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少夫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弓长之章
王寒箫看程夏吃饱喝足了,便拉着她一边下楼一边说,“我们和天佑酒楼的老板认识,算起来我们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关系匪浅。”
呃?程夏咋舌,天佑酒楼用现代的话来说可是全国连锁,那老板定然是个有权有势的达官显贵了,程夏本以为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但是听寒姨的话,这老板显然年纪轻轻啊。
下了药铺一楼,商掌柜正忙着给病人看病,因为大部分伙计去药膳坊帮忙,一时有些忙不过来,寒姨便走过去帮忙抓药了。
程夏将面纱带好,朝着对面的药膳坊走去。
里面依旧如火如荼的,不用想都知道用饭的人更多了,她酒足饭饱了,继续当店小二吧。
走到门口,正好和里面要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程夏躲闪不及,就朝着旁边倒去。
就在程夏以为自己要摔倒的时候,背后有个人堪堪扶了自己一把,才避免摔倒的窘境。
程夏回过头来表示感谢,却在看到那人的脸时怔愣在当地,一时回不过神来。
农家少夫人 第一百零六章 男三号登场
程夏知道,这样直勾勾眼都不眨的盯着别人瞧很不礼貌,尤其是在这人满为患进进出出的药膳坊大门口,但是程夏就是忍不住多看两眼刚刚扶着自己的人,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只愣愣呆呆的、微张着嘴巴看着他。
来人一身的清冷气派,通体的高贵浑然天成一般,挺拔的身躯往门口一站就吸引了无数的视线看过来,啧啧称赞一声‘大人物’,便继续转过头去吃饭。
程夏想让自己不太失态,但是没办法,眼前这人来头太大,程夏没有激动的抓着他的手索要签名,已经觉得自己够镇定的了。
这是谁,这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当前明朝皇帝明宪宗的四皇子,九月即将登基为帝的明孝宗的亲生弟弟,这还不是能让人震撼的,他更不得了的身份则是因为他的儿子,在明朝鼎鼎有名的嘉靖皇帝。
嘉靖皇帝可是对内掌握明朝朝政大权,对外抗击倭寇重振国政,开创了嘉靖中兴局面的有道君王,就是在历史记载中,那也是一个有作为的皇帝,更别说嘉靖在位期间整顿朝纲、减轻赋税巩固了明朝的统治,为接下来的隆庆新政、张居正改革以及嘉隆万大改革奠定基础了。
程夏曾经可是狠狠崇拜过嘉靖皇帝一番,他奇葩到,曾经二十多年避居西苑,练道修玄,却依旧能牢牢的掌控者整个大明朝的政治、财经、军事以及民生大权,不让自己权利旁落。程夏以前追过一部很火的电视剧《大明王朝1566》,对里面嘉靖、海瑞和严嵩之间相爱相杀的故事记忆尤深。
眼下是公元1487年,距离嘉靖出生还有整整二十年的时间,但是嘉靖帝的亲爹现在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啊。
程夏想尖叫一声,这还是她来到明朝之后见到的第一个大人物呢。
他叫朱佑杬,母亲是宪宗曾宠爱过一时的邵宸妃,在今年的七月三十日,他父皇宪宗死之前会封他为兴王,从1494年10月16日到封地湖广安陆州就藩,此后一直居住在湖广之地,直到公元1519年去世,算得上是英年早逝。朱佑杬甚至都没来得及看到自己的儿子登上皇帝的宝座。
或者是程夏盯着朱佑杬的视线太过直白,而且中间还饱含着无尽的怜惜和伤感,朱佑杬眉峰紧蹙看着程夏,两个人就在大堂的门口这么对视良久,最后还是在药铺里帮忙抓药的王寒箫无意中瞥到了,赶紧过来看看。
王寒箫刚想给他请安,就见朱佑杬摆摆手,王寒箫会意,赶紧对着程夏使了个眼色,然后将朱佑杬一行人请到了二楼最尊贵的雅间。
看到人走了,程夏突然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好险,那可是个能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的皇子啊,她刚刚竟然不要命的就这么盯着他看了很久,想想还真是后怕。
程夏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有面纱挡着,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还不算太失礼,没被人认出来就没有什么危险,大不了一会不往跟前凑了,便是对这些‘古董’的历史人物再好奇也不盯着看了,万一真的一命呜呼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程夏走进大堂环视了下,现在用餐的客人比她走之前那会还要多,不多已经没有刘文和程上的身影了,匆匆一瞥,程夏却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老者带着刘精忠在中间坐着用饭。
程夏颔首,不用想,那老者肯定就是刘文一直提到的夫子了吧。
程夏耸耸肩,听着厨师喊药膳好了,程夏便赶紧进了厨房,刚想帮忙,就看到王寒箫匆匆的从二楼楼梯处走了下来,脚步直接就奔着程夏过来了。
程夏一愣,看寒姨的脸色,心想别是那四皇子的事吧?
王寒箫着急的走到程夏身边,小心的避开旁人的视线将她带到一旁,这才谨慎的问,“你认识刚刚上楼的人?”
开玩笑啊,程夏赶紧摇头,双手也不住的摆啊摆的,生怕寒姨不相信一般,“寒姨,那贵客一看身份就不凡,我怎么可能认识那样的大人物啊,寒姨别说笑了。”
“这样吗?”王寒箫也不跟程夏客套,直接了当的说,“那可是当朝的四皇子,邵宸妃最宠爱的长子,也是太子从小一起长大的皇弟,身份还真不是一般的尊贵。”
“哦,”程夏点点头,心想这四皇子哪里是太子从小一起长大的啊,太子五岁的时候才被他父皇发现,原来他还有一个儿子,然后就被立为了太子,也是那年,朱佑杬才刚刚出生,中间还差着五岁呢。
不过说太子和四皇子关系很好倒是不假。
王寒箫见程夏心不在焉的,赶紧说,“四皇子让你上去奉茶。”
“啥?”程夏一惊,赶紧摇摇头,“寒姨我不敢。”她不想跟这种大人物扯上关系,分分钟掉脑袋的事,太恐怖了。
“没事,”看程夏这样反应,王寒箫以为她害怕了,赶紧安抚着说,“四皇子只是在门口多看了你两眼而已,我跟他说了,你脸上生了疹子,不方便揭掉面纱,他只是让你上去奉茶而已,不用害怕。”
这还好,程夏点点头,又多问了两句,“寒姨,您说他是皇子,那他为什么不在京城,怎么来到咱崇安县这个小地方了?”
王寒箫好笑的拧着程夏的耳朵,“官场上的事小孩子少打听,良忠已经上去陪着了,你就端茶上去,然后再下来就行了。”
“好,”程夏点点头,就走一趟而已,多大点事。
王寒箫亲自沏了碧螺春过来交给程夏,又细细的嘱咐了一番,“一会小心点,别毛手毛脚的,千万不可将面纱揭掉。”
看程夏对自己保证的点点头,王寒箫这才稍微放心下来。程夏生的太美,保不齐四皇子会生出什么不一样的想法来,正好她听说京城的邵宸妃已经忙着在给四皇子张罗王妃了,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可就真的不好了。
别说程夏已经嫁人了,王寒箫通过这一个月和程夏的相处,也早就看出来了,这丫头自始至终就没有想跟达官显贵扯上关系的念头,心有宏图却甘于平淡,这正是王寒箫一直最喜欢程夏的地方。所以,她最希望这丫头一直顺风顺水的,别让什么事情破坏了她这样的心性。
想着,王寒箫突然笑了,她觉得自己也太杞人忧天了,四皇子不过让程夏去奉个茶而已,自己也能联想到这么多,真是的。
程夏小心的端着一壶碧螺春上了二楼,碧螺春的香味扑鼻而来,真是能让人微熏啊,看来寒姨是拿出最好的茶叶来招待了。
二楼几个雅间也都有客人在用餐,程夏径直走到最里面最大的雅间外,门口有两个手持佩剑的人守卫着,看到是程夏过来并没有拦截,直接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才将门打开让程夏进去。
程夏仔细深呼吸了下,默默的告诫自己一定要谨慎,必须做到目不斜视,不能再像看古董一样的看四皇子,否则真的看出杀头之祸来就有她哭的了。
雅间里商掌柜正在说话,“前几日我还曾和天佑酒楼的老板详聊过一次,那时还曾听他提到过四皇子,没想到今日我药膳坊开业,突然就看到皇子过来,还真是让这药膳坊蓬荜生辉啊。”
“哎,”朱佑杬冷冰冰的脸上微微带上一点笑意,“客气了,当年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还几经指点。尤其是商太傅,自小教我和皇兄课业,这份恩情我可是牢牢的记得,商掌柜不用客气。”
商良忠刚要说什么,正看到程夏进门来,便起身将茶壶接了过来,对她挑挑眉让她下去,程夏舒了口气,微微福了一礼就往外走。
“站住!”一道清冷霸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程夏抬步的脚堪堪落了下来,她清楚的感受到四皇子起身慢慢走到自己面前来的动静,程夏抬头就看到朱佑杬已经到了自己面前,程夏咧嘴笑笑,虽然隔着面纱别人也看不清她的动作,但是表示亲切总没错的。
朱佑杬绕着程夏上下打量了许久,才冷冷的开口,“你认得本殿下?”
程夏低头狠狠闭了闭眼,告诉自己要冷静,心理建设了良久,这才抬头笑着说,“回四皇子的话,民女就是一个乡下妇人,自小生在乡村长在乡村,哪里能见到贵人呢?”
“可是,你刚刚看本殿下的视线可不是对着陌生人才有的,”朱佑杬微眯双眼盯着程夏,“你的视线中还带着可惜,”朱佑杬突然轻笑出声,“若非本殿下确实没记得见过你,单凭你的眼神本殿下还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了。”
程夏垂眸咬牙,都怪自己刚刚看着他想太多了,连他英年早逝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难免看他的神情带上一些自己的感情。程夏斟酌了良久,才说,“四皇子恕罪,民女只是看错眼了,刚刚不知道四皇子的身份,只觉得像民女的一个故人,所以多看了两眼,还望四皇子恕罪。”
程夏知道,或者这时候跪下更好一点,但是她的膝盖硬邦邦的,从现在生活了二十几年,根本就学不来古代奴颜婢膝那一套。
朱佑杬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摆手让程夏退下,依旧回身坐下对商良忠说,“我这次来是奉皇兄之命找人,结果适才突然听闻属下来报,汪直出事了,便就近来你这里询问一二。”
程夏走到门口位置,一听汪直二字,手中的托盘直接不受控制的就砸到了地上。
农家少夫人 第一百零七章 汪直身首异处了
朱佑杬刚坐稳的动作猛然一骇,直接又起身快步走到程夏面前来,看着程夏手忙脚乱的收拾摔碎的托盘,毫不客气的将她拽起来,食指轻挑挑起程夏的下颌,逼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到底是什么人?”
商良忠一看这架势,赶紧笑着过来打圆场,“四皇子,这只是我家的一个丫鬟,素来毛手毛脚惯了,不过耳濡目染的懂得一些药理知识,加之今日药膳坊开业比较忙,便将她叫来帮忙了,没想到惹了四皇子,”商良忠说着赶紧朝程夏使眼色,“还不快给四皇子赔罪。”
“不用!”朱佑杬止住程夏要行礼的动作,收回自己的手覆在背后,不动声色的打量她,“你知道汪直?”
程夏赶紧摇头,“不,民女不知道。”
“那你听到汪直的名字,如此惊慌失措是何缘由?”朱佑杬的语调顿时冷厉下来。
“民女只是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脚了,脚下一时不稳,才将托盘丢了出去,还望四皇子见谅。”程夏尽量让自己气息平稳的说话,眼前这个四皇子,语调稍微一上扬,程夏就有点小命不保的错觉,看来今天自己不该出门的,很容易命不久矣啊。
朱佑杬冷脸不说话的样子还真是让人胆战心惊,这种上位者骨子里的尊贵和傲气威严,还真是不容小觑,程夏以往看电视还觉得太假,哪有人说句话就让手下人心颤一颤的,今日见到这个年岁只比自己大两岁的皇子,还真是深刻体会到了。
他还只是皇子,不是皇帝,程夏顿时理解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的深层含义。
朱佑杬见她垂眸,也并未再追问,他只觉得这双眼睛有着太多的内涵,让自问识透过太多人心的他,都有些看不懂眼前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留下伺候!”朱佑杬淡淡的说了一声,转身又回到座位上坐定。
商良忠提醒程夏要小心,便只能陪着坐了回去。程夏稳了稳心神,力求稳定的走到桌边拿过茶壶给朱佑杬和商掌柜分别倒了一杯碧螺春,然后便安静的在旁边站着,没有吩咐她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朱佑杬一瞬不瞬的看着程夏娴熟的倒茶动作,且不卑不亢的态度,再看她自动的退到一旁站着,眼观鼻鼻观心,只盯着自己的脚尖,头也不敢抬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朱佑杬坐在黄梨木椅子上,加上程夏站着低头的动作,他望过去刚好能看到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以及饱满圆润的耳垂,一头秀发松松的绾就在脑后的位置,朱佑杬突然一拧眉,却不问程夏,只看向一旁的商良忠,“她嫁人了?”
商良忠惊讶于四皇子有此一问,眼神快速的从程夏的身上扫过,笑了笑说,“是,她一个月前嫁人了。”
朱佑杬的手指无意识的轻敲桌面,上好的小叶紫檀木桌子发出清脆的声音,犹如玉石相撞般,一声声清脆的传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朱佑杬喝了口碧螺春,淡笑着转移了话题,“这碧螺春可比宫里的好喝多了。”
商掌柜客气的笑笑,“殿下说笑了,皇宫进贡的都是千挑万选,我这的碧螺春若说能胜,也就胜在新鲜了。”
“这就够了。要的就是赶早不赶晚,迟了,可就得错过了。”
四皇子的话貌似别有深意,商良忠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就见四皇子摆手让雅间里所有的侍卫出去守着,程夏一看,这是要继续刚刚关于汪直的话题,有意要将人遣退出去,程夏不敢多想,规规矩矩的跟在侍卫的身后往门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又一声清冷的喝声,“你回来。”
程夏觉得不会是说自己的,所以依旧往门外走,结果还没等自己为走出雅间高兴片刻,就觉得身后有一双大手将自己拎了进去,这拎小鸡一样的姿势让程夏觉得委实不好,太欺负人,可是对方是皇子,她只能闭嘴。
“让你出去了吗?”清冷不悦的声音在头自己是她中意的人,王越都不会放松警惕。而且,王越身边的武林高手有很多,一般人休想近到王越的身。
同理可想而知,汪直身边保护的人有多少。而且,万贵妃特意派人一直保护二人,就是知道两人为她办过太多事情,仇家肯定很多,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保护措施。
所以他才好奇,以往都相安无事的,汪直怎么就突然死于非命了。
朱佑杬轻扣桌面,“万贵妃去世之后,父皇便将万贵妃生前安排在各地的保护势力纷纷撤掉了,”朱佑杬敛眉轻叹,“父皇早就知道万贵妃做过多少事情,她派出去保护汪直、王越以及其他人的侍卫,莫不是从父皇手下抽调的兵勇,万贵妃以为父皇不知道而已。”
程夏安静的垂眸听着,突然有些真切的感受到了历史上明宪宗的深情,他果真对万贵妃是‘真爱’。便是知道万贵妃十恶不赦,也不会在她生前做出让她不悦的事情,直到她死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只是,程夏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万贵妃死了,明宪宗也命不久矣了。
朱佑杬听到微微的叹息声骤然回头,拧眉看着程夏,“你又叹息什么?”
农家少夫人 第一百零八章 邵府往事
程夏看着回头瞪着自己的四皇子,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人是千眼里顺风耳吗,还是狗鼻子,能闻到自己这么微弱几乎不存在的叹息?
程夏面上带了最得体的微笑,看着朱佑杬说,“回四皇子的话,民女并未叹息,想来殿下听错了。”
“放肆!”朱佑杬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走到程夏身边,拧眉看着她,“你胆子还真的是大,本殿下都听到了,还敢说我听错了。”
程夏突然想笑,这怎么听着有点耍无赖的成分在呢,不过,程夏可没忘记这是历史上的王爷,不敢放肆,只能尽可能拘谨的说,“殿下,民女根本不懂殿下和商掌柜说了什么,又怎么能表示叹息呢。”
商掌柜笑笑,“殿下,朝堂之事她怎么可能听得明白,殿下我们继续如何?”
朱佑杬沉默了片刻,深深的看了程夏一眼,这才点点头,“汪直和王越身边的守卫已经被父皇撤掉了,汪直又一直销声匿迹了多年,却没想到万贵妃一死,他就陪着去了。”
“也是恶有恶报。”商良忠感慨的说。
“不错,”朱佑杬应了句,“汪直仇家太多,根本不知道是谁找他报仇最终索了命,依我看,这仇家离王越也不远了。”
商良忠没再多言,毕竟是自己岳父,不论如何不该妄断生死之事。
“殿下,您觉得陛下会派人调查汪直之事吗?”商良忠淡淡的问。
朱佑杬摇摇头,语气中颇为沉痛和悲伤,“不会,不说汪直作恶多端早就被父皇所嫌恶,就是父皇还惦记汪直,也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陛下怎么了?”商良忠听朱佑杬的话,不由得担心的问。
“万贵妃的死还是对父皇造成影响了,父皇几日来经常茶饭不思,心神抑郁,太医说,父皇这是心结。”朱佑杬一五一十的说。
程夏反倒有点好奇了,为何这个四皇子对商掌柜如此信任,竟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程夏刚刚进门的时候,漏掉了朱佑杬说和皇兄的太傅是商掌柜父亲的话,若是她听到了,只怕细想一番,就能猜到商掌柜的父亲是谁,然后直接就高兴的晕倒过去了。
谈到这个伤感的话题,一时之间雅间静默了下来,程夏觉得自己这么傻站着特别尴尬,但是朱佑杬不发话自己又不能离开,只能这么陪着,还真是忐忑。
过了一会,才听到商掌柜的声音,“殿下这次来崇安县所为何事?”
朱佑杬直接叹息一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伤痛,“我是奉皇兄和我母妃之命前来的,父皇并不知晓。你也知道,十七年前京城邵家那场惨案,我外祖父一家五十六口皆丧命在汪直和王越的手中,这一直是我母妃心中难以愈合的伤痛,十七年来,母妃一直在试图查找当年还有没有幸存的亲人,可是不敢太过张扬,毕竟万贵妃一直对我母妃虎视眈眈。”
商良忠垂眸,当年邵林一家五十六口的惨案,当真令京城百姓胆颤心寒,后来邵府被陛下赐给了王越,便是后来王越被贬黜,那块地方也一直留了下来,直到现在。
程夏低头认真的听着,他们说的邵家,是那日集市上万贵妃死前大肆寻找的人吗?
还没等程夏细想,朱佑杬便解了她的疑惑。
“前阵子,万贵妃病重,暗中派人在明朝各地发告示寻人,我母妃那时候才惊喜的发现,原来邵家真的可能有人在那场灾难中逃出生天,不然,依着万贵妃的性子,她不可能在做出这样的举动。”
“所以,殿下便奉贵妃娘娘的命令来寻人吗?”商良忠问。
“不全是,”朱佑杬给自己斟了杯茶,润了润喉继续说,“实际上是皇兄命我前来,我母妃一并支持而已。”
“太子?”商良忠疑惑的一问,瞬间便了然了。
程夏听的正带劲,刚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听到朱佑杬吩咐她,“去沏壶新茶来,要眉山竹叶青。”
能不去吗?她真的想了解,但是不去不行,她没选择的权利。
程夏拿过茶壶出了门,见程夏出去,朱佑杬陡然看向商良忠,带着看透人心的微笑,“你骗我,这丫头不是你家丫鬟。”
商良忠爽朗一笑,“到底骗不过殿下,不过,她真的早就成亲了。”
朱佑杬微微一愣,瞬间大笑出声,拍了拍商良忠的肩膀,“你多虑了,我母妃是操心我的婚事,但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程夏再次端着竹叶青进雅间的时候,他们已经结束了刚刚的话题,只听朱佑杬说过两日便走,然后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到程夏微微摆摆手,“下去吧。”他不该让商掌柜误会的。
程夏赶紧行礼退了出来,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赶紧小跑下了二楼,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太阳已经西斜,她才知道,原来竟然在二楼雅间待了这么长的时间。
王寒箫见她下来,赶紧唤来小武让他送程夏回家,马车早就备好,王寒箫扶程夏坐上马车,指着车厢里面的东西说,“我特意让小武去瓷器行多买了许多的小瓷坛,今日小武送你回去,正好一并带回去,也省得你来来回回搬运。知道你做冬瓜蜜饯需要白糖和红糖,我也让小武多准备了几份,你回去正好多做一些,我这里的病人可总是着急吃不到呢。”
程夏顿时扭头看过去,一看那么多的东西,不好意思的摇头,“寒姨,这怎么好意思呢?”
王寒箫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今天忙前忙后了一整天,这些就当是我给你的谢礼了,对做点蜜饯就是报答我了。”
“好,”程夏郑重的点头,“寒姨放心吧,下次来指定多带很多。”
王寒箫将车帘放下,特意嘱咐小武路上注意安全,将人送到家确保进门才能回来,万万不可出现上次那样的情况。
小武应了,一抽鞭子,马儿就嘚嘚的跑了起来。
程夏感动的看着一车厢的东西,除了太多的瓷坛和白糖,还有一些蔬菜和肉,米面补品也都有一些,程夏看着看着,突然有些鼻酸,寒姨真的太好了。
程夏一直信奉,你好生的对别人,旁人也会感受的到,若是感受不到,也就不用那么费力的付出了。在药膳坊的事情上,程夏竭尽所能,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主意都想了出来,而寒姨,也对自己倾心以待,这样的人,程夏怎么可能不好好对待。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