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萧唐冷冷一笑,他把眼朝林娘子那边望去。党世雄会意,他指着那干泼皮骂道:你这厮们,还不放人!?
此时孙高回过神来,他瞪眼朝党世雄喝道:姓党的,衙内要的人你也敢放?太尉大人又养你何用!?
孙高与薛宝两个高衙内手下的亲信还待叫骂时,却见党世雄脸上忿怒愈浓,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萧大人一干心腹武艺高强,末将惭愧,抵敌不得!你们两个既然忠心为主,自己与萧大人争去!
此时党世英也驾马上前,对着孙高薛宝二人怒目而视,高衙内是高俅的养子,平日对他们兄弟两个喝骂欺辱,满腔悲愤与怨气也只能怄着。可是这对唤作甚么拨火棒愁太平的两个泼皮出身的帮闲走狗,竟然也对他们两个这般大呼小叫,党氏兄弟这两个武人出身的将官又怎甘愿受下这口气来?
孙高与薛宝见党世雄党世英兄弟二人面色不善,冲到嘴边的污言秽语顿时吓得又全咽回到肚子里去。党世雄不屑地又横了他们两个一眼,高声喝令道:放人!收兵!
萧唐凝视着将林娘子被交付到自己府邸庄客手中,几个泼皮扶起牛二,数个官军搀起满脸怨毒之色的程子明后,又瞧见面色惨白的王庆左右张望一圈,也准备趁机开溜时,便对王庆悠悠说道:既然你敢动我的人,后果如何你心里也该有个数了。
王庆身躯一颤,他咬了咬牙,恶狠狠地朝着萧唐瞪视过去,并嘶声说道:你这任侠又有甚了不起的?闹到这个地步,老子也没指望与你善了!要老子惧你,做梦!是你这厮该怕老子!
眼见这个原本轨迹的淮西绿林枭雄无力的威胁着自己,萧唐知道王庆已是色厉内茬,只是硬着头皮装出付凶狠的模样。萧唐淡淡一笑,以一己之私而祸乱天下的寇,如今也该再少一个了
萧唐哥哥,张伯父暂时已无性命之忧两三个时辰后,萧唐府邸中,唐芃秀满头细汗,翩翩地从偏房来到厅堂,又面色忧虑地对萧唐说道:只是虽然抢救得及时,伯父才未染脓疮,可腹部受利刃金创失血过多,还须静养调理再详加观察。
此时早已转醒的林娘子这才放下心来,她盈盈向唐芃秀下拜道:若非唐家妹子妙手回春,我父亲险遭歹人害了性命!大恩大德,请受我一拜。
唐芃秀慌忙将林娘子搀起,又劝慰了一番。萧唐瞧见半边俏脸依然红肿,只顾拘谨地站在一旁的婢女锦儿,也对她温言说道:这次也叫锦儿姑娘受苦了,不过如今尽管安心。便是那高衙内再猖狂,也绝迹不敢闯到我的府上来!
多谢萧大官人照拂,奴家感激不尽锦儿言语越说越轻,羞窘下她只顾瞧着自己的脚尖,那半张俏脸亦慢慢红了起来。
少主,这次咱们哥俩可没给恁丢脸!张三包扎好了伤口,他与李四又显露出几分泼皮习气,就见他胸脯一挺,拇指一翘道:甚么王庆牛二,兄弟也不惧他!也却是他们两个自讨死路,竟敢触咱少主的霉头!
萧唐拍了拍张三李四的肩头以示鼓励,却疼得他们两个又龇牙咧嘴起来,断腿被木板夹定的李教详见了笑骂道:你这两个邀功倒快!和牛二王庆那干走狗厮拼的,可也不止你们两个!
只是小弟真没想到牛二与王庆竟然也做了高衙内的走狗。董十五长叹口气,说道:好歹这两个也算是汴京道上的人物,不过高衙内仗着高俅老贼的势官府动他不得,可他们一个泼皮无赖,一个不过是落拓军汉,竟然也敢公然行凶抢人!如今人证俱在,要告上开封府衙倒也能治他们两个的罪!
不,不要报官。萧唐与石秀却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两个对视一眼,石秀也从萧唐的表情中看出他的心思,他嘴角一咧,笑道:大哥决定按我的法子处置那两个贼厮了?
萧唐微笑不语,他先叫唐芃秀将林娘子锦儿护送到后宅安顿下来后。才与石秀燕青等身边心腹兄弟商议下一步如何应对高衙内以及王庆牛二等人。既然如今萧唐已返回汴京,便也断然不能再让高衙内连同其爪牙再胡作非为下去。
至于官府?不但惩治不了似高衙内那种狗仗人势的纨绔,对于滚刀肉似的无赖牛二恶逆凶狠的王庆来说,又能有什么作用?何况高俅高衙内这对权奸纨绔接二连三地下绊子出阴招,如今的萧唐,也该考虑要如何出手反击了。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牛二是个地地道道的浑人,该吃吃该喝喝,该甩开膀子横行市井一圈,抡起拳头去打他瞧得不顺眼的人,去生抢摆摊商户贩卖的各式货物。只是没有抢到林娘子,得不到高衙内打赏的钱财,又被萧唐教训得将养了数日,所以这牛二每天也将萧唐的十八辈祖宗满门家眷翻来覆去地骂。
这个原本眼见杨志那个手持着削铁如泥宝刀的凛凛军汉,仍敢上前夺刀的没毛大虫,知道自己是烂命一条,你不让我舒心,那我便让你这辈子都不痛快!反正比凶比横比谁更无赖,老子我有的是时日与你耗!
今日牛二吃醉了酒,兀自横在他破落的家中酣然大睡。忽然冷飕飕的寒风吹来,牛二身子打了个激灵忽然转醒后,却见自己半个身子赤1裸着躺在个荒凉破旧的庙宇中。月黑风高夜,有七八个黑衣大汉只露出一对狠厉的招子凝视着自己。
酒意顿醒的牛二忙扑将起身子来,抡拳朝个黑衣汉子打去。可那汉子冷笑一声,一手挡住牛二砂锅般大的拳头,一手死死又掐住牛二肘部后顺势一捏!一声脆响过后,那人便用巧劲将有甚蛮力的牛二右臂生生拧断!
牛二惨嚎一声,轰然倒地,他捂着膀子大吼道:你这厮们是萧唐派过来的人!
扭断牛二胳膊的那个黑衣人,他缓缓拉下遮盖住口鼻的黑布,牛二瞧清了那汉子的相貌,不正是萧唐手下以心黑手辣出名的拼命三郎石秀?
我呸!你那主子萧唐说话不算,也配是侠义道的人物!?牛二嘶声痛骂道:萧唐那厮可是答应过老子,他不会害老子的性命!!
石秀狰狞一笑,阴声说道:我大哥是答应不取你性命,但老爷我可曾说过?说罢石秀也不愿与这浑人赘言,他掏出把锋利的剜心尖刀,狠狠攮进牛二的腹部!
牛二肥大的身子一阵抽搐,他拼命挣扎着,可不过仗着声蛮力横行霸道的他,在拳脚过人的石秀手底却如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眼睁睁瞧着面目狠厉的石秀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插进自己身体的刀柄!
牛二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肠子被利刃切割搅烂,撕心裂肺的痛楚使得他面目越来越扭曲。自打在汴京横行后,这是牛二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流露出恐惧的恐惧,他张口欲呼,喉头却嗬嗬作响出不声来,如果讨饶有用的话,他情愿跪在地上朝着石秀将头磕破
但是已经晚了。
303章 自作孽不可活,算命有个鸟用?
牛二的尸被现于汴京内一处偏僻的臭水沟中,打捞上来时因臭气熏人的臭水浸泡,早已肿胀得不成人形,加上那肥肿丑陋的肉块上蛆虫满布,直教人瞧得作呕欲吐。
京师内有名的破落户泼皮没毛大虫牛二的死讯,在东京汴梁市井间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人们在茶余饭后议论时,都会谈及牛二曾为高衙内作恶,公然强掳萧唐结义兄长林冲的妻室,甚至还差点用利刃害死林娘子之父张教头。
后来萧唐出手狠狠惩戒了牛二一番,没过几日后牛二便被人攮的肠穿肚烂,又将他的尸体如丢垃圾般抛至个臭水沟中想到这牛二与萧唐之间的恩怨,再联想到萧唐手底那石秀石三爷叫汴京内做惯歹事的泼皮闻之色变的狠厉手段。出手结果掉牛二的,除了萧唐及他府中心腹,还能是谁?
可是,证据咧?
杀伐果断做事精细的石秀想动手杀人,绝不会叫开封府衙内的一干都头衙役查到任何蛛丝马迹。实际上在任的开封府滕府尹既不想招惹官居三衙太尉,执掌京师禁军兵权的殿帅高俅,也同样不想触在宋徽宗赵佶说得上话的殿帅府都虞候萧唐的霉头。
只是牛二之死,也意味着萧唐也不会坐视高衙内这个横行京师的花花太岁再作恶下去。风雨欲来下,縢府尹愤懑埋怨,只怪高俅与萧唐似都把他这个京师重地的父母官当成个摆设。
开封府尹中,对于牛二疑似死于萧唐心腹手中的这个命案而感到愤慨的,只有孔目官孙佛儿孙定一个,对于他而言,如果真是萧唐暗中指使手下暗杀掉牛二,那么身为朝廷命官的萧唐,也未免忒过无视国家法度了!
可当孙定又想到作威作福的高衙内兀自逍遥法外,公堂上明镜高悬的开封府衙又哪里能秉公执法,还京师黎民一个朗朗乾坤?所以这个孙佛儿孙孔目,也不情不愿地保持着沉默观望的态度。
而且牛二家又没苦主,市井间百姓只会为汴京街上除了一害而拍手称快!就算萧唐与石秀不会认下这桩命案,也不妨碍京师上下直赞萧任侠与拼命三郎惩奸除恶,都是行侠仗义的好男子。
当然,王庆除外。
自从得知牛二被杀后,王庆就知道萧唐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便是自己。他惶惶不可终日,每日心惊胆颤,生怕萧唐与石秀等人也如对付牛二那般,趁着夜半时分悄然而至取了他的性命。
王庆每日都要去寻自己往日那些狐朋狗友吃酒,只恨不得住到他那些亲信家中,毕竟人多眼杂下,萧唐以及其府中心腹也不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其了账。可曾与王庆厮混的那些小厮,自打得知王庆得罪了黑白两道上皆手眼通天的任侠萧唐时,也都刻意回避与王庆亲近,生怕引火烧身,也被王庆给拖下水来。气得王庆只能大骂那干狐朋狗友不讲义气,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指望高衙内?那个性狭阴损的花花太岁见没抢到林娘子,不但狠狠惩治炮制了孙高薛宝那两个帮闲走狗,更是喝令手下将王庆乱棍打将出府。你这贱厮不能为我分忧,本衙内又养你何用?
看来这京师,是待不下去了
王庆打定了主意,他在家中慌忙收拾着行囊,准备暗中逃出汴京避祸时,忽然有个老者被人搀扶着走进王庆家的庭院。王庆慌忙赶出去瞧清来人后,他的脸蓦地一沉,喝骂道:你这老东西来此作甚!?
来的那个老者,却是王庆的父亲王砉,他本来是汴京富户出身,当年也是个打点衙门撺唆结讼,放刁把滥排陷良善的恶霸。可是他们爷俩一个赛着一个的混蛋,王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膝下之子,不但是个只知伸手要钱的败家子,更是个忤逆不孝的畜生。如今他被王庆气瞎了两眼,另居一处,而每当王庆上门要钱时,对他亲生父亲仍旧不打便骂,早被这个逆子败光了王家殷富的家产。
现在王庆的住所,却是当年王砉看中的一块阴地,他听信个风水先生所言,说此处能出大贵之子,王砉便设计陷害那家住户,官司累年告到那些人家产荡尽而远离京师。如今王砉却家道败落,还时常受王庆拳脚相加,忤逆詈骂的侮辱,也可说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可毕竟是自己的骨血亲儿,王砉闻得自己的儿子招惹到不但官居都虞候,在汴京道上更是名头最响的萧唐时,他也心急如焚。王砉便教个小厮扶着寻到王庆的住处。
听王庆辱骂自己,王砉那对盲眼中却依然泛起浑浊的泪水,他叫道:我的儿啊,你不过是开封府的一个军健,却好大胆,如何敢招惹那萧任侠!?那高衙内是个做尽歹事的畜生你又如何不知?便是你爹当年亦曾昧着良心做过许多歹事,却也不齿那花花太岁的行径!你助那直叫京师上下戳破脊梁骨的花花太岁,去拔萧任侠那等招惹不起的大虫虎须,这却又图得甚么啊?
我图甚么?还不是要出我心中那口恶气!王庆双眼一瞪,指着王砉劈头骂道:你个老棺材瓢子,有甚脸面来教训我!?想当年你做的那些亏心事我如何不知?与我装甚么好人!?现在来教训我又济个鸟事?滚了去,休在此处碍眼,也别妨着我启程离京!
王砉听罢忙问道:我儿这又是要往何处安身立命?你虽然与萧任侠争执,可万幸也未伤了人命。你就听为父的劝,去向那萧任侠登门谢罪吧他在江湖上有个好名声,且服了这个软,他还能向你索命不成?
我服了这个软?去你娘的!我王庆何时服过软!?王庆满脸厌恶地瞪了王砉一眼,也不理他,背负起包裹便要夺门而出。眼见双目已盲的老父亲神情苦楚,毫无所觉地挡住了他的去路,王庆便痛骂了句:好狗不挡道,滚!说罢他竟然飞起一脚,直将自己年迈眼盲的父亲一脚踹翻!
搀扶王砉的那个小厮忙上前去扶,他回头望向王庆,怒道:他可是你的亲爹啊!你如何能对自己的父母拳打脚踢!?
王庆双目圆睁,指着那小厮厉声骂道:我打谁干你鸟事?也要你这撮鸟来多管!?再放个鸟屁来老子连你一起打!
说罢王庆转身便走,当王砉被小厮搀扶起来时,他顿足捶胸,呼天抢地悲喊道:报应!报应啊!是我不该来劝你这个逆种!罢罢罢!权当我没有你这儿子!
王庆失魂落魄地游荡在汴京长街上,他将满腹怨气向自己的父亲泄过后,王庆也在心中思量自己为何会沦落到现在这般地步?
无论是萧唐还是石秀,都是极难招惹的人物王庆当然清楚。可恶逆二字最能诠释他的性情,自从为了在东京汴梁市井中争夺地盘利益甚至仅仅为争个面子,他与石秀麾下生过冲突开始,忍不得半分恶气的王庆便注定要与石秀乃至萧唐作对到底。
可是这一切到底值得么?举目无亲的王庆心里忽然浮现出这般想法,其实我好歹在京师也算号人物,又有身拳脚枪棒的本事。萧唐那厮广纳好汉贤才,我只须忍得一时之气,又何至于落到这般处境?
王庆虽然感到后悔,可他也知按自己的性子很难心甘情愿地屈从萧唐石秀等人。一时投靠高衙内的愚蠢行径不止是一子错,满盘皆输,性格决定了命运,他连自己父母的半点教训与劝解都听不进去,又怎会心甘情愿地屈居人下?
孤零零的王庆边想着,边游荡在汴京城内的府西街上。忽然他眼见对面走来个卖卦先生。那先生头带单纱抹眉头巾,身穿葛布直身,撑着一把遮阴凉伞,伞下挂一个纸招牌儿,大书先天神数四字,两旁有十六个小字,写道:荆南神算,十文一数,字字有准,术胜管辂。
鬼使神差的,王庆开口叫道:这位先生,我欲卜一数。
那算命先生停住脚步,那双眼睛骨溜溜把王庆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说道:不知尊官要卜甚么?
王庆沉吟片刻,说道:我正要离京,要算前程命途。
那算命先生收了伞,沿街寻了个茶棚与王庆坐下,又从单葛布衣袖里摸出个紫檀课筒儿,他开了筒盖取出枚大定铜钱,递与王庆道:尊官请对天默默地祷告。
王庆接了卦钱,弯腰唱喏,祷告过后将钱又递与那算命先生,待问过王庆姓名姓名后,那算命先生便将课筒摇着,口中念道:日吉辰良,天地开张包罗万象,道合乾坤今有东京开封府王姓君子,对天买卦奉请周易文王先师,鬼谷先师,袁天罡先师,至神至圣,至福至灵,指示疑迷,明彰报应
那算命先生又将课筒了两次,迭成一卦。待看清卦像时,那算命先生摇头说道:尊官莫怪贫道直言,你的灾难方兴哩!只怕此时离京,将有血光之灾!
王庆神色一惊,急忙问道:先生可有破解之法?还是只说今日不益出行!?
那算命先生轻轻摇着手中那把竹骨折叠油纸扇儿,悠悠说道:此番卦象实乃宿命互克之兆,大凶也!正所谓知天容易逆天难,只怕尊官血灾临头,实难改命。
甚么!?王庆听罢他心中恶逆戾气陡起,便猛然起身来,指着那算命先生劈口喝骂道:直娘贼!便是你个臭算命的也敢来咒老子?当我王庆是好消遣的不成?
说罢王庆挥拳便朝着那算命先生面门打去!哪知那算命先生不躲不避,他出手如电一把抓住王庆手腕,王庆登觉手腕酸痛难忍,半分力道也使将不出!
你这厮还用得着求卦问卜么?高衙内那厮怎能轻易投得?富贵荣华虽好,却也教江湖上好汉唾骂。如今又招惹了萧唐那厮嘿嘿
那算命先生一对招子蓦地似只夜枭般狠厉渗人,他玩味地打量着惊慌失色的王庆,阴测测地说道:我本瞧你颇有手段是个人物,瞧你面相也却有枭雄之相,可是你自己作孽,已不得活路了,嘿嘿你又算是个甚么东西,道爷我要杀你便如杀只狗!也倒敢来触我李助的霉头!?
304章 本该是枭雄,却已穷途末路
王庆哪里料得到一个算命卜卦的江湖术士身手竟然恁地了得,竟然只一招就能生生将他制住?李助脸上仍笑吟吟的,只是手上力道愈来愈大,王庆只感觉自己的腕骨似要被捏裂掰折,疼得他豆大的汗珠淋淋渗渗,直从额头滑落。
小可鲁莽竟然冲撞了高人望祈赎罪不得已下王庆只得张口讨饶,向李助哀声讨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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