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死无限

接下来的数天时间里，方里一直都在极为普通的过活。
每天早上起来时，方里会到庭院里晨练，然后与同样为了和微精灵对话而到庭院里的爱蜜莉雅聊会天，之后便是回到房间里读书，对这个世界的魔法多少增加了不少的理解。
而每当到点吃饭时，雷姆与拉姆中的其中一个便会来到方里的房间，招呼他到餐厅一起进食。
至于书读完时，方里就会到**库里去换上一本，继续同样的生活。
这样做，倒不是因为方里真的想学魔法。
方里只是想增加一些对各种神秘体系的理解而已。
或许，那对方里找出灵魂中的本质会有所帮助呢？
毕竟，这个世界里，同样不缺一些与灵魂息息相关的魔法。
反正在宅邸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做，方里就以这样的方式来合理利用时间。
这倒也不是什么极为难过的事情。
魔法书又不是教科书，里面记载的各种魔法知识就算用现代人的思维来阅读，那也是极为容易让人感兴趣。
不，倒不如说，正是因为生活在没有任何幻想的现代里，人们才会对「魔法」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感兴趣。
所以，若是换了一个人的话，想必也会对这样的书产生好奇，并去阅读它。
有鉴于此，这样的生活也不算难过。
这一天，方里同样在房间中阅读着一本新的魔法书。
在方里沉浸在其中时，房门便是被打开了。
“客人。”
雷姆从门外进来，对着方里鞠躬开口。
“到进食的时间了。”
闻言，方里才从中抬起头来，没有看向雷姆，而是看向了窗外。
“已经到这个时间了吗？”
方里将手中的书给合了起来，一边打哈欠，一边从座位上站起身，习以为常的往门口走去。
雷姆就站在门口，闭着眼睛，似一名称职的佣人一样，降低着自身的存在感，等待着将方里引导向餐厅。
“嗯？”
这时，方里突然停下了打哈欠的动作，并皱起了眉头。
就在方里准备走出房间，让雷姆进入自己的视野中以后。
“客人？”雷姆似乎察觉到了异常，睁开眼睛，看向了方里。
下一秒钟，雷姆便是蓦然一惊。
只因为，在雷姆的面前，方里正在凝视着她。
用着一对冰蓝色的魔眼。
“————！”
一股寒意从雷姆的心中升腾而起。
那是每一个与直死魔眼那能够读取死亡的视线对在一起时的人都会有的反应。
源自本能的反应。
这种反应，让雷姆不由得后退了几步，面容上浮现出些许的惊色。
然后，方里却是突然这么说了。
“你今天去哪里了？”
没有任何来由，又没有任何前兆的问题，就这么传入了雷姆的耳中。
雷姆不由得愣在那里，却是下意识的回答。
“雷姆今天到村庄里去采购了。”
在离罗兹瓦尔公馆不远的地方，确实有一个村庄。
这座宅邸里的生活所需，如若没有特别要求的话，那基本上都是在那里进货的。
“是吗？”方里淡淡的说道：“那有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特别的事情？”雷姆完全没有从突如其来的事态中反应过来，还是下意识的回答：“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生，如果说是意外的话，倒是雷姆不小心被一只小狗给咬到了。”
“小狗吗？”方里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眼眸中的冰蓝色已经是消失不见，恢复到一开始的黝黑了。
看到这一幕，雷姆心中的寒意才逐渐的消退而去，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时，雷姆才现。
自己的手心与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给浸湿了。
（那…那到底是什么？）
雷姆的眼神变得有些阴晴不定了起来。
可是，下一个瞬间，方里的话语，便是让雷姆眼中的阴晴不定直接化作仰制不住的波澜。
方里是这么对着雷姆说的。
“你最好去找**库里的那只幼女精灵帮你看看。”
“如果不想死的话。”
留下这句话，方里便是离开了房间，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死？”
雷姆则是怔怔的站在了原地，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
之后，方里在餐厅与宅邸里的众人一起用过了餐。
在贵族的餐桌上，理所当然在进食时是不能随口说话的。
因此，过程如前几天一样，在一阵寂静中度过。
直到结束为止。
“那么，我就继续回房间看书了。”
方里同样一如前几天那般，抛下这么一句话以后便是回到了房间。
那干脆利落的行动，让罗兹瓦尔都不由得唉声叹气了起来。
“真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让你稍微多看我几眼呢？”
如果是初次来到这里的人，听到这句话，一定会误会一些什么吧？
“那么，我也回房间去了。”
爱蜜莉雅同样起身，带着坐在肩膀上打哈欠的帕克，回到了房间里。
“哎呀哎呀，大家都对我好冷淡啊。”
罗兹瓦尔揶揄般的笑着，却也没有多加停留，一样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最后，整个餐厅里只剩下雷姆与拉姆两人了。
“那么，雷姆。”拉姆对着雷姆说道：“开始收拾餐具吧。”
“嗯。”雷姆自然是点下了头。
可是，拉姆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雷姆，犹如现了什么一般，直截了当的说了这么一句。
“生了什么事了吗？”
听到这句话，雷姆便知道，自己的心事被自己的姐姐给现了。
而这只让雷姆产生了一个想法。
（真不愧是姐姐。）
只是，对于该不该将这件事情告诉拉姆，雷姆却是很犹豫。
直到一会以后，无法违抗姐姐的雷姆才无奈的将自己的心事告诉了拉姆。
……
房间里，方里继续翻动着手中的书籍，以即不快亦不慢的度，阅读着面前的魔法书。
但是，某一刻里，方里的房门却是被打开。
进来的人是拉姆。
只见，拉姆的态度却不似之前那般从容，而是表情凝重的看着方里，并毫不客气的出了质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死无限 521 继续陪你玩玩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估计是第一次吧？
拉姆的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明显到能够让旁人都察觉到的过激情绪。
以往，拉姆的态度虽然很我行我素，但总得来说，除了对身为主人的罗兹瓦尔以外，对其余的事物都不太上心。
这个看似桀骜不驯的女仆，唯独对罗兹瓦尔是忠心耿耿的。
这一点，从拉姆第一次与方里见面，见到方里这个危险人物与爱蜜莉雅在一起时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可当爱蜜莉雅提到要将方里带回罗兹瓦尔公馆时，这个女仆的情绪却有了明显的改变这件事情上便能够看得出来。
拉姆是担心方里会对罗兹瓦尔造成威胁，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产生反应。
而这是方里第二次见到拉姆产生了明显的反应。
比上一次明显得多，过激得多的反应。
但是，这对方里是无效的。
对于拉姆的反应，方里已经多少有些预料到了，更预料到雷姆绝对不会对拉姆隐瞒自己说过的事情。
如果说，拉姆是对罗兹瓦尔拥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忠心的话，那雷姆就是对拉姆这个姐姐拥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敬爱，绝对不会违背自己姐姐的意思。
于是，方里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继续翻着自己面前的书籍。
就在这个瞬间，疾风突起。
“芙拉！”
伴随着拉姆那带着激烈的感情的声音，一阵疾风化作锋利的无形刀刃，犹如镰鼬一样，掠向了方里的方向。
那是风属性的魔法。
在呼啸着的风声之下，无形的刀刃就这样摩擦着空气，暴射而出。
转眼间，便是抵达方里的面前。
然而，方里依旧还是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只是抬起了一只手，上面闪烁起了星光。
“嘭————！”
闷击声中，方里蓦然一个甩手，将来袭的风刃给轰开。
“砰————！”
镰鼬般的无形刀刃顿时重重的落在了窗户上，瞬间便是击碎了窗户，令得无数的碎片洒落而下。
“————！”
拉姆不禁面色一变。
直到这时，方里才合上了面前的书，转过头，望向了拉姆。
“冷静下来了没有？没有的话我不介意再继续陪你玩玩喔？”
无所谓般的口吻，让拉姆的手浑然紧握了起来。
仅仅这仓促的交手，拉姆便已经知道了。
自己不是方里的对手。
至少，现在的话绝对不可能。
这让拉姆微微咬紧了嘴唇。
这个时候，一只手按住了拉姆的肩膀。
“冷静一点，拉姆。”
说着这样的一句话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拉姆身旁的罗兹瓦尔。
罗兹瓦尔看着方里，以一如之前那般滑稽的笑容，施施然的说道：“我相信，方里卿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所以，冷静下来吧。”
虽然罗兹瓦尔的口吻听上去非常的滑稽搞笑，可话语中却是透露出了些许的压迫感。
这让拉姆终于是有点冷静了下来，陷入了沉默。
“不好意思，方里卿。”罗兹瓦尔悠然的向着方里说道：“我的佣人似乎太冲动了，失礼的地方，你可别介意。”
“在这座宅邸里，如果什么事情都得介意的话，那我早就忙死了。”方里一脸不以为然的说道：“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别拐弯抹角的。”
“嘛嘛，别对我这么冷淡嘛。”罗兹瓦尔耸了耸肩，对着方里说道：“关于雷姆的事情，我想稍微了解一下，能不能跟我一起到雷姆那边去呢？”
方里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来，在罗兹瓦尔与拉姆的注视下笔直的走出了房间，来到房间对面的一扇门前。
随即，方里便是直接将那扇门给打开。
门的对面，不是与方里的房间相同的客房。
出现在房门内的是**库。
“方里。”爱蜜莉雅竟是在**库里，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方里，露出了担忧般的神情。
其肩上，帕克虽然坐在那里，却没有看向方里，而是看着自己的前方。
在那里，碧翠丝正对着自己面前的雷姆伸出一只手，手上波动着耀眼的魔力之光。
“唔…！”
雷姆出有些苦闷的声音，在那耀眼的魔力之光的照耀下，全身都在升起一缕缕的黑色雾气。
那黑色的雾气，不但极为不详，而且还充满了邪恶的气息。
这样的气息却是紧紧的缭绕在了雷姆的身上，像是绳索一般，束缚住了雷姆的全身。
维持这般状态，直到一会以后，波动在碧翠丝手上的魔力之光才黯淡了下去。
而那黑色的雾气却是重新钻入雷姆的身体里，让雷姆又是出苦闷的声音，缓缓的倒了下去。
“雷姆！”
拉姆立即上前，伸出手，抱住了自己的妹妹。
“哈…哈…”
雷姆躺在拉姆的怀中，不住的喘着气。
那喘气声，饱含痛苦。
见状，拉姆的表情亦是变得难看了起来，连忙抬起头，望向了碧翠丝。
然而，还没等拉姆出声，碧翠丝便是开口了。
“不行。”碧翠丝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种植在她身上的术式数量实在太多了，已经拔不掉了。”
一句话，让现场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抱着雷姆的拉姆眼神中罕见的出现了动摇。
爱蜜莉雅更是低下头，眼中全是黯然。
连帕克都抱起手臂，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
只有罗兹瓦尔，低声开口。
“……果然是咒术吗？”
咒术指的是魔法与精灵术的亚种，一种以诅咒为主要手段的法术。
也就是说，雷姆遭受到了诅咒。
被哪里的咒术师。
“恐怕，早在之前，这个女仆就多次与施术者进行了接触，身体里被悄悄的埋下了术式，直到今天才被施加了咒术，一口气催了所有的术式，变得完全无法解除了。”
碧翠丝面无表情的对着拉姆说道：“最近，这个女仆经常外出吗？”
“……是的。”拉姆紧紧的抱着雷姆，沙哑着声音的说道：“因为魔女教随时有可能来袭，所以罗兹瓦尔大人有特别吩咐，为了以防万一，必须准备好各种物品，所以，雷姆最近每天都会前往村庄三次。”
“既然如此，那就毫无疑问了。”碧翠丝如此宣言。
“咒术师就在那个村庄里。”




直死无限 522 想让我出手吗
庄严的**库里，一股寂静的氛围弥漫而开。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只剩下雷姆那带着痛苦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着，逐渐充满整个**库。
最后，还是拉姆率先出声音。
“碧翠丝大人为什么这么确定咒术师就在村庄里？”
拉姆低声说道：“能够经常接触到雷姆的人，并不仅仅只是村庄那边而已。”
拉姆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至一个人的身上。
那就是靠在房门上的方里。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要说有谁能够每天都频繁的接触到雷姆，除了雷姆这些天一直前往的村庄以外，那就只有这座宅邸里的人。
可是，这座宅邸里，有谁会向雷姆下咒呢？
毫无疑问，只有可能是方里。
正是因为这样，拉姆才会直接找上方里，而且情绪还那么激动。
所以，这是很合理的怀疑。
然而，这个很合理的怀疑却是被碧翠丝以一脸不屑的表情，直接否定掉。
“那个男人才不会用这么麻烦的手段。”
碧翠丝极为嫌弃似的说道：“如果他真的想杀掉谁的话，贝蒂更愿意相信他会直接冲上去砍上一刀，那绝对比任何手段都能够更加准确的杀掉一个人。”
太过于具备说服力的理由，让拉姆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不知道方里的直死魔眼，可凭借着过人的嗅觉，拉姆还是能够察觉到方里身上那可以刺痛人皮肤的气息。
那锐利得犹如刀刃一样的气息，绝对不是一个在暗地里悄悄下咒的咒术师可以拥有的。
“我也是同样的意见喔。”帕克附议道：“虽然对方里没有太多的了解，但他应该不是那种躲在暗地里向目标下咒的类型，反倒是能够将目标沉入血海中的可怕人物呢。”
“别说得那么失礼，帕克。”爱蜜莉雅警告了帕克一声，随即看向了方里，表情坚定的点下了头，如此说道：“我也相信不是方里做的。”
也就是说，在这座宅邸里，除了拉姆以外，爱蜜莉雅、碧翠丝与帕克都站在方里这边。
而罗兹瓦尔也是有着相同的想法的。
福音书上显示，方里是能够杀死一切之人。
如果这里所提示的「能够杀死一切」指的便是咒术的话，那也未免太掉档次了。
区区咒术，那是断然不会得到这样的评价的。
“咒术师的事情暂且不提。”
罗兹瓦尔瞥了躺在拉姆怀中的雷姆一眼，对着碧翠丝说道：“难道没有办法帮雷姆解咒了吗？”
其实，除了碧翠丝以外，罗兹瓦尔同样懂得解除咒术。
毕竟，罗兹瓦尔可是亲龙王国露格尼卡中最强的魔法师。
连一个咒术都无法解除的话，那也得不到这个评价了。
帕克作为司掌火之玛那的大精灵，同样也是懂得解咒的。
可是，论起解除咒术的话，那在这座宅邸里，没有谁能够比得上碧翠丝。
只因为，咒术一般都是阴属性。
而碧翠丝，就是阴属性魔法达到极致以后的体现。
如果说，帕克是司掌火之玛那的大精灵，那碧翠丝就相当于是司掌阴之玛那的大精灵了。
所以，论及解咒，无人能出其右。
这也意味着一件事情。
若是连碧翠丝都没有办法接触雷姆身上的咒术的话，那就谁都无法解除了。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
“如果一个一个的去解除，那等到解除完毕时，这个女仆的尸体早就已经凉了。”
碧翠丝抱起手臂，一脸无趣的说道：“咒术已经动了，既然已经动，那就无法制止了，除非是能够立刻找出咒术师，将他打倒。”
“立刻？”爱蜜莉雅注意到了关键的词汇，连忙询问道：“那是能够有多久的时间给我们解决问题？”
“最多一夜。”碧翠丝道出了雷姆的死亡日期。
“等到明天天一亮，这个女仆就会因为巨量的诅咒，身心衰竭而死。”
极为残酷的现实，就这么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明天…”拉姆的身体都开始摇摇欲坠了起来。
“现在，外面都已经天黑了吧？”帕克亦是无奈般的说道：“时间太紧迫了。”
“现在这个状况，想在短短的一夜里找出身份不明的咒术师，并将其打倒，实在太困难了。”罗兹瓦尔都摇了摇头，对着碧翠丝说道：“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碧翠丝沉默了下来。
一会以后，碧翠丝便是抬起眼帘，注视向了方里。
察觉到碧翠丝的目光，方里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直接出声。
“想让我出手吗？”
听到方里的话语，众人顿时均都眼前一亮。
方里说这句话，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有办法救雷姆呢？
这个想法才刚刚升腾而起，坐在爱蜜莉雅肩膀上的帕克便是用力的敲了一下手掌。
“对了。”帕克这么说道：“方里说过，他可以杀死任何的事物，里面也包括咒术吧？”
“没错。”碧翠丝有些不悦的说道：“那个男人曾经不止一次的将我的魔法给杀掉，应该也能够杀掉那个女仆体内的诅咒。”
“嚯嚯…”罗兹瓦尔眼眸微微一闪，笑着说道：“原来还有这种事啊？”
“真的吗？”爱蜜莉雅更是有些希冀的看向方里。
最后，连拉姆都伸出手，拉住了方里的衣服，咬着嘴唇，做出了请求。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拉姆的妹妹，救救雷姆。”
闻言，方里转过了视线，将目光投至雷姆的身上。
“哈…哈…哈…”
雷姆只是不断的喘息着，脸上带满了痛苦。
当下，方里缓缓的蹲了下来，向着雷姆的方向，伸出一只手，搭在了雷姆的手上。
那只手，冰冷无比。
感受着那只极为冰冷的手，方里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钟，方里缓缓的将眼眸给睁开。
冰蓝色的魔眼，浑然显现。
“那是…”
爱蜜莉雅、罗兹瓦尔、碧翠丝、拉姆与帕克都看到了方里的直死魔眼。
但是，方里早就不顾这些人的表现了。
方里只是低下头，冰蓝色的魔眼注视着躺在自己面前的少女。
裂纹般的死线，在其身体表面浮现。




直死无限 523 火海中的杀戮场
冰蓝色瞳孔中的世界一如既往的改变了。
方里只是凝视着躺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被一道道裂纹般的死线给分割而开的雷姆，心中不禁这么想道。
“简直就像是个破烂的人偶。”
而且，还是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破烂人偶。
碰一下的话，就会烂掉。
碰一下的话，就会碎掉。
碰一下的话，就会断掉。
碰一下的话，就会死掉。
这么一个可爱无比的少女，在直死魔眼的注视下，浑然变成了只有这种价值的事物。
所以，拥有这对眼睛的人，根本无法生活在正常的世界里。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生命就是这么一块抹布，一件垃圾，一个破破烂烂的人偶而已。
一旦这种价值观深入人心，那无论是谁，都只有两种下场。
要么，成为疯子。
要么，成为杀人魔。
仅此而已。
所以，远野志贵使用一种名为魔眼杀的道具，用来封印自己的魔眼，方才能够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长大成人。
所以，两仪式同样花了一年的时间来习惯自己的魔眼，做到完全控制以后，方才能够不至于被折磨成一个疯子。
或许，只有方里这个对死亡无感的人才能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保持正常。
只是，保持正常的代价，却也是方里的灵魂面临着即将破碎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