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霄野
就算彼此是非争执早晚有个了结,也轮不到你小子来抢出风头!如今颠倒着来与俺们舞刀动枪的,殊不知你小子换尿布时,我们这些做叔伯的都不知瞧了多少遭!你倒还要与你牛皋伯父翻脸动手?殊不知你小子当年皮实,你牛伯父却待你最好,还曾搭手给你把尿时,你小子却光个腚扑腾胡闹,倒还浇了他一脸...而你牛皋伯父哂笑一番,倒规劝你老子与你娘亲小孩子又懂个甚么,还说权当童便淋头辟邪讨个吉利了...如今你小子倒学你老子,一句不必手下留情,便轻易要断了当初的情分,倒做势要与你牛皋伯父翻脸作色,如此可还有半点人情味可言?”
然而王贵这一番也只是话赶话而忿然脱口而出的言语,然而却如以往两军交战之际甚么骂阵声讨的攻心路数,对于岳云的心理打击,那可说是相当的严重了......
本来岳云自小受他父亲岳飞的耳濡目染、言传身教,与其说是将忠君如孝亲的纲常早已刻到了骨子里,他投军报国的心思更是一个筋、认死理。父亲说为国效死尽忠,从军必当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磨砻砥砺,岳云也会毫不打折扣的谨奉施行;父亲说萧唐一伙反贼虽其情可悯、恩义情分也须当铭记心中,但做下谋逆背反官家这等忤逆乱常的大罪也决计不能相饶,岳云奉令出征,奋死力战也绝不会有半点迟疑。
可是通过自己当初于萧家集时印象里其乐融融的模糊记忆,以及还有张显、汤怀等叔父偶尔感怀言及时的提示,岳云实则对于萧唐等众人也并没有那种对待侵害中原的胡虏外寇,乃至祸乱残害无辜黎民的凶寇恶贼之时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心思。
只是自己反复思量父亲的严令嘱咐,笃定心思,奉令前来已做好与当初这些极是亲近的叔伯辈反目厮杀的准备,然而阵前王贵这一席话呵斥罢了,当即便教本来已理清思绪,而决然赴战的岳云面庞当即便臊成了一块大红布。毕竟两军交战时攻心叫骂之时的套路,有叱骂对方势力师出无名的,有喝骂对方主将多行不义的,当然也会用些粗鄙不堪的污言秽语用来试图激怒敌将的...然而如此敌军中直言有人曾给自己把过尿的,这种骂阵可是忒过稀奇刁钻...而且更为要命的,岳云也心里大致清楚,人家说的应该也是真实确凿的......
双方将士本来早已蓄势待发,眼见一场激烈的战事就要打响,几乎所有人的面色都是十分凝重。然而在这个时候齐、宋双方大阵当中也不乏有些将兵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而岳云到底也只是个十二三岁大的少年郎,本来还要故作老成呢,如今却更是羞惭的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遂又当即哇呀呀的大喊了一声,而立刻论起手中那两柄擂鼓瓮金锤,已然拍马急驱向前,在众目睽睽之下看来已是乱了方寸,似是要尽快教彼此双方千军万马听到的内容翻篇过去,而又大声疾喝道:“多说无益!也唯有立决胜负罢了!”
然而身为岳家军前军统制的张宪眼见岳云被撩拨得莽撞杀出,他当即面色立变,旋即也立刻举起长枪用力的往前狠狠一劈,那对英气的双眸中顿时便透出一股杀气。
本来两军交锋攻伐,以张宪跟随岳飞长久以来磨砺研习的统军战法,起先也没部署教岳云率先冲袭敌阵,而是应双方经过试探,彼此步军僵持对持之际,再随机应变择选以最适合的时机调遣岳云与一众锐骑迂回或是袭扰、或是直捣敌方中军。然而毕竟才十二三岁大小,又是血气方刚的岳云而因久经战阵厮杀而更易冲动,而本来虽有岳元帅早先耳提面命,但张宪也没想到敌军方面会立刻激惹得岳云顿时因羞恼而热血上头,虽非按起初经过彼此双方哨探来回交锋试探,而大致确定敌军主将、规模、军力之后所做下的部署,但是张宪临阵立刻发号施令,宋军阵中顿时响起激越嘹亮的号角声,且几杆令旗来回招展,看来是在示意急不耐而杀出的岳云注意中军动向,彼此仍能遥相呼应的住......
临阵变化,固然略显仓促,张宪谨记岳飞元帅钧令,殚精竭虑事先筹谋部署,以力抗侵犯宋境的齐朝敌众。然而临阵时节战机变化,他也仍把岳云当做亲生兄弟一般看待,也绝容不得他半点有失!
而对面史进、牛皋、王贵等齐朝将领本来也已早做好与岳飞所部岳家军交锋杀伐的准备,却因岳云这个当初在襁褓中都曾去宠溺逗乐他的小娃娃的出现而一时心绪复杂。然而当初那个虎头虎脑的小侄儿到底仍是要成为对手,而已然做势直攻袭过来时,王贵的面色在讶然之后显得有些犹豫,而史进看来则略作片刻踌躇,但也仍是咬牙念道:“咱们哥哥与岳飞是师兄弟情分,我虽也与他交好,你们却与他感情更是深厚...但是如今非是萧唐哥哥未曾体谅岳飞,而是他岳飞不肯认同咱们一众兄弟!如今战事要紧,我等也不得有片刻容让!”
牛皋听得史进说罢,本来性情莽直爽快的他犹疑之色在眼中闪过,他只默然片刻,旋即便笃定说道:“都已多少年过去了,岳小师哥...兄弟情分且不可忘,也不管他如何看待我这个兄弟,但是萧唐哥哥...俺的性命早已便交托于他了,却还有甚话可讲?如今不得已该战便战,但岳云侄儿...如何周旋厮杀,他全由俺来应对便是......”
而牛皋沉声说罢,又与史进、王贵面面相觑片刻,只须臾片刻后便立刻疾声下令,齐朝军阵顿时也是战鼓擂响、号角连鸣。双方惨烈战事,眼见便要打响!
2001章 战事激烈、难分轩轾
烟尘弥漫,天地变色。而激烈的战团当中,正有员盘龙军指挥使觑见面前一个宋军都头胸口处被豁开道伤口,殷红的鲜血汩汩的从他的衣甲上沁出,很快也濡红了一片.....
然而那员岳家军中都头兀自尽可能挺直了身子,怒目瞪向前方涌杀过来的敌军,宁死也不肯倒退半步。这边齐军指挥使反而瞧着有些不忍,一面指挥麾下将士掩杀上前,一面却又那死战不退的宋军都头喊道:“你这厮们,何须这么拼命?都是汉家儿郎,俺也知你们多是奋不畏死的好汉子,可为宋廷那鸟皇帝豁出性命厮杀,当初却是那干昏君佞臣害得俺们没活路寻觅!这又值当么?但肯放下兵刃避让,俺不害你性命,我军相公也必然善待,又何须非要恁般死抗到底?”
然而那宋军都头听罢,却仍是决然喊道:“俺知道你们齐朝皇帝当初于水泊梁山聚义,驱逐外虏,誓不害黎民百姓的好名声...可俺们都是岳元帅的兵!哪怕宋朝官家不值得教俺们对他忠心......就算不得以要与你们为敌,但奉帅令出战,便决计不能临阵退却,可是却绝不能辜负了岳元帅!”
那齐军指挥使眼见这岳家军都头恁般固执之时,也不由啐骂了口,然而很快的又有大批悍不畏死的宋军将士涌杀过来,与他所统领的齐军勇健恶狠狠战成一团......
而类似的情形,在这片战场当中也正到处上演着。
齐、宋两军大批生龙活虎的儿郎尽皆按所部将领的指挥,义无反顾的朝着对面的敌军直冲过去,旋即立刻用手中刀枪对捅,半步不肯退却,而势必要苦战到最后一刻。而本来因羞恼已极的岳云冲杀出去时听得身后战鼓声连鸣,他也立刻率领一彪劲骑拨马转向,从斜侧再往齐军阵中直撞过去,但见得前来阻截的敌骑时,他手中双锤猛烈的挥动起来,旋即嗵嗵的重物砸击声响成一片,所过之处众多军骑皆被他砸翻坠马,一时间几无人能遮拦住他分毫。
而齐军大阵当中,牛皋教史进、王贵督阵指挥兵马,自己却是率领一拨亲随精锐直往岳云那边奔将过去。然而牛皋自然也没有要害岳云的心思,而是打算他要把这个侄儿尽可能给制住,更不能由着他再继续杀伤齐朝将士,好歹决计不能让岳云在一片战事已愈发激烈的战场上被坏了性命!
“铛!!!”的火星四溅,岳云手中重锤顿时又砸在一名齐朝马军军使的长枪之上,虽然那员骑将勉强架起军械格挡,但陡觉霸道的力道袭至,当即仍不免臀部离鞍而从战马上跌将下去。岳云怒目旋即往斜侧一乜,当即觑见牛皋绰锏催马而直向自己这边奔来......
冲杀一段之后本来脸上神情战意昂然,但再望见牛皋之时,岳云却仍不禁面露犹疑之色。胯下扬蹄疾驰、锐不可当的赤红战马骤然发出一声长嘶声,它虽然继续保持全力冲驰的势头,可奔驰的方向渐渐往左侧倾斜,身后一彪军骑追随着岳云纵马奔出的轨迹也甩出一道弧线,看来岳云固然还是要继续奋力死战,然而于千军万马当中催骑闯阵冲杀之时,他却不由得要绕过牛皋,而尽可能回避与他正面厮杀......
毕竟是慈不掌兵,张宪与史进、王贵分别于中军关注战局、随机应变,而并没有急于亲自率领亲随军马前去近身厮杀,就算对彼此的态度也甚是敬重,但如今也务必须竭尽所能尽可能杀溃做为敌人的对方军旅。然而彼此虽然先后调遣部曲短兵相接、突入敌阵,任谁也暂时无法立刻击溃对方的阵型、重挫敌军的士气,两军也不由得陷入胶着状态,直到夕阳西下之时,双方将士也都不由战至力竭体虚,但是任谁也仍不敢说再磨熬下去便能捕捉决胜之机......
而岳家军前军统制张宪方面,心说如今起码已达到了阻截这一路齐军的势头,再于此处久耗磨熬下去,变数犹未可知,遂立即下达了撤兵命令。而军纪严明、进退如一的岳家军将士闻得鸣金锣声频起,开始有条不紊的徐徐后撤,几乎也没有给史进、牛皋、王贵所部齐军任何趁势掩杀的可乘之机。
也唯有与一彪劲骑横冲直撞、力战甚久的岳云闻令驱马撤退之时,却正撞见王贵所部亲随齐军。兵器的撞击声和战马的悲嘶声一时间再度响彻云霄,岳云嘶声怒吼,手中双锤横扫八方,伴随着连续不断的撞击声其,周围涌杀过来的十数名齐朝甲骑的长枪纷纷折断,当中有两人更是被岳云抡锤砸得倒飞而起,往后又撞翻了几名骑兵,顷刻间便将这拨齐军阵型搅得一片混乱。
既然听闻见所部军中传令鸣金收兵,岳云也无意再做纠缠久留,他掩护得所部骑军一些儿郎撞杀突围之后,两条臂膀舞动起来仍要抡锤迫退周围敌骑,再趁着彼此催马错身而过的当口直窜出去。然而岳云这边方自又撞出一条道路,而催马疾驰起来时,王贵也已然从斜侧处拍马杀至,直待他抡起手中大刀劈斩下去,劈向已战至头热眼花,此时恐怕也不能时刻提防住周身各个方向的岳云,想必也能一击得手......
可是王贵手中的大刀,似乎也是鬼使神差的慢了半拍,锋利的大刀下劈挟裹起凄厉的破风声,这般声势虽然骇人。可等到王贵手中大刀劈落之时,岳云却依然纵马疾奔出近二十来步的距离。而王贵一击不中,也并没有急于纵马追赶,而是疾声喝令,教由他统领的诸部军马迅速收拢激战至有些溃乱的阵型,如此一来也给了奋力协助同僚袍泽殿后的岳云得以继续冲杀突围的可乘之机,而不至因胯下战马片刻奔速的延俄,反而又要坠入大批敌骑的层层围堵当中。
而神情复杂的王贵再眺目望时,眼见纵马已奔出一段距离的岳云侧身往身后乜来。两人的目光似乎对在一处,岳云心有所感,再转过身来时面色也不由流露出几分犹疑之色,也是若有所思......
一番激战下来,兵力稍逊的岳家军与史进、牛皋、王贵所率领的齐朝军旅可说是战得个旗鼓相当,彼此的伤亡折损也几乎对等。而张宪指挥所部兵马力战下来,将史进等敌将所部军旅抵挡于洪州西面通往荆湖北路的门户地带以外;而史进与牛皋、王贵率部与岳家军一场大战下来,也同样迫使得张宪暂无法继续挥军东进,驰援江南西路其余朝夕不保的州府要地。
然而岳飞所统掌的近十万岳家军众部兵马,也并非只张宪、岳云这前军一部,其他几支部曲也都奉钧令驰援而来,先后也与齐朝于江南西路侵占攻夺的几支军旅先后相遇......
2002章 各处战场,有在僵持,有占上风,有落险情
随着驻守于荆湖路的岳家军众部大举驰援而至,也立刻与本已成侵吞江南西路全境之势的齐朝诸部军旅打出了火气,双方围绕着洪州乃至周围几处军州治下通往宋境各处疆土的必经之路,而展开了拉锯也似的遭遇战、争夺战、持久战。
而时任岳家军右、后两军统制的庞荣与王经,则是与齐朝梁兴、孟邦杰、董先所率领的齐朝军旅于筠州上高县地界(后世江西省宜春市)遭遇交锋。然而比起与史进、牛皋等大将打得个平分秋分的张宪,庞荣与王经再是竭力死战,他们二人的对手梁兴、孟邦杰、董先三员统军主将,却是按原本的轨迹却也尽是同僚袍泽,应当于岳家军中任职,而尤其后两人更是本来应在岳飞帐下以骁勇而闻名,而屡番承担打硬仗任务的先锋猛人
是以由梁兴压阵督战,董先、孟邦杰各自率领马步军精锐身先士卒,立刻向庞荣、王经所部岳家军发动猛烈冲击。饶是岳家军右、后两部兵马军纪森严,众将士奋死血战守住阵势,但是庞荣、王经二将于临阵应变能力上仍是略显不足,考量到一味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早晚必为敌军所制,不得已也只得选择往西面退却。而梁兴、董先、孟邦杰这边对于岳家军众将的态度虽然并非必要赶尽杀绝,可是既然占得上风,也势必要竭尽所能的扩大战果,几支齐军立刻追击撵杀,劈波斩浪,又迫使得庞荣、王经所部宋军往西面又退出四十余里,期间还俘获得做为岳飞身边幕僚,也担任随军参谋的岳家军干办公事于鹏。
直到岳家军选锋军统制胡清率领所部军马奉令驰援而至,与庞荣、王经二将会师于一处,双方各自结寨探觑,又互成对持之势。然而此役过后,岳家军右、后、选锋三支部曲也不得暂退休整,被本来按原本的轨迹应同为岳家军同僚,如今却是各为其主的梁兴、董先、孟邦杰迫退,而无法驰援洪州以南的筠州治所乃至诸处险要军寨。
然而位于北面、西面分别与筠州、洪州接壤,于宋朝淳化年间划清江、新淦、新喻三县所置的临江军治下百丈山一隅,却也有三支齐军中了诱敌之计,陷入时任荆湖路招讨司主管机宜文字,虽是太学生出身,亦曾应试兵科,并著兵书二卷的胡闳休,以及兼权转运、提刑等职事招讨司参议官李若虚(萧唐击溃完颜斡鲁补大军,而救还宋廷赵氏宗族时也曾打过照面的刚烈臣子李若水的二哥)这两员岳飞的亲信幕僚所设计布置的埋伏圈中
临江军百丈山,地势山上峭壁耸峙、危崖突兀,怪石嵯峨、雄杰葱秀,然而此时却是连绵的箭簇呼啸声与回荡的惊呼悲号声不绝于耳。而在此遭受奇袭的刘唐、穆弘、雷横三员将领,甫一惊觉遭受伏击,便立刻嘶声高吼着喝令所部将士立刻寻山谷下方的林荫峭石下躲避,然而百丈岭此间地势甚是空旷,骤然遭受密集的箭雨打击,也教他们三人所统领的军旅阵型不免当即溃乱!
本来由唐斌、栾廷玉、欧鹏、马麟所统领的几支齐军先前本来于临江军地界已与岳家军破敌军统制李山所部兵马相遇交锋,而对方明显是兵力不济,故而在进行了几次小规模的交锋试探之后便立刻选择撤离。
齐军方面,由唐斌等将领继续迫使李山所统领的岳家军往荆湖路的方向退返,自须兵行神速,尽快要招抚得江南西路治下诸州各处子民心安而肯归从齐朝统治。刘唐、穆弘、雷横则率部趁势往东南方向逐次攻克接管县镇村坊,期间却曾探闻得百丈山一带巡检司仍有宋军余众把守。
先锋军旅,既已然破敌,现在战事时间也仍是紧凑,而正须趁势大举侵夺宋廷疆域的要紧时候。依刘唐主意,也无须再拖过谨慎把细,也正要趁势先是招抚,不得已再强攻而肃清沿途仍要抵抗的宋军残余军马。
按宋境路、军、县治屯戎兵马的安抚司、指挥使司、巡检司所制,所谓的巡检司在宋时也只是剿捕本处不成甚气候的匪盗,说白了就是捕盗官兵,倘若啸聚强人动静闹得大些,便当如甚青州州治军司当初秦明、黄信那般由上层军事司署接管甚本处巡检司官兵,除非蛰伏着甚当初曾屈沉于浦东巡检司的关胜那般不得重用的将才,似刘唐、穆弘这等于绿林厮混,以及当地能臣一霸的人物但凡做绿林勾当拉扯个百人时都不会瞧在眼里,何况如今也尽是统管得一拨兵马的正规军将领?
然而如今甫一遭受伏击,刘唐等人便立刻意识到了龟缩于百丈岭一隅的宋军,绝不可能只是甚么军治下巡检司的散兵游勇,而是军力齐备,且训练有素的精锐军旅
凌空袭射下来的羽箭,仍如无穷无尽也似的挥洒下来,而四周山岭之高、峭壁之险,也根本无法攀登上去。一支锋利的箭簇呼啸而落,几乎是贴着刘唐的面颊疾速掠过,而那强劲的力道甚至也直刮得他面庞火辣辣的生疼。而目眦欲裂的刘唐再往周围环视过去时,眼见不止是一支箭簇呼啸直激射而落,正从雷横奋力挥刀也不免露出的空隙间透出,直穿透了他的肩胛,殷红的血液当即从随着见后透出的箭簇激溅而出还有如暴雨倾泻而射来的弩箭箭簇耀出一片片的寒芒闪过,旋即激溅起的便是周围众多将士身上激溅起的血光!
山岭之间,呼喊惊嚎轰然回响。如今刘唐、穆弘、雷横三将,也知道唯有尽快从此间山谷险地撤离,才能摆脱只是被动挨打的局面。怒吼喝令之声,当即又在山谷之中乍起回荡起来。然而这边刘唐、穆弘、雷横三将方自喝令速速退出山谷时,陡然间隆隆马蹄声激荡得山谷回声入耳,更是嗡嗡作响。山谷两侧虽然是怪石嶙峋,峭不可攀,但是从前方好远处葱葱郁郁的林荫岭坳处却又撞出大批军马,顿时幢幢绰绰的人马身影,就朝着山谷当中涌动而入,便似是山谷中忽的决堤,而乍然形成的一道激流雄壮的瀑布,已然暴卷奔涌而来。
先是遭受箭雨几轮打击的齐朝将士尚还没有回过神来时,从山谷间狭道另一侧奔涌杀来的那无数甲骑,已然化作狂涛怒浪涌杀过来,当即便挥起兵刃猛砍乱杀。无数的兵刃翻飞、无数的铁蹄乱踏,也距离刘唐、穆弘、雷横所处的位置愈发的临近!
2003章 岳家军众将,也未必尽是刚正豪杰
羽箭仍是如瀑雨一般,不断的从四下里围匝的高岭上方泼过来,无数锋锐的羽箭直落到下方齐军步卒身上,顿时溅起血花点点,又不由一片人喊马嘶的惨叫声接踵而起。
然而面对奇袭杀出的宋军兵马,战团中三柄锋利的朴刀上下翻飞,也顿时在夹攻而来的宋军当中翻起道道血浪,血肉与断肢被切断飞抛。刘唐、穆弘、雷横这三人虽然未必算是能力敌万人的一流猛将,可是他们各个身手了得,且尽是作战勇猛的步战好手,在遭遇敌军的伏击下也尽没有因震恐而丧失战意,反而尽被撩拨得激起剽悍戾气,绝不会做在敌军的猛攻下贪生畏死的无胆鼠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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