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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女剑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今夜吃货降临
华山女剑神 367.定调
凌不乱恍然笑道:“若非卓师弟提醒,我倒是险些漏过了……卓师弟的问题,想必还是前日说过的那个吧?”
卓不群点头道:“不错,还是那个!”
徐不动问道:“是什么问题?你们可别打哑谜了。”
凌不乱微笑道:“关于未来掌门的问题,卓师弟建议我尽快选出继承人呢,我答应他,众位师兄弟到齐后,便会宣布。”
徐不动点头道:“卓师弟这建议好,说来,凌师兄你也六十出头了,的确该选出个继承人来,以安人心!”
他与文不书中间的两人,一个叫迟不候,一个叫余不问,那迟不候听罢,就问道:“听凌师兄的意思,是已有人选了?”
凌不乱道:“自然是有了!”
徐不动问道:“是何人?”
凌不乱道:“凌珊!”
徐不动眉头一拧,问道:“谁?”
凌不乱又说了一次:“凌珊!”
“荒唐!”
这回是卓不群说话,他还是不给面子,直接冷声斥道,来此数日,他当然知道这个“凌珊”是什么人,盯住凌不乱质问:“这便是凌师兄说的,决不会让我失望的人选?”
徐不动跟着道:“凌师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他们这些隐居的人,虽然久不居华山,而与凌珊不熟,可对这名字还是熟悉的,知道是掌门人的女儿。可正是如此,才觉事态严重,以及难以置信。
凌不乱道:“徐师弟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徐不动郑重道:“凌师兄,关于此节,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再慎重考虑考虑,虽说举贤不避亲,可也不能唯亲是举,还得有些底线。”
他说这话,已是十分严重了,说掌门人唯亲是举,怎么能不严重?可他觉得,若让一个丫头当上掌门,问题更严重,也顾不得许多了。
迟不候也肃然道:“凌师兄,此提议,确实尚欠考虑了。”
余不问同样反对:“请凌师兄三思!”
宁为玉早与丈夫沟通过,自然知晓,只是身为生母,恐怕说什么都逃不出徇私的回敬,这时候还是沉默最好。
文不书暗暗叹气,他早有所猜测,作为看守藏书楼的人,他所知的比其他师兄弟都要多,知道这个决议恐怕已是势在必行,沉默不语。
屈不就倒是一反常态,这么巨大机会,居然不趁机发难,不发一言,只是微微冷笑。与他刚被发配去看守山门威望受损无关,而是深知凌不乱此议必遭反对,自然有人代劳,这会儿他就只看热闹便是。
凌不乱不慌不忙道:“我等皆是同门师兄弟,同生共死多年,我凌不乱是不是任人唯亲之辈,在座诸位师弟还不了解吗?我既然会做此决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我知道大家不能理解,那便请听我说完吧。”
他当了这么多年掌门,威望自足,听他如此说,便也先静待他说辞。
凌不乱笑了笑,问道:“列位不妨先说说,若为一派掌门,什么东西最重要?”
文不书答:“德行!”
徐不动道:“名望!”
迟不候道:“才能!”
余不问道:“贡献吧!”
屈不就道:“武功!”
凌不乱问道:“还有吗?”
卓不群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男人。”
凌不乱嘴角微微一抽,针对之意实在太明显……
他便当做没听到,说道:“大家说的不错,德行,名望,贡献,才能,武功,要当一派掌门,这些都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但不要忘了一点,咱们华山是江湖门派,身在江湖,那打打杀杀是绝难避免的,姑且不说邪道妖人,就算同为正道,有时候生出冲突来,也非得斗过一场才能解决!”
卓不群道:“哦?如此说来,凌师兄以为身为掌门最重要的,是武功了?”
凌不乱含笑:“正是!”
徐不动道:“凌珊……好像还不到二十岁吧?”
凌不乱道:“刚满二十。”
徐不动道:“谁武功高就让谁当家,勉强算是还有三分道理,可别派弟子哪能算进去了?如果能这么算,我们还不如直接请江湖上武功最高那人来当掌门人好了。”
凌不乱笑道:“几位师弟恐怕不知道本门与那百花谷……嗯,就是那移天宫的关系!”
迟不候道:“什么关系?”
凌不乱道:“数百年前,创下本派基业的祖师爷极地真人,想必大伙都知道的!”众人点头。凌不乱继续道:“那琼天仙子,大家可有映像?”
徐不动回忆道:“似乎在某本古籍上有所提及。”
凌不乱道:“这琼天仙子,便是祖师爷极地真人之妻,而百花谷移天宫,则是琼天仙子所创。”
徐不动诧异道:“两家竟还有此渊源?”
凌不乱道:“不错,两家祖师不仅是恩爱夫妻,还师出同门,一脉相承,所以,这华山剑派与百花谷,说是两家,实则说是一家之门也不为过,就如武当山与青城山玄虚观,虽有两家门户,可也不过是本宗与分支之别,谁能说那不是一家?或者如屈师兄,你非弃徒,也非叛徒,若是在北地开宗建派,广收门徒,那你所建这派,算不算是华山别传?本派与百花谷之间,亦是同理。”
这彼此之间的关系,自然与他所言有所区别,不过,他只是稍作修改,旁人又不知底细详情,倒是也能说得过去。
屈不就道:“这事怎么从未听闻?”
凌不乱淡淡道:“此乃记录在紫气玄功秘籍末尾的事,只有历代掌门方能知晓,余师弟若是听闻过,那才奇怪……若非如今华山式微,为重扬门楣,需革旧迎新,一些不重要的规矩倒是不必再死守,我此刻也不会吐露。”
屈不就摇头道:“口说无凭。”
凌不乱皱眉道:“怎么?屈师兄是认为小弟在说谎?还是想要我将玄功秘籍拿出来给你瞧瞧?”
屈不就嘿嘿笑道:“紫气玄功的秘籍,我是不敢瞧的,掌门人的话,我也不敢质疑,只是觉得这种事,终究不能只凭一张嘴光说不练,掌门师弟认为,是不是这个理?”
凌不乱道:“既然我敢以华山掌门身份说此话,岂会无的放矢,弄虚作假?”
屈不就笑道:“华山掌门的话,自然不会假。”
徐不动道:“就算这门户之别,我们可勉强忽视住,但女子主政,终非正道,望师兄三思。”
凌不乱凛然道:“想昔日大奉一朝,何其雄武?尚有徐曌以女子之身登基称帝,开创天下数十年盛世,我华山剑派虽底蕴不浅,可还能比得过昔日的大奉朝?为何却容不下一个女子掌门?徐师弟此言有失偏颇。”
“师兄!”几人还待再劝。
凌不乱道:“我意已决,不会改变,师弟不必多言。”
众人脸色微变,凌不乱对师兄弟素来和气,就算屈不就此番登山显然是觊觎他掌门尊位,逼宫而来,与他也是师兄师弟地称呼着,没有翻脸,这会居然乾纲独断,不容反对,可见确实打定主意了,要改变他的想法恐怕难矣。
凌不乱将几个师弟的神色尽收眼底,自若一笑,不过也懂得过犹不及,凡事不可一昧强压这道理,他顿了顿,就继续道:“但我凌不乱也决非以势压人之辈,对本派弟子更一视同仁,诸位师弟若是始终觉得凌珊不足胜任,大可提名自认为合适的人选,再行比较就是,若各方面的确能胜过凌珊,我改立那弟子亦无不可,而若不能,那就请诸位师弟也别再以凌珊女子之身说事了。”
“这……”
凌不乱虽然松口了,可徐不动等人却反而面面相觑,一时语塞。
如今的华山弟子都什么德行,他们还是有些了解的,搜刮记忆,发现除了已叛出的独孤无冲,居然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人了,而他们自己门下,这些年隐居在外,记名弟子倒是收过一两个,可嫡传后辈却也没有培养,没那份精力,他们身子多少都有些毛病,而若说现在开始再去培养,那更就不现实了……先前只顾反对凌不乱立女子为储,却忘了,就算不这么立,华山实也后继无人了。
屈不就瞥了一眼卓不群,没急着说话,他知道自家弟子入了这位师弟的眼。
卓不群没让他失望,随后开口,自然还是坚持原本就与凌不乱提过的人,平静道:“那就挑时间,让屈师兄门下的屈无风,与凌珊比一比吧!”





华山女剑神 368.三局
那本来就是凌不乱主动给了卓不群提议的机会,故而对他的提议,凌不乱自然早有所料,笑道:“好,卓师弟已推举了屈师侄,那么其他师弟可还有什么人选?不妨也一并提出来吧,咱们要比较就一起比了!”
徐不动摇头苦笑道:“我们这边什么情况,凌师兄还能不了解吗?就算硬要我们挑出个人来,最后也肯定是要到师兄你门下找了,而你门下,你与宁师妹肯定比我们清楚,我们还能提出来个什么?”
迟不候余不问几人也点头应是。
凌不乱又看向屈不就,道:“屈师兄门下三名弟子,卓师弟推举了屈师侄,还剩下两人,不知你的意见与卓师弟可相同?还是另推举一人?”
屈不就淡淡笑道:“我门下就屈无风还算过得去,卓师弟眼光独到,早已经相中,我还能推举什么人?”
凌不乱道:“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再商量商量,珊儿与屈师侄什么时间比,要怎么比,比哪些东西,趁现在就都定下个章程来吧!”
徐不动道:“凌师兄不是对凌珊的武功十分自信吗?我提议,就先一较武功高低吧!”
文不书道:“我倒是觉得,武功可以再说,当下应先考较其他方面!”
凌不乱问道:“那文师弟的意思呢?”
文不书道:“为人品行若是不端,那就算武功再高,也没选其为掌门的道理!我们对屈师侄了解不深,屈师兄、卓师兄两位对珊儿也所知不多,不如先定个一年之期,观察二人表现吧!”
余不问摇头道:“品行这东西,太过虚幻,若是一意隐藏,别说一年,十年八载也未必能看出来,风不狂所说的华山叛徒,我们不是至今都还不知道有哪几个?”
文不书反驳道:“总不能因为不好观察而弃之不顾吧?”
余不问看向卓不群道:“卓师兄既然提议屈师侄为继任人选,想必对他为人多少有些了解吧?”
卓不群虽然提名了屈无风,却并不一昧说好,直言道:“傲气过盛,需加打磨,其他方面倒是并无什么问题。”
余不问问道:“卓师兄可敢作担保?”
卓不群道:“自无不可。”
余不问又问凌不乱:“想来凌师兄既选凌珊,自也是有所担当了?”
凌不乱道:“我既然选她,自然能做保证,珊儿除了性格稍微调皮,嗯,或许可以再加一个贪嘴,除此之外,我在她身上还挑不出什么其他毛病。”语气一顿,就继续道:“其实,大家对珊儿尽可以放心,你们看她当初在衡山上曾力斗双魔,不久前在杭州又力阻小天尊阴谋陷害谢家剑神的弟子,皆是正义之举,已足能看出珊儿品性如何了!”
屈不就皮笑肉不笑道:“无风那孩子虽说名气还不甚大,不过这些年在北地也做过几件除暴安良的事,固然比不得凌师侄那般广传江湖,终归也是善举,人品还是能入眼的。”
他虽极力想为弟子添些筹码,不过毕竟有限,声势难免要小一些了。其实他也可以直接提独孤无冲,给凌不乱安一个识人不明的帽子,不过既然眼下是作担保,往后有事是要负责的,那么再以这话反驳,重量便要轻上许多了,除了恶心人以及过个嘴瘾,难免给其他人留下一个小家子气的映像,并非良选。甚至他直接拿这事攻击凌不乱失德,一定程度上也比拿一个没有实据的猜测去逼宫效果要好,只是他没有这么选择罢了。
凌不乱笑而不语。
余不问道:“那不就是了?既然两边都有担保人,若是到时发现谁品行不端,再找担保人问责就是了。”
凌不乱笑道:“难怪余师弟能安然当一个富家翁,处事可利落得很!我看此法可行。”
卓不群插嘴道:“说到保证,我希望凌师兄也能再保证一件事。”
凌不乱道:“什么保证?”
卓不群道:“若是这三场比试最后凌珊胜出,决出将来由她继任掌门,你要保证,她不会外嫁,以免将华山基业拱手外人。”
凌不乱洒然笑道:“那是自然。若为掌门,岂有外嫁之理?将来她若有了心上人,叫男方入赘便可,这点不成问题,我可以作保。”
文不书提议道:“既然双方品行已有两位师兄担保,这点不入比试,那我们就再定三场比试,三局两胜如何?”
凌不乱点头同意道:“如此甚好。先前所说,比武论高低可算一场,另外两场,诸位认为应该考较什么比较合适?”一开口就直接先行定下了一场必胜之局。
屈不就脸色微僵,他野心固有,却并非狂傲之辈,人名树影,幽星夜三个字名头不小,论武功,他对自家弟子的信心并不大,却也提不出什么反对的话。
徐不动道:“第二场便定才能吧!这才能不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那些虚的,而是管理门派的才能,我们各提一个与管理门派相关的问题,让他们来答,谁答得好,就算谁胜。”
凌不乱问道:“在座的有八人,若是那两个孩子持平又该如何?”
徐不动迟疑片刻,道:“凌师兄与宁师妹是凌珊的父母,屈师兄是屈无风的师父,你们三位就不用出题好了。”
卓不群主动道:“我是支持屈无风的,若要避嫌,我也该避。”
徐不动:“额,这……”
余不问苦笑:“四个人四道题目和八个人八道题目又有什么区别?”
文不书道:“我这些年在山上看守藏书楼,与凌珊那孩子也算亲近,若我也出题,难免会有偏私之嫌,索性我也放弃出题好了。”
这也算是最好的方式了,凌不乱见状,点头道:“那便如此吧,三位师弟常年隐居在外,与两个孩子都不甚熟悉,由你们三人出题,最是公正。”
徐不动道:“好,那到时候就由我们出题。”
迟不候道:“那么还有第三场……”
屈不就接话道:“我看这第三场我看就定对师门的贡献吧!”
凌不乱看向他,问:“贡献有许多种,出钱银资助,改进武学漏洞,捍卫师门声誉,传播师门威名,诸如此类,皆是贡献,屈师兄打算如何比较这个贡献?”
屈不就道:“对本派而言,除了将如今日渐式微的华山剑派重新发扬光大,还有什么贡献,能比得上为师门诛除叛徒?”
“叛徒?”凌不乱目光微凝,眉头皱起,“屈师兄有话便请直言吧。”
屈不就:“凌师弟门下不是有个独孤无冲吗?”
凌不乱当即沉声反驳道:“屈师兄还请勿妄言,两年前独孤无冲便已被逐出华山,小弟门下可没有这人!”
徐不动也皱眉道:“独孤无冲事发之后,我与迟师弟余师弟他们都曾赶回回山,当面与凌师兄具体商议过,那小贼已被逐出师门,凌师兄也已自罚面壁半年,此事算是已经过去,屈师兄就不必再紧追不放了。”
屈不就微微一笑,拱了拱手,道:“抱歉抱歉,是愚兄口误,诸位师弟莫怪……应该说凌师弟门下,原本有个独孤无冲!”接着道:“不过徐师弟说此事已经过去,这点愚兄倒有不同意见!”
徐不动道:“什么意思?”
屈不就道:“独孤无冲虽是被凌师弟逐出华山的,不过,起因乃是他与魔教勾结,并疑似风不狂那恶贼之子……后者不提,咱们华山是名门正派,也不兴一人获罪满族连坐那一套,但既然他本人勾结魔教,却又不同,说他是叛徒,应比说他是弃徒更加合适吧?而对叛徒与弃徒的处理,里面区别可就大了。”
对弃徒,逐出门后便再无关系,是死是活,皆不再管,而对叛徒,那就只有一四个字了,清理门户,或者简单说,就是“杀”,这是江湖公认的规矩。
“所以,屈师兄的意思是?”
有几分避嫌的意思,故从丈夫提出让女儿接任掌门开始,宁为玉便一直保持沉默,这时忍不住开口,声音中有些颤抖,她已听出了屈不就的打算,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她毕竟是自小看着独孤无冲长大的,与他情同母子,就算如今立场悬殊,总难免还是有几分挂念。
屈不就笑道:“依我看,师门贡献这场,可以直接以叛徒人头为证,谁先取来独孤无冲那小贼的人头,便算谁胜!”
他不清楚凌不乱夫妇对那弃徒还有无感情,但从宁为玉此刻的迟疑来看,她显然是还有的,而她心中既然还念情,无论这剩下的情分多还是少,但或多或少都是能影响到动手的幽星夜的,届时只要那小姑娘有所迟疑,甚至手下留情,那自家弟子便能多一分机会。这也是他提议让两人杀独孤无冲以纳投名状的原因。
宁为玉求助似的看向丈夫,道:“师兄,要不……”
凌不乱摆了摆手示意夫人不必多说,稍作沉吟,便答应道:“这第三场,就按屈师兄的建议,定除逆这一项吧,谁杀了独孤无冲,便算谁胜。”




华山女剑神 369.驱离
剑气堂中,一众人经一番商议,为两名年轻候选者定下了三局两胜的考验,随后散场各自离去,该休息的休息,该闲逛的闲逛,该通知的通知……
凌不乱夫妇俩继续留下。
宁为玉担忧道:“师兄,为何不直接对大家说,柳师叔不许我们杀冲儿?珊儿便罢了,她不会真下杀手,可屈师兄门下的屈师侄与他却毫无情义,到时候若是真的……”
凌不乱怒道:“哼,那逆徒竟敢与魔教勾搭成奸,若非柳师叔坚持,我早就一剑杀了他,如果那么不济,死在屈师侄手上,那也算他死得其所。”
宁为玉道:“你就是口硬心软,真这么狠心,当初怎么不直接杀了他?”
凌不乱吹胡子瞪眼道:“那不是你和柳师叔拦着吗?”
现在是夫妻拌嘴,宁为玉才不惯他,道:“你要真想杀他?我还能拦得住你?冲儿还能等到柳师叔来救他的机会?现在还装着硬这心肠做什么?”
早先有百解生将初版百解簿送上华山时,独孤无冲正好在山上,被凌不乱质问,也承认了暗中加入阴阳神教的事,凌不乱气急之下,直接打了他一掌,还打算杀了他,不过被宁为玉挡住,纠缠了好一会儿,山上不少其他弟子也被吸引过来,在师父师娘一个喊杀了他一个喊带人走的命令之间左右为难,直到柳清风不知怎么的知道了情况,时隔数十年再次露面,并为独孤无冲担保,才让凌不乱放弃杀他之举,转而决定将他逐出师门。
不过诚如宁为玉所言,她虽算个好手,但与凌不乱仍无法比拟,若那时凌不乱真铁了心杀人,她可护不住,未必能拖到柳清风出面的时候。
当然了,当时柳清风一出现,在场的那些弟子便被他们赶出去了,而事后也不仅没告诉他们他的身份,还对当时的事下了封口令,故而徐不动几人对此都不甚清楚,屈不就卓不群两人便更加如此。倒是文不书,虽说当时因职责所限并未到现场,事后凌不乱却与他说起过,而先方才是见凌不乱两人都没吐露这事,他自然也没必要提。
现在被夫人毫不留情揭穿当初心思,凌不乱也不再争辩,叹道:“再不舍得又怎样?如今终究正邪有别。”
宁为玉道:“柳师叔不是有心将他导回正道吗?他若能重归华山,不是再好不过?可现在派弟子去杀他,岂不是又加深难度?”
凌不乱劝道:“夫人,柳师叔固然武功超绝,可这劝人的功夫,咱们就不要对他抱希望了……你可别忘了,相似的事,二十多年前,柳师叔已经做过一回了,可最终结果怎样?风不狂回归正途了吗?没有,不仅没有,为此还搭上了本门几百条无辜性命。”
宁为玉反驳道:“风,风不狂不是被那什么剑魔诀给影响了吗?可冲儿没有练那邪功啊!”
凌不乱冷笑道:“他没有被邪功影响尚且偏离正道了,不是足以说明他本性如此了?恐怕他的情况,比风不狂那恶贼更加棘手,更加难以导正。”
宁为玉坚持道:“师兄,你可是看着冲儿长大的,他本性如何,你还不了解吗?”
凌不乱哼道:“我如果真的了解,他还能有机会学风不狂和宫守一那魔头勾搭在一起?”
宁为玉还待再说,凌不乱已经打断她,“你看,说着说着,就又说回这两年你老和我纠缠的问题上来了……好了,夫人,这事咱们私底下说说就行了,如今山上那么多客人,就不要吵了,便到此为止吧。”
宁为玉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凌不乱起了身,对后堂方向说道:“凌珊,热闹看够了,是不是该出来了?”
“珊儿?”
宁为玉一怔,起身往后瞧去。
只须臾间,幽星夜身影从后面窜了进来,笑道:“爹,你可说错话了,你该让我进来才对!”
凌不乱虎着脸道:“长辈在这里议事,你也敢偷听?是真觉得自己了不起,谁都发现不了你了吗?”
幽星夜辩解道:“我哪有偷听?我是光明正大听的。”
凌不乱气道:“还敢狡辩?若非你运气好,没被人给抓个现行,今日岂不是还要连带着让你爹娘都成笑柄了?”
“好啦别生气别生气,生气容易老。来来来,坐坐坐,喝杯茶,消消火!”幽星夜过去拍了两下他后背表示安慰,引导着请他坐回位置,顺手抄起杯子递过去,并保证道:“仅此一回,我保证下不为例,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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