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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可是现在的阳谷县城,全羽进不去,萧唐却进得去。

    而城墙上方的官军一听萧唐的名头顿时引起阵骚动,现在眼见要与那三山强寇战事胶着,其中有些军健惊闻南征北讨立下过许多战功,听闻正在京东路出没的任侠萧唐出现在此处,反而感觉到官军势力中又多了个主心骨也似的人物。只是方才出言喝问的那个军官思付了番,立刻又叫道:来的当真是萧节帅?且在此少歇,我等奉新至京东路提点刑狱司赴任的西门庆相公的钧旨,不得轻易放兵马入城,小的只得先传报过了,再恭请萧节帅入城,还望宽恕则个。

    这个时候扮作萧唐家将的黄信也策马奔出,他本来就是青州兵马都监出身,举手投足间自然与寻常官军军健并无两样,也大骂道:咄!你这厮是生了几个脑袋,竟然教萧节帅如此朝中大员在城外苦候?还不快开了城门放我等进去,那劳什子西门庆好大的官威,他是宪司的官,如何又有权指挥兵马?倒敢在萧节帅面前摆谱不成!?

    这

    正当那军官一时彷徨之际,听麾下军健急报,此时也已经登上城头的荆忠探出了头来,并高声说道:同时一方节度使,我却有权调拨兵马不是?萧节帅,我乃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听闻恁这些时日巡检名下的商号,京东路地界如今却不太平,缘何突然到了这阳谷县来,却也未听闻恁事先发付标下前来传报?

    原来这个货色也在此处萧唐转念想来,自知那十节度中的人物多是宋元时节话本演义的主角,如今也与些水浒中人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十节度其他人物多是曾受朝廷招安的绿林好汉,亦或是宋廷将门贵胄出身的子弟,而依这荆忠在另一番故事中的出处,他与西门庆狼狈为奸倒也并不稀奇。他遂暗自冷笑了声,也策马而出,大声说道:原来是荆节帅,我与王焕张开等几位军中前辈是故交,你与他们齐名,自然也拜闻得你的名头。

    荆节帅也知现在京东路地界不太平,我在京东路走动,也听麾下家将报说,附近有大批强寇聚集,只是苦于手下兵微将寡抵敌不得,只能暂避锋芒。兼之我与阳谷武知县也是旧识,一来探访故友,二来备问县城内城防工事,权且歇两日再回我故里萧家集去,点拨麾下民团乡勇,再权衡计较抵御三山强寇。

    荆忠见说面色却是一滞,心说萧唐这厮若是为了那武植来的,过会必与西门相公要有争执,本来是要暗中办这萧唐的,如今明面上闹将起来,却也有些麻烦。

    又只磨耗了片刻,萧唐的面色也蓦的沉了下来,他又朝着城头上的荆忠凝声喝道:好歹本官蒙朝廷提拔,委以要职,如今于公事私事都要到这阳谷县来,荆节帅却恁般拖沓,不放我等入城,这又是何道理!?

    虽然同为受封节度使的人物,可是荆忠不似萧唐是官家近臣,在枢密院中也谋得要职,每逢战事都是能手掌兵权的人物,现在他当真不敢明面上将萧唐得罪狠了。当下也只得喝令麾下军健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好让萧唐等一众兵马入城。

    而萧唐在策马入城的时候,又对身边的兄弟低声嘱咐道:史进黄信兄弟,再挨过半个时辰,只顾按计行事。

    史进黄信二人都点了点头应过,现在甫一入城如果马上厮杀起来,自家哥哥的身份无意会立刻暴露,也知半点莽撞不得,而是各自率领五十余骑有意无意的策马按左右两边分开,也驻留在城门口处,只瞧着萧唐率领十来骑亲随继续往城内驶去

    多谢大爷打赏!

    这个时候天色渐暗,在阳谷县内一处酒肆内有个小厮刚点头哈腰着走了出来,他时常在酒店里卖些时新果品,正心说今日营生也做够了,合当早些回家歇了的时候,那小厮忽听身后一阵马蹄声隐隐传来,他回头望去时,就见萧唐荆忠引着一拨兵马正往本县出身西门相公新购置的官邸行去。

    那小厮眼见骑乘在马上的似都是地位尊崇的大官,也立刻退避到一旁,并低眉顺眼的恭立等候,万不敢冲撞了这些大贵人。而正与荆忠虚与委蛇了几句的萧唐斜眼一乜,觑见大道旁边站着个手中提着的蓝儿中还放着几个雪梨,心说这小子莫不就是在阳谷县中以卖果品为生的乔郓哥?

    如果是按照水浒之中的轨迹,萧唐推敲那郓哥的为人秉性,也是半点都不待见他。虽说那郓哥也有孝心,靠卖果品为生,只顾寻思着赚得三五十钱养活老爹也好。可是平素郓哥如常得西门庆赍发些盘缠,而他也与水浒中的武大郎有些交情,如果不是吃了王婆一通打,估计他也只会背地里暗笑自己的好友被偷汉子戴了绿帽,自然也不会声张出去。而郓哥却正是因为挨了王婆一通打,报复心切才非要将那桩丑事捅出来,如此却又是只为怄着口鸟气,将对他也算有些恩情的西门庆给出卖了。

    先是见有利可图,而后也只是打算寻王婆报复出气的郓哥当时也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后来也从来没打算要为做自己的好友讨个公道,便是按水浒中轨迹武松明察暗访之际,郓哥也只是在有好处可捞的情况下念道这五两银子,如何不盘缠得三五个月?便陪他吃官司也不妨。才肯说出实情来,就算有老父要赡养,说白了也只不过是一个唯利是图,又有些好撩拨是非,并不念好友情分的刁滑市井小民罢了。

    只不过现在以萧唐的地位,自然也不会去为难郓哥这么个小人物,他也只是冷眼从郓哥身上乜过,又只顾向前面望去,现在自己要对付的,自然也只有那个如今倒也混得风生水起,行事手段却也变得更为卑劣的西门庆!

    滚!!!

    西门庆的官邸之内,有个急来向自家主子报说萧唐竟然忽至阳谷县,已经入城直往此处驶来的帮闲被一脚正踢中心窝,他扑的望后便倒了,直接从门中撞飞出去。

    而那个仆役兀自捂着心窝卧底呻吟的时候,衣冠略显不整,满脸尽是愠色的西门庆也气冲冲的奔出门来,此时他脸上恼怒与猴急之色愈发浓郁起来,先是重重的唾了一口,又嘶声骂道:晦气!去他娘的萧唐,那厮早没撞见他,晚也不见他前来,偏生要在这要紧时候来到阳谷县中,却正要妨碍着老子的好事!!!




1091章 衣冠禽兽,还是少不得绿林手段
    本来西门庆将扈三娘潘金莲都收押到自己的府邸禁锢住了,一番思付过后,西门庆决定先摸到了囚禁住扈三娘的房中。

    虽然两个女子都抵死不愿被污了身子,可是西门庆眼见因时常习武而身躯凹凸有致的扈三娘反抗得更为激烈,他心说不止要先将这个美娇娘,最好也先拿她做调教。

    双手被反绑,又遭西门庆灌了药的扈三娘很快的便感到浑身酸软乏力,有股莫名的感觉不停的冲击着自己的身体,不一时扈三娘面色潮红,两条长腿也不由的缠绞在一处,口鼻中之中还发出令人心痒的轻声呢喃。

    西门庆本来也只算是饱了一番眼福,被撩拨得邪念大盛,可是正当他刚准备狼扑过去对扈三娘胡天胡地时,却连身子都没沾得半分,便听见房外有府邸中的小厮催魂儿似的啰唣,直说萧唐突然来到阳谷县,荆将军一边先将他稳住,一边又立刻派军健急来报与西门相公知晓。

    乍听萧唐竟然到了城中,西门庆大惊失色,吓得几乎当时便要缩了阳。可是他再是急色,也知道不能教萧唐撞破了自己的丑事。西门庆也只得一脚蹬翻前来传报的小厮,又唤府中家丁将扈三娘的闺房看住了,任谁都不得进去,随即也只得略整衣冠,立刻前去面见已经到了他府邸门前的萧唐。

    西门庆甫一见到萧唐,顿觉两道似刀子般锐利的目光朝着自己射来,他浑身不由打了个激灵,本来就是做贼心虚,如今更是为萧唐煞气腾腾的气概所慑;而萧唐觑定眼前那个生得风流浮浪的汉子,心中也早漫起了杀机,只是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遂冷哼了声,说道:原来你便是西门庆?我倒也听说过你,原来只是阳谷县中一个破落户财主,后来暴发迹便在县里管些公事,与人放刁把滥说事过钱,却没想到你倒攀上权臣的势要,在京东路提点刑狱司谋得要职!

    本来气势完全被萧唐压过的西门庆一时间手足无措,却又忽然觑见在一旁的荆忠朝自己暗施眼色,他心神一定,不由得又发狠念道:你这厮开罪了蔡公相,区区一个武阶官将,身家性命早晚也尽在朝中权贵的掌握之中。本官正要毁你前程,盘算着如何夺了你那几房娘子,你这厮却不知死,兀自在此与我装腔作势!便是你号为甚么任侠,再是了得,我却是蔡公相的人,遮莫你还敢动我不成!?

    心中念罢,西门庆脸上慌张的神色渐渐褪去,而是斜眼向萧唐乜去,又嘿嘿的冷笑道:不敢当,小可蒙蔡公相赏识抬举,虽然在京东宪司谋个官职,自然与萧节帅恁般成名已久的朝臣相提并论。既然萧节帅劳动大驾,莅临敝府,小可还须略尽地主之谊,还请萧节帅入府。

    萧唐见说心中一动,暗付这西门庆果然是攀附上了蔡京?可是不管你仗着谁的权势,既已知道你这厮狗改不了吃屎,手握权柄更要恣意作歹害人,也不知有多少良家女子要被你污了清白身子,正是树德务滋除恶1务尽,撞见了你,便也留不得你这狗贼了!

    就算彼此都在心中盘算要除了对方,好歹现在萧唐仍是朝中大员的身份,官邸之中其他妾室使女倒也罢了,西门庆的正妻吴月娘也被唤出,到了厅堂之内,前来拜见官阶要比自家相公大上数阶的萧唐。而萧唐瞧那吴月娘生得面如银盘眼若杏子面如满月唇若红莲,举止倒也甚是端正,可是蹊跷的是萧唐也能发觉那吴月娘脸上一直挂着几分埋怨与慌张,还时不时朝着自家相公乜去,也似是心里有话,却又不便明言。

    还没等府邸中的仆役沏茶呈上,萧唐也不耐烦与西门庆多做纠缠,立刻单刀直入的向他问道:西门庆,本来我名下的萧家集与独龙冈上扈家庄时常有生意来往,彼此也算是熟络,可是不久前我却听闻你率一彪官军到了扈家庄去,以暗中与绿林匪寇勾结为由将扈太公与他儿女都尽皆押解到了阳谷县来。本官倒是想问问你有何真凭实据,要治扈家与匪寇暗通的罪状?还有阳谷县的知县武植,现在又在何处!?

    虽然萧唐喝问的言辞俱厉,可是西门庆心中早就想好了说辞,他阴测测的一笑,又道:同在独龙冈地界的祝家庄肯做首告,揭发扈家与绿林强人勾结的歹行,经本官明察暗访,已坐实了那庄刁民的罪状。武植身为阳谷知县,却包庇谋逆贼子,小可虽不才,忝为京东路提点刑狱司副使领司事,纠察治下不臣贼子却是份内差遣。萧节帅,饶是恁官居要位,却也不过是武职差遣,举劾渎职官员也是宪司份内职事,萧节帅身为武官,却越俎代庖插手本官公事,却不知又是何道理?

    萧唐气极反笑,又道:西门庆,你当真以为有官字招牌护身,我便奈何不得你了?依我大宋律法,凡奏谳的案件都要上呈大理寺详断,扈家可曾认了私通匪寇的罪状?凡在提刑司录问时复核翻异,则应由本路其他监司审理,你说武知县包庇谋反贼子渎职,他又可曾供认不讳了?扈家庄主之女等人,你又可曾在公堂上过审?还是说权且收押在县衙牢狱中

    话说到一半,萧唐蓦的想起方才西门庆的正妻吴月娘脸上为难埋怨的神色,他的脸上蓦的似被层青气笼罩,又一字一句的对西门庆凝声喝道:武知县的妻室潘氏,还有那扈家庄主之女,现在就被禁锢在你这厮的府邸之中,是也不是!?

    听萧唐连番喝问得咄咄逼人,西门庆脸色数变,他万没料到萧唐并非是寻常行伍莽夫,也甚是懂行。可是事已至此,西门庆又怎能教煮熟的鸭子飞了去?眼见这个本来自己就要加害除掉的厮鸟又要坏了自己的好事,西门庆心中发狠,也蹭的站起身来,说道:萧节帅!本官念你在朝堂官居要位,是以一直以礼相待,可是你为了掩饰扈家庄与那武植的罪状,竟然含血喷人,恶意栽赃本官!遮莫也是要欲盖弥彰,与那些谋反作乱的贼子有甚干系?

    在一旁的荆忠眼见萧唐隐隐有欲发作之色,他先是向厅堂门外手按在眼见刀柄,神情甚是不善的几个军将使了个眼色,也缓缓的站起身来,并对萧唐说道:萧节帅,西门相公可是监察京东路治下各处官吏的宪司要员,你倚仗官威要武断专行,可曾又把我大宋官例律法看在眼里?你若肯就此退下了,此事便休,可是若是将事闹大了呵呵,恁一个武官插手宪司公事,官家面前,我也有话要说。

    听西门庆荆忠先后有恃无恐的说罢,萧唐也知他们抵死不认账,同是朝中官员,那厮们也不信自己便敢在此暴起伤人,倘若真要莽撞行事,西门庆与荆忠也正有把柄告到汴京朝堂,借此来做弹劾攻讦,反参自己一本。

    所以说有些事官场上很难放开手脚,除了这些?颠倒黑白公器私用的狗官,也就只能以绿林中的法子施以雷霆手段锄奸除害萧唐脸上反露出森然的笑意,心中暗道:西门庆荆忠,你这厮们仗着蔡京的权势,而教那些随波逐流的朝臣忌惮,便以为我当真就不敢杀你们么?



1092章 化身獬豸,锄奸除恶
    萧唐尚在府中与西门庆荆忠二人对持时,趁着夜色的掩护,仍在阳谷县外的秦明陈达杨春等头领已经开始率领麾下军卒向城郭的方向悄然逼近。而此时在南门的一处望楼上,几支火把斜插门楼前,将前面一隅照得发亮,而望楼上有八个官兵瞭望城外幽暗的旷野,其中有个队头官没精打采的只是四下张望,他忽的双目一凝,似是觑见远处有许多黑点涌动,集结在一处似正要往县城的方向靠近。

    那队头官立刻精神了起来,又赶忙叫道:有蹊跷!教弟兄们招子放亮些,去报与城墙上把守的部曲晓得,似乎是有强人兵马要来侵犯县城!

    只是还没等他手下兵卒急奔下望楼示警,那队头官就见先前随着萧唐进城的家将也带着十余名军健到了楼上,并向他发问道:怎么回事,遮莫真有强寇到了?

    虽然各非统属,可是那队头官心说这汉子既然是那萧唐的家将,也是与官军一路的,便道:夜色昏暗,虽然觑不清个分明,但是阳谷县城南平原地势一览无遗,往远处瞧也能见到有兵马集结前来,还须早些教休歇的部曲严加防备

    那队头官话音方落,忽然却见面前那萧唐的家将眸子中凶芒闪烁,他刚有所警觉时,那家将手中长刀早已袭斩而至,并如闪电般划过那队头官的咽喉,队头官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喊叫示警便被割断了咽喉,鲜血激溅,他的头颅立刻耷拉下去,身子也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其余那几个望楼上的官兵也都来不及防备,立刻被潜上望楼的那些军健搠倒放翻,而史进一刀斩了这个队头官,又低声喝道:这次下手不得留半点情面,也务必麻利些,打开城门放下吊桥放兄弟们进城,但凡是此处城门口的官军,也须尽数杀了!

    又过了一时三刻,在城门外埋伏多时的秦明刚召集麾下马军集结在一处,此时正提棒策马来回踱步,也不时的向县城的方向觑将过去,在秦明的身旁还有个小头目手中牵着萧唐的坐骑照夜玉狮子,马鞍得胜钩上也挂着那把锋刃冰寒的陌刀。而早已是摩拳擦掌,等候得甚不耐烦的秦明正感愈发焦躁时,忽然一旁的陈达高声嚷道:秦明哥哥快瞧,县城那边发出声息了!

    秦明见说立刻又向城墙那边望去,只见昏暗的夜幕中县城城墙上两处望楼前隐隐约约的火光顷刻间十分显眼,可是只过片刻,照亮一隅的几只火把先后又被熄灭,本来有火炬点缀城郭几处光亮的阳谷县城,渐渐的也似融入进夜幕之中,远远望去只能觑见模糊的轮廓。

    秦明见状立刻又绰起手中狼牙大棒,并高声喝道:史进黄信兄弟那边得手了,教兄弟们火速进军,杀到城池里去!

    当阳谷县南门城墙上的守军惊觉有一彪强寇劲骑突袭到城门下方时,却又惊然发现吊桥被放下,城门也已被拉开。率领那骑兵奔袭入城的秦明也端的是威猛难挡,他手中大棒舞将起来时,方奔至城门处的官军挨到便死碰到便亡,城墙上的弓弩手也全然没了用处,也都像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而此时县城内的官军忙于应对突然杀入城中的强寇,也根本没有时间去追查到底是谁暗中打开城门,放这伙剽悍善战的强人兵马杀进城中!

    而在官邸之中与萧唐愈发剑拔弩张的西门庆荆忠那也有军中小校前来急报,说有强寇兵马已然冲进城中。虽然都是变貌失色,西门庆立刻又朝萧唐觑将过去,眼中也满是猜忌怀疑。而荆忠在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随着西门庆到了京东路来,今番把守城池正是自己的司职使命,敌军现在不知底细,还须自己亲自过去察看个究竟,若是轻易逃了,在西门庆眼中岂不是成了毫无用处的无能之辈?

    是以荆忠也没根本来不及去细细琢磨为甚么萧唐前脚到了阳谷县,后脚便有强寇兵马杀进城中,他立刻起身说道:西门相公勿惊,城中五千多的兵马,这些时日也没听闻贼寇引大军进逼的消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迟误不得,我这就去点起人马杀退那伙不知死活的贼厮!

    荆忠说罢便急令麾下军健与他冲出官邸去,而萧唐冷冷一笑,也站起身来,意味深长的乜了西门庆一眼,竟也随着荆忠一并往府邸外走去。虽然此时西门庆对萧唐已经甚是怀疑,可是在恁般要紧时候,谁又能拦得住他?

    待荆忠与麾下的家将亲兵从西门庆的官邸中匆匆奔出,翘首望去便觑见阳谷县南城火光冲天,不时有惊惧的溃兵从对面逃过,乱做一团。荆忠见状狠狠咬了咬牙,又暴喝道:慌甚么?传我军令下去,把守东门北门西门的部曲集结在一处,守住南门同往西门相公府邸的各处街口,再分调拨兵马随我去抵御杀进城中的强寇兵马,撞见临阵退缩乱我军心的逃兵,就地格杀!

    慌忙喝令罢了,荆忠收拢些部曲,策马引军疾奔,可是只才奔出百来步的距离,就见长街上对面有一支强寇骑众如潮水般掩杀而至,虽然猛望将过去不过千余的兵马,可是那伙强寇各个剽悍雄壮,手中刀枪耀起一片明晃晃的寒芒,在熊熊烈火的映射下也燃起了灼热的杀意。

    荆忠倒吸一口冷气,他又觑见率领那一拨强寇劲骑的头领生得燕颔环眼戟立髭鬓,手中绰着的狼牙大棒的钢钉上也有殷红的鲜血滴滴坠落,那个强人头领甫一望见荆忠,又是暴喝一声,催马引军,火喇喇的直奔这边暴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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