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歌薄修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谁家mm
薄修沉从窗前走过来,拿起干毛巾,替小家伙将湿漉漉的头发擦干,同时说:“妈妈有事,一会儿回来。”
梁小译乖乖的点点头,“哦”了一声。
没过一会儿,外面门铃响起,是早餐到了。
三分钟后,父子二人对坐在餐桌两边,安静地吃着面前的早餐。
梁小译喝了一口牛奶,抬头看向气场明显过于沉闷的薄叔叔,不解的问:“薄叔叔,你怎么了”
薄修沉看向他,将手里的面包沾上果酱,问:“什么”
梁小译说:“你好像不高兴”
薄修沉垂了垂眸,没有回应,只淡淡的说:“吃饭吧。”
梁小译觉得薄叔叔肯定有哪里不对劲。
吃过早餐后,薄修沉打电话叫了收餐,同时拿起自己的手机,通讯录中,他的手指停留下梁千歌的名字那栏,犹豫片刻,终究没有拨出去。
他走向沙发,打开电视。
一上午,薄修沉陪梁小译看了一部科教片,又教他做了几组运算,直到中午十二点半,房门才再次被打开。
梁千歌背着包从外面回来,她脸上的表情很自然,她手里提了两盒草莓,是路过广场超市的时候买的。
她将包放下,走去吧台将草莓洗干净,她洗的很仔细,也很慢,薄修沉让梁小译自己做题,他走到她旁边。
两人呆在并不宽敞的水槽前面,薄修沉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将草莓从她手中拿走,说:“我来。”
梁千歌的手湿漉漉的,她顺手抽了一张纸巾擦手,身体靠在台桌旁边,静静地看着薄修沉的动作。
两盒草莓洗出来一个玻璃大碗的量,薄修沉直起身子,将碗放在桌上,转头看着梁千歌。
梁千歌与他对视,过了一会儿,她端起桌上的碗,走向了沙发那边。
梁小译正坐在地毯上,趴着茶几算题,梁千歌将草莓放到他旁边,捻了一粒,塞到儿子口中,说:“妈妈特地给你买的,尝尝甜不甜。”
梁小译乖乖的吃下去,笑眯眯的说:“甜。”
梁千歌停顿了一会儿,又说:“我们小译不怕抽血是不是下午你可以跟妈妈去一个地方吗会抽一点点血,就像是体检一样,薄叔叔和妈妈也会抽,一点都不可怕。”
吧台那边的薄修沉闻言,稍稍闭了闭眼睛,片刻后,说:“不用了。”
梁千歌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梁小译突然觉得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很奇怪,他隐隐有些不安。
“匹配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我手机里有鉴证报告的照片,要看吗”
第504章 薄修沉,原来你不喜欢我啊。
开着暖气的房间里安静异常,恒温空调发出的呼呼声响,细小微妙。
梁小译被梁千歌赶回了房间,温暖的大房间内,梁千歌拿着手机,仔仔细细的看着显示屏里的文件图片。
拍摄图片的那个人手很稳,图片从上到下,所有的字都没有拍糊,梁千歌放大图片,细致得连文件的出产编号和最右下落款时间都看了两遍。
看完后,她半晌没有动。
匹配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基本已经是确凿无误的事了。
穿着拖鞋的男人双脚出现在她眼前,梁千歌低垂着眸,眼神有些颤动。
“这件事,我应该早点说的,抱歉。”男人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梁千歌微微地仰起头。
手里的手机被人抓住,梁千歌看到薄修沉拿走了那只手机,放到茶几上,他自己弯下腰,蹲在了她面前。
两人靠的很近,梁千歌不发一言,直到冰凉的手指被一双温热的大掌包住。
明明房间里这么暖和,为什么手还这么冷
梁千歌一动不动,她在回忆,在思考,脑子里快速过虑从六年前到现在的每一桩,每一件与薄修沉相关的事。
内容太多,想得她头都开始疼,手也越来越冷。
薄修沉感觉到了,起身坐到她旁边,将她拥在怀里。
梁千歌还是没有动,她也没有推开他,任由自己被包裹在属于他的气息里,呼吸里,全是熟悉的味道。
当时是什么心情听到春堇说出这么荒谬的言论时,她当时是什么心情
可笑。
不信。
荒唐。
直到出门的那一刻,梁千歌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不可能。
昨晚的烟花汇演很精彩,结束后,梁千歌还是和于素兰一个车,她和薄修沉把二老送回了他们的酒店,这才抱着小译,折身返回。
今天一早,梁千歌去了昨晚那家酒店,在前台打了一个电话后,她踏进了二老的房间。
“小修小时候对啊,这就是小修小时候的照片,跟小译是不是很像那当然,他们父子,当然会像。”
薄修沉的父亲说出这一串话时,梁千歌都笑了。
原来,这件事不是秘密,原来,薄修沉的父母都是知道的。
浑浑沌沌的从薄修沉父母那里离开,她在街上绕了很久,新年的第一天,街上到处都是人,路边商场门口循环播放着的音乐,都跟新年快乐有关,将这城市的节日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直到十二点快到,梁千歌才走了回来。
她在楼下超市买了两盒草莓,在电梯里,她询问到了本市最近的基因鉴定中心的地址。
可是没想到,原来根本不需要。
在几个月前,在她和薄修沉刚刚相识,远没有在一起前,他就已经做过了鉴定。
这份鉴定报告,又在他手机相册里躺了多久
都说情侣间应该互相尊重,不应该窥探对方的**,更不应该随意乱翻对方的手机。
梁千歌第一次谈恋爱,不知道恋爱中,哪些禁忌是绝对不允许的,哪些又是可以容错,她分不清那个界限,便决定全部遵守。
她从不会同他吵架,也不会逼他什么,她认为自己做到了一个女朋友最合格的部分,性格上也没有暴露出惹人烦的一面。
可是原来,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
轻轻推开对方紧绷的身体,梁千歌觉得奇怪,他在紧张什么,他不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吗
“薄修沉。”长久的平静后,梁千歌缓缓开口。
男人的炙热而幽暗的眼睛牢牢地注视着她,他的声音离她很近:“恩。”
“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刚搬进公寓的那天,阿杰敲错了我家的门,我打开门,跟对面的你四目相对,你当时,认出我没有”
几个月前的细节她描述的很清楚,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记忆犹新,张口就出。
男人没有说话,他紧闭着唇,周围一片寂静。
梁千歌不得不抬起头,去看他的脸。
对视之中,她轻笑了一声,勾着唇角问:“我们第二次见面,在《深海》的选角会上,我和孟可薰发生争执,你也在现场,你听到她提到了房间号,你当时,猜到没有”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沉寂。
梁千歌点点头,垂下眼眸时,掩盖了眼中的一片艰难:“第三次见面,在选角会现场,奥斯丁导演让我选一个男演员试戏,你当时一直盯着我,然后主动站出来,你是故意的吗”
不出意外,换来的还是一片沉默。
梁千歌继续问:“那天的科技园公寓楼下的超市,我买了很多东西,你执意要送我,那个,应该也不是巧遇”
说到这里,梁千歌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加深了,她认真的凝视着薄修沉的眼睛,歪着头看他,问:“我冤枉你了吗”
“没有。”男人的声音很艰涩,他精致出众的眉眼,在这一刻,显露出难得的狼狈。
“那么。”梁千歌仰着头问:“你到底是六年前睡了一场,就喜欢上我了还是六年后,你再见到我,才喜欢上我的”
薄修沉皱了皱眉,这个问题是个陷阱。
“六年前那你为什么,当时不找我以你薄总神乎其技的黑客技术,我逃到天涯海角,你不都应该轻松的找到吗”
薄修沉伸手捉住她的手,抓在手里,他的手心都汗湿了:“千歌……”
梁千歌缓缓的将自己的手抽回,指尖依旧冰凉着,她说:“如果六年前没有喜欢上,六年后为什么见到第一面,就那么执意的缠上了呢我记得,我当时还拒绝过你好多次……”
梁千歌突然伸出手,指尖点在薄修沉的心脏的位置,隔着那件情侣睡衣,轻轻戳着他的心口:“好迷惑啊,薄修沉,原来你不喜欢我啊。”
“啪”的一下,是男人抓住了她的手,他眼中的狼狈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硬的坚定,他蹙着眉,把她的手掌按在他的胸口,咬牙说:“动机就算不纯,但心不是假的,你感觉不到吗”
梁千歌盯着薄修沉的眼睛:“感觉不到啊,因为我连动机都猜错了,又怎么确保,其他的,不是错觉呢”
薄修沉没有做声,就像他之前跟梁小译说的,动机最重要,他了解梁千歌,在梁千歌的眼中,动机最重要。
这是一切开始的源头,是她对自己的判断,认定对错的大前提!
“不过,谢谢你承认了。”梁千歌将自己的手拿回来:“谢谢你没有在现在还花言巧语,编话哄我,至少这一刻,你是坦白的。”
她说着,站起身来,弯腰突然托起薄修沉的下颌,倾身,吻住了他的唇,说:“谢谢你带给我过,一场撒着花瓣的美丽回忆,无论它是真是假。”
第505章 他就像捕食者,在将食物逐渐套牢!
“为什么‘动机’重要”
远在国内的春堇家里,宁娇冒病前来,她裹着春堇的厚绵睡衣,缩在柔软的毛绵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问。
春堇在开放式厨房给她熬粥,又切了一点火腿丁丢进去,继续熬煮。
“你认为梁千歌是什么样的人”春堇一边注视着锅里的米粒的情况,一边反问。
宁娇将头倚在沙发靠背上,想也不想的说:“心志坚定,聪明绝顶。”
“那你认为,她在意逻辑吗”
宁娇皱了皱眉,像是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逻辑。”
“爱情的逻辑。”春堇说着,抬起头来看向她:“我们都知道,是薄总一开始就在追求千歌,千歌的世界原本是单调的,有我,有你,有小译,亲朋好友占齐了,而她也从没想过要谈一场恋爱,去改变自己什么,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目的,唯独没有薄修沉。”
宁娇摇摇头:“还是不明白。”
春堇单手撑着流理台的边缘,有些疲惫的瞪着她:“脑子这么差,是怎么跟梁千歌做上朋友的”
宁娇嬉皮笑脸的说:“我笨有什么关系,她聪明就好了,她会罩我的。”
春堇板着脸说:“千歌是被薄总融化的,从一块冰,被他生生的磨成一汪水,我早就说过,她没有谈过恋爱,懵懵懂懂的一头栽进去的结果,就是让自己孤身陷入一个全然不了解的世界,一片空白的去摸索着前行,如果薄总不是一个好人,她会被骗的尸骨无存。”
“我可我觉得薄总很好啊。”宁娇说:“他很爱千歌,他们的综艺我看过,他看着千歌时,眼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
春堇顿了一下,垂眸看着锅里沸腾的米粒,说:“我也看到了。”
“所以呢。”宁娇说:“薄总就是小译的父亲,不是更好吗我认为这很完美。”
“所以我说你傻。”春堇看粥已经熬得差不多了,从下面的消毒柜里,拿出一个干净的碗,用水冲了冲,关了火,往里面盛粥。
“你就是那种典型的,不在意爱情逻辑的人。”
盛了一碗粥,锅里还剩小半锅,春堇将火腿丁都挑出来,放进碗里,然后往里面插了一把勺子,将粥递给宁娇。
宁娇捧着粥碗,这碗是隔热的,端在手里并不烫,她搅拌了一下粥,浅浅的尝了一口。
并不怎么美好的味道,全是火腿的味道,不过春堇的手艺,也不能勉强了。
“你坐过地铁吗”春堇问。
宁娇挑了挑眉说:“很少,不过坐过两次。”
春堇说:“如果有一节车厢是空的,你走进去,选了一个位置坐下,这时,又有另一个乘客走进来,对方是个男人,高大,英俊,帅气非凡,车厢里有无数个位置,他偏偏坐到了你旁边,完全违背了正常人与正常人之间下意识保持的安全距离,可疑的与你接近,你会是什么想法”
宁娇一抬头,说:“卧槽,艳遇他想搭讪我”说完还撩了撩自己肩上的长发,美滋滋的说:“我就说我回头率不低吧!”
春堇将身体斜靠在沙发靠背上,嗤了一声,说:“他想偷你包。”
宁娇:“”
宁娇又喝了一口粥,啧了一声:“你这嘴,扫不扫兴。”
“这就是现实。”春堇说:“有人用感性生活,有人用理性生活,在街上,一个陌生人靠近你,你会警惕,但一个陌生帅气的异性靠近你,你又会幻想,这就是依靠感性生活的人的思维,他们只看得到眼里想看的,却会忘记去寻找逻辑。”
宁娇烦躁的问:“到底什么是爱情逻辑”
春堇恨铁不成钢:“我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听不懂”春堇愤愤的说:“薄总就是地铁里靠近千歌的那个人,千歌一开始以为他是偷包的,没有被他的外貌迷惑,一直躲避,但是后来,他穷追不舍,跟了千歌几个车厢,千歌开始反思,难道他真的没有其他意思于是毫无恋爱经验的她卸下心防,开始接受他,但是最后才发现,原来他比偷包段位更高,他要偷的是她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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