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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少夫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弓长之章
邵林骤然低头看向杨大郎,眼中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汪直是你杀的?”
杨大郎反问,“不然呢,真以为恶有恶报,汪直那样的坏人会被老天收走吗?”
邵林脸色缓和了不少,他悠悠叹息一声,“我们邵家五十多口人,都死在汪直刀下,你能杀了他,也是告慰你爹娘的在天之灵了。”
“祖父,”杨大郎也敛了身上的寒意和冰霜,“我知道祖父对我寄予的厚望,但是京城,我不会回去,谁来劝说都是这个效果。可是仇我不会忘,该死的人我也不会放他一直逍遥,祖父如果真的对我好,哪怕是这一次,就请放过我,不要提京城的事,让我过我想要的生活。”
“邵琛,我没想到你是这样自私的人!”邵林沉痛且失望的摇头,“这么多年,我一直知道,邵家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想让邵家重新成为京城的名门望族只能靠你,你怎么可以临阵脱逃,变成战场上的逃兵。”
杨大郎起身走到窗前,窗外一阵冷风吹过,吹落了树上所有的桂花,洋洋洒洒,尽数飘散在空中。杨大郎突然回头看着邵林,“逃兵?呵,祖父何必说这些让你我都觉得尴尬的话,祖父从未对我寄予过希望,一丝一毫都没有。当年的屠门惨案,我是弃卒,是祖父十六年前就选择抛下的人,谈什么只能靠我,谈什么所有希望,徒让人笑话。”
邵林脸色涨红了些许,“我是你祖父,不管我做什么决定,都是为了邵家好,你只能服从,不能反抗。”
“既然如此,那我无话可说,祖父请回吧。你十六年前可以让我去死,现在,就当我已经死了吧。”杨大郎冷声下着逐客令。
一直在门外听着的陈氏,感觉里面的氛围越来越沉重和诡异,赶紧走进门来,站在邵琛面前,看着邵林说,“老太爷,您别生阿琛的气,他就是一时还没能接受这个事实而已,您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去接受吧。”
杨大郎冷冷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奶娘,狠狠闭了闭眼,奶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就是有再多的不满和愤懑,也不能发泄到奶娘身上,即便她用自己做筹码,为她赚来了一千两银子,可是,杨大郎紧了紧自己的双拳,他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要动怒,最终,他只是冷静的将奶娘推开,冷冷的盯着邵林,“我不会离开,说再多次都是这个结果,你最好死心,别白费时间和精力,因为我不会妥协。”
“我一直没跟你使出杀手锏,因为我不想让我们两个的关系闹的这么僵,”邵林冷硬的说,“但是,你要是一直这样,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再决定要不要跟我回去。我敢保证,你别无选择,只能跟我走。”





农家少夫人 第二百七十一章 竟然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杨大郎看着他从怀中抽出来的东西,突然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样就能困的住我?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你简直胆大妄为到了极点!”邵林倏的一下将手中的东西展开,“这是圣旨,陛下亲手所书,你竟然还不下跪?”
邵琛笑笑,伸着脖子往前递了递,“祖父,既然你都有圣旨在手,那就砍了我的脑袋吧。我这条命,总归是奶娘救的,现在奶娘也将我推了出去,我就当用命来偿还她了。”
“阿琛,”陈氏顿时哭了出来,“我不是这意思,你别这么说。”
“呵,”杨大郎一脸的冷笑,“是不是这意思,这件事你也做了。在你将我的下落泄露出去,且拿了那一千两银子的同时,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该断了。”
陈氏不住的摇头,她死死的拽着邵琛的衣服,哭的涕泗横流,“我错了,我不该将你的消息泄露出去,可是二郎又欠了赌债,我没有办法了。”
“够了!”邵林不耐烦的听陈氏在这叨叨,“这件事你没有做错,当年你将邵琛救出来,这本就是功德无量的事,而现在,你又将他推到众人面前,这更是应该,你的恩情我会记得,该给你的东西也不会少。现在,我有话要和邵琛说,你先回去。”
陈氏泪眼汪汪的注视着杨大郎,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眼神,哪怕一个怨怼或者憎恨的眼神也好,可是什么都没有,他连一丝余光都不给自己。
陈氏不敢违抗老太爷的话,只能哽咽着离开了竹舍。
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将她和邵琛十六年的‘母子之情’彻底抹杀掉了。老太爷来到了崇安县,先去了杨家,跟她说了一些话,又拿出五百两银子来感谢她,她本不想接受,可是二郎这里又是个无底洞,她又不能不接受。
她心里对大郎有着满满的歉疚,所以才会尾随老太爷到了竹舍,就是因为她知道,他们祖孙两个向来就是不对付的,她怕两个人吵起来甚至打起来,可是,哎,还是无法避免,而她没有资格去管。
杨大郎看着陈氏的身影消失在了竹舍,眼底最后一丝温情也彻底消失。
程夏站在里屋的门口,隔着门上的窗格,她清楚的看到了杨大郎眼底的受伤,她想出去,可也知道眼下情况不对,邵林都将圣旨请到了手里,足以证明他是下了狠心必须让大郎回京城。
哎,程夏重重的叹息一声,其实回不回京城,对她来说真的没什么,但是显然,杨大郎不这么认为,那她也就不说什么了,全凭杨大郎自己的意愿。
“你看清楚,这是圣旨,不是随便的什么东西,抗旨不尊的下场你也清楚。”邵林动了气,抬起圣旨要将它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但到底惧怕了皇帝的威严,只将圣旨推到杨大郎怀中,“你还认字吧,那就自己看。”
听到邵林的话,杨大郎突然笑了,“我认字?我六岁就没有跟夫子读过书了,我去哪里认字?”这圣旨他不会看,脑袋就在脖子上挂着,想要,拿去就好了。
邵林的火气无处发泄,抬脚狠狠的踹在桌腿上,“你个混蛋玩意,这是圣旨,圣旨两个字你都听不懂了吗?你这副鬼样子是做给谁看,当年要不是因为你私下去乾西宫,我们邵家会落到满门抄斩的下场吗?你如此执迷不悟,就不觉得愧对邵家的列祖列宗愧对你爹娘吗?”
杨大郎拧眉看向邵林,“祖父竟然说这种话,如果你真的有胆量那就去当今陛下面前陈说,告诉他,就是因为他,我们家都经历了什么遭受了什么。”杨大郎看着邵林胸口起伏不定,也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稍微平复下来,“祖父,这件事我心有愧疚我知道,我不需要你提醒我。京城我不会回去,但是仇我会报,我希望祖父不要将过多的精力浪费在我身上,因为不值得。”
“气死我了,简直气死我了,”邵林抄起桌上的茶盏,尽数丢到了地上,茶盏碎裂的声音尤其刺耳,邵林却置若罔闻,他气愤的指着里屋,“是因为这个女人吧,就为了维护这个下贱的女人,你就要放弃京城中的......”
“祖父你够了!”杨大郎霎时间大吼出声,“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谁,给我滚出来!”邵林刚想出声,却听到外面传来一声窸窣的响动,不由得转头朝外看了过去,待看到抿着嘴双手牢牢扭在一起的杜仲之时,双眼蓦然睁大,不可置信的仔细打量了良久,才拧眉问杜仲,“你早就知道?”
“我,”杜仲谨慎的看了杨大郎一眼,这才小心的对着邵林说,“外祖父,我,我是听到姨母无意中说起刘公公出宫的事,心里多了个想法,便尾随刘公公而来的,先前,先前并不知晓。”
邵林气急败坏的瘫倒在椅子上,“你们,你们都骗我,你早就知道了,可是你不告诉我,你娘也瞒着我。我老了,你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这么哀求邵琛跟我回去,他都不听,我管不了你们了,好啊,好。”
“外祖父您别这样,”看着刚刚还气沉丹田的老爷子,突然变得有气无力的样子,杜仲的心底瞬间涌上一股浓浓的负罪感,他赶紧蹲在邵林身旁,不住的给他捶打着双腿,“外祖父,我娘真的不知道,是我,是我一直在跟表哥联系,但是表哥志不在朝堂,您又何必为难他呢。”
杜仲回头对着杨大郎使了个眼色,让他服个软,好歹说两句软化,奈何这家伙的骨头比长城还硬,愣是对自己的眨眼视而不见。
突然,一声清脆稚嫩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进来,“大娘,小舅舅夸我进步啦,大娘你快来瞧瞧,我也会扎马步啦。”
程夏在里屋一听这动静就暗叫一声坏了,果真,邵林一脸莫名的突然站了起来,直接将小龙拉到了自己跟前,上下打量着他,良久,才狐疑的问,“这是你儿子?”
“不是,”杜仲先回答了,“是奶娘的孙子,不是表哥的。”
邵林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仔细的从里屋门口暗格处露出来的黑发,看到邵琛脸上,最后再定格到小龙稚嫩的脸蛋之上,心下微微有了主意。
“罢了,”如此想明白了,邵林叹息着起身,“你既不愿离开,我也不强求了,如今邵家只剩你我祖孙二人,我们,就不要弄的反目成仇了吧。适才祖父若是哪里说的不对,你多见谅吧。”
杨大郎一愣,和杜仲交换了个眼神,皆是看不懂这老头子突如其来态度的转变是为了什么,不过他若是能让他们省点心,他也是求之不得了。
邵林离开后,杜仲也告辞了,竹舍的气氛太过诡异,程姑娘看他的目光又让他觉得自己随时会被生吞活剥,所以杜仲选择麻溜的滚蛋。
小龙不解的靠在程夏的怀中,揪着她垂落下来的头发担心的问,“大娘,那个爷爷看着好凶,他是谁啊。”
程夏好笑的捏了捏小龙的鼻子,“你可不能叫爷爷,按辈分,可得叫太爷爷,是吧相公。”
杨大郎听她这么问,顿时笑了,“对,要叫太爷爷,”说着,杨大郎满是歉意的看着程夏,“我替他跟你说声对不起,他口不择言又目中无人,你别放在心上。”
程夏看着杨大郎一本正经的样子,登时笑了,“你不用跟我说抱歉,他说话不好听,我也不会记在你的身上。而且,他毕竟是你的祖父,我决定不跟一个老人一般见识,要不我跟他还有什么区别。”
杨大郎看着程夏这样,满意的点点头,“我娘子真是善解人意。”
程夏好笑的瞪他一眼,“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我总觉得还是有些不踏实,你觉得,依着你祖父的心性,以及刘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他们会这么算了吗?”
杨大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不自觉的揉捏了两下太阳穴的位置,程夏见状走到他身后替他轻柔的捏着,“算了,别想太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但是,小龙,”程夏正经的看着小龙和这才练武回来的程右,认真的叮嘱,“这两日你们暂时不要出门,先在家好生的练写字。”
程夏总觉得邵林看小龙的目光透着一丝的不怀好意,那样的人,不定想出什么歪歪主意来,她谨慎些总是没错。
她告诉自己要小心不可大意,至少要等到邵林和刘瑾走了之后再放松一下,但是她努力的要防备万全,却还是忽略了一件事。
第二日的中午,程夏做好了午饭,却迟迟不见小龙和程右回来,她的心就开始突突跳个不停了。
她嘱咐过两个孩子不要出门,但是今日是杜仲说要教他们习武,程右实在是想学,程夏挨不住程右的连连请求,又因为也放心杜仲,便由他们去了,结果......
程夏和杨大郎着急的去练武的地方查看,却哪里还有人,杨大郎带着程夏飞快的下山骑马到了黄墩村,果真从杜仲的家中将他拎了出来。
“小龙和程右呢?”
“呃,那个,”杜仲叹息一声,不敢抬眼看向杨大郎和程夏,“外祖父将他们都带回京城去了。”
杨大郎砰的一下挥拳打在杜仲脸上,“你给我等着。”




农家少夫人 第二百七十二章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哥,”看着杨大郎转身就走,杜仲着急的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哥,我不想这样的。”
便是杜仲的声音里有着无尽的愧疚和歉意,杨大郎依旧毫不留情的甩开他的手,“你不想这样,你也知道我极力避免去京城,可是你还是这么做了,杜仲,你真的好样的。”
“哥,我不想的......”
“你给我闭嘴!”杨大郎顿时大喝一声,“我不想听你解释,他就是逼你,你可以告诉我,我能摆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配合着他让他将两个孩子带走。程右和小龙被带走,我就一定会去京城,杜仲,你就将我逼到这地步,你果真是我的好弟弟。”
看着杨大郎转身,杜仲仓皇着喊了一声,“哥,或者他们还没走远,说不定还在县城。”
县城你妹!程夏在心里腹诽着,直接被杨大郎拽上马背,然后猛地一踢马腹朝着前方夺命奔去。
邵林将孩子抓走,就是用计让杨大郎去京城,所以,他怎么可能在县城多逗留,他恨不能立马窜出几百里之外才是正经。果真是老奸巨猾,想必邵林昨日见到小龙的时候已经有了这个主意了,否则依着他的心性,不可能突然轻易的放弃说服杨大郎离开的。
太无耻了,竟然利用孩子做诱饵。
就是他们不上当,不去京城,小龙和程右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程夏不可能让两个孩子在那样一个心思诡异的老头手中一直待下去,尤其是小龙和程右都受过陌生人的伤害,他们的心理会更加抗拒。
一路飞快的到了清献村,程夏着急的回了竹舍,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就要关门。杨大郎突然拉住她要锁门的手,沉声问她,“确定要去京城?”
程夏抬眼去看杨大郎,看到他眼底的担忧和不知名的焦虑,程夏叹口气,悠悠的说,“如果京城有你害怕的人存在,而你不想让我知道,或者,你可以自己去,只要你能将小龙和程右安然无恙的带回来,我会在这里等你。”
杨大郎失神的看了程夏良久,突然笑了,“有没有顺便收拾我的东西?”
“什么?”程夏眼睛眨了几眨,没反应过来杨大郎说的什么。
看着程夏呆愣却很是可爱的表情,杨大郎好笑的伸手指了指她手中的包裹,“既然要去京城,那就至少需要几天时间,你不给我备点换洗的衣物吗?”
“哦哦,你说的是这个啊,”程夏后知后觉的发现杨大郎是同意一起去京城了,瞬间高兴的将房门锁上,然后拉着他就往山下走,“少不了你的,我们现在就去追,说不定不用到京城,在路上就能遇到了。”
这话说的轻巧,却也只能用来互相安慰,因为程夏知道路途遇到的几率渺茫。邵林肯定是和刘瑾一起走的,且不说从福建通往京城,有几百几千条的路径可以选择,便是只有一种,他们也会想方设法的避开被人寻到。几乎不用多想,程夏已经预料到了,想再次见到程右和小龙,京城是唯一的选择。
从清献村一路往北,刚到浙江疆域的温州府,天色已经黑了。杨大郎和程夏休息了一晚,第二日继续往北,经过浙江的金华府、绍兴府,最后在南京府稍事休息一晚,第二日便进入到了江苏的地界。到了南京的时候恰逢第三日的黄昏,杨大郎和程夏便留了下来。
南京,这个被称为‘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的六朝古都、十朝都会,程夏在现代曾经来过无数次,在明朝,却是第一次。
其实他们本可以多往前走走,在扬州府住下来,毕竟多往北一点,就代表了离京城更进一步,但是杨大郎选择在南京住了下来。至于原因,程夏想,她也是能猜到的。
果真,将东西都放到了客栈,也用过了晚饭,杨大郎便带她到了秦淮河边。杜牧的‘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让秦淮河声名鹊起,自此,秦淮河也成为了南京的标志性之一。
杨大郎牵着程夏到了秦淮河文德桥南岸的乌衣巷,程夏抬眼看着这条中国历史上最著名也最悠久的古巷,不由得有些感慨。现代的乌衣巷,已经变成了人们寻访古迹的浏览圣地,但是却失去了它本身的历史韵味和踪迹。而眼眼前灯影摇红中的乌衣巷,还是历史本真的样子,带着最让人着迷的沉淀,让程夏流连在它狭小却包容性极强的甬道里,流连忘返。
“知道我为何带你来这里?”杨大郎看着程夏不住打量的目光,不由得问。
程夏突然笑了,“因为这里住过汪直?”
杨大郎陡然停下脚步,不可置信的盯着程夏摇头,“你连这个都能猜到,你简直让我惊讶到无话可说。”
程夏笑笑,“其实,我们明明可以去扬州,你却执意留在南京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这里对你来讲,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你从出生到邵家被灭门之前,只生活在京城,而此后,能让你对南京印象深刻的,也就只有汪直了,所以,”程夏回头对着杨大郎笑笑,“其实不难想象,不是吗?”
杨大郎紧紧的握住程夏的手,又往前走了十几步,最后停在一个高门大院之前,“这就是汪直曾经居住的地方,他被贬谪之后,一直居住在这里,不过现在,”杨大郎失神的摇摇头,“你刚刚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曾问过掌柜的,现在的这里,住了普通的人家,变成了一个最普通的居所。”
程夏抬眼看着眼前的高高院墙,嘴角咧了咧,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三国东吴时期的禁军驻地、东晋王导、谢安居住过的乌衣巷,早就变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地方了。
杨大郎看着程夏有些发呆,便拉着她走到这户宅子最偏僻的东南角,指着那块斑驳的墙皮说,“我就是从这里和杜仲翻墙进去的,汪直的守卫非常多,而且日夜更换丝毫不懈怠,当时我和杜仲在这里潜伏了许久,才摸清了这些守卫的习惯,但是到底低估了汪直的防守能力。”杨大郎摇头叹息一声,“那时候汪直认出了我,却没有丝毫的惊讶和害怕,因为这座宅子周围的几间,也都是汪直的守卫居住的地方。”
程夏往两边看了看,不由得有些讶然,这汪直的防备心,当真是厉害到不行,怪不得当时杨大郎回到杨家的时候,浑身是血,遍体鳞伤,想必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吧,但是好在,最后还是他取得了胜利。
出了乌衣巷,又看到了夜里的秦淮河。有一种古朴、宁静、恬淡的东西深刻在了秦淮河的骨子里,值得人慢慢品味。船行水上,有一种在画中行的感觉,两岸的灯火辉煌,河畔酒馆里的喧嚣,远处游船画房舫里船娘的歌声,都一声声传入了耳中,悠悠动听。
这就是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吧,月色朦胧中带着历史的韵味,将数百数千年来的历史事迹娓娓道来,诉说着无尽的深情和韵致。
离开南京的时候,程夏不住的回头看,若非时间紧急,她应该会停下来,慢慢的去寻找永清公主和徐浦。程夏记得永清公主说过,他们会离开平潭,搬来南京居住。过几日吧,等将小龙和程右接回来,再次路过南京的时候,也不过几日而已,程夏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却不想这以为的短短几日,变成了几年。
“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去看汪直的故居吗?”在从南京绕过扬州直接去往凤阳的路上,杨大郎这么问程夏。
想了想,程夏到底摇摇头,“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杨大郎话里有话,她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可也觉得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汪直和王越是我此生最大的仇人,不共戴天,王越我是一定要杀了他的,不管压力有多大,杀他有多难,我都不会放弃。”杨大郎良久才开口。
“所以呢?你没说到重点。”
程夏的直接,让杨大郎垂了眸,“若是,我们进了京城,便无法再回到清献村,你会如何?”
会如何?杨大郎问的谨慎,程夏想的也认真。她还没有和清献村告个别,大花和田婶他们也不知道她离开了,她不会放心大花一个人生活在崇安县,也不放心死亡禁地里的那些辣椒,不论到了京城会面临什么情况,她总归还会回去吧。
“我不知道,”程夏摇摇头,“你会留下,对吗?”
杨大郎紧了紧拥着程夏的胳膊,“我想告诉你,如果我们没法离开,那你要相信我,我留下的唯一目的只是将王越杀死,其他的我都不会留恋?”
程夏突然笑了,“你怕我误会什么?我反倒听不懂了。”
杨大郎颔首,覆在程夏的耳边说的认真,“你要相信我,永远相信我,不管到了京城可能会发生什么,都要坚信。”
这句话仿佛带着蛊惑,让程夏从凤阳府到徐州府,从兖州府到河间府,再从保定府直到顺天府的京城,一直在想,京城到底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让杨大郎如此畏惧和害怕,甚至不惜一再的提点,像是生怕两个人的关系会因为某件事或者某个人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般。
只是刚到了京城外城的永定门,还没能进到京城的里面,也没来得及欣赏一下永定门的高耸和巍峨,他们便被人拦了下来。
为首的侍卫极为客气的对着刚下了马的杨大郎行了一礼,“邵公子,陛下有旨,公子一旦到了京城,便请直接入宫,陛下要见您。




农家少夫人 第二百七十三章 花街柳巷里走出的男子
北京的旧城门有‘内九外七皇城四’之说,这外七,就是指整个京城最外围的七个城门,分别是永定门、左安门、右安门、广渠门、广安门、东便门和西便门,而他们到来的永定门,则是明清时期北京外城城墙的正门,位于北京的中轴线上,是北京城城门中最大的一座,也是南部所有省通往京城的重要渠道。
从永定门一直往北走,走到内城九门之中的正阳门,再过了内城四门之中位于最南端的承天门,也就是现代最为著名的天安门,之后便真正的进入到了故宫的范围之内。
当故宫的午门两个大字明晃晃的显露在他们面前的时候,程夏承认,她的心是有些激荡的。眼前的午门牌匾之上,还没有清朝的满族字体,只是威严肃穆的写着两个大字。现代诸多的影视剧中有着‘推出午门斩首’这样的说法存在,实际上,午门是紫禁城的正门,位于紫禁城的南北中轴线上,是皇帝举行重要的活动的地方。真正的砍头都是在柴市或者菜市口等地举行,午门断然不会成为斩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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