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恬顾骁

“好好好好好……”
听她一连串地这么喊，顾骁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住她，问“怎么了啊？”
“狗！有狗！狗！”她语无伦次地喊着，脸憋得通红, 大眼睛里盈满水光。
“狗怎么了？”顾骁一头雾水。
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的反应太过激了，温恬有些不好意思。强压着自己的害怕，颤巍巍“我……我怕狗……”
“哦……”顾骁恍然大悟。
看着面前优哉游哉的博美狗，又看看身边一脸惊惧的温恬。
不知怎的, 这种明显的反差让他竟忍不住想笑。
一线心思起，他眸光微动。忽然恶作剧似的将她一把放开，轻飘飘“那你先怕着啊，我先走了。”
着作势就往后扯了一步。
“你别走！”温恬连忙眼疾手快抓住他。
吓得嗓音都喊破了一个调。
“你别走！不能走！顾骁你不能走！”
“为什么啊？”顾骁懒洋洋地，象征性地去掰她的手，“你刚刚不还让我离你远点吗？我这就离你远点啊！远点，别急。”
“不行！不行！不行！”温恬怕急了，脸通红通红，声音都有了哭腔，“你别走！别走！顾骁！我害怕！我害怕！顾骁——”
顾骁憋笑轻咳，跟着她打太极似的来回拉扯。
“诶你别这样拉拉扯扯啊！多不好。男女男授受不亲知不知……诶诶诶诶你轻点轻点！轻点抓！疼疼疼！”
两人就这么你拽我扯，狗瞪着眼睛歪头看了半天。
似乎有点懵，往前慢悠悠蹭了两步。
温恬顿时大叫“啊！啊！它过来了！过来了！顾骁！顾骁你快让它走！别过来！你别过来啊啊啊——”
似乎再也忍不住了。
噗——
顾骁一下笑出声。
“你挡着人家的路，它能不过来吗？”一直掩chún憋着笑，顾骁刻意逗弄，指着狗“诶你看它还朝你走呢！诶你看你看过来了过来了！过来喽！”
“啊啊啊啊！”温恬彻底要疯了。
死死地抱着他的胳膊，她惊慌地闭着眼，整张脸都埋到他的肩上。
两人已经是完全挨在一起，温恬却不自知。顾骁偏头看着她，不自觉地俯头在她的额头，微微轻嗅。
很香。
是樱花味。
啧了一声，顾骁喉结微动，chún角轻勾。
就这么两人一狗堵了半天，狗似乎都被他们扰得烦了。
趁顾骁侧开身子，它直接迈着碎步朝前跑开，脖子上的狗铃发出一阵悦耳的碎声。
听见那一阵声响。
温恬终于缓下了一点心绪，却仍不敢睁开眼睛，“它……它是不是走了？”
“嗯。”顾骁轻轻应。
“真的？”
“嗯。”
“你不要骗我啊！”
“我没骗你啊！”顾骁乐得不行，“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心翼翼地从他身上挪开，温恬心有余悸，眼睛慢慢眯开一个缝，低头瞄了瞄。
就在她刚刚睁开眼的一瞬——
旁边顾骁的脸突然凑过来，特别大声地喊了声，“汪汪汪！”
“啊啊啊啊！”温恬登时大呼叫，又蹦又跳地躲来躲去，泪花都bī出来。
顾骁顿时笑得停不下来。
过了一会儿才知道自己受了骗，温恬恼羞成怒，一把踹去一脚。
“顾骁——”
·
晚上七点半，天已经暗下来了。
街道旁的路灯一盏盏亮起，不远处闪烁着五彩缤纷的霓虹，夜风带来夏凉。
坐在路旁的一个长椅上，温恬抱着书包，表情安静。
昏黄的灯打在她身上，在地面拖开yīn影。
等了一会儿，顾骁从路的另一头奔跑过来。
他的短发被跑乱了，风把他的校服外套吹得飘起。手中还心翼翼捧着一杯新买的热红豆nǎi茶。
跑到她身边，他递给她。
“给，快趁热喝。”
温恬顿了顿，迟疑接过了，轻轻抿了一口。
温热的暖流顺滑而过，驱散了腹的疼痛，身上也仿佛有了些力气。
“还疼么？”顾骁看着她喝，轻笑地问。
舔了舔chún，温恬垂下眸，没回答。
“喂，还不理我啊姑nǎinǎi。”顾骁无奈，直接在她身边坐下来，哄劝的语气“我可刚救了你，你连声谢都没有还不理我，就这么对待你的恩人啊！”
“什么恩人！”温恬抬眼，颇不耐烦似的向他翻了个白眼，“少给自己贴金。”
“喂，你……”顾骁被噎了一句，却也不生气，直接起来拍拍裤子，“那你要是这么的话，那走走！咱们再回去，我估计那狗不准那狗还在呢！走！”
他作势扣住她的腕就要拉她过去。弄得温恬又心中一慌，忙将他扯回来，“诶别别！别！”
顾骁回头，见她这一脸惊骇的模样，不禁乐了。
重新坐回来。
“诶，我问你，你就这么怕狗啊？为什么？”
“嗯。”低低应一声，温恬“我时候，被狗咬过……”
“这样啊。”顾骁想了想又问“那时候咬你的狗，应该是比较大的狗吧？”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啊。”他轻轻瞟了她一眼，顶高的个子半“瘫”在椅子上，姿态肆意懒散，神情更是得意。
他一正经地科普，“我跟你，刚才那只狗的品种呢，叫做博美，我估计长大了也就你半个胳膊那么大。刚才那只……看样子估计连牙都还没长齐呢！这你还怕，没看刚才狗都无语了……”
默默听着，温恬的脸色忽然有些暗。
“我回家了。”
她直接起身，抱起旁边的书包就要走开，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诶……别啊！”顾骁一把将她拽回来，“两句就生气，我你怎么这么爱生气啊？怕不是属气球的吧？”
他是刻意调侃，温恬不想理，冷着脸没回。
“不过话。”顾骁也不在意，趁机赶紧问“你这两天到底是为什么生我气不理我啊？和我好不好，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温恬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像是也想通了似的，一横心直接“因为你不是好人。”
顾骁懵了一瞬。
“不是……”错愕地笑了一声，他“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啊？”
温恬想了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比喻，“你是渣男，陈世美。”
顾骁？？？
“我怎么就渣就陈世美了啊？”眉头全部紧拧在一块儿，顾骁不明所以，忽然想到什么，“你难道是孙菁瑶？”
温恬立刻露出一脸了然的表情，“你看你承认了吧！”
“……我什么就承认了啊我！”顾骁无语，被她的神逻辑搞得简直没脾气了，苍白地解释“孙菁瑶真的不是我女朋友，我跟她就从没在一起过！到底要我怎么你才能信啊！”
“你骗人。”温恬不为所动，“她全部都告诉我了。”
“孙菁瑶？”
“嗯。”她点头。
“那她都跟你什么了？”
顿了顿，温恬想了一下，把那天的事情了一遍。
“就那天，放学的时候，她叫住我，跟我你们两个从高一就在一起了，只不过因为一点事吵了架，你不回她短信和电话，所以她没办法，才找到我，让我把那盒巧克力给你来着。”
顾骁怔了怔，忽然一把从椅子上掠起来，惊愕，“那巧克力是她给的啊？！”
“是啊。”
“那你怎么不跟我啊？”
“是她我只要把那个放你桌上，什么都不用，你看到了就都知道了。”她平静地仰头看着他，“而且她的也没错啊，你当时只看了一眼，立刻就知道是谁送的了，还是你老婆……”
“我去！”他低咒了一声，烦躁地抓了下头发，无奈道“我以为那是你给的啊我的恬姐！”
“我？”这一回反换温恬愣了，伸手指住自己。
“对啊。”
“怎么可能是我？”
“我亲眼看到你把它塞到我书桌里的啊。”
温恬心里漾了一下，表面仍风平浪静，问他“那你当时是你媳妇儿……”
“没错啊。”轻哼一声，顾骁微挑了一下眉，朝她谑笑，“我媳妇儿。”
温恬立即轻滞了一口气，脸色有些红。
她立马用力搡了他一把，“你乱什么啊！”
顾骁忍不住笑了，微微顷身离她近了些，看着她的眼睛。
“现在你总该信了吧。”
温恬直接别开眼，“不信。”
“你怎么还不信啊！”顾骁彻底败倒，无语道“不是……你为什么宁愿信她也不信我啊，明明你根不认识她！”
“谁让你总是骗我。”温恬理所当然地。
“等会儿等会儿！”顾骁冤枉，懵懵地辩解“我我亲爱的恬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除了刚刚装狗叫吓你，我还什么时候欺瞒过你啊？”
顿了一瞬，他忍不住又嘀咕，“倒是你，从和我认识开始，就一直扯谎……”
一起这个，温恬忽然就感觉有点心虚。
其实仔细想想，似乎从自己认识他开始，他似乎还真的没有骗过自己什么，反而还几次三番地帮助过她。
她这样他，对他而言，真的是有失偏颇的。
她轻垂下眼睛，囫囵道“那行吧行吧！我知道了！”
“这回终于信了？”顾骁笑起来，侧头看着她的脸庞，忽然想到什么，笑咳一声。
“喂……”
温恬看他。
“话你这么在意孙菁瑶……不是吃醋了吧？”
温恬一怔。
“谁吃醋了！”下一秒，她突然就皱起眉，把他推远了一点，“顾骁你有毛病？”
顾骁一愕，立马作势嚷嚷，“喂喂喂，这怎么还带骂人的呢？”
“来就是！”温恬白他一眼，“让你天天总是胡八道……”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墨蓝色的天幕高悬，轻缀着几颗星。
喝完了热nǎi茶，温恬起身，“太晚了，我要回家了，你也快点回去吧！”
她直接想走，顾骁却眼疾手快抓住她，“等一下。”
也慢悠悠地起来，顾骁散漫“我还有个很重要的事没问你呢啊，差点忘了。”
温恬奇怪，“什么？”
深浓的夜里，昏黄的路灯将这一块区域映亮。
周围寂静无声，空气里有着泥土混合着花草的芬芳。静静地俯首凝视着她，他扬chún轻笑，目光泓邃幽深。
“既然你现在都知道了她不是我女朋友，我根没女朋友。”他道“那么……”
“你做我女朋友吧！温恬。”
26、026.成绩差
温恬愣住了。
一瞬间, 大脑忽然有些混乱。
尽管她早已知晓了他那些心思, 可是此刻，就这么被他毫不避讳地直接出来，她仍然是觉得……
好尴尬啊。
心口跳得飞快，她半天才低了低头, 避开他的眼睛。
“我……”
“你？”顾骁挑眉，也不急躁，就在她面前耐心地等着。
神色是种笃定的恣傲。
突然撤后了一步, 温恬摇头, “我不。”
顾骁的神情顿了顿，又笑，“为什么？”
她咬了咬chún，“我不想。”
“那你快想想。”
“……”
实在不想跟他再纠结，她直接将书包背上, 转身就要走。
“我要回家了！”
“温恬。”顾骁将她拦住, “你可以现在不回答，但是能不能答应我，考虑一下？我不急着等你回答。好不好？”
被他这样直直地盯着，温恬逃避不开。
她微微蹙眉，悄悄撤后一步, 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顾骁你别闹了。”
“我没闹。”顾骁“我很清楚我在跟你什么。”
“……”
“温恬。”低声叫了她一声，顾骁深吸了一口气，表情认真，却有一些紧张, “我也是第一次跟别人表白……”
温恬微愕，却一直垂着脑袋，默默盯着脚下的一块yīn影。
“我知道，我们刚认识不久，我现在跟你这些，在你看来我可能有些随便，你也或许不大相信。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你考虑一下，给我个机会证明，行吗？”
温恬沉默。
默然的时间太久，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咬了咬chún，温恬仍还是执拗地摇头，“不用考虑了，我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心里的希望沉下去，顾骁有点失望，一定要问出个究竟。
“因为……”想了想，温恬突然编出一个理由，“因为你花心！”
“我花心？”顾骁愣了，紧接着急急解释“孙菁瑶她真不是我女朋友！我根就没她好过！我俩以前在一起过，那也是她胡诌出来的！这事儿二中挺多人都知道，要不你去打听打听？”
“不是因为这个。”温恬安静摇摇头。
“那是什么？”
静静看着他，她“我听……你昨天在台球厅给了几个高一的女生电话号码，见一个爱一个！”
“你是这个啊！”顾骁一下就乐了，直接将手机拿出来，在指尖轻松打了个旋。
“你从哪儿听的，是不是压根就没听全啊？”他把手机递给她，“你要不直接看看我跟她们了什么？”
温恬狐疑，将手机接过了，看了一眼。
直接映入眼帘的是几句简单的短信对话。
【学长，你有女朋友吗？】
【没。但我有喜欢的人。】
【啊……是谁学长方便透露吗？】
【我们班的。】
【温恬。】
……
温恬一顿。
她连忙把手机重新还给他，眼神有些躲闪。
顾骁笑得恣意盎然，“这回你该同意我了吧？”
“不行！”他话音刚落，她直接想也不想就。
顾骁一顿，“为什么？”
“因为……因、因为……”温恬支支吾吾。
似乎找不到理由了。
静在她的面前，顾骁露出一副好整以暇的神色，似乎在静等着她到底还能出什么稀奇的理由来。
踯躅了老半天，温恬眼神忽然一定，抬头。
“因为我不喜欢成绩差的！”
话音一落。
顾骁愕住。
两人之间横亘起一阵诡异的安静，让温恬的心中又开始忐忑。
后知后觉地觉得这样会不会戳中了他的自尊，她连忙解释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看不起成绩不好的，只不过，就是……我觉得，我们现在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学习，成绩差的话，他就……就——”
顾骁笑了。
他直接打断她，“不是……”
轻轻上前两步，他微俯下身，忽然伸手抚住她的后脑，邪笑道“是谁告诉你，我成绩差？”
·
“喏，这应该就是二中去年高一所有的大考成绩单了，我也是求了好久才齐全的。”
隔几日，早晨刚一到校，安雨丝就将厚厚一摞成绩单丢在温恬桌上。
温恬正在算一道函数题，闻言立即丢了笔，埋头开始翻找。
“不过恬啊，你要这些干什么？”安雨丝奇怪，看她这匆促寻找的模样，问出心里早就想到的一种可能，“你……该不会是要找顾骁的成绩吧？”
温恬手一停，抬头看她一眼。
看这表情就是猜得没错。
安雨丝叹了一口气，直接将几份成绩单翻开，指向大榜的末页。
一行倒数的位置，顾骁的成绩被荧光笔标得显眼。
高一上学期期中，全班第5，全校第1482。
高一上学期期末，全班第5，全校第140。
高一下分了文理科，期中全班第51，全校理科第856。
高一下学期期末……
……
一行行看过去，温恬竟不自觉吐了一口气，心跳安定下来。
还好成绩不算太好。
不然的话……
那天晚上，在她完她不喜欢成绩差的之后。
“是谁告诉你，我成绩差？”
她不禁有点懵，总觉得他这话问得有些别有深意。
结果还不等她话，他接着就问“算时间……咱们也快月考了吧？是不是？”
“啊？”
“是不是？”完全没给她思考的时间，他问道。
温恬懵懵就点了头。
“行！”他笑了，懒洋洋地直身子，“那我们就考试后再谈。”
温恬愣了，迷茫问“谈什么？”
“谈恋爱啊！”顾骁轻笑，揉乱她的头发，“定了啊，我要是成绩不差，你就做我女朋友。”
“我——”温恬下意识就想反驳。
“喂喂，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啊！”根不给她话机会，他截断她的话，自顾定，“好了太晚了你快回吧！我也赶紧回去学习了。”
然后直接就走了。
那一股xiōng有成竹的笃定神气，让温恬觉得……
好像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也不怪她会用这样的理由去反驳他。
在她印象里，从她认识顾骁开始，他似乎就一直是这种乖张桀骜的模样。
会打架、不太正经、朋友很多。
关键朋友一个个也都看着痞里痞气的……
她不是没见过这样的男生，只不过在传统意识里，一向都记得这样的男生好像都不大爱学习。
所以理所当然的，她觉得顾骁的成绩应该也不会太好。
而其实，她还真不知道他成绩究竟好不好……
但现下看他这么一副傲气模样，难道……
没有办法，所以她马上就拜托安雨丝跟她二中的朋友求了几份成绩单，想要一探究竟。
安雨丝不明所以，看她这变幻莫测的表情，有了一点猜想。
“恬啊，你不会真的喜欢顾骁吧？”
“啊？”温恬懵了，“什么什么？”
“不然你这么关心他成绩干什么。”她指了指这些成绩单，忍不住往顾骁的位置白了一眼。
“他哪儿好啊？也就长得还像那么回事……我跟你你可千万别被他花言巧语给骗了！到时候哭都没地哭去！”
呃。
温恬愣了愣，知道安雨丝误会了，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心里却有点怪异，不禁问“顾骁……有那么差么？”
“当然有了！”安雨丝断然“你看他，刚来没多久就打架，整天就和七班那帮鬼混，成绩还这么差……我跟你啊恬，你就算以后要找男朋友，也一定要找个优秀的待人好的，就比如……”
她眸光转了转，忽然扬chún微笑，“就比如沈星河那样的！”
“沈星河？”温恬轻怔。
下意识向沈星河的座位看了一眼。
“对啊！沈星河！”安雨丝笑着。
提起这个名字，眼眸里似乎都涌了光，“还是他这样的男生好啊！成绩好，待人也好，不像那些个差生……”
温恬看着她，心里有些疑惑。
她刚想再问什么，目光一瞟看到门口马芳云走进来，低声“老师来了。”
安雨丝立即坐好。
门口一些还在玩笑的学生也都纷纷进来坐好，四周逐渐安静。
“我一下啊！”
早自习开始前，马芳云宣布了一件事情。
“下个月我们高二月考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就在这月30、31号两天，也就是下周四、周五。”
“啊……”
话一出。
台下立刻一片哀唏。
温恬微怔，手指不由轻捏住手里的成绩单，往旁边看了眼。
过道外，顾骁也一瞬望过来。
正对上她的视线，他故意弯了弯chún角，神色矜傲笃定。
飞了一记白眼，温恬直接扭开视线。
·
一中的月考一向都是按照上一次月考的成绩排位的。一个教室三十人，地点就在平常上课所在的教学楼。
按照惯例，考试当天不用上早自习。
考试从周四上午九点半开始，每半天考一科，一切全是按高考的考试形式严格进行的。
为了防止提前打抄作弊，考试那两天教学楼在开考前二十分钟才可开门进人。所以周四一早，教学楼门口就已经堵了很多等待的学生，乌泱泱的一片。
温恬习惯了早自习，一大早就已经到了。
第一科考语文，她找了处yīn凉角落背课文。
右肩膀这时候被轻拍了一下，打断了思路。
她一回头，身后却是空的。
再下意识往左看，面前突然就出现顾骁的脸，“早啊。”
她微愣，却不意外。
李一奇和七班那一帮在他身后朝她没正型地叫唤。
“来这么早啊恬姐。”
“恬姐这么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