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喘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邪灵一把刀
豆腐在一边瞅见我的动作,显然也很好奇,于是跟着凑了过来,随着面具被揭开,哑巴的真面目也暴露在我们的视线之下。
首先,这小子长相很不错,属于招小姑娘喜欢的类型,但这张脸霎时间让我脑海里嗡了一下,因为他的长相,赫然与我在照片中看到的陈词一模一样
豆腐也见过陈词的照片,他愣住了,强撑着身体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显然很难以置信,随后将脸贴上去,和哑巴鼻对鼻,眼对眼,就差没亲嘴儿了。半晌,豆腐直起身,结巴道“老、老陈,这哑巴原来是你爹啊”
我被哑巴的长相震慑的满脑子发懵,就跟做了场梦似的,豆腐的话让我回过神儿来,我紧接着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道“别瞎说,我爹陈词要是活着,都五十多岁了。你瞧瞧这人,看起来比咱们还年轻,当我弟还差不多。”
“弟弟”豆腐喃喃自语道“难不成这是你老爹陈词的私生子”他目光在我和哑巴之间来回打转,最后下结论说“像,你们长得太像了,不过这哑巴比你要帅,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老陈,节哀顺变,好歹你是正牌,这个是私生的,不用担心。”
我已经对豆腐的智商绝望了,骂道“就算是亲儿子,也不可能长的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别瞎说,什么私生子。”
豆腐不乐意了,道“事情明摆着,这人和你老爹陈词长的一模一样,他要么是你爹,要么是你弟,你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儿一样。”我闻言,气的几乎肺都要炸了,连连几个深呼吸才将火压下去,甩了甩手,也懒得跟豆腐再争论,见哑巴身上有些伤口还在流血,便将豆腐的衣服撕下来当纱布,勉强处理了一下伤口。
一切做完后,墓室里寂静无声,豆腐也受伤严重,没扯两句,头一歪,倒在哑巴旁边昏睡过去,我心知这两人需要休息,虽然自己也累的很,但这地方危机重重,也不敢大意,只能强打起精神,脑海里思考着眼前的情况。
如果说一开始,我满脑子都是对徐福和这个地方的疑问,那么现在,这些疑问已经全部被我抛之脑后了,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这个人是谁他和陈词是什么关系从长相来看,这人和我们陈家,关系势必不一般,即便真的有什么血缘关系,两个人也不可能长的如此相像。
首先,陈词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并且是赵二爷亲眼所见,即便他还活着,也已经是一位五十多岁,接近六十岁的老人,不可能这么年轻。其次,是豆腐所说的私生子,就算陈词真的有什么私生子,父子之间,也不可能相像到如此地步。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来,得等哑巴醒来后问个清楚。
这么想着,我靠着墙休息,一边儿聆听周围的动静,一边儿闭目养神,昏整个人昏昏欲睡,疲惫不堪,但为了守卫安全,也只能强撑着精神,为了节约电源,我将手电筒熄灭了,黑暗中一片死寂,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在这种寂静又黑暗的环境中,疲惫感更盛,我为了分散注意力,脑海里开始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比如段菲是谁的人,比如该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哑巴的出现,让我对陈词的死产生了一个很大的怀疑,我是否应该去找赵二爷,打听巨耳王墓的位置,寻找陈词的尸身爷爷又在何处
这些念头纷至沓来,时间过去的很快,也不知多久,我听见旁边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打开手电筒一看,是哑巴醒了。他显然还没有清醒,皱着眉,甩了甩自己的脑袋。
忽然间,哑巴像是感觉到什么,手摸到了自己的脸上,神情瞬间凝固了,漆黑的目光冷冷的看着我,薄唇紧抿,眼神冷的跟要杀人似的。
我笑了笑,摸出兜里的面具扔给他,说“咱们应该好好谈一谈,说吧,你是谁”
哑巴不动声色,接过面具,却没有再往脸上戴,须臾,他微微抬了抬下巴,冷漠的勾着嘴角,道“与你无关。”神情高傲冷淡,嘴角的笑容更显得讥讽,让人十分窝火。这样的态度,这样嚣张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什么叫与我无关让我猜一猜,你和陈词是什么关系父子”
哑巴眯了眯眼,道“陈词他是谁”
我道“别他妈跟我装疯卖傻,我没这个功夫,现在你不是我的对手。”哑巴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双刀已经被我缴获,他挑了挑眉,淡淡道“你以为没有刀我就拿你没办法”他忽然出手,快若闪电,朝着我脖子处扣了过来。
我早有准备,哪里会让他得逞,身体当即往后一仰,准备顺势踹他一脚,谁知就在此时,哑巴却顺势一变,朝着旁边的豆腐抓去。
不好我暗呼糟糕,原来这哑巴竟然是声东击西,他的目标不是我,而是豆腐但这时明白也已经晚了,豆腐还在昏睡中,猛然被哑巴一把揪了过去,霎时清醒了,兀自不明白什么情况,打着哈欠说“老陈,别闹,我要睡觉。”
说完,豆腐醒悟过来,发现我是在他对面,紧接着,他转头一看,才发现揪着他的人不是我,而是哑巴。豆腐顿时反应过来,挣扎道“陈伯伯,有话好好说,我是你儿子的好朋友,咱们别动手动脚,这样不好。”
我差点儿被气的吐血,什么陈伯伯,这不是摆明了占我便宜吗,我哪儿冒出这么年轻一爹来真想撕烂豆腐这张臭嘴。
豆腐那力气哪儿能挣的过哑巴,便见哑巴五指一紧,也不知扣住了豆腐那根脉络,豆腐疼的嘶了一声,再也不敢动弹,用求救的目光询问我,明显在问这是啥情况
我眯了眯眼,不由暗叹一声计划落空,我知道,哑巴既然会救我们,就不会再对我和豆腐下杀手,当即将那两把黑色的腰刀扔了过去。哑巴伸手接刀,立刻放开了豆腐。豆腐连滚带爬躲到我后面,嘀咕说“你老爹脾气可真大。”
我低吼道“闭嘴,你哪只眼睛看出他是我爹我爹死二十多年了,有这么年轻吗”
豆腐抬眼瞅着哑巴,来来回回打量,嘀咕说“现在的化妆技术多厉害啊,六十多岁的女明星,化完妆一上台,永远二十八,没准儿他是涂脂抹粉了。”
哑巴闻言皱了皱眉,神色高傲,完全不加掩饰,仿佛都懒得搭理我俩,冷冰冰的说道“陈词,他是个什么东西别跟我攀亲带故。”说完,径自起身。他之前都伤的吐血了,随即又强行发力对付我和豆腐,这会儿站起身,顿时踉跄了一下,身形不稳,不得不依靠着墙壁而立。
我看出这小子是强弩之末,不由冷笑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我今天还就当这条恶犬了,你也别给我装蒜,若不把身份交代清楚,你就留在这儿吧,陪着你的手下,永永远远留在这儿。”
我当然是吓唬哑巴的,且不说我还得靠他的能力找到出路,光是他这张和陈词一模一样的脸,我也不可能在这时候下杀手,但我得吓唬吓唬他,不然这小子牛皮哄哄,一副他第一,刀第二,天第三的模样,老子可受不了。
鬼喘气 第一百章 饥饿
哑巴闻言,漆黑的目光微微一眯,冰冷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淡淡道“来吧。“
我一愣,一时有些搞不清他的意思,因为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我。
来吧什么意思不等我发问,哑巴嘴角微微一钩,露出一个冷漠而不屑的微笑,冷冷道“过来吧,看谁会永永远远留在这儿。”他一身是血,狼狈不堪,神情却不改高傲本色,一副你不配杀我的样子。
豆腐这个没出息的,忽然笑出声,说“哈哈,老陈,你被鄙视了,太他妈好笑了,一直都是我被鄙视的,现在你知道我的痛苦了吧。”
我让他闭嘴,于此同时,平复下自己想杀人的冲动,盘腿坐在地上。其实,我一直在观察哑巴的表情,当我说到陈词时,这个哑巴丝毫不为所动,并且当豆腐说陈词是我老爹时,他的神色也是一片冷漠,甚至最后还露出高傲和不屑的神色。我也算阅人无数,那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难道,他真的不认识陈词
难道,他和我们陈家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不不可能。这张脸是铁打的事实。
我想了想,心知这哑巴是个冷漠高傲的硬骨头,吓唬他是没用的,于是便道“行了,你的脾气我也摸的差不多了,吓也吓不住你,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现在我们三人被困在这个地方,必须得携手才能逃出去。你受了伤,行动不便,你不能做的事情,我可以做到,同样,我对于机关不了解,也需要你的帮助,其余的事情咱们放手一边,先携手合作,如何”
豆腐立刻怂恿哑巴,说“老大,赶紧答应吧,咱们三个也算一起出生入死过了,您就别摆架子了。”
哑巴看了豆腐一眼,微微蹙眉,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立刻指着豆腐介绍道“他叫窦泊志,我叫陈悬。”我心说,先套出名字再说,我和豆腐都抱上名讳了,他也该给个反应吧。谁知我说完,哑巴冷冷的看了我们一眼,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与我无关,闪开。”说完,挺直了脊背走在前方,看样子,是要顺着这间石室,往前面的墓道走,也就是那无皮尸之前冒出来的地方。
豆腐因为受了哑巴施救和恩惠,原本已经成了哑巴的哈巴狗,但现在被哑巴接二连三的打击,也抱怨起来,嘀咕说“不就是会耍两把破刀么,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耍刀。”
豆腐双腿受伤,手边也没有个支撑物,根本站不起来,便只能由人背着,我顺手将人往背上一带,便跟在哑巴身后,既然这人要在前面打头阵,我何必要跟他争。
无皮尸一除,没有顾忌,我们便畅所欲言,我问豆腐“你会耍什么刀”
豆腐想了想,说“指甲刀”
我道“你别出声了,中国人的脸要被你丢尽了。”豆腐很不乐意,但估计是失血过多,没什么体力,便没吭声。我真羡慕他,心说腿受伤的怎么不是我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现在得给人当坐骑
哑巴走在前方,也没有理会我们二人,只见这条墓道阴冷潮湿,和我之前的猜测差不多,墓道周围应该有地下水,我们如果要想出去,恐怕得从地下水下手。一边儿走,我一边想着六合印的事情。六合印是件不世出的至宝,正常情况下应该是随棺而葬,可徐福的棺材我们也打开了,里面的十八衾虽然名贵,却已经烂成一团,除此之外,别无他物,那么六合印又在何处
难道这次的行程我们白跑了一趟其实,能不能拿到六合印,于我和豆腐没有太大的关系,这是林教授个人的事情。不过,这一路下来折腾的不轻,差点儿连命都搭上,现在找不找的到出路都是个未知数,倘若空手而归,心里实在不痛快。
转念,我又想到了之前那石门之上的符文,那些符文和格格尔公主脖子上的符文十分相似,显然,这其中应该有某种蹊跷的联系。我本以为进入主墓地宫,可以查看到什么相关的线索,谁知却落得这么一个田地。
一边儿想,我一边儿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虽说有哑巴在前面开路,但他也不是能绝对信任的人,万事还是要靠自己。
我跟在他身后走,两人的脚程都不快,不多时,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间石室,我们二人跨出去一看,我不由愣了,因为我们回到了原点,石室里还有我们之前打斗留下的血迹。
这一路,哑巴时不时的会伸手去探周围的墓砖,显然是在打探机关,但如今,我们又走回了原点,哑巴却是一无所获。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问道“你也没办法”
哑巴没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后,指了指我们三人之前休息的位置,说“休息。”
又休息
我叹了口气,心知哑巴暂时也无计可施,只能放下豆腐重新坐下,直到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个细节,追问哑巴“既然之前还死了一个日本人,为什么我们一路走来,没有看到那个日本人的尸体”
我不禁看了看这石室里的白骨,心说难道日本人的尸体,在此之前就已经被无皮尸徐福给吃了不对啊,就算尸体吃干净了,衣服总该留下吧那日本人还带着枪呢,枪支总该留下吧
哑巴转过头,目光依旧冰冷,淡淡道“你还不算太蠢,尸体消失了。”说着,他原地坐下,显然是在思考。
尸体既然不是被无皮尸吃掉的,那么就肯定是被转移了出去,这说明我们之前的想法是正确的,这地方确实有机关,只是以哑巴的能力,找不出来而已,不出所料,尸体应该是被某种机关给清理出去了,到底是什么
如果我们被掳来之前没有昏迷过去,或许就知道答案了。
一时间,墓室里的气氛十分沉重,豆腐和哑巴好歹休息了一阵,我许久不曾合眼,这会儿睡意袭来,也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半梦半醒间还做了个荒诞不羁的怪梦,只可惜,那怪梦的内容醒来后,却一点儿也记不得了,只隐约知道,那不是什么好梦。
醒来时,墓室里没有任何改变,为了节约电量,手电筒的光芒被开到了最小,除了我们所处的方寸之间,周围的一切都隐没在黑暗里。这条圆形的墓道十分奇怪,哑巴的机关术怎么样我不清楚,但他当时能一眼认出九生九死锁,并且抽出龙油,就这份儿手段,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想来技术差不到哪儿去。
我发现在我睡觉的过程中,哑巴一直没有休息,而是来来回回的在墓室里转悠,虽说我看他很不顺眼,但这会儿,这小子持之以恒的劲头着实让人钦佩,普通人受这么多伤,怕是早就要死要活倒在地上呻吟了,哪儿还会像他这般不动声色,是条硬汉子。
豆腐反倒是无所谓,他说“咱们找不到出去的路也不要紧,会有人来救咱们的。”
我道“你就这么笃定”
豆腐道“当然,机器人几个,还有林教授,还有你媳妇儿,能扔下咱们吗他们肯定会来救咱们的。”
我道“文敏会救我们,我相信,但她一个女人,力量有限,至于其他人”我眯了眯眼,心说大难临头各自飞,会不会来救我们可难说。对于豆腐这种乐天的想法我完全不赞同,我可不会将自己的生命,寄托在别人身上。
想了想,我起身准备去帮忙查看一下,虽说我不懂机关,但好歹三个臭皮匠,也抵一个诸葛亮,总比坐在这里无所事事,看着哑巴一个人忙活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和哑巴几乎将这个圆环形的墓道摸了不下十遍,但依旧一无所获,时间过去了多久我不清楚,手表早就不运转了,但根据肚子的饥饿程度,我估计八成已经过去十多个钟头了。
豆腐和哑巴失血过多,又没有吃东西,两人的嘴皮都干的出血,显然是渴的难受,我虽然也觉得口干舌燥,但当时落水时灌了不少水,到还不至于难以忍受,此刻三人体力匮乏,肚腹中饥肠辘辘,力气也没剩下多少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感觉自己胃里逐渐变得如同火在烧一样,饿的抓心捞肝,豆腐也好不到哪儿去,趴在地上气息奄奄,哑巴则闭目养神,干裂的嘴唇紧抿着,神色万年不变,看不出痛苦或是不安,如同一尊雕像一样。
相比之下,我没有受伤,情况算是最好的,一咬牙,我起身说“不能这么放弃,我再去打探一遍,你们歇着。”两人也没阻止我,豆腐虚弱的点了点头,说了句小心,便闭上眼。我打着手电筒,将灯光调到最亮,生怕漏过一丝细节,拖着沉重疲惫的身体,忍饥挨饿细细摸索着墓道的每一寸。
之前一路跟在哑巴身后,我到也学了不少,寻找机关并非大海捞针,这一切都是有窍门的,机关得根据形势构架,并非想做成什么样,就能做成什么样,这方面,冯鬼手也跟我讲过不少,因此到也积累了一些心得。
鬼喘气 第一百零一章 人吃人
我顺着墓室找下去,也不知多久,又一次走到了头,看着前方坐着的豆腐和哑巴,我心里一沉,心说莫非我们当真要被困死于此
被困墓室,并非第一次,但这一次,我却真的是没有任何头绪了。
重新回到了休息的位置,哑巴只是睁开眼,幽黑的双眼平静冷漠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又闭上。豆腐没有眼力劲儿,眼巴巴的问我“老陈,有什么发现吗”
我叹了口气,说“找到路我还会坐这儿吗,早拉着哑巴去开机关了。”我和豆腐给哑巴安外号,他到也不介意,或许是根本不在乎,面无表情,就跟我们说的是别人一样。
豆腐叹了口气,神情沮丧,道“那该怎么办”
我这会儿也无计可施了,闻言说道“之前你不还劝我乐观些吗不是相信会有人来救咱们吗现在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了”
豆腐翻了个白眼儿,说“我相信会有人来救咱们,不过问题是我饿,我渴,我想吃烧烤、吃火锅、吃红油滚锅,吃面牛卤,吃海鲜龙虾大螃蟹,沾点儿酱油和芥末,放点儿蒜蓉,往里面一沾,再往嘴里那么一放”豆腐显然已经进入了幻想中,一边说一边儿喉头滚动。我越听越觉得饿,脑海里冒出一连串的吃食,不由自主的咽口水,可惜口干舌燥,咽也咽不下什么东西,便连忙捂住豆腐的嘴,说“别说了,再说我就要馋死了。”
这会儿就跟画饼充饥一样,我和豆腐又渴又饿,现在又找不到出路,满脑子都是吃的喝的。我现在几乎也绝望了,只能像豆腐说的那样,希望能有人来救我们。
可是,会有人来吗
那外面稀奇古怪的人皮棺材,顾文敏他们能对付吗我们被莫名其妙掳掠到这个地方,顾文敏他们能发现吗会不会已经反打盗洞出去了我相信顾文敏不会扔下我们,但如果其余人有二心,顾文敏一个弱女子能救出我们吗不止救不出,没准儿还得把自己给搭上。
这一连串念头在我心中翻滚,却也没有什么实际作用,随着时间的流逝,饥饿让我们的肠胃绞痛、恶心,从最初的想吃东西,到后来的想吐,再到后来毫无知觉,但人已经气息奄奄了。我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渡过了多久,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感觉自己也越来越虚弱,等我精神稍微恢复过来时,我才意识到,整个墓室里已经安静很久了。
为了节约体力,我们没有再四处走动,而是或坐或卧的休息节约体力,偶尔还是能说两句话解闷儿,但现在,我却忽然意识到,豆腐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跟我说话了。
具体有多久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者十个小时,二十个小时
我意识到不对劲,伸手顺着摸过去,摸到了豆腐的手,有点儿凉。我心里沉甸甸的,豆腐受伤严重,又没吃没喝,难道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吗黑暗中,我打开了手电筒,挣扎着爬起来去看旁边的豆腐,探了探鼻息,不由得松了口气,他还活着。
紧接着我叫他的名字,希望这小子能醒一醒,但在这个过程中,豆腐只是睁开了一次眼睛,最后又如同熄灭的烛火一样,一句话不说,将眼睛给闭上了。
我眼眶有些发热,回忆着这些年的经历,有种想骂老天爷的冲动。我陈悬半辈子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打出点儿事业,一下子就毁了。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死心塌地对我的兄弟,现在眼瞅着快活不成了,我他妈的究竟做错了什么
难道是我以前做生意坑的人太多,遭报应了如果真是如此,那这报应也太势利眼了,那么多赚黑心钱的人,可比我恶毒多了,怎么不去报应他们
我拽着豆腐冰冷的手,心里有一股怒火,还有一种恐惧,毕竟没有谁是不怕死的,我怕死,也更怕豆腐跟着我一起死,他虽然又蠢又馋,欠抽又拖后腿,但没干过什么坏事儿,实在不该死在这个地方。
正想着,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哑巴忽然出声了,而且在我出神的关头,竟然走到了我和豆腐旁边,他看了豆腐一眼,伸手摸了摸豆腐的脉搏,淡淡道“他快死了。”
“闭嘴”
哑巴看着我,又道“你也活不了多久。”
我道“彼此彼此。”
哑巴顿了顿,慢悠悠的说道“我有个办法可以撑下去。”
我有些愣神,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问道“什么办法”
哑巴指了指豆腐,说“趁他还有一口气,血液还在流动,可以喝他的血,死后还可以吃他的肉,咱们可以撑一段时间。”他神情平静,目光冰冷,我听着他的话,猛然觉得喉咙发紧,心说放狗屁都这种关头了,这小子竟然还在说屁话但接触到哑巴冰冷平静的目光,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他不是来真的吧
我有些警惕的看着他,将豆腐护在了身后。
其实人肉并非不能吃,只是大部分动物包括人类,都没有吃同类的习惯,不过,据说五九年的时候,饿死了很多人,其中有一部分人,就是靠吃草根、树皮、老鼠甚至是死人肉活下来的,后来还有亲历者回忆,人肉的味道柔软适口,滋味鲜美,其中以少男少女肉质适合炒,成年人适合烤,老人适合炖,在古代,用人肉做药做补品,也是一些王侯将相、达官贵胄的喜爱。
古时候的粤地有一道菜,叫人参抱子,何为人参抱子据说是选用七到八个月的死胎,取出后,再将一根老人参塞入肚中,婴儿成卧抱状,因此称为人参抱子,据说吃了能延年益寿,鹤发变黑,补肾壮阳。
我知道人肉可以吃,但我自认还不是真正的变态,哪能干这种事儿,更何况,现在这哑巴是要吃豆腐
我身边没有武器,只能警惕的看着哑巴,心说他要真敢有什么打算,我跟这小子同归于尽。
哑巴盯着我,冰冷的面孔,忽然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冷冷道“再不给他吃喝点儿东西,这小子就完了。”我对着哑巴高傲冷漠的表情,瞬间明白过来,原来这小子是在变相的提醒我,可以喂豆腐些吃的,比如人血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心说我还没伟大到这个地步吧真放血给豆腐喝,估计他喝饱,我也就见阎王了。不过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伸手找哑巴要了刀,在手掌上一划,便见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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