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死无限

为了不被超越，a班同样必须努力竞争，以保证在毕业前不被踢下去。
所以，这才会是一个实力至上主义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最为关键的事物只有一样。
“s系统。”
方里冷静的做出了提问。
“这个用来衡量各大班级之间的实力的制度里，肯定有明文规定该怎么提升班级点数，又会因为触发什么样的规则被扣除班级点数吧？”
方里想确认的事情就是这个。
“这所学校的「规则」能请你告诉我吗？”
这就是方里想问的问题了。





直死无限 033 想往上爬吗？
“————”
随着方里的提问出现，在场众人的呼吸声变得清晰可闻。
那是因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让寂静弥漫而开。
如果说，绫小路清隆提问的事情是关乎班级之间的优胜劣汰的话，那方里提问的事情就是关乎学校的存在意义的根本了。
————「s系统」。
把握住这个制度里的所有规则，方才是站在这个学校的巅峰，攻克所有的难关的关键。
方里再一次的以敏锐的眼力和洞察力找出了直指对手的弱点。
只不过，这个弱点却是学校的弱点，这个实力至上主义的世界的弱点。
能够在开学以后的第一个月刚过去，并且还是学校的真面目开始显露出来的第一天里察觉到这个弱点，方里的异常可想而知。
那简直就是…
“简直就是一击必杀的刺客啊，七夜。”
茶柱佐枝道出了心中对方里而言最合适的评价。
只是，其眼中流露出来的却不是胆怯，而是精致的神采。
“看到了没有啊？堀北？”
茶柱佐枝没有在第一时间里回答方里的提问，反倒是向着堀北铃音说了这么一句。
“这才是真正优秀的人该有的表现。”
茶柱佐枝的断言，让堀北铃音咬住了嘴唇。
因为，堀北铃音无从反驳。
可不是？
与方里相比，堀北铃音实在差得太远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真相，堀北铃音采取的行动是质疑、反驳和抗议。
反观方里，早已把握住了最关键的事态，找出了最重要的事情。
连绫小路清隆都在第一时间里接受了事态，方才会来到这里。
与这两个人相比，堀北铃音无疑天真得多了。
“毕竟，现实总是残酷的，即使你再质疑、反驳和抗议，那都只是在逃避而已，对于你接下来该做的事情根本造成不了半点影响，甚至会变成拖后腿的因素。”
茶柱佐枝给出这个建言。
“只有在第一时间里接受现实的人，那才能继续走下去。”
这个理论，同样太过于正确了。
因此，堀北铃音才无从反驳。
这时，茶柱佐枝的语锋却是一转。
“可惜，很遗憾的是，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
茶柱佐枝看向了方里，做出了这样的发言。
“的确，把握住有关点数规则的真相，那是攻略这个学校的构成的突破口，在这个学校里，没有比点数更重要的东西。”
“学校为了培养出真正优秀的人才，为此设定了数千条极为细致的规则，其中大的方面便包括了买卖点数、暴力争执、退学处分等等各方各面的事情发生时应该采取的行动，小的方面则如刚刚在课堂上讲的一样，上课讲话、玩手机、迟到、缺席等等，一旦触及规则，立刻就会扣除相应的班级点数，反之也有各种提升班级点数的明文规定。”
“所以，如果能够彻底了解s系统的规则明细，那无疑将对升上a班有着巨大的帮助。”
“但是，教师能提及、教给学生的规则却极少。”
“这是因为几乎所有的规则都不被允许回答。”
“不，不仅如此，有很多领域连教师都是不清楚的。”
“毕竟，这规则可是多达数千条之多啊。”
茶柱佐枝就给予了方里这样的说明。
对此，方里并没有觉得失望。
“我就觉得会是这样。”方里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这样一来，我去找高年级的学生探口风时，对方坚决不跟我透露任何情报的态度就能解释了。”
听到方里的这番话，不仅是茶柱佐枝而已，连堀北铃音都惊讶了。
“原来如此。”茶柱佐枝刮目相看般的问道：“你在今天以前就已经向高年级学生确认过很多事情了吧？”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方里面不改色的说道：“从开学开始，这个学校就已经展现出过许多异常的地方了，一年级的学生对这些异常或许不了解，但高年级是过来人，肯定知道吧？”
所以，方里早在之前就向高年级的学生探过口风了。
可无论哪一个高年级的学生都坚决不给方里透露半点情报。
“那也是因为有「规则」在限制，不让高年级向低年级透露情报吧？”
方里肯定了这一点。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有行动力。”
茶柱佐枝便露出了一丝笑容。
当然，这丝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
“那就让我来问一下你们好了。”茶柱佐枝看向了方里与绫小路清隆，说道：“七夜，绫小路，你们对自己身在d班感到不满了吗？”
这个问题，方里与绫小路清隆的回答各不相同。
“没什么好不满的。”绫小路清隆非常光棍的回道：“不管是在哪个班级，只要能够平平淡淡的过下去，我就满足了。”
这就是避世主义者唯一的想法。
至于方里的想法就更干脆了。
“又不是以性命作为代价的厮杀。”方里不以为然的说道：“只不过是位于最底层而已，甚至还能往上爬，而最糟糕的结果无非就是退学，那就只是游戏而已了吧？”
方里的意思就是这样的吧？
一切不以性命作为代价的竞争，都不算什么。
从最底层往上爬？
那种事情，跟一个人被扔进森林里和狼群搏斗相比，如果不是游戏的话，那是什么呢？
即使这个游戏并不简单，那也一样。
“既然如此，我就换一个问题吧。”
茶柱佐枝抱起了手臂，闭上了眼睛。
等到再睁开时，眼中的神采已经变了。
变得饱含深意了起来。
茶柱佐枝就这么做出了一个提问。
“你们想往上爬吗？”
亦即，想升上a班吗？
茶柱佐枝就想这么问而已。
可惜…
“目前我还没这个想法，因为我讨厌麻烦。”
绫小路清隆不假思索的回答了。
“我也暂时找不到升上去的理由呢。”
方里耸了耸肩，依旧干脆。
“……是吗？”
茶柱佐枝再度闭上眼睛，这一次再睁开时，眼神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冷淡。
“那就让我瞧瞧，你们接下来会怎么做吧。”
留下这样的话语，茶柱佐枝才转过身，不再停留的离开了。
方里与绫小路清隆同样没有停留。
“我也要走了。”
“那就一起吧。”
两人同时转身离开，没有半分留恋。
见状，堀北铃音有种深深的被抛在后头的感觉。
“呼…”
于是，堀北铃音深吸了一口气，跟上了方里和绫小路清隆。




直死无限 034 堀北铃音的目标
“等等！”
就在方里与绫小路清隆即将离开时，堀北铃音叫住了他们。
“你们真的对升上a班没有任何的兴趣吗？”
堀北铃音像是感到无法理解一样，向方里和绫小路清隆做出了这样的质问。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要知道，现在可不像之前那样，能够将这里的一切条件当做优待了。
除了a班以外，其余的班级都不会有任何升学、就业方面的担保，这已经是能够确认的事情。
而来就读这所学校的人，为的不就是那近乎百分之百的升学、就业方面的保障吗？
要说有人不想为了这个而升上a班，那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了。
可偏偏，方里与绫小路清隆就属于这样匪夷所思的两个人。
“已经说过了吧？我不想自己惹麻烦，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好在这个学校的生活，那对我来说就够了。”
绫小路清隆以特有的缺乏感情的平淡语气回答着，可以让人清楚的感受到其言语间对升上a班的确没有什么积极性。
方里同样是如此。
“我来这所学校的目的不是为了升学和就业，只是为了寻找自己以前没有体验过的东西，还有就是对大人们的安排感到厌烦了而已。”
方里看向了堀北铃音，这样子回答了。
“不管是身在a班还是身在d班，对于这样的我而言都没什么差别吧？”
归根究底，方里来到这里，本来就只是为了体验以前没有体验过的学园生活。
虽说以a班作为目标去努力的话，那也算是一种难得可贵的体验，但以状况而言，如果不是有着特别的执着的话，那大多数人都会放弃这个目标。
理由也很简单。
“就算想升上a班，那也是困难重重啊。”
方里向着堀北铃音抛出了最大的问题。
“看看我们班目前的班级点数和个人状况，那无论是谁都能理解，想升上a班，无疑遥远到让人觉得绝望。”
目前，四个班级的差距已经相当的明了了。
a班的班级点数为940。
b班的班级点数为650。
c班的班级点数为490。
d班的班级点数则为彻头彻尾的0。
如果按照茶柱佐枝先前所言的那般，四个班级一开始的班级点数都是1000点的话，那在这一个月里，a班就仅仅是被扣除了60点班级点数而已。
反观d班，在短短一个月之间就将所有的班级点数给吐了出来，足以证明d班的等级和a班的等级究竟相差多少。
就算d班接下来遵守基本的校园生活规范，在某种程度上防止继续被扣分，可s系统的规则目前不明了的地方实在太多。
在不知道会因为什么行为才会被扣分的情况下，能够自理、自律、自强和自制的优秀人才云集的a班自然能够规避许多的风险。
而d班却是糟糕透，堀北铃音的目标已经确认了吧？
“我要以升上a班作为目标。”堀北铃音用强而有力的声音，如此说道：“我，绝对要升上a班。”
只有这个目标是绝对的。
堀北铃音表现出来的就是这种意志。
那究竟是想证明自己不是缺陷品呢？还是为了其余的什么呢？
方里与绫小路清隆不知道。
两人只知道一件事情。
“那会相当辛苦吧？”绫小路清隆好心似的提醒道：“别的不说，首先你就必须让班上的那些问题儿童们改过自新，迟到、跷课、课堂私下聊天等等，还有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这些都必须跨越过去。”
这究竟有多辛苦，简直想想都能明白。
可堀北铃音也不是随便说说的而已。
“班上的问题我解决不了，但平田同学一定正在想办法说服班上的人，至少会先将迟到和跷课这些问题给解决了，其余人也都会在接下来收敛自己肆无忌惮的行为，就算不以a班为目标努力，那也没有谁会愿意一直让班级点数维持0的悲惨状况。”
毕竟，班级点数的多寡直接决定了学生们每个月能够得到的个人点数的多寡。
如果让班级点数一直呈现0点的状况的话，那d班的学生将不会有任何的个人点数进账。
能够接受这种状况的人肯定不存在。
不，像高圆寺六助那样唯我独尊的家伙倒是很有可能不在意。
可其余人肯定不想这样吧？
所以，就算不以a班作为目标，d班的人也会想方设法的增加班级点数。
为此，平田洋介、轻井泽惠、栉田桔梗等这些人的确很有可能已经在说服班上的同学们，接下来至少得维持住基本纪律，别再因为这方面的问题被扣分。
“剩下的就是接下来的期中考试了，不及格的人就会被退学，而茶柱老师刚刚也说了，退学处分的分数处理同样在s系统的范围内，一旦出现有人被退学，班级点数有很大的可能会出现波动，所以必须保证这一次的期中考试不会有人被退学。”
说到这里，堀北铃音注视向了方里和绫小路清隆。
并且，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们实话告诉我，如果你们认真考试的话，可以拿到什么样的成绩？”




直死无限 035 前途昏暗的班级
事到如今，堀北铃音也算是认识到了。
眼前这两个男生的真实水平，远远不止表面上展现出来的这些。
堀北学就曾经说过，在入学考试的时候，有两个非常罕见的学生，一个全科目考了一致的50分，一个全科目都是0分。
“现在看来，那两个人就是你们了吧？”
堀北铃音如此确定了。
毕竟，茶柱佐枝已经将小考的成绩单都给贴了出来了。
而在那个小考上，方里就是全科目0分，绫小路清隆则是全科目50分。
那绝对不是这两个人的真实水平。
所以，不给方里和绫小路清隆否认的机会，堀北铃音就直接这么询问了。
“你们就告诉我，你们能够考出什么样的分数就好了。”
堀北铃音就是想确认，方里和绫小路清隆的真实水平是什么等级。
至少，学力的方面应该确认清楚。
然而，堀北铃音还是太天真了。
“……我应该可以考及格吧？”
绝不展现自身真实水平的避世主义者给出的回答，简直保守都不能再保守。
“我也没问题喔。”
连方里都没有正面回答的打算，只是言简意赅的这般表示了。
这让堀北铃音一下子也是有些气急。
这两个家伙难道还打算继续隐藏自己的实力吗？
对于堀北铃音而言，拥有着优秀的才能却不展现出来，那同样是无法理解的吧？
“……算了。”堀北铃音只能叹出一口气，这么说道：“既然你们两个没有问题，那我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堀北铃音就这么掐断了话题。
见状，方里表面上没说什么，心中却是暗自摇头了。
从这方面来看，果然堀北铃音还是有不足之处。
若是真的打算以a班作为目标去努力的话，那么，把握班上所有学生的能力，找出每个人的优势与劣势，为接下来的竞争做好规划才是明智之举。
可惜，堀北铃音天生就对别人的事情无法上心，根本不会主动去靠近别人吧？
而连堀北铃音都是这样，班上的其余人就更是不能期待了。
由此可见，以a班作为目标究竟有多难。
因此，就现阶段而言，聚集了那么多的问题儿童的d班没有任何能够升上a班的条件。
除非…
方里若有所思的转过头，看向了绫小路清隆的方向。
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绫小路清隆竟是也同样转过头，看向了方里。
两人就这么极为默契的同时看向了对方。
并且，如此确信。
（看来，我们想的事情是一样的啊…）
没错。
方里和绫小路清隆想到一块去了。
d班目前是没有任何可以升上a班的条件的。
除非方里与绫小路清隆有谁插手介入了。
可问题就在于，方里与绫小路清隆都没有介入其中的打算。
两人仅仅是对了一下视线而已就已经明白了这件事。
于是，方里与绫小路清隆不着痕迹的别开了目光。
“还是先回教室吧。”方里像是确认了时间了似的说道：“下堂课快开始了，如果我们迟到或者缺席，那一定会被班上那些对点数开始敏感的同学骂死吧？”
“同感。”绫小路清隆深以为然的回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回去上课吧。”
听到两人的话，堀北铃音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放弃了。
“那就回去吧。”
说完，堀北铃音一头当先的离开，表现得非常干脆。
但实则，堀北铃音的心思肯定已经被怎么升上a班的事情给占据了吧？
想必，今天的课程，堀北铃音将有史以来第一次走神，无法将其听进去。
方里与绫小路清隆便一边想着这种事情，一边默默的跟上，回到了教室。
值得一提的是，当三人回到教室时，教室里的学生们已经全部都回到了座位上，一脸的严肃和认真，完全没有了之前那轻松、散漫的状态。
直到这一刻开始，整个d班才算是走向正轨，终于有了重点学校的学生的样子。
……
接下来一整天的课程里，整个d班的学生展现出来的是以往所没有的认真状态。
以往都是将老师的课程讲解当做耳边风的一众学生们都停止了私下讲话、玩手机、睡觉等等的行为，即使是装装样子而已，都表现出了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了。
哪怕是池宽治和山内春树这两个d班里的极品都是一样。
只有须藤健依旧肆无忌惮的在打着瞌睡。
“那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明明知道这会被扣班级点数，居然还做出这种事情…”
“所以才说这种家伙真是讨厌…”
“为什么我们就得跟他同班不可啊？”
下课期间，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在针对须藤健的这番作为进行谴责。
如果不是因为须藤健本身就是一个暴力分子，现在d班的班级点数也已经被扣光，无法再往下扣了，而校方也没有说明遵守纪律就能提升班级点数的话，恐怕，班上已经起了纷争了吧？
相比起须藤健，高圆寺六助虽然还是那副我行我素的模样，却至少没有做出任何违规的行为。
用本人的话来说就是…
“那一点都不美。”
这种美学，想必班上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理解吧？
d班就是聚集着这么多的问题儿童。
方里甚至能够看到，坐在自己旁边的堀北铃音一直都是一副沉默的样子，内心肯定也是深有感触，明白以这个状态想升上a班，无疑是痴人说梦。
但堀北铃音却毫无办法。
对于自己的事情，这个少女能够做到严格要求，完美执行，对于别人的事情，堀北铃音却是只能无能为力了。
这就是一直主张个人主义的堀北铃音的极限。
结果，直到放学为止，堀北铃音都只能看着这个状况而已。
比起堀北铃音，平田洋介与栉田桔梗等人反倒采取了不错的行动。
“为了在三个星期以后的期中考试上过关，我建议大家一起开个读书会，由成绩好的同学对成绩较差的同学进行一下辅导，大家觉得怎么样？”
“希望大家能够来参加，好不容易成为朋友，我不希望看到身边的人因为考不及格被退学。”
平田洋介善意的提议和栉田桔梗暖心的请求便顺利的俘虏了班上的学生。
上次小考不及格的好几个人都连忙举手，加入了这个读书会。
不过，还是有几个小考不及格的人拒绝了参加。
其中便有池宽治、山内春树与须藤健这三人。
理所当然，还有方里。
这一天的课程就到这里结束。
而d班的前途，依旧还是有些昏暗。




直死无限 036 最危险的人物？
随着一年级生在高度育成高中的第一个月过去，这所学校的真面目第一次向所有人展现出来，整个校园的气氛似乎也跟着一起变了。
以往随处可见的轻松、愉快的氛围浑然消失不见，转而被一种若有若无的紧张感给取代。
而在榉树购物中心的热闹亦是比上个月减少了不知道多少。
意识到个人点数并不是能够无条件获取以后，一年级生们才终于是开始收敛，不敢再肆意花费个人点数了吧？
再加上期中考试就快到了，一旦不及格的话就会被退学，那大家自然是不敢再那么的放松，能够抓紧时间多读点书才是王道。
这样一来，榉树购物中心自然就不再像之前那般热闹了。
当然，一年级生的改变，对于二年级生与三年级生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
所以，榉树购物中心虽然没有上个月那么热闹，却还不至于连一个人都没有，依旧还是能够看到不少的人流。
可紧张感已经弥漫而开，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如果连这份紧张感都体会不到，那就是真真正正的笨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