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少夫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弓长之章
程秋脸色难看的要死,“程夏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我说你们怎么不信呢!”
“你以前都做了什么事,你让我们怎么信你!”大娘不客气的说,“现在这事已经没那么简单了,你都弄出人命来了,我不管你现在有没有身孕,你必须给个说法。”大娘说着上前抓着程秋的手就要往外扯。
“你放开我!”程秋不住的挣扎,回头看着王氏还呆愣的坐在地上,不由得大喊一声,“娘,娘你快救救我,快点救救我。”
王氏瞬间回过神来,伸手将程秋拉到自己身后,怒不可遏的看着面前的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是程秋杀人了,程秋一直就在我家待着,她去哪里杀人!再说了,程夏说混混杀的,那你找混混去啊,找我女儿干什么,你有能耐去县衙告状去啊。”王氏说着冷声对着气鼓鼓的大娘说,“这么说吧,程夏说的那混混我们可是惹不起,那可是跟县太爷有过关系的人,凭你们也想扳倒,哼,不自量力。”
程夏冷眼听着王氏说完,就看到钱盼面无表情的抱着孩子往房间里走,她不放心拉住钱盼,钱盼回头对她微微笑笑,“她们已经无法无天了,我没有办法了。”然后挣脱开程夏进了房间。
王氏得意的笑了,“先说好,这事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啊,别把人想的那么坏。哎,我孙儿死了,我心里难受,就不留你们了,都走吧走吧。”
程夏心里堵得厉害,她不放心钱盼,总觉得钱盼太过冷静了。
旁边院子里大花在喊她,程夏走到大花身边,小声的嘱咐一声,“嫂子,刚刚发生的事你也知道了,你多去看看钱盼吧,我总觉得她不对劲。”
大花看程夏的眼眶红红的,一副隐忍含泪的样子,心里也觉得不好受,她肯定的点点头,“我会的,你放心吧。”
“嫂子,我本来是要给你送酸枣,现在,酸枣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也没心情了,有些事我要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哎,”大花看程夏这失魂落魄的样子颇为担心,但是她也说不出什么,只远远的喊了一声让程夏别太伤神。
从东头回来程夏就一直浑浑噩噩的,她接受不了眼下这种杀人不用偿命的现状,为什么总是好人受到委屈,而坏人能逍遥法外呢,就因为这不是法治社会吗?那么稚嫩的一个孩子,如此轻易的就被扼杀了生命,一切平静的仿佛他不曾在这个世间出现过一般,除了几个大娘的扼腕和叹息,其他什么都不会留下。
罪魁祸首不会受到惩罚,幕后操作之人还会窃喜因为除掉了她们认为的累赘,而钱盼,则会背上一生的心债,且赔上一辈子的安宁。
程夏将自己的身子缩在炕角,这个姿势她已经维持了一下午加一晚上,杨大郎听到她压抑的啜泣心里揪疼的厉害,他躺倒程夏身边,环住她的身子将她拥入怀中,“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程夏再也顾不得其他,她转身扑在杨大郎的怀里放肆哭了一顿,直到夜色深沉,杨大郎听到她的抽泣声渐渐小去,这才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放柔了身子。
夜色渐深,漆黑一片无一颗星子,这样沉寂的夜,注定不是个安宁夜。
“啊!”程夏猛然被惊醒,身上冷汗涔涔早就将衣服打湿,她慌忙的越过杨大郎就要往床下走去,杨大郎赶紧拉住她,“过了子时了,你做什么去?”
“我做噩梦了,我现在必须出去。”程夏一边着急的穿鞋一边简短的说。
“做了什么噩梦?”
“我梦到钱盼死了。”
农家少夫人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我想回家
杨大郎伸手拉过程夏,将紧张兮兮的她紧紧的抱在怀中,贴着她的耳边柔声的宽慰,“没事,没事,你太紧张了。”杨大郎抚着她的秀发,一下下不住的安抚,“没事,你不是说了吗,她答应你会等你替她报仇,她不会死的。”
“可是,”程夏抽抽噎噎的说,“她在梦里告诉我,她活着没有任何希望了,我们没法动那些混混,县城里那狗官会护着,她也受够了程秋和二婶,所以......”
“没事,没事,现在天色这么晚了,你现在过去也不好,等明日一早,我陪你去好吗?”这两天杨大郎已经能下地走动了,虽然还有些踉跄,但自己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嗯,”程夏哽咽的点头,最后在杨大郎的轻抚下才慢慢的止住了抽泣,勉强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还没亮,门外哐哐的敲门声就让程夏骤然惊醒,她慌张的直起身来,鞋都没穿就翻身下炕猛地将门拉了开来,一看门外站着的是大花,程夏脚下就是一个趔趄,她心都凉了。
程夏赶紧抓着大花的胳膊,着急的问,“嫂子,你,不是要说钱盼的事吧,不是对吧?”
大花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小妹,钱盼死了。”
程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四周顿时万籁俱寂了,一点的嘈杂和色彩都没有,她脑袋空空的,什么都思考不了。
她和钱盼,在昨日之前一句话都不曾说过,但是她对钱盼总是想多一点关心和呵护,因为那样一个女人,和林琇一样,像足了最底层需要保护的群体,她们没有自保的能力,往往是别人的一句话就能左右她们的命运,所以她们过的很苦,或者有反抗的心,或者没有,但都对自己的命运无力反抗。
程夏同情钱盼,总想对她笑笑,让她在心灵的黑夜里能点燃哪怕一丁点的亮光,不至于让她的世界只有黑暗。昨天她那么保证会为她报仇,除了真的看不惯那些人的做派,更多的,她不想让钱盼真的心死如烬。钱盼明明已经答应她了,答应她会好好活着,等到为她儿子报仇雪恨的那一刻,可是,二婶和程秋根本就不给她一线生机。
为什么要有那么可恶的人,为什么这么心狠手辣。
“她现在在哪?”程夏哽咽着说。
“在二婶家停放着呢,”大花擦了擦蒙住眼的眼泪,“昨天半夜里,钱盼抱着孩子进了二叔二婶的房间,将孩子放在二叔二婶中间,然后在两个人熟睡的时候,在横梁上,吊死了。”
大花哭的不能自已,“刚刚天还早的时候,二婶就开始坐在自己房间里嚎,说儿媳妇要害死她。她迷迷糊糊起夜,结果撞到了吊着的钱盼的腿上,定睛一看,二婶直接被吓了个半死,二叔被惊醒一看死去的孙子就睡在自己旁边,直接吓晕了,现在都没醒来。”
“小妹,你昨天跟我说让我多看着点钱盼,我看了,晚上的时候我还特意去看过她,她说知道是你不放心让我去的,还说她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替孩子报仇的,她知道你一定可以。当时二婶她们让她将孩子葬了,她不愿意,一直坚持,她跟其他人说话都硬着语气,可是跟我说话是笑着的,我看她很平静,就回家了,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突然就死了。”
程夏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不肯落下来,她知道,钱盼能笑着说话,就是存了死的念头了,真的,她已经没有希望的人生,还有什么盼头。
程夏不想去东头看了,村里人肯定都聚拢到了二婶家,听她胡说八道在钱盼死后再诋毁她一番,这种场景她厌恶透了,程夏摆摆手,“嫂子,我想歇一会,你先回去吧。”
“小妹你,”大花不放心的说。
“没事,我没事,”程夏深呼吸口气,看着杨家院门口不断有人跑过去,一边跑一边还不忘招呼着其他人过去看热闹,他们都是去二婶家看笑话的,至于谁死了,他们不关心。
程夏关了房门,站在窗户那发呆,杨大郎给她披了件衣服,“对不起。”
“跟你没关系,”程夏摇摇头,“她的心已经死了,谁都阻挡不了她去陪着孩子的心,她一直说孩子从出生到现在有多么苦,但其实真正苦的是她,她才是什么都没做过就受到了那么多伤害。不过是被程光看上了,所以本该属于她美满的人生轨迹就都拐弯了,本可以的美好都不复存在,她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第一次,她对这个地方有了深深的厌倦,不管是眼前的院子,还是这个村子,在这里没有多少道理可讲的,女人的命运更是脆弱到谁都能踩一下。
“我想回家了。”程夏淡淡的说,转身又爬回床上,拥紧了被子,将脸埋在被子中压抑的啜泣。
杨大郎以为她是想张氏了,于是坐在她旁边,轻轻的宽慰,“我陪你回去。”
“不,我家不在这里,我回不去了,我永远回不去了。”程夏终于压抑不住,放声痛哭出来,第一次,她这么迫切的想回到现代的北京,还当那个无忧无虑的大龄姑娘,一边被导师嫌弃笨手笨脚,一边被家里亲戚催婚,她以前还会觉得烦躁,可是现在,她觉得那种自由远不是现在能有的。
因为钱盼的事,她本沉寂的心有了点点的波澜。
杨大郎轻拍程夏的动作一顿,良久,才俯身到程夏的耳边,一字一顿坚定的说,“答应我,不管去哪里,都带我一起可以吗?”
程夏没有回应,她不能保证,她什么都不确定。脑海中已经一团浆糊了,她什么都保证不了。
程夏发烧了,在床上躺了两天,其间一直昏昏沉沉的说梦话。她说的话杨大郎都听不懂,却也知道可能和她那个‘家’有关,他谢绝了所有人的关心,只一门心思的照顾程夏,他不知道,原来钱盼的死会让程夏受到那么大的冲击,早知道......
早知道又能如何呢,这些事情根本就是在他掌控之外发生的,他无法预料啊。
到了第三天,程夏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到因为照顾她已经变得胡子拉碴的杨大郎,微微笑了笑,“辛苦你了。”
“不辛苦,”杨大郎颇为闲适的笑笑,“等你以后好了补偿我就行了。”
“补偿?”程夏不解。
“咳,”杨大郎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莫名的潮红,“就当你欠我的好了,等哪天我要找你偿还,你可不能不履行。”
程夏知道杨大郎在故意的逗自己开心,于是也配合他笑笑,“你让我给你当牛做马,我也做不到啊,你看我这么瘦,你坐上来我就得散架了。”
“换种方式,我坐上去你也不会散架。”杨大郎一边给程夏绞着帕子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程夏听清楚之后直接咳嗽个不停,刚刚,杨大郎是在说荤段子吗?太污了。
程夏看杨大郎拿着帕子要给自己的擦脸,程夏赶紧接了过来,“我自己来就行了。”
“你太瘦了,我怕你拿个帕子把自己弄骨折了。”杨大郎坚持。
程夏简直无语,这人越来越不会说话了,脸皮也越来越厚。
但是拗不过他,程夏便也没继续坚持。看他仔细的给自己擦手擦脸,然后又端过白粥来要喂自己,程夏喝了一口白粥问杨大郎,“我想搬出去住了,你觉得呢?”
杨大郎没有丝毫的迟疑,只轻笑着点头,“都随你。”
“我怕娘会打我。”程夏故意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为何打你?”杨大郎没明白过来。
程夏恨恨的瞪着杨大郎,这家伙明明知道,还故意装蒜,“我怕娘以为我抢了她儿子啊,傻子。”
这样啊,杨大郎顿时笑了,“你倒是抢一个看看,我保证乖乖跟你走。”
胡说八道!程夏在心里嘀咕一声,不过因为杨大郎的插科打诨,她心情确实好了很多,心口淤堵的闷气也消散了不少。
感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去辣椒地特意看过辣椒了,前两次都是急匆匆的去死亡禁地拿玫瑰酱,都没特意照看过辣椒长势如何,上次去已经有一些辣椒开花了,不知道再去看看会不会已经有长好的辣椒能用了。
程夏伸了伸懒腰想下床,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程夏身子一僵,那日大花来说钱盼死了的场景还在眼前浮现,她听到这样的敲门声有一种从心内传来的恐惧。
杨大郎怎么看不出来,他让程夏好生在炕上待着,自己去开门,房门一打开,竟然真的是大花。杨大郎眼神一凛,闪身出了房间便将房门关上,他不想让程夏听到什么坏消息。
程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慌张的厉害,只能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特意压低的声音,她心里更是烦躁的厉害,“到底谁在外面?”
杨大郎推门进来,只摇摇头,“杜仲来找我的。”
“你骗我,外面明明是女人,”程夏冷着脸说,她借着窗户的光亮看的隐隐绰绰,却还是狐疑的喊了一声,“嫂子?”
“哎,”大花不自觉的就应了一声。
杨大郎无奈的叹息一声,程夏将大花喊进来,“嫂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花犹豫的看了杨大郎一眼,程夏直接说,“我要听!”
农家少夫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 程秋流产了
大花还是有些犹豫的看着杨大郎,刚刚妹夫已经严厉的说过了,这件事他会处理好,不想让程夏知道,但是现在?小妹态度这么强硬,大花拿不定主意了。
看大花的反应,程夏转头笑着看向杨大郎,“我想吃点林琇做的糖糕,你拿点红糖给林琇送过去,让她给我做吧。”
如此蹩脚的理由!杨大郎无奈的叹息一声,到底没说什么,只点头说好。
等到他出了门,程夏着急的拉着大花的手,迫切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大花斟酌了下才说,“程秋流产了。”
程夏的眉头骤然收紧,双眼不可置信的眯在一起,“怎么回事?”
“哎,”大花先叹息一声,“那日钱盼死了,里正爷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但是毕竟没有证据说钱盼的儿子是被二婶和程秋害死的,所以也没法真的教训她们。里正将程秋锁在了田家的祠堂,让她跟奶奶那样在祠堂中闭门思过,程秋毕竟是田家的媳妇,里正说的话她不能不听。但是后来。”
程夏急得不得了,“后来怎么了?”
“后来钱家人知道了,钱盼的爹直接气晕了,钱盼那三个哥哥气不过,直接来二婶家找人算账,把她家好一通打砸,二叔本来就被吓得卧床不起,现在更是起不来了,二婶也被吓坏了。”
“那程秋流产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找程秋算账去了?”程夏问。
大花点点头,“他们冲到祠堂,把程秋揍了,揍的鼻青脸肿不说,孩子也直接没了,听当时见到的人说,那血也是流了一地啊,特别吓人。”
呃,程夏垂眸闭了闭眼,她不想就这样事发表什么样的看法和意见,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自己作恶多端怎么就能确定厄运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嫂子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事?”程夏淡淡的问。
“不是,”大花着急的的摇头,“今日一大早,二婶将程秋接回了家,说田家照顾不好小产的程秋,二婶亲自照顾,结果,”大花不住的叹息,“自打程秋回了家,就一直不停的哀嚎,说一定会找你算账,不会饶过你的。”
“找我算账?”程夏拧眉,这是什么样的脑回路,她不是咎由自取吗,跟自己什么关系。如果做了什么错事都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那也无怪她受到惩罚了。
“可不是吗,”大花想到程秋凄厉的呼号就觉得瘆人,“她声音大的我们家听的一清二楚,娘心里害怕极了,一定让我过来跟你说,让你注意着点,别让程秋有机会对你下手。”
“娘嘱咐你的?”程夏眼角有些酸涩,在这个时候竟然能感受到张氏对自己的关心,她突然觉得以前做的一切也值了。
“是娘说的,”大花不住的点头,“娘说程秋坏心眼太多了,她怕程秋再去找那些混混下手对付你,娘说你最近别出门了,她怕你受伤。”
“嗯,”程夏重重的点头,“你回去告诉娘,我没事的。对了,大郎刚刚在外面跟你说了什么?”
大花突然笑了,“妹夫说不让我告诉你,他会替你摆平的,妹夫对你是真好。”
程夏看出大花的调侃,于是陪着笑笑,“嫂子,你跟娘也都小心点,奶奶那里也不好对付,我知道娘肯定不开心,你都劝着点。”
“我知道我知道,”大花赶紧应了下来,“妹夫说你发烧了身体不好,你好生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哎,”程夏看大花要走,着急喊了一声,“钱盼出殡了吗?”
大花轻轻摇头,“明日出殡。”
“我知道了,嫂子慢走。”
看大花离开了,杨大郎转身进门来,程夏一愣,“你在哪藏着呢,进来这么快。”
“就在门口,”杨大郎很自然的说。
程夏突然笑了,这家伙,知道自己让他去找林琇就是个幌子,所以根本就不白跑一趟,真是聪明过头了。
杨大郎看程夏起身,连忙拦着,“你做什么去?”
“你以为我做什么去?”程夏穿鞋的动作不停。
“程秋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杨大郎肯定的说。
程夏笑了,“知道了,我躺久了,想出去晒晒太阳而已。”
“我陪你,”杨大郎赶紧拿了个外套给程夏披上,然后随她一起往外走。
翠花正从外面回来,并没有抱着孩子,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像是走了很远的路,她见到程夏得意的挑挑眉,然后扭着腰身进了院子。
程夏狐疑的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总觉得不太正常,不过也没多想。杨大郎说带她去个地方,她便跟着他一路走到了山上的半山腰。
“这是?”程夏狐疑的看向身侧的杨大郎。
这里处在半山腰,距离她那种着辣椒酱的玫瑰花丛有一段距离,这里在另一个上山的方向,程夏以前没有来过,而且看着两旁树木和草丛的样子,也很少有人过来,更奇妙的是,这里盖了一个房屋,纯木头建造的,外观上看着很是紧致和仔细,房子的旁边还有厨房,后面还有厕所,竟然是一应俱全。
“你不是一直想搬出来吗,所以我从上个月开始着手准备。其实我早就看中了这个地方,就是一直没能带你过来,这里很安静,一般人轻易不会到这里来,若是你满意,等到从杨家搬出来,我们可以直接来这里。”
“可以吗?”程夏高兴的问,她不知道,原来杨大郎竟然还准备了这些,知道她想要什么,并且如此用心的准备,她真的很高兴。
“当然可以,”杨大郎抬手弹了下程夏的鼻尖,不过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他感觉膝盖处传来一阵刺痛,程夏一看他骤变的脸色,赶紧推开房门将杨大郎扶了进去,着急的揭开他的下摆查看他腿上的伤势,一看膝盖上已经渗出了丝丝的血迹,不由得一阵着急和心疼,“你看你,都说了还不能走太久,你竟然还带我爬山,你看现在,流血了吧。”
“没事,”杨大郎看程夏皱成小包子的脸,顿时轻笑出声拉她起来坐在自己旁边,灼灼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紧锁的眉头,和不安紧抿的红唇,不知为何,杨大郎突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前倾。
程夏一愣神,抬头就看到杨大郎近在咫尺的脸,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退缩了两下,“你,你干什么?”
程夏看着杨大郎灼灼的目光,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在杨家,好歹是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自己和杨大郎相处还不是很尴尬,可是,如果真的跟杨大郎搬出来住,到时候孤男寡女的,呃,再干柴烈火的,呃,再一时把控不住。
“你脸红什么?”杨大郎因为程夏闪躲的动作本来不自然了一些,结果一看她逐渐泛红的脸色,顿时轻咳一声继续往程夏身边凑,“到底想到什么了,脸色这么红?”
“你离我这么近要死啊!”程夏不自在的推开他,“我要看看这个房子怎么样。”说着就要起身。
杨大郎双手用力拉着程夏的手往后一扯,程夏不防备,猛地往后跌了过去,直接坐到了杨大郎的腿上。
杨大郎一声闷哼,程夏赶紧起身查看,见他膝盖上的血迹越来越多了,程夏又气又急,忍不住就埋怨出声,“你瞎折腾什么,不老实点总是动手动脚,现在吃亏的是谁?”
“我甘之如饴!”杨大郎眉目含情轻笑出声。
“让你疼死得了,”程夏四处找能用的东西,但是只有一张木桌两把木椅加一张大床,哪里还有其他的东西啊,“算了,我们现在赶紧回去,这里也没有药,别让你的伤口恶化了。”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跟你回去。”杨大郎耍赖。
程夏急的不行,“到底什么事?”
杨大郎膝盖上的伤好似都不存在一般,他掂量了下依旧将程夏拉到身边,这才说,“等哪天搬到这里,答应我,做我......”
“哎,”程夏一见杨大郎这样子好似就猜到他要说什么了,便直接拉着杨大郎起身,“快点回去,再晚伤口就恶化了。”
杨大郎无奈的叹息一声,为自己未说出口的话,也为程夏的‘铁石心肠’。
伤口处理的很好,程夏也便放心下来。
当天夜里程夏一直在做噩梦,第二日一早才迷迷糊糊的稍微睡着一些。
一整天,程夏都有些精神恍惚,小龙特意过来陪着程夏说话,程夏状态才稍微好了一些。
到了下半晌,程夏午睡醒来走出门就看到翠花正抱着孩子回来,还一脸得意的样子,看到程夏站在门口窃笑着就走上前来,“钱盼出殡啦,就葬在那片竹林的最深处,听说你跟钱盼关系不错,不去看看那就说不过去了。”
“你笑什么?”程夏冷眼瞪着翠花,她脸上挂着欠扁的笑意,程夏真恨不得撕碎了她那恶心的面目。
“钱盼死了还不容许我笑啊,用得着我给她披麻戴孝了?哼。”翠花扭头走了,临走又回头强调了一遍,“现在她坟前已经没有人了,正合适你去跟她说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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