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喘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邪灵一把刀
拐成年人这种,常见于人口密集的地方。一些单身游客在一些人口密集的地方就容易中招,而作案的人,往往会和一些店铺有所勾结,比如游客去衣服店里试服装的时候,可能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忽然晕倒了。
这些晕倒的人会被秘密转移出去,有些能醒过来,有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些都是真事儿,一来电视里报道过,二来也经常听人说,三来我自己就接触过,因为以前做生意的时候,曾经跟一些暗道上的人打过交道,因此知道不少内幕。
这些晕过去的大人,一般有三种下场,都很惨。第一种是被倒卖到国外的一些地下表演场,进行一些惨无人道的表演来迎合人类隐藏的劣根性,比如斗兽、群交、卖淫等等,这些人永远没有逃出生天的希望,一般都会死在表演途中。
第二种是国内,这个知道的人多一点儿,这类人往往被打断手脚,或者挖眼睛等等,刻意制造成残疾,被迫上街乞讨,但由于是在国内,相对的,他们中或许还有能逃生的。
第三种比较简单,就是器官交易,被迷药弄晕之后,就连醒过来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他身体里有用的器官,都会被摘下来拿去黑市贩卖,小到眼角膜,大到肝肾。
这种事儿每个地方都有,每年失踪的人口中,总会有一些倒霉可怜的人被拐走,相比之下,那些遇上抢劫之类死于非命的,反倒还算幸运,因为上面三种,无论哪一种都是生不如死的。
很显然,哑巴是个中国人,而且还是个会使用迷药的中国人。
昨晚,他竟然不知不觉把我们全给弄晕了。
豆腐听我讲过这些,顿时打了个寒颤,说“还好他没把咱们拐卖到日本去。”
一番检查后,我发现哑巴只拿走了六合印,豆腐弄到手的明器到没有拿,因此我和豆腐实际上是没有什么损失的,真正有损失的是林教授。林教授这次出海倒斗,少了一个学生,心情很是低落,这会儿也只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情我会往上面报的。”东西已经丢了,事到如今我们也不可能抢回来,这次行动,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了。
我看着林教授仿佛苍老下去的脸,心里也不好受,忽然,我想起了哑巴的事情,忙问道“林伯伯,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林教授看向我,示意我说。
“人有没有可能不老”
林教授一愣,道“当然没有可能,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摇了摇头,转而问道“那有没有可能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顾文敏不解其中意思,疑惑说“当然有,双胞胎啊,有些双胞胎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我道“除了双胞胎呢隔辈的亲族之间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比如有儿子长的跟老爸一模一样”
林教授皱了皱眉,说“这也不可能,除非是同样的nda。”我的问题显然引起了林教授的警觉,他看着我,目光很是疑惑,紧接着,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儿,说“难道你见到有谁长的和陈词一模一样是那个戴面具的人”
林教授不愧是人老成精,他之前就察觉过,哑巴和陈词性格上很像,其次对我们一行人的态度又很暧昧,这会儿两者结合起来,他立刻做出了这个推测。
我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我见过陈词的照片,那个带面具的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林教授目瞪口呆,说“一模一样没有老”
“没有。”
林教授半晌没吭声,又道“那他怎么说”
豆腐撇了撇嘴,接话道“那小子装傻,一问三不知,还说陈词算那颗葱,敢和他相提并论。”这当然不是哑巴的原话,但意思也是这么个意思,因此我没有纠正豆腐。
林教授显然觉得很棘手,喃喃自语,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最后他摇了摇头,叹气说“这件事情上我无法给你帮助,不过,严格意义上讲,除了双胞胎有几率长出一模一样的脸以外,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有两个陌生人一模一样的。但是,如果你想往下查,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或许,你应该从你的亲族下手。”
亲族我愣了愣,心说我有个屁的亲戚,如果老家周围的邻居也算的话。
当年爷爷为了躲避诅咒,搬离了陈家人的居住地,也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亲戚,更没有过什么亲戚往来。
我小时候还以为是那些亲戚嫌弃我们家穷呢,现在知情人都死了,上哪儿找亲戚去
林教授见我没答话,又道“有一种现象叫做隔代遗传,比如血缘近亲之间,如果血脉保存的比较好,也就是说和外族通婚比较少,在长相上可能出现相似甚至一模一样的情况。这种隔代遗传,一般间隔时间比较久,举个例子,或许你现在的样貌,和几百年前的某位陈家祖先是一样的。那个带面具的人,不管是哪种情况,在血缘上,肯定会有联系。当然,并不是说他就是陈词。唉,二十多年了,陈词若还活着,这会儿都该抱孙子了。”
林教授的话确实给了我一些指示,我之前一直纠结于哑巴和陈词的关系,那么现在,我或许可以转一下注意力,调查一下我那些从未联系过的亲戚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一边儿养伤,一边儿等候救援,我原以为来的会是船只,没成想居然是两架搜救机,相比我和豆腐惊讶的神情,机器人四个显然早有所料,浑不在意,上了飞机,驾驶员也二话不说,一切在沉默中进行,显得稳妥有序。
豆腐嘀咕说“官盗就是好,这阵仗,瞧瞧,干完活还有空军来接应,唉,人比人气死人。”
机器人四号说“不过我们也有一点儿不好。”
豆腐道“哪点儿”
机器人四号附耳到豆腐耳边嘀嘀咕咕也不知说了什么,豆腐听完,顿时一脸同情,说“应该的,为国效力嘛。”见我一脸疑惑,豆腐转头压低声音对我说“他们玩命倒出来的东西,自己得不到,全得往上交。”
我了然,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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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喘气 第一章 开店
有道是洞中才数月,世上千年。
我们一行人乘着直升机,一路通行无阻,降临到了一处军事基地,落脚北京城。
跟林教授出海临走之时,我曾和颛瑞有过约定,由他去打探吕肃和镇海石的下落。我和豆腐一到北京,前脚落地,后脚就联系他了,谁承想,他那边儿看家的人却告诉我,说颛瑞十天前就离开北京城了,临走的时候还在家里放了封信件,让我有空就去取。
转头我又联系赵老头,询问陈词留给他的东西,让我意外的是,赵老头也消失了。
我心里打怵,就出了趟海,也就二十来天的功夫,怎么一个个都不见了想那吕肃,当初本就是赵二爷找的人,这会儿吕肃携了八鲤斗蛟镇海石无隐无踪,赵二爷也给我拍拍屁股就消失了,让我不得不怀疑,这段时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但这会儿,我手头上没什么人脉,电话联系不上,一时也就无计可施了,在林教授的安排下,我和豆腐住进了军区医院,进行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身体检查,一时间找颛瑞拿信件的事儿就这么搁置下来。
机器人四个下了飞机便没影儿,官民不相通,就此分道扬镳,顾文敏也没再提起我之前的事儿,相处之间并无异常,但没多久我还是察觉出来,她估计是伤心了,没再怎么主动联系我。豆腐躺病床上教育我,认为我不该因为诅咒事儿将顾大美女往外推,白白伤了人家的心。
我说“不伤心就该伤人了。”
豆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被我一句话堵的死死的,在医院休养的日子,头几天挺畅快,有吃有喝,又不用担心有危险,而且药费上面还全给包了,但等到检查结果下来时,这好心情就打了折扣了。
根据检查结果来看,我没什么问题,豆腐体内的动物化病毒被检查了出来,好在那是几十年前的病毒,这几十年医学研究进步,已经可以治疗,还得治疗十多天才行。见豆腐无碍,我收拾收拾,便去了颛瑞家,找他的手下取得了那封信件。
信并没有封起来,看来里面没有什么隐秘的内容,我抖开信纸,只见上面的内容并不长,开头也没有称呼,只写了这么一段话,简单交代了事情的起因。在我们走后,颛瑞为了查吕肃的下落,曾经和赵二爷接触过。
赵二爷怀疑卫南京两人是被吕肃所害死,再加上吕肃又夺了八鲤斗蛟镇海石,自然是心有不忿,只是苦于吕肃背后的人脉网过于复杂,一时难以下手。如今有了颛瑞的协助,两人便各带人马纷纷入蜀。
颛瑞让我静候佳音即可,而赵二爷那边,陈词留下的东西,也只能等待他们回来才能做打算。
看颛瑞的意思,是想做个顺水人情,不过赵老头奸猾狡诈,事后这个人情会不会卖,还是个未知数。
这样一来,现在就暂时没我啥事,趁着豆腐住院期间,我去了一趟潘家园,由石疙瘩引见,到一处名为三足斋的地方出货,准备将这次倒斗弄出来的两件玩意儿先出手。那老板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一见我掏出来的东西,顿时眼睛都直了,忙招呼伙计关上店门,引入后堂。这家店是个大店,做生意比较爽快,没等多讨价还价,价格便敲定下来,两样儿东西,加起来四百万。
这价格相较于这两样物件来说肯定不值,但土里倒出来的货,放在土夫子手里,也就这个价位,真正的高价,还得靠收了货的人转手炒卖。这东西现在我收四百万,三足斋再往上倒腾,不管是下黑市还是出国,价格都会非常高。
我们就相当于文物的原始生产力,明器,但赚的最多的却不一定是盗墓贼,因此事后,但凡有一些资本的盗墓贼,都会自己积累路子,慢慢倒腾文物,可比下地轻松多了,比如赵二爷他们,就属于倒斗出身,最后隐蔽于幕后吃大鱼的土夫子。
临走时,那老板对我说“看您倒出来货,就知道是有能耐的,以后再有好货,记得往我这儿送,下一次肯定会加码,咱们交个朋友。”
回病房时,我和豆腐商量着未来的路,那哑巴的出现,让我对陈词产生了严重的怀疑。赵二爷那边,陈词留下的东西我暂时是弄不到了,不如先转移一下注意力,查一查老陈家的背景。
可是,该从哪儿查起
豆腐听闻,说“你傻呀,当然是从你老家开始查。”
我道“我老家就剩下几间土坯房,一堆儿烂家具,十多年没回去过了,估摸着已经成了耗子窝,能查出些什么来。”当初爷爷失踪后,我跟村里人外出打工,家里的房子就此空置,后来又回去过一趟,世事变迁,周围的老邻居不少也搬了家,有些进了城安家,因此早已经破败不堪,从那之后我就没有回去过。
不过豆腐这么一提醒,忽然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儿,就是格格尔公主脖子上那块玉牌,我一直觉得上面的文字颇为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现在豆腐一说老家,我顿时想起来是了,是在我家里见过,我们家里有一只大碗,爷爷时常在里面灌满灯油,搓了棉芯,当油灯使用。我记得,那大碗底部就有几个字儿,和玉牌上的字特别像
爷爷曾经遍寻四方,寻找破解鬼厍之面诅咒的方法,那大油碗就是有一次带回来的,莫非爷爷当时寻到了某些线索
后来爷爷的失踪,和这些文字有没有关系
我想到此处,激动起来,说“你说的对,我得回家乡一趟。”
豆腐嘿嘿一笑,说“别急啊,还有件事儿比回家乡重要。”
我一愣,说“什么事儿”
豆腐道“当然是花钱啦,咱们出生入死,不就为了钱嘛,赚钱就是为了花嘛,我已经想好了,先去一趟东莞享受几天,然后“我打断他,说“然后个屁,别想这些有的没的,钱怎么花我已经想好了。”
豆腐顿时来了兴趣,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东山再起是不是你不会还想卖水货吧”
我笑了笑,说“不卖水货了,干一行得爱一行,咱们回深圳开古玩店。”
豆腐一拍大腿,说“好主意,深圳那边土财主多,最喜欢的就是买古董回家里装门面,这个钱好赚。”当即我便和豆腐商量起开店的事宜,毕竟我们人脉都在深圳,长留在北京也不是个事儿,我们决定,等一出院就回深圳,去古玩城盘个店面倒卖明器,积累些路子,以后自己倒出来的货,就不用再贱卖了。
这两次倒斗虽说千难万险,但前后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赚了八百来万,而且我这人天性就不消停,两次生死经历下来,也不想再去过那些陪酒吃饭,醉生梦死的生活。
没过几天,豆腐出了院,我想来想去,还是给顾文敏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她显得很沉默,再我即将挂电话时,她忽然道“你上次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有时候明知道正确的路在哪儿,但就是会犹豫不决,最终我狠下心,说“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我明白了。”顾文敏挂了电话,豆腐在一旁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我。
上一次豆腐的事情,给我的刺激实在太大,我一想到那种可能性,就觉得手心发凉,实在不想再让顾文敏冒这个险,于是摇了摇头,和豆腐坐上了回深圳的飞机。
有钱好办事儿,盘店面的事情也很顺利,但还要跑一些证件,加上装修、招人、进货一类的事儿,等店面正式开张,已经是一个多月后。
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二层楼店面,和大多数古董铺差不多,分外堂和内堂,外堂摆的基本都是西贝货,只收了一两件儿无足轻重的真货摆着充门面,内堂是会客室,二楼则被我们改成了住的地方,彻底和以前公寓里那个凶悍的广东房东说拜拜。
开古玩店不是卖衣服卖小笼包,投资很大,连装修就用了百来万,更不用说收货装门面这些东西,等店面开张,我手里的钱也所剩不多了。
为了管理店面,还得请一个掌眼,当然,掌眼有高有低,卫南京那种我们请不起,也没有挖人的门路,只在门口挂了个招聘牌子,上面写上月薪三万。豆腐盯着那个三万,直咂舌,说“这相当于我之前一年的工资,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有前途的职业,你说,会有人来应聘吗”
我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毕竟开古玩店我是头一遭,实在没人,就只能自己先顶着了,于是趁着空闲的时间,我和豆腐恶补了一下文物方面的知识。
没多久,还真有人来应聘了。
来人是个独眼龙,三十岁左右,身材干瘦,长相一般,不过配上一只独眼,还真容易吓坏小姑娘。
豆腐这人向来有什么说什么,立刻道“兄弟对不住,我可不是歧视你的外貌,但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您这样,客人可不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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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喘气 第二章 独眼龙
我拍了豆腐一巴掌,道“就算是实话也不能说出来,你能不能憋在肚子里。”转瞬对独眼龙笑说“不好意思,您的条件可能不太符合,我们这儿人少,干活累,恐怕你吃不消。”古玩店里的伙计,可不是扫扫地,卖卖货就行的,得有三样本事,即能掌眼、能听风、能扫货。
所谓的掌眼,自然是要有眼力劲儿,得懂古玩,否则收货时,拿烂鞋当宝贝收,或者拿宝贝当烂鞋卖,我岂不是亏死了
第二得能听风,但凡道上有什么风吹草动,有什么冷货热火,都得能打听到,这一行,拼的就是人脉和消息。
而所谓的能扫货,学问就更大了,古玩店里的东西,说白了,九分货是假,一分货是真,那一分货里,又有六成是黑货,剩下的四成,大多也来路不正,说白了,这是一个看似正经,实则不正经的行当。买卖之间,一不留神就得挨枪子儿,自然得有路子处理,比如把货给漂白了,比如该塞红包的得塞红包,哪些能塞,哪些不能塞,都有区别。这三样加起来,没有在这行里淫浸个十来年的,还真拿不下来。
所以,我们三万元的薪水,真不算高,要不是手里的资金有限,至少得提到七八万。
这牌子放出去也就试试运气,倒是有一些对文物一知半解的人来应聘过,但这些人,在店里打打杂还行,要想镇住一个店,那就不行了。我本已经放弃,打算自己亲力亲为,慢慢琢磨路子,谁知就来了这么个独眼龙。
我心说相貌还是其次,但就这一只眼睛,蚊子都能给认成苍蝇,我敢用他吗但我自然不会像豆腐那么直白,委婉的拒绝一番,谁知这独眼龙居然搓了搓手,说“我看出来了,你们是资金不足,三万块要想找个镇店的掌眼,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我这只眼睛要是没瞎,就是请我我也不来。”
我一听这话就火了,说“可是你眼睛已经瞎了,所以,就算你来了我也不要。”这独眼龙,摆明了是看不起我们。
豆腐捞了捞头,对我说“老陈,你这话有点儿过了,不能嘲笑别人的缺陷。”转而对着独眼龙问“听你这话,你本事还不小啊你知道我们这掌眼得干些什么活吗”
独眼龙笑了笑,声音比较嘶哑,似乎长期抽烟,露出一口大黄牙,说“当然知道,我除了不能挖蘑菇,该干的活儿,我给你们办的妥妥帖帖的。”我和豆腐有些惊讶,这人能说上暗话,看来也是行业内的人,和之前来应聘的那些小年轻可不一样。
我收起轻视的心,三人进了内堂细谈。
那独眼龙自我介绍叫张升,以前跟着村里人倒斗,后来渐渐入行,拜了个无名师父,这些年倒了不少斗,当然,大斗难寻,都是些小墓,最后一次倒斗过程中中了机关,晕倒在古墓里,被后来赶来的警察给逮了。好在他们师徒一向低调,因此没留什么案底,判刑不重,这不,刚从号子里放出来,急于找一份儿工作。
我明白过来,合着这是一位同行,论资历可比我和豆腐强多了,他倒斗十来年,我和豆腐才入行两个月,让他来镇店绰绰有余。豆腐有所顾忌,拉着我到一边儿商量,说“从牢里出来的,有案底,敢用吗”
我道“没事儿,咱们证件一应俱全,这人有两把刷子,你看他的手就明白了。”那人手掌心一层老白茧,就是老茧磨久了之后形成的白茧子,看得出来应该是经常使用探铲一类的东西,于是我转口问道“你那师父是谁”
独眼龙笑了笑,说“没什么大名,道上称他胡老瞎。”
我嘶了一声,脸色忍不住变了,心说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倒好了,胡老瞎的徒弟来我这儿,是来给师父报仇的陷害胡老瞎的可不是我。
独眼龙见我变脸,于是笑了笑,说“倒斗挖蘑菇的,师徒关系来的不正,我也刚打听到师父进号子里了,就想着自谋个生路,现下我这眼睛是没法下斗了,不过帮二位镇个店面还拿的下来。”
我不清楚这独眼龙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这里确实差人手,胡老瞎再厉害也进了局子,翻不出什么风浪,说起来,我之所以会走上挖蘑菇这条路,还都拜胡老瞎所赐,若非无意间结识赵二爷,只怕我最后妻离子散,也还弄不清是咋回事儿。
这么一想,我心里也没什么顾虑,事情便谈妥下来,店里交给独眼龙看着。
眼瞅着已经过了一个月,颛瑞那边儿也没有来消息,我正打算给电话过去问问时,独眼龙带给了我一个消息,晚上收了店,我们三个大男人也不常开火,去馆子里吃饭,独眼龙说“东家,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那赵义回来了。”赵义,就是赵二爷的名讳。
我一惊,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独眼龙说“就昨天晚上。“
我道“你怎么知道的“
独眼龙笑了笑,说“这点儿眼力劲都没有,还怎么在道上混。这个古玩城,有好几个大家,赵义是其中一家,我当然得留意留意。”我心下一松,看来这人招的真不亏,想到此处,我便对独眼龙说“以前是我小看你了,以后咱们三个齐心协力,等时机成熟,不会委屈你的。”
独眼龙是个知情识趣的人,道“我瞎了一只眼,又有案底,我心里清楚的很,去投靠那些大家,人家也看不上,就算看上了,那些人手里能人众多,能有我一个瞎眼的什么事儿。所以,东家你放心吧,只要你别对不起我,我张升就不会对不起你,必定鞍前马后给你效力。”
我俩互相试探,豆腐在一边儿吃的满嘴流油,说“你们俩这么扯来扯去,说着不累,我听着都累,食不言寝不语,瞧瞧这只盐焗鸡,牺牲性命,脱了衣服趴在盘子里给你们吃,你们看都不看一眼,它多伤心啊。”说罢扯下个鸡翅膀亲了亲,说“小鸡乖,我来疼你。“
被豆腐这么一打岔,我和独眼龙也收住话头吃喝起来。
赵二爷既然回来,想必颛瑞那边也有了消息,饭后,我给颛瑞去了个电话,但接电话的是那个叫钟恭的手下。
我问道“你们当家的呢”
“还没回来。”
我记得钟恭一直是跟在颛瑞左右的,上次去拿信,也没有见着他,想必是跟着颛瑞入蜀了,现在钟恭既然已经出现了,颛瑞没道理还没回来。不等我问,钟恭便主动道“主子这边出了些事,很棘手,他让我转告你,行动暂停。”
“暂停”我道“你们在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钟恭还是那副口吻,恭敬有余却态度疏离,说“等事情办完,主子自然会告诉你。”
一番通话,我却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心里不禁打了个突。赵二爷和颛瑞,追寻吕肃而去,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思来想去,我觉得不行,明天得去拜访拜访赵义,将情况弄个清楚。第二天,我单独去了一趟登峰楼,赵二爷似乎早料到我回来,手边放着个黑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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