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少夫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弓长之章
程夏跌跌撞撞的跑到门边,一眼就看到了院子正中间的那道光晕,它从天上垂射而来,一直垂到了地面,光晕将院子都照成了白昼,冷萃轩所有的下人都聚在一起指着这不同寻常的光晕议论不休,每个人的眼底都写满了跃跃欲试,却都不敢往前去走一步去一探究竟。
程夏怔怔的看着,不由自主的就往台阶下走,伸手要去碰触那光晕。
“少夫人,”紫鸢一把将程夏拉了回来,一脸的惊恐和害怕,“你要做什么?”
紫鸢的手劲很大,程夏揉了揉被攥痛的手腕,突然想到什么,转身跑回了房间,不顾紫鸢的请求,直接将房门从里面锁上,然后背靠着门使劲的喘息了几声。
良久,程夏微微回过神来,抚了抚自己的鬓角,不疾不徐的从衣柜的最底层将包裹里藏好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拿出来,又将一起包着的护肤品和bb霜拿出来,都放到了装奁上,摆放的整整齐齐。
程夏在铜镜里看了看她这几日以来明显消瘦了的脸,双手捧在脸颊上,让自己做出一个笑容出来,然后将铜镜扣上,再不看这张脸,转身去拿了铜盆倒上一些清水,给自己重新净了面。
用洗面奶将脸彻底清洗干净,程夏擦拭了脸上的水渍,便坐回了妆奁前的凳子上,一点点的给自己拍上水乳和精华,现代的时候,她不爱化妆,,“少爷,少夫人还有呼吸,我们快去请大夫啊。”
“大夫,对,对,”邵琛手忙脚乱的吩咐聚在门口的小厮去请大夫,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紫鸢,“陛下赏赐的那枚宫牌呢,能随时出入皇宫的宫牌呢?”
紫鸢一愣,她没听少夫人说起过啊,不过紫鸢没有迟疑,连忙去程夏经常放东西的地方去摸索,最后总算在箱子里发现了已经被压箱底的宫牌,紫鸢赶紧交到邵琛的手中。
邵琛所有的理智都回笼了,他冷静的看着紫鸢伸过来的宫牌,直接说,“去书房,将这宫牌交给杜仲,让他去宫里请太医,他知道怎么做。”
“可是,”紫鸢想到其他小厮说起的话,不由得问,“杜仲少爷不是喝多了睡下了吗?”
“把他弄醒!快去!”
邵琛的声音短促又冷厉,紫鸢再不敢迟疑,直接抱着宫牌就往书房的方向跑。
邵琛让所有人都退下,他就守在程夏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为她暖手又暖脸,看着她已经瘦削成这样,邵琛的心底一阵的酸楚,是他将明艳照人的程夏变成了眼前这样,让她万籁俱寂心死成灰,他错的离谱。
“程夏,你醒来,你醒来我跟你解释,我统统解释给你听,我把所有都告诉我,我不瞒你了,你醒来听我说行不行?”
邵琛的泪一滴滴落在程夏的手背上,但是她毫无知觉,她还有呼吸,可是却没有生机了,邵琛感觉不到她还活着,他心里的恐惧已经到达了顶点,他在害怕,从心底涌起的恐慌,他以前从来没有过。
便是他被家人抛弃了,被汪直的剑抵住了脖颈,被丽华说的消息逼到没有退路,他都不曾恐慌,可是现在,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程夏你醒醒,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我自己,而这么对你,都是我的不对,你醒来看看我。”
“妹妹,”外面传来一声娇媚的声音,邵琛的眉头顿时拧起,他的拳头紧紧的握着,眉宇间的怒色显而易见。
“妹妹这是怎么了?”王清晚自顾的推门进来,看到邵琛守在程夏的床前就是一阵不悦,不过在看到程夏苍白如纸的脸色时,眼角还是涌上一股窃喜,不过邵琛在这,她不得表现的太明显,“妹妹啊,妹妹你醒醒。”
王清晚很是关心的要去触碰程夏的额头,却在即将触碰上的时候,手被狠狠的打掉,“滚!”
王清晚慢慢的回头,不敢相信的看向邵琛,“阿琛哥哥,你?”
“我让你滚!别让我在这里看见你。”
邵琛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感情,王清晚顿时怔愣在了原地,明明早两刻钟他还不是这样的,他怎么能?
“阿琛哥哥,是我啊,我是清晚。”王清晚伸手去拉邵琛的手,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温度。
“滚开!”邵琛甩开她的手,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赶紧起身让开位置,让气喘吁吁的老太医过来给程夏诊脉。
饶是年轻力壮的杜仲,都累的喘不上气来,更别说是老太医,他根本站都站不住了,使劲喘了几口气,这才看向床上躺着的病人。
邵琛小心的将程夏的手伸出被子,老太医轻轻的搭上,眉头却瞬间的隆起,他不敢相信的翻了下程夏的眼皮,隆起的眉头却皱的更厉害了一些。
“怎么了?”老太医的样子让邵琛险些站立不稳,他身后的杜仲抬手搀扶了一下,他才勉强站住。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声音已经满是惶恐,根本就抖不成声。
老太医思忖着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不解的摇了摇头,“尊夫人这脉象,好生奇怪啊。”
农家少夫人 第三百一十八章 她决定放手了
“什么意思,她的脉象怎么了?”邵琛颤声问。
老太医摇摇头,“老夫行医五十余年,就是在宫中也能坐到太医院副使的位置,自问疑难杂症看了不下千百宗,可是尊夫人这脉象,还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太医这话怎么讲?”杜仲帮着问了一句。
太医又低头看了程夏一眼,她的脸色苍白透明的厉害,“尊夫人的脉象似有若无,倒好像是,好像是,哎。”太医欲言又止。
“如何?”邵琛着急的问。
“好似,灵魂出窍了一般。”老太医摇摇头,“她除了身子虚弱了些,其他倒看不出异样来。”
“可是我家少夫人一直没有醒过来啊。”紫鸢也着急了。
老太医思忖了下,这才说,“老夫开个方子,你们去拿药吧。”
紫鸢忙不迭的将老大夫带到一旁,拿出纸笔来给老大夫写方子。方子写好,紫鸢便直接跟着老大夫去他家里抓药了。老大夫与杜尚书关系匪浅,所以杜仲知道老太医住在哪里,根本就不用拿着宫牌去宫中找,直接去家里将这个退休了的太医院副使请来了。
“哥,”杜仲看着程夏脸色苍白的不像话,瞧着她一点生气都没有的样子,心里也是一个咯噔,“宫牌给你放下了,我先走了,你好好跟嫂子说说话吧。”
杜仲离开前,将在一旁看热闹的王清晚也一并请了出去,便是王清晚再不情愿,她也看出现在不是使性子的时候,左右这德高望重的老太医都说了,程夏灵魂出窍了,再看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也不定能活多久了,就给邵琛最后一点时间,让他和程夏最后说点话罢了。
邵琛坐在程夏的身边,握着她冰凉的双手,轻轻的哈着气给她暖着,她不止手指和脸冰凉,便是身子都是凉透了的,这股凉意让他心惊。
她的身上,穿着他曾经藏在见血封喉树下的衣服,那是让他讳莫如深的存在,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找到的,又是怎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带到京城来的。原来,他一直害怕那两件衣服出现在程夏的面前,到底都是有原因的。
邵琛一边脱掉她身上的衣服,一边喃喃自语,“你真的就决定放下我了吗,真的就想如此舍弃我、不要我、就这么离开吗?我们之间的誓言我从来不敢忘,也没有一刻忘记过,可是我不愿意让你受到伤害。却原来”,邵琛自嘲的笑了,“我自以为是的决定,才是将你伤的最彻底的。”
邵琛看着她瘦骨嶙峋的身子,鼻翼不由得涌上一股酸楚,短短几日,她就瘦成了现在这样,她这几天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自己怎么就忍心将她置于这样的境地。
她的身子冰凉一片,邵琛搓着手给她暖和,然后从衣柜里找出她的衣服给她换上。
看着手中的白衬衫和牛仔裤,邵琛狠狠的闭了闭眼,然后将衣服塞到了箱子的最低端,又将所有衣服都压到了那两件之上,这才解气一般关上了盖子。
邵琛又将程夏的头发散开,他靠坐在床头,将毫无知觉的她紧紧的拥在怀中,一下下的抚摸着她的脸颊,陪她说话。
紫鸢将药送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少爷正在温柔的开口,就跟诱哄小孩子一般,在跟少奶奶谈条件。
“你要是现在醒过来,那我就跟商掌柜去封信,让他们给你带点番茄的种子回来,这样你在京城也能吃到想吃的番茄了,你不是喜欢用番茄做菜吗?”
“你要是一会就能醒来,那我就去清献村一趟,给你将田叔和田婶带过来,你不是一直放心不下他们吗,我将他们接来,然后我们一起,陪他们在京城逛逛好不好?就当替里正爷爷尽孝了。”
“你的脸为什么还是这么冰,你还是不愿意醒吗?那我就再放宽一下条件好了,你要是能在半夜子时之前醒过来,我就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我就说什么,绝不瞒你,以后也不瞒你了,我保证。”
邵琛轻抚着程夏的脸颊,“我知道你在怪我,也在恨我,恨不能杀了我,我都随你,只要你能醒来,我亲自了结了我自己,好不好?如果你能原谅我,我们就什么都不要了,将这一切都抛下,我们去游山玩水好不好?你不是说想去琼州府的天涯海角吗,我们现在就去。现在京城这么冷,琼州府还很暖和,我们去那里过冬。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再去平潭,去海里坐船游览,或者,我们可以去南京啊,你不是找到徐相和永清公主了吗,他们对你那么好,他们又无儿无女的,我们去侍奉他们终老,你觉得好吗?”
“跟我说句话吧,”邵琛眼角的泪低落到了程夏的脸上,她却没有丝毫的动容,“你随便说点什么吧,让我知道你还在我身边,你还没走,你知道吗,其实我也害怕,我害怕你真的不见了,真的就丢下我了。”
紫鸢的泪啪嗒啪嗒的掉在了托盘上,她就不懂了,两个人明明这么相爱,为什么要彼此折磨呢?非要让对方痛不欲生才甘心吗?
听到声音,邵琛回过头来,不动声色的接过紫鸢手中的托盘,“我来吧,你先出去。”
“少爷,”紫鸢抽泣着开口,“我想跟您说几句话。”
邵琛轻轻的吹着浓黑的汤药,点头,“你说。”
紫鸢抹了抹自己的泪,“少夫人这几天过的特别不好,您别看她平时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对谁都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但是其实她心地可软了。你对她好,她就千百倍的对你好,就是对我一个下人,她也能掏心掏肺的保护我,我虽然跟少夫人相处的时间很少,可是我知道,她特别特别的喜欢您。”
紫鸢抽了抽鼻子,“少夫人从来不管您去了哪里吃饭,在哪里宿下,有时候我自己好奇去打听,然后回来告诉她,少夫人都说她不要听这些。我问她,难道您不关心少爷吗,她说不是,她是因为对您太放心了,她说您知道她的心意,不舍得让她难受的,您知道该怎么做,她相信你,也相信她自己。”
紫鸢说着,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就是不想让少夫人伤心,她那么好的一个女人,您怎么就舍得这么对她呢?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不笑了,也不爱哭了,她对什么都是木木的,有时候喊她好几遍她都听不到,但是她又怕我担心,总是强挤出笑容来跟我说话,她那样,我看着比哭还难受。”
紫鸢哭的涕泗横流,“少夫人已经很久没吃过饭了,她什么都不吃,也什么都不喝,每天除了睡就是干坐着,要不就是靠在窗户那看飞雪,我看她每天都要被冻僵了,可是她还是这样,怎么说都不听。”
紫鸢的泪早就模糊了视线,她是真心喜欢上了这个少夫人啊,她看着她难受,比自己受伤还心痛,“少爷您不知道,少夫人这几天每天晚上都让我去打听你们吃了什么,然后让我送东西过去,我一开始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后来少夫人告诉我,您将这些都吃下去会慢慢中毒的,我说那为什么不干脆放毒药呢,反正您也吃,少夫人就不说话了,只是坐着掉泪。”
“每次我将东西给您送去,回来的时候就感觉少夫人哭过了,我问她她说我看错了,可是有一次,我送东西过去的半路上忘了一样菜,我又折回来了,然后我就看到少夫人趴在桌子上哭的肝肠寸断,我当时听了,都会跟着她一起哭,我知道,她在伤害少爷,可是她心里最舍不得,她最痛了,这种痛苦,就像凌迟啊,一刀刀的绞她的肉,让她痛不欲生。”
紫鸢走到床边,看着程夏这么睡着,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这几天,我担心她晚上想不开,就干脆每天守在她的床脚陪她睡,我知道她每晚都会醒,醒了就对着床顶发呆,我有时候听到她自己跟自己说话,她就说,为什么好好的,就变成这样了呢,她自己都想不明白。”
“少爷,”紫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求求您了,您放少夫人离开吧!”
邵琛心神一震,双手颤抖的险些抓不住药碗。
紫鸢知道这话不该自己说,可是她很久之前就想说了,“少爷,我虽然是个下人,没有资格跟您说什么,可是我知道,少夫人是个心意很坚定的人。她已经决定放手了,要不然她今晚不会那么决绝,少夫人离开之前的眼神我看懂了,她什么都不要了,她都放下了。少爷,”紫鸢咚咚的磕头,“如果您对少夫人还有一点的喜爱,就放她离开吧。反正您现在也不缺少夫人在身边,为什么就不给她自由呢。”
邵琛无意识的搅拌着汤药,他面无表情的听紫鸢说完,最终只是摆了摆手,“退下吧。”
“少爷?”
“下去,再多拿两床棉被回来。”程夏身上盖的,太薄了,她会着凉的。
紫鸢不敢再多说了,她深深的看了程夏一眼,转身退出了房间。
邵琛将程夏扶起来,看她浑身无力的倒在自己怀里,心里一阵揪痛,他抬手捏了捏程夏的鼻子,“你现在还不醒来的话,我就不给商掌柜去信要番茄种子了。”
没有回应。
邵琛在自言自语。
他突然懂得了紫鸢说程夏醒来自言自语的感觉了,真他妈/的不是滋味。
邵琛含一口汤药,给程夏渡过去一口,就这样将一碗都喂完,她还没醒,邵琛无奈的笑笑,“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吧,我一直陪你,哪里都不去了。”
邵琛睁了一夜的眼,他怕程夏会半夜醒来,可是没有。
外面天光已经亮了起来,邵琛给程夏掖了掖被角,打算亲自去给她熬药,结果一开门,就看到外面站着一脸铁青的朱佑杬。
农家少夫人 第三百一十九章 你不心疼,我心疼
门内门外两个身量相仿的人就这么对视着,眼神中寸步不让的意味非常之浓,谁也不让开一步。
良久,朱佑杬径自绕过邵琛踏进房间来,走到床边看了一直昏迷不醒的程夏一眼,眼底浮现出一抹显而易见的伤痛。
朱佑杬慢慢的转身看向依旧站在门边的邵琛,“表哥,这是十六年后我们的第二次碰面,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你怎么会来?”邵琛没有丝毫感情的说。
朱佑杬轻笑一声,自顾的坐在程夏床前的凳子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回答,“商洛告诉我,你将她囚禁了起来,我不信,自然要亲自过来看看。”朱佑杬叹口气,“表哥,我一直以来都知道,你们两个感情很好,”所以他就是有什么想法,也放在心里不去提甚至尽量不去想,“可是你现在,变得越来越不像以前的你了,如今你还姜然做出这样的事来,真是让我对你大失所望。”
“大失所望?”邵琛拧眉看着朱佑杬,“我什么时候给过你希望,还能让你失望,有些事不归你管的,你最好少插手。”
朱佑杬异常冷静的回头看着邵琛,“什么事该我管又不该我管呢,表哥你要听听我的心里话吗?对她的。”朱佑杬指着程夏。
“不需要!”邵琛讨厌看到任何男人觊觎他的程夏。
朱佑杬并不觉尴尬,只是笑了笑,自顾的往后面靠了靠,尽量忽视邵琛的冷言冷语,平静的开口,“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我和程夏的第一次见面,就在崇安县,在商良忠的药膳房开业的那天,她不小心撞到我身上,即便她蒙着面纱,我还是被那双灵动又狡黠的眼睛所吸引,鬼使神差的,我就让她上雅间伺候着,我感受到她很是与众不同的反应,我当时的心是有一些波澜的。”
朱佑杬深呼吸口气,“你跟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自然知道她有多好,这根本不用我多说。在崇安县,我与她只见过两次,却都让我印象深刻,便是我回到了京城,每次午夜梦回,也总是回想起那双充满着智慧的眼睛。”
“够了!”邵琛冷冷的打断朱佑杬的话,“她是我夫人,我不希望听到一个男人在我面前表示对我夫人的思慕之情。”
“你也知道她是你夫人?”朱佑杬猛地站起身来朝着邵琛逼近了两步,“要不是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你的夫人,我保证早就将她抢走了。你既然知道她是你的夫人,那你就好好珍惜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她落得这样的下场,你不心疼,我心疼。”
邵琛看着朱佑杬,他的面部紧紧的咬合在一起,他猛地伸出拳头一拳打在朱佑杬的脸上,“我自己的夫人,用得着你心疼吗,记得你的身份,别让我再动手。”
“呸,”朱佑杬啐出一口血来,他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邵琛这一拳,恨不能用了他十足的功力,朱佑杬只觉得自己的左脸瞬间红肿了起来。
他站直身子,然后狠狠挥拳朝着邵琛左脸打了回去,直将他打的一个踉跄,朱佑杬才冷冷的出声,“我看在你是我表哥的份上,我就是对她有非分之想,也从来不提,甚至还听了她的话,去求娶我从来没见过也压根不会喜欢上的女人为妃,因为那人是她推荐的,我听。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她这辈子能开开心心的,我怎么都无所谓,可是眼下,我才发现我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朱佑杬挥掉自己嘴角溢出来的血迹,“真的想保护一个人,就不要将她交到别人的手中,只有将她放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才最安心,谁的承诺都是假的,”朱佑杬直直的看着邵琛,“现在,我一定要插手了,而且是不放手的那种。”
朱佑杬说完就走到床边要将程夏抱在怀中,他要将她带走,远离这些乌烟瘴气是是非非,他什么都不要了,蒋斅的女儿不娶了,他那个皇帝儿子也不生了,谁想怎么就怎么样吧,他都不管了,他只要和程夏在一起。
看到朱佑杬的动作,邵琛三两步上前将他扯开,然后将床上的帷幔落了下来,将程夏彻底隔绝在他们两人的视线之外。
“我警告你,将你的歪歪心思给我收好,她从一开始不会是你的,就永远不可能属于你。她是我的夫人,不管以前还是将来,都会是,这件事谁都改变不了。”
“表哥,”朱佑杬摇头失望的看着邵琛,“你太自私了,你既然都已经做了决定,既然都选择抛下她不去管她的死活,那又何必霸占着她不放手呢。你已经选择王清晚了,就饶过她,看在你们曾经相爱一场的份上,不可以吗?”
“不可以!”邵琛冷冷的转过身去背对着朱佑杬,“事情的真实情况如何,我自己清楚的很,用不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指指点点,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断了你的念头,然后离开邵府,把今天的这件事彻底忘掉,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别让我听到第二次,我不管你是皇子还是王爷,我都不会手下留情。”
“邵琛,你别太过分了!”朱佑杬的火气彻底被勾了上来,“我就是放着这个王爷不干了,我也要将她带走。”
“那你试试,能不能从我手下将人抢走。”邵琛挑眉看着朱佑杬,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让。
“试就试,”朱佑杬快速又果断的说完,直接抬脚朝着邵琛招呼了过去。论功夫,他自信不比邵琛差。
既然来真的,邵琛也不会手下留情,要不是朱佑杬是他姑母的儿子,就凭他对程夏的这些歪头邪念,他就该死了。
一招一式来来回回,奈何房间太小,根本施展不开,便是打的不可开交,一时半会也看不出谁胜谁负来。
杜仲端着黑乎乎的汤药推门进来的时候,两只脚对着他就招呼了过来,杜仲吓了一跳,反应不及,手中的汤碗顿时扔了出去,浓浓的汤汁洒了一地,瓷片的碎裂声让杜仲顿时惊醒。
看着出手狠辣的两个人,杜仲顿时急了,“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两个忘了吗,我们是兄弟啊,”打开的房门外头聚集了好些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的人,杜仲直接回头将房门紧紧的阖上,看他们两个依旧不停手,更是着急的不行,“你们是不是疯了,佑杬,你是王爷,你的名声都不要了吗?大哥,你的声誉也不要了吗?今天你们两个为了嫂子大打出手,要是传出去,让太妃和宫里人知道了,你们以为,嫂子的受罚还能免得了?你们这是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啊。”
同时准备出手的两个人顿时止住了动作,邵琛深呼吸两口气,甩手收回自己的凌厉,“杜仲说的对,这里不是较量的地方,你要是想比试,我们出去说。”
“出去就出去,”朱佑杬愤愤的哼了一声,“我不带怕的。”
杜仲看他们两个的架势,顿时气的不行,“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有,在这里和出去有什么区别,不都得变成京城的笑话吗?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这种事还需要我来指点你们吗?”
杜仲告诉自己暂时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现在是唯一有理智的人,他耐着性子看着朱佑杬,“大哥他有苦衷,你别横插一脚。”
“什么叫我横插一脚,”朱佑杬不自觉的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娘的,邵琛出手真够狠的,他保证他的胸口已经青紫了,他承认他打不过邵琛,“什么苦衷都不是他能这么做的理由,既然他不珍惜,就让给能珍惜的人,总好过大家都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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