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喘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邪灵一把刀
老江头是个重礼数的人,这么大雨往别人家跑,唠叨这一帮老伙计,心里过意不去,让江婆子收拾些茶叶红薯干之类的东西。
老天爷似乎知道老江两口要逃似的,本以为雨不会下那么快,谁知一行人还没出门,便听忽然一个炸雷,大雨倾盆而下,一行老人心里都不经咯噔一下。就在这瓢泼大雨中,忽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是江婆子的声音。
晾着红薯干的晒楼,在靠左的位置,众人吓的连忙跑过去,却并没有看见人影,反而被雨水打湿的黄泥地上,出现了一道拖拽的痕迹,那道痕迹,一直延伸向了井里。
那种情况,别提多吓人了,没人敢往井里边查看,所有人都拔腿往回跑,只剩下江老头如遭霹雳,坐在雨地里嚎啕大哭“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啊,你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你连她都害啊,天呐”
剩下的老人跑回家,惊魂未定,几乎站不稳,将情况对村里的小年轻一说,村里人淳朴,哪能放着老江头不理,立刻扛着锄头,带着木杠子,成群结队朝着老江头家而去,此时,老江头已经伤心过度,再加上年老经不得风吹雨打,晕倒在了泥泞的地上。
众人将老江头救了回来,心里对于当初那个阴阳端公的话深信不疑,再想去请是,那个端公干脆避不见客,又去请其他阴阳端公,都是没什么气候的,胡乱摆着架势作法,却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天晴的时候往水井里一看,那水井里是黑的,时不时下面还会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一闪而过,别提多吓人了。
老江头打那儿以后就神志不清了,一个人搬到了山后的山神庙里,不肯见人,村里人上山砍柴干农活时,都会给他带些吃食。
说完,葛叔叹息一声,望了望后山的方向,说“江老爷子以前待你不薄啊,你回来,顺道去探望探望吧。”我点了点头,如果我爷爷还活着,现在应该和江老爷子一般年纪,我记得那个老人家,十分重礼,非常严肃,小孩子见了害怕,但严肃归严肃,去他家玩的时候,糖果吃食少不了。
我没想到这十来年间,还发生了这么多变化,不由也叹了口气,豆腐听完怒道“人命关天,那个阴阳端公也忒小家子气了,要我遇上,肯定得揍的他连爹妈都不认识。”
葛叔道“谁说不是呢。”
我想了想,道“一会儿麻烦葛叔收拾些吃的,我去看看江爷子。对了,那井里的东西,就没人管了吗”
葛叔摇了摇头,说“怎么管十里八乡的阴阳端公都请过了,再远些的,我们即找不着门道,也请不起,就这么搁着,不朝那井太近就行,雨天那地方就没人去了。”说到这儿,葛叔顿了顿,敲了敲烟杆儿,说“如果陈老爷子在,他没准儿有办法。”
我不由愣了,说“我爷爷他能有什么办法”
葛叔笑了笑,说“这件事你可能没听过,你还很小的时候,村里死了个老人家,是被媳妇儿气死的,死不瞑目,长明灯点完之后,火苗绿油油的,都知道是老人家怨气未消要作祟了,正不知如何是好的适合,还是陈老爷子解决的。”
我想了想,笑道“他是不是把水牛角插在老人家的嘴里了”
葛叔大惊,说“你怎么知道哎呀,难道你跟陈老爷子学过”我没回答,只是笑了笑。其实葛叔说的那种情况,我不知道算不算闹鬼,不过人死不瞑目,青灯鬼喘气,是死人喉咙里有股气还没放,这气可能是怨气、可能是其它气,但总之都属于阴气,用水牛角插入嘴里,喉咙被撑大,牛角属阴,自然可以将这股阴气放出来。
挖蘑菇的盗墓贼们所携带的空心水牛角,除了能吹响震慑软粽子以外,必要时候,用尖锐的牛角插粽子的脖子,也能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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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喘气 第十一章 山神庙
葛叔见我一语道破,不由激动说“那你知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井里那个东西唉,江老爷子太惨了。”
虽说我并非本地人,但当年爷爷带着陈词,算是逃难在此,而我的童年时期也是在此渡过,这片地方对我来说,不是故乡,胜似故乡,哪儿能放着不管。想了想,我只能暂时放下地窖里的事,对葛叔说,得先见见江爷子才能做打算。
此时我们吃饱肚皮,喝着茶闲聊这么许久,打定主意,二话不说,便由葛婶子收拾了些吃食,我带着豆腐往后山的山神庙而去。那条和豆腐抢鸡翅的黑狗,摇着尾巴在前面带路,显得很通人性,豆腐一边儿骂狗,一边儿问我“老陈,你什么时候还会捉鬼了难不成真要去对付那水鬼”
我道“其余的鬼我不知道怎么对付,因为它们无形无质,手段多端,那得由专业人士出面。不过我听爷爷说过,水鬼又称水粽子,是尸变的一种,有形有质,对付鬼我不会,对付粽子咱还怕吗”
民间传说的水鬼有两种,一种是死后鬼魂困在了水里,一种是死后尸身所变,成为水鬼。前者我没办法对付,但葛叔给我讲的过程中,描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有人在井边朝下张望时,看到过井水深处,有一个毛茸茸的黑影儿。
据说,尸变形成的水鬼,就是个毛茸茸的圆球状,长着长长的双臂和大嘴,有人路过井边儿,就会用手将人拖下水,待人淹死后,再用大嘴吸出人的魂魄,这样,那个人的魂魄就会成新的水鬼,而前一名水鬼就可以往生了。
这些水鬼找替身的说法,有没有道理我不清楚,但对付有形有质的粽子,哪怕是水粽子,我还是有把握的。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去看望看望江老爷子。
我们这地方的山神庙,建于文化大革命以后,是村里唯一的封建迷信场所,但凡村里出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儿,或者有什么愿求,都是来山神庙。
山神庙是木制结构,供奉着山神和它手下的精怪,由于村里人越来越少,因此来山神庙的人也不多了。我和豆腐进去时,山神庙的庙门一半儿已经没了,剩下的一半大氅着,门口顶上,挂着一张硕大的蜘蛛网,上面爬着一只五彩斑斓的绿头蜘蛛。
神台的供桌下,随着我们的到来,几只受惊的老鼠嗖的一下溜了个没影儿。
豆腐目瞪口呆,说“葛叔说江爷子住这儿妈呀,这地方能住人吗”我小时候还在这山神庙里玩过,那时候中国经济不发达,乡下人也没有往城里涌,我们村还很热闹。
说到山神,我到是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儿。
我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漫山遍野的乱窜,村里孩童以我为首。有一回我们跑到这山神庙里,江胖子尿急,指着神台说“咱们来比撒尿,看谁的雀雀尿的远。”
“好、好、好”一帮破小孩儿自然乐意,就几个女孩子跺脚捂脸跑回去,说“我们要告诉大人,说你们几个耍流氓。”说着便往回跑。
我心说我是老大,自然我尿的最远。那时候小孩子的虚荣心是特别奇怪的,在这个比赛上,所有人都非常重视。我们站成一排,神情严肃,齐刷刷的脱了裤子,露出一排颜色不一的光腚子,数个一二三,捏着小兄弟就开始撒尿,将整个神台都弄湿了。
那次我得了第一名当时十分得意,结果回家后,当天晚上就发高烧了,做梦梦见一个盖着红布的人飘在地上,把我举了起来,捏着我的双脚,将我当风车甩。甩啊甩啊,甩的我头晕脑胀,胃里翻腾,眼一睁,头一歪就吐了。
爷爷着急不已,当时嘴里念叨着杜凑什么的,那会儿我还不知道,现在想来,爷爷念的可能是诅咒,他八成以为我要让诅咒给夺去性命。后来我晕过去,说着胡话,烧了好几天不退,等醒来时才听人讲,爷爷知道了我们在神案上比赛尿尿的事儿,去给山神爷烧了半夜的香,还连夜做了张新的神案给换上,我的病才不治而愈的。
此刻,看着眼前破落的山神庙,我又想起了爷爷,心里沉甸甸的,紧接着矮着身子,避过头顶的蜘蛛网,和豆腐进了山神庙。
豆腐喊道“江老爷子,我们来看你了,给你带吃的,你在吗”
我张头四望,却见山神像,还是当初那尊泥像,半个身体开了裂缝,奇怪的是,这地方别处都肮脏不堪,唯有这神像倒还干净。我心想,莫非是江老爷子在打扫是了,他一家子都死在水鬼手上,正常人遇到这样的事儿,肯定都会将一切寄托在神灵身上。
豆腐喊完,没人答话,正殿不大,一眼便瞧了个遍。我估摸着人是不是不在,便带着豆腐往偏殿走,谁知脚踩才到门口,一个黑色的身影便猛的朝我扑了过来。那身形虽然来的突然,但动作却不快,我立刻避闪开去,定睛一看,却是个蓬头垢面,满脸皱纹的老人家,身上穿着的衣服布满了黑色油光,散发出恶臭。
纵使已经时隔多年,我还是认了出来,心中一酸,叫道“江老爷子,我是陈悬,你不记得了吗”
对面比乞丐还不如的老人,眼神浑浊,嘶哑着声音喃喃道“陈悬陈悬是我孙子小胖的好朋友。”
我忍下心中的难受,说“是我,我来看你了。”
对面的老人神智似乎有些不清,指着偏殿角的一架破烂木床,说“陈悬,你爷爷怎么没来坐爷爷给你拿糖,是你江叔在城里买的,可甜了。”说完,便在四面透风,肮脏不堪的偏殿里转悠找糖。
别说我,豆腐最是心软,眼眶一红,说“这老爷子过的太惨了,老陈,咱们得帮帮他。”
我看江老爷子骨瘦如柴,怕是没吃饱过,忙道“把吃的拿出来,先让他吃饭。”
我们给江老爷子带了一些干食,还有剩下的小半碗炖鸡,江老爷子闻着肉味儿,就忘记给我找糖了,盯着我的碗直咽口水。
豆腐将碗端过去,说“老爷子,别客气,赶紧趁热吃。”
江老爷子也不说话,接过碗直接用手抓,狼吞虎咽起来,我和豆腐在旁边拉也拉不住,只能随他去了。待他吃完,便开始和我闲话家常。
“陈家小子,你爷爷怎么没来呢,他好久没找我下棋了。”
豆腐砸了砸舌,压低声音对我说“完了,老爷子是彻底疯了。”
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开口,便道“他还在外面忙,有机会就看你。”等江老爷子西去,八成就能在地下和我爷爷碰头下棋了。
“哦。”他点了点头,又道“一转眼,你就长这么大了,哦,你是来看小胖的吧,他又不知野哪里去了,你在这儿等等。”一转眼,又盯着豆腐,眨了眨老眼,说“哎哟,这皮肤白的,模样真俊,是你闺女吧”
豆腐闻言,霎时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一脸悲愤。
我心说,看来江老爷子不仅神智失常,也老眼昏花了,便道“我要有这样的闺女,我第一个把他卖给人贩子。老爷子,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虽说从葛叔嘴里,我已经听到了事情的经过,但要想对付水鬼,首先得把它引出来。
这几日天晴,水鬼不可能自己上来,我也不可能就在村里等着下雨。老年间的说法,说粽子害人,是循着血缘味儿下手的,也就是说先害亲人,要想将水鬼引出来,或许还得让江老爷子露个面儿。
这十年来,人人都躲着那口鬼井,井中的水鬼必定更加凶悍,绝不可能下水捕捉,只有将它给引出来才行。
可现在,看江老爷子的情况,我实在有些担心。
“帮忙”江老爷子说“你是不是又偷看小娟子洗澡,被逮住了”
“咳咳。”我看豆腐笑得打滚儿,赶紧干咳一声,转移话题,说“老爷子,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就别记在心里了。”顿了顿,我试探的问道“您还记得,您家门前那口井吗”这个字仿佛是开启了什么机关,江老爷子的瞳孔瞬间放大,仿佛在虚空中看到了什么,脸上松垮垮的皮跟着颤动起来,片刻后捂住脑袋,只留个我们一个肮脏乱蓬蓬的头顶。
豆腐停止了笑声,慢慢爬起来,看着江老爷子耸动的双肩,说“老陈,老爷子在哭了,咱们别再刺激他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心说我和江胖子相识一场,不能让他家白白遭这种痛,老爷子能想起那口井,就说明神智还有清醒的机会,现在不刺激他,他恐怕就要浑浑噩噩,含恨而死了。当即,我朝豆腐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阻拦,慢慢道“十年前,小江淹死在了井水里,然后又是你儿媳妇儿,最后是你儿子,然后你请了个阴阳端公,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江老爷子越抖越厉害,片刻后,抬起头,恶狠狠的说“水鬼”
鬼喘气 第十二章 功德圆满
此时,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焦距,我和他对视良久,江老爷子低头看着自己枯瘦的双手,说“我造了什么孽,我究竟造了什么孽”
我道“难道你不想为他们报仇吗老爷子,我可以帮你,我是小胖的朋友。”
江老爷子看着我,片刻后,声音嘶哑的说道“你爷爷好像会对付这些,当年、当年如果他在就好了。”
我心下狠狠一抽,说“他不在,但我回来了。”
接下来,等江老爷子心绪稍平,我将自己的计划说与他听,江老爷子激动不已,双手打颤,说“只要能报仇,要了我的老命都行。”
顿了顿,我道“不是报仇,是解脱。”按照民间所说的水鬼找替身的说法,现在井里那只水鬼,已经并非当初害死江胖子那只了,而是最后一位遇害者,江婆子。据说,水鬼找替身,是吃下替身的魂魄,使得对方的魂魄困在水鬼的身体中。
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对付鬼,但有三点是可以肯定的,第一,它肯定怕阳火,第二,只要是有形有质的粽子,就有气,只要破了这口气,或许被困在它体内的江婆子就能脱身。当然,我并非专业人士,这些都只是推断,事到如今,也只能紧人事了,即便不能让江婆子解脱,至少也要除掉水鬼。
紧接着,我和豆腐带着江老爷子下山,时值下午,日落西山,打粽子得趁着白天阳气最旺的时候,才能压住粽子的阴尸之气。当晚,葛叔将江老爷子收拾了一番,没那么邋遢了,我让葛叔赶紧去准备一支牛角,村里杀牛的比较少,但好在弄到了一支。我和豆腐决定今晚就不去地窖了,先养精蓄锐,将水鬼的事情收拾妥当再说。
躺在床上,时间虽说才八点钟,但大山里的村子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四野里听得夜风刮过,不知名的虫在草丛间鸣叫,让人昏昏欲睡。我们都是属于夜猫子,正常时候,晚上不到十二点是不会睡觉的,在床上闭着眼,脑海里却翻来覆去都是事儿,杂乱无章,如同一团纠缠在一起的麻绳。
豆腐倒是什么都不操心,上床没多久便睡的四仰八叉。第二日,天气晴朗,众人吃过早饭,携了一下家伙,便到了那口水井边上。我一共做了两手准备,分别带了渔网、牛角、糯米、食用油,其实有汽油更好,但村里弄不到。
白日里看那口古井,也没什么异常,被井绳磨出的凹槽,见证了它的年纪。
江老爷子事先在腰间栓好了绳索,与我们同行的,还有两个青壮,扯住了绳索的另一端。水鬼力大无穷,我们虽说是引蛇出洞,但万一出了纰漏,江老爷子真被拽入水里,那可就遭了。准备好这一切,我和豆腐一左一右,陪着江老爷子站在井边儿。别看豆腐平日里怂,但好歹也见过些场面,这会儿反倒比村里人镇定,站在那里气定神闲,一副我是捉鬼行家的模样。
我紧紧盯着水井,水很深,水井周围布满了青苔,此时天光照进去,井水平静无波,幽深不见底。
一般,水鬼不会离开水,更不会白天出来露面,但这水鬼被困十年,一但闻到亲人的气味儿,肯定会不顾一切的爬出来。我们并没有等多久,约摸五分钟左右,我视线中的水井里,果然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黑影,而且,那个黑影正在往上冒。
我屏住了呼吸,不动声色,放在身后的手,朝着不远处的众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警惕。
那黑影上浮的速度很快,片刻间,整个圆形的水井里,几乎被一种黑色的毛发所代替,黑幽幽一团堵在水井里,就仿佛是堵在了人的喉咙里一样,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除了能看到飘在水里的毛发,水鬼的整体模样则看不清楚,就在此时,那玩意儿忽然速度加快,就跟变魔法似的,沿着井壁往上爬,速度实在快的不可思议,几乎超出了人的反应能力,仅仅一瞬间,那东西的一半身体就探出了井口。
就和传言中一样,它是个黑色的肉球,身上长着一米多长的黑毛,黑毛出了水,湿淋淋的纠结在一起,一股像腐尸又想死鱼一样的腥臭味儿扑鼻而来。转瞬,从那黑球李便伸出两只竹竿一样的爪子,瞬间掐住了江老爷子的脖子,将他往井里拉。
这一幕来的太快,若非我事先准备充分,只怕江老爷子就要被水鬼给扯下去了。
只这瞬间,拴着江老爷子的绳索便猛然绷的笔直,不远处的人收到我的提醒,早有准备,那两个青年嘿嘿使劲儿,一条绳索绷的笔直。
按照之前的原计划,我没有立刻去救江老爷子,而是将早已经抖开的渔网,猛的朝水鬼罩了过去。豆腐这会儿也不掉链子,眼疾手快,拽住了鱼丸的另一头,我俩齐齐使力,拉着水鬼上岸。
那玩意似乎知道危险,立刻挣扎起来,手放开了江老爷子,江老爷子立刻被绳索拖出去几米,远离了水鬼。我和豆腐没料到这水鬼挣扎起来的力道如此大,转瞬,那渔网从豆腐手中脱出,强大的力道,使得豆腐的手被渔网划拉的鲜血淋漓。
我见势不好,担心水鬼逃回井里,情急之下,猛的朝那黑乎乎,湿淋淋的毛团扑了过去。豆腐也不含糊,也跟着扑了过来,叠罗汉似的压我身上。我赶紧摸出水牛角,准备给水鬼放气,谁知;乱刺了一通,那水鬼外层的毛发竟然极厚,水牛角根本插不进去
豆腐傻眼了,嚎道“我靠,不带这么玩的”
那水鬼在底下挣扎不休,顶的我胃里翻腾,为了防止它逃出去,只能全力压制,一时间根本没有起身的机会,便在此时,另外随同而来的众人,立刻将事先准备的青石板盖到了井盖子上。我霎时间松了口气,再也控制不住水鬼,连带着豆腐一起,被它给顶翻在地。
事先行动时,我们已经做了充足的计划,一招行不通,立刻换第二招,其余人早已经打开油桶,在水鬼欲要钻回水井中,却被青石板阻挡之际,立刻泼油而下,江老爷子神情凝重而复杂,手里的火柴划动,朝着泼满油的水鬼一扔,霎时间,一团熊熊的大火轰的一声燃起,伴随着类似头发烧焦一样的气味儿,阵阵黑影喷了出来。
那东西在空地里四处乱撞,隐约发出一种人断气时的呻吟声,那声音,似乎有些像我记忆中江婆婆的声音,但几乎一瞬间就消失了,仿佛是幻听一样。我们未免被误伤,连忙躲到了远处观望,阵阵黑灰在古井周围飘荡,片刻后,那东西终于不再乱转,伴随着熊熊的烈火,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豆腐捂着血淋淋的手,丝毫不觉疼痛,志得意满,说“小小一个水鬼,轻而易举,不在话下,我等行走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我笑了笑,打断他说“别得意了,赶紧将伤口包扎一下,否则你下次就没机会拔刀相助了。”
众人除了一个大患,高兴自不必说,回到家中,好好的摆了一桌,山里最不缺的就是野味儿,麻辣兔肉、爆炒香鸡、野味儿蘑菇,还有些家常菜,满满整了一桌,豆腐更是吃的满嘴流油,把脸都丢光了,活像这辈子没吃过饱饭一样。
饭后,我们休息了片刻,便告别葛叔,回了老屋里继续调查那间密室。
这次我没急着拿出那本笔记本,而是先打量旁边的木柜子。
木柜被隔成了许多格子,里面摆放着一些零散物件。第一件是一卷羊皮,我将它抖开一看,发现上面是一张手绘的地图,标注了几个地名,粗略一看,上面的地名,我都没有听过。豆腐凑过来,推测说“难不成是藏宝图”
我没理豆腐,将羊皮卷收了起来,决心以后再研究。第二件东西,就是那个消失的碗,这碗我以前没怎么关注过,因此当初也不知道是啥时候被爷爷收起来的,它已经被洗的很干净,底部的字迹更加明显,我连忙掏出格格尔公主的玉牌对比,虽说两者有差异,但明显有相同的地方。
第三样东西,是一捆褐色的布,卷成一团,也不知是什么。
豆腐比我还积极,好奇的将布抖开,随后发出了一声惊呼。
鬼喘气 第十三章 信
豆腐惊呼道“我靠。”我看清那布里包裹着的东西,一时间也愣住了。这块布裹应该是特制的,两侧带了绳索,可以绑在手腕上或者脚上,旁边则有很多暗扣,里面插满了一柄柄银光噌亮的飞刀
豆腐说“乖乖,这是陈老爷子用的飞刀,奇怪,不是说飞刀是红色的吗”
我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解释说“飞刀本来的颜色就是这个颜色,只有淬了剧毒后,才会变成红色。”布裹一共有两个,分别可以绑在左右手,衣袖放下来后,根本无法察觉,每张布裹上,各有九柄飞刀,加起来一共十八支。
伴随着布裹抖开,从里面还掉出来一个一直长的天青色瓷瓶儿,由于从高处掉落,瓷瓶落地就摔碎了,从里面流出一阵刺鼻的红色液体,估摸着是用来淬飞刀的毒药。
我将这东西从豆腐手上接过来,心想这就是爷爷和陈词当年用过的吗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忍不住将它们绑在了手腕上,还好,绳索可以调节,大小合适,非常牢固,使用之时,手指微微一动,开启暗扣,飞刀便会顺着手腕滑落下来,设计简单却非常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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