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原五百
慕青道:“她在阳世的因果我来承担,出了麻烦,我去解决。”
季寥奇道:“你为何对这个梅三娘这么好?”
慕青冷笑道:“我只觉得那男人负心薄幸该死,我就要梅三娘报了仇,还好好活着。”
季寥道:“她一个女鬼,能好好活什么。”
慕青瞪了季寥一眼。
季寥忍住笑意,这一下连慕青也骂进去了。
他又道:“反正梅三娘的事你自己管,我就懒得干涉了。”
慕青只是略微生气了一下,便道:“你难道以为你就没麻烦?”
季寥道:“我知道我有麻烦。”
慕青道:“那个祝义才的麻烦,你也有准备?莫非你以为不是你给的功法,引他入道的因果就算不到你身上?“
季寥好奇道:“即便算在我身上,又当如何?”
慕青微笑道:“你可知道那一卷黄庭经的来历?”
季寥道:“那炼气法确实高明,但能有多大来头?”
慕青道:“黄庭经的呼吸法却是在帝经出现之前的正宗道家炼气法,当今之世,这种炼气法早已没落,可以说祝义才很可能是唯一一位修炼这类炼气法的人,故而他必然会在身上聚集过去这一脉炼气士残留的气运,这类炼气法既然没落,自然有起缘故,可他聚集那些气运后,必然会不断修行进步,引来天道反噬。而追根溯源,这源头也在你,届时他出事,你也脱不开干系。”
季寥道:“你这套说辞倒也新奇,不过你以前还对我说天道不许有人拥有完整元神,如果天道要反噬,我早就不存在了,现在我还不是好好的。”
慕青被他呛了一句,沉默一会,说道:“你确实很奇怪。”
其实有一件事她并未向季寥透露,随着当初天魔祖师最后一击,她已经失去了不老不死诅咒的护佑,换而言之,她终于也会死了。
她过去一直都想解脱,但作为生灵,求生的本能亦没有断绝,现在不老不死的诅咒解除后,反而没那么想死了。故而这些年来,她对季寥有所容忍,也是忌惮季寥拼着不要这一世跟她同归于尽的缘故。
毕竟她深深了解元神的厉害,北落师门便是显然的例子。而北落师门只是具备残破的元神而已,不似季寥这般完整。
说起来,北落师门定然还在世上,也不知道去哪了。
这只没良心的猫,自己养了它那么久,还是没将它养熟。
或许这只小色猫,乃是唯一知道季寥真实来历的存在,慕青心里也有这样的猜测。
她对季寥的来历不无好奇,在诸天神佛都寂灭的时代,凭什么他就能例外。
季寥轻轻道:“你在想什么。”
他看慕青回了一句后,又深深沉默下来。
慕青道:“你管我。”
季寥道:“不说就不说,我又想起一件事。”
“什么?”
“我不说。”季寥笑了笑。
这是对慕青的回击。
…………
祝义才来到府学宫,虽然他既是官三代,又是富二代,但作为府学的禀生,每个月还是要来府学听五天课。
今天正是他要来府学宫的日子,身上带着藏有梅三娘的画卷,祝义才出了门。念诵黄庭经不过数日,便有了显著的效果,近来祝义才觉得身子越来越轻便康健,体内渐渐也有一股不知名的热流出现。
落在旁人眼中,便是祝义才愈发容光焕发,神采照人。
来到府学宫,过去见过他的生员外许多都一眼没把他认出来。直到认出来后,才有人来打听怎么变化这么大。
在一众生员的围拥中,祝义才也小小有些得意。
过了一会,上课的钟声响起,一众人才各就各位。
祝义才也回到自己常坐的位置。
等到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祝义才几乎惊讶的叫出声,他没想到了悸大师会是今天这堂课的讲师。
冥主 第16章 如是我闻(求推荐)
季寥进门后,环视众人一眼,自然看到了祝义才,对他淡淡一笑,他道:“大家好,我是给大家讲解佛学的讲师,法号了悸。”
课堂里的学子能进学宫,自然都是有才学的,看季寥至多不过二十岁,有些人倒还认识或者听说过季寥,因此虽然惊讶,还是能接受这个事实,但也有没有听说过季寥的,心底自然有些不服气。
便有一生员举手。
季寥看向他,说道:“你有什么问题?”
生员道:“这位小法师,不知道你有什么能耐,可以做我们的讲师?”
季寥看着他,淡淡道:“你是不信我能做你的讲师了?”
生员点头,说道:“除非你能证明你有真才实学。”
季寥对着他淡淡一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生员不知季寥问他名字干什么,但他还是回道:“我叫陈原。”
季寥微笑道:“陈原你以后不用来上课了,但这门课我算你过。”
陈原道:“法师,我只是想让你证明你的能力,又不是说一定不听你的课,你现在赶我走,是不敢证明你自己?”
季寥微微叹息,说道:“我能进来当讲师,这定是经过府学的大人们审查过的,他们都认为我可以教授你们佛学,为何你偏偏要质疑,莫非你是质疑府学的大人们眼光有问题?”
叫陈原的生员不由头上冒出冷汗,说道:“不敢。”
生员固然是有特权的,但他们的学籍却掌握在府学的官员们手中,作为府学宫的学子,若是开罪了里面的大人,那前途自然黯淡了。
季寥道:“我讲解的佛经,若是没有慧根的人是听不明白的,你连这个问题都想不通,可见是没慧根的,所以我让你走也是为你好。”
他此话一出,其他学子不由哄然笑起来。
季寥就只差没说他蠢了。
陈原被众人耻笑,脸色通红。
季寥又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也知道佛经这门课对你们而言不是科举正途,但如果没有过,亦是麻烦,所以我见你虽然没有慧根,但还是愿意在以后考核课业时让你过这门课业。”
他微微一顿,说道:“诸位,你们如果有不想听我讲佛经的,也可以现在离开,只要此时离开,到考核时我担保你们过。”
此时又有生员举手。
季寥示意他发问。
“讲师,如果留下是不是就不保证我们能通过这门课业了?”
季寥轻轻颔首道:“不错。”
“为何?”
“我既然传授你们佛经精义,自然不会敷衍,希望你们能领悟真正的佛经道理,对你们的要求自然会很严格,故而不能保证到考核时,你们中留下的人一定能通过。”
剩下的生员们不由面面相觑,科举的内容虽然偶尔会有佛经,但那也是殿试时才可能出现,至于乡试和会试依旧是以儒家精义为正途,季寥如此一说,便让这些生员中一批人打起退堂鼓。
学这门课业总是要花费时间的,现在如果退课,便能将精力更多放在其他课业上,好处不言而喻,至于留下,京城里许多贵女在嫁人前,便有不少进入学宫学习。所谓制度、法理,在权势和力量面前,并没有那么坚固。
此事估计是主持和聂县令商量的结果,不过看聂小娘子的惊讶之色,怕是她自己是蒙在鼓里的。
季寥指着呆立的聂小娘子道:“这位同学,你自己找位置坐下。”
聂小娘子反应过来,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但一众人都向她鼓起掌,她还不明其意,一头雾水。
原来聂小娘子一来,正好凑齐二十四人,其他人自然很高兴,说明这是个好兆头。
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读书人多多少少还是会信气运之说。
季寥道:“现在,我们正式开始上课。若说佛法,诸位觉得,哪一本佛经最具有代表性?”
陈原举手道:“自是《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季寥问道:“为何是它?”
“因为其讲解了佛家成无上正觉的境界。”
季寥道:“不错,《金刚经》亦是佛陀在世同一众弟子问答的语录集合,亦可以说是一场法会。现在我便给大家讲解法会因由。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他说完之后,便道:“这便是法会的由来。”
聂小娘子举手问道:“这段话只讲了佛陀搭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然后次第乞已,回来本处又吃饭,吃饭完了,把衣放好,把钵洗好、收好,洗了脚坐下来,而且还是《金刚经》的原文,为何是法会因由?”
季寥笑了笑,说道:“这是下一堂课的内容,你们在此之前可以想一想为什么,下次上课时亦可上来讲你们心中的答案,最后我也会讲解其中原因。下课吧。”
众人不由大感意外,本以为了悸大师会长篇大论讲解佛经,结果说了一段不足百字的经文,便把这堂课讲完了。
以前的讲师哪个不是将圣人的微言大义长篇累牍的说出来,一句话能说上一炷香,如季寥这般省事的,简直是头一次见。
祝义才最近修持黄庭经,根性有长,因此隐隐有所悟,但还不透彻,故而冥思苦想起来。
其余人下了课,便各自开始讨论。
季寥走到聂小娘子面前,笑吟吟道:“出去转转。”
聂小娘子犹豫了一下,便点头。
学宫除却精舍外,尚有草地、花园、假山、流水。原来这府学宫曾也是一间规模宏大的佛寺,后来遭遇战火,便被官府改为学府,但依稀可见旧时候留下的佛堂。
两人并肩漫步,耳边是潺潺流水以及蝉唱虫鸣。
聂小娘子率先打破沉默,说道:“你是不是知道我会来,特意在这里讲学?”
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因为我见你发现我时,都没有任何惊讶。”
季寥笑了笑,道:“你是希望我特意为你来,还是不希望?”
聂小娘子道:“我才不关心你是不是为我来!”
“那你还问?”
“要你管。”
季寥微笑道:“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不是因为我在这里才来的。”
聂小娘子道:“是啊,我自己要来的。”
冥主 第17章 白眉
季寥笑了笑,拍了下聂小娘子的肩膀,说道:“那你一定是为了学习,对吧。”
聂小娘子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季寥打个哈哈道:“我有事,先出去了。”
“站住。”聂小娘子这一喊,季寥跑得更快了。
眨眼的功夫,季寥便到了学宫外,有一条河水经过挨着学宫流过,河边种着杨柳。杨柳随风荡漾,好似舞女蹁跹。一株两人合抱的柳树下,正立着两个道士。季寥已朝他们走去,须臾间停在两个道士面前。他不是骗聂小娘子,而是因为发现了张道士在外面,故而出来瞧瞧究竟。
不错,两个道士里正有一个是张道士,他自称出身禾山道,在他身边的道士是个白眉青年,手里托着一柄雪白的拂尘,看起来颇是清傲。
张道士见季寥出现,微微惊讶,便对着身边的白眉道人说道:“师叔,那天晚上我遇到的高人便是他。”
季寥笑道:“怎么,你打不过我,便找来师门长辈撑腰。”
白眉道人淡然道:“修士之间,偶尔意气之争,本是无所谓的,贫道也不是来替我师侄出气的。”
张道士道:“那日交给祝公子的黄庭经贫道想讨要回去,当然贫道也另有补偿给祝公子。”
季寥笑道:“你这送出去的东西,还想再讨要回来?”
张道士苦笑道:“如非那本书事关重大,贫道怎么会厚颜来讨要,我知道祝公子就在里面,想等他出来后跟他说明情况,哪知道你也在这里。”
季寥悠然道:“看来你们是顾忌学宫,不好直接进去明抢,才在外面等着吧。”
张道士正色道:“我们禾山道绝不会干这种劫匪的勾当。”
季寥道:“那若是祝义才死活都肯把那本黄庭经给你们,你们又当如何?”
张道士不由支支吾吾。
白眉青年道:“那本书我们一定要拿回来。”
季寥一笑,说道:“你倒是比你师侄实在。”
白眉青年道:“这样吧,咱们也不浪费口舌,直接做过一场,你若输了,便不许管我们禾山道的事,你看如何?”
季寥微微一笑,说道:“我倒是无所谓,只可惜如此做了,你肯定后悔无比。”
白眉青年道:“若是贫道输了,便是技不如人,有什么可后悔的。”
季寥笑道:“那好,若是我赢了你,你们便不要再来了。”
白眉青年轻轻点头。
随即季寥目光一冷,道:“若是再来,我只好亲自去你们禾山道走一趟。”
他深知这些修行宗门十分团结,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次便是明显的例子,所以对方若是再不知好歹,季寥便只好显露下雷霆手段,好好震慑对方。
白眉青年拿出一副江州府的地图,指着一个用朱砂标记的地方,说道:“咱们的比试,不必学江湖人那样拳来脚往,就比两样东西,第一样便是看谁先到这个谷口,第二样便是走进这山谷,从另一边出来,且毫发无损。我先给你说明白,这山谷是天然的阴煞汇聚之地,里面的山石受到阴煞侵染,长得如同山笋一样,铺满山谷,而且个个都比百炼精钢打造的宝刀还锋利坚硬,因为山谷汇聚阴煞,你要用法力也是十分困难的,一个不小心便可能被那些尖锐的石笋刺死。”
季寥悠然道:“如果我们两人都毫发无损走出去,算谁赢?”
白眉青年负手笑道:“两样比试,只要是打平了,就算我输,若我输了一样,便也算我输。”
季寥淡淡一笑,说道:“那就开始吧。”
白眉青年道:“你先走。”
季寥笑道:“还是你先把。”
白眉青年轻哼一声,便甩出拂尘。那拂尘不断变大,白眉青年飞身上了拂尘,很快便化为一条白线,划破长空而去。
季寥走到河边,纵身一跃,只见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而季寥也不知所踪。
白眉青年的拂尘亦是一件难得的宝物,到了空中,雪白的拂尘四散,千丝万缕,好似白云一般。
他怡然自得,看着脚下重重山水被自己掠过,不多时便看到一座峡谷。
白眉青年面上略有得色,近来修为渐深,飞遁的速度倒是比往昔快上一成。
他驾着拂尘往大地降落下去,稳稳落在地上没有惊起一粒尘沙。
忽听得有人悠悠道:“我都打完一个盹了。”
白眉青年往前看去,只见谷口一块大石上正躺着一人,正是季寥。
他神色微凛,适才在空中,却是根本没发现他的气机,好厉害的敛息手段。
白眉青年道:“道友遁术高明,贫道输了,第二场已经不用再比。”他虽然清傲,却不是赖皮的人物。
季寥微笑道:“不,还是得比,我要你心服口服。”
说罢,季寥便起身进入山谷,白眉青年有些好奇,便跟在后面。只见山谷石笋林立,密密麻麻,如同刀海。
季寥漫步其间,所过之处,石笋纷纷折断,而他居然毫发无损。
白眉青年看得仔细,那是石笋撞到了季寥身体,但显然季寥身体更坚硬,导致他身体无损,可石笋却尽数断去。
这人身体便是铁水浇筑的,也不该有这般强横。
白眉青年心内震惊。他试着用手指触碰石笋,立时出现了口子,鲜血流出来。
而谷内阴煞气比他从前来时,没有丝毫减弱。
不多时季寥便将山谷走完,白眉青年沿着季寥开辟的道路,跟着走出去。再回头,那些折断的石笋许多又长了回去。
原来山谷的石笋因阴煞气而生,随断随长,故而总能恢复旧观。
白眉青年神色阴晴不定,对着前面的季寥道:“你肉身已经堪比神兵利器了,究竟练的什么功法,是什么来头?”
季寥微笑道:“我的功法是自创的,说了你也没听过,现在你可服气了。”
白眉青年道:“贫道自是不及你法力高强,但黄庭经事关重大,后面仍会有人来,你继续阻拦此事,无论对你,还是对那位祝公子,都是有害无益。”
冥主 第18章 回文
白眉青年劝了季寥几次,见他并不理睬,便带着赶来的张道士离去。
路上,张道士已经知晓白眉青年没有斗赢季寥,忧心忡忡道:“师叔,这下可如何是好?”
他甚是自责,此前不知那黄庭经竟如此重要,才随手送了出去。
白眉青年道:“这是命,你也不必自责,如果不是那边派人来要黄庭经,我们也不知道它如此重要。”
“可现在那边催得紧,我们交不出来,恐怕升入上三品之事便希望渺茫了。”张道士面露苦色。
白眉青年道:“实情相告他们便是,那位纵然高高在上,可我们禾山道亦非他手下的鹰犬,我们不要掺合此事了。”
张道士不免一惊,道:“如此一来,岂不是也开罪了那位。”
白眉青年冷笑道:“你当刚才那位也是好得罪的。”
张道士犹豫道:“他再怎么厉害,亦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白眉青年淡然道:“你还是眼光太浅,大凉王朝固然一统天下,连我们这些修行宗门都不得仰承鼻息,但世间总也有些人能够不用摧眉折腰侍奉权贵。何况我们终归是修士,不是官,不是民。”
张道士心头一震,“不是官,不是民”,他突然间有些心酸,这才是自己当年求仙学道的初衷,可是进入禾山道后,才发现修士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纵能绝云气,负青天,亦没法超脱这万丈红尘。
在千年以前,修士不是现在这样子的。
他道:“师叔教诲的极是,只是他当真厉害到那个程度了。”张道士问的是季寥。
白眉青年悠悠道:“至少咱们九品宗门里,出不了这等人物。”他又吟道:“江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江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手上雪白的拂尘一洒,如白云变幻,只见他踏足其上,乘风而去。
张道士架起一道剑光,往白眉青年身后追赶。
他明白师叔的意思了,这是要随波逐流,明哲保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
暗香阁,吴春娘房间。
祝义才和季寥相对而坐。
祝义才微笑道:“没想到大师竟做了学宫的讲师,真是令我不胜欣喜。”
季寥道:“此事没什么可说道的,我现在另有事情对你说。”
他便将张道士和白眉青年的事说了一遍。
祝义才起身对季寥作揖,道:“多谢大师看顾,他们都不是普通人,要不我将东西还给他们,免得连累了大师你。”
季寥摆摆手道:“你既然得了此物,便是跟它有缘,何况真正在意此物的不是张道士他们,而是另有其人。”
祝义才道:“那又会是谁?”
季寥道:“暂时不知道,只不过此物在你手上,他们迟早会找来,现在你把黄庭经再给我瞧一瞧,我倒要看看他们要这本书做什么。”
祝义才是随身携带黄庭经的,他听季寥一说,便把黄庭经拿出来,季寥仔细观看,顺着黄庭经读下去,体内的阳性法力自有呼应,但这也是他当初发现的蹊跷。
拿着黄庭经端详良久,季寥忽地心中一动,他试着将整卷黄庭经倒过来读,奇妙的事情发生了,这又是一套精妙至极的呼吸法,而且修炼出的法力和顺着读修炼出的法力有明显区别。
顺着读修行的气息,明显中正平和,倒着读修行的气息却有一种剑走偏锋的感觉。
“仅是如此么?”季寥心道。
他又从经文的中间读起,居然又出现了一套新的呼吸法,他感受到自己气血随之鼓荡。如果不是他炼体大成,只怕这套呼吸法能对他起到一定伐经洗髓的作用。
季寥觉得有意思起来,他又试着从中间往经文开头方向解读,果不其然,这还是一套炼气的呼吸法。
大约用了一炷香,季寥尝试了很多种读法。
这黄庭经居然如同回文诗一样,有多种解法,而且每一种都各自不同,属性明显,十分精妙。
他简直没法想象,写出这本黄庭经的人得有多厉害,才能将多种精妙的炼气法融合在一本经文当中。
季寥数了数,这本黄庭经一共有一千二百九十六字,正是一元之数。隐隐间锲合大道,当真妙不可言。
但这便是黄庭经的全部秘密?
季寥隐约觉得《黄庭经》应该还藏有更深层次的秘密没有被他挖掘出来。
将书还给祝义才。
季寥道:“我建议你今后每日从头读三遍,然后从书的末尾倒过来读三遍,一开始你可能会不很舒服,但长期坚持下去,一定所获匪浅。”
他修为高深,见识不俗,知道顺着读的中正平和同倒着读的剑走偏锋,一旦结合起来,便是一门正奇相合的厉害法诀,修炼后的效果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季寥亦想通过祝义才修行黄庭经的经验,来印证自身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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