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而起先引发城内骚乱打开城门,如今手绰双斧奋力厮杀的那个青壮汉子亲眼目睹徐宁、李应、栾廷玉等人英勇剽悍的战姿顿感热血沸腾,他又挺起了巨灵神也似的身躯,暴喝着挥动双斧又向那几员义军头领的方向冲杀过去,一个个惊惧震恐的伪齐军卒被他剁得血雨横飞,也有几人当即被那青壮汉子劈成两段!
直到那青壮汉子与徐宁等人堪堪杀到一处时,刘唐也率所部义军将士冲杀入城,基本也将城门口处的伪齐军马歼灭得尽。诸部步军在抢占城门
1633章 会打算投虏之人,与杀父夺女之徒,你们要助谁?
本来身为东京汴梁四壁都巡检使,如今却投奔刘豫伪齐,倒也得受重用的大将范琼眼角狠狠抽搐了几下,他面色一片灰败,眉宇间慌张中也夹杂着几分情急下要做亡命死拼打算的狠戾。因为本来奉令挥军驰援与济南府唇亡齿寒的淄州,可是如今已呈骑虎难下之势。
因为此时淄州治所临淄已经因城内兵马倒戈投诚,大开城门而教萧唐所派出的攻城军旅已极小的代价攻占。不仅如此,城内略作休整、安抚百姓之际,也有义师轻骑军旅与反正投诚的兵马立刻出城杀至,反倒要来击垮他统领的救援兵马。
与当初因为金军势大违抗不得,而背反投虏以求富贵爵禄、甚至帝位的刘豫情况有些相似。范琼当初于完颜斡鲁补所统领的金国东路大军攻破东京汴梁之后,竟然受金人指示发兵威逼太上皇赵佶、官家赵桓连同皇族、后妃等三千多人陆续押送到金营,甚至还曾喝令麾下军兵斩杀汴京中号哭阻拦的百姓,也是他亲自宣谕百姓赵氏失国,命汴京中黎民不可阻拦皇族后妃至金营,否则杀无赦。
加上当初还因金军强迫张邦昌代宋称帝,朝中有閤门宣赞舍人吴革意图于汴京再聚集义士反抗,却也被他将吴革等数百义勇尽数杀戮的恶行。然而范琼却没有料到二帝竟然会被萧唐救还回京,当赵佶、赵桓父子再亲眼见到当时动刀动枪,如赶猪撵羊般送入金军虎口的愿汴京宋将时,他又焉会落得甚么好下场(然而正史南宋建炎初,南宋赵构于靖康之耻时不在汴京,是以张邦昌伪楚被废后,范琼仍能官居御营司都统制,后封平寇前将军。还曾犯下于手中因百姓民讥其不战而走,因纵兵入城寿春杀掠宋民的恶行。原本他的死法还要等到苗刘兵变,因与苗傅交通不肯进兵讨伐,后又以拥兵拥扈之罪被杀)
何况萧唐率军暂时接管东京汴梁之际,大刀阔斧的不但将童贯、蔡攸、李邦彦、王黼、李彦等朝中权奸人头一股脑砍了个干净,连同王时雍、徐秉哲等破城后为金军掳掠金银、工匠、妇女最为卖力的汴京官员也都被斩首示众,范琼先前探觑得些风声,也自知难以幸免,遂早趁乱逃出京师,流亡辗转段时日后又投从到为金国扶植的刘豫伪齐政权之下时,范琼自知开弓再无回头箭,何况来的又皆是奉萧唐军令调遣的义军兵马,自己也再无法于宋、金两方之间做墙头草摇摆不定了。
可恼这厮们相逼忒过!
范琼咬牙切齿,发狠念道。得探马急报说治所临淄已经失守,遮莫诸部义军很快便要趁势收复淄州全境县坊村镇。震恐之下,范琼立刻号令驰援兵马后退,然而临淄那边很快便有一拨轻骑兵马率先前来追击撵杀,势必不肯让范琼所部兵马安然撤回。越是气急败坏,心中越是狠戾暴躁,范琼心想来的只是这一路趁着脚程快的孤军轻骑,也必要前来薅恼,不若趁着眼下我统领的兵力占得优势,先将那厮们杀得干净,也好安然撤回济南府去,更能出我心中一口恶气!
而就在对面不远处,一路做势穷追猛打的那一拨义军轻骑眼见范琼部伪齐兵马结下阵势,也同样收拢阵型蓄势待发。而在诸队军阵当中,上锈“飞捷军”、“没羽箭”、“琼矢镞”、“花顶虎”、“中箭虎”名号的旌旗也正迎着劲风猎猎飘扬着。
然而眼见要有一场厮杀,飞捷军阵中最先急不可耐骤马出阵的却并非是张清、琼英、龚旺、丁得孙当中的任何一个,那员骑将到生得面相凶恶威武,但见他:其人身长九尺,面如锅底,两道黄眉直竖,颏下生一部血染红须,头戴镔铁盔,身穿乌油铠,坐下的是一匹点子青鬃马,自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而那员骑将手中绰着兵刃较之寻常正规军中骑将使得马战兵器而言倒显的有些罕见,是一柄虎头月牙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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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4章 飞捷军劲骑,奢遮何止没羽箭?
飞捷军这边,张清等人尚无法得知南面山峦内那吴学究对那手绰双枪的骑将正在做建议嘱咐,又有一骑踱至阵前,骑在马上那汉子比董先生得端正儒雅些,但他身披烂银铠甲、手提银面长刀,骑乘泼墨也似通体亮黑战马时睥睨战场的那般风采,也透着一股精明干练的气质。
张清知道也正是由这个与董先似乎相互照应时日甚久,而名为张玘的汉子全权部署,里应外合打开临淄城门接引诸路义军及时杀入城郭。只从貌相上看来,生得狰狞凶恶的董先似是常好厮杀血战的冲锋猛将,而这张玘倒像是时常能出谋划策的军中智将,然而先前听董先之前介绍他这故交时,倒曾夸赞这张玘真要到务必与敌军近身鏖战之际,论刚猛武勇,本事比起他毫不逊色,甚至还要胜出不少。
此时张玘骤马遥望对面军阵过后,又向张清建议道:“张将军,占取临淄的众部豪杰,除恁统领的飞捷军将士之外皆是步军,虽然能及时撵杀赶来而拖住救援临淄的伪齐部众,可只眼下看,那厮们兵马多出我等三倍有余,虽是以步军为主,可是结成阵势,只以轻骑军马难以摧锋破阵,恐怕还易陷于敌阵当中...既然临淄那边援军也在途中,依在下之见,只须死死拖住这拨兵马,待驰援兵马来时合而歼之,方更为稳当。”
张清闻言点了点头,旋即又向身旁的琼英望去。也历经了多次战场磨砺,加上萧唐有意嘱咐他于战阵上须当戒骄戒躁,又曾历经当初曾与陶震霆等死敌决战时生死一线的经历,如今的张清性情沉稳的多,要按着他先前常用的打法,遮莫还是倚仗自己的飞石绝学上前搦战,再由丁得孙、龚旺二将协助策应。.
何况与金军战事频发的这段时日里,数月前,张清之妻琼英也已产下一子,并他们夫妻二人被取名为张节。
成家并有了妻小,比起曾经于战阵上鲜衣怒马,专要以飞石连打敌将的那意气青壮,更能体会到一家之主责任重大的张清心性也更加沉稳,不似当年那时常要刻意突显自己飞石本事。而如今张节被安顿于梁山后宅有奶娘看护,还有琼英之母、叶清夫妇以及寨中其他头领女眷照养,虽也希望常伴于自己亲生骨肉身边,可自家夫君张清战阵凶险,琼英还是决定与张清共同出战以策应周全(萧唐当然也清楚按原著所表,琼英与张清婚配后又随宋江征讨王庆立下许多战功,而后她若不是留京养病,而发现是怀了身孕后,也必然会继续从他相公南征方腊,如今他夫妻二人协同,寨内幼子也有至亲照应,遂也由着琼英)。
而此时眼见自家夫君把眼觑来,尚是少女芳华年纪的琼英嘴唇微微一珉,随即说道:“但听官人下令,我等奉从便是。”
“便只是我一路飞捷军,也未尝不能一举杀败这伙伪齐奸厮......”
张清这边与琼英颔首示意,沉声说罢,丁得孙与龚旺二将早号令麾下军马集结成阵,也策马前来。因出战心切,丁得孙脸上狰狞的疤痕似也挑动了几下,随即疾声道:“早得萧唐哥哥点拨,如今我与龚旺兄弟二人统御的骑军儿郎熬练得纯熟,也足以用那杀招破阵。自当由我们两个打这头阵,若是势成,再趁势撵杀过去,应也能杀溃这一众厮鸟!”
“如此便有劳两位兄弟了。”
董先、张玘对视一眼,见张清从容说罢,与龚旺、丁得孙那几人似是胸有成竹,便没再主动请命出战,而是张清与琼英四人也留于后方压阵。至于丁得孙、龚旺二人旋即高声喝令,指挥飞捷军所部多是青巾绿袄,手绰钏银细杆长枪,轻弓短箭,半身短甲最多在身侧挂着一面骑盾的轻甲装备,往日出战时更多的也是担负游骑哨探任务的骑军儿郎纵马先是迈起碎步,随着隆隆马蹄声愈发激烈,数千飞捷军将士纵马狂奔,而直向对面伪军兵马扎下的大阵扑去。
“听闻萧唐那厮手下有个没羽箭张清,善会飞石打人、百发百中,且教各部军将注意教周围军士以盾牌防护,区区石子,能有甚声势”
而伪齐军大阵这
1635章 便做得真小人,也不当狗汉奸!
这群水泊草寇,原来是要用投枪!
本来齐刷刷架起长矛严阵以待的伪齐军诸队长矛惊愕的看着一杆杆投枪被前面不远处的义军骑士抡臂投出,一排排呼啸激射的枪尖也在他们的眼中迅速放大。根本来不及做提防回避,利刃搠透骨肉的闷响声中,许多投枪轻易的洞穿那些步卒的身体,甚至穿透两三人后,又将那些尸首带倒而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顷刻间,听范琼号令构成拒马枪阵的长矛手便倒下了一大片,然而丁得孙、龚旺二将这时各自又指挥轻骑健儿一分为二,又沿着伪齐步阵两翼肆无忌惮的疾驰而过,阵中长矛兵、刀盾手惊慌呐喊呼叫,但只生得一双腿也无力去做围追堵截,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飞捷军骑军从他们身侧不远处奔驰而过的同时,探手又绰起挂在身侧的投枪,而抡臂做势又要投将过来......
早在当初收复张清、丁得孙、龚旺三个肯归心聚义之时,萧唐便曾想到那中箭虎与花顶虎的本事善于马战投掷军械杀敌,虽然他二人算不得一流好手,可是比起当初与卞祥交厚而同样也能使飞叉的傅祥,以及与石宝配合默契,也善于以投枪取人性命的白钦而言,他们也都是带惯了兵的正规军将出身。而马战标枪,虽非宋朝时节禁军常见战法,可是也会做为常规作战兵器有军旅加以操习。
只以张清与丁得孙、龚旺协同飞石、飞枪、飞叉的打法斗将厮杀时固然能有极大成效,然而义军当中既然有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这等牌藏飞刀,背插标枪的步战好手也拉练起不但防御出众,临战时一通飞刀、投枪招呼过去的蛮牌手杀伤力也端的惊人。那么丁得孙、龚旺又如何不能也教麾下骑军儿郎习得马上飞枪技法,比起只两人投掷武器意欲伤个别敌骑,数千人借助战马疾速奔驰势道所掷出的投枪,这等战法又将发挥出何等恐怖的威力
自当年萧唐点拨丁得孙、龚旺已有数年,而汤隆遵从号令,也早在青州两山、水泊梁山内军器作坊成批打造作工也并不如何繁复的投枪军械。时至今日,提及飞捷军已不仅仅是倚靠张清擅长飞石打将的手段,有丁得孙与龚旺所操习练成的投枪轻骑,完全足以在更大规模的战阵厮杀中杀得敌军个措手不及!
而本来于前阵指挥诸队长矛手督战的伪齐军将王登榜已直看得呆了,本来他身为曹州兵马都监梁横手下军官,也是因当初金军势大,又有陈希真曾发书信威逼利诱,原本奉令于京东路听候调遣抵御金虏,也随着他上官梁横与另一员将佐张金标一并倒戈投顺伪齐。当初也做得宋境内一方守将,而擅打飞石的没羽箭张清名头,王登榜倒也有所耳闻,可他却万万没有料道,如今只张清手下这两员偏将统御的轻骑骤然齐攻投掷的标枪杀伤力会如此骇人!
周围呼啸渗人的破风声仍旧不绝于耳,就在自己的周围又觑见许多手绰长矛的步卒死死被钉在地上,当中被串在一起的两三人里面有军兵腿股被贯穿一时未死,却动弹不得又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声时,王登榜更是吓得亡魂皆冒。当他正要催马向后阵撤离时,陡然间又瞧见数十步开外敌军骑阵当中正有个满面疤痕、神情狰狞的骑将一对招子早恶狠狠的将他觑定。
丁得孙暴吼一声,又被擎在手中的飞叉随着他抡臂的动作直直被投掷过来,王登榜躲闪不及,呼啸掷来飞叉突出的那三股锋尖,当今准确无比的搠进他的左眼、右眼与眉心,不但扎入了他的面目,余势未竭的劲道也
1636章 生时为恶,杀身成仁
惊惧的伪齐溃卒眼见董平擐甲披袍一直催马冲撞,手中拈著两条枪人不可当,便似是两条捣海怒蛟般掀起层层血浪。叱骂呼喝声中他双腿不停猛夹马腹,胯下战马也一直保持着高速狂奔驰骋的状态。
当然伪齐马步军也有回过神来的将官试图拦截住董平势不可挡的冲势,而董平一边熟练驾驱坐骑,一边将手中双枪又快又狠的搠出。但只是一杆长枪随着颤动的枪杆抖出许多枪花,直教人防不胜防,就算也有敌将能稍作遮架,往往也都只能格荡开董平手中第一条枪,也断然无法回避开那神出鬼没的第二杆枪,每当两条长枪在他手中再度扬起连环刺出,与敌骑错身之际往往能搠中其要害,猛然横扫的枪杆顺势也又将几员骑将抽翻坠马!
双枪将董平,又被人敬畏唤作董一撞,在这个时候也将他惯冲头阵,极擅突骑搅扰得敌阵溃乱的长处酣畅淋漓的发挥出来。也正是由他不避生死的纵骑突奔破阵,反是截断了范琼本来意图奔逃的后路。而张清、琼英、董先、张玘、龚旺、丁得孙等骁勇骑将也各率部曲,趁势撞杀入敌军步阵。
强劲霸道的骑兵冲锋,先是直将面前惊溃得步军队列中军卒撞得倒飞而出,继而马刀骑枪趁势猛攻过去,肆无忌惮的收割着伪齐军兵的生命。当中董先哇呀呀的连连怪声暴吼,他抡起手中虎头月牙铲恶狠狠的剁进眼前一个面露惶恐惊惧之色的骑将胸腔,滚热的热血激溅在他的脸上,也愈发激得董先凶性大起、杀意暴盛!他伸出舌头胡乱的舔舐着溅在嘴角边的鲜血,又发出浑如野兽一般的咆哮声,那般模样狰狞如鬼,也教人望之而不由的心生畏惧。
而当董先一对招子瞪视过去,死死的凝视住不远处受陈希真撺掇而归顺伪齐的曹州三将当中的张金标时,也当即教那厮面色立变、心如擂鼓,本来便因飞捷军几轮的投枪打击致使己方兵马大溃,如今战局被敌方死死压制的情况下,乱战当中却又被董先那面相凶残暴戾的骑将给盯住,张金标未战便已吓得生出寻路逃遁的心思。
然而那边董先高喝“撮鸟!莫要逃!”后已然策马狂奔过来,这边张金标也吓得拨马回身立刻逃窜之际,斜侧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张金标惊慌望去,就见另有一员敌将身着烂银铠甲、骑乘泼墨战驹冲驰斩杀,黑白分明的身形如分波辟浪一般冲破层层阻隔,那员骑将手中长刀也如狂风瀑雨般向周围伪齐马步军招呼过去。虽然比起那生得凶蛮貌相遮莫能惊得小儿止啼的董先,这员骑将虽然生得端正俊俏些,然而他所过之处鲜血激溅、残肢乱飞,狠厉迅猛的冲杀势头,竟比那边的董先还要凶狠猛烈!
正好拦截住张金标于寻路逃窜的方向,张玘催马杀至,他只斜眼一乜,森寒冷漠的眼神只在那投虏伪齐军将的身上停留片刻,他手中那把银面长刀锋寒的刀刃便被平举起来,劈空斩过,直炫起一片耀雪寒芒,当即一道浅浅的赤色印记在躲避不及的张金标脖颈间上沁起,须臾过后,鲜红的血液又如喷泉一般激溅射出。
瞪圆双目的张金标本能的要发出一声惨嚎,但却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他的脑袋旋即耷拉坠落下去,无头体腔内仍呲呲的直喷着鲜血,停顿在疾驰惊嘶的马背上片刻,身躯便如被锯倒的木头一般直挺挺的倒栽了下去。
而就在前方杀声喧嚣的乱战团中不远处,率军冲杀的张清也寻觅见除范琼之外伪齐军的另一员统兵大将,原宋军曹州兵马都监梁横。
本来曹州地近黄河,也是东京汴梁出入之通衢要地,陈希真自投伪齐之后,也一直处心积虑的策反宋军之中心志不坚,有投虏归顺伪齐可能性的宋军将官。当初金军势大,梁横遂与张金标、王登榜两员将佐“顺应时势”的叛国投顺于伪齐,虽是卖国求荣的奸邪厮鸟,可梁横一身奢遮的本事确也是实打实的,此时正迎见敌军的主将张清,年近五旬的梁横情急之下一身暴喝,额下长须飘扬脑后,胯下骑乘着的乌黑战马长嘶一身暴蹿而出,眼见要与张清恶战至一处。
没羽箭张清擅打飞石的本事,我却如何不知
梁横身旁忽然又有几员亲随的骑士架起手中藤牌,护在自家主将周身左右,张清这边手捻石子打将出去,本
1637章 人性多面,一语如何道尽忠奸善恶?
周围喊杀喧嚣声愈发激烈起来,气急败坏的范琼又觑见那边手绰双枪的敌骑浴血突进,距离自己这边已然不过数十步之隔,他咬牙切齿,眼中戾气凶芒大盛,情知也务必要尽快袭杀得那厮,自己才有安然逃离出战场的可能性。
而伪齐兵马当中或有屈从投虏的宋军降兵,也有各自为盗作歹,意图截住外寇侵害中原混个出身的失节恶匪。但凡是当初也曾在京东路地界打踅,无论兵匪,觑见董平那手绰双枪的生猛战姿,尤其是他背后插挂着的那两面小旗,当然也都知晓这双枪将的来路过往,其中也有骑将戟指董平,大声喝骂道:“董平!你这厮又装甚么好人当初你已背反宋廷,投从梁山宋江那伙倒还罢了,你以为旁人不知你当初杀了上官程知府一家人口,还夺了他女儿的恶行
既然也是曾反了朝廷的,你这厮又何故偏生与我们作对萧唐那厮忒过沽名钓誉,容不得随他行事的头领有甚开剥活人、杀父夺女的行径,你若仍要争得个功名,也须投奔俺们,怎的偏生要助那萧唐,你以为那厮能容得下你么!”
以往但凡有人当着面提及当日他在投从宋江之后又在东平府做下的那段往日,董平也总是不免勃然色变,然而如今经历过大起大伏过后,他似乎也是看得开了,听得有人喝骂,董平一边策马继续冲杀,一边又瞪目大喝道:“不错!既是我董平做下的,我当然便也敢认,也不惧甚宵小戳着我脊梁骨唾骂!做下那桩勾当,也只蹉叹一件事,但亲手杀了程万里那撮鸟,不愿再受权奸摆布豁出性命干它一遭,我董平也从来没后悔过!至于那萧唐容我也好、不容我也罢,世人便皆道我董平是杀父夺女的恶贼凶徒却又如何好歹仍生得铮铮铁骨,我便再是不堪,也照样要诛杀你这等投虏求荣的宋奸败类!”
拼着浑身浴血、衣甲缺破,董平仍旧催马猛冲,他又是一枪将一名伪齐骑将搠翻坠马,几乎将他捅了个对穿。然而随着疾冲入敌军阵容越来越深,前方扎堆的伪齐马步军也是越来越多,他却依然势不可挡继续催马狂奔,也终于窜至伪齐军主将范琼的近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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