真是令人费解。
水声渐响,奔腾的河水在面前出现,水势湍急,这些许工夫,靖雨仇早已顺水冲出十里之遥。
羽然凤面色铁青,眼里露出森寒杀机,此子不但功力古怪,更兼有才智,日后必是大患,他心中都涌起不惜一切,也要将之擒杀的决心。
靖雨仇顺水直下,任由急促的水流把自己带往远方,心中却大叹倒霉,一天之内,竟要三次跌入河中,只不知是否上世和河神有缘。水流声愈来愈急,渐渐有似奔雷的声音,他心叫不好,可水流太急,根本无法靠岸。
身下忽然感觉一空,再抬眼时,已经到个悬空处,原来河流底端是个瀑布,他加速坠下。
靖雨仇不住提气轻身,意图降下速度。眼角忽然瞥见一片黑影,是瀑布下潭底的岩石。此时空中根本无法借力,他勉强翻了个身,偏离了少许方向。
“砰!”脊背还是撞到了岩石多出来的一角,喷出口鲜血,靖雨仇终于真气不支,昏了过去。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经历了多久,意识慢慢又回到他的体内,他身体虚弱,一阵寒,一阵热,袭遍全身,意志接近完全崩溃,最主要的是,他为了摆脱羽然凤鬼魅般的轻功,可以说已经尽了全力,即便已达真气已入先天,但实际上他并不算达到了先天境界,真气才会消耗得几近油尽灯枯。又一阵剧痛袭来,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忽然话声传进耳内,一把甜美清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呀!你醒了!”
靖雨仇勉力想睁开眼睛,奈何眼皮好象有千斤重,他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人影晃动。
一只冰凉而柔软的小手放到他的额头上,似是在探测他的温度,这回他听清楚了,一个属于少女的欢叫声响起,“啊!烧退了!”接着有液体注入他的口中,似苦还甜,清凉直透入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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