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可是你如今就算是熬出了头,做了一路大军的主帅,眼里却揉不得沙子而锋芒毕露,权因宋廷国事险急,所以朝廷才容得你扩军做大。可是你性情使然,立功越多,朝廷越须放权于你,实则对你的猜忌也会越重...如今或许你岳飞在宋廷不少权臣甚至官家眼中,已可说是个异类了......
郦琼心中念罢,呛啷啷已然拔出腰挎间宝剑擎在手中,他旋即重重的往前一劈。在郦琼身后早已列成阵势马步军众部将士当中,当先有数千劲甲锐气立刻催使战马扬蹄疾奔,当即交织成浑如雷鸣而教人窒息的轰隆声,直震得大地也颤,卷起滚滚的烟尘直朝着前方百丈山山谷的方向席卷而去,而后侧各支步将也先后高声喝令,按郦琼军令列成紧密的阵势徐徐而前,步步为营的也向山谷口处已露出头的宋军甲骑挺进过去。
而最先率领着一彪军骑冲出山谷,也与一众军骑擎起手中军械,而正要与前面不远处败退的穆弘、刘唐所部齐军席卷过去的宋军兵马都监蓦的觑见山谷外侧已然有大批的齐军奔袭而至,并且以排山倒海的势头碾压过来时,他脸色霍然惊变,又立刻焦急的喝令周围将士变阵以待。本是于此处山谷设伏奇袭,势必要杀溃这一路的齐军兵马,可是如今形势立变,却又有兵力众多的敌方大军驰援已至,一时间也不知是须不得已要从攻势转为守势,以力图抵挡住敌军的反攻,还是就此迅速撤离,以避免与这一路齐朝大军交锋厮杀......
然而如今岳家军左军统制官郝晸已被雷横一刀搠杀,其余军将虽尽可能要指挥各部军卒迎敌,到底已是群龙无首,面对敌方大军的猛攻却又怎能全身而退?
2006章 全面战事,岳飞却在何处?
到底因统制官郝晸被杀,岳家军左军诸营再是竭力迎敌,也难免各自为战,在郦琼所率领的各部军旅强攻之下本来是一场大胜却成了溃败,只得迅速从百丈山撤离。左军伤亡折损过半,非是阵亡战死,便是伤重被俘,余部也只得迅速撤返退守,而无法再遏制住齐朝侵攻大军占据临江军治下清江、新淦、新喻各县的势头。
郦琼率部及时驰援而至,好歹救下了断臂的穆弘、伤重的刘唐,乃至余部齐军将士,然而雷横战死,由他们三员步将所统领的军旅也是伤亡惨重,也须即刻调歇治理,从沿江西南路一带各处战场的最前线脱离,尤其是抵死血战的穆弘虽然仍保得性命在,可惜已是残疾,以后恐怕也再难以亲自率领军健于战场上厮杀,看来也只得退居二线,享领闲差恤抚.......
而先后与岳飞主持统管的各支宋军军旅交锋厮杀的齐朝将士,发现岳家军诸部虽然也是战力高低有别,可是每一场战事打下来也都是相对艰苦的硬仗,就连其中傅庆所统领的军马,战力遮莫也要与当初大举兴兵征讨水泊梁山的高俅召集的大多兵事懈怠的宋廷禁军战力要高出一截。岳飞果然是治军严明,能鼓舞的麾下诸部将士竭力用命,如今战略局面上仍与本来得势的齐朝众部军旅打成相对僵持的局面,挽回宋廷接连丢土失地的颓势,这一路强军劲旅,确是名不虚传。
然而各支与岳家军辖下各支军旅已然交锋厮杀过的齐军将领也无不都拭目戒备,不敢有分毫松懈,他们几乎所有几乎也都是相同的念头:
岳家军的主帅岳飞不但善于治军练兵,军纪严明,且从他以往战绩看来凡有所举,尽召诸统制,谋定而后战,故所向克捷...而如今既与其麾下众部劲旅先后交锋,他这个岳家军军魂所系的首脑人物却又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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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西路,抚州治下乐安县。
由于本地知县先前得知齐朝诸路兵马大举进犯,非但攻占江南西路首府洪州治下诸县各地,也有一路兵马趁势南进,进逼抚州乐安前不远处时便已弃城而逃。是以率先抵至此处的齐朝军旅来时便见到有城中胥吏开门高呼归降,而兵不血刃的占了此间县城。
城内百姓与衙役官差,乃至少数巡检司厢兵降卒也仅处于齐朝的掌控之下。而占领此处城郭的齐军兵马虽然也派出了军士放榜安民,维持城内秩序,可是占取此处县城来的轻巧容易,除去戎卫、巡弋的几队部曲,也有不少军健懒洋洋的把兜鍪、军械胡乱丢在一旁,卸了当胸铠甲半敞衣襟,歇息时也总有人以粗言俚语大声笑骂着,虽然尚未有甚扰民歹行,但不少军卒也不免觑着城内些经过面色不免慌张的妇人闺女指指点点,其中还有人鼓噪说待主将应允调换部曲整歇之时,不妨寻县内街坊酒肆好生吃喝一顿,咱们就算不吃拿卡要讹他店家,但只管瞪眼作色,稍作吓唬,久在宋境治下开店迎客的掌柜也多是上道识得厉害的,想必也无须多费甚钱财......
看来率先占据这抚州乐安的虽是齐朝军旅,可军纪也实在说不上是如何严整。
而乐安县衙署公堂当中,时任齐朝淮南西路马步军副总管,战时暂任江西招讨三军都统,也有从龙开国之功而领受爵禄的李懹正慢条斯理的拿着块手帕擦拭着他常配的宝剑,并悠声说道:“本来于这乐安县做知县的狗官也多曾压榨民脂民膏,府邸中多有不义之财,而那厮更是个无胆厮鸟,知本将军率大军前来望风而逃,只携他妻妾家小与些许家私,而来不及挟裹一应私财逃走。
而这狗官与此间为富不仁的大户也多有勾结,而城内也有些钱粮广积害民的员外富贾倒顺势投从。这些事入城时我也已遣人探觑过了,而你久曾在县衙中做押司,本处知县与富户以往甚狗屁倒灶的歹事你也须知底细......我说的是也不是?”
而匍匐跪在公堂之上,先前做主大开城门降服于齐朝的那本地县衙押司听得接管此间县城的齐军主将问罢,他心神不定的抬起头来望时,就见李懹目光虽仍落在他正擦拭的宝剑上,可是他手中那森寒锋利的长剑锋刃有意无意的也正朝着自己这边指来。这县衙押司陡然一骇,当即又垂下头来,并一五一十的说道:“将军果然是明察秋毫!本处知县受县城内外些大户许多好处,管公事审理讼案之时非但任由其放刁把滥、为祸乡里,更是巧立名目,讹诈乡民、鱼肉百姓,自是为官贪滥,聚敛不义之财......”
“锵!”的一声劲响,当即又惊得那县衙押司浑身当即一颤,却是李懹收剑入鞘,并踅将过来,倒和颜悦色的笑着将他搀扶起来,又道:“这便是了,足下既然肯开城归降于我朝,自是识时务、明大义,也须知我齐朝将士谨奉陛下教谕,虽大举攻宋,侵州夺县,也仍按当初起事时那般行径,誓不损害寻常良善百姓。
只是为招抚安顿此地百姓民心,我自然也容不得仍有甚为富不仁的大户再行歹事。既恁的,非但本县府库仓廒当中所存钱粮须由足下记录呈报,再由我派遣的军校清点,也还须劳烦恁指证,也容不得那干曾害民暴富的奸厮抵赖去...足下既明事理,又肯鼎力襄助,有此功劳,我自会抬举,于足下必当论功厚赏,当然也无须为前程忧心。”
李懹边说着,还伸出手来拍了拍这县衙押司的肩膀做安抚勉励状。只是他有意无意的加了几分力道,直拍得这县衙押司战战兢兢,不由的头如捣蒜。何况李懹虽说的和善,看似是平易近人,就在官门县衙中做吏的,自然也都是善于体察上官心思,识得好歹利害的人物,这县衙押司隐隐的也觉察出这位齐军主将言语中透着几分暗示与威吓之意......
而且不止是生得还算端正儒雅的李懹,公堂当中两侧还各坐着一员浑身劲甲披挂,面相狰狞凶恶的齐军将官,县衙押司也觉察到那两人身上倒透着股亡命凶徒的绿林匪气,话虽然不多,可是他们眯着眼拿玩味的目光乜将过来时,县衙押司更是心慌惊惧,显然已是俯首帖耳任凭李懹使唤调遣。
直到此处乐安县的县衙押司被领命前来看觑的军校带出了县衙公堂之后,李懹脸上本来和善的笑意,渐渐的却变作不屑的冷笑,他冷哼了声,旋即说道:“这厮鸟倒也上道,省得再多费甚周章。我等还是按老规矩行事,切不可声张...还须教众儿郎多留神把细些,虽然取这乐安县轻巧容易,可再要进取已是临近吉州地界,往西面毕竟已是岳飞坐镇的荆湖路地界...那祸害不识抬举,其他几路兄弟与他统管的宋军厮鸟交锋厮杀的激烈,我等且与北面众部军旅彼此互通声息,以策万全,倒也不可再贪功冒进了。”
2007章 敌军的仁义之师,这里却有一支
久随李懹协同出征的,除了当初于萧唐众部义军北渡黄河时战死的陈赟之外,其余两个自然便是起初经李助游说招拢,肯为那金剑先生马首是瞻,而后顺势便在他侄子铁剑公子李懹帐下听命的贺吉、郭矸二将。
李助行径,如今也如水浒书中那般,比起按原本的轨迹他辅助王庆割地称霸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可在被拜封作造反政权的丞相后却极是低调,远不及先前啸聚造反那般活跃。而当初曾力谏萧唐称帝建国时机已成熟,而终达成所愿,做了开国功臣之后,李助便一直安安心心做个辅佐治政的朝中重臣,不争兵权、不显山露水,虽然仍是处于齐朝政权统治中枢举足轻重的文臣,但如今以协同其他重臣操劳民政国策为主,而且平素行为举止也是愈发低调。
也可说是侄凭叔贵,而沾了李助的光如今也得以于齐朝建国时厚封重赏的李懹也曾极力劝说谆谆教导,教自己受益良多的亲叔向萧唐请命,再度出山督军,而教他叔侄俩再得以连心协力,才好于齐朝朝堂乃至诸方军司当中争取把控住更为显赫的权力。然而李助却是意味深长的回复道:“你固然仍须于军中克尽厥职,进取荣爵,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随陛下做开国之臣而功成名就,不比当初豁出性命造反时铤而走险的心思手段。对于为叔而言,如今须知于官场上处世凡事已不可太尽,也务必掂量着得意时更要懂得阖门自守......
我既在朝中得受重用,于政坛权谋上比起逞异夸能,懂得低调避嫌才更是要紧。都说皇帝打天下易,坐天下难...权倾天下而朝忌,功盖一代而主疑,对于历朝各代立下从龙之功的文武臣子而言却又何尝不是?志满气溢、得势骄恣,乃是人臣大忌,如今为叔既是治政的文臣,凡事也不好越俎代庖,须知明哲谨行,这才是稳固住咱李家于齐朝世代得享荣禄富贵的根本......”
对于人生阅历似乎已升华到下一个阶段的亲叔教诲叮嘱,李懹尚还不能完全彻悟领会。如今的他得意志满,虽然远还及不上李助的高强武艺、权谋心机,可是久受耳濡目染,此时的李懹为人处事不止似当年的金剑先生那般自带几分邪气,有甚毒辣阴狠心思,尚还不懂的适时收敛。
而如今听得李懹沉声说罢,郭矸面露不甘之色,又忿声说道:“抚州东南面吉州地界,是被谓之江南望郡的所在,钱粮广有、更是富庶,若是教其他几路军马抢得头啖争功,咱们也无法依先前手段敛取好处,休说抢先进取侵夺吉州治下诸县,也未必撞见岳飞那厮兵马,又何必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等统御得万余军马,也久经战阵,就算无其他同僚军旅协同策应,与那劳什子岳家军厮杀也未必不能取胜建功,又何必对那岳飞恁的忌惮?”
“如此说却是恃勇轻敌,虽然宋军将帅多有不成器的废物,可是这岳飞却决计小觑不得......”
李懹思付说着,随即又把眼觑向一旁的贺吉:“贺兄,我听有军校报说咱们前几日于宜黄县治下庄镇屯驻时,你强掳了两个富户人家的闺女,留于军中受用,却可有此事?”
贺兄见说面色一滞,随即打了个哈哈,也立刻回道:“少官人多虑了,俺便生得泼天大胆,却又怎敢坏了咱们定下的规矩?那几家大户撮鸟,既有当地乡民检举,也曾响应宋廷县治发告示联合村坊,督检乡勇,以据侵攻,并待咱齐朝言语中多有不敬处,俺只是兴兵前去敲打一番,威言恫吓,便骇得那厮们为了自保,又是送钱、又是送粮、又是送女...这可不是杀人夺女,不曾坏那厮们镇里庄客性命,如今大举进兵,各处军司来往走报军情繁复,又怎理会这等不值提的小事?就算有甚监军司知晓追究,俺就说是两厢情愿,纳妾又能怎的?也有理厮瞒过去。”
李懹闻言眉头皱得更是紧蹙,当即摇头道:“如此仍是有些冒失了,贺兄虽没纵兵屠戮抢掠,大战时节,刀口下就算沾些寻常乡民的血,报奏军情时也容易搪塞过去,先前我也听得口风,不仅枢密院、御史台那边调派官员纠察巡按临边州县,凡战时清点俘馘钱粮、审核功赏,御史台那铁面中丞裴宣,更是审察时铁面无私、六亲不认的主...而石秀掌管的仪鸾镇抚司非但缉察各地州县官署官员贪污舞弊与否,如今既又对宋廷大举用兵,仪鸾司那边似也会派遣探子督查,巡察各部兵马是否有克扣军饷用度、侵害寻常百姓行径...倘若事发,追究起来虽可大可小,也罪不至死,可说到底仍要碍着咱们仕途,是以切不可做出格了。”
萧唐当然也很清楚战争残忍,所谓秋毫无犯的仁义之师,也不可能教齐朝治下众多繁杂的各部军旅都能有维持钢铁军纪的觉悟。自己所统御的兵马尽可能做到不侵害无辜良善,但多少也有些军旅或多或少仍会在战争中将人性最阴暗的一面暴露出来,只是与其他势力的军队比较造孽多少时,齐朝大军整体上也依然能保持着相当不错的口碑。
李懹自然也很清楚萧唐治军立法的底限是甚么,他与贺吉、郭矸肯定不敢趁着战乱做下纵兵如匪,烧杀劫掠,甚至是杀良冒功那等极易事发败露的恶行,可是所谓对百姓秋毫无犯,实则也总要打上几分折扣。固然齐朝治下的百姓子民分毫不得侵犯。可如今宋朝既是敌国,如今大举侵州夺县,对于这些宋民百姓使出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手段,终究不满足于只靠军饷俸禄养家安生的李懹终究还是要做的......
无论立场如何,战乱一起,遭殃的总会是平民百姓。
而李懹又叮嘱贺吉、郭矸这两个得势得意之后却愈发不知节制的心腹帮手一番时,他却蓦的想起遮莫近期也将交锋厮杀,如今却有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美名,在民间风评似也早已不逊于当初萧唐嫡系军马的岳家军......
哗众取宠!你岳飞急于拉拢民心却又能怎的?宋廷失道至今,若不是把它自家的江山社稷祸害得民生凋敝,我等又焉能成事?如今你再市恩贾义,又能支撑得了多久?全因陛下与你岳飞当初有甚同门情谊,似乎朝中也有不少重臣当初也与那愚忠厮鸟夹杂不清...如今倒任由你做了我朝死敌,可若依我说,当初陛下深知那岳飞秉性,知他必然不肯协从对宋造反大事,却早晚要做死敌,也须早些将他暗中除了,连同当初受天下兵马大元帅府署节制追随他的帮手,尽数杀种绝类,早免除后患,如今不正能省却这许多麻烦?
然而李懹心中思付的同时,乐安县南门口处却突发惊变,顷刻间十余名城门守军便被一众本看似老实巴交,乔装成逃难流民的斩杀殆尽,而对方带头的将官胡乱一抹溅在脸上的血渍,当即厉声喊道:“把守住城门,放讯号,教马军弟兄立刻冲入城郭,杀溃齐贼!”
2008章 背嵬军!精锐中的精锐!
本来已占据得乐安县城的齐军巡弋士卒,也有数十人惊闻得城门口处异动而立刻赶来探觑,然而那些已占据得城关的宋军精锐虽只十余人,也尽皆毅然绰起手中兵器迎将上前,非但手中利刃锋寒似冰,那些军卒面色也是各个森寒如霜!
人数暂时处于劣势的宋军步卒眸子中寒茫暴起,杀气满臆,锋利的钢刀立刻攻向那些仓促慌张的齐朝兵卒颈项、心窝等身上要害,一道道如喷泉般激溅而起。这些宋军士卒,似乎各个都有着三五十人近不得身的奢遮身手,而且他们彼此配合端的默契,而掩杀过去的齐朝将士明明以往常杀得虚弱冒领、兵事荒废的宋军孬兵弱将,可如今却难以将这些厮混入城的岳家军精锐尽数歼灭。也只有两员抢占城关的宋军锐士被乱枪搠死,而齐军方面又有数十人尽数倒在血泊当中,也根本无力抢夺回城门口试图立刻紧闭城门。
而正当城内其余几支巡弋兵马先后奔将过来时,乐安县城外一处山丘间的密林深处已然有一支骑军正如狂涛怒潮般疾驰而出,大群黑压压的骑士身上铁甲铿锵作响,胯下战马隆隆蹄声震颤,手中绰起那一片锋刃明晃晃的兵刃寒芒闪烁,很快便已要涌杀进乐安县城时,势不可挡的骑阵中当即也升腾出冲霄的杀气!
而乐安县内大多休歇整顿的齐军将兵乍逢突变,也有不少人仓惶得捡拾起散落的兵械,衣甲尚还来不及披挂的整齐,而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一些惊慌失措的军卒也已然撞见已奔杀入城郭内的宋军锐骑,尚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准备,便任由敌骑恶狠狠的撞入了己方尚还不成阵列的人群当中,一些士卒顷刻间便被奔势迅猛的战马撞得倒飞而出,接连带翻身后不少同僚。而大批宋军骑众一如既往往前奔袭,着,催骑如潮水一般掩杀过去时又趁势挥起军械不停的收割周围溃乱的敌军兵卒性命,一时间刀光霍霍、血光崩溅,惨嚎声连成一片,断肢残躯混杂着血液不断激溅抛飞。似乎只在片刻的功夫内,便将近乎一营编制的齐军杀溃歼灭!
这一拨宋军精锐骑军出其不意撞杀入城郭,不但迅速扩大战果,而且杀伐果断狠厉,作战勇猛剽悍,看来也丝毫不逊于齐朝下辖最是精锐的几支强军劲旅!
报急的军校这时才狼狈的奔至城内县衙,也正与惊闻得外面厮杀声起也连忙出来查探的李懹、贺吉、郭矸三将撞个正着。闻报说先是有宋军乔装打扮成逃难民夫踅至城门口处突然发难,又策应一拨宋军甲骑直撞杀入城郭之后,贺吉、郭矸当即粗言喝骂起来,又立刻要点拨军马前去迎敌,而李懹的反应则甚是冷静,他只略作思付,便阴声道:“倘若抚州乐安有大批宋军出没,早该有快马前来报讯,而侵攻其余各州的同僚军马也断然不会毫无所察...乔装厮混入城,且取板车下兵刃立刻发难的宋军只十几人?潜至乐安县外而杀入城内的宋军军马又有多少,可曾看觑得清楚?”
又听那军校急报说杀入城郭的宋军虽然势不可挡,但遮莫也只有两三千人时,贺吉当即擎起手中军械,面上神情更是狰狞狠戾:“原来只不过两三千宋军厮鸟,攻我军不备,这才侥幸撞杀入城中来!我军近万的兵马,怕他甚鸟!那厮们竟然赶来,咱们立刻收拢部曲稳住阵脚,再将这干讨死的杀才尽数杀绝便是!”
李懹面色更是阴渗渗的骇人,他也沉声说道:“是啊...眼下重中之重,便是尽快除尽奇袭入城的宋军,立刻严守住各门,稳定住城内乱局...江南西路各地驻守的宋军大多望风而逃,不堪一战,想必来得便是岳飞统管的军马,可是他再是奢遮,以为仅凭两三千人便能杀退我部军旅,这也未免忒过猖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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