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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卞祥又对那老管事安抚道:你等放心,有我在此,其他强人不至于到这昼锦堂搅事。待三两时辰后,我们兄弟与诸路强人便会离开安阳城,绝不会伤这府上男女半个毫毛。

    那老管事登时拜道,没口子称谢着。卞祥又安抚几句,忽然他察觉到似蹊跷,他浓眉一拧,沉声说道:不对!韩师朴相公既然是相州韩氏嫡长,如今其尸骨未寒,怎不见韩氏其他宗族子弟前来奔丧守孝!?

    老管事心里咯噔一下,支支吾吾左右推诿。卞祥又喝问了几句时,却听手下兄弟青竹蛇寇琛在内堂喊道:好一群撮鸟,恁地狡诈,竟躲在此处!

    卞祥听罢,忙率一众喽啰奔入内堂。原来寇琛瞒着卞祥,在内堂搜刮财物时有小头目无意间揭起块地板。那板底下有条索头,寇琛将索头一拽,便露出间地窨子。

    卞祥张望过去,见地窨子躲着的男男女女足有四十人来,那一众人神色惊慌,男子有身着官员的燕居常服,亦有身着丧服的。卞祥冷哼一声,说道:原来各位相公全都躲在此处!

    原来今年二月韩忠彦以宣奉大夫的身份致仕,过了数月身子每况愈下。此时相州知府正是韩忠彦长子韩治,见父亲病危便书信赍书信使人告知于各处任职的韩氏宗族子弟。

    韩忠彦乃是相州韩氏一族之长,诸如其子韩澡韩浩韩澄闻讯急急赶至相州安阳,此外除了韩忠彦三弟韩良彦早亡,六弟驸马都尉韩嘉彦尚在汴梁外,他二弟右赞善大夫韩端彦四弟徽猷阁直学士韩纯彦五弟京东路常平司提举韩粹彦,及侄辈韩诏韩诫韩谘等子裔无官务羁绊者,大多返回相州安阳本家悼念。

    却没有料到正逢张迪打破了安阳城,相州知府韩治见贼军势大,只得教族中叔辈堂兄弟及家眷躲入府中密室地窨内,却被卞祥手下寇琛给撞破了。

    名满大宋,子孙多为朝廷命官的相州韩氏,此时大多子裔竟陷在冀南贼寇的手上!

    名门望族的韩氏子弟眼见无数贼寇手持利刃,神色不善地上下打量自己,大多人都已面如土色。而其中韩忠彦三子韩浩性情刚烈(南宋时他以奉直大夫守潍州。建炎二年时金国铁骑攻城,韩浩率众死守,城陷后与女真人巷战,力战牺牲),他指着卞祥,怒声喝道:兀那贼人!也敢造次!我韩家名门世家,岂容尔等欺辱!?

    傅祥呸了口,骂道:你这狗官还耍甚鸟官威?落到爷爷手里,爷爷只把你当做手里行货!还敢与爷爷作色!?

    有道是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寇琛诨号青竹蛇,在卞祥等四人中是性子最狠毒的,他阴测测地说道:管你是几品的官,也不过长着一颗脑袋,待我一个一个剁了你这些官老爷的驴头,瞧你们还能再生出个脑袋来?

    韩浩踏前几步,挡在韩氏叔辈族氏兄弟面前,喝道:朝廷剿贼失策,才教你们这些贼人猖獗至今!要杀便杀我,好叫世人知道朝廷还有一腔热血的忠良之士!

    三弟!住口!韩忠彦长子韩治沉声喝道,随即他一脸决然,凝视着卞祥说道:这位好汉可是霸我韩家昼锦堂的头领?本府倒想请教阁下,要如何处置我等?

    卞祥沉吟不语,目光在相州韩氏子弟身上扫了一圈,韩治韩浩等以及韩端彦韩纯彦韩粹彦等朝廷高官虽然神情愤慨,可无不忐忑不安。绿林中残暴之徒比比皆是,哪怕不将他们一一杀了祭旗,便是将他们押解出城羞辱一番

    念及至此韩治韩浩韩端彦等无不心惊胆战,届时相州韩氏大宋官场内著名的名门豪族丢尽脸面,叫他们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去见其祖父辈忠献公韩琦!?

    想不到你个衙内公子,倒也带种!卞祥忽然微微一笑,对韩浩说完,又转头对韩治说道:你等且在地窨好好藏着,待我们兄弟与诸路强人离开安阳前,切莫出来。

    说罢卞祥转身便走,韩治韩浩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怒目金刚管琰拦住卞祥,瞪着对牛眼,说道:大哥,逮到群大官儿,此事非同小可!即便大哥不愿伤他们性命,何不报与张盟主知晓?捉了这群官府大员,岂不更显大哥你的本事?

    卞祥朗声一笑,说道:我的本事,须捉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儿来炫耀?即便官匪不两立,这群人是为悼念同族长者韩师朴相公而来,这才陷到我的手里。便是将他们交到张盟主手里,也不合道义!走罢!何况我已说过,老子只杀贪官,不害好官儿!

    好汉请留步!韩忠彦的二弟,官居右赞善大夫的韩端彦叫住卞祥,作揖说道:听这位好汉言语,也是个光风霁月胸怀坦荡的义士,又何必落草去做那贼寇?我等感念壮士义释之恩,愿为义士作保

    且住!卞祥打断了韩端彦,冷笑道:我放你们,只因韩忠献公韩师朴相公有个好名头,可不是为巴结甚么权贵!朝廷若少些狗官恶吏,我们兄弟又何至造反?你等捡回条命,还报于治下百姓便是,可若想劝我归顺,就不必多费口舌了!

    宋史记载:大观三年二月,韩忠彦以宣奉大夫致仕返乡,同年八月二十日,于安阳家中去世,年七十二,谥文定。子治,徽宗时,为太仆少卿,出知相州。以疾丐祠,命其子肖胄代之,别有传。




122章 大难不死,血灾临头
    等到卞祥真与其他冀南寇撤离安阳城,韩氏子裔这才都松了口气。韩纯彦叹道:想我韩家名满天下,可今日若不是那贼人,大半子弟却要折在本家堂舍中!

    韩治羞惭不堪,说道:我忝为相州知府,守土不利。赍书信族叔族兄弟前来,反落得如此凶险!真是万死莫赎己罪!

    韩治的二叔韩端彦为人持重,劝慰韩治说道:天有不测风云,流寇贼人来得甚是突然,而兄长驾鹤西去,我等族人岂能不来?何况我等绝处逢生,全因那强人头领念及汝先祖先父的德名,倒也应了‘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那句。

    韩忠彦四子韩澄忿忿道:小侄听闻朝廷遣王焕节度使率军剿洺州贼寇,怎地还叫贼人流窜到相州来?那厮枉受朝廷爵禄,耽误征剿大事,待禀明圣上时,自有他好瞧!

    韩氏子弟中有庆幸的有自责的有劝慰的有叫骂的又过了一两个时辰,忽闻外面喊杀哀号声又起。又有个庄丁心急火燎地奔来,哭嚎着喊道:大事不好!贼人又杀来了!

    原来张迪麾下冀南军都是化作数股流寇,先后朝着河西路隆德府壶关方向汇合。张迪以及卞祥率众离开安阳不久,却是殿后的又一股贼人杀进城中。

    而这次来的贼寇,却是手下喽啰最为凶残淫暴,三个头领在冀南军中都是最喜杀人的张雄项忠徐岳三人!

    安阳城内富户员外斗升小民刚遭匪灾,边各自收拾散落的器物,边破口痛骂着贼人,谁能想到走了一拨凶神恶煞的贼人,又来了一拨更狠更残暴的?

    张雄先命手下亲信率数十人护送自己的家眷去赶上张迪,随即与项忠徐岳一声令下,手底贼人如饿了几天的狼群,怪叫着冲进惊慌失措的绵羊中大快朵颐!

    好歹几个时辰前那群贼人多是劫财劫粮,张雄手下的贼兵却是见人便杀,有些市民吓得双腿迈不动步,噗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乞命。一众贼人却狞笑上前一把薅住那些百姓的头,拽起他们的脑袋照着脖子挥刀便是一抹

    那另一边有些贼人撕破城内女子的衣襟,任她们撕心裂肺的哭喊求饶,或揪着头或抗在肩上寻个偏僻处便要施以暴行。这些女子的亲友刚冲上去要与贼人拼命,便被一枪戳倒在地,再被乱刀剁得血肉模糊

    冲进昼锦堂内示警的那个庄丁刚跑出两步,便被后面飞来的利箭射倒。韩氏子弟登时轰的乱成一锅粥,一众女眷啼哭惊叫,唯有韩端彦韩纯彦等年长的长辈急急招呼众人再奔着内堂地窨子躲去。

    可已然迟了。

    张雄得知昼锦堂乃是安阳城内最富庶的去处,似乎还是甚么做过宰相的大官故居,虽然被先到安阳的冀南贼寇劫掠过一番,可再让老子抄个底,也说不准还能榨出什么油水来。

    当张雄项忠徐岳三人率一彪最为凶悍的喽啰闯进昼锦堂,却见到不少未及躲藏的男女。张雄见其中有的人身着斩縗齐衰等丧服,堂府内亦有香案灵帏。造化!张雄暗道了一声,叫手下尽数将韩氏子弟及其家眷团团围住。

    韩端彦韩纯彦及韩治韩浩等韩氏子弟,并着庄丁被张雄手下喽啰赶猪般轰到一处。有两个庄丁走得慢些,登时被喽啰一刀劈翻,其余人哪还敢有丝毫怠慢?只得受贼人逼迫,挤在一处。

    张雄定定打量一番,张口问道:你们是哪个朝廷大官的亲族?

    等张雄说完,却见眼前那干人都沉声不答,他冷冷一笑,命手下又拽出个家丁。那家丁刚嚎出声来,便被一刀剁倒。

    韩纯彦惊怒道:你这贼人,竟如此草芥人命!

    你还没答我的话呢张雄悠悠说道,随即他目光飘向韩门子弟中一个十二三岁大的少年。张雄一努嘴,喽啰会意,一把将那少年给拉了出来。

    住手!韩浩怒喝一声,刚冲出来,便被个贼人用枪杆狠狠搥在额头。韩浩登时鲜血长流,被砸倒在地。

    那少年是相州韩氏旁支的一个后辈,他被贼人薅住衣襟,眼见那仍流淌这鲜血的钢刀向自己缓缓举起,他吓得嚎声大哭,求饶道:大王饶命!这昼锦堂是族祖父韩师朴相公的堂舍,我等都是他的亲族!

    韩师朴?就是那甚么韩忠彦?张雄嘴角一咧,笑道:老子倒知道他的名头,听说他的子孙不少也是在朝中做官的。想必诸位中也有不少是官老爷吧?

    韩端彦强自压住满腔忿意,他对张雄说道:这位好汉,万事都好商量,你既知我等是朝廷大臣,何故如此欺辱?

    朝廷大臣又能怎地?张雄瞧着韩端彦,就如一只正把玩爪中老鼠的花猫,他阴测测说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老子弟兄三个,从来只爱杀人。你们这群官儿高高在上,只把绿林众人瞧做贱民,今日老爷我倒要看看,谁的命更贱些!

    张雄身边项忠凑了过来,对张雄低声说道:大哥,这些鸟人既是在朝廷做官的,自是大有用处。若日后张盟主真要与官府计较降诏招安之事,害了这厮们性命,恐怕不妥吧

    张雄冷哼一声,说道:招安招安,招甚个鸟安!老子投张迪起事,只图个痛快,瞧这些达官贵人,如今却沦为老子眼前砧板上的鱼肉,咱们兄弟若仍窝在杀熊岭,哪能遇到这等快活事来?你道咱们这些泥腿子出身的,真能与官府里那些‘之乎者也’做得一路?张迪那厮执迷,老子却想得明白!好好炮制这干狗官一番,断了张迪念想,正是好事!

    老三,玩过千金小姐么?张雄说罢,转头对三头领徐岳说道。

    徐岳呲牙一笑,说道:大哥说笑了,我哪有那个福气?

    现在这福气不是来了?张雄朝韩门子弟中的女眷一指,说道:要日就日个身娇肉贵的,也不枉咱们在这世上走一遭!

    徐岳哈哈淫笑着,直奔着个刚十三四岁大的韩氏子侄辈的少女走去。韩门子弟各各激愤,可他们多是不曾习武的读书人,哪里挡得住一群手持利刃,做惯杀人放火买卖的凶寇?

    被敲破额头的韩浩不顾满脸鲜血,他虎吼一声,直奔徐岳冲去,却立刻被几个喽啰放倒。张雄冷冷打量着韩浩,说道:你这衙内,倒生的好肝胆!只是不知是甚么滋味。

    几个喽啰听罢,纷纷冲将上来,七手八脚地遏住韩浩,扒开他的衣襟,有个喽罗卷起袖子,手中拿着把明晃晃的剜心尖刀便奔着韩浩走去。韩氏一众子弟这才惊惧地察觉道:

    这个丧心病狂的恶贼还要吃人!

    张雄本就是凶残成性性狭阴狠之辈,他在市井中厮混时吃过官司,也曾被捕头酷吏欺压过,所以张雄又对官府中人更有种刻苦铭心的仇恨。眼见面前这些高高在上,让他这种底层出身的匪贼遥不可及的贵胄子弟面露痛苦与恐惧,这叫张雄心里忽然涌出一股病态的快感来。

    一声厉喝下,张雄又命手下凶寇将韩浩的四弟韩澄也拽了出来,细细打量着他,狞声笑道:瞧你这厮生得肥胖些,正好细细地割了,炙烤着来下酒吃。

    张雄随即便取把尖刀来,又唤喽啰从府中搜出盆炭火。韩澄吓得早已面无人色,他想开口求饶,可强烈的恐惧下韩澄口中上下两排牙齿捉对碰撞着,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畜生!!禽兽!!韩端彦双目充血,嘶声痛骂。可他也被张雄手下凶寇一刀背砸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己的两个侄子将被贼人残杀,自己那族侄女要被贼人污辱

    大当家的!忽然有个喽啰狂奔进来,急报道:不好了!官军追至,也已杀进安阳城里,兄弟们与官军巷战厮杀,却抵挡不住!

    张雄蹭地站起身子来,惊怒道:官军怎会来得如此快!?后面不是还有两股强人?

    徐岳刚扯出韩家那挣扎哭喊的少女,听罢登时骂道:被官军杀散了?他奶奶的一群脓包!

    张雄咬牙切齿,厉声吼道:去他娘的!集合兄弟们!官军又怎地!?还不是两条胳膊一个脑袋?老子怕他个鸟!

    当张雄项忠徐岳三人纠集麾下匪寇,奔到安阳城东南营街口时,一彪官军精骑已向他们迎面冲来。

    杀熊岭三贼中徐岳驾马奔前几步,就见对面有个骑将一马当先,手持着一杆铁鐏阔刃掉刀,直朝自己杀来。徐岳瞧清楚那人,惊诧道:你这厮是牟山的竺敬!?

    竺敬寒着脸并不答话,他拍马窜上挥刀猛斩。徐岳忙驾刀格挡,竺敬手中掉刀化作几道寒芒,上下席卷荡开徐岳手中兵器。张雄项忠还未及助阵,竺敬就以横刀一抹,徐岳被划破喉咙,颠下马来!

    去你娘的!牟山寇也降了官府?张雄刚骂出口,竺敬已冲进贼阵之中,左劈又斩,使杀熊岭前排贼众溃成一团。

    张雄项忠来不及合力与竺敬厮杀,官军精骑前侧三骑也已快冲进贼军阵中。那三骑中左边面圆耳大,留着落腮胡须的悍将手持把金蘸斧;右边剑眉入鬓英气逼人的武将手持杆亮银长枪,还负着把泥金鹊画细弓;中间那雄赳骁武,神威凛凛的手持着錾金虎头龙牙枪,腰间两把狼牙寒锋刀,背斜跨着的是狼九钧弓并射虎钢簇箭

    正是萧唐花荣与索三人!



123章 结交韩家
    骏马狂嘶,霜刃映寒。天籁小说

    萧唐花荣索竺敬四员虎将闯入贼军阵中挥舞兵器只顾搠刺劈砍,兵刃过处,血如涌泉。一时间似山崩地裂石破天惊,狂风呜咽划过,不过一时片刻便已卷走近百贼人的性命。

    本来萧唐与郑州兵马都监陈翥为先锋,率本部精骑先行追击冀南寇,于洹水北岸击溃股冀南军中小股贼众,在提审个被俘的喽啰后,得知张迪本部先行南撤,而前面的太原府杀熊岭张雄一行贼寇,估计已快杀进安阳城内。

    从萧唐所知水浒中的描述,以及竺敬也略提过冀南军中各山寨强人行事风格所知,这张雄一伙贼寇是冀南军中最残忍好杀的。安阳是相州治所所在,百姓众多,又岂能任由张雄滥杀而坐视不理?

    萧唐当机立断命麾下精骑略作休整,火急行至安阳城,而同行的陈翥与吴秉彝马万里大败于洺州肥乡,与大军合兵后遭副帅张开劈头盖脸一番痛骂,若非军事紧急还要处军杖之刑。陈翥因萧唐却屡立战功本就心生嫉恨,见萧唐又急于追击,哪又能遂了他的愿?

    我军日夜兼程人困马乏,所率部众多是轻骑,若孤军深入中了贼人埋伏萧押监,你担待得起么?陈翥阴阳怪气地对萧唐说道,萧唐见陈翥定说要率部原地休整,他一咬牙,还是与花荣索竺敬只率本部马军骑营向安阳突进。

    目前萧唐麾下马军指挥使索部的骑兵还剩二百六十余骑,便是萧唐亲随十八骑,也已折了六人,魏定国单廷珪的所部又几乎是步卒,不擅战场厮杀的时迁与攻洺州永年时身负重伤的薛永,都安置于周瑾等人的大名府步军营中以两百六七十个骑兵追击张雄数千贼兵,不能不说确实风险极大,无论张雄据险守城,或伏击萧唐,要以多击少吃掉萧唐这拨骑兵,并非难事。

    可张雄麾下贼寇并不知萧唐来了多少人马,更没料到他们会来得如此之快。

    贼人甫一进城,便四处烧杀掳掠,当萧唐率军由残破的城门冲入时,各处的贼人,只是突然现一拨杀气腾腾的官军似从天而降,挥舞兵刃朝自己杀来。惊慌失措下他们四散逃逸,待张雄细问时只知道:官军突至,人数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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