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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篷车
韩老爹一愣,随即点头“对啊,就是他。”
苏默眉头紧紧蹙起,喃喃的道“果然不对头。”
韩老爹疑惑道“怎的”
苏默却又摆摆手,只是挥手示意继续走,自己却低着头,暗暗回想整件事的始末。
他刚才终于想明白了哪里让自己别扭了。那就是田钰的态度,还有田钰的状态。
按常理说,一个欲要强抢民女的恶少,在看到要抢的目标时,怎么也该有些轻佻的举动吧。就算是因为身在公堂之上,不好以言语挑动,但眼神总会有些淫邪yuang的。
但是奇怪的是,田钰自打进了公堂,一直到最后离开,愤怒有之,高傲有之,却唯有这最应该有的轻佻却没有。
再从他那在外传播的名声来看,这样一个好色之徒,在苏默的意识里,大抵都是面色青白,两眼浮肿无神,脚步虚浮的样子才符合。
但是田钰呢苏默甚至从他身上半点相关的表现都找不到。这不合情理太不合情理了
这田家,有古怪
他暗暗想着,心中警惕起来。对于田钰的种种传说,要么就是完全的捕风捉影、全是谣传;再要么,就是其中另有隐秘。
无论哪一点,对苏默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儿。如果是后者,那么今日这一番接触,只怕多半会沾上某种麻烦;而要是前者的话,田钰盯着那种恶名这么多年,却能一直隐忍不发,其人心性城府之深,委实是可怕可怖了。
这样一个对自己心存恶念的敌人,隐身暗处,苏默觉得自己睡觉时都要睁着一只眼了。
前面人声鼎沸之音传来,治灾大营到了。苏默只得将心思暂且抛开,除了提高警惕、见招拆招外,一时半会儿的也没好办法,多想无用。眼下有一事儿,却是要及早处理才好。
让韩老爹自己该忙什么忙什么去,扯过一旁的张横,问起带回来的田千里的情形。
张横笑道“那厮软了,站都站不住。咱们将他扔在后面单独一个小帐里,有两个兄弟守着呢。直娘贼,敢来触苏公子的眉头,整不死他。”说着,又奉上一个谄媚的笑脸。
苏默肚中好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的批评道“这说的什么话,本公子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征调田管事来,那是为了治灾事宜,是公事难道本公子会假公济私吗”
张横一窒,连忙赔笑应是,肚子里却是腹诽不已不是才怪这田大管事落入你手,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去,喊楚玉山来,到那小帐里见我。也好给田管事的差事安排一下。”挥挥手打发走张横,拉着小丫头径往后面寻来。
韩杏儿犹豫了一下,呐呐的问道“你你真的只是给他安排差事就就这么算了”
苏默转头看着她,脸上表情似笑非笑“怎的媳妇儿,你可是有什么好建议”
韩杏儿脸儿一红,似喜似嗔的白了他一眼,羞道“哪个哪个又是你那什么,莫来说些疯话。”
苏默啊了一声,叫道“唉哟,这可不是事儿完了不认账了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啊,之前还海誓山盟、非君不嫁的。我这儿一路上都想着好事儿,想着洞房花烛夜的美妙呢,这咋就全变了呢这可不行啊,你得对人家负责的好吧。”
韩杏儿大羞,哪儿受得住他这么明言调笑。跺跺脚,欲待说些什么,却终是嘤咛一声,两手捂着脸儿转身跑了。
“妞儿,你跑不掉的,回头我就去找你爹要人去”苏默在后面高声喊道,瞅着那娇俏的身影一个趔趄,差点没扑倒地上,随即却以更快的速度远去。
苏默脸上笑容渐渐敛起,转身往那小帐走去,眼中寒芒闪烁,透着一股森冷的杀气。
接下来要办的事儿,他并不想让那神经大条的傻妞儿知道。别看这丫头在大堂上说的狠毒,可苏默却知道,那丫头心软着呢。而且,他也不想把自己冷酷的一面暴露在自己的女人眼前。
酷厉,是对敌人的。留给女人的,只要温柔便好。
偏僻处一个孤零零的小帐显出,李正和一个另一个差役站在门口,正和张横、楚玉山二人笑着说着什么。
老远看见苏默过来,楚玉山赶忙迎上来,叉手见礼。后面张横、李正等也跟着躬身施礼。
苏默摆摆手,吩咐李正二人仍守在门外,带着楚玉山和张横掀帘走了进去。
帐篷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块布片都不见。田千里披头散发的蜷缩在帐内一角,身子哆嗦着,两眼中全是惊恐绝望之色。
听到脚步声走进,猛的身子一颤,抬头正迎上苏默冷漠的眼神,便如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似的,猛的向后倒去。只是稍退便住,如同野兽嘶嚎一般唔噜了一声,猛地向苏默扑来。
楚玉山张横同时往前挡住,张横抬脚踹去,骂道“贼囚大胆还欲对公子无礼真想死吗”
田千里惨胜哀嚎,一边又翻身爬起,只是却不敢再向前,就那趴着磕头如蒜,哭嚎道“不敢,小人不敢,小人真的不敢了。苏公子,苏爷爷,小人瞎了眼,不该猪油懵了心,冒犯了您。求您大人大量,就绕过小人这一遭吧。小人必记您的恩德,来生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来报答。求您了求您了,小人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您绕过这一遭,绕过这一遭吧。呜呜”
他呯呯的磕着,只几下额前便已青紫一片。脸上更是涕泗横流、狼藉不堪,哪还有半分当日初见时的横蛮模样。
苏默也不说话,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磕头。
田千里嚷嚷了半天不见反应,疑惑的抬头看去,正对上苏默那不见丝毫波动的眸子,心中就是一股寒气儿大冒,顿时将那哭声都吓了回去。
苏默这才冷然一哂“田千里,你要我饶你,凭什么就凭你磕这几个头嘿,那不知当日韩家父女求你时,你可曾绕过他们”
田千里身子发颤说不出话,只牙齿得得得打颤声一片。
苏默脸色却忽的柔和下来,温声道“田管事,其实你这又何必呢不过就是借调你来帮忙几日罢了。嗯,且安心,好好做事,过几日你做的好了,就可以回去也说不定呢,你说呢”
他语声轻柔温和,只是听在田千里耳中,竟然觉得比先前那般冷声厉喝更让他恐惧。一颗心似乎猛然被人紧紧攥住,呼吸都不觉艰难起来。
眼见身前袍襟轻飘,苏默似乎是要转身离开,再也压不住心中恐惧,猛地向前一扑,紧紧抱住苏默一条腿,也不顾旁边张横楚玉山连打带骂的呵斥,大哭道“苏公子苏公子,你绕过我,你若肯绕过我,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田家的大秘密苏公子,苏公子啊。”
苏默瞳孔一缩,摆摆手示意张横楚玉山两人退后,脚下用力踢开他,淡然道“秘密能值得你一条狗命”
田千里此刻便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稻草,登时连连点头“值值定然值的定然值的”
苏默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我在听。”
田千里嗫嚅了一下,下一句话一出,苏默顿时瞳孔猛然一缩,面色大变。
“田家供邪神,要谋反”





大明闲人 第三十八章:制
田家供奉邪神,意欲谋反。这一句话出口,田千里整个人如被抽去了骨头也似,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
帐内苏默三人也是面色大变,张横目光闪烁,脸上全是惊恐不安之色;
楚玉山则是身子一震,第一时间扭头向帐外看去。
苏默将两人神态看在眼中,心中暗有所得。再低头看看软在地上喘气的田千里,目光微一转动,忽然转身就走,一边冷哼道“玉山,他交给你了,给他好生安排些营生,休让他偷懒。这厮满嘴胡言,当我是傻子吗。”
田千里猛抬头,张嘴欲喊。楚玉山却上前一步,一脚踹去,将那话堵了回去,只留下呜呜几声惨哼声。
张横面上显而易见的轻松下来,扭头冲田千里狠狠呸了一口,连忙转身跟了出去。
苏默听着身后的动静,心中暗暗点头。这个楚玉山做事沉稳,又识文断字,更难得的是,处事果决够机敏,此人,可用
相比起楚玉山,这个张横却是差的太远了。除了阿谀奉承,能把吩咐下来的事儿勉强做好外,其他的一无是处。
所以,对于田千里吐露出的隐秘,苏默绝不想让此人参与。这种事儿干系太大,稍有泄露,定会引来不可测的危机。
苏默故意对田千里的话不屑一顾,又加上之前他也曾胡搅蛮缠,胡乱攀诬过田家谋逆,张横便会打消疑虑,自然也真的只当田千里是为了求饶,而顺着苏默先前的说法了。
至于田千里嘴里的隐秘,苏默临走前单说将其交给楚玉山安置,以楚玉山的脑子,自然能心领神会。
往工地上四处又巡视了一圈儿,随便打发了张横,在某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苏默重新和楚玉山碰到一起。低声交代了两句,楚玉山凛然点头应下,苏默这才转身往外走去。
待到在物资处汇合了早已回来的韩杏儿,便要回转城里去。韩老爹忽然叫住苏默,引着他避开韩杏儿几步,这才面色复杂的看看他,低沉的道“今日多谢你相助之情。”
苏默笑着摆摆手,韩老爹却摇头,示意他听自己说完。
“老朽还是原先那个意思,给老朽一个放心。只要你能让老朽安心了,我便答应杏儿随了你。”
苏默眼底划过一抹怒意,这老顽固,难道真是老糊涂了吗难道就看不到今日庞士言对自己的态度一县之尊都对自己恭恭敬敬的,这还够他安心的
想要点这老糊涂几句,却见韩老爹转头又看看那边等的无聊的女儿,犹豫了一下才道“先前不许你们相见的话唉,就不必提了。”
苏默一怔,随即大喜。原来这老头儿还是有所改变的,虽然不多,但总算是在变不是吗肯变就是好现象,苏默相信,抱得美人儿归的日子不会太远的。
正美着,却见韩老爹又一瞪眼,狠狠的道“相见归相见,要有分寸”说罢,也不理苏默反应,自顾转身走到女儿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后,径直走人了。
苏默呆愕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老头儿的意思,不由的苦笑起来。哥看着就那么像禽兽那么饥渴你闺女才多大啊,少爷我多大啊他喵的,就算你肯,少爷也不肯啊。过早破身,对男人也是不利的好不好。
“爹爹和你说了什么,神神秘秘的,连我都不让听。”耳边传来韩妞儿的疑问声,两只大眼睛骨碌碌转着,全是好奇之色。
苏默啊了一声,叹气道“你爹说总觉得就你一个陪着他,他感觉太冷清,让我想想办法,早些把这事儿解决咯。”
韩杏儿愕然,歪着头寻思一会儿,忽然面现紧张之色,惊恐道“哎呀,爹爹莫不是想要续弦,要给我说个后母这这可如何是好”
苏默顿时张大了嘴。这是什么想象力简直就是神逻辑啊。
韩杏儿见他发呆,不由急道“你倒是说话啊,怎么办呢”
苏默神色古怪的看着她,试探的问道“你爹再找个伴儿,你不愿意吗将来你嫁了人,就剩下他一个人孤单单的,你就不心疼”
韩杏儿一呆,想了想,小脸儿纠结的跟个包子似的。求助的看向苏默“我当然心疼,可是可是唉,好吧,你说得对,爹爹一个人好辛苦,应该找个人伺候他的。”口中说着,脸上却是闷闷不乐。
苏默拉着她往前走着,脸上露出贼忒兮兮的神色,靠近她低笑道“你许我些好处,我告诉你个不用找后母就能解决的法子。”
韩杏儿大喜,猛然抬头看向他“你说你说,要什么好处啊,我知道了,你想要那日该分给你的铜钱是吧好吧,我答应你。”
苏默脸上就是一黑,死丫头,敢不敢再焚琴煮鹤一点一点都不懂得情趣。正嘀咕着,小丫头跟着一句话,彻底让他头顶阵阵雷鸣起来。
“我给了你,然后你再还回来好不好人家那小罐儿眼看着就要满了,没了那些钱,可又不知要多久才成”小丫头一脸的哀怨纠结。
苏默恨恨的盯着她,小丫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一脸的无辜。苏默觉得彻底没脾气了。
“你你生气了吗”眼见苏默忽然不说话了,小丫头伸手扯扯他衣袖,小心的问道。
苏默看她那怯怯的模样,不由又是一阵的暗自苦笑。左右看看没人,猛的伸手揽住她,凑过去邪恶的一笑,低声道“你个小财迷,你爹嫌冷清,咱俩早点给他生个娃不就解决了笨”
韩杏儿忽然被他搂住,身子不由就是一僵,还不等想明白要不要抵抗一下,猛不丁听到这话,先是一呆,随即便是羞不可抑。狠狠推开他,向前跑开,嗔怒道“你个坏人,又来欺负我。”
语音清脆,羞恼中却带着掩不住的喜意,被迎面的风儿托着,刹那间,便似天地间都明亮了起来。
苏默在后面哈哈一笑,贪婪的嗅了嗅风中带来的草木气息,心下说不尽的身轻气畅。
春天,要来了。
日影西斜,再次到了昔日的韩家茶馆后门前,已然是天近黄昏。
韩杏儿在门前站定,美眸中羞意稍减,更多的却是带着些腻人的柔情。眼神微微有些躲闪,小嘴嗫嚅几下,欲言又止。
苏默站在她身前,但见晚霞中,小丫头裙裾飞扬,俏生生的身段儿如新柳初芽,尚带着稚嫩的眉眼,在这欲说还休的娇羞中,竟显出几分诱人的风情,不觉中竟有刹那的失神。
“你那个,苏叔叔外出未回,想必也没没人给你烧饭。我我总要给爹爹烧的,便便一起给你烧了可好”小丫头脸蛋儿飞红,再三鼓起了勇气,总算把话说了出来。只是越说声越低,小脑袋都快埋到胸脯里了。
苏默静静的看着,一时间只觉得心中柔软,似有什么东西流淌着,暖暖的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止。
小丫头鼓着勇气说出来这番话,为的便是寻着借口,能每天见到这冤家。只是待到说完,却早已是羞不可抑。毕竟一个未出阁的闺女,主动要求给一个男子煮饭,已不啻于自荐枕席了。
自己这般的对他,他可能懂的我的心会不会就此看轻我,认为我不知羞耻
小丫头低着头,心中又是期盼又是忐忑。只是半天不闻回音儿,小脸渐渐开始发白,一双小手只把衣襟扭成了千千结,雾气开始弥漫双眸。
他不说话,果然是轻贱了我吗韩杏儿啊韩杏儿,你怎的今日就昏了头,这般不知羞,可不是自找羞辱吗
小丫头心中越来越凉,死死咬着红唇,不肯让泪珠掉下来。正自怨自艾之际,忽见一双手伸过来,将自己忘形之际,用力揪扯衣襟的小手握住。
“好啊,那我便从今晚开始,过来你这边用饭可好也不知我家杏儿的手艺究竟如何哎呀,应该吃不死人吧”一个带着笑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刹那间让她魂儿回了人间。
“你真的”她惊喜的猛抬起头来,迎上那双清亮的眸子,忽然反应过来,啐了一声,骄傲的挺起小胸脯“人家从十岁起就给爹爹烧饭吃,爹爹吃的可开心了,总夸杏儿烧的饭好吃。嗯,都赶上娘亲烧的了。”
苏默哈哈一声大笑,上前一步将她拥到怀里,使劲的抱了抱,这才松手,转身而去。
韩杏儿呆呆的目送着他远去的身影,眸子里流光溢彩,半响,嘴角的弧度漾开,直如粉荷初绽,脚下带着蹦跳的转身进了门。
“这坏人”一声喃喃的低语,隐约回荡,甜腻腻的恰如蜜糖也似。
再次回到熟悉的小院,许是心情的缘故,今日却没了那种寂寥孤独的感觉,反倒是升起几分宁静恬然之意。
拉开椅子,在桌前坐定。凝神沉思一会儿,这才推开笔墨,重新修改起那份计划书来。
韩家的事儿无论后续将如何发展,但之前的压力算是彻底解决了。相信短时间内,田家也不会再轻易来招惹他。所以,是时候把精力全部转移到正事上了。
有了赵奉至的提点,苏默索性将之前的招商方式彻底推翻。既然利益分派不可取,那便干脆就全端到明处。谁有多大本事,就占有多大利益,凭各自实力说话,倒对苏默自己更有利了。
所以此番设计,苏默推出的是全新的一种模式。这种模式,就是拍卖。
赵奉至说得对,他劳心劳力的各家私下去谈,反倒容易被人钻了漏洞。到时候占了便宜的不会感谢他,吃了亏的却是铁定要记恨上他这个发起者。这是人性的劣根性,无法改变。
而拍卖则不同,将所有人都聚集起来,明码标价,公开竞争。之前送出的米粮物资,更可以公示出来,按多寡享受相应的优惠。这个优惠或许体现在折扣上,也可以体现在设施的租用年限上。至于具体用哪种方式,则完全由苏默来说,无形中更增加了掌控力。
苏默设计的很清楚,整个物流中心将按区域、按功能建成各种铺面、货栈等相应设施。所有设施均以租赁的形式进行竞拍,有庞士言答应的两年免税,再加上他在其中推出的新式举措,必然能让武清这帮富户们动心。
当然,要做到这一点,单单只是这么个计划书可不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宣传了。
将写完的计划书重头再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错处,便将之收起来放到一边。
重新摊开一张纸,再拿起的不是这个时代惯用的毛笔,而是他自己用墨条制成的炭笔。
效果图他要画出后世大多数人都耳熟能详的效果图。他可是知道,后世房地产商每每售楼之前,一副美轮美奂的效果图,能起到何种巨大的作用。比起单纯的文字介绍来,那种最直观的视觉冲击,更能引起人们的购买欲。
而以当前这个时代而言,效果图的威力,想必将以倍之、数倍之的效果凸显。
至于水平,嘁,苏老师前世可是美术老师来着。专业水准不必怀疑,不用说那时也是经常会去一些广告公司接点小活,赚点外快啥的,对这一套,根本就是轻车熟路。
再不必说,中国古代全是写意画法,单苏老师手中的西式素描写实技法,就已然能震撼所有人的眼球了。
俯视图、侧视图、整体外观图;线条、阴影、明暗转变,视觉逆差,种种手段一一展开,很快,一幅幅精美的图画便展现出来。
待到最终搞完整个物流中心的图样。苏默放下笔,长长伸个懒腰,起身走到门外看看天色尚算早,便又转回来,将画好的图归拢好。然后重新再拿出一张纸来。
接下来,他要画的就是今天想到的东西了炉子。
这些东西弄好后,都会交给张文墨进行刊印。张家,又将会做出何等反应呢




大明闲人 第三十九章:震撼
做为一家家族之长,张越做的很惬意、很满足。哪怕,这一支仅只是主家的一脉分支。
若说一般家族的分支,或许并没什么显耀的。但若是主家里出了个国公爷,出了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还出了一门两侯爷这样的,那可就不得了了。
更何况,宫里那位贵人,出了名的肯照顾本家之人。所以,哪怕是他这个分支,也在这武清县里得到了难以想象的权势。
没错,张越就是当今弘治皇帝唯一的娘娘,张皇后的母族。嗯,母族在武清的分支。
这些年来,有着这层关系,张越将武清张家经营的风生水起,便说比之远在兴济的主家,也是不遑多让。
毕竟,这里离着京师更近。京里两位侯爷的花销,很大一部分都是他张越来打理。原因就是一个字近。
只是张越虽然很滋润,但也有头疼的时候。原因就是那两位侯爷实在不是个安生的。整天价不是吃喝嫖赌,就是走鸡斗狗,任再多的流水,也总是不够花销。
所以,张越每日里便是想着法儿找来钱的门路。有些时候,甚至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也不得不拿来用用。为此,好几次都差点折了进去。
没办法,御史台那帮人对京里两位侯爷似乎很是不待见,憋着劲儿的盯着呢。想要找那两位的短处,还有什么比从他这种族人处下手更容易呢
一个家族大了,人多了,自然会有良莠不齐的现象。想找漏洞,自然也就简单的多。更不用说,有时候京里逼得急了,连他自己都不得不用出些手段来。
要不是宫里娘娘足够强势,圣眷不减,亲自出面压了下去,张越估摸着自己怕是早进去好几回了。所以,几次之后,他现在也是极为小心,轻易不敢再做犯律的事儿。
然而这样一来,所得的利益自然也就相应减少很多。张越颇为烦闷,却又一筹莫展。
不过几天前,族中一个子侄的拜访,让他敏锐的嗅到了里面某种熟悉的味道,银子的味道
武清县有开发凤水的意向。
据这个叫张子墨的侄儿说,好像是什么物资中心。要兴码头、建货栈,还有各种各式店铺。利用凤水沟通运河之便,以分其利。倘若真能如此,倒还真有可能。
最让他动心的是,竟然前期不必投入太多,只要捐纳些米面粮食之类的给那些灾民,最低十石,上不封顶。所有捐纳之物,将折合成银两,日后可冲抵置业之资。包括前期建设期间也是如此,只管负责些吃食杂物便可。
这且不说,竟然还说可能会有一段年限的免税。是真正的免税,没有任何摊派。也不知是真是假。
灾民的事儿他知道,当时闹的他这里都有些担心。生恐一个不好,闹出大事儿来。真要出事儿了,官员士绅们认得他张越是皇亲国戚,可那些个快要饿死的贱民,可不会认。相反,只怕越是他这种身份,反倒会越倒霉。
好在,只在当日听说便平复下来。而负责此事的人他也听说过,一个年仅十五岁的蒙童。前些年一直默默无闻,但忽然一日间崛起,又是做绝妙好词,又是创评书的,好出了通风头。
庞士言那人他了解的很。油滑油滑的,绝不是个有担当的。以其过往的脾性,如同玩闹似的推出这么个童子主事,只怕没安着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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