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不得不说谋良虎善于谈辩,若是其他迫于时局形势的人物听到威逼利诱的游说,遮莫也真会动了归顺降服的心思,但也自然唬不住萧唐。此时萧唐摇了摇头,说道:出自于你的立场,有的话虽也算是在理。乱世纷争,一将功成万骨枯,又何止是要成就一族一国的霸业?本来宋辽之间罢兵百年,你女真先为翻身做主,以为一朝得势而意图侵吞中原之地,我萧唐还当真不愿做你女真手中杀人之刀,何况盛极必衰,金国执意黩武穷兵,也未尝不会自取其祸可惜那一天,你是看不到了。
谋良虎迎着萧唐的灼灼目光,却坦然一笑,说道:萧任侠,已是打算取我的性命了?
萧唐再向左右环视而去,就见在场以贺重宝董仲孙冷宁牛庚等将官为主,许多头领瞪视着谋良虎眼中满含杀意,早恨不得将他剖腹挖心,以祭奠战死的兄弟,也叹声说道:此战下来我折损得几员弟兄,阵亡许多将士,我当然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谋良虎闻言倒也不惧,而说道:我女真诸部先前未曾与萧任侠交锋杀伐,却是你必要来寻我金国为敌,今日你杀我要为你的兄弟祭奠报雠,我大金早晚也会寻到萧任侠你的头上,也要你与麾下一众兵马为我与阵亡的女真儿郎血债血偿如今既然的确败在你手上,我自认了,只管动手便是。
萧唐见说也不再言语,把手一挥,在旁怒目观望的董仲孙立刻疾窜上前,呛啷啷的的金铁磨擦声乍响,董仲孙骤然抽出挎在腰间的佩刀,寒芒登时映在谋良虎的脸上,他却只微微把眼一眯,叹声说道:只可惜,却不是萧任侠亲自动手。
鞑子狗贼!我家兄长与罗青汉兄弟英魂不远,我董仲孙正要为他们报雠!
董仲孙厉声喝骂,旋即踏前一步,一手抓起谋良虎脑后的乱发用力一薅,狠狠拉住他的脑袋后手中佩刀立刻又横在了他的脖颈上,旋即狠狠一划。噗!!!的利刃割裂血肉的闷响声过后,谋良虎的颈项骤然被割开,鲜红的血液呲呲的激溅而出,谋良虎双目中的神采也迅速黯淡了下去!
血渌渌的首级被切斩了下来,董仲孙将手中佩刀弃掷在地上,随即在地,手中高举谋良虎的人头,对着苍天又带着哽咽声厉声疾呼道:兄长!罗青汉兄弟!还有战死的弟兄们,我手刃了这厮们,好教你们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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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州海岸一隅这些时日船桅林立风帆蔽空,萧唐麾下几路水师得到飞鸽传出之后尽遣船舶先后汇聚于此,舰队的规模也称得上是浩浩荡荡。
毕竟连同萧干麾下统管的数万奚军大多还拖家带口的,需要迁徙的人丁甚是众多,来回调往遮莫尚需要一段时日。不过短期之内倒也不必再担心会有金军前来围剿,平州治所那边听闻三万金军大败亏输,率领麾下军马反金的张觉更是肆无忌惮,挥军屯驻蓟州附近胁迫檀州等地,甚至还大有进逼燕京之势。
然而金军惨败,就连完颜阇母谋良虎这些金军大将也都为乱军所杀,这也打破了如今归顺金国的诸族子民心目中金军每逢战事所向披靡的印象,不安分的种子已经在心中种下,萧唐也清楚有朝一日在金国女真失势时也终将会发芽结果,引动北地局势再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起码在现在这段时期,萧唐与张觉虽然各自立场不同,至少在眼下倒也十分默契的不去相互侵扰对方,有他率领反军又在南京道地界闹得鸡飞狗跳,金国斡鲁补那边疲于应对,哪里还有精力再来查探积聚于平州南部沿海,而分批出海再无声息的辽军余部,奚族子民乃至诸路乱军的虚实底细?
而正当答里孛萧干余里衍贺重宝耶律国珍耶律国宝等一应辽朝宗室皇亲辽军余部按萧唐安排,也已准备乘坐船走海路至保州暂做安顿的这几日,经探觑声息的头目回报,又传来一个教他们黯然蹉叹,乃至激愤填膺的消息来:
本来在耶律淳死后暂摄国政,在金军南下时只得从燕京出逃,前去投奔耶律延禧的萧普贤女已被怨恨耶律淳自行称帝的天祚帝绞杀。随后耶律延禧不但追废先前被拥立为帝的耶律淳为庶人,并且连同答里孛耶律国珍耶律国宝这些族系算是耶律淳一脉的耶律氏族裔都从宗室谱籍中除了名。而且向来穷奢极欲盘于游畋的耶律延禧也不知抽了哪门子邪风,先前需要他来坐镇主持大局时却在金军的追击下一路逃窜,如今反不听周围群臣劝阻,大有率领残军出夹山与金国大军正面硬干的势头
国主如此,辽朝不得不亡。
耶律延禧人心尽失,虽然早让辽朝大多宗室子弟心灰齿冷,可是他绞杀萧普贤女,又将许多倾向于耶律淳一支的耶律国族从宗室谱籍中除了名这一举动把事做绝,也教答里孛耶律国珍耶律国宝等人对于他这昔日一国之君所抱有的最后一点忠心与情分也给磨耗尽了。耶律国珍耶律国宝这等血气方刚的青壮激愤之下,言语中也不禁开始置骂耶律延禧昏佞误国。国破沦亡,又从宗室谱中被除了籍,这更让他们深感自己浑如无根浮萍,心里没着没落,也很清楚只有随着萧唐一路走下去干到底了。
海浪一波一波翻涌,风帆扬起,随着诸路水班头目的连声喝令,答里孛萧干耶律国珍耶律国宝等一众辽朝余部随着戎卫北地的马步军诸部头领,已准备与萧唐暂作诀别,前往保州,也做为日后反攻金国的另外一路强援暂时隐忍,指望挥军北上。而萧唐也注意答里孛,耶律国珍与耶律国宝等人脸上仍显露出戚戚之色,自知他们因何事而黯然激愤,当即也是朗声说道:终有一天,我们还会回来的
耶律国珍耶律国宝贺重宝等人听罢微微一怔,旋即也体察到了萧唐话中含义,旋即用力的点了点头。而答里孛见说双眼蓦的一亮,抬起头再向萧唐觑将过去,幽云之地几战下来,答里孛很清楚萧唐率领麾下诸路义军非但屡番搭救己方辽朝余部,却纵横捭阖,致使与萧干所部奚军重新得以会师,还撩拨得平州张觉动乱,又重挫金国三万兵马恁般筹谋策划,潜移默化的也教众人接受他为可以依靠而去引领抗金大业的雄主。
北地儿女更是崇仰叱咤风云的豪杰之辈,答里孛不但也是如此,她也很清楚契丹诸部得以翻身的指望现在恐怕也只能落在萧唐一人头上。除了以恩人相待,经过一段时日的相处过后,心中又满是股寄托依赖之情,如今又听萧唐意气风发的说罢,答里孛再觑将过去时,妙目流盼,双眼中也不由得又多了一股异样的神采。
1447章 辽亡伐宋,刘法出山
辽朝南京道治下,不愿降服于金的余部军马经过萧唐收容调度,大多乘船走海路往东至保州得以安顿。然而与此同时,却还有一小撮人马会集于黑水(今蒙古国爱毕哈河)河畔,虽只二百余骑,然而那些契丹骑士各个神色慨然悲壮,并注视向前方带头的那员首领望去,眼中也满是热诚,似也仍笃行他能够率领麾下这些儿郎搏出一条出路。
而那员辽军主将环视在场众人,十分蹊跷的是,朗声说出的话语竟然与萧唐如出一辙:“终有一日,我们还会回来的。”
文武双全,曾在朝中被赞誉为契丹千里驹的大石林牙从金营逃脱得出,好歹说动耶律延禧并没有因擅离耶律淳为帝而治他的死罪,但备受冷遇,而劝说耶律延禧养兵待时无果,竟杀死监觑他动向的萧乙薛、坡里括二将率两百亲骑出逃,按说金国灭辽在即,又从耶律延禧麾下出走,可是已身处山穷水尽的绝境,可是耶律大石仍是气概豪迈,又掷地有声的说道:“我等不愿向女直贱奴臣服,某却也不信,天下之大,便当真没有契丹好儿郎的容身之处了”
此言一出,追随耶律大石的两百多名契丹儿郎立刻轰然响应,其中又有一员骑将策马上前,朝着耶律大石叉手施礼,又道:“一路追随到此处的,都是就在恁帐前效命,蒙受提拔恩惠的儿郎。如今无论大石林牙要往何处去,我等为报恁大恩,自是万死不辞!”
耶律大石点了点头,又把手一展,说道:“过了黑水,待见得白达达的详稳床古儿再聚拢得些马匹壮丁,向西行至北庭都护府,亦有大黄室韦、敌剌、王纪剌、茶赤剌、也喜......等诸路蕃王乃至回鹘等亦曾受我大辽恩惠的西域邦国,尚有外力可用,待我族人隐忍蛰伏、养成气势,虽远悬在外,终有一日亦将卷土重来,讨伐我们的仇敌,光复大辽的领土疆域!”
如今的耶律大石也很清楚,现在只凭他再也撑不起辽朝这片残破山河了,也已下定决心,率领这些微末兵马远遁西域,要在一个遥远的地界重建辽朝政权,继而延续不必受女真奴役统治的契丹族人血脉。也不止于此,耶律大石也仍打算在养成气势之后,仍以反金复国为号聚合辽人子民,相信终有一日能挥军再复杀至,驱除金国女真而在旧国故土继续延续大辽的国祚!
在群情激昂的响应声中,耶律大石将手中马鞭往西边一挥,又掷地有声的喝道:“渡河之后,以青牛、白马祭祀天地、祖宗,面会床古儿等部,继续西行,另辟山河,以重耀我契丹先人祖上荣光!”......
待萧唐与麾下一众兄弟走水路返回水泊梁山的时日里面,北地一连串又发生了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耶律延禧率辽军残部又落得一场大败,向西逃窜之际便被金国大将完颜娄室率部追上俘获,这也代表着由辽朝国主统领的抗金势力彻底覆灭,而致辽国全境终被金国吞并,然而皇帝完颜阿骨打刚收到捷报前后,却也在返回上京途中病死身故,其弟完颜吴乞买继承帝位,完颜斜也为谙班勃极烈(金国国相级议事官位,兼皇储),阿骨打长子完颜斡本知国政,完颜粘罕、完颜斡鲁补等要臣总理军事。
至于平州那边张觉到底还是被缓过神来的金军杀得大败,张敦固等心腹战败被杀,张觉只得连夜逃遁,奔至宋军治下避祸,然而在完颜斡鲁补以纳叛之名威逼宋廷交人,一番软磨硬泡之后。宋宣抚司到底还是服软杀了张觉,并将他的首级送交由完颜斡鲁补。
然而完颜粘罕、完颜斡鲁补以“张觉背反、宋廷纳叛”一事为由奏请攻宋,大军悍然南侵,然而领枢密院宣抚河北燕地的童贯在金国使者前来通报金国已然南侵的事实,甚至狮子大开口威胁宋廷割让黄河以北全部土地的情况下大惊失色,根本不做部署应敌的准备,而是慌忙从前线撤离,直往东京汴梁逃去。
然而与正史的轨迹稍有不同的是,由于张觉反金投宋的时间出现了些差池,前后事态因果亦生变故,金国甚至还未曾按先前的协议将燕京及其所属的六州二十四县钱粮、民户尽数席卷去而交换与宋,为征讨张觉叛军南京道治下同时又集结了大批金军兵马的情况下而悍然发动南侵。这次宋军连燕京的城门都未曾进入,童贯刚向朝廷上呈复燕奏吹嘘凯旋还师,赵佶还未曾来得及以先帝能收复全燕之地者赏以封地、给以王爵的遗训而诏封他为王,童贯为金军的声势所慑,便已经一路屁滚尿流的逃回了汴京,于是乎中华史书之中虽然六贼之一的媪相犹在,可是他也不会再是那个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被封王爵的大宦官。
然而辽帝被俘、金帝驾崩恁般大事相继发生,金国那边似乎也早就打算在俘获耶律延禧,吞并辽朝全境之后立刻南侵宋朝,平州这边虽然三万大军曾落得场惨败,完颜阇母、谋良虎等大将也为敌军所杀,而奚王萧干、叛将张觉各自统领的数万兵马也有一定声势,这却也淡化了萧唐所部兵马的存在感。就算萧干麾下奚人诸部,与些反军余孽似乎是走海路逃遁,这对于金国而言也不过是癣疥之疾,而且又有宋廷收容张觉的先例,金朝上下当真还曾怀疑过又是宋人与萧干背地里达成甚么协议,否则方今又有哪方势力能动用许多船舶,接引着大批人众从金国治下走水路逃脱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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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8章 毕竟现在,还是宣和年间
刘法一出现在聚义厅中,大多头领也都起身拱手施礼。饶是江湖绿林出身的草莽,自也都是对刘法这个久经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并杀得外邦敌酋震恐的宿将甚是敬佩,毕竟在场任何一人,论身经百战的阅历与战果没有谁能够与这天生神将相提并论。
是以刘法这一出场便否定了自己的提议,石秀半点也不着恼,而是向刘法唱喏施礼道:“在下愚钝,又如何及得上刘经略熟识兵事而深谋远虑愚见济不得事,也好歹抛砖引玉,刘经略但有见教处,我等自当洗耳恭听。”
坐在轮车上的刘法微微欠身,也向石秀拱手回礼,旋即他把眼朝萧唐那边觑将过去,两人相互颔首示意。当年彼此于边庭携手征战,又得萧唐仗义出手救助于性命垂危之际,这些年虽栖身隐居于绿林寨中,因为同归却也殊途,彼此间到底还是隔着一层隔阂,然而终于到了外寇之际的国难危急时刻,两人间的那层本来也不算如何深厚的隔阂也终于被打破,而又到了彼此以性命相托精诚合作的时候。
刘法长叹口气,随即说道:“失所往来者,致使进退无路,应者断之,故孤军而作战者,可败也...女真不识兵法,岂有孤军深入别人境内而能顺利撤退的道理......”
深谙兵法的刘法也很清楚兵法之中有许多兵家大忌,对于带兵的将官而言都是许多恪守的军事原则,可在彼此都深谙那些兵法准则的情况之下,违背打破那些原则却也会取得出乎意料的成果,久在西陲边庭与夏人征战杀伐的刘法也很清楚北地善战用兵未必按兵法常理,往往却也能斩获奇效。而金军悍然挥军南下,几乎是以直线的侵略路线连克军州,也不顾忌深入敌国疆域,只顾兵行神速剑指大宋国都东京汴梁,从对方恁般不合常例的入侵方向看来,刘法几乎也能推敲出对金国的战略意图:
也正如方才萧唐所言,金国就是吃准了一旦大军兵临城下,不止宋军孬弱,宋廷也必然震恐惊惧到满足那厮们开出的所有条件。
外寇猖獗,当真是欺我大宋无人了么......刘法心中激愤,旋即又道:“本来这位义士所言也在其理,伏击奇袭河北路治下金人所占军州,兵发黄河隘口,以据外敌。然而燕云之地以南,河北两路地界多是平原,几乎无险可守,北地诸族多善以弓马之利于平坦地形来去自如,利则进,不利则退,若不能一战杀得金人南侵的兵马伤损大半,早晚势必仍要挥兵南下...以萧任侠与众位义士现在的立场而言,守住河北两路与黄河隘口以据金军,又能磨耗多久”
萧唐听刘法如此说,也知道他是完全设身处地的为与自己共聚大义的一众弟兄设身处地的思量了。且不说自己尽遣二龙山、梁山泊寨中诸路兵马代宋军去镇守黄河隘口适不适当,河北两路地界也势必将陷入战火连绵的拉锯战,何况现在自己一干兄弟虽然都是以抗金的义军兵马自居,可是在宋廷看来仍是一群啸聚造反的反贼匪类,这边反要我等代替大宋官军做为屏障死抗金军主力于前线,倘若金军南侵的燃眉之急稍解,宋廷又会不会反在自己背后狠狠捅上一刀以正史中靖康之变时宋廷主和派占得上风而定下的那些混账决策看来,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既如此战争层面上来说,也并无法教金军遭受伤筋动骨的打击,而从战略层面上而言,却是将己方诸部义军暴露在了金国与宋国的夹缝之间。
“前辈的意思是...如今金军兵行神速,只顾尽快杀至汴京去......而我等暂做观望,且任由着金军渡过黄河隘口”
萧唐一语道出,聚义厅中似刘唐、穆弘等绿林中多凭一股血勇厮杀,可是于兵甲要略至多也只晓得个一知半解的草莽好汉登时面露不豫之色。既然咱们决议豁出性命于犯我家园的外寇干到底,却哪里任由着那厮们杀进门来祸害江山社稷的道理
而刘法与萧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说道:“若要重伤金军主力,如今也只有如此,北地游牧诸族南下侵犯时,来去自如、聚散迅捷,遇强能跑、遇弱能围,而如今金军挥军深入宋境,恁的骄纵猖獗,按我想来,便教那厮们渡过黄河隘口,却是来时容易归时难。既然金军意图尽
1449章 桃花山下桃花村,纷乱时节遇故人
京畿路滑州治下地界的云台山,也正是当年萧唐受赵佶召见入京,而举家搬迁至东京汴梁途中曾经遭遇刘敏、段三娘等强寇伏击劫取家私与顺途押运那第一笔生辰纲的所在。此处也正处于黄河河畔,属于京畿路与河北路、京东路交界的咽喉要地。而从地理位置上来看,与京东路济州水泊梁山也不过只隔着几处县坊。
而此处军州,也正是金军南下直取东京汴梁的必经之路。
是以萧唐从水泊梁山出兵阻击金军,也有条件迅速控制住要扼去处。至少在目前的局势看来,悍然南侵的金军在行军途中为军需补给,乃至趁势烧杀劫掠侵害村坊宋民,地界相距不远的水泊梁山寨内,萧唐乃至麾下众多头领自也不能无动于衷,周全安顿那些身处于金军肆虐地域范围内的百姓,能救出多少,便算多少。
已是冬季时节,雪花飘飘洒洒而落,滑州东南面与京东路相邻的武丘镇郊外,一队军健时不时搓手跺脚以御寒冷,正看觑装束着车马上路的百姓。
本来世居于此的农户人家久不曾离乡,也绝不会由着绿林道上的强寇护送他们迁移。可是萧唐麾下统管的水泊梁山大寨相距不远,寨中好汉专只替天行道,誓不损害无辜良善百姓的好名他们也都听过,何况金军杀至的消息已经传开,北地外寇掳掠残虐无比、见人就杀,就算未曾亲眼见过,却也曾听过世代相传过游牧虏寇犯境劫掠时又将会是何等的凶残,恐惧就会象瘟疫一样传播开来,是以由萧唐派出的几路部曲说出来意,趁着金军还没杀到门上之前,几乎所有的庄民百姓也都肯随着这些反而更值得信任的绿林兵马迁居到他处。
至于官军大多讹诈勒索,撞见萧唐麾下这等绿林中兵精将猛的兵马,哪里又敢上前恐怕只恨爷娘少生两只脚,也都杀得屁滚尿流的逃了,指望那厮们抗拒金军外敌别逗了。
起码光是在武丘镇的几百户百姓,便尽皆套起骡牛、收拾细软,将家中一应家私拾当都装在大小各式的太平车子上。其中除了佃户庄农,亦有些地主大户,其中锦衣白净的富绅装栓的骡马车辆自是更多些,其中也有些识得人情常例的富户陪着笑脸,使些钱财要打点周围看觑的绿林兵马头目,竟似是孝敬那些每次动弹都是伸手要钱的官吏一般。
“唉...真他娘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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