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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梦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玉水云天
此时的丁琳俨然已农村家庭主妇,那秀丽的身影在屋内闪来闪去,于沈庆权而言,此时的丁琳就像一只飞舞的彩蝶,甜美的言语,就是林间悦耳的百灵,给这寂静的小屋增添了无限生机。
他有意无意看向丁琳,神情忽而欣喜、忽而沮丧。他不自觉的想起了七仙女的故事,眼前的丁琳仿佛就是神话故事里的天上七仙女下凡,遗憾的是自己不可能是董永。
此时此景,沈庆权想起妻子肖桂兰,那个被自己打跑的女人,本是幸福家,最终却妻离子散,他鼻子一酸,眼中挤出了一滴苦涩的浊泪,径自朝屋外走去,这泪水就像腌肉的盐水,不倾倒出眼眶,定会苦涩不已。
这一切,傍边的吴勇全看在眼里,他没有言语,他知道丁琳很自然的表现,却强烈触动了沈庆权心底的伤痛,掀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
沈庆权转悠到菜园边,那已成为一种习惯,只要回家见不到妻子的踪影,那准是在菜园里,几乎每一次都不会错。菜园依旧在,却再没有了那熟悉的、给人悠然温暖的身影,奇迹也并没有发生,菜园依然是菜园,园中空无一人。
他用袖口接住飞落的泪水,顺势无奈地坐在菜园的土埂上,掏出旱烟锅,卷了一根旱烟点燃。这旱烟因妻子讨厌本是没有吸了,可妻子出走后,面对无尽的寂寞,他又重新拾起,让叭叭的吸烟声与他日日作伴。
就像挂着的腊肉,有的生蛆了,他也懒得管,就让那些白嫩的小东西尽情享用,看到数以千计的白蛆忙碌蠕动,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这屋子多了一些生机,不在空荡,倒也可以作伴,否则一到夜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目光呆呆地望向山外,伴着旱烟锅里冒出的似有似无的青烟,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他本有个幸福的家庭,有勤劳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可这一切因为自己染上了毒瘾而彻底改变。
一次,几个朋友在一起玩,他们要打麻将,结果三缺一,朋友再三邀请沈庆权补上,从未玩过麻将的沈庆权因为好奇,现学现用加入了“麻友”团队,也许是牌和新手,内心毫无指望的沈庆权当晚竟然赢得了几百元,就是这几百元,使他在赌博的道路上愈走愈远,最后完全不能自拔,家务不做了,生产不管了,孩子不辅导了,麻将、“三光”成了他的工作。
俗话说“十赌九烂久赌成贼”,好端端的一个殷实之家,被他赌得一贫如洗。在妻子的劝说下,他发誓戒了一段时间,但坚持不下去,过一段时间又“旧病复发”了,妻子生气骂他几句,他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轻则发火发气,重则拳脚相对,日子越过越艰难、心越过越离得远。
终于有一天,沈庆权去集市上卖了头牛,几个朋友相约喝酒,酒饱饭足之余大家又相约“血战到底”,也就两三个钟头的事,一万多的牛钱分文不剩。
麻将是没有票子玩了,只有回家。
昏暗的灯光下,妻子肖桂兰正在粉碎猪食,见他酒气熏天,脸色难看,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问了一句:有碰到谁了,怎么喝到现在?
本就一肚子气,加上酒的催化,沈庆权情绪变得激动:“我想咋样就咋样,你管得着吗?”
“还是一家人吗?不是一家人我吃多了要管。”肖桂兰回了句,“牛钱呢?明早去把化肥钱付了吧,别又……”,后半截她没有说完,此时的沈庆权变得像一只要吃人的狮子。
“输完了!”沈庆权撂了一句,就要进屋睡觉了。
这还了得,肖桂兰哇的一声哭了,“这日子没法过了,你这天收的!”一把菜叶飞了过来。
此时的沈庆权完全失去了理智,“你想过救过,不想过就滚,你好敢打老子!”,本来说说也就罢了,他竟把妻子作为发泄对象,冲过去就是一个耳光,又一脚把猪食盆踢翻。
毫无防备的肖桂兰给打蒙了,看到飞流而下的鼻血,她才醒悟过来,捂着鼻子向门外冲去,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她就这样走了,她甚至都来不及看一眼尚睡在床上的心肝宝贝,就这样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几年!杳无音信!
沈庆权不敢想象妻子当时有多么的无助,多么的悲痛,多么的渺茫!每每想起,除了换来一把辛酸泪,让自己慢慢品味,再换不回妻子的音容笑貌,换不回曾经幸福的家庭。





清歌梦回 第二十章: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段醉人的情缘
山村如画,画中人愁,愁无所解,解有其何?弯曲的山路,像一根麻绳,从山腰顺流延伸出去,这端系着沈庆权,不知那一端终于何处,系在了什么上……
沈庆权从地里弄了一把芫荽捏在手中,故作自然返回屋子,他不知道,两道红红的眼圈已出卖了他,可他还是愿意“掩耳盗铃”般自我安慰。
他出门后,吴勇没有再继续收拾,而是帮助丁琳做饭。
“老沈今早感触很深呀,”吴勇对丁琳轻声说道,“你不见他刚在眼里含着泪水,这会儿估计在外面老泪纵横了吧。”
“那也未必,都麻痹到习以为常了吧。”丁琳表达了不同的看法。
“今早就好好与他聊聊过去,吹吹未来,我看他关键是心病。”吴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些菜怎么做呢?吴哥你给个建议。”相同的食材可以做截然不同的菜品,这几种食材常见,丁琳不确定究竟成什么更合适。
“干椒炒火腿,腊肉趁热切片就行,葱炒鸡蛋和麻辣洋芋估计老沈常吃,咱就换成蒸鸡蛋脑和干焙洋芋丝。”吴勇提出自己的想法。
“可以,麻辣豆腐干直接撕开到碗里,鹌鹑蛋不行先剥了皮,免得待会儿现剥影响吃相。”丁琳接过话茬,“但那葱做什么呢?”
“用腊肉汤煮长葱长白菜。”吴勇回答道。
“还真有过年的味道了!”丁琳笑着说。
“团圆的味道,温馨的味道!够老沈感触了!”吴勇向屋外看了看,对自己的设想颇为得意。
二人就按照商量好的开始操作,不一会儿,一顿丰盛可口的菜肴就快上齐了。
看着沈庆权手里捏着芫荽,吴勇笑着大声说道:“老沈,拿来给我再弄个芫荽拌葱头就是‘八大碗’了。”
看到桌上丰富的菜肴,沈庆权内心激动不已,这些年就算是过年自己也没用心这样弄过一桌酒菜,他从房间里提出半塑料桶老白干,征询吴勇的意见:“这么好的菜,喝口酒吧?”
“你喝吧,我就不喝了,待会儿还要开车,按规定中午也不可以饮酒的。”吴勇实话实说,从内心而言还是觉得该陪沈庆权喝二口。
“你就喝吧!车我开,再说今天是星期六呀,非工作日。你们两个男人好好聊聊。”丁琳见沈庆权面露难色,而吴勇有所顾忌,适时开口劝道。
“那好吧,就陪你喝两盅!”吴勇索性爽快回应。
“丁领导得对,可以喝两盏。”说着激动不已地给吴勇斟满了一杯酒,转头问丁琳:“要不你也喝点!”
“我还能喝吗,谁招呼吴书记?”丁琳以反问语气拒接,沈庆权自然不在邀请。
“我喝这个!”丁琳变魔术般从风衣里掏出一个核桃乳晃了晃,颇为得意。
吴勇内心一阵嫉妒,这妞也太精明了吧,早就有所准备,长期相处下去,我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呀。
正胡想间,丁琳又掏出两个放在桌上,“也有你们的份,看你两都气得不想喝了!这回安心喝了吧!”说完笑着用手示意二位举杯了。
“喝喝喝!”二人举杯,丁琳举饮料,三人相碰,算是开场了……
酒过二巡,吴勇举杯和沈庆权碰了一下,言归正传:“今天谢谢你的款待,我们主要就是来和你聊聊,了解些新情况,你们家以前的情况我们掌握,你就跟我们说说近期有些什么变化吧。”
沈庆权忙双手迎上一饮而尽,“吴书记,说真的,都十几年没这么感动过了。你们能来,并且能坐下来吃顿饭,我也算是祖上有德,烧高香感动了菩萨了。”
“十几年前的激动又是什么呢?”丁琳没有多想,仅是好奇。
“这……”沈庆权没想到丁琳会问这个,被酒精崔红的脸一下变得更加通红了,但似乎这激动人心之事又难以言表。
“这还用问,就是娶上满意新媳妇了嘛!对不对老沈?”吴勇说完,笑着抬起酒壶给沈庆权加满酒。
“对,可全被我毁了!”沈庆权眼中湿润,举杯又一饮而尽,又自己添了一杯。还算杯子小,否则照这样喝下去,准出乱子。
俗话说,话是酒撵出的,兔子是狗撵出的,几杯清酒下肚,沈庆权情不自禁诉说起来自己的陈年往事……
“那时参军刚专业回来,表姐出嫁,我去姑妈家做客,此间认识了同去做客的桂兰,她是姑爹家那头的亲戚,两人可以说一相见就对上了眼,在一起相处的四天里,互相更加深了解,互相都喜欢对方。但此时桂兰已有婆家,并且下半年就要结婚了。虽说军人拿得起放得下,但那种惆怅的滋味还是挺折磨人的。”
“怎么会呆在一起四天呢,是不是两心相悦,两情更浓,互相痴迷都不想离开了?”丁琳好奇带打趣地问道。
“当时我和她有作为娘家送亲人到了新郎家那边,来回四天,这四天于我们而言只有四个小时。最后互相没有什么表白,只是深情的对视了一眼,便各奔东西,也没有想着会有相逢,更没有想着会走到一起,因为她都要结婚了,一切来得那么的迟!”
“还真是‘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呀!”吴勇感慨道。
“还有不是还没结吗?那分手不就完了!”丁琳不懂就是婚姻的情况,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那个时代的人不像现在,人家订婚、传红、通信等程序全走完了,说分手就分手呀。”这方面吴勇有所了解,解释道。
“对,光是彩礼就得赔偿一万左右,更关键的是对方家族大,曾经有家悔婚,结果家族来人强行娶回去的,虽说那是旧时的事,但从那以后对方家族就没有碰过悔婚的事了。”
“那后来怎么走到一起的呢?”丁琳仿佛进入了精彩的小说中,迫切想要知道主人翁的遭遇和结局。
“但回来后我就像得了一场病,她的音容笑貌随时在我眼前浮现,一想到她就要结婚,心头像把斧子劈柴一样,咚咚跳,阵阵疼。”沈庆权举杯又要喝。
吴勇忙碰杯,并示意慢慢饮,“这就是思念的滋味吧!别喝醉了,故事很精彩哟。”
“越想越不是滋味,后来决定当面问问,如果都想在一起,那再想办法解决。也许冥冥之中已经注定,那天是个赶集天,我本要去表姐家请她传信的,可在街上我们竟然相遇了。”
“你也太幸运了嘛!敬你一口!”这会儿丁琳这个观众突然比主人翁更激动起来。
沈庆权于礼貌接杯,又干了杯中酒,但思绪的河并没有因此而受阻。
他说两人突然又遇,真想上前就拥抱一起!那天不知哪儿来的胆子和直白,当桂兰欣喜问出“怎么你也来赶街”时,看着深情呆立的桂兰,沈庆权说了一句:“想你了呀!”桂兰顿时面如蟠桃,回了句“别油腔滑调吧,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只要你愿意!”沈庆权仿佛觉得此时的自己就是英雄救美,救桂兰投向爱人——自己的怀抱。
“彩礼得退1.2万元哟,你能拿出吗?”桂兰看似认真又像在开玩笑,用沈庆权的话说,自己当时特傻,人家私下里都已经算过了,还以为开玩笑。
“只要你同意,我会想办法拿出的!”沈庆权一副大无畏的样子,让桂兰彻底缴械。
“那来吧!今天就跟你走!”桂兰伸出了白嫩的小手。
“走吧!这就回去拿钱。”沈庆权说当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仿佛只要能娶到桂兰,这世间就没有什么难事,当即拉着桂兰就往家的方向走,桂兰也没有丝毫迟疑,二人急匆匆离开了集市,好像走慢了就不能在一起了一样。
“你真是个撩妹高手,佩服佩服!”丁琳禁不住举起大拇指。
酒和激情的作用,此时的沈庆权显得壮志凌云,这才是沈庆权该有的个性。
“这叫情到深处无所畏!”吴勇对当时沈庆权的举止也表示赞许,是呀,如果两情相悦,决定相守,再大的阻碍都可以去突破,就算最后是有缘无份,但总比任由命运摆布好呀,至少不会悔恨终身,不时被一种莫名的牵挂折磨,就像自己和灵儿,如果……




清歌梦回 第二十一章:许多美好的往事回忆起来是那么甜蜜
梯田上,桃树红裙妖艳;山间原野里,梨树素装一片;近处山路旁,各色野花芳心怒绽。蜜蜂忙碌,彩蝶瞭眼,激情的爱恋晃荡在清澈的小河间。只有那片麦田,孕育一个冬天,拉开绿色的帷帐,安静哺育怀里的宝贝心肝……
她看看花朵,看看他;他看看麦田,又看看她;看的是不同的颜色,想的是同样的故事……
“能松一下手吗?都快碎了!”桂兰娇声说道,此时的她比桃花妖艳百倍,一股幽香迷人心窍,好像在等蜂儿来采,在等蝶儿来飞。
“哦,对不起!我怕一松手就飞了?”沈庆权尴尬的松开手,这才发现手正冒着汗。一股雄性的热烈气息令桂兰快要窒息,此时的她好想有一地柔毯,让他承载酥软的自己飞起。
他抱起她窜进了山间幽谷……
没有了天,没有了地,乃至近处的野花还有树都没有了,只剩两股炙热激流在缭绕、在纠缠、在交融。激情撞击的热浪合着烈日下的熏风吹过山头,一阵、一阵;欲罢不能的低吟伴着谷中清脆的溪声回荡山谷,一声、一声。激流相撞,灵魂相依,激情歇斯底里宣泄,企图燃烧得彻底,更彻底,成一缕轻烟,或者直接燃烧到虚无……
根据沈庆权半醉半醒略带羞涩的陈述,应该就是这么个画面了……
“当两人回到现实,才发觉还在半路山上!真就这样回去了?二人这才想起事情不可能这样简单。”沈庆权满汉激情陈述着梦一般的往事。
他旁若无人地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仿佛在讲述一篇书中的故事,让丁琳的脸也一阵绯红,低头若无其事夹菜、喝饮料,也不再好奇提出问题。
“看不出你还这般邪恶,还来个野合!”吴勇开玩笑道,举杯和沈庆权又干了。其实此时吴勇的内心同样纠结,纠结曾经的自己为啥就那么自卑。
“你就别笑话我了,睡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呀!”沈庆权说完继续他梦一般的回忆……
“现在怎么办呢?”事后桂兰后怕地问道,“你不能提起裤子就不认账吧!”
“我会吗?我巴不得现在就娶你回家!”沈庆权说道,“走吧,先回家,凑好钱就去退婚。”
“都这样了,还能咋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桂兰没有选择,也只能和沈庆权一起回家了,但此时的她心事重重,眼泪打转转,不时掉落一两滴,她甚至后悔自己不该来,更不该那么犯贱,可那又确实是自己想要的。
回到家,父母见儿子领回个漂亮的姑娘,甚是高兴,当即到楼上提来老火腿,去鸡窝里捡来鸡蛋,从柜子里拿出瓶鹌鹑蛋和桔子罐头,在忙去地里新拔来白菜……,总支,把家里最好的都拿出来了还嫌不够,生怕得罪了这个突然降临人间的仙女。
吃过饭,母亲督促沈庆权把房间重新整理,换上干净的床单和被子。沈庆权知道桂兰有心事,再者一家人要商量如何凑钱退婚,便安排她入房休息。
桂兰顺从地走进房间,随即关上房门,她心里很乱,也想好好自个儿静一静,想想到底该怎么办,一万二千元左右的彩礼,估计沈庆权一下也拿不出,对方闹到家里咋办,父母年老体衰,经不起折磨呀,可自己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这就是你的对象吗?”堂屋中的火塘边,母亲看了一眼房门轻声问沈庆权。
“是呀!”沈庆权得意地微笑着。
“你们以前就认识,还是刚认识的?”父亲吸着旱烟问了一句。
“表姐结婚时认识的,不错的。”沈庆权应道。
“明清目秀,身段养眼,长得真不错,笑容腼腆,讲话轻言慢语,妈喜欢。就怕干不了农活,像个好看不中用的花瓶。”母亲许久没有的兴奋劲。“那地方的呀,怎么这么大了还没有婆家呢,怕是哪方面有问题吧!”母亲突然警觉起来。
在当时当地农村,基本都是十几岁就定了亲,一二十岁还没有婆家的一般都很特殊,要不身体有问题,要不要求苛刻。
“哪有问题,人家都下半年都要结婚了,我看上了抢来的。”沈庆权表现的更加得意。
“什么,抢来的?你当几年兵就成土匪了,这事也能做?”父亲一听,大声呵斥,“不行,今晚就把人家送回去!”
房间里的桂兰也被吓了一跳,索性起身在房门后听个究竟。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互相喜欢,只是她就要结婚了,这不还没有结吗,退婚不就完事了。”沈庆权用头向房间示意了一下,轻声说道。
“可是可以,女人没拜堂进洞房,那都还不算媳妇,但那得退多少礼钱呀?”做母亲的始终处处站在儿子这边。
“听桂兰说,一万二千元左右吧!”沈庆权说道,语气有些沉重,确实,那个时候的一万元真不是个小数,不吃不喝差不多要三年才能苦到数呀。
“妈呀,怎么这么多呀!”听到数额,母亲也大吃一惊。
“要不算了吧,乘早把人家送回去,咱重新找。”父亲无奈地说道,“就是把咱家全买了,也不够这个数。”
房间里的桂兰一听,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两行泪水滚豆般涌了出来。
“不行,我们都……,我们都互相喜欢,都商量好了,不管怎样都要在一起。”沈庆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善意的撒了个谎。
“他爹,这是人,不是小猪小狗,互相喜欢就好,困难想想办法。”母亲关键时刻总是站在儿子的立场。
“这几年我和你爸也想着,你总要回来的,也为你的婚事存了点钱,好像四五千吧,我拿出来你具体数数。”母亲说着站起身到房间里去了,只听得开锁、开柜的声音后,母亲拿出来一个红布包。
沈庆权接过打开,里面是双用纱线困在一起的千层底鞋子,拆开纱线,两只鞋里全是纸币,整理后一数,零零散散一共6800元。
“这娘们,平时这么怄气,原来都存这儿了。还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这件事要得!”父亲话像在埋怨,但表情是颇为自豪的。
沈庆权心里很是激动,可怜天下父母心呀,为儿为女操碎了心。
“那把耕牛拉去卖了吧,借别人的用一年,应该可以凑个一二千;再不行把过年猪也买了,艰苦一年,也能凑几百块呢。”关键时刻,作为家长的父亲发话了。
“实在不行,把那两口棺材也买了,应该能凑千把块钱。”母亲盘点了半天,想起了自己和老伴的棺材。
“不行!那绝对不行!”沈庆权抢过母亲的话,“老材子不能卖,猪也要留着过年,牛可以卖,剩下的我想办法去借。”
“棺材不能卖,不吉利!猪必须卖,其他的再想想其他办法,不行我去你姑妈家一趟,千把几百应该能借到。”父亲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对呀,还有你几个舅舅家,一家几百,四家凑千把块应该也不是问题呀。”母亲接过话茬。
房间中的桂兰听到这儿,也听不下去了,她忘却了忧伤,她暗自庆幸自己能遇到沈庆权,遇到这么好的一个家庭,她情不自禁开门走了出来。
“叔、婶,你们不用借了,也不用卖过年猪了,对方送的礼钱,其实我爸妈也没用过一分,我嫁妆和针线花了三千多,现在我还存着五千多点,我和庆权说一万二千元,是估计对方要算利息。”
看着这个还未过门的媳妇这么大方,老两口乐开了花。
“闺女,婶委屈你了,孩子!”母亲拉住桂兰的手,紧紧握着。
“都这时候了,叫妈吧!”沈庆权此时觉得自己死天底下第一幸福的人,天上真的掉下个七仙女了。
“妈!爸!”桂兰甜美轻柔的声音,弄得老两个高兴的不知所措,只见母亲走到父亲身边,从他中山服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两百元,顺手递给了桂兰,“儿媳,只是爹娘的改口钱,别嫌少,你拿着。”
这滑稽的动作,惹得桂兰和沈庆权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在沈庆权的示意下,桂兰接过了钱,再一次甜美的说道:“谢谢爸妈了。”说完打了个招呼,走回了房间,此时的桂兰突然发觉这房间原来这么的干净整洁和舒适温馨。
月儿爬过山头,透过窗子,照到屋内,屋内的一家三口,丝毫没有睡意,继续商量着当前大事的每个细节,沉浸在幸福的时光里……




清歌梦回 第二十二章:没有选择的好奇心将会毁掉自己一生
午餐变成了故事会,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中午的太阳快要升到苍穹之顶,一道阳光从打开的门洞照射了进来,屋内顿时感到更加温暖。
“喝酒喝酒,一看到今早这一桌子的菜,火腿呀、鸡蛋呀、鹌鹑呀、白菜心呀,让我不由自主想起了陈年往事,只是物是人非了,当日吃菜是一种的激动、幸福的心情,今日面对这一桌的菜,更多的是一种感慨和悔恨的情怀。”沈庆权感慨道。
于是三人又碰了一下,男人们完成了杯中的酒。
“接着讲呀,听到这关键处,怎么就不讲了呢?”丁琳夹起一个鹌鹑蛋放在沈庆权碗里,笑道:“吃个鹌鹑蛋,看看是不是当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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