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契丹狗!当初你这厮们被俺女真杀得亡魂丧胆,只得拜伏投从,已须你族系生路,结果却不知感念俺大金恩德,贪生怕死,一降再降!根本也不该容得你这干契丹狗子苟活,合当杀种绝类!”仆散浑坦双眸当中几欲喷出火来,凄厉的喝骂声未绝,他便又抡起手中的狼牙棒直朝着那两员契丹骑将猛冲了过去。
而经仆散浑坦如此叫阵喝骂,当即也将拍马杀至的琼妖纳延、阿里奇二将满腔国仇家恨的怒火也挑了起来。连同着双方各以契丹、女真为主的骑军滚滚杀来、狠狠相撞,也都毫不犹豫的投入进愈发这血腥惨烈修罗场中!
仆散浑坦、琼妖纳延、阿里奇三将交锋,手中兵刃并举,在血光迸溅的战团中激烈厮杀了越莫三十余合。期间随着齐军合围冲杀的势头愈发猛烈,只在仆散浑坦周围的金军余众接连坠马毙命,遮莫也只剩下百人上下,又是一声激烈的金铁交鸣声起,激烈兵械间的剧烈碰撞也使得阿里奇不由感到双臂酸麻,似乎只得面前举枪硬架住仆散浑坦再次劈落砸重的狼牙大棒。
然而琼妖纳延催马浑如一道鬼影奔至仆散浑坦斜侧,他手中铁枪也如毒蛇般攒刺而出,锋利的枪刃立刻又刺裂开空气发出凄厉的尖啸声,而直朝仆散浑坦的腰肋恶狠狠的搠将过去!
手中的狼牙大棒虽依然砸落下去,但被阿里奇架起的铁枪硬生生隔开,仆散浑坦另一员契丹骑将刺来的长枪眼见要攮进自己的腰肋,急欲招架恐怕就也已来不及。他也只得尽力扭转腰挎闪避,然而利刃戳进甲叶缝隙后剖开血肉的闷响声乍起。仆散浑坦闪身躲避,虽不至被琼妖纳延一枪搠翻下马,可是锋利的枪锋也已然在他腰肋间开出道数尺长短的血窟窿!
1932章 垂死挣扎,金军将才的消亡(2)
仆散浑坦再是骁勇善战,却是面对琼妖纳延与阿里奇二人论武勇皆可杀败原本梁山八骠水准的骁将,一时间周围金军甲骑也都已陷入颓势。仆散浑坦面对琼妖纳延、阿里奇这两个神情也尽是格外狰狞狠戾的凶猛夹攻,却还能硬撑得多久?
伴随着剧烈的动作,鲜血不断的从腰肋伤口处泊泊涌出,仆散浑坦也感似乎浑身的气力也在疾速流逝,厮杀到了这个时候,休说是仆散浑坦本来便已打算死战到底,就算要逃也是逃无可逃,也唯有发了疯也似的抡动手中狼牙棒拼命抵抗,显得好不狼狈。
然而随着激促的尖啸声再度响起,仆散浑坦竭力转身,也仍旧不免被阿里奇疾搠过来的梨花点钢枪狠狠刺中,锋利的枪头如透朽木一般撕裂开肩甲,随即便又从肩头后直贯透出来!
仆散浑坦陡感肩头剧痛袭来,手中狼牙大棒也终于轰然坠落在地,当他再忿恨的抬头望时,就见另一员契丹军将也十分默契的拍马冲至,口中也嘶声骂道:“金狗!你这厮说恨不得未曾将俺们契丹人杀种绝类,今日你且听清楚,俺契丹终要报了这亡国大恨!而要取你狗命的,也正是契丹人琼妖纳延是也!”
琼妖纳延骂声未绝,手中长枪也化作一道白电疾袭而至,三棱锋刃的枪头恶狠狠的刺入了仆散浑坦的嘴巴,枪刃霎时便贯穿了他的头颅直从脑后透出,仆散浑坦原本满含怨毒之色的双眸子也渐渐黯淡下来,这员拼死要为金国挽回颓势的悍将,终究无法杀透齐军大阵直取萧唐,便已然沙场饮恨!
少数撞杀入齐军大阵的金军敢死骑兵,却也已是伤亡惨重、举步维艰。而仍被阻隔于大阵外面的战团中厮杀仍极是惨烈。齐军精锐的骑士,与大多皆有死战之心的女真将兵纵马交错混战,双方马速冲势也都不由的阻滞了下来。大多军骑拥堵成一团,在狭窄的空间内奋力死战,已然无法再纵骑奔驰游走稍加喘息,也只有在这片伏尸满地的战团中立决生死,各式兵刃翻飞,鲜血飞溅,厮杀凶狠惨烈气象,也愈发教人触目惊心!
至于另一员率领大批金军甲骑拼死突阵的主将完颜撕里忽脸上也止不住的抽搐着,他茫然四顾,环视往前周围那些卷起漫天血雨的南军骑众,大批追随着他拼死要撞杀向齐军大阵的女真儿郎,却要么惊呼急叫,要么在从马上坠下躺在血泊之中,一排排的被那些骁勇的南朝劲骑搠倒剁翻,残肢血液不断的抛飞喷溅,也将地表染红成一片、一片血色的泥泞......
本来集合了大批追随萧唐南征北战历练得骁勇善战的骁勇健儿,以及那些也经历恶战无数,同样是曾靠游牧渔猎过活,甚至大多本来须是依附于金朝的契丹、渤海、奚人等诸部精锐合围猛攻,不但已展现出丝毫不逊于女真诸部的骑战水准,更何况还是被士气高涨的敌军以多剿寡,本来也是殊死一搏的计划也终究不能成事,难道如此强大的齐朝面前,俺女真终无再翻身的机会?
然而完颜撕里忽虽然心中悲愤,也依然率领着周围近千女真锐骑闷声厮杀,决意与这些有着深仇大恨的南朝军马意图血战到底。然而伴随着越来越多的齐朝马军加入战团,声势如摧腐木,沿着外围不停的往金军骑阵中心处蚕食。惊呼甚至哭喊声响彻战场,很快的一些齐朝铁骑便已杀透数重队列。完颜撕里忽骤闻激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铁交鸣声起,从斜侧有一股军马直撞过来,卷动片片血光,也以挡者披靡之事直朝着自己这边杀来!
也与先前被琼妖纳延、阿里奇二将截住厮杀的仆散浑坦情况相似,两员齐军大将一个手绰长枪、一个擎住双锏,也直朝着完颜撕里忽那边纵马杀去。
已杀得浑身血汗淋漓的完颜撕里忽瞪目望去,就见那两员似是汉人的齐军大将当中使长枪的那个淡黄面皮,颌下落腮胡须,绰双锏的那个生得面如黑漆,蓄着盘圈虬髯,连同着他们周围大批的锐骑健士凶猛霸道,冲垮一层层搏杀得已感力乏的女真甲骑。至于外围也有大批的敌军骑众纵横呼啸、往复冲突,仍要试图往萧唐那边冲杀过去,看来也再回避不得,必然要竭尽全力斩杀这两员拦截的南蛮子险中求胜!
完颜撕里忽发狠念罢,遂立刻拍马上前嘶声怒吼,沉重的长刀立刻凌空轮转,抢先朝着那员已经奔杀过来的黑脸敌将兜头劈斩下去。然而金铁相交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乎要震破了完颜撕里忽的耳膜,他不止双手虎口震得渗血,身子也是一个趔趄,险些从惊嘶的马背上直栽落下去。
明明是自己急于抢攻在先,可完颜撕里忽惊然瞧着那黑脸大汉反倒性发起来,先是一锏荡飞了自己用尽浑身力气劈斩下去的大刀,随即抡起膀子,直把手中那对四楞镔铁锏舞动得如小风车也似,也立刻发起了反攻。呼呼浑重的破风声响密集教人闻之竟似已喘不过起来,他使得这等重钝兵器便如把弄两把解腕尖刀一般轻松写意,反观完颜撕里忽十分狼狈的举刀左架右挡,“铛铛铛铛铛铛铛!”一连串激促的金铁撞击声直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不但双手也是愈发的酸麻无力,连同着掌骨、指骨、臂骨遭受猛烈的震力愈发生疼,似乎也要迸裂开来!
然而完颜撕里忽能硬生生架住一身怪力远超常人,且武勇奢遮,从一开始便已是斗志高昂专要酣畅厮杀的牛皋这一通势如狂风骤雨般的猛攻,也可说本事已是端的了得了。
“你这厮,倒还有些本事,且看你还能接得住爷爷多少锏!”
牛皋瞪目嘶吼,铁锏夹杂着风雷之势再度恶狠狠的砸出,这次完颜撕里忽再挥刀迎去,却听得清脆的一声劲响,本来如镜面也似的大刀刀身再撞上四楞镔铁锏时已是再不堪承受重击,而当即折断成两截,牛皋却不做片刻停留,直当他另只膀子抡起一锏再打将下来,完颜撕里忽仓惶着架起刀杆格挡,双臂当即直似要震得折裂时,他掌中熟铁打制的大刀刀杆竟也骤然弯曲,而被牛皋一锏砸成了弓形!
大惊失色的完颜撕里忽反应倒快,他立刻抛下了不堪再用的大刀,俯身拨马迂回,又颤巍巍的把手探向腰间要拔出佩刀。却是不曾料到这黑厮竟然如此生猛!完颜撕里忽切齿厮骂,仍试图在有限的空间内与牛皋拉开些距离,再从他看似重攻轻守的打法中探觑破绽,而险中求胜之时,蓦的一骑驶来直拦将住了他的去路,却是一脸冷漠的孙立随即也挺枪拍马,直冲过来!
1933章 垂死挣扎,金军将才的消亡(3)
萧唐立国建制,众兄弟按功受封之前,本来是一军正偏将佐,出征时常搭档的朱仝于银州野外战事负伤须休养调理,如今孙立倒是牛皋协同出战。而孙立性子也更是沉稳,眼见牛皋甫一交锋便已占得上风,也并没有急于立刻拍马上前并那金军主将一个,反而截断了可供完颜撕里忽的去路。如今眼见那厮果然试图策马与牛皋拉开距离,孙立二话不说立刻上前截杀上前,将完颜撕里忽限制在有限的空间内而游走不得。
便是如今局面已是九死一生,好歹也要力战至最后一刻!
完颜撕里忽绰刀的手臂虽然仍是不住的缠斗,可眼见对面那淡黄皮面的敌将也已绰枪攻来,他满面的凶光,催马也直冲上前。然而完颜撕里忽虽也没打算能活过今日,却也并没有一味的莽撞冒进,自己也只得绰着腰挎的佩刀厮杀,马战上但凡遇到长枪这等兵刃恐怕占得甚么便宜,可只要能拼死欺到他近身处,那么长兵器反而不及收势,也未尝不能奇袭尽快搠杀得这南蛮子得手!
飘忽不定,直搠劲势却如惊鸿闪电的长枪已然从孙立手中探出,然而雪亮的枪影已映在完颜撕里忽脸上时,他的身形蓦的一矮,竟干净利落的一记镫里藏身,本来近咫尺的长枪顿时刺空。完颜撕里忽骤然间又挺身而起,他脸上的神情极是狰狞扭曲,双眸中还闪烁着怨毒的火焰,同时大喝一声直朝着看似中门大开的孙立劈斩过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然而锋利的钢刀疾斩而过,却被孙立侧身一让,从他肋窝下划将过去。完颜撕里忽收势不及,非但劈了个空,两骑错身而过的当口也正俯身于孙立一侧。完颜撕里忽蓦的心中咯噔一下,当他惊觉不妙时,便听得耳畔间有人说道:“你这厮以为险中求胜,欺到俺近身处便能得手?却不知诱敌撞将前来,也更是我善使的本事......”
孙立沉声说罢,并没有似寻常那般被那悬在腕上,而是挂在腰后的虎眼竹节钢鞭已被他提起,随即狠狠的砸将下去。完颜撕里忽的头颅硬生生挨了这一记,头戴的浑铁兜鍪登时凹陷下去,他的天灵骨也当即迸裂,鲜红的血液直顺着头盔下沿流淌滴落,几乎覆盖住完颜撕里忽的整个面庞,他本来兀自带着不甘之色的双目也如金鱼般凸将出来,随即跌撞坠马,当场毙命!
而手绰双锏,急喇喇拍马而至的牛皋眼前被自己迫得险象环生的金军大将倒被孙立一鞭打死,他脸上也不见如何气恼,而是扯着嗓门笑说道:“倒是孙立兄弟奢遮,这大功被你争了去,不过既兄弟也取了这厮性命,再有甚打杀鞑子大将的利头,也就留给俺罢!”
孙立见说于马上微一欠身,一边同牛皋立刻又往周遭杀去,指挥麾下将士扫清其余金军甲骑,一边又道:“若非兄长神勇,已迫得这厮技穷,我又怎能一击制胜?也全因眼下战事要紧,不可延俄,周围尚有不少金虏余孽,多少战功,也一并尽可取得。”......
随着完颜撕里忽、仆散浑坦这两员金军大将先后战死,其余那些如负伤野兽一般死战的金人甲骑面对周围一排排凶猛突进的齐军精骑厮杀得更是伤亡惨重,多少将兵浑身俱是血污,挂着几处创伤疯狂的挥舞着兵刃,也终究不免被敌军将阵型冲击得七零八落。而那一小撮撞入齐军大阵的金军甲骑,因为人数太少,终究是强弩之末,力不能入鲁缟,最多突破三四道阵列之后,胯下战马也仍不免停滞陷落进敌军的围堵阵中,连同那些数量微末的金军甲骑先后被打翻下来,随即周围便又无数锋刃冰寒的军械无情的戳穿他们的血肉躯体,也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休说是突破层层步阵杀到如今已是提枪在手,心中还有些期望能有个别金军甲骑破阵而来,也好亲自动手而舒展下筋骨的萧唐面前,撞入齐军步阵的金军骑众已被悉数歼灭,而外侧其余甲骑阵型也被琼妖纳延、阿里奇、牛皋、孙立...乃至继而又包抄过去的骑军劲旅给切割得四分五裂,或早或晚,也必然是全军覆灭。而如今一直坚挺着堪堪维持住麾下阵势,死战至金的金军部曲,竟也仍是完颜奔睹那金牌郎君所统领的残余兵马。
然而死战到了现在,完颜奔睹深吸一口气,便陡觉肺脏部火辣辣的生痛。周围的空气弥漫着浓重血腥味道,完颜奔睹一边催马游走奔驰,一面往周围环顾过去,眼前麾下各部女真勇士的阵列七损八伤、凋零不堪,脚下人马尸首也多是金军战死的儿郎......
倒也是因完颜奔睹以往待宗族兄弟与麾下亲随很是宽厚,时常赠予他们茵帐、衣被、器皿、仆马之类等诸般财物,对于亲族贫困的同僚下属也给予资助,也时常与众人设宴欢饮...是以如今仍追随着完颜奔睹的亲随猛安、谋克乃至诸部金军死士,也无一不是忠心耿耿,甘愿把誓死相随,是以也才能硬挺到了现在。可是惨烈战事打到了这步境地,完颜奔睹身边的死战之士虽然脸上并无战栗惊恐之色,但是与从各个方向围剿过来的齐军厮杀时也只是徒劳的厮杀抵抗着,直到寡不敌众被搠翻劈倒、坠落下马。
本来那两个使大斧的齐军敌将甚是奢遮,所率领的南朝军马各个也是龙精虎猛,完颜奔睹奋不顾身厮杀一阵之后,也立刻又死士亲随上前以血肉之躯将那两员敌将死死抵住。然而又是两拨齐军锐骑杀来,双方再度硬碰硬的死战一番,面对敌军一队接着一队的冲击突阵,各部女真甲骑阵列逐次摧垮。然而完颜奔睹虽力战得疲乏,也早有早晚葬身沙场的觉悟,也是为了完颜撕里忽、仆散浑坦等金朝军中的后起之秀所统领的敢死军马试图奇袭破阵,击杀大敌萧唐,争取那一线的胜机。然而力战至今的完颜奔睹,却听见南面齐军大阵的方向登时爆发出一阵阵直冲云霄的欢呼声后,他也已然预料到那边的战果如何,一盆寒冷彻骨的冰水,也登时似浇淋在他的心头上......
然而距离完颜奔睹约莫两三百步开外的距离,索超扬斧再一记猛劈,之间迎面那抵死顽抗的女真猛安上半身斜劈成了两截,血雨漫天飞洒,铁甲就如纸糊也似的断裂开来;。另一边剽悍凶猛、迅捷异常的縻貹也似哇呀呀怪叫着,手中大斧盘旋劈剁,当面迎上的女真甲骑也顿时被杀得如砍瓜切菜,纷纷落马毙命......
然而在这个时候合围攻向负隅顽抗的完颜奔睹的齐军将士当中,倒是因索超、縻貹二将奋勇厮杀,牵扯住大多金军骑众,而教滕戡、滕戣这对悍将兄弟占得便宜,率领着麾下劲骑儿郎,奔腾呼啸,眼前便要杀至完颜奔睹身前!
1934章 垂死挣扎,金军将才的消亡(4)
双方甲骑,又立刻不约而同的急催坐骑,那些也喘息声也不由愈发沉重的战马又不由长声嘶鸣、奋起四蹄,又在这一片早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满地的战场上激起阵波翻浪涌的血光。双方将士挺枪抡刀、纵辔急奔,浑如两股方自决堤涌出的洪水重重撞击在一起,激烈至极的撞击声中,虽然已是情急势危的这一拨劲骑倒也仍能按所部猛安喝令指挥,策骑冲突,正面破阵、侧翼凿穿、拼死厮杀......而尽皆所能遏制住对面杀来的齐军袭向完颜奔睹的冲势。
而与自家兄弟滕戡奔袭杀至的滕戣手中三尖两刃刀上鲜血碎肉挥洒,直当他又抡刀猛劈而下,将一名眼前名女真谋克斩杀坠马,而突破了一层阵列之后,直觑见金军领头的主将就在前面不远处,滕戡也登时喜上眉梢,忙不迭的直朝完颜奔睹拍马杀来。
本来在绿林中打踅的汉子多有不近女色的,可任谁也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凡胎。滕戣既号为“食色虎”,自然也是因道上有人曾笑他常好犯溜骨髓的毛病。可好歹滕戣知道萧唐心中待众兄弟待是非奖惩的底限,平素逛三瓦两舍,与七八个娼妓往来情熟也已足够,还有自家性情严苛沉稳的兄弟滕戡看觑着,随着纪山军调任至保州地界之后又曾有那刚正不阿,公断起来六亲不认的裴宣权掌法度,甚强抢民女的过格恶行,滕戣当真也还不敢去做,同时也不情愿自己的名头会堕到如当年惨死于梁山泊畔的矮脚虎王英那般遭人唾骂......
然而如今咱做得开国功臣,也是戴了大头巾的官了...滕戣想的倒也简单,如今只在辽东经略府司做个统制官,虽是萧唐哥哥按功封赏,但官位只会嫌小不会嫌大,咱终究也是要靠沙场上玩命争功名的,积功迁赏,得享高爵重禄,再奏请得至个繁华去处做封疆大将威风八面的,还愁不能多纳几房貌美婆娘为妾,还愁青楼瓦舍间来服侍的花魁名妓会少了?
毕竟是性情使然,滕戣又是眼界略显狭隘的绿林盗出身,是以他要争功的心思想得也极是简单。而自己与滕戡两个虽俱有身本事,叵耐萧唐麾下猛将云集,调任至辽东保州后几次防御攻坚战事规模不大,战功积累升迁来得也实在太慢,若要功成名遂。遮莫索超、縻貹那两元骁勇虎将所率领的军马眼见也要杀至,眼前这等能抢得大功的难逢机会,滕戣又怎肯拱手让人?急不可耐的疾冲而至,他便立刻举起手中三尖两刃刀直朝着完颜奔睹当头劈下!
该杀的南蛮子!便如今日难免一死,某家却又怎是你这厮们能轻易相辱的!?
完颜奔睹面色狰狞也如恶鬼也似,他嘶吼着也将手中砍刀一抡,猛迎上去,“铛!!!”的一声巨响,两把长刀锋刃登时弹开,迸得火星四溅。滕戣虽然惊异于这鞑子主将厮杀甚久,竟然仍有如此气力,他手中却毫不含糊,锋刃血光锃亮的长刀空中又划出了一道耀眼的轨迹,再度朝着完颜奔睹横扫过去。完颜奔睹也似恨不得立刻将这个急于撞杀过来,好似把自己当做肥羊的南朝军将力斩于马下,手中大砍刀上劈下扫,翻腾旋舞的利芒也是连绵不绝。两般兵刃再度激促击撞,于掀起腥风血雨的战团继续缠斗不休。
这鞑子主将好生大的力气,倒是俺有些托大了!可如今将这干金虏诛杀得尽,也只是时候早晚的事。非是不念兄弟情分,这次的大功,却不能教索超、縻貹他们抢了去,好歹我军占得上风,兄弟也就在左近处,直待他杀到相助时,我们兄弟两个并这鞑子一个,也必然能.....
然而滕戣心中正念时,他浑身蓦的一阵抽搐,直待滕戣怔怔的垂头望时,就见一簇枪尖从他的胸脯前贯透而出,鲜红的血珠也正顺着枪尖锋头滴滴坠落下来。
却是完颜奔睹麾下一员亲随猛安从乱战团中浴血杀出,并催马先行奔至,挺起手中的骑枪直搠,枪尖从后背透体而过,当即便贯穿了只顾与完颜奔睹的滕戣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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