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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多尔衮]秀玉可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园艺
多尔衮脸上神情顿时有些莫名恍惚。他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她说她自小就学女红厨艺,为的就是嫁一良人。
“你们先退下吧。”多尔衮挥退了下人,自己轻手轻脚地走进里屋。身上的褂袍像是贴着肉长的似的,让他觉得十分的不自在,恍然间有些隐隐发烫。
屋内没有燃灯,算不上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也算不得明亮,只有窗口处隐约投射出一些亮光。
少女温软的呼吸在这安静的室内便显得格外明显。
多尔衮视力极佳,十分容易地找到了屋里睡着的人。
她歪靠在榻上,双手垫在脸颊下,锦被已经滑落到腰间,却依旧毫无所觉,睡得香甜。
多尔衮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绽开一个温和宠溺的笑。这般毫不设防,若是他不好好护着,怎生心安
“醒了”多尔衮盯着她许久,见她眼睑颤动,便知她已经醒来。
又装睡。多尔衮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想这般蒙混过关。
秀玉在心里吐了吐舌头,不情愿地睁开了眼。好像她做什么都瞒不过眼前这一位。 睁开眼,见一高大阴影立在自己面前,饶是有了心理准备,秀玉还是忍不住骇了一跳。
“爷,您进来怎么也不出声啊。”
又软又娇,听着这嗔怪的话,多尔衮故意又走近了两步,见她睡眼惺忪,眼角含媚,胸口又是一热。
“是你自己睡的熟,还怪我走路没声恩”多尔衮玩味地看着她,口中最后一个字,端的是意味深长。
屋里的光线并不明朗,好在窗户透光,这才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过了一会,秀玉的眼睛总算是适应了屋里的光线,细看之下发现他身上竟然穿着自己亲手做的衣裳,脸上顿时现出尴尬来。
这、这、这是她偷偷给他做的,打算当做生辰礼物的,只是听了姑姑的话,早就打消这心思了,最后怎么还是被他穿上了
一定是姬兰和乌纳西自作主张了以为这是给他备着的常服了早知道就该说清楚的,这回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爷用过晚膳没”秀玉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蹩脚地想要转移话题,多尔衮却不上当。
“你还没回答我呢,刚才可是怪我”
竟然在这样无聊的问题上纠缠,他今日的心情也太好了些吧莫不是见了侧福晋,就见谁都要调侃上几句这么一想,秀玉更加不想给他好脸色了。
见她脸色沉了下来,多尔衮还以为是逗得太过,惹她生气,当下也觉得尴尬,咳嗽了两声,打圆场道“不是你叫人喊我一同用膳的吗”
秀玉便道“那便喊人摆膳吧。。”
多尔衮点头,喊人进屋点了灯,又将晚膳摆了进来。
安静地用过晚膳,多尔衮并不急着离开。他有很多话想和她说,但是看着她淡淡的神色,却又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三天前,玉儿让苏茉儿传话,想要再今日见他。那时他就已经做好了打算,有些话,他应该和玉儿说清楚了。
直到今天玉儿为他备了生辰礼物,他将那荷包拿到手里的那一刻,他才终于下定决心,要将玉儿彻底当下。
这颗心,不再像过去面对她那时一般剧烈地跳动,仿佛是冲破了黑暗黎明的曙光,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是他执念太深。其实早在玉儿嫁给皇太极的那一天,他就应该认清楚现实的。这么多年的痛苦和绝望,他的一颗心早已经满是疮痍。做梦也想不到老天会如此眷顾他,一场意外,送来了她。那个温婉娇俏的女子,蕙质兰心,巧笑嫣然,将他拯救出泥泞的深潭。
“秀玉”多尔衮欲言又止,满腹的心事,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秀玉却误会了他的意思。见他踌躇几多,只当他是在今日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感怀他和大玉儿的过去,心里落寞,唯勉强笑道“爷,秀玉虽只想安平一生,但是爷若是有用得着秀玉的地方,还请开口,秀玉定然不负所托。”
无论是做棋子,或是其他,她都愿意。既然注定要搀和进这些事里,主动出击总比被迫好,起码还能换得他几分赞许。
多尔衮看着她,水色的翦瞳温和淡然,却有着让人心疼的坚强。如她所说,她只想安平一生。而现在,她却愿意为了他,蹚这趟浑水。
多尔衮心里的某个角落,忽然就软了一角。
“秀玉,不需要,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我多尔衮也会保你一世安康的。”
灯下的少女静静地回视着他,清浅的微笑如同木兰花似的在她嘴角绽开,柔软的小手轻轻抚上他的眉间,略微带了些凉意,却在他心头留下一片滚烫。
她说“多尔衮,我信你。”
他若是想要她全心全意地听话,其实也不需要这样复杂。他的一句话,足矣。
她,毫无抵抗之力。





[清穿多尔衮]秀玉可餐 27第二十七章
秀玉无忧无虑了十五年,一直都以为自己是阿玛掌心的明珠,等到见到富察秀雅,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
她有的,富察秀雅也全都有,她没有的,富察秀雅也有。
她看到阿玛偶尔对她流露出来的愧疚,她就明白,她不是不重要,她只是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而已。
那一刻起,她就学会了为自己争取。她可以不在乎阿玛,但是她舍不得额娘为她操心担忧。
得到阿玛更多的疼爱,额娘才会更加放心。在额娘心里,身为女儿,日后出嫁了,总归还是要倚仗娘家的父兄的。
可笑的是,她还没来得及争过富察秀雅,就已经来到这遥远的清初。
“乌纳西,将这些夜宵给爷送去,夜深露重,请他保重身体,早些休息。”多尔衮生辰过后,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朝堂上最近事情似乎特别多,多尔衮的忙碌,正说明了他被重用的程度。而她心中也有意避开他,一日复一日,二人竟然是许久未打照面。
这一晚,秀玉从小厨房出来后,一如往常地将食盒交给丫鬟。
姬兰见乌纳西离开,心里不免有些疑惑。为何福晋不亲自给爷送去呢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姬兰也不像是最初那样闷声不响,便问出了心中疑惑。
秀玉弯了弯嘴角,回头看着不解的姬兰,好笑道“我只是偷懒,这也不成吗”
姬兰自然不信这个理由“福晋,您对爷的心意,亲自送到不是更好吗”
秀玉淡淡一笑,一双大眼睛望着天上月明“我只盼着他好好的,至于这份心意是由我亲自送到还是由他人代劳,并不重要。”
“福晋”姬兰讷讷地看着她,即便福晋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无理取闹,她也不曾想过福晋会说出这样的话,心里不免震动。
同样感到震荡的人,此刻正站在离她不远处的槐树后。
多尔衮愣愣地看着长廊下的少女,月光下,她不施粉黛的容颜似乎柔和了许多,越发显得娇美,一袭浅绿旗装,衬托得身量曼妙玲珑。
她并非发现他的存在,说完方才那话就慢慢地往回走去。清冷的月光在她身后撒下一片光辉,似乎如踏月而来的仙子,在他心上留下一片波澜。
多尔衮身后,乌纳西和高福都将头垂得低低的。乌纳西奉命往书房送宵夜,却不想半路遇到了贝勒爷和高福,三人便往福晋院子里走来,不想竟然遇到姬兰问了福晋那些问题。
“回回书房吧。”多尔衮掩去了面上异色,挺直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庭院中,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心中是多么狂喜。
她这些日子的回避似乎也找到了很好的理由。她大约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自己吧多尔衮忍不住弯起了唇角,她怕什么呢他的心里,也是有她的啊。
傻丫头,怎么就那么让人心疼。
***
秀玉望着车帘,偶尔有几朵雪花顽强地吹了进来,却在瞬间被车内温暖的空气融化。
不知不觉,都已经到了下雪的时候。她刚到的时候正是盛夏,转眼便过了深秋,如今已是隆冬腊月,眼见着天聪九即将到来。
宫里的宴席越来越多,秀玉如今也已经习惯了应酬这些,虽算不上游刃有余,起码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一年一度的国宴,多尔衮携秀玉同往。因了大雪,他难得没有骑马,而是陪着她一块坐马车。
秀玉因为身上小日子,人便格外倦懒些,倚靠在一侧,无精打采的,只盼着赶紧结束这国宴,回去好好睡一觉才是正经事。
多尔衮自然看出她面色不佳,心里想要问问,却不知如何开口。
那一日,她在月下的身影一遍一遍地在他脑海中回放,一次比一次清晰。多尔衮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样笨拙的一个人,当初对玉儿的关心,似乎永远是水到渠成,根本没有那么许多的思虑,而现在,他却是顾前顾后,毫不犹豫。
此刻,看着她蹙着眉,怀里抱着手炉,恹恹的,没了平日的生机,他心里的担忧便更重了几分。
一直凝视着她,那小脸埋在银白的毛裘里,越发显得秀气。多尔衮几次想要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想让她睡得舒服些,只是她稍一动弹,他就如惊弓之鸟,仿佛是要做什么坏事的少年似的,受惊地往后退。
说出去,大约没人会相信的吧。他不过是想抱抱自己的福晋,如何就弄得自己像是做贼心虚
正思索着,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竟然是已经到了宫门口,浅眠的少女感觉到马车停下,悠悠然睁开了眼,懵懂迷蒙的样子,让人不觉心软几分。
“到了吗”小腹一抽痛,秀玉忙将怀里的手炉紧贴着小腹,感受到暖意自外向内传去,她才觉得好受了些。
多尔衮低下眼,轻恩了一声,伸手撩起车帘,见宫门口大雪肆意,停顿了下,率先跳下了马车。
外面寒风凛冽,但是即便再留恋温暖的车厢,秀玉也不得不下车。正等着姬兰上前搀扶,却不想撩开帘子的是一只男人的手。
“下车吧。”多尔衮站在马车前,用身子遮住了肆虐的寒风,将手伸向她。
秀玉抬起头,见他十分寻常的模样,又因身子不适,格外地依赖他一些,便也没有犹豫,直接将手递给了他。
将那柔软的小手握入掌心,尽管披着厚厚的披风,他却依然感受到她下车时那一瞬的颤抖,怕是觉得冷了吧,多尔衮看着她白皙的脸色,犹豫了下,还是将她揽进了怀里。
感觉到怀里的少女轻轻将身体靠向了他,多尔衮心底那一丝顾虑便也散去。
“很冷吗”微微垂下首,多尔衮在她耳边轻轻问。
秀玉抱着手炉,有气无力道“有些累。”
多尔衮见她小脸苍白,秀眉因为难受而微蹙,面上就带了几分焦急。
“可是哪里不适我叫人去唤太医来瞧瞧吧。”
“不用了,爷。”秀玉对着他弯眉一笑,耳尖有些泛红,她怎么好意思对他说自己不舒服的原因呢毕竟是女孩子,就算是对着自己的父兄也不好意思提自己的月事,更不要说是对着一个年轻男子了。
“那要是有什么不适,要立即对我说,咱们早些回去也是无事的,四哥四嫂也不会怪罪的。”多尔衮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却也没有再坚持。这些日子下来,她的脾气他也算有些了解,看着柔顺乖巧,实则有些倔强,轻易不会改变主意。
秀玉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近了大政殿。入了殿内,秀玉不由自主地轻舒了口气,室内燃着炭盆,又有地龙,温暖如春,比之室外的寒风凛冽,简直可以称为天堂。
庆典枯燥,又少不了各式应酬,多尔衮不放心秀玉,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和兄弟们喝酒也带着她,只好吩咐姬兰好生照顾她,心里想着待会早些告辞,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皇太极为了表示自己对兄弟们的看重,在这一日往往带头和兄弟们喝酒,哲哲也不愧为皇太极的贤内助,自会周到地招待各府的福晋们。
“小玉儿,你怎么了这脸色怎么这么差”最先发现她不对劲的是豪格的福晋,她是小玉儿的妹妹,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两人一同嫁进了爱新觉罗家,多少也要维持面上的和睦。
秀玉捂着帕子浅浅笑了笑,侧过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解释了原因“身子有些不适罢了。”
同为女人,豪格福晋自然立即明白了过来,脸上便带了三分的关切,唤了身后的丫鬟去煮红姜茶来。
秀玉面上带着感激,心里却平淡无波,她自然不可能对这个庶妹掏心掏肺,一个富察秀雅已经让她得到了教训,更何况这个嫁给了豪格的妹妹了。
豪格这个大侄子,可是多尔衮的老对头。
她们二人交头接耳,之后的动静也不算小,一群女人的目光便集中了过来。
娜木钟直来直去,张口便问“这是怎么了你们姐妹俩还说上悄悄话了”
豪格福晋捂嘴轻笑,答道“姐姐身子不适,我叫人去端个红姜茶来罢了。”
一听红姜茶,在场的女子都明白了过来,几道若有若无的目光瞟向秀玉的肚子,秀玉显先是觉得害羞,缓了片刻方才明白她们目光中的深意
既然来了小日子,那么自然就没有怀孕这些人都关注着她的肚子呢
秀玉也知道这些日子,关于她和多尔衮如胶似漆的传闻只怕已经传遍了盛京的各个王府了,但是从未想过已经有人想到那么长远了---子嗣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从来都是头等重要的,何况秀玉为多尔衮所生的,还是正正经经的嫡长子
娜木钟自觉没趣,便打了个哈欠想要圆场“既是身子不适,怎么也不好好休息大福晋才不会因为这样的原因怪罪你呢”
哲哲自然是不会反驳的,她一贯维持着温柔体贴的形象,无论是对内的宫妃还是对外的各府福晋,一向为她们考虑周到。
“小玉儿,庆典怕是还有一会了,既然不舒服,不如去我东院休息下吧。”说着,便要吩咐心腹宫女带秀玉下去休息。
不料大玉儿忽然开口“姑姑,东院离大政殿毕竟远了些,不如让小玉儿妹妹去我那里休息会吧。”




[清穿多尔衮]秀玉可餐 28第二十八章
大玉儿的话毫无可挑剔的地方。这会儿风雪正盛,让身子不适的秀玉绕远去东院确实不便。哲哲即便心里有所顾虑,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反驳的话,落人口实。
“既然这样,那玉儿你便带小玉儿下去休息会吧,让人好生伺候着。”哲哲温和地吩咐着,目光却是幽幽地看向大玉儿。
大玉儿平静地回视,并无一丝不妥。
“正好,我还想和小玉儿说说悄悄话呢,侧福晋你不介意我去你那叨扰会吧”不想娜木钟也站起了身,大玉儿一愣,似乎没有料想到这个情况,但是她还是很快就恢复了自然,淡淡一笑,客套地笑了笑,道“西大福晋说笑了,玉儿自然是欢迎都来来不及,哪里会嫌弃呢”
娜木钟挑眉,呵呵一笑“咱们侧福晋不愧是咱们大福晋的侄女,说话就是周到,让人心里听的舒坦。”
哲哲心里微微不悦,面上却依然温和浅淡,还开口嘱咐道“路上小心些,这风大雪也大,别踩空了。”
大玉儿柔声应是,与在座各位福晋告辞后,便对着秀玉和娜木钟浅然一笑,道“大福晋,小玉儿妹妹,咱们走吧。”
秀玉看了大玉儿一眼,又见娜木钟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嘲讽,嘴角淡淡地勾起,并不做声。
“格格,福晋,十四福晋,外面风雪大着呢,您们稍等,奴婢们马上去取披风来。”偏殿门口,苏茉儿看了一眼门外肆虐的风雪,连忙这样说道。
大玉儿点了点头,姬兰以及娜木钟身后的木荷喆便随着苏茉儿离开。
“小玉儿,你可不能小看这女人的小日子,我瞧着你该找太医来看看,每回都这样可不行。”娜木钟懒得搭理大玉儿,便想和侄女说说话,但是一转头就看到秀玉面色难看,立马就忍不住念叨。
秀玉勉强扯起一个笑“姑姑请放心,并不是每回都这样的,只是今日特别冷罢了。”
大玉儿也温然地笑着接口“大福晋说的是,这可不能大意,小玉儿你还得为十四爷开枝散叶呢。”
秀玉看了她一眼,见她面上满是关切,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或是怨恨,反而满眼的关心和忧虑,若非她知道实情,只怕真的会以为眼前这女子是真的关心多尔衮和自己。
这个女人,究竟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自己心上人的福晋的呢若是换做她,一定无法做到这样平静的。
秀玉有些感慨,大概只有这样忍耐的人,才能最终坐上那个位置,辅佐了两代帝王吧。
秀玉并不答话,场面便有些尴尬,娜木钟见状,只以为自己的侄女又是犯了小脾气,反正她不待见这侧福晋已经很久了,便连忙扯开话题“怎么木荷喆几个去了这么久”
大玉儿也蹙了蹙眉“大约今儿个大政殿里人多,有些忙乱也是可能的。”
正说着,却见雪地里忽的走出一道高大劲瘦的人影,细看之下,正是披着狐裘披风的多尔衮。
秀玉本能地抬眼去看大玉儿,见她眼中平静如常,嘴角却绽开一丝温和的笑意,那是见到了爱人才会露出的幸福滋味。秀玉心里不知为何,忽然觉得五味杂陈。
“哟,咱们十四爷这是打哪儿来啊您那些个兄弟怎么就放过您了”等到多尔衮走近,娜木钟忍不住揶揄地看了秀玉一眼,见她小脸一红,脸上的笑容就更暧昧了。
“给您请安了。”多尔衮略微一弯腰,眼里含着笑,解释道“刚刚和兄弟们多喝了几杯,酒劲有些上头,出去吹吹风、散散酒气。”
眼角余光瞥过大玉儿,心中翻腾了下,目光旋而就转向了秀玉,见她面色依然不佳,面上立即带了几分担忧地问道“还是不舒服吗”抬头,见她们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多尔衮不由蹙眉问道“你们现在这是要去哪儿”
秀玉飞快地觑了大玉儿一眼,见她依然笑得端庄,但是眼神却好似比方才冷了一些,再看多尔衮,就站在自己身旁,一手扶着她的胳膊,微微低下头,一脸关心地看着她,并没有分出一丝的心思在大玉儿身上。
蓦地,秀玉的心里就好似多了一丝甜蜜。
“正要去侧福晋那呢,四嫂让我先去休息。”她看着多尔衮,弯着眉眼答道,正说着,就感觉到小腹忽然抽了一下,疼的她差点皱起了眉。
多尔衮摸着她的手,冰冰冷冷的,当下便想也不想,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大氅,盖到了她的肩上。
低下头,见她一张秀脸在银白的狐裘遮掩下越发显得小巧,多尔衮语气不免也柔和了几分“四嫂仁爱,大典还有些时候,你先去休息也好的,待会结束了我就去接你。”
他身上的暖意携着几分酒气,瞬间包围了她,那一刻,秀玉的心似乎也浸入了这温暖中,苍白的脸上忍不住飞快地浮起一丝红晕。
多尔衮就站在她身旁,不知是不是喝多了的缘故,竟也忘记了周围几人,眼神恍惚了下,见她害羞,情不自禁地伸手捏了捏她泛红的面颊,低头对她说道“你好好休息,莫要叫我担心,若是挨不住了,立即让人来喊我。”
秀玉只有低声嗯了一声。他喝多了,她却滴酒不沾,自然能感觉到身后那道锐利的目光。
只怕今日她是要坐实了那些传闻了。这眼中刺肉中钉她是做定了啊。
不过,她便是和过去的小玉儿福晋一样惹他厌烦,就可以置身事外吗秀玉心头一恍,心中瑟瑟难当,在别人眼里,她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既然如此,为何要舍弃他的那几分在意这么一想,她嘴角的笑意也越发温柔,秋水眸子脉脉地看向他,一双素手替他整了整衣襟,如那贤淑温婉的妻子般对他道“莫要贪杯,我会担心的。”
他目光有几分朦胧,却还是听话地点头。
二人几乎相偎,低声细语,俊男美女,如此养眼的一幅画,落在不同人眼里,心情自然也是各异。
娜木钟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意是止也止不住,她得意地看了大玉儿一眼,见她依然不动如山,愉悦的心情便散去一半。
这个侧福晋还真是够淡定的,和她那个姑姑一样,总是这样一张笑脸,虚伪得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撕下来。
“多尔衮啊,小玉儿就交给我,你待会记得到侧福晋这来接她啊。”迎着大玉儿的目光,娜木钟故意大声地朝多尔衮这样说道。
多尔衮晃了晃脑袋,清醒了几分,看向娜木钟,对着她道“还请西大福晋您帮我照顾一下小玉儿。”说完这话,这才将视线转向大玉儿,目光一僵,才说道“麻烦侧福晋了,小玉儿今儿身子不适,若是有失礼的地方,您多担待。”
“十四爷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小玉儿的。”她浅淡一笑,秀丽的脸庞在雪光的映衬下显得尤其淡漠。
唇几乎就要咬破,大玉儿脸上却不能流露出一分的异常。他为了小玉儿求她哈哈哈,他竟然拜托她照顾小玉儿
凭什么他们两个可以在大庭广众下亲密如斯,她却只能在黑暗中慢慢腐烂
何其不公何其不公
没有人知道大玉儿心中此刻翻腾的恨意,唯有取了大氅回来的苏茉儿见到此景,忍不住担忧地看了自家格格一眼。
“行了,咱们也快走吧,这雪是越下越大了。”见几个丫鬟取了披风回来,娜木钟便赶紧催促。
这戏也看得差不多了,差不多该收场了。娜木钟勾了勾唇,神色微妙。
“不舒服别忍着。”多尔衮最后在秀玉耳边低声嘱咐了一声,目光越过她,就看到大玉儿苍凉的目光。
多尔衮忽然感觉到一股凉气席卷全身,低头看去,面前的少女微红着脸颔首,如玉的小脸吟着似甜蜜又似羞涩的浅笑,落在多尔衮眼中,让他不由升起一个念头,立即带着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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