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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篷车
静寂了半天,田千里心中的恐惧终于集聚到了极点,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猛的跳了起来,嘶声叫喊起来。
只是此刻的他,面色青白带灰,额头青筋暴跳,满脸汗水涔涔。再配上那尖刻的长相,歇斯底里的都变了声的叫声,真真犹如厉鬼一般。
韩杏儿心中害怕,想要奔到苏默身边的脚步不由一顿,退后两步躲到韩老爹身后。眼中闪着惊恐之色。
韩老爹轻轻握着闺女的手,望向苏默的眼神也是全不似之前。他何曾想到过,这个在他印象里,一直有些软弱、有些沉闷、甚至有些怯懦的少年,一旦爆发,竟至于此。
女儿的事儿,自己做的究竟是对是错以这少年的性子,一旦真个惹恼了他,又将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想到可怕处,韩老爹忽然激灵灵打个寒颤,心中栗六起来。
韩家父女什么样的心思,又或者周围旁观诸人何等心思,苏默此刻却是全懒得理会。今天他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一定要弄死这个田千里,斩去田家一根爪牙,达到立威的目的。
他也明白的很,刚才那番话固然可以吓到田千里,但要真想借此诛杀此人却是不可能。若是庞士言堂堂一县之尊,真以此牵强的理由治田家的罪,那才叫让人笑掉大牙了。
他的目的其实只是破势。先破掉田千里的气势,顺手给他种下个恐惧的种子。这样后面一步步的,才能顺利施展手段,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在听了田千里这歇斯底里的嘶吼后,他忽然咧嘴一笑,森然道“哦你说是为主人办事这是不是说,你谋逆之事,你家主人也有份呢喔,或者,随你来这些人”他话音顿了顿,目光在那几个田家家丁身上一转,缓缓吐出几个字“也都有份”
众田家家丁面色大变,不由自主的齐齐往后退开几步,参差不齐的辩声道“哪有此事,小人不知。”
“跟我等无关,小人只是奉命跟随管事办差,苏公子莫错怪好人。”
“是啊是啊,我等什么都不知道。”
田千里眼中厉色一闪,却也明白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狗才的时候。有了这点时间的缓冲,他总算回过神来。强自压下心中的恐惧,暗思今日再在这里纠缠,可真就上当了。
这苏家子全是胡乱攀诬之言,自己越是申辩越是说不清楚。只有离开这里,再回到原本要办的事儿上,才能免去祸事。
想到这儿,他努力控制住仍在颤抖的身体,昂然道“苏公子,你也不必再来胡扯了。今日本是我田家抓捕逃奴,事实俱在,你妄想以无凭无据的乱言攀诬,却也要人信才好。就算庞大人再看重与你,也绝不会信你这番胡说八道。”
他总算记得教训了,称呼的是苏公子,不是小畜生了。
苏默眼睛眯了眯,顺势点头道“好,就是如此。咱们便往庞大人面前分说,看你还有何话说。”
说罢,又把目光向田家众家丁扫了一眼,哼道“你们方才既然说不是田千里的同谋,那到了公堂上说话可要仔细了。不然,嘿嘿,我苏某信得你们,国法大律却信不得尔等。”
众家丁面色又是一变,互相看看,却都是沉默不语。苏默也不再啰嗦,一挥手喝道“张横”
张横心中一凛,连忙躬身道“小人在。”
苏默嘴角微弯,冷然道“带上几个兄弟,押着这些人一同前往县衙。若有敢反抗者,立即拿下”
张横一窒,随即大声应是。
田千里面色一变,想要喝骂,转念一想,却又生生忍下。且让这小畜生嚣张,一切待到了县衙大堂再说。左右他也不敢现在对自己如何,要是反抗,反倒是给他落了由头,实为不智。
想到这儿,只在鼻子里哼了一声,任由几个差役围着,转身往外走去。其余众田家家丁互相看看,也垂头丧气的赶忙跟上。心中却都是暗呼倒霉,谁想到之前还是耀武扬威而来,如今转眼却沦为阶下囚的待遇,这前后反差,实在是让人郁闷的吐血啊。
待得众人都出去了,韩杏儿这才长出一口气,小手拍拍高耸的胸脯,欢喜的蹦过来扯住苏默衣角,喜道“苏默,我便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要公堂了啊”
苏默诧异的看看她,见她眸中微微放光,倒是有些兴奋的样子,不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没先理她,只看向韩老爹,和声道“伯父,可还记得那日小侄与你所说的话”
韩老爹微微一怔,随即省悟,目光瞟了女儿一眼,随即默默的点点头。
苏默欣然,道“那就好,今日便趁机彻底了结此事。请伯父按当日之言行事就好,如此,咱们也走吧。”说着,侧身请其先行。
韩老爹又再点点头,眼神在女儿扯着苏默衣袖的手上顿了顿,嘴唇蠕动了下,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化为一声无言的叹息,扭头大步走了出去。
苏默这才拉着小丫头跟在后面,低声问道“咱们要上公堂了,你不害怕吗”
韩妞儿一愣,歪头道“为何要害怕我听戏文里说,上公堂很威风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今日可要好好看看。”
威风
苏默嘴角不由抽了抽,那是人家县太爷威风好吧。你个被告跟威风二字搭的上吗被威风倒是管够。
正腹诽着,就听小丫头接下来一句话,登时就是脚下一个踉跄,好险没一头栽地上去。
“再说有你在啊,我好喜欢看你狠狠的斗那个恶人。咕,方才看那家伙都要被你吓哭了的样子,真是好开心。”
苏默这个内伤哟。这尼玛算不算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听听那话说的,好喜欢看我斗
苏默忽然有种幻觉自己站在空阔的角斗场里,一手持盾一手拿剑,身上半披块兽皮,头发凌乱,满面血污。对面,一只猛兽咆哮低徊
赶紧摇摇头,将这诡异的影像赶出去。哭笑不得之余,略略有些恼火。这死丫头,莫不是当我闲的蛋疼,没事儿给她逗闷子让她乐的
目光微斜,却见那张秀美的小脸上,全是稚嫩青涩之态。午后的日光照射下,甚至连耳后的茸毛都清晰可见。不由的顿时心中一软。
终究只是个孩子。
十五岁,放在后世可不是正被家里人宝贝着、宠着的年纪这个时期,虽然开始懂得了男女之情,但始终却是朦朦胧胧的并不明确。他们或她们,只是单纯的喜欢和对方在一起的感觉,单纯的为对方的或强大或温婉而心动,纯洁而懵懂。
正如此刻眼前的女孩儿,她只觉得自己压制对手时的那份强大,并为之而迷醉,又如何真的明白其中的诡诈危机
想想自己当年的十五岁,岂不也是如此这纯纯的初恋哟,当年没人为自己守护,直到往昔流逝,再回首时,只余无尽的惆怅和酸涩。那么,今生有幸再遇这份单纯,就让自己来守护吧。
只要多一点耐心,多一点呵护,或许,来年将开出一朵最惊艳的花,从此芬芳着整个生命





大明闲人 第三十三章:公堂斗田家(一)
庞大人这段时间终于心情回转了。嗯,确切点说,是比之前还要好了。
原本让他感觉大祸临头的灾民一事,现在由苏仙童应承解决了。苏仙童啊,妥妥的仙家中人啊,他老人家既然应承解决,自己之前百般担忧的事儿,当然也就不可能发生了。
而且,根据苏仙童提过的那些说法,听着就让人兴奋。庞大人有种虽然不太明白,却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想想那日苏仙童捉鬼的场景,三清在上,庞大人每每回想起来,都是忍不住的颤栗。这种颤栗不是吓的,而是激动的。
这得是自个儿祖宗上积多大的德才有的福缘啊那可是真真的仙家手段啊,就那么让自己从头到尾的看了个分明,不,应该是还参与了其中。要知道,有很多东西,还是自己派人去置办的呢。
这个样子,算不算沾上了点仙气儿若是自己福缘能再深厚些,会不会有也踏入那神秘之旅的一天
哎呀,不能想不能这么贪心万一引的上天恼怒了,便算有些余地,怕也会被收回去。嗯,只要自己伺候好苏仙童,想必总能让上天记在心里。到时候哎呀,又想了,不能想不能想,无量天尊,无量寿佛
庞大人虔诚的低低宣了两声道号,引得身边的小妾好奇的凑了过来,娇声道“老爷在作甚”
庞大人伸手在那挺翘的凫臀上轻拍两下,感受着那种xiaohun的弹滑娇嫩,心中得意,嘴上却佯怒斥道“去,此岂是你所能问及的。”
小妾撇撇嘴,却又眼珠儿一转,将丰满的胸脯在男人的胳膊上厮磨着,腻声道“老爷既不让问,奴奴就不问。奴奴乖不乖啊”
庞大人哈哈大笑,甚是满意,探手捞了一把,惬意的微微闭上眼睛,唔唔点头不已。
小妾声音愈发腻缠,撒娇道“那,老爷怎么赏奴奴呢前些日子,奴奴看到一副镯子,可漂”
正使出浑身解数,准备再接再厉,将早已看好的镯子敲定,猛不丁却听方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是一声喊叫“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小妾话声一窒,庞大人却是差点没气歪了鼻子。前阵子事事不顺,这样喊叫倒也罢了。可如今自个儿正走大气运的时候,哪来的什么不好了这狗才,真真该打
心中大怒着,哪还理会小妾的幽怨,一挺身坐了起来,汲上鞋便冲了出去,一边大骂道“贼杀才,恁的满口胡言”
堂外一声闷响,随即便是一声哀嚎。屋中小妾张圆了的小嘴儿,慢慢合上,悻悻的低骂一句,百无聊赖的仰躺回去,又去念叨那副镯子去了。
外堂上,庞大人气喘吁吁的坐在上首,满眼杀气的瞪着跪在地上的仆役,怒道“狗才,还不快说,究竟何事”
仆役这个委屈啊,却又不敢表露,只得低着头回禀道“回老爷话,是前面正堂上有人告状,请老爷升堂。”
庞大人大怒,拍着桌子怒道“老爷也是肉体凡胎,也是会累的,焉有不眠不休之理一些个刁民不知,你这狗才难道也不知今日老爷已然下衙了,有人告状,只管让他们明日再来就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老爷要你何用”
仆役磕头如蒜,哀声道“老爷啊,小人冤枉啊,是老爷吩咐过的,凡有牵扯到苏公子之事,必须第一时间禀知老爷知晓啊。”
庞大人余怒未歇,抬手又要拍桌子,只是将将落下,猛的激灵灵一个冷颤,急问道“谁你说是谁”
仆役苦着脸道“是苏公子,外面是苏公子要打官司。”
庞大人呆滞了片刻,猛的怪叫一声,忙不迭的就往跑。跑出几步,猛省不对,又再折返回来,路过仆人身边,狠狠一脚踹过去。
仆人唉哟一声,抗声道“老爷,怎又责打小的”
庞大人脚下如飞,声音远远传来“狗杀才,既然是苏公子之事,何不早报,偏来恁多废话。且速去,请苏公子稍候,本官即刻更衣往见。啊,对了,记得上茶上好茶”
声音袅袅不绝,仆役呆在地上,半响才回过神来,忍着痛爬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忿忿的道“不让说话的是你,嫌说的慢了的还是你,究竟怎样才合了心意唉哟,不对,上茶这公堂之上,如何上茶天啊”
庞大人的仆役如何叫苦不论,此刻武清县衙正堂上,苏老师却是面色淡然,看也不看被围做一堆的田家众人,只歪着头,脸含微笑的和韩杏儿这傻妞低声说着小话儿。
韩杏儿两眼灵动,好奇的东看西看,心中大是满足。对于接下来的官司,连半点担心的意思都没。在这傻妞儿的意识里,只要有苏默在,世上压根就没有不能解决的。
此刻个郎就伴在身边,不但慰藉了多日相思之苦,更是堂而皇之的来了公堂参观,嗯,对,就是参观,至少韩妞儿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只觉得心花怒放,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悦。
旁边韩老爹眼观鼻鼻观心,脸色木然,权当看不见。心中却是一个劲儿的叹气,早知如此,当日何必做那恶人真真是女大不中留,只顾着情郎,却哪里肯照顾自家老子的面皮。唉,罢了罢了,且随他去吧。
堂外脚步声响起,众人扭头看去,登时都是一脸的古怪。一个青衣小帽的家人,手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套青瓷茶盏,正满面纠结的一步一挨的走了进来。
待到苏默身前,恭敬的往上一举,恭声道“苏公子请用茶。”
呃,苏默也有些发怔。
这个,古代上公堂还赠送茶水的吗怎么后世的电影电视里都从来未见啊
噫看样当真是尽信书不如无书,这帮后世的导演们,真真是不学无术不该扯淡的地儿,凭着想象扯的那叫蛋疼;这该体现出的地方,却一点都没有。就如这公堂上茶,啊,多人性化啊,多有国学范儿啊,可哪怕见着一回了
满含微笑的伸手接了过来,道声谢,慢条斯理的扣着碗盖儿轻啜一口,肚子里仍不忘恨恨的骂了一句这帮垃圾导演
众导演齐齐内牛满面尼玛,还能再坑爹点不
堂上众人俱皆沉默,看看端着茶碗的苏默,再看看这个冒出来的仆从,喉头蠕动几下,眼中显明的都晃出一些圈圈样。
青衣仆从一脑门子的汗,如逢大赦般逃了出去。尼玛,这压力实在太大了任谁被一堆人看神经病似的盯着,这也受不了不是。
对于众人的反应,其实苏老师这会儿也有些心中惊疑了。咋只给我一人儿上茶呢莫不是这茶只给原告上
左右瞅瞅,嗯,也就自己看着像占理儿的原告,怪不得嘛。瞅瞅韩老头儿,那蔫样儿,跟谁说他有理也没人信不是。
至于说田千里那拨人,都被围起来了,妥妥的被告。这点眼力劲儿,衙门里的人还是应该有的。
咳,不过咱媳妇儿这儿咋也没有呢多可爱的小姑娘啊,啊,是了,性别歧视古代的女人地位低啊。
这万恶的旧社会
“咳”
一声轻咳,自大堂屏风后响起。声落人现,庞大人一身顶戴,四平八稳的终于出现了。
目光在堂上众人脸上一扫,待到苏默这里时,端严的面容蓦地急剧变化,眼看就要变为一汪春水。
苏默心里这个叹气啊,狠狠扔个眼神过去。好在庞大人总算是官场经验丰富,登时省悟,那脸就此一僵,在保持了足有两秒的停滞后,如同慢动作回放一般,又再恢复初始的端严。
稳稳的站到案后,再次两边一扫,这才大袖一拂,端身坐下。两边厢,众衙役早已按位站好。待到文书掌笔再次向庞大人施礼后,也坐定了,庞大人这才轻喝一声“升堂”
“威武”
啪啪啪
韩杏儿两眼放光,眉飞色舞。苏吏员手捧茶盏,鹤立鸡群。
“苏呃”庞大人待杂声过后,准备开问了。一打眼,猛不丁的看清了某人手中的物件,登时噎住。
那狗杀才蠢货
庞大人总算记起来好像自己说过了些什么,只是仍是忍不住的好一通运气,才将想要喷薄而出的大骂憋了回去。
这个,苏仙童非常人也,些许出格好吧,这个可以有。庞大人决定忍了。
强迫着自己不要往那茶盏上瞅,抹搭着眼皮问道“苏吏员,你不在城外处理救灾事宜,却来本官堂上何事”
吧嗒苏吏员啜了一口茶,碗盖儿轻落,发出一声脆响。
庞大人胖脸上猛的抽抽两下。
“好叫大人得知,嗯这个”苏吏员说了一半,忽然觉得手中的茶盏有些碍事了,不由话头停住,左右踅摸着,想要找个地儿放放。
庞大人心中连连高宣几声道号,努力挤出几分笑容,目光往堂下站班的衙役首位那位使个眼色。
这衙役总算是伶俐的,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踩着猫步靠过来,谄笑着伸手过去,示意苏默将茶盏交给自己。
苏默感觉很满意,颔首微笑表示赞赏。待到差役下去,这才又轻咳一声,抱拳一揖,朗声道“禀告明府,小子今日上堂,不为别个,只为状告武清田家管事田千里,恶意冲击救灾大帐,意图抢掠救灾物资一事。”
这话一出,庞士言好悬没直接蹦了起来。冲击救灾大帐抢掠救灾物资庞大人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田府管事田千里,是不是疯了。
可惜他不是后世穿越来的,不然一定会惊呼,田千里被精神病了
“小你血口喷人”不待庞大人反应过来,早已气闷胸臆的田千里已是大声喊了起来。险险的,将那小畜生三个字咽了回去,一时间又是恼火又是恐惧,一张脸青惨惨、红郁郁的,便似落到了染缸里一般。
庞士言有些蒙。
饶是他早已打定主意,今日之事说破大天去,也一定要偏袒苏默。可刚才苏默一张嘴,就让他吓了一大跳,完全搞不明白状况了。
苏默说的状词,他压根一个字都不信。可明明这么明显的漏洞,苏仙童如此说是什么意思呢
他心中纳闷着,忽听田千里这一喊,顿时清醒过来。眼角瞟了苏默一眼,却见苏默只是微笑,并未阻止,当即心中有数。
轻咳一声,转向田千里,沉声道“你是何人,不经本官允许,竟敢咆哮公堂。来啊,先打十棍,以儆效尤”
田千里只觉得一口心头血,直冲脑门子而去,差点没当场脑溢血了。
你个狗官不认得我直娘贼向日不知见过多少回,今日偏来装模作样,竟然还要打我。
这苏家子一无功名在身,二无官职显贵,上得堂来,竟不喝其跪下答话,之前竟还有人于这公堂之上奉茶。你你你,你们狼狈为奸,真当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
又想及今日种种前事,胸中热血激荡,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挣脱差役的拉扯,怒声道“且慢”
庞士言眼皮一跳,忙又作色道“怎么”
田千里上前一步,两眼圆睁,厉声道“明府先不问缘由,不理案情,上来便要处置田某,这是何道理田某身为田家管事,明府若是没有因由,便是要打,也得知会了我家主人,我主若点了头,莫说打十棍,便是杀头又有何妨可若明府私下用刑,田某不服”
庞士言脸色一沉,喝道“大胆本官如何问案,岂容你区区一个家奴来置喙。你未经本官准许,抢先发话,扰乱公堂,本官为何不能刑你田府哼哼,莫不是你以为,你田府竟要比本官还大,比这大明律还大不成”
田千里气结,辩声道“就算是田某有错,那他呢”说着,一指满面微笑的苏默。
“他不过区区一个蒙童,身无功名,又非官员,按我大明律,入公堂当以跪礼问答。何以明府对此律却视为不见,独独纠着田某一点小错便要发落莫不是,明府与此蒙童有所勾连,欲要构陷田某若真如此,除非今日便打杀了田某,否则,田某主人定不肯干休。到时,只望明府不要后悔”
他也是真给逼急了,索性今日豁出去了,当当当一番话便扔了出去。
“放肆”
庞士言怒喝一声,拍案而起。怒瞪着田千里,脸颊微微抽动。
此刻他面上木然,心中也是暗暗叫苦不迭。对于田家,他岂能真的毫无顾忌倘若今日换个人来,无论有理无理,总是要给田家一个颜面的。
可是,可是偏偏此事事关苏仙童。苏仙童那是能得罪的吗别说一个田家,便是那张家,他庞士言也不敢有半点心思啊。
但这田千里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若真不管不顾了,这事后可要如何善后苏仙童倒是满意了,可后面面对田家怒火的可是他庞士言啊。
这这真是唉
他这心中百般纠结,一声断喝后,一时竟然无言。
正难受着,却见苏默呵呵一笑,转身面对着田千里,淡然道“田管事,敢问贵庚了”

堂上众人一时都愣住了,连田千里也是不由的一鄂。这都哪跟哪儿啊,这问着案呢,很严肃滴好吧。咋忽然问起自己年龄来了这小畜生又要耍什么花招
田千里现在对苏默真是有心理阴影了,苏默哪怕简单的一个咳嗽,他都忍不住要寻思半天。
眼下冷不丁的突然问自己的年龄,他待有心不理,终是心中忐忑。血红的眼睛瞪着苏默,腮帮子鼓了鼓,最终还是闷声道“老夫年四十有一,怎的。”
“哦,四十一啊。”苏默若有所思,点点头轻轻的重复道,接着脸现疑惑之色,上下打量打量他。
田千里只觉汗毛直竖,紧张的道“你想如何”
苏默摇摇头,“紧张个什么,其实我就是想说,四十一岁,应该不算老吧。”
田千里气往上冲,怒道“老夫当然不老”
苏默撇撇嘴,不屑道“不老称什么老夫”
田千里噎住,咬牙道“老夫怎么称呼,又老或不老,跟本案有何关系又干你何事。”
苏默摊摊手,摇头道“你老不老跟本案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不过,还真是干我的事儿了。”
田千里大怒,怒道“你”
苏默哼了一声,“你什么你你要是不老,就应该耳朵不聋,难道方才没听到明府如何称呼我”
田千里一呆,有些不明所以。
“苏吏员听听,明白没吏员嗳这可是明府亲授的职事,就算不是官,却属于明府直接管辖。在外行走,那就是代表明府的。既然代表了明府,那在这公堂之上,又何须跪那岂不成了明府自个儿跪自个儿这种傻叉行为好有趣吗还是说,你们田家有这种特殊癖好不过,若真是你们田家特有的癖好,那就请你们关上门自己爱好好了。至于旁人嘛,好像你们还没那权利管吧。除非”
说到这儿,忽的打住,面现凝重之色,又再次上下打量起田千里来。
田千里被他前面一番歪理绕的晕头转向,一时竟也反不过神来。见他又一副审量的眼神,心中那毛骨悚然的感觉,便不期然的又升了起来,紧张的道“除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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