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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梅展阴差阳错的开罪了高俅的假子高衙内,在致仕退隐辞官归乡的途中仍是遭殿帅府那边派出的私军截击追杀;徐京的挚友闻焕章也得萧唐周全,不至于在朝中奸厮的迫害下埋没屈沉这些事萧唐都曾暗地里向自己与韩存保徐京等其他几员节度使,按说做下的也都是触犯王法的勾当,可是王焕等曾在绿林中摸爬滚打,闯出名号的人物对于萧唐也只有感激。除了高俅,萧唐又接连开罪了蔡京童贯等朝中势焰熏天的权奸,久后也必要遭那厮们算计迫害。那么以这小子的秉性,又如何肯坐以待毙?

    只是萧唐身为朝廷重臣却背反朝廷,只怕再也没有回头路了,而王焕也很清楚高俅有意作歹,他与十节度里面其他几位老兄弟的身家性命也都被栓束在了一处,箭已经搭在了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回头高俅那厮趁机追究败军之罪,自己虽不妨,连同其他顾虑甚多的老兄弟,却还要受多少羞辱?

    王焕又是一枪搠出,心中亦念道:遮莫我也只有性命折在此处,才能成全死后的名声?

    然而正当王焕怅然暗念时,却浑然未觉官军前阵的几员指挥使分别听所部军将号令,立刻暗打手势,眼见要有所动作




1339章 过了气的废物,这才算派上用场
    八节度里面先后已经有四人败下阵来,眼见要被萧唐派出斗将的头领给制住,高俅的眼角不由的抽搐了起来,他面色显得无比刻毒。

    甚么先帝时节屡立战功的军中宿将,到底都不过是些过了气的废物!

    高俅心中痛骂,八节度与萧唐麾下的强寇头领对战,如今便已有半数已败下阵来。而王焕韩存保如今虽仍在鏖斗,可是眼见也已被对方压制住了,阵前斗将遮莫也要完败,只会进一步打击己方兵马的士气。

    还好老夫从开始没也指望你这厮们能派上用场,如今那萧唐贼子倒也出战,也正合了我的心意!

    高俅发狠念道,随即阴沉着脸,又打了个手势。

    虽然彼此两军斗将时也都各自戒备,于中间十六骑搏杀的位置足有两三百步的距离。俱在双方射程之外,倘若对面稍有动弹,也教对方有察觉应对,而策应己方军将的时间。

    然而高俅所统领军马于阵前布置的弩手部曲,手中大多绰着的却是射可达二百四十多步的神臂弓。

    暗中喝令诸队弩手疾步向前,最多就是一轮施射,贼军那边也必然会做出反应。本来捉对厮杀的斗将只怕也要立刻演变成两军攻伐的大战,可是起码现在仍在捉对厮杀之人,至少眼下周围并没有其余兵马戎卫。

    尤其是反贼寇首萧唐,现在也正与王焕鏖斗而无暇他顾!

    至于兀自在战团中厮杀的王焕韩存保张开等节度时也会面临神臂弓奇袭齐射的打击,可是高俅又怎会在乎?

    休说张开等本来受朝廷招安的绿林强寇头子,王焕虽然屡立战功,可当年也不过是得娼妓资助而至边庭投军,于朝中无权无势的人物。就算韩存保这等韩琦嫡派子孙,还有杨温那所谓的杨家将门后裔,对于正蒙圣宠的高俅而来,这些过气人物在汴京闲赋得久,要随意摆布自是不在话下。其他臣子觉得他们朝中自有根基,不是轻易能动的,可高俅如今出征大权在握,甚么韩存保杨温这等官门子裔说杀也能轻易杀了,如今更是有机会阵前设计射杀萧唐,又哪里顾忌他们的死活?

    高俅一声令下,在他身旁的幕僚孙静眉头一蹙,可是仍是缄默不语。因为他早就清楚高俅也是打算趁着诛杀萧唐的战事,高太尉也打算彻底置这些军中宿将于死地啊

    虽说如此趁机图谋对这些节度使下手的手段有些下做,可是孙静却很清楚高俅此人对他有恩的虽然还算仗义,却也是睚眦必报的性子。王焕这些人以往与萧唐亲近,明里暗里的当然也都不待见他高俅,可是到底都是官居节度使的人物,当然也不能似迫害寻常殿前司中低阶军官那般的轻巧容易。可是如今高俅在外执掌兵权,王焕等人虽然官居节度使再是爵禄丰厚,也是毫无实权。高俅调拨兵马给他们也不放心,对这些不肯迎奉巴结自己的前朝宿将既是猜忌又是忿恨,那么胁迫王焕等人一并前来征讨萧唐,又该如何利用这厮们?

    如今既然老将无用,伤不得萧唐等一众前来应战的强寇头领分毫,那莫不如趁着此时偷袭暗算

    孙静明白高俅的心思,而高俅甚至还想到好歹王焕这厮们死在此处,老夫还能保奏朝廷算你们为国捐躯。不顾军中将官性命,而一并痛下杀手之事传到汴京去?大宋本来就重文轻武,甚么十节度说白了不过是一群先帝时节有些分量,方今官家却都瞧不入眼的军中匹夫。若是似童贯算计边庭西军那些世代在军中根深蒂固的军将那般,我自然也须好生合计。可是汴京殿前司却是老夫一家独大,这些毫无根基实权,平素就闲赋在京师的节度使是死是活,我高俅还怕有人弹劾状告?要戳我脊梁骨戟指痛骂,我高俅甚么时候在乎这个?

    忽然一声令下,十余百人编制的队伍立刻先前疾步,并且立刻向前方厮杀仍酣的萧唐王焕卢俊义韩存保等人觑将过去!

    高俅老贼,真的另有歹计!

    按萧唐吩咐谨慎注意对面敌军动向的许贯忠燕青等人忽见官军前阵劲弩手一起向前奔来,眼见要站定位置朝着两军对持的中心处施发手持的神臂弓时也尽皆勃然色变!军中两翼的骑射步弓也立刻杀出,中阵也有大批的弓手前压,在所部头领的急声喝令下张弓搭箭,准备向正欲偷袭的官军弩手那边进行反击。只不过萧唐大军从中军骤然前冲的士卒手中持的尽是长弓,比起对面奇袭官军手持的神臂弓(弩)射程还要差出一些,并且只能通过抛射的方式向敌军发动攻击。

    高俅视王焕等人的性命如同草芥,可是萧唐麾下兵马不能却不能不顾及自家哥哥乃至仍在鏖斗的兄弟性命。毕竟神臂弓的射击方式是直射,萧唐麾下大军中弓弩手虽然也有配备神臂弩的部曲,但却不能从正面立刻向对面敌军发动反击,否则两边千余支强弩利矢前后交织射来,岂不是要将中间所有尚在鏖斗的军将尽皆射成筛子!?

    是以就算萧唐麾下诸部观战的头领有所防备,可是那边奉高俅之令忽然奇袭的官军诸队劲弩手仍有施发一轮劲弩齐射的时间。

    响起一阵阵锐利的尖啸,一蓬蓬弩矢应弦而出,根本不分敌我,而是朝着身处于两军中间空地上所有的军将激射了过去!

    这个时候,仍在与杨志鏖斗的杨温惊觉己方军阵那边凄厉的破风声乍起,他神色立变,立刻回头望去时便觑见如蝗的利矢,若是自己的反应稍慢片刻,只怕已有数支弩箭已狠狠的刺穿自己的背后!

    杨温连忙扭身舞枪,格挡激射而来的利矢,他若有所觉,口中还大声喝道:高俅!你当真如此阴狠

    只是杨温话音未落时蓦的又听见噗噗两声闷响,他顿感全身一麻,竟然低头去望就觑见左肩上已经插两支弩箭,深没及羽的伤口使得杨温浑身力气也如潮水一般被自抽走。

    神臂弓的来势既猛又快,本来就猝不及防杨温的肩头受创,动作也不禁变得迟缓了起来,登时又是鲜红的血花激溅,不止是杨温的左腿又被弩箭穿透,胯下战马登时也被六七支利矢穿透,发出一声悲嘶,眼见便要轰然倒在地上!

    在身子下坠的同时,身负重伤的杨温只能拼命的挥舞手中长枪格挡,可是他手中使得最是趁手的长枪此时也变得无比沉重,终于还是有一支利弩未被杨温仓惶挥舞的长枪打落,发出催魂夺魄的呼啸声,眼见便要插进杨温的眉心!

    当年我杨家将门先祖令公受奸臣胁迫,可说是被王侁那刚愎狗贼害死的我杨家先人为国家效死拼得兵尽力摧,叵耐因军中同僚勾心斗角而殁,遮莫如今我也要着高俅老儿的道,就此含恨的死去?

    杨温心中绝望的念罢,可是正当他情知必死之际,却忽觉眼前一黑。须臾间枪影绰绰击落射向杨温的弩箭。然而近处没有他人,立刻拦出救下杨温性命的,却正是方才与他鏖斗正酣的杨志。



1340章 斗将、偷袭、全面厮杀
    高俅老贼!老子日你十八辈祖宗!

    不止是杨温那边突然遭受己方官军施发神臂弓而险些毙命,王焕张开韩存保等人也俱是险象环生。张开再也不顾对于军中主帅高俅的忌惮而高声痛骂,可饶是奋力挥枪格挡,也只堪堪击落开激射向自己身上要害的弩箭,身上也仍有两处被利矢刺中,他胯下战马也是悲嘶一声,立刻扑倒在地。

    就连与他鏖战的竺敬连人带马掼摔到了地上,眼见自己骑乘的战马被七八支弩箭穿透,身上血洞泊泊正有鲜血涌出,竺敬啐骂了一口,下意识的刚要有所动作时,却听不远处同样坠在地上的张开大声喝道:你小子若想保住性命,就把身子伏低藏在马尸后面!

    竺敬也立刻察觉到激射过来的弩箭密集,站起身来更不易抵挡躲避。虽然伏地时难以做出动作应对,所幸的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官军手持神臂弓的弩手只能于临近手中劲弩射程边缘的地域向萧唐等人发动偷袭,在去势渐竭的情况下,本来穿透力极是劲猛的弩箭亦无法穿透战马尸首再将张开竺敬射个对穿。否则倘若是百来步的距离蓦的有数百支弩箭一并射来,饶是萧唐与王焕等人武艺高强,恐怕当即也要死伤大半!

    方才彼此作对奋力厮杀的双方勇将,如今却要一起躲避官军那边由神臂弓施发出来的利矢箭雨。而徐京李从吉项元镇王文德已败下阵来的节度使,已被向萧唐大军的方向押解过去这才免过一劫。可是他们几人眼见高俅竟然真的如此狠心,喝令麾下军卒向连同王焕张开等老兄弟在内的军将施射利矢,也是各个怒气勃发,并分别向官军大阵的方向厉声痛骂!

    被萧唐麾下猛将擒了,也是技不如人,只得认栽。可是如今却是要被己方统军的主帅高俅残害,这又教心中本来便窝囊激愤的项元镇王文德等人怎生能够按捺得住!?

    而此时仍能催马挥动手中兵刃,尽力格挡劈头盖脸射来的利矢箭雨的,也就仅有萧唐卢俊义王焕韩存保四人。

    手中錾金虎头龙牙枪舞动得水泼不进,如咆哮盘旋的金龙一般护住萧唐周身,叮叮当当的脆响声不绝于耳,尽将射出利矢箭雨击落在地,而萧唐胯下骑乘的照夜玉狮子马也极有灵性,时而辗转腾挪时而越蹄纵跃,躲避开其余激射过来的弩箭。萧唐虽然一时能保住自己的周全,心中也不禁怒火炽盛,并暗念道:高俅老贼,当真是把王焕等多为朝廷建功的老将性命都不当人看待!!

    目眦欲裂的萧唐一面格挡射来的箭雨,眼角余光一面往旁边乜去时更是神色立变,他连忙又是一枪荡出,将眼见要射进王焕心窝的利矢击飞。当萧唐再定睛觑去时,就瞧见枪招愈发缓慢的王焕气喘吁吁,双目神采也不由渐渐暗淡下来,而一支箭弩也已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左肋处,并染红了一片衣甲

    官军阵中,殿前丘岳周昂酆美毕胜四将,乃至京畿京西诸路兵马都监望着眼前惨烈的景象,大多面上神色复杂,可是也如周围随从的官将一般,就算对高俅恁般下作的行径心中有些异议,可是任谁也不敢当面指摘己方统军主帅的不是。

    虽说于汴京殿前司中任职的军将大多与那些平素闲赋的节度使没甚交情,王焕等人不识抬举,向来对于汴京中听高俅俯首帖耳的军将也甚是鄙夷。而大宋朝历来重文轻武,每朝各代统军出征时不仅受节制,必须要觑统军文官的脸色是常态,军中武将彼此勾心斗角甚至暗施手段要害死对方也是屡见不鲜。何况军中将帅不和时,暗中结怨,便趁着军法论处,或是假敌人之手害死同僚等腌臜龌蹉勾当向来也都不算稀罕事,可是无论怎么说,这次高俅做得有些太过了。

    毕竟有些龌蹉勾当做出来了,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就连童贯要争西军军权时,也是以权压人逼迫得刘法一头撞进夏国大军的埋伏圈里,而不能直接明面上直接对军中同僚兵刃相向,事后隐瞒了战败真相,再暗地里做些手脚意图在沙门岛牢城营结果了刘法,这些事也都不能在明面上曝光。可是高俅却没有任何顾虑,甚么节度宿将行伍军官,就如此被当做弃子舍却了,就算酆美丘岳等人素来不喜王焕等在他们看来倚老卖老的节度使,但同为行伍军人,难免心生兔死狐悲之情。

    可是仍要听命于高俅的这些军将也只敢在心里腹诽,既然高俅使唤利用帐下诸将全无忌惮,丘岳周昂酆美毕胜等军将既然为了保全官身地位甘愿屈身逢迎,也只能一条路走到底,眼前的情形就是惹得高太尉不喜的下场。那些汴京殿前司中的将官也很清楚倘若稍有疏失,而开罪了朝中权臣,那么王焕等节度使的今天,便是自己的明天。

    更何况,酆美丘岳等人也根本来不及再做多想,如今正要立刻面对萧唐麾下大军狂怒的反击。

    从萧唐麾下摆列出的军阵两翼冲出的弓马骑射,以及于中间疾步上前的诸部弓弩手各支部曲的将官喝令声接连不断的响起,诸部马步弓手张弓拉弦觑定的动作一气呵成,伴随着放箭!放箭!放箭!等数声响亮的高喝声起,顷刻间,一排排的狼牙羽箭骤然破空而出,挟带起叫人闻之心惊胆颤的锐啸声,掠过长空后,又如同疾风暴雨一般向着刚向萧唐王焕等人偷袭的官军诸队弩手倾泄而下!

    惨叫声哀嚎声连绵不绝的响起,官军弩手便似被割倒的麦子般倒下了一片。好歹得高俅暗中下令的诸队手持神臂弓的弩手只施发了一轮齐射,萧唐麾下诸部观望的兄弟便立刻做出了反应,否则若是任由对方再拉近些距离齐发施射一轮,只怕在阵前捉对厮杀的一众军将各个凶多吉少。

    而此时毕竟年事已高,与萧唐厮杀了许久早已是体衰力竭的王焕又被弩箭射中了腰肋,他眼神恍惚,身子在马背上晃了晃,终于眼前一黑,随着胯下战马疾奔时的颠簸眼见要坠倒摔在地上。

    萧唐纵马疾驱,猛蹿上前,伸出手臂接住了倾倒摔落的王焕。当年堂堂十节度之首,于边庭屡建奇功的军中宿将,此时则更像是一个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老者,他费力的睁开眼睛,隐隐约约觑见萧唐之后不由得惨然一笑,又说道:老夫本以为两军杀伐刀剑无眼,便是不得已与小友鏖斗厮杀,就算性命这在此处,也算是死得其所可是却不料终究要取我性命的却是军中同僚射来的暗箭

    听王焕惨然说罢,萧唐顿感怒火攻心,他立刻将王焕拦腰搀到自己马鞍之上,正要急驱照夜玉狮子疾驰返归本阵再教人速速为王焕救治伤势之前,又将手中錾金大枪用力先前一劈,己方兵马诸部齐动,不是连续施发出漫天的箭雨,诸部庞大的骑阵也挟裹着踏碎眼前一切的势威,直向着前方的官军漫卷而来,势如天崩地裂!



1341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然走狗家奴,怎堪论勇?
    萧唐这边诸部兵马立刻在朱武许贯忠等中军军师的调度下压上冲杀,对面官军调动倒也十分迅速,毕竟高俅也很清楚无论先行调派诸队弩手偷袭萧唐等人成与不成,强寇兵马也必然会有所动作。

    当萧唐催马驮伏着重伤昏迷的王焕返归本阵,大批马步军中也早已从他身边两侧汹涌奔过。可是如今仍陷在两军战阵中央处的三个节度使尽皆心思复杂,张开忍着身上剧痛站起身来,与对面同样也被弩箭射中的竺敬对视一眼,再向那边以排山倒海一般的声势汹涌杀来的强寇兵马觑将过去,他紧紧攥住手中长枪的手掌也不禁放缓了些许;而先前险些被弩箭射杀的杨温,方才眼见杨志策马冲至他的面前挥枪击落箭簇,此时身上也比他多中了两支利矢。

    眼下杨温虽然无法明白杨志到底为甚么要追随萧唐造反到底,可是他很理解同是杨家将门子裔,就算彼此做成了对头,杨志也更不愿自己的同宗兄弟就恁般受权奸作歹所害。

    当杨温又眼睁睁的看着杨志身上箭疮仍有泊泊鲜血涌出,再觑向自己时脸上有露出涩然的苦笑,他又如何还能狠下心来再与自己的远方兄弟厮拼下去?

    呆立在战场中心处,此时最为进退两难却是方才与卢俊义厮杀正酣的韩存保。

    韩节度,高俅那老贼摆明了也要害得恁等尽数枉死在此处,如今恁却仍要执迷着要与我等兄弟为敌么!?

    将官军施射过来的箭雨尽皆格挡击落,身后己方兵马亦然汹涌杀来,卢俊义更是气定神闲,并向韩存保高声劝说道。

    韩存保惨然一笑,他虽然在心中也将高俅祖上先人也都骂了个遍,可是他却也自知绝对不能就此临阵反戈,而与强寇兵马一并反向官军那边杀将过去。按韩存保的立场而言,自己又如何能置韩琦韩忠彦等祖父先人乃至相州韩氏的声名,乃至朝中韩端彦韩嘉彦等族叔以及同宗亲族的前程与安全于不顾?

    萧唐一旦背反朝廷,韩存保自知以往与他再是亲近,再是能体谅他的心思也无济于事,似呼延灼杨温等人虽然是将门后裔,可是先祖将才为朝廷建功时也都算得上老黄历了。可是韩存保所属的相州韩氏自韩琦韩忠彦几代下来多有在朝中显赫的人物,他这个因靠战功以武勋晋阶,算是相州韩氏里面的异类子孙也更不能玷污了家门。是以无论韩存保是真当萧唐是祸乱江山的叛国贼子也好,还是说把他当做是被这世道逼迫得只能啸聚起义的赤子也罢,以他的立场而言也只能与萧唐为敌

    韩存保惨然一笑,再度绰起手中长戟,仍要与卢俊义厮杀下去。他也很清楚继续鏖斗下去,自己也必然不是眼前这枪术神出鬼没的玉麒麟的对手,何况在卢俊义身后大批兵马须臾便至,恐怕自己也只有力战到底,直到命折沙场,才能保全自己乃至相州韩氏的名声。

    可是还未等以抱着必死之心的韩存保拍马杀出,他却觑见对面有两员掠阵的头领策马径直奔着自己这边骤然杀来,其中一个头戴销金佛头青巾帻,劲甲上披鹦哥绿战袍的青壮军将清喝一声,旋即从手中打出一颗飞石,直朝着韩存保这边打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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