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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喘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邪灵一把刀
队伍里的人,大部分叫代号,那个小伙子代号叫鱼漂,擅水,长得黑漆漆的,他指着远处的雪山线,说“这条索道尽头是个大雪坡,没有监控器这些东西,我们从大雪坡下去,才可以深入。”
豆腐觉得奇怪,侧头对我耳语,说“这地方入口是保护区,你说赵老头是怎么把那么多信使给弄进来的”
我道“信使和活人无异,弄进来不困难,困难的是里面的极端环境。”比起豆腐这个问题,我觉得更奇怪的是,这哑巴一直跟日本人混在一起,这一批中国人是哪儿来的
若说是手下,这批人似乎也不怎么跟哑巴亲近。我观察了一下,哑巴大部分时间是一个人,此刻,他坐在雪峰上,眺望着远处的雪域,带来的这帮人,除了有事请示时,大部分时间是各干各的,之前由于一直在车上,有外人在场,我也不方便问,这会儿便悄悄问吕肃原因。便听吕肃说“这是一批搭伙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我也不明白这吴水请这些人干什么。不过这些人也不全是废物,有四个人你要上心。”
他开始依次给我介绍,第一是那个短发女人,叫蒙蒙,会放蛊,说话比较不客气,但再不客气也最好忍着,否则容易被她黑;第二是一个面皮黑瘦,有些贼眉鼠眼的中年人,眼力十分好,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这人有些爱记仇,倒斗知识牢靠,在斗里最好不要得罪他,得搞好关系,喜欢抽烟,是个老烟枪;第三个便是冯鬼手,他也加入了这个队伍,没认出我和豆腐,因此一直没和我们俩搭腔;第四是个个子矮小,身材瘦弱,看背影如同小学生一样的人,据说会缩骨功,直径二十厘米的盗洞,都能钻进去。
此外,其余人都大可不必理会。
此刻,鱼漂言明了路线,众人便沿着索道,往那个大雪坡的背风口攀登,由于这里不是主要观景点,因此空无一人,栈道上积了白雪,留下我们的脚印,但这些脚印,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重新覆盖。
很快,在栈道的拐弯口,一个四十五度左右的大雪坡出现在我们下方,往下看,雾气蒙蒙,旁边矗立着危险,游客不要靠近的警示牌。
这个警示牌对我们是不起作用的,众人背着厚厚的装备包,如果直接往下落脚,积雪太厚,恐怕前脚踩下去,后脚便拔不出来,由于鱼漂事先打探过地形,因此告知我们下方是个平缓地带,众人找了个积雪比较结实的位置,干脆往下滚。
只听耳边是积雪爆裂的啪啪声,一阵天旋地转才到了底。众人身上脸上都是雪渣子,坐在原地喘气,顺着雪坡往上看,雾蒙蒙一片,上方的栈道都已经看不见了。豆腐一边拍着雪,一边挣扎着爬起来,不小心从雪地里带出一个东西,仔细一看,是个空的塑料瓶。
鱼漂见此解释说“是一些游客随手乱扔的,所以隔一段时间,会有人员下来清理,这底下不是最安全的,咱们先离开这儿。”豆腐扔了那个空瓶子,一边儿批评游客乱扔垃圾的行为,一边儿跟着队伍往前走。
哑巴是领头的,他一直走在前面,那普真墓究竟位于何地,我也不清楚,由于身处雪山间,没有高地,再加上雪雾弥漫,寒风凌冽,我那望气发墓的本事也派不上用场,便也跟着大部队走。
我和豆腐当然不可能一直伪装,只不过现在还不是表露身份的时候,一但进了雪山深处,这哑巴也拿我们无可奈何了,一则我也不是个软柿子,不可能任哑巴拿捏,二来还有吕肃在,他在那种时候也不会跟吕肃撕破脸。
为了保险起见,我和豆腐一直处于队伍的最后面,起初还有心思看看雪景,但越往深处走,景色便越单调,四下里只有白雪和偶尔裸露出的山石,回身而望,雪龙山锋利的线条森严的矗立在身后,云遮雾掩,雪气蒸腾。至此我们已经进入无人区,便是雪龙山的工作人员,也不可能深入到这里。
众人顶着风雪前进,裸露出的皮肤都包裹起来,天寒地冻,再加上极高的海拔,人人都气喘吁吁,大大降低了我们的行进速度,连续行进了五个多小时,哑巴才冷冷吐出两个字“扎营。”





鬼喘气 第三十四章 血
这会儿,我们已经沿着雪龙山北行了很长一段距离,回头望去只余下白茫茫一片,风雪肆掠下,将来时的脚印瞬间掩盖了。众人七手八脚的扎营,一行十三人,四顶帐篷,速度很快。
我们翻出固体燃料点燃,用一口自带的小铁锅煮了些雪水,就着吃干粮。这帮倒斗的素质不高,一边儿咒骂着严寒的天气,一边儿东拉西扯,高谈阔论。我和豆腐识趣儿的不吭声,哑巴沉默的坐在篝火边缘,冰冷的脸部线条有一半都隐藏在黑暗中,漆黑的目光盯着手指尖的食物,极其有规律的慢慢咀嚼,神情都没有变一下,与周围嘈杂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我下斗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跟这么吵的队伍前进,听着时不时传来的粗鄙笑话以及乱喷的口水,我连吃东西的心情都没有了,又冷又乏,只想钻入帐篷里睡觉。
就在此时,哑巴停止了进食,冷冷的吐出一句话“闭嘴。要么吃,要么滚。”这声音不疾不徐,不算打,冷冷的声调如同一枚消音弹,嘈杂的队伍里,声音戛然而止。一些人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识趣儿的闭嘴不言,默默吃东西,多余的话也没有了。
豆腐咂舌,在我耳边耳语说“真牛叉,我啥时候能混到这个地步”
我低声道“你一辈子也不可能。”我俩都是耳语,说话声音很低,但我话语刚落,猛然瞧见哑巴犀利而冰冷的目光,猛地看向了我和豆腐,那目光仿佛洞悉一切,看穿了我们的伪装一样。
豆腐嘶了一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我和哑巴的目光在跳动的火光中交汇,只觉得一阵巨大的压力。我看着他凝固不动的身形,在一刹那间,仿佛是在盯着一张照片一张陈词的照片。
很快,这张照片活了过来,哑巴似乎只是在警告我和豆腐,不要窃窃私语,随即便收回视线。直到进食完毕,队伍才重新开始吵闹起来。在这种时候,哑巴是不会管的。
我们照样轮流安排守夜,两人一组,哑巴本人可以不参加,因为是领队,有特权。剩下的十二人,每两人一组,大约一个半小时换一次,也就是说,我们有九小时的休息时间,从现在算起来,大约是早晨六点起床,加上收营和吃饭的时间,估摸着八点可以出发。
我和豆腐为一组,由于我俩是不怎么出声的闷葫芦,看起来比较好欺负,因此守夜时间,被安排在了中段,这是最不爽的,因为睡一半就得被弄起来,守一个半小时才能继续睡,不利于休息。其实我觉得,在这雪山里面,守不守夜是无所谓的,平日里露宿守夜,主要是为了提防野兽,但现在是在雪山里,又加之是二月底,在滇地气候还比较冷,因此更是风雪肆掠,根本不会有什么野兽出没。
只是哑巴这人虽然话不多,但却十分谨慎,根本不给众人这个偷懒的机会。帐篷为三人一组,我、吕肃还有豆腐一个,众人比较给吕肃面子,因此他和那个叫蒙蒙的姑娘守第一班,守完就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和豆腐缩到帐篷里,人在寒冷的环境中特别容易犯困,往暖和的睡袋里一钻,便睡了个昏天黑地,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也不知多久,我们被一个人叫醒了,是那个会缩骨功的瘦小个子,代号好像叫黑泥鳅,他肩头犹自带着白雪,脸上红彤彤的,说话冒着寒气,摇着我肩膀说“嘿,该你们了。”
豆腐揉了揉眼睛,顶着鸡窝脑袋,迷迷糊糊从睡袋里钻出来,打着哈欠说“好困,雪山里有什么好守的。”
黑泥鳅只是笑了笑,说“这个你去问吴老板,我睡了,你们赶紧起来。”接着便离开了我们的帐篷,侧头一看,吕肃也早已经睡了,无声无息的。豆腐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睡眼朦胧,就差没流口水。我考虑到豆腐身体素质不行,需要好好休息,便说“我一个人就行了,你继续睡。”
豆腐闻言来了精神,甩了甩脑袋,说“那不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太了解豆腐了,说“行了行了,别装了啊,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吧,别跟我来这一套,睡你的觉。”豆腐见被拆穿,嘿嘿一笑,说“明晚我也给你放水。”接着便缩回去睡大觉。
我穿上衣服,戴上冲锋衣的帽子坐在了火堆旁。虽然我们人多,携带的物资充足,但为防发生变故,因此能源上尽量节约。火堆是固体燃料,因此燃烧的并不大,勉强能御寒。这会儿正是半夜,雪山里寒风呼呼的刮着,气温下降的更厉害,即便穿着专业的极地御寒服,也觉得身上发冷,手指都冻僵了。
守了许久,我决定起身走一走,活动活动冻僵了的筋骨,一边儿看时间,还有整整一个小时。度秒如年,我以为已经很久了,结果才过去半个小时。众人的帐篷,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排列着,篝火在正中央,我绕着篝火圈子小步跺脚,发出咔嚓咔嚓的踩雪声。
帐篷顶部聚集了一抹雪白,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守夜是个枯燥的活儿,我一边儿跺脚,一边儿想些有的没的,比如哑巴是怎么定位的这整个白天,一直是他在前头领路,莫非他知道普真墓的所在地
由于地形关系,白日里,我的望气发墓之术也起不了作用,哑巴又是用什么方法判断的呢
天冷了,人的脑袋就容易僵,再加上困乏,也不是思考问题的时候,因此这些疑惑,也只是在我大脑里过了一遍,并没有那个精力去细想。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忽然,我听到身后传来了嘶啦一声,转过身一看,是有人拉开了帐篷的拉链,紧接着,一个人影儿冒了出来,我一看,不由愣住,是哑巴。
他不知是起夜还是干什么,钻出帐篷,看了我一眼,这会儿由于寒冷,因此我带着防风眼镜,用围巾包裹着口鼻,他应该也认不出我。但我没想到他却对我说话了“还有一个人在什么地方”
我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他是说的豆腐,我心知哑巴这人很不近人情,要是让他知道豆腐在偷懒,还不知会怎么样,于是便压着声音,改变了一下音色,说“拉屎去了。”
哑巴皱了皱眉,估计对于我粗俗的言语感到鄙夷,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火光的范围,朝着营地相反的方向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走的有些远,估摸着他是去放茅,连忙钻进帐篷,将豆腐提溜出来,说“起来,领导查岗了。”
“查岗”豆腐还懵着,茫然道“哪个领导”我一边儿将他弄起来,一边儿说了哑巴的事儿,豆腐挺忌讳哑巴的,连忙穿戴好,坐到了火堆旁打瞌睡。
约莫二十来分钟,哑巴才回来,我心说这小子是不是便秘了,放茅放二十多分钟,屁股不都得被冻僵了哑巴没理会我们二人,径自钻入了帐篷。我看了看时间,离换岗还有二十分钟。
这时,豆腐忽然扯了扯我的衣袖,凑到我耳边,悄声说“有血,哑巴裤子上有血,他肯定有痔疮。”
我不由一愣,嘶了一声,忍不住在豆腐头上拍了一把,压低声音说“扯淡,你这眼睛也太不规矩了,看人屁股干嘛,有痔疮也不关你的事。”
豆腐撇了撇嘴,显得很委屈,低声说“我又不是故意盯着他屁股看的,这不你站着我坐着嘛,他一进入我的视线,平视过去,不刚好看到屁股了嘛,真的有血,很大一块儿,痔疮挺严重的。”
我听豆腐这么一说,不由觉得奇怪。我当然不相信哑巴有痔疮,可他裤子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这么想着,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了哑巴当时所去的方向,心中疑惑一起,便如同猫抓,于是对豆腐说“你在这儿守着,我过去看看。”
“去哪儿”
我道“你别管,在这儿待着就行,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怕黑。”
“有火怕什么黑,别他妈跟我装女人,等把你下面那根切了,我就相信你是妹子。”
豆腐一缩脖子,怂了,目送我离开。
哑巴的脚印还没有被风雪掩盖,我打着手电筒,顺着脚印追踪而去。脚印一直蔓延了十多分钟,这下我可以肯定,哑巴绝对不是出来放茅,这冰天雪地,谁会跑这么远撒尿的
他大半夜的出来,究竟干什么来了
就在这时,脚印在前方拐了个弯儿,拐入了一片山石后面,这一瞬间,我闻到了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儿,一时间心头怦怦直跳。白雪中隐约露出一些山石,看样子上面的积雪,是之前被什么东西给弄掉的。
山石后面会是什么
那散发着血腥味儿的东西又是什么
ps:我是刀刀,不是存稿君,也不是编辑变态咸哈。给大家说一下,今天我就回家了,不过得办些事儿,还得赶飞机,所以今、明两天都是一更,后天恢复正常更新。如果时间充裕,我争取明天就恢复两更。




鬼喘气 更新
已到家了,不过时间仓促,所以更新时间延后,早上七点的更新推迟到12点,第二章推迟到下午5点发布。
我不在的这几天里,大家有没有想我我知道,肯定有




鬼喘气 第三十五章 谜团
我打着手电筒,转过弯儿,灯光中的雪地里,是一片猩红的血迹,浓烈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在黑暗中显得触目惊心。此刻风雪很大,如果我再来晚一些,这些血迹就会被雪给覆盖了。
血迹的源头,是一个隆起的大包,如同一个雪白的馒头,很显然是人为堆起来的,像是掩埋了什么东西在里面。大包的其中一侧,被鲜血给染红了,风雪中,眼前的红与白,形成了一种触目惊心的对比。
这雪堆里,掩埋着什么
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走到了雪堆旁,伸手准备将雪堆给弄散,谁知才刚探出手,身后猛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是积雪被人踩下时的声音。
有人在我后面
我惊了一下,猛地回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是哑巴。
他不是进帐篷里了吗怎么又出来了
哑巴站在我身后,双手环在胸前,神情冷漠,在风雪中巍然不动。我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那里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心里不由暗骂豆腐那小子,也不知是怎么守夜的,哑巴就这么跟到我后面,他也不知道给我通风报信。
不等我开口,哑巴便冷冷道“回去。”
我看了看雪堆,又看了看哑巴,问道“这里面的东西,是你杀的”虽然不知道里面究竟埋着什么,但流了这么多血,肯定已经不是活的了。我心里十分奇怪,这哑巴半夜里出来,跑到这儿杀了一个东西,又用雪堆埋起来,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对。
如果说哑巴是放茅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什么危险的东西,顺手解决掉,那也说的过去,但解决就解决,他埋起来干嘛再者,放茅,也不该走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才对。
现在,这人明明进了帐篷,这会儿又冒出来,行踪神神秘秘,让人不怀疑也难。
我问话的时候,特意压了压声音,担心哑巴会辨认出我的身份,谁知话刚出口,哑巴便接话说“陈悬,话不要问太多,我说,你做。不听就滚。”对于哑巴的毒舌,我早领教过了,到不甚在意,真正让我吃惊的是,这人居然知道我的身份。
我和豆腐一路上都没跟他见过几面,话都没说上两句,又一直包裹的严严实实,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仿佛是察觉到我的吃惊,哑巴高傲的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冷漠,带着些讥讽的语调“跳梁小丑,以为能瞒过我吗”
我有些怒了,既然被揭穿,也就没必要隐藏了,于是扯下包裹口鼻的围巾,说“是谁当初下迷药的,跳梁小丑,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哑巴冷冷道“你就是这么跟救命恩人说话的”我知道他指的是在徐福墓里以及后来发送信号的事儿,说起来也确实算我们那一帮人的救命恩人,只是给一个甜枣,再打一巴掌,这种事儿,恐怕只有小孩儿才不会计较。不过我也总不能跟他吵起来,吵架这种事儿,是最浪费唇舌的,于是道“行了,别说的那么好听,既然被你认出来,咱们就开门见山,直接说明白话。”顿了顿,我盯着他漆黑的双眼,道“你是谁”
“吴水。”他吐出这两个字。
我嗤笑一声,道“这话你去骗鬼吧。”
哑巴勾出一抹冷笑,说“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告诉你我是陈词其实我也在想,我为什么会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我绝对不是他,那是个失败者,他不配和我相提并论”
我对陈词没什么感情,甚至连爸这个字都叫不出口,但当听到哑巴这么评论陈词时,我心里还是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有道是打狗还要看主人,即便我不想承认,陈词毕竟也是我爹,怎能让这小子如此侮辱,我压着怒气,道“住口,他不是失败者。”
哑巴冷冷道“一个死人,不是失败者是什么”
“在你的眼里,死人就是失败者,但每个人都会死,你早晚也有这么一天。”
哑巴嘴里啧了一声,冷冷道“活人拥有一切,死人什么也没有,我还活着,但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死。”这话明显已经是在威胁了。哑巴说完,便不再言语,身形笔直的站立在原地,极富有压力的目光罩在我身上,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哑巴很显然不希望我知道这雪堆里埋着的东西,而对于我刚才问到的问题,也一语带过。很显然,他不是陈词,甚至他似乎也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会和陈词长的一模一样,事情有些古怪。
我将目光从雪堆上移开,心知有哑巴在,自己是不可能揭开这雪堆下的秘密了,于是便缓缓朝着营地而去,期间,哑巴和我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两人沉默的走在风雪之中。
远处营地的篝火已经隐约可见,我没有回头,问道“那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地图扯上关系,你想进巨耳王墓,原因是什么”
哑巴没有出声。
我接着问道“就算你不是陈词,那你们总该有一些关系吧否则,你为什么对于他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哑巴依旧不回答,我停下脚步,转身堵住了他的去路。哑巴这才正眼看我,须臾,冷冷道“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这些问题对于你有什么意义知道了又与你何干”
我被他问的一愣,哑巴的思维模式,一般人实在难以理解,什么叫与我没有关系一个和我爹长得一模一样,一个处处和我作对,先是夺走六合印,现在又准备去夺走陈词留下的地图的人,怎么能跟我没有关系
但转念一想,他说的似乎又没错,即便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道我知道了原因,哑巴就不和我抢了难道我证明了哑巴和陈词之间有某种关系,这人就能改了现在这副德性
知道了这些,对我现在的情况,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忽然有些明白归来,哑巴像是个游离于世界之外的人,别人无法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而大部分时间,他也不会去影响别人,当然,前提是别把人惹火了。
哑巴说完这句话,便绕过我,直直的走入了营地里。
这一头,豆腐倒在火堆旁呼呼大睡,我一时哀叹交友不慎,将人弄醒,说“让你守夜,这还没二十分钟你就睡着了,有你这样的吗”豆腐也是一脸发懵,说“奇怪,我怎么睡着了我明明一边守夜一唱歌,可来劲了嘶,我想起来了,我闻到一阵香味儿,然后就控制不住,眼皮儿撑不起来。”
我估摸着,八成是哑巴又用迷药了,便也没跟豆腐多说,叫醒了下一波换班的人,便脱了衣服钻入睡袋里。
豆腐一个劲儿问我有什么发现,我这会儿也没什么睡意,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对豆腐说了,谁知刚说完,一直睡觉的吕肃忽然开口说“他杀的只要不是咱们队伍里的人,就不用去管。”
豆腐嘿了一声,将脑袋从睡袋里探出来,对吕肃说“你原来没睡啊,居然听墙角,太不道德了。”
外面的火光映在帐篷上,帐里的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的,吕肃似乎笑了笑,说“你俩这么大的动静,我要是不醒,就不适合吃倒斗这碗饭了。”不错,警觉性太低,会死的很惨。
豆腐道“难道你不好奇雪堆里埋的是什么”
吕肃依旧微笑,道“值得好奇的事太多了,我只关注与我有关的,心散则乱”他看向我,说“听我一句劝,陈兄弟,凡事不可能清清楚楚,你知道当一艘船陷入漩涡后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不是沿着那些杂乱的螺旋往外跑,而是朝着一个中心点加速,船只会因此被反作用力推出来。”
吕肃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在寒冷的雪山中,让我焦躁的心忽然安定下来,豆腐说“你这话说的挺有道理,有时候,一件事情太过复杂,一件件追寻下去,就会像钻入一团乱麻里,最快的方法,还是认准中心点,其余的线条就不去管他了。老陈,你的中心点是什么”
我沉默半晌,说“诅咒。”
豆腐一击掌,道“得了,就是诅咒,咱们找到赵老头,就能找到巨耳王墓的地图,白老四能从其中找出转移诅咒的方法,咱们也不会输给他。至于哑巴裤子上的血,是杀了什么东西,还是痔疮便秘,咱们就别想了。我觉得,现在咱们三个的中心点是一样的,那就是睡觉。”
吕肃哈哈一笑,赞同的点头,缩进了睡袋里。
没有了说话声,风雪的声音就听得更清楚,间或还有外面守夜的二人轻微的说话声。或许是性格使然,我这个人,凡事都要一览无余,清清楚楚,才会觉得舒坦。像豆腐和吕肃说的那样,让一些谜团,永远成为谜团,这不是我的性格,我做不到。




鬼喘气 第三十六章 马前卒
就这样,那个渗血的雪堆,时不时便从我脑海里闪过,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在一片吵闹声中醒来,吕肃已经不见踪影,豆腐睡的跟死猪一样。我将豆腐弄醒了,二人换上衣服钻出帐篷,帐篷外面,有人架起了小铁锅在煮早饭。这会儿是早上的六点多钟,雪山里亮的早,四下里雪雾蒸腾,这会儿,我们的海拔大约在三千米左右,锅里的雪水融化的很快,沸腾的也快,但这种沸腾由于沸点低,因此水不是很烫手,在这个高度,水是无法真正烧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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