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喘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邪灵一把刀
煮早饭的人将压缩饼干和肉块掰碎了扔锅里,不多时便成为了一锅热糊糊,众人在天寒地冻中呼啦啦吃下一顿热食,觉得身体稍微暖和了一些,便撤了营帐,收拾好装备,在哑巴的带领下继续前进。
由于让哑巴知道了真实身份,我和豆腐也不伪装了,将包裹口鼻的围巾取了下来,虽说鼻子冻僵了,但也好过呼吸不顺畅。我俩露出真面目,倒是将冯鬼手给惊了一下,他走到吕肃旁边,道“你后来不是改变主意,说不带他们吗”
我听到此处,不由嘶了一声,心说中途还有这么个插曲吕肃可没用跟我提过啊当时冯鬼手来找来,确实提过下斗的事儿,难不成后来吕肃又变卦了既然如此,他怎么又带上我和豆腐了吕肃这人实在是深不可测,被冯鬼手忽然捅破,他也不惊慌,微微一笑,说“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也是顺手的事情,能帮人一把何乐而不为。”
冯鬼手只是阴阴一笑,我顿时有一种我和豆腐被吕肃坑了,而冯鬼手等着看好戏的感觉。他笑完,也不与我和豆腐说话,又径自走到了队伍的前头,和我们拉开了距离。
冯鬼手一走,豆腐怒了,对吕肃说“刚才姓冯的在,我给你个面子,没有当场发作。你得给我们说清楚,合着你原本是不打算带上我和老陈的,现在又突然变卦,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吕肃显得很有耐心,面对豆腐不客气的质问,脾气极好,笑着眯了眯眼,反问道“你觉得我能有什么阴谋”
豆腐打了个支吾,一时也说不上来。
吕肃转而问我“首先,我没有义务帮你们,所以不带你们无可厚非,其次,出于朋友之间的道义,知道地图对你的重要性,所以要求你搭伙,难道我做错了”说着,他笑了笑,低叹一声,道”一但有了偏见,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有阴谋的,对吧”
豆腐被这一连串的反问弄懵了,结结巴巴道“没、没有这个、那个,我们就是”他急的抓耳捞腮,说不出个所以然。我没豆腐这么容易被绕进去,说“你确实帮了我很多,这一点我感激你,但也别喊冤枉,你弄死卫南京二人的事,可不算是偏见。”
吕肃听我提起此事,也只是微微一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当然,挡我路的就不算兄弟了。”他说这话时,依旧笑的温和,风雪将最后的尾音吹的缥缈难测,豆腐估计很难理解,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吕肃这样的人,一时间呆愣在原地,被我扯了一把,才机械性的继续往前走。
吕肃说完,加快了脚步,离我们远了一些,追赶上哑巴,不知在说些什么。
豆腐这才侧头问我,说“老陈,一个人怎么能这么极端在格格尔公主墓里,他为了救咱们,差点儿送了命,后来也几次三番出手相救,我觉得他本质上是个好人,可是为什么杀起人来又”
我道“就你这智商,一辈子也想不出来的。”
豆腐嘀咕道“那你想出来了吗”
我道“我的看法是,不管她是好人还是坏人,总之不是可以真正信任的人。”豆腐点了点头,目光一转,看向最前头的吕肃和哑巴,眼珠子转了两圈,说“他们鬼鬼祟祟,不知在干嘛,我当马前卒,去打探打探。”说罢深一脚浅一脚,跟个企鹅一样,跌跌撞撞在雪地里往前跑,凑到了吕肃和哑巴两人身边。
我走在最后,心想着会让吕肃改主意的原因。片刻后,豆腐又摇摇摆摆的跑回来,一脸快夸奖我的表情,说“他们在讨论接下来的路线,哑巴也不知道普真墓的具体位置,只知道是位于一条雪沟里,听说路线好像是什么人透露给哑巴的,具体地点,得到了雪沟才知道,不出意外,明天早晨就能到。”
有人将路线透露给哑巴
难道是赵老头的队伍里出了什么叛徒
我道“你再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什么人把路线透露给哑巴的。”
豆腐来回跑,估摸着是有些累了,说“为什么又让我去”
我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当然是真话。”
我道“因为你比较傻,所以他们不怎么防备你。”眼瞅着豆腐要发飙,我立刻道“当然,我知道你是大智若愚,是个隐藏有大智慧的人,普通的凡夫俗子是不会了解的。”
豆腐这才消了气,故作无所谓的摆摆手,说“这个大智若愚,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老是挂在嘴边嘛,老祖宗教我们,要谦虚。咳咳,我再去打探打探,用我的无敌装傻技能削弱他们的防备心,等我的好消息吧。”说完又吭哧吭哧的跑前面去。
队伍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互不相识,互相只听过名号的,相处了一路,也都熟稔起来,三三两两结伴,一边走一边说话。
离我最近的是那个短发美女蒙蒙,据说会放蛊,同时也会治病,是队伍里的医生,性格虽然泼辣,但人长得漂亮,在队伍里很受照顾。只不过这姑娘心气儿比较高,一个惹她不快,便是飞起一脚踹过去,身手差一点儿的,得被她揍的哭爹喊娘。
这会儿,她和另一位长发日本女人说话,那日本女的会说中文,只是说的不太流利,蒙蒙说话声音比较大,我隐约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内容。
日本女人叫吉子,言谈中反复出现一个叫老板的人,她用蹩脚的中文说“是的,是老板的意思,我们没有权利指挥吴先生。”
蒙蒙点了点头,神色很是精明,张口欲言,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注视,猛地回头,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说”想听啊,那就走近点儿啊。”我脑海里还停留着上一个骚扰她的男人被踹倒在雪地里狠狠踩踏的情形,心说还是顾大美女好,温柔又善良,这种毒蝎子,还是不要靠近的好,于是停下脚步,示意拉开距离,不再偷听。
谁知蒙蒙不松口,上下打量我,说“你叫陈悬”
我点了点头,她娇笑一声,说“久仰啊,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我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一时有些不耐,说“久仰怎么,你听说过我”
蒙蒙道“怎么没听过,道上的消息传的快,听说跟你搭伙的,都是数一数二的行家,京城的玉面阎罗颛大当家也在其列,不如改天介绍我认识认识”
我看了她一眼,不欲与这个会放蛊的女人起纠葛,便点头说有机会一定介绍你们认识,蒙蒙点了点头,咯咯一笑,说“我就喜欢听话的人,你比他们可有意思多了。”
我心想着女人真是废话多,说完赶紧滚蛋,别再我眼前晃悠,别的男人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她见我没什么反应,撇了撇嘴,估计觉得无趣,便又和那个日本女人说话。
豆腐说是去打探,却半晌没回来,我估摸着他是打探不出什么了,正打算跟上前去,迎风顶雪的队伍猛然齐刷刷的停了下来,似乎前方出现了什么变故。
我一怔,抬头一看,猛然发现,原来是吕肃扬手,做了个停止前进的手势。
难道前面出什么事儿了
我心中一动,三步并作两步,顶着寒风上前,只见最前面的哑巴、豆腐和吕肃三人,都直勾勾的盯着前面。我朝前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前方是一条巨大的冰缝,将我们的去路给阻断了。
这条冰缝约有十米宽,往下一望,底下寒雾蒸腾,深不见底,如同幽冥。而冰缝两侧,各打有铁椎,中间夹着绳索,显然是上一批人留下来的。
豆腐蹲下身,凑近了看那铁椎,咂舌道“打的挺深,应该很牢固,看样子是赵老头那帮人留下的,不过这绳索上都结了冰渣子,还能用吗”
吕肃用鬼哭刀的刀头,将近处绳索上的冰渣子敲碎,看了看绳索,微笑道“里面有钢丝,还能用。”
鬼喘气 第三十七章 雪人
绳索架设在冰缝间十分牢固,尖锐的冰凌子根根如同细笋,绳索里夹了钢丝,承重能力很强。我们找出装备包里的滑动锁扣,卡紧在绳索上,准备通过绳索滑过去。
哑巴虽然高傲又冷漠,但做起事来,到是身先士卒,将滑扣卡紧,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便一脚踏空,带着防寒手套的双手飞快交替,朝着对面而去。豆腐看了一眼冰缝下方,欲哭无泪道“老陈,我、我恐高咋办”
我道“把眼睛闭上,看不见就不怕了,看看哑巴,人家多勇敢”我话音刚落,人群忽然骚动起来,也不知是谁说了句“对面好像有个东西会动。”
对面
我目光看过去,只见冰缝对面是厚重的积雪,大大小小的雪堆如同白色的沙丘一样,除此之外,哪儿有什么东西我这个念头才刚闪过,猛然便瞧见其中一个雪丘动了一下。那雪丘原本只有脸盆大小,这一动,便仿佛会生长一样,迅速拔高,紧接着猛然抖了一下,无数雪块儿被抖落下来,只见一个一人多高,浑身覆盖着白色长毛的东西出现在了对面。
“嘶。”豆腐倒抽一口凉气,说“我靠,有埋伏,这什么玩意儿”
吕肃微微皱了皱眉,声音依旧淡定从容,但脸上的笑意已经不见了,低声说“难道是传说中的雪人”那东西原本是背对着我们的,这片刻功夫,便已经转过身来,它这一转身,我顿时看清了它的全貌,却是一个浑身覆盖着雪白色长毛,脸像猩猩,手爪尖利的怪物,确实很像是传说中的雪人。
雪龙山一带,历来便有山中雪人的传说,雪龙山脚下植被茂密,生长一种红色的果枣,据说雪人在食物匮乏时期,会从雪山中走出来,采摘这种果枣。雪人十分仇视人类,据说是因为宋时那位喜欢珍禽异兽的皇帝,曾经派军队进山捕捉过雪人,大概因此,使得雪人对人类留下了不好的映像。它们采摘果枣时,如果遇到人类,会变得十分凶悍,锋利的爪子,常常将人开膛破肚,惨不忍睹。
当然,这只是当地的一些传说,那种所谓的野生红色果枣,雪龙山脚下是没有的,至少目前还没有发现。
此刻,那个雪人就站在冰缝对面,它估摸着是在睡觉,这会儿被我们吵醒了,鼻子里喘着粗气,喉咙里呼噜呼噜,发出威胁的吼声,显得十分不友善。而此时,哑巴已经到了绳索的中间。
他开始后退,双手倒退想退回来,但这会儿,他人悬在半空中,行动不便,再快也快不过那雪人。那东西仿佛有灵性似的,伸手捞不着哑巴,便猛地一爪子拍在了绳索上,整个绳索霎时间强烈的上下摆动起来,若不是绳索牢固,铁椎又打的深,只怕早就松动或断裂了。哑巴被这一拍,霎时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仰躺在半空中滴溜溜打转,仅靠着腰间的挂钩。
我看的寒毛竖起来了,这时,哑巴双腿忽然交叠着夹住绳索,勉强保持住了平衡。这时,那个长头发的日本女人急切道“开枪”她这一提醒,其余人这才反应过来。我和豆腐进入队伍后,便一人分了一个装备包,不过这装备包的分配和普通的队伍不同,并不是每一个装备包里都放有成套的物资,而是所有的物资都分散开来放的。
比如我和豆腐,上路时各分到了一包装备,里面没有武器、没有吃食、没有医药,整整两包都是燃料,而其余人,或背了一整包的医药品,或背了一整包食物,或背着武器,或是下斗的物件,这样的分配,有一个很大的劣势,那就是一但有人单独离开队伍,那绝对是活不下去的,因为装备单一。但这种劣势,在倒斗的队伍里,就可以转换为一种优势,那就是队伍团结统一,避免吃黑和窝里斗的情况出现。
假如我们的队伍现在遇到了危险,我和豆腐失散了,正常情况下,那些倒斗挖蘑菇的狠角色,八成会弃我们于不顾。但在这种情况下,整个队伍的燃料掌握在我和豆腐手里,那么他们就不敢轻易放弃我们,反之亦然,在其他人遇到危险时,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负责武器的是吕肃让我注意的四人中其中一个,也就是那个贼眉鼠眼,爱记仇的老烟枪。虽说武器都在他手里,但也不怕他关键时刻使坏,除非他想饿死、冻死、病死。在这种资源分配下,所有人都被捆在了队伍中。
日本女人这一提醒,老烟枪才反应过来,连忙卸下装备包,去掏里面的武器。而这时,要雪人依旧不断在用爪子或拍或抓着绳索,整条绳索剧烈的晃荡着,哑巴便如同杂技演员一样,在空中晃来荡去,完全靠腰间的滑扣支持,而由于对面的地势偏低,滑扣不自觉的朝对面滑去,若非哑巴手脚都固定在绳索上,阻止着滑扣的速度,只怕他整个人就要给雪人送上门了。
这一头,众人纷纷掏出武器瞄准,谁知就在此时,在空中险象环生的哑巴却忽然冷喝道“放下枪”
日本女人用音调怪异的中文,急道“吴先生”
哑巴冷冷道“雪崩。”此话一出,我猛的反应过来,此刻我们是处于雪山之中,身旁便是一座雪峰,如果此时开枪,剧烈的枪声,很可能会引发雪崩。刚才情况太过危机,众人被那日本女人的话给引导,这会儿才发现,这种情况下,是不适合用枪的。我这才发现,装备包里的枪支非常少,仅有两支,估计是用来对付突发情况的,其余的全是冷兵器以及一些倒斗工具。
豆腐急道“不能开枪,那该怎么办,啊”他惊叫一声,目光忽然直勾勾盯着跟随绳索剧烈摆动的哑巴,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顿时也懵了,只见哑巴忽然双腿交叠,如同蛇一样,将腿缠到了绳索上,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这个动作,只要双腿的力量够大,也不会被甩出去,真正考验的是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在空中,仅凭双腿钩着绳索来稳定身形,更何况,绳索还是剧烈晃动的。
我不知道其他人心理是什么感觉,总之这种高难度,高承受能力的举动,我是做不出来的。
哑巴想干什么
紧接着,更让众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哑巴开始动手解开自己腰间的滑动扣。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小子疯了
滑动扣解开,他随时都可能被甩出去,摔到下方的深渊里粉身碎骨啊。豆腐更是懵了,惊的跳脚,说“你别想不开,还没到寻死的份上啊。”话语刚落,哑巴已然解开额滑动扣,此刻,他几乎只靠着双腿缠在绳索上,幸亏这绳索质量过硬,夹刚带铁,否则早被那雪人给折腾断了,哑巴滑动扣一解,立刻单手握住扣子,双腿一收,整个人顺势就朝着对面滑过去,于此同时,我看见他另一只按住了腰间的黑色弯刀。
这一刻,我猛然明白了哑巴的想法。但明白归明白,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我身上,即便重演一次,我也做不到,不仅是体力,还有心理承受能力,在这方面,我输了。
哑巴滑过去,几乎只是刹那间的工夫,他双腿在冰缝上一蹬,不等雪人朝他抓过来,整个人缩成团,如同一个汤圆般从雪人脚下滚了过去。雪人身形庞大,但十分灵活,立刻转身去追,而这时,哑巴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两柄黑色的弯刀锵然出鞘,自上而下,笔直的朝着雪人的头顶扎去。
便听一声闷响,紧接着是一阵红色的液体喷溅而出,绳索犹自颤动,那雪人却被从头顶冒出的热血,从头浇了下来。猩红的血,顺着白色的毛发往下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雪地里。
哑巴松开手,人落在地上,雪人摇摇摆摆了两下,砰的倒地,溅起无数雪沫子。
我转头去看旁边的吕肃,他脸上重新出现了柔和的笑意,但这一次,他的伪装没有那么完美了,在那双一直温柔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敌意和警惕,还有深深的震惊。
刚才的一切,整个过程几乎不到三分钟,但就这短短的三分钟,哑巴所经历的,却是常人难以承受的危险和高压,只有不畏惧生死的人,才能如此从容镇定。
我相信,这一刻认输的,不止是我一个人。
对面的哑巴弯下了腰,从雪人头顶之中,拔出了那两把黑色的凶刀,将双刀往雪中一插,再拔出来时,上面的血迹已经被雪擦的干干净净。双刀入鞘,哑巴抬起头,脸上一串飞溅的献血,他只是抬了抬下巴,眼神一成不变的锐利和高傲,冷冷道“下一个。”
有人推了我一把,我这才发现,自己站在最前面,那么下一个是我。
这一幕深深印在我脑海里,我一时有种错觉,对面那个人仿佛不是哑巴,不是吴水,而是那个从照片里走出来的人陈词。
鬼喘气 第三十八章 虱子
我压下心头的震惊,将心底那种奇怪的感觉驱散,挂上了安全扣,朝着对面滑过去,有哑巴在对面一阵,一切倒是很顺利,只是轮到豆腐时,这小子死活不敢过,我又好气又好笑,说“你是不是男人,蒙姑娘都过来了,你要再拖拖拉拉,就自己一个人待着吧。”
豆腐闻言,欲哭无泪,一边干嚎自己其实是妹子,一边儿闭着眼睛,呜哇乱叫的滑过来,到达之后,双腿打颤,说“老陈,知道在刚才的一瞬间,我想到了什么吗”
我示意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豆腐说“我想到,我死了之后,我的微博和qq怎么办,里面的好友找不着我,该多伤心啊,”我让他闭嘴,说“有病吧,你微博里就两个粉丝,其中一个还是我,另一个是打广告的,谁会伤心至于qq恩,里面那个卖酒的妹子,少了你这个冤大头,确实会伤心。”
我说完,也不理这怂货,走到那雪人尸体边看了看,这雪人外表雪白雪白的,上半身沾着血液,下半身看起来挺干净的。才看了一眼,我猛然发现,这雪人的毛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什么东西
我不由得蹲下身,微微拨开了一层毛发,立刻瞧见在雪人的皮层下,一些黑色,比芝麻大一些的小虫子密密麻麻的在爬动,惊的我赶紧撤手。一旁的冯鬼手见状,说“是寄生虫,好像是虱子。”或许是被血腥味儿给吸引,它们在毛发下耸动,全都朝着流血的头部而去,很快,有血的地方便爬满了它们的身影。
队伍里其中一个年轻人吃惊道“这么冷的地方还有虱子”
豆腐一边儿观察,一边说“你看你就没上过生物课,虱子是非常耐寒耐热的,除非零下一百度的低温,否则是冻不死的,嘶怎么越来越多了,看的我浑身都发痒了。小时候我捡过一只流浪猫,我妈不让我养,我偷偷把它藏在房间里,晚上它就跟我睡然后我就长虱子了,特别痒。”
我说“行了,虱子有什么好看的,赶路吧。”众人看见这密密麻麻的虱群,都觉得浑身不舒服紧了紧袖口,赶紧离这雪人远远的,谁知才走了没两步,那吸血的虱群,忽然调转方向,朝我们爬过来,形成了一条黑线,猛地一看,像一条大黑蛇。
冯鬼手脸色一变,说“不好虱子能判断活物和死物,它们靠寄生才能繁殖,现在雪人一死,盯上咱们了,快跑”
众人撒开丫子在雪地里狂奔,但别小看了小小的虱群,它们的速度是很快的,再加上数量众多,密密麻麻的从雪人身上爬下来,显得更加恐怖,我在想,那雪人没被它们吸血而死,实在是个奇迹,
眼瞅着甩不开,我忙问哑巴“有没有带高压火枪。”这种时候,也只有火最顶用了。
哑巴没回话,那个日本女人却结结巴巴说“这里太冷,用不了火枪,所以没带啊,它们速度太快了。”比起我们这些男人,两个女人更是惊的花容失色,豆腐跑的又慢,几乎要哭了,对蒙蒙说“你不是会放蛊吗,你不是玩虫子的行家吗,有没有办法对付它们”
蒙蒙边跑边道“这么冷的地方,我的蛊术施展不开。”我心中一动,便反手去摸装备包,准备搞一块固体燃料出来。而这时,我们落在后面的人,已经被追赶上了,一些跑在前头的虱子,顺着脚就爬了上来。它们长得太小,顺着裤管、细缝就能爬进去,一上人的身便不见了踪影。其实我的速度还可以快一些,关键是豆腐就跟三级残废一样,为了照应他,我速度慢了不少,不由暗暗叫苦早知如此,这小子就算上吊跳楼,我也不该带他上路。
那些东西上身便无影无踪,但我已经觉得身上痒酥酥的,似乎有些小虫子在窜,那感觉就别提了。不过值得安慰的是,由于雪地里不适合跑动,虱群很快也追上了其它人,唯独跑的比较快的哑巴、吕肃和冯鬼手三个安然无恙,其余人都是指天骂娘,让我和豆腐心里平衡了很多。直到我弄出固体燃料,往后一扔,才阻断了那条追击上来的黑蛇。
众人趁此机会,赶紧落跑,在冰天雪地里,如同身后有狼群追赶一样狂奔。越是小的东西,生命力越是顽强,虱子、苍蝇这些生存了几千万年的物种,让人真是束手无策。
一口气跑到浑身发软,头晕脑胀,众人这才停下来。高海拔实在不适合这样的运动,一停下来,所有人的动作都一样,开始挠痒,一会儿头痒,一会儿背痒,一会儿脚痒,一会儿蛋蛋也跟着发痒,如同一群猴子似的,别提多憋屈了。那两位姑娘更是恼火,一边到处抓挠,蒙蒙一边说“这东西繁殖的很厉害,趁它们上身不久,还没有开始产卵,赶紧想办法弄掉,不然过个一天,这些东西在身体上产卵,想弄也弄不掉了。”
豆腐到处抓挠,急道“怎么弄”
蒙蒙一瞪眼,说“当然是洗澡,马上洗、立刻洗。”
会缩骨功的黑泥鳅说“这冰天雪地的,上哪儿洗澡去啊”
吕肃和哑巴以及冯鬼手三人,离我们这群人远远的,害怕被我们染上虱子,吕肃对哑巴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片刻后,哑巴示意我们不要耽误时间,要抓要挠随意,但还得继续上路。豆腐一边儿问候哑巴的祖宗十八大,一边儿抓挠,众人在一种浑身发痒,麻酥酥的状态中前进,队伍处于十分暴躁的状态中。
一转眼便到了下午,离日落还有两个多小时,估摸着快要扎营了,但预计身上带着寄生虫,没人能睡的安稳。就在此时,哑巴和吕肃忽然停了下来,两人似乎在讨论什么,吕肃指了指左边,哑巴微微一点头,打了个手势,示意调整方位,队伍向左而去。
豆腐一边挠痒,一边说“奇怪,怎么忽然改路线了我去打听打听。”但没等豆腐靠近,便被冯鬼手给赶了回来,冯鬼手说“离我远点儿,别传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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