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离山岭上越近,刘三情知也就越不可贸然向下面的兄长发声招呼,故而刘三也仍是闷声直往上爬去,然而他的手方自又扣住已距离山岭顶端不过两三尺远的峭石之际,刘三再望上看,陡然间却觑见有个人头探将出来,居高俯视,恶狠狠的凝视下来的双目当中,也已是凶光毕露!
1926章 抢占险岭,拿命去填!
“兄弟!!!”
解珍、解宝二人不由的疾奔出去,他们眼中也似也都喷出火来。因为高耸的坡岭之上,刘三眼见伴随着先有金军步将探出头来之后,一个、两个、三个...许多兵卒纷纷显出身形,他们每个人脸上的神情也都是无比狰狞。
虽似是一盆寒冷彻骨的冰水当头浇灌下来,刘三仍是狠狠的一咬牙,急手中往腰挎间的钢刀摸去时,几杆长枪便当头直搠将下来。一只手仍紧紧扣住石块的刘三拼命挥刀格挡,然而也终不免被支长枪捅穿了肩膀,同时他双足一空,已然直从空中坠将下去!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兄弟从高处直摔了下去,刘二顿感悲恸,然而待他怒目朝着坡岭上方瞪视过去时,也眼见上头滚下大小石块,短弩弓箭也排头直射将下来......
可恨未曾再建得大功,我们哥俩便要葬身此处...性命也只得就此休了,而解家两位兄长,也必然会厚待俺们老娘与家小......
刘二心中凄然念罢,也已然与落石弩矢从高岩上倒撞下来。遭遇高处敌军伏击,又是百来丈的高度,也只得被摔得身骨碎裂...可怜刘二、刘三兄弟两个到底还是跌将至乌龙岭下,而死于非命!
而眼见刘家兄弟二人葬身于乌龙岭下,解珍、解宝二人也是悲愤填膺,尽皆嚼穿龈血!哪怕是如今这等地势也根本无法对占据山岭上的金军形成打击,解家兄弟两个仍是厉声嘶吼,亲自率领几队军健,而就算顶着金军从高处施射打落下来的落石箭簇,也势必要夺刘二、刘三的尸首回来,俱棺譎埋葬,而绝不能教他们哥俩曝尸荒野,甚至在落到那干金军鞑子手中被作践......
所幸岭坡之上的敌军看似不多,而借着岭下树丛的掩护,虽然随着解珍、解宝前去奔出的将士死伤了二三百人,也仍是奋力抢还回尸首,其余将士策应搀扶着迅速退去,只眼下看来,也是无法为刘家兄弟二人立刻报雠。而解珍与解宝极其悲恸,嚎哭几欲昏晕过去,可如今却也只得先行收殓得刘二、刘三尸骸暂行退去,并另寻其他路径再继续扫荡敌军山寨,杀尽顽抗的金军鞑子,才好为交情笃厚的这兄弟俩报雠雪恨!
而解珍、解宝虽然不知按原本的命数劫难,却将是他们二人会于冒险攀援时被敌军撞破,而一并葬身于山岭之下,但现在解珍与解宝正刘家兄弟两个跳出来自荐请命,才替他们挡下了凶灾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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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乌龙岭抢占高岭的失利,从大层面上也无法阻止齐军大举攻克金军连环山寨的势头。数日过后,终于又是一场强攻高处军寨的战事打响,虽然岭上箭矢如雨、滚木擂石纷纷倾下,沿着窄梁小径上也有不少齐军将士从一侧高悬的崖壁旁摔落下去,但是也仍有大批的将士前赴后继的涌杀上前。身后还有大批的弩手在狭窄的空间内扣矢上槽、脚踏弩机,随即也立刻向前方已是硝烟弥漫的营寨扣动机弦,牙发扳动之声骤然连成一片,一片弩矢穿梭,也立刻向寨墙上的守军射将过去。
寨墙上顽抗死守的金军陡觉数十点寒芒在他们的眼中骤然放大,身子随即便被激射的劲弩矢簇洞穿,血水陡然间就身上数处透明窟窿中中喷溅而出。本来在寨墙上还有个金军猛安歇斯底里的怒吼喝令,指挥其余军卒死守住寨墙,眼见陡峭岩壁窄梁小径上的齐军也是尸骸枕籍,从崖壁上坠落下去的敌军士兵也已不计其数,如今也依然能够利用险峻高处尽可能击杀企图尽数攻陷山岭间连环寨垒的齐朝军旅。虽然如今敌方人多势众,可在那陡峭间小径上走前几步,便须拿大批士兵的性命去填!
然而那金军猛安兀自高声指挥时,他陡觉一股凄厉至极的破风呼啸声袭来,直待这金军猛安惊觉转头望时,一支狼牙箭簇抛射坠落,当即便从他的眉心处穿透,旋即立刻贯穿后脑透出,红白混杂的液体喷涌飞溅,那金军猛安双目凸出,当即也从寨墙上方直摔落下去!
而距离山岭高处金军死守的军寨前一两百步远的位置,统领齐军当中以契丹族民为主的部曲都监官寇镇远手中长弓弓弦兀自颤动个不停,又一支羽箭也立刻被搭在了弦上。此时的寇镇远双目当中也已是一片血红,如今暂时无法攀越过山岭抄后对地势险峻的金军营寨进行夹攻,也就只得沿着崎岖山径填命攻打,如今还没攻入此间军寨内部,便有近两千多名将士的尸骸遍布岭道上下,寇镇远统领的麾下弟兄也是伤亡惨重,而致使他满心已充斥着戾气杀意!
“便是填命也要冲上去!放火!烧!烧他娘的!”
在寇镇远身后不远处,却是统领着以铁骊部族民为主的都监官天山勇一声暴吼声起。本来他虽善使劲弩,可在如此从山岭间低处往高处抢攻的情况之下穿透力极强,但却只能平射的重弩,也唯有似前方阵亡了一批又一批的弩手那般冒死攀登至距离军寨较劲的位置才能发挥出威力,天山勇遂在后方调度兵马,趁着一时间前方将士以弓弩压制住了军寨上方金军守兵,他立刻发号施令,猬集在岩壁小径上的齐军步卒继续顶着箭雨冲驰,先有十余名军健也终于奔至距离高处军寨只三四十步远的距离,随身携带盛满了猛火油的密封瓦罐一头被绳索拴住,也立刻被那些军健抡臂抛甩了出去,十几声迸裂脆响在木质的寨墙上乍起,随着一支火矢凌空坠落,转瞬间寨墙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堵在寨墙、寨门上下死守的金军步卒一时间根本控制不住暴起的火势,烈焰猛窜,也使得些将兵被燎得哇哇惊嚎。再磨耗下去,也只能被烈火彻底吞噬。惊呼嘶喊声中,聚集在寨墙周围的金军也只得慌张后撤,任由着大火吞噬着拦截住齐军攀山越岭去路的寨墙。
直待丈高的寨墙被烈火吞噬的摇摇欲坠,大批的金军列阵又将手中弓弩向前方觑将过去。火光映照之下,竟然有众多道身影从烈焰与浓烟当中暴蹿了出来,随即蜂涌杀将过来的齐军越来越多,就如同拦截洪水的堤坝突然被凿开了一个大洞,怒浪狂涛,也立刻从决堤的水坝汹涌澎湃的暴溅而出,旋即迅速席卷向对面那些已然面露震恐之色的金军将兵!
1927章 防线告破,金人终不能守
攻守双方在大火硝烟的映照之下战况虽然惨烈,已消耗了大量人命的齐军也终于不必再顾忌与壁岩见狭窄的小径上拥堵填命,也都早憋着满腔的杀意戾气越战越勇。
而身为一军正将,入寨后却亲自绰叉上阵而在战团中冲杀最猛的,也正是又与寇镇远、天山勇等部军旅会合的解珍、解宝兄弟两个,只一会的功夫,葬身于他们兄弟二人浑铁点刚叉之下的金军合计便有三四十人,当真是怒时肝胆尽横斜,纵横谁敢拦遮。
甚至解宝手中钢叉搠进个拼死抵抗的金军步将,而那厮虽是气绝但双手却仍紧紧攥住叉头中股而一时间拉拽不出时,解宝根本不做半点停留,旋即拔出腰间快刀兜头又朝着前方的敌军剁将过去,他与解珍二人也溅得浑身都是污血,望之倒真有几分成精发狂,吞噬血肉的双头蛇、双尾蝎气势,连同周围大批山魈军将士也尽皆发了狂也似的扑将上前,擎起手中兵刃朝着金军专顾胳肢胳察的猛搠乱剁,也直教旁边一并夺寨厮杀的契丹、铁骊部军兵觑将过去时,瞧着竟也觉心里有些发瘆。
解珍、解宝连同山魈军诸营将士自然是因刘二、刘三一并死于乌龙岭下而恨得直要嚼穿龈血,也正是要这一场痛杀为他们报雠雪恨,而稍泄心中的恨意!
至于本来便不善于营造防御工事的金军沿上修筑守御体系的工程浩大,且如今可以动用的兵力与役工也已是捉襟见肘,虽然尽可能在各处高岭要隘地带修葺起寨垒御敌,大多也不过修筑起丈高的木制寨栅用来阻隔敌军,而营寨内防御工事却是有一搭、没一搭稀稀拉拉的,一旦被敌军从一侧寨棚突破进来,也就唯有也上去填命厮杀而已。
而与解珍、解宝所率领山魈军将士一并奋力冲杀的齐军将领当中,寇镇远手绰这长枪连戳猛刺,眼见也要杀入战团核心当中。这边他长枪探出左右一摆,立刻荡开了几名女真步卒拼死剁来的兵刃,枪锋很快的又往前直搠过去,登时在一员女真步将的脖颈间开了个血窟窿,也教那厮当即喉头飙血、仰天便倒。
然而寇镇远厮杀正酣时,忽的他听见有一阵细密的破风声响起,于拼死抵抗的金军人群后方,也有几队弓箭手引弓施射,众多羽箭夹杂飒然呼啸声急坠落下,袭向那些猝不及防的齐军将士,本来便是杀声喧嚣的金军残寨当中,也不免有不少人闷哼着中箭倒地。
陆续涌杀进军寨之内的齐军弓手,也立刻擎弓引弦予以反击,而寇镇远虽然挑起长枪奋力格荡,仍是不免有一支狼牙军坠落下来,直插中了他的肩头,虽然肩部有甲链防护阻止住箭簇狠狠贯穿深入的势头,但只是箭头锋尖透过了肌肤扎在血肉中,也仍教寇镇远顿感肩头剧痛袭来,手头动作也不由迟缓了几分。
他娘的,富贵险中求,眼下除了拼命,却还能怎的?
寇镇远切齿咬牙,心中骂道。当初因辽东各处兵乱战祸频起,而投到经略辽东的萧唐麾下,寇镇远虽然一直驻守于保州一隅,除了当初曾随萧唐至辽东勾当的头领,与水泊梁山其他曾共聚大义的宋人好汉接触不多,但也算投从萧唐比较久的老资历,寇镇远自然也早把自己的命途与萧唐栓束在一块。何况如今齐朝建制已得受官身名禄,本来就是靠厮杀本事在这世上要扬名立万,到如今也仍是只有奋力死战而已!
周围铿锵激烈的金铁交呜,利刃撕裂血肉,伤重垂危军卒的痛呼惨嚎声混杂在一处。寇镇远继续往前冲杀,却蓦的觑见对面有员身躯如铁塔一般的金军步将便如头发了狂性的野牛直冲上前,抡起手中砍刀也兜头劈将落下。连同着周围兀自要拼死抵抗的女真步战之士,也纷纷歇斯底里的绰着长枪大斧这般重兵刃,迎面冲击,与寇镇远身边的铁骊部军士恶狠狠的撞击在一处!
厚重的大砍刀与直搠来的长枪撞击在一处,寇镇远陡感肩头处剧痛再度乍起,长枪也险些脱手落地,他也不由得接连后撤数步。毕竟他虽是在水浒原著中可说与孙立打出经典十大对决之一的人物,但是以水浒书中描述他与孙立“斗不过二十余合,勒回马便走,不敢回阵,恐怕撞动了阵脚,绕阵东北而走”,也非是诈败而的确是难以在孙立手下支撑过二十回合。虽有一腔的血勇,却仍是莽撞冒进了些,而寇镇远最为擅长的骑射本事,眼下近身白刃厮杀也根本施展不出,他也仍是发了狠心,暂时处于下风为未必不能险中求胜,也力图要捕捉战机搠翻眼前这员甚是棘手的金军步将!
而周围早已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双方士卒恶狠狠厮杀扭打在一起,到处都是犬牙交错、敌我混杂的将士厮杀。本来策应出战的麾下儿郎也都被对面亡命厮杀的金军步卒给缠住,寇镇远举枪格挡,可是在对方大刀如狂风骤雨般的猛击下两臂愈发酸麻,且肩头上插着羽箭的伤口处随着剧烈的震击,嵌在其中的锋簇撕裂血肉,使得寇镇远再也举不起手中兵刃,眼见对方得势不饶人的又挥刀兜头劈下,他也只得就势一滚,堪堪避让开那厮的夺命杀招。
然而当寇镇远再仓促起身之时,脚下不慎被具躺在血泊当中的尸身给绊倒,他当即又趔趄了数步,那员金军步将随即拔足赶至,朝着寇镇远的脖颈处用力挥刀劈落,如今这等形势,也是避无可避!
“飕!!!”
一尺来长铁翎弩箭卷带起凄厉的破风声,直直激射过来,正从那已摆出抡刀劈斩动作的女真步将眉心处狠狠贯入进去,随即脑后红白之物激射激溅,余劲未绝的弩矢还钉入后面不远处一个金军步卒的额头中,连带着金军将兵二人也当即倒在杀声喧嚣的战团当中,已然再无半点生息。
惊魂稍定之后,寇镇远再转头望去时,就见遮莫百步距离开外的天山勇扣动漆抹弩机,又把被唤作“一点油”的弩矢扣在弦上,随即抬头目光遥望过来,向自己这边颔首示意。
寇镇远将报以感激的目光收了回来,再向周围混战厮杀的双方将士望去,眼见各部齐军将士已渐渐压制住那干负隅顽抗的金军兵马,解珍、解宝兄弟二人依旧率领麾下诸队军健挥起无数锋刃雪亮映射血光的兵刃疯狂挥舞,大批垂死金军守兵的惨嚎呼叫声,似乎也已盖过了无数声兵刃撞进之声与双方的呐喊咒骂声,而残存的金军部曲眼见也被撕得支离破碎,开来也无法避免被尽数吞噬歼灭的命运!
好!攻取下此处高岭之后占据得险处,按此间地势再往北打,想必也不至再教各部儿郎损伤如今日恁般的惨重。
然而寇镇远心中方自念罢,到底也是一时疏忽大意,周围乱战的人群当中,有个浑身浴血的金军步卒从斜侧奔将出来,趁着寇镇远不备时,“噗!”当即又是声利器切入血肉的闷响声乍起,那金军甲士手中紧绰的狭锋钢刀,也直从他的腰肋处狠狠的搠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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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章 旧时国都,渤海齐将,渤海金将
虽然寇镇远也于强攻高岭金军的战事憾然战死,无数的齐军将士兵仍是从四面八方蜂拥砍杀,残破的军寨内杀声如雷,嚎声如潮,仿佛天塌地陷一般,而惊惧的金军将兵当中已有些人将兵刃抛在地上,高举双手跪倒在地,其余少拨发了凶性的军兵再是抵抗,终究也是大势已去。
此间山岭最为险要的军寨一被攻克,便如如蚁溃长堤也似,反倒教齐军能够占据的高处地带,迅速向其余分列排布的金军山砦军寨发动扫荡猛攻。待寇镇远的尸首也被收敛,各部齐军致哀悼念,打扫战场过后,半个月的时间里,北面几座金军占据的砦寨先后火光冲天,寨内利刃卷起呼啸的风声,铿锵激烈交击的兵刃相撞声,乃至金军惊呼乞降的惨嚎声到处响起,齐军所过之处伏尸枕藉、血涂满地,也成功的接连吞掉金军十余处军寨,将齐朝征服的区域沿着山岭地带又往北推进了四五十里......
而后世位于吉林省地域交通枢纽地域,本来做为唐时渤海国都城的忽汗城前,同样也有大批的齐军开拨而至。然而由移剌成、言有信、言有义所统领的兵马也并没有急于攻城,而是派军士大肆往城中施发招降兵檄,甚至还派出使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力图劝说城内主将不必再做徒劳顽抗,若是肯献城投降,城内一应军士各安其职,另有封赏,而对于识时务肯促成忽汗城归附投顺的军中主将,齐朝也必然会加封厚赐。
以言有信、言有义为首的齐军将领之所以如此安排,也全因无论城外集结准备取下忽汗城的齐军兵马,以及把守城郭却是军心惶惶,犹疑不定的金国守军,彼此相同的是有近半数以上的编制兵员竟都是渤海族裔出身,如今却是各为其主,而以不同的立场相会于当初他们民族所建立的国度都城......
至于主持忽汗城城防守备的金朝东京路统军司诸路兵马都统高彪,他没有像蒲察阿撒那般抱着必死之心,打算与城外齐军主将做放手一搏,也没有像沿山岭屏障设建的各处山砦军寨中金军将兵那般试图负隅顽抗,而是经过一番思虑后,当即决定献城投诚,率领城中将士归附萧唐,而由齐朝大军和平接管了忽汗城。
毕竟当初金国灭了占据辽阳府自称大渤海皇帝,一时间曾攻占辽朝东京道五十余州的高永昌之后,除了被金国招降收编的渤海族民,还要相当大批的族民人丁反而是投奔到了萧唐统御的辽东保州治下。本来自己的民族被契丹征服,而接受统治也谕百年以上,而后大辽政权崩塌覆灭,似乎转而接受当时强悍凶名、天下皆知的女真人统治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天下大势变幻之奇,也浑然教人预料不到,现在反而是轮到了女真金国大树将倾,北地渤海族接受金朝统治也才不过十几年的光景,听闻女真人内部已有不少向齐朝倒戈投诚的兵马人丁,俺们却又如何要为金国尽死节而枉遭灾厄?何况齐朝前来招降的兵马多是同族同胞,此时不借坡下驴投降归顺,却又更待何时?
而起初曾与完颜阿骨打所部嫡系精锐酣战厮杀,也是为数不多面对在那个时候气运鼎盛的女真人曾打出过人战绩的辽将之一,到后来迫于时势,也不由归附于金国的高彪既已先降过一次,如今再顺应时势投顺萧唐,心里当然也没甚过多的排斥心思。再加上这员貌相雄壮、内心宽厚的渤海族猛将情知如今金朝难以挽回大局,忽汗城破与否,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为免于教城内百姓遭战火殃及,他遂决定率兵向齐朝投诚。自此西通黄龙府,向东连结长白山余脉乃至后世俄、中、朝三国交界之处海参崴海滨区域衢道的要隘去处,也兵不血刃的为齐朝接管占据。
而接受高彪率部献城纳降的移剌成、言有义、言有信等齐军将领以礼相待,见其状貌魁伟,比起攀谈也甚是投契,当即也是攀谈甚欢、推心置腹。并承诺待于出榜晓谕、安抚百姓之后,也将立刻引荐高彪前去觐见萧唐,陈情表功,也教其得受赐封厚赏......
然而差不多在同一时刻,萧唐已收到北面金军沿山岭屏障地带的山砦军寨的大捷战报。如今基本也能确定北面东部山岭一带的金军余部虽然仍有据险死守的余孽,但是在如今这种形势之下也已无法再对西面直捣黄龙府的齐朝大军后勤补给构成甚么威胁。如今由自己所统御的各部精锐雄师,大概已能确定在无任何后顾之忧的情况之下,可以集结主力军马直捣黄龙府那处金朝北面的中枢要府了。
萧唐略缩思付,蓦的起身,踱步向前打开了所乘御驾龙辇的厢车车门,但见目所能及之处,各部会集的齐朝马步军部曲滚滚往北进行,浩浩荡荡的前后根本无法觑见头尾,而就近处也尽是虎狼之士身着劲甲铁铠、顶缨兜鍪,诸般兵刃器械向天,映得一片片凛然光芒如凛凛海波......
而步军行进时有力的铁甲铿锵声,马军前驱时低沉的轰轰雷鸣声,乃至可适用于北面地势诸般攻城器械滚动时吱咯的闷响声混在在一处,置身于这等阵浩瀚壮大的军阵之中,也会感觉到期间蕴藏着一股爆发时似要轰然淹没进天下万物的声威,就浑如一支绰在九石重弓而已被绷得死死的弓弦上的利箭,蓄势而发,只一动弹,便将朝着黄龙府爆发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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