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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喘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邪灵一把刀
顾文敏脸色苍白,肩膀上的绷带渗着血迹,但不像是有性命危险的样子。我侧头看向豆腐,豆腐有些尴尬,嘀咕说“这不想用她来刺激你一下吗,谁知道你这么铁石心肠”
文敏看了看我身后阖上的墓门,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哑声道“陈老爷子他”
豆腐猛的冲文敏使了个眼色,说“快别耽误了,地鬼王追过来了,这墓门还不知道能不能挡住他呢”众人默契的停止这个话题,什么也不说,在一个又一个墓道中狂奔,每到有机关的地方,颛瑞就会停下来,将墓门关闭。
我们逃命的路线不是之前走的地下河道,而是颛瑞两人之前走的路线。十来道墓门依次关闭,地鬼王追击时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听不见了。众人狂奔这么久,精疲力尽,最先是受伤的顾文敏跌倒,紧接着便是豆腐摔了个狗吃屎。
颛瑞喘息道“应该差不多了,那玩意儿力气再大,要撞坏十来道墓门也需要很长时间,咱们歇一歇。”这是一条我没有来过的墓道,颛瑞二人之前应该路过,他点了点头,示意此处没有危险,便一屁股坐在地上,闭着眼睛休息。
顾文敏担忧的看着我,憋着话没问。
豆腐叹了口气,从自己的装备包里找出了最后一块酱牛肉递给我,说“吃,我把我那份也让给你。”
我看了他一眼,长长的出了口气,哑声道“刚才谢谢你。”
豆腐拍了拍我的肩膀,将食物分给众人,昏暗的墓道中,我们一行人寂静无声,只有食物咀嚼的声音。
我没有去回忆之前的一幕,事实上现在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还没有离开这个鬼地方,如果这会儿去想,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狂。须臾,众人重新上路,如同惊弓之鸟,丧家之犬,急急惶惶穿行在千年的地宫之中。
回程的途中,在那个煮人肉鼎的洞窟里,我看到了揭安和他儿子已经腐烂的身体。忽然间,一个黄色的东西从揭安的胸腔的钻了出来,吓了我们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只阴阳狐,嘴里赫然叼着半块腐烂的内脏。
豆腐嘴里念了句哈利路亚,撇开眼不忍细看。多行不义必自毙,揭安对于他儿子来说,是个好父亲,但对于被他害死的人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如果这结果,也算是报应了。那阴阳狐吞下一块内脏后,舔了舔爪子,又抖了抖毛,将身上的蛆虫肉渣抖干净,冲我们发出奇怪的叫声,看样子没有恶意,反而一路跟着我们前进。
颛瑞说“这阴阳狐世代都为人驯养,已经离不开人了。”
顾文敏道“那它现在是想寻找新主人”
豆腐摸了摸下巴,说“长的倒是挺可爱的,吃内脏么”他掰着手指头算“现在一块猪肝大概卖九块钱,一天喂它两个,十八块钱,一个月是两百四,咦,比变态陈的烟钱便宜,要不咱们养了吧”算完后他看向我。
我道“猪肝好弄,万一它哪天挑食要吃人肝怎么办”
豆腐闻言,立刻放弃了。
我看见这阴阳狐,不由得想起肖静,也不知她被爷爷吓退后去了何处。
阴阳狐十分通人性,似乎能听懂我们的话一般,嘴里忽然发出一种嘤嘤嘤的哼叫声。这时,颛瑞朝阴阳狐招了招手,那东西抖了抖毛,速度奇快的窜上了颛瑞的肩头,只不过刚刚在尸体里钻过,恶臭扑鼻而来。
顾文敏道“颛先生,您打算养它”
颛瑞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豆腐问道“你不怕它挑食么”
颛瑞看了它一眼,微笑道“它挑食的时候,我会把你抓过来,然后”
豆腐一脸惊恐,躲到我身后,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土豪,我这样的穷屌丝,以后就不和你来往了,你别来抓我。”之前凝重的气氛,因为阴阳狐的出现稍微缓和了一些。颛瑞会养它倒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当年,地鬼族的人驯养阴阳狐,只是用来制造镜界,阻挡外来人,并没有害人的举动。
阴阳狐没有什么错,错的是驱役它的人。
颛瑞此人一身贵气,虽说我们有过此次合作,但交往也并不深,说他是善类,倒斗挖蘑菇的,又有几个善类,能混到颛家这个地步的,更不知背后干过多少龌龊事,这阴阳狐落到颛瑞手里,也不知是福是祸。
有了阴阳狐,之前那些矮小的黑毛怪物也没有再冒出来,我们一路爬出盗洞口,顾不得休息,立刻挥着探铲将盗洞回填,一来防止以后有人误入此洞,二来也有心将地鬼王困在里面,只是回填的土比较少,恐怕也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
一想到爷爷的尸身也在其中四分五裂,不见天日,我就心头悲痛,难以言喻。
出盗洞时,外面正是黑夜,众人干完活,也不敢在原地多留,准备先出了林子,回到沼泽边再休息,那样也安全一些。连夜跋涉,待到沼泽边时,人人都累趴了,全都原地倒下,一动不动。
钟恭比较命苦,用豆腐的话来说,谁让是给人打工的,老板歇了,你也不能歇。到沼泽边,颛瑞便将浑身散发尸臭的阴阳狐交给钟恭,示意他把狐狸洗干净。我们其余人倒在地上休息,钟恭继续干活。
豆腐看到此处,用仇恨的语气道“万恶的有钱人不把我们打工的当人看,我要抗议。小钟你别怕,我给你主持公道。”
钟恭一边洗狐狸,一边转过头,用看神经病的眼神,说“为主子做事是我的责任。”
豆腐目瞪口呆,紧接着问了个我很早就疑惑的问题,说“你这么忠心,他一个月给你多少工钱”
钟恭伸出两根手指。
豆腐道“二万”
颛瑞嘴里发出一声嗤笑。
钟恭笑着摇头,说“二十万,表现好还会涨,不过这些都是小钱,主要是倒斗的分红。”
豆腐呆愣在原地,如遭雷击,低头默算“那一年最低都有两百四十万嘶,土豪,我们还是继续做朋友吧”
我没理豆腐,闭上眼放松全身的肌肉,但心里却根本放松不下来,巨大的痛苦在放松的时候就排山倒海的压过来,我闭着眼,都觉得喉咙哽咽,眼眶发热,脑海里放电影似的全是爷爷的场景,过去的,最近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不停的放大,心脏一抽一抽的痛。
以前我可以骗自己,或许爷爷还活在某个地方,但现在我知道,他真的死了,这个世界上,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也不知多久,一双温热的手碰了碰我的脸,我听到顾文敏温柔的声音“好像已经睡着了。”
紧接着是豆腐的声音“顾大美女,这事儿还没有完,真的,虽然陈老爷子去了,但我预感,这事儿没完。以后可能更加凶险,你一个警官,跟我们挖蘑菇的混在一起也不好,你接下来怎么想的”
“和你们一起,直到这件事情结束,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他,小窦,谢谢你一直陪在他身边”
“哈哈,没办法,谁叫我是个义薄云天、风流倜傥、重情重义的男子汉呢”





鬼喘气 第一百零二章 二叔
这一番经历,仿佛十分久远,事实上,我们下斗也不过一天一夜,回忆起来,却疲惫不堪,迷迷糊糊中,我睡了过去,也不知守夜是怎么安排的。第二天一早,环形山地中氤氲起了浓重的雾气,前方的沼泽表面上,漂浮着一层白烟,一眼望去如梦似幻。
众人将竹筏收拾妥当,寻原路返回,沼泽边那快历经千年风雨的黑色石碑,沉默的矗立的原地,在视线中渐渐缩小成一个点,最终消失不见。这次没有阴阳狐捣乱,我们的行程十分顺畅,众人走走停停,绕过上爻村,也没有去村里借宿,露宿了两日,走出大山。
我们在当地县城的医院里住了两日,身上一些大的伤口经不起折腾,除了受伤较轻的颛瑞和钟恭二人,我和顾文敏以及豆腐,在当地医院住了好些天才各自回程,这中间的细节暂且不表,却说我们几人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便各回各家。
文敏照旧得回北京,说是给家里人报个平安,顺便假期结束,也得回去上班了。
我和豆腐回了深圳的铺子。
时值初秋,但深圳这边天气热,这个季节不比北方的长袖加外套,我们依旧穿着短衣。
明晃晃的太阳没有夏日那么毒辣,让人更加昏昏欲睡,回了铺子之后,我第一件事是让独眼龙将肖静送的那尊邪佛清理出来,看样子独眼龙没受到什么影响,见我将那东西包起来让豆腐往不远处的垃圾堆里埋,不由惊讶道“东家,苍蝇也是肉啊,就这么扔了”
我道“亏你还是我们店铺里的掌眼,这次是走眼了,那东西邪门的很。”说完,将潘呲佛陀的来历对他言明,独眼龙连连后怕,随即跟着豆腐一道将东西给扔了。
办完这件压在心头上的事,一切又闲了下来。
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闲,有很多事情压在我心里,但我根本找不到头绪。
古董铺不是商城,大部分时间比较冷清,坐在店铺的椅子山,我回忆着爷爷临死前断断续续的话。
“带上它快走救、救人地、地图找白、白”
所谓的它,很显然是那盏被爷爷从土里找出来的神灯,而让我救人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救陈词莫非爷爷最后找给我的,就是传说中的尸灯地图又是什么意思最后所说的那个白字,八成就是当时那次行动的领头人,爷爷让我去找他,又有什么打算
很显然,当时爷爷是恢复了记忆的,他有很多事情想告诉我。可惜,都来不及了,最后只变成了这句断断续续的话。
除了爷爷临死前交待的事情,还有更多的疑惑挥之不去。
比如失踪的两盏灯是谁拿去的。
爷爷既然会让我去找姓白的,是不是意味着当时逃走的另一个人就是领队白爷
当时爷爷那支队伍,在那间墓室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那个让爷爷失忆,又变身为守墓人的,很显然不是地鬼王,而是古墓中另一只神秘力量,那又是怎么回事
无数的疑问在我心头缭绕,但最后都指向了一个人吕肃
白爷这个人,我完全没有头绪,要找他,也是无头苍蝇,但吕肃此人只要下些功夫,肯定能找到,只有他才清楚,十四年前,发生在那个地宫中的一切。吕肃这边,除了我,颛瑞也在寻找,估计也是想弄清楚颛东来的事情。
我和豆腐没什么势力,找人不容易,也只有等颛瑞那边的消息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开始思索爷爷话语中提到过的地图。
这个地图是指什么
难道是从爷爷的地下室里搜到的那张地图爷爷让我救人,究竟是救谁我将那盏所谓的神灯拿在手里把玩,质感有些像铁,平平无奇。那地鬼王在使用最后一盏神灯之后,便拥有了那样匪夷所思的力量,看起来,关于这灯拥有神奇力量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
爷爷在生死关头将这东西给我,必然有其用意,只是,这灯应该怎么使用像豆腐那样捧在手里胡乱许愿显然是不行的,思来想去,所有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吕肃。他曾是那次寻灯行动的参与人之一,只有他才真正了解这盏神灯。
爷爷有太多的事情来不及说便去了,而关于诅咒的事情,更是只字未提,整件事情陷入了僵局。
我坐在椅子上沉思,眼前摆着两样东西,一是那个灯,二是那张地图。
地图是羊皮卷,是爷爷从宝象女王陪葬的那个古怪的大碗底部发现的,当时发现的是一张帛书,由于不易保存,因此爷爷用羊皮卷将地图绘制了下来。
地图上面有几个地名,都是手写的,但名字我都没有听过,看来应该是幅古地图,上面的地名很可能早已经改变了。
救人、地图、神灯、白爷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在这种僵局中,时间一天天过去,店铺的一切上了正轨,在经营中,我跟古玩市场的很多行家都搭上了线,即便不认识,也能听出名号了。时值九月末,古董店里的生意冷清下来,有独眼龙打理,我和豆腐其实是很闲的。
铺子里的货一般有三个路子一是有人主动上门卖,我们低收高卖,二是从倒斗的盗墓贼手里过,不过这第二条一般都是行业里的大家才有专门的线,会有一批盗墓贼专门和他们合作,我们店铺小,没有倒斗的人来出过货,因此我们铺子里的来货,主要是靠散收,镇店之宝,只我和豆腐之前砸徐福墓里摸出的几样东西。
时日流逝,眼瞅着店铺里生意不错,独眼龙说应该多收些东西,不要最好的,只要适中的,做生意的都知道,太次的和太好的货,都不是最赚钱的,一般是折中的货最赚钱,因为销量大。独眼龙这么一说,我们便谋划着要不要牵一条土夫子的线收获。
我和豆腐虽然自己也能下斗,但这两次下斗的经历都不顺,我们不想再东奔西跑,便准备牵线收货。
独眼龙说“我在道上认识一些人,不如联系联系那些老伙计,他们手里有了合适的货,就往咱们这儿送。”
我觉得行,点头同意。紧接着独眼龙将这一个月进出的手工帐交给我看,他三十多,接近四十岁的人了,不会用电脑,因此弄了几个账本,店里的进出收益,都仔仔细细的记在上面。古玩上的出入属于量少但含金量大,看起来不复杂。
时间一转眼便过了两个月,进入冬季,颛瑞那边联系几次,也没有吕肃的消息。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入夜时,我们三个照例出去吃饭,是离古玩店不远的一个陕西面馆,热乎乎的汤面,在冬天里吃起来格外暖和,正吃着,豆腐的电话铃声响了,他一边吃面,一边接电话“喂,谁啊”
我和独眼龙正吃着,发现豆腐的脸色变了一下,紧接着说道“关我鸟事”紧接着挂了电话,埋头喝面汤,辣的满头大汗,一声不吭。独眼龙看了我一眼,明智的没开口,我心里也奇怪这电话谁打来的豆腐怎么跟炸了毛的猫一样
这会儿我见豆腐心情不好,便也没问,片刻后,豆腐抹了抹嘴,说“是我二叔打过来的。”
独眼龙大为惊讶,说“哟,你还有个二叔”
豆腐没好气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比起独眼龙的不解,我更是惊讶,因为对于豆腐的家事,我是很清楚的。
豆腐出生富裕之家,老爸开过一家销售公司,发展的不错,他爹妈死时,豆腐年纪比较小,因此公司由他二叔打理。这人心肠很黑,他自己也开了家小公司,因此在代为打理大哥公司期间,签下了各种亏空合同,通过这种东家搬西家的合法手段,将豆腐爹妈的公司给搬空了。
豆腐年长时,虽然知道这事儿,但已经无力改变了。他二叔送豆腐读完大学,便将豆腐扫地出门了,这几年,也从没有过来往,逢年过节都不见有过电话,怎么忽然打电话来了
我心知不对,不由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打电话来,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豆腐心情很不爽,说“又让你给说对了,也不知那老小子玩什么把戏,忽然说要给我一套房子。”
独眼龙不明其中就理,闻言一竖大拇指,说“那你这二叔可够阔绰,够仗义的。”
我只觉得更加疑惑,他二叔是个黑心肝的,怎么突然要送房子了正想着,便听豆腐说“还记得我家那栋小别墅吧前两年被他给翻新了,之前他用公司的权利签下的亏空合同,把我家这房子都给转移到他名下了,结果刚才打电话说,要把房子还给我,你说这人是不是脑袋出毛病了”
我道“那你怎么想的”
豆腐说“关我鸟事,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其实我后来想过,当时那种情况,他不抢,别的亲戚也会抢,虽说这事儿做的黑了些,但好歹那些年没虐待我,我不想再跟他扯上关系,所以我说不去。”
豆腐这么一说,我不禁眯了眯眼,想起了一件很久之前的事。




鬼喘气 第一百零三章 回忆
说起来,这事儿不好说出口。
那是我和豆腐认识的第一年,我在工地热辣辣的太阳下搬砖,他在不远处的那所中学上学。有一天我正啃馒头,豆腐翻到工地的铁门上冲我招手让我过去。
我站在铁门下,仰头问“啥事”
豆腐说“明天我过生日,你到我家来玩吧。”
“你家”
“嗯,还会有其它同学。”
“我明天还要干活。”
“生日是在晚上,有很多好吃的,烤鸡、烤鱼、可乐、银耳汤、酱猪蹄、大蛋糕”
我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馒头,不争气的点头,说“我去。”第二天我就有些后悔了,过生日总得送礼吧,我在家乡的时候,胖子过生日我还得去河里给他捉条鱼呢,想来想去,我挑挑拣拣大半天,终于选了件礼物。晚上按照豆腐留下的地址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走到了他家。
我当时的第一印象是好大的房子。
进门的下一刻,第二印象是好漂亮的房子。
一尘不染的地板,天花板上精致的吊灯,那时候我词语比较匮乏,想不出怎么形容,总之就是乡巴佬进城,惊呆了。
房间里已经聚集了一群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同龄人,有男有女,正在拆礼物,一个个变形精钢、遥控汽车被拆了出来,我忽然觉得自己手里那个五块钱买的驼铃有些沉甸甸的。须臾,玩的嗨皮的一帮人终于意识到了我的存在,我敏锐的听到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他是谁啊我们学校的吗”
“咦,他的裤兜破了个洞唉。”
“哈哈,我见过他,有一次想混进我们学校的图书馆,被赶出来了。”
“啊,原来不是我们学校的”
我那时候年纪小,脸皮薄,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又怒又羞愧,憋的脸都红了,心里恨死自己了,没事儿参加个屁生日。这时,豆腐总算发现不对劲,黑着脸说“你们干什么,他是我朋友,你们谁再敢乱说,我以后就不跟你们玩了”
众人还算给豆腐面子,没再继续围着我打转。待人群转移注意力,豆腐笑嘻嘻的伸出手,说“礼物礼物”我看了看桌上堆成一堆的昂贵包装,出于一种奇怪的心理,将那个小陀螺塞进了屁股后的裤兜里,说“没买。”
豆腐不信,将我全身打量了一遍,哭丧着脸说“小气鬼,我都给你留礼物了,给。”他递给我一个包装,说“你来晚了,都快被他们吃完了,所以我给你留了一个。”
“这是什么”
“巧克力,很好吃的,我爸妈从国外带回来的。”
没多久,从楼上走下来一个漂亮的女人,卷黄色的头发,身材窈窕,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是豆腐的母亲。她带领我们唱生日歌,吃东西,并且给每个人准备了一份小礼物,轮到我时,她咦了一声,微笑道“这位同学,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被她温和的笑容迷惑了,说“阿姨,我不是小豆的同学,我是他的朋友。”
“朋友”她眼神带着疑惑,转头向豆腐询问了些什么,由于人多吵闹,我没有听清,须臾,我听见豆腐愤怒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跑了。紧接着她母亲拍了拍手,说“同学们,很晚了,大家该回家了,欢迎你们下次来玩。”众人依次离开,但她将我叫住,说“听窦窦说你没上学了”
“嗯。”我有些紧张,其实我幻想着的母亲应该就是这样温柔的,但可惜我没见过我妈。
她点了点头,说“现在你们还小,最重要的就是学习,既然你没上学,以后就少跟窦窦一起了,这样会耽误他学习知道吗”
我当然一听,就跟被一盆热水浇了了一样,脸红了,愤怒的血液在身体里流窜,我这个人要早熟一些,哪里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不由冷笑,二话不说走出大门。
当时天很晚了,门外是一条种满梧桐树的小道,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昏黄的路灯,转身,身后便是那座华美的,亮着柔光的房屋。
我心里充斥着冰凉和热血。
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到,贫与富,高贵与低贱的巨大反差。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事,那么很可能在我心里,会有一个仇富的种子,给所有的有钱人扣上一顶冷漠的帽子,当我怀着巨大的愤怒和悲伤准备离开时,我听到黑暗中传来一阵哭声。
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响,一个人影朝我跑过来,拽着我就跑,一边跑一边说“我要离家出走。”我一看,发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豆腐,于是愤怒的甩开他,说“滚,以后别来找我。”
豆腐被我一把甩倒在地,紧接着便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说“今天是我生日,不是应该高高兴兴的吗,可为什么你们都骂我呜呜呜”
我气的够呛,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哭成这样,大少爷,除了我,还有谁敢骂你”
“我妈。”
我想了想,说“她为什么骂你”
豆腐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她说我不该跟不爱学习在外游荡的民工做朋友,陈悬,什么是民工”
我当时气的要命,被他这么一问,反而忍不住有些好笑,说“就是我这样的。”
豆腐说“那我妈为什么不喜欢你”
我心里还有怒火,骂道“因为我不爱学习没文化,在外游荡,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又脏又臭,注定不会有出息,所以你妈怕我把你带坏了明白了吧大少爷,明白了就滚远一点儿。”
豆腐停顿了片刻,说“可可是,这和我们做朋友有什么关系”
我愣了一下,觉得心里很难受,说“别人看不起我”
“谁”
“你的同学。你家里人,还有很多人。”
豆腐说“可你前几天不是告诉我要好好工作,挣钱过好日子吗那我们好好挣钱就行了,关很多人什么事”豆腐直白的思考方式让那时的我瞬间醒悟过来,没错,那所谓的很多人,其实都是与我无关的人,我为什么要因为他们影响到现在为什么要因为不相干的很多人去伤害现在真心对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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