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列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寒月纪元
“逃走你在说自己吗”死灵法师转动着骨杖,神色轻松。“现在神秘度上我们并没有差距。我已经摆脱了苏生之所,这正是源于你的朋友,伟大的炼金术士切斯特先生的帮助。”
学徒的目光没有停留在神父身上,他紧盯着埃兹,直至发现他丝毫无损才挪到了之前德鲁伊的立足点上。
呜!呜呜——!
有节奏的风声飘来荡去,逐渐的,一团半透明、又肥大又黏稠的神秘生物从空气中显出了形体。它长着一根喇叭似的器官,不停地朝外喷射惨绿的射线。
这是看不见的攻击,来自一头幽灵。
尤利尔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食尸者和骷髅之外的亡灵。他对幽灵的印象还停留在穿墙和虚无的白影上,真正的死灵看起来却很有质感。
埃兹转动箱子,空着的右手平伸后向上一拉,纽厄尔头顶立即飞下来一排木刺,噼里啪啦打在平台上。
烟尘滚滚间,德鲁伊操控盾牌撞上了大水母一样的死灵,第一下穿了过去,第二下拍了个正着,生命的魔力让那东西惨叫一声不见了。
他头也没回,对着神父说道:“幽灵士兵,这种高级亡灵你还有多少”
“它们只是消耗品。”神父嘶哑道。
午后的阳光从裂隙中照进来
第三十九章 霜叶堡的传说
堕落呼唤,凋亡射线……这都是什么诡异的魔法。学徒还在思考死灵法师的目的,但他从对方的魔法中看不出任何东西来。
索维罗魔药能活跃火种,纽厄尔是怎么抵抗燃烧的
战场上,埃兹依靠圣境蒲公英取得了些许优势。尤利尔看着德鲁伊接近神父,空气中的魔力已经极度匮乏,此刻正是打破僵局的好时机。
圣境蒲公英不分敌我,它们只会不停汲取魔力。神秘者的魔力都在流失,距离很远的学徒都感到手里的长剑逐渐沉重起来。
依靠魔药的死灵法师在魔力量上还是与真正的高环有差距,尤利尔察觉酒吧老板身上的魔力明显多于神父;前者再次释放了自然之怒,结合束缚与高伤害的魔法范围小了一半,但依然将虚弱的死灵法师缠住。
尖刺透过死灵法师的手臂,纽厄尔感到一阵麻痹,痛觉迟迟未到;幽幽的绿色焰苗烧灼着木藤,这些魔法植物瑟缩了一下,又在主人的催动下紧紧拉伸。
“我没骗你。”穿着神父行头的死亡信徒却发出了笑声,它们像冰针一般扎人,不逊于幽灵之嚎。“切斯特确实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他是那么信任利维,每一次实验新的魔药,都会让自己忠心耿耿的仆人率先尝试;不幸的是,主教大人那孱弱的灵魂无法承受神秘的洗礼——他在第一次服药时就死了,我只好把他变成亡灵。”
“你临死前的遗言,只会让你死得更快。”埃兹来到他身前,抽出短匕。
纽厄尔好像并没有看到捅向胸口的利刃:“希瑟会发现祂的信徒并不忠诚,唯有死亡才是归宿,神恩降临于此——”
诡异的魔力仿佛凭空而来。
尤利尔眼睁睁看着神父挣脱藤缚,这让埃兹忽然闷哼一声,似乎受伤不轻;灰暗的影子重叠着没入死灵法师的身体,使骷髅般的身体长出了狰狞的刃牙刺须。
他趁着后者动作僵硬,苍白的骨爪切入长风衣和下面的皮甲,带出涌泉似的鲜血。
“去忏悔吧,你将成为死者之国的一员。”蒲公英自我燃烧起来,死灵法师后退时拔出了爪刺。埃兹痛苦地跪下去,灰白自伤口覆盖了全身。
当他重新站起来时,眼睛已经失去了神采。
“……!!”
寒意贯通脊椎,尤利尔眼前的景象如镜面般破碎。他浑身冷汗地以剑拄地,魔力清空的感觉让学徒几乎以为自己的胸口也中了一剑。
“我没骗你……”尤利尔听到纽厄尔重复着说道。而埃兹刚刚迈出一步,就要走到死灵法师身前。
又是幻觉!
见鬼,这是怎么回事
学徒顾不得多想,冲出去的同时大声吼道:“别过去!”
德鲁伊脚步一顿。他诧异地扭过头,忽然空气中传来爆鸣,藤蔓崩断时汁液四溅——
堕落死徒挣开了魔法。
“这不可能!”埃兹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在圣境蒲公英的汲取下保留魔力。魔法的反噬让他的火种一阵动摇,德鲁伊发出一声惨叫。
他甚至来不及变化动物,只能一步步后退;纽厄尔的异化撕碎了神父长袍,他身上燃烧着绿焰,尖利地笑着挥动手爪!
锵的一声,金属交击,刃锋颤栗。
尤利尔冲锋而至,顺势抬剑一格,巨力迫使他不得不用手抵住剑面;惨白的骨爪携以绿芒,叮叮当当砸在剑身之上,让它的主人无可抗拒地倒冲回去,撞在埃兹身上才得以停下来。
魔力的差距再次直观地展现出来,此刻却是位置相反。
“你过来干什么”埃兹并不领情,他总算缓过气来,但这时凋亡射线却紧随而至。
他抓住学徒的肩膀,猛的向下一按,两个人就消失在地面上。沙土落了一身,尤利尔一回头,就看到酒吧老板的脑袋变得扁平,失去了人类的样子;他的脸上覆满了棕褐色的绒毛,大鼻子几乎戳到学徒脑门上。
埃兹先生变成了一只土拨鼠!
哪怕是这么紧张的时刻,尤利尔也差点笑出声来。一时间他居然想起了矮人帕因特,现在两者的外貌简直是神似。
相比于神俊的雄鹰,土拨鼠实在是太接地气了一点。德鲁伊变化动物的魔法不仅仅是实用,也许有趣才是重点。
可惜埃兹先生紧紧闭着嘴,学徒还想知道德鲁伊变成动物后是不是也会发出对应的声音。
“笑什么笑!”埃兹拎着他从大厅的另一端钻出来,十分恼火地把学徒推出了门。“你不要命了”
就算我告诉你如果我不过来你就会死,你多半也不会信啊!
尤利尔将酒吧老板丢脸的变形抛在脑后,全无废话直奔主题:“切斯特确实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我只好把他变成亡灵。”
他将梦境中听到的话重复了一遍。
与此同时,丢失了目标的死灵法师满以为胜券在握,他一边四处发射魔法,一边狂笑着说道:“切斯特确实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两个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德鲁伊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你能读心”
“我能预知未来!”尤利尔只能这么跟他解释,老实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能力,谁会在转职的时候附给他一份说明书吗
“我看到、听到不对……总之我能预知到一些事情,而且还是合情合理的展开,盖亚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在刚刚,我看到你死了一回——他的爪子把你变成了亡灵!”
学徒一口气说完。
“魔法”事实摆在眼前,埃兹没法不相信,可德鲁伊没听说过有哪个魔法能这么清晰的得知还没有发生的事情:“真有你的。使者究竟给了你什么职业”
“实际上,这个职业来得莫名其妙。”尤利尔答道,“这真是再奇怪不过了,誓约之卷,就是死灵法师要的那东西——我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它。”
黑猫从他的领子里跳出来,不是很满意他“轻而易举”的形容。
“你还在啊。”学徒有些惊喜。
德鲁伊有些明白了:“它是古堡的守护者。上了年头的地方总有神秘诞生。”
“不过我没听说霜叶堡里还有猫的魔法生物,你从哪儿找到它的”
 
第四十章 无尽未来
可若是背后偷袭就能解决问题,尤利尔就不是战士而是刺客了。死灵法师头也没回,空间波动起来,学徒只觉得剑上一震,紧随而来的冲击使他差点握不住剑柄。
幽灵!
尤利尔第一次进行这么大压力的战斗,他咬着牙调动自己的双臂,平挥剑刃试图甩出一道锋芒。然而他的魔力在半路就无法支撑,最终剑刃亮了一亮,还是黯淡了下去。
“该死!”他气恼地低骂一句。
这时空中传来高昂的唳鸣——
黑雾似的死亡魔力酝酿着毁灭的魔法,可却投错方向粉碎了二楼的横梁;死灵法师的诡异魔力让他大占上风,长长的骨刺洞穿了猎鹰的翼边。但他唯一没料到的是猎鹰依旧忍着伤痛俯冲而下,鹰爪扣着一节骨手把堕落死徒整个儿提了起来!
学徒正打了个滚狼狈地避开魔力集束,他喘着气爬起来,目睹这一幕时差点觉得自己真的是来拖后腿了。
他本以为埃兹先生的魔力见底,面对死灵法师恐怕难以支撑的。
不过埃兹到底是经验丰富的战士,这个职业的分类被当做荣耀的称呼冠在他头上毫不过分。德鲁伊巧妙地避开了正面对撞,直接将敌人扯上了高空的战场。
除了飞行种族,任何神秘者在空境之前腾空都是危险的行为——由于先天原因,他们大多缺乏应对空袭乃至空战的能力,许多地面战的技巧在空中只会显得笨拙。
半空鲜血飘洒,犹如阵雨。
此刻身为飞禽的埃兹显然更占优势,他用另一只鹰爪在“猎物”身上奋力抓挠,碎骨粉末在刺耳的嚓嚓声中落下;同时低头狠狠一喙敲在堕落死徒的肩颈处,若非后者及时用另一只骨爪架住,这场战斗就毫无悬念了。
但纽厄尔终究没有那么好对付。
死灵法师拼尽全力扭动着被扯住的那只手,他用恶毒的眼神剜着猎鹰,嘴里急促地念着咒语;一连串只有死灵神秘者听得懂的语言在翻飞的骨矛利刃间跳跃,就连下方的尤利尔听在耳朵里,都如同一字字催命的诅咒。
那无疑是在准备一个魔法,埃兹嘶鸣一声,按着这家伙的脑袋就撞在了栏杆上。轰的一声巨响,石粉木屑噼里啪啦摔下来,他指望可以打断对方的魔法,但那莫名生出的骨质实在是太坚硬了。
我去!你们真是法师吗
学徒看着两个怪物纠缠着砸到墙上,古堡仿佛颤了一颤;雅致的观赏篮落地,残缺的柔瓣混进泥土;铺地的大理石被翻开,色彩肃穆的墙体黑痕交错。
而扭打着的猎鹰和死灵法师,正在为这幅以扭曲色块和断续线条为主的抽象画点缀铭刻的花纹。
没有什么魔法的碰撞、技巧的比拼,他们厮打起来全无开始的优雅,只野蛮地挥动武器,对耗着体力和精力,似乎要直到对方流尽最后一滴鲜血为止。
砰!
死亡的魔力飞驰而来,尤利尔本能一矮身,魔法打在一堆废墟上溅起烟尘和碎块。
他顿时不敢再三心二意。尤利尔确信自己还没达到战场老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境界,能全神贯注捕捉眼前敌人的举动就不错了。
幽灵吐出一道射线,又消失在空气里。
可尤利尔没心情跟它躲猫猫,头顶猎鹰的哀鸣变得越来越频繁。埃兹显然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轻松,魔力匮乏的德鲁伊不可能与死灵法师长时间僵持。
更何况还是近身战。
“滚开!”少年毫不畏惧地举起剑,他有面对任何敌人的勇气。哪怕这份勇气很大程度源自于对神秘的知之甚微,也是人们面对未知而不怯退的根源所在。
他感受着细微的魔力在体内流淌,那是这段短暂的时间内积蓄的微末力量。于是尤利尔冲着左前方一剑挥下,幽灵自以为的隐匿能力在魔力的波动下简直是黑暗里的蜡烛——
“咕嘟……”
骑士剑斩过虚无般的灵体,前半截仿佛划过空气,后半截则如切开水球;幽灵发出一声难听的尖嚎,真切的受到了伤害。
这种亡灵并非免疫物理攻击,神秘生物虽然有神奇的特性,却也容易被神秘破解。学徒仅仅在刃口附了薄薄一层魔力,就让自己的伤害从零一下子提高到了出力的百分之五十。
这头游魂失去了半截身体,它在原地小幅度地腾空又降落,这么折腾了几下,便无力地枯萎干瘪,直至消失不见,只留下满地的半透明粉末。
尤利尔意识到自己成功杀掉了一头高级亡灵,这原本不是他能办到的事情。
“反正我一直都在挑战自我,也不多这一件了。”他低声自语了一句,飘荡的幽灵们感知到同伴死去,便朝着这边游来,而后被掌握了窍门的学徒挨个变成粉尘。
这时尤利尔总算是能抬头,专心关注与死灵法师的战斗了。
而上空的嘈杂已经弱了下去——
战斗快要结束了,尤利尔望着伤痕累累的雄鹰和法师身上七零八落的骨架,一时判断不出是哪边赢了;血迹蹭得满墙都是,吊灯和横栏早就被打碎了。
狼藉不足以形容大厅的场面,老实说这栋建筑还能保持挺立都是令人十分诧异的事情了,裂痕豁口遍布墙体,领主城堡的主堡此刻好像一栋待拆的危楼。
埃兹海恩斯甚至无力维持兽化的形态,他的羽翼边缘长出了手指;对面的死灵法师则脸色通红,右臂上的骨矛长爪无一完好,肩膀被撕下了一大块皮肉,同时衣衫褴褛。
可这不意味着两败俱伤,学徒看到断裂的尖刺深深扎进猎鹰的身体,伤口处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一层层黑烟在被魔法洞穿的羽毛骨肉中穿梭,尤利尔感到恐慌像沸腾的开水从壶里溢出来,他几乎无法直视这样的惨像。
就连思考纽厄尔魔力变化的原因都没有机会,学徒眼前掠过塞西莉亚的影子——
女神啊,为什么还要夺走更多
失血过多带来了眩晕和麻木,德鲁伊跌落在一处坍塌的石板上,尤利尔赶紧跑过去,万分庆幸地发现他还有呼吸。
学徒试着挪动了他一下,伤口就血流如注,他吓得不敢再动。但身后的死灵法师落地后重新有了战斗力,纽厄尔的伤势不影响魔法的使用。
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都将死在这里。
尤利尔用剑指着神父,哪怕他清楚单纯的招式在魔法面前毫无意义。
何况学徒对自己这两招漏洞百出的把式实在没多少信心。
“你又是哪个”纽厄尔不介意与一个刚转职的新人交流,虽然这有些不可思议,但他的确没有修诺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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