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而如今桓虎投身鲁国,那么,作为一个在国内政治立场上尚未表明态度的将军,而且还是手握重兵的将军,当然难以避免会被卷入王室与三桓的合作与对峙当中,被两方人所拉拢。
只不过桓虎已果断地选择了以鲁王公输磐、公子兴为首的王室那一方。
“为何?”
陈狩对此有些不解,因为据桓虎所言,鲁王公输磐在鲁国国内的权利并不绝对,至少三桓就能抗拒王命,在这种情况下,陈狩自己觉得,与双方皆保持若即若离的态度,这应该是最有利的态度。
“左右逢源?”
桓虎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那样只会召来两方的厌恶,可能这会儿鲁国正是用人之际,两方会容忍我左右摇摆,可一旦鲁国解除了来自楚国的威胁之后,相信王室与三桓,就会合力将我这个外来人驱逐,来个过河拆桥……所以说,你我要想在鲁国站稳脚跟,就必须投向其中一方。”
“那为何是选择王室?王室不是势弱的那一方么?”陈狩不解问道。
“因为王室有大义!”
舔了舔嘴唇,桓虎压低声音说道:“若你我投奔三桓,充其量不过是臣下之臣,而倘若投奔王室,王室必定重用你我来抗衡三桓,到时候,你我就是王下之臣,以你的勇武、我的智略,他日取代三桓,未必不能!”
看着陈狩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在旁冷眼观瞧的金勾忍不住瞥了一眼桓虎,心下亦暗暗称赞桓虎果然是冷静狡猾,而且野心勃勃,说实话,确实很合他胃口。
想了想,金勾冷不丁插嘴道:“需要我出手么?我瞧着这薛城,比沛县繁华多了……”
桓虎当然听得懂金勾话中的深意,咧嘴嘿嘿一笑,说道:“别!咱们初来乍到,最好还是莫要惹人注意……待时机成熟时,设法叫那季伷死于楚人手中即可。”
“唔。”见桓虎早有打算,金勾点了点头,遂不再多说什么。
当晚,桓虎在帅帐内亲笔写了一封书信,派人送往鲁国王都曲阜,且在三日后,送到了鲁王公输磐手中。
几乎同时到达的,还有薛城城守季伷的书信——桓虎与季伷的书信,内容相差无几,无非就是向鲁王禀告桓虎麾下的兵马已移驻到薛城这件事而已。
倘若硬要说这两封信有什么区别,那么就只有二人的修辞与口吻:在季伷的信中,字里行间透露着他与桓虎的投缘默契,而在桓虎的信中,则明确表明态度,唯他鲁王公输磐马首是瞻。
只是政治立场上的区别。
当日,当公子兴前来面见他父王时,鲁王公输磐仍在皱着眉头观阅着这两封信。
见此,公子兴好奇地讨要过来,仔仔细细地看过书信,待看到「桓虎麾下大将陈狩力挫楚国新阳君项培」这一段时,他欣喜地说道:“桓虎将军麾下这名叫做陈狩的将领,当真是悍勇,仅仅率领八百骑卒,就敢夜袭十万楚军的营地,此番我国得桓虎、陈狩两员大将,定能击退楚军!”
听闻此言,鲁王公输磐点了点头。
其实前几日在听过桓虎的自我吹嘘后,他心中尚有几分怀疑,可如今事实证明,桓虎麾下的兵将确实悍勇,不愧是南宫垚的旧部,原魏国驻军六营级别的精锐。
由此可见,当日桓虎的自我吹嘘,也并非全然是信口开河,确实是有帮助他鲁国抗拒楚军的实力,至少,比他鲁国的兵将强上许多。
可话说回来,在看罢了桓虎的书信后,鲁王公输磐对桓虎也有几分警惕:“……这个桓虎,不知从何处打探到了我王室与三桓的不和,婉言回绝了薛城季伷的示好与拉拢,反而向孤表示忠诚……这个男人,太果断,很危险。”
公子兴愣了愣,不解地问道:“父王方才眉头紧皱,就是在思考这件事?”
“唔。”鲁王公输磐点了点头,正色说道:“以桓虎的能力以及他麾下兵将的实力,完全值得孤对他加以重用,甚至于,他日待击退楚军之后,不妨用他来平衡三桓的权势。但是这个男人,让孤感觉有些深不可测,我怕养虎为患,叫这桓虎,他日成为比三桓更棘手的存在……”
“比三桓更棘手?”公子兴愣了愣,有些好笑地说道:“父王太看得起那桓虎了吧?虽说桓虎确实出色,但即便如此,在我国毫无根基的他,又如何能与三桓相抗衡?”
『……』
鲁王公输磐仔细想了想,觉得公子兴所言倒也有道理。
其实他自己,也不相信他那突然从心底涌现出来的那个念头,仔细想想,桓虎作为一个外来人,怎么可能斗得过三桓呢?
想到这里,鲁王公输磐疑虑尽消,点点头说道:“言之有理。……反正桓虎那边与楚军也已撕破脸皮,索性孤就下诏,正是册封为将军,也好断了三桓拉拢桓虎的念头。”
于是乎当日,鲁王公输磐就颁布了诏令,拜桓虎为上将军。
至此,桓虎摇身一变成为鲁国的上将,且他麾下的军队,亦成为了鲁国的军队。
这件事迅速传遍鲁国上上下下,鲁国的百姓当然是对此欣喜万分,毕竟鲁王公输磐为了稳定国内的慌乱,不吝言辞称赞着桓虎与他麾下的军队。
而在鲁国的贵族中,却不乏有人对鲁王的这道诏令有些不满,毕竟在他们看来,桓虎这个「上将军」的职位,来得也太轻松了——什么玩意,只不过是一个被魏国通缉、不得不流亡宋郡东部的大盗贼而已,凭什么能成为他鲁国的上将?
当然,不满归不满,但在目前这个局势下,谁也不会傻到跳出来反对鲁王的这道诏令,毕竟目前鲁国确实需要桓虎这股力量来抗击楚军。
而待等他日鲁国击退了楚国的军队,可能情况就大为不同了。
这一点,鲁王公输磐心中清楚,鲁国的贵族们心中清楚,桓虎心中也清楚。
不过桓虎对此并不在意,因为他有信心凭着这场仗,在鲁国站稳脚跟,成为鲁国贵族事后无法驱逐的存在——更别说,鲁王公输磐为了抗拒三桓,也会给他提供一些支持。
不过数日,这个消息便传到了宁阳一带。
齐将田耽对此毫无评价,毕竟他对桓虎不甚了解,出于对鲁国这个盟国利益的考虑,他倒是希望这个桓虎是个有能耐的人,以便来年开春后,当他必须率领麾下齐军撤出鲁国、回归齐国到东海郡与楚军决战时,这个桓虎有能力接盘这边的战事,接替他迎战楚国上将项末。
而相比较田耽,楚国上将项末的心情却有些复杂。
因为项末是很看重桓虎、陈狩二人的,正因为如此,当初在经过沛县的时候,他才会亲自招揽二人,希望二人能投奔他楚国,没想到,桓虎与陈狩居然在这种时候投奔了鲁国,成为了鲁国的将军,也成为了他的敌人。
『……真是小瞧了你的胆魄与野心啊,桓虎,你真有那般把握,能挡住我项末的军队、庇护整个鲁国么?』
不由地,项末暗暗冷笑起来。
他很器重桓虎不假,但这并不妨碍当后者成为他的敌人时,他再将其碾碎。
一切,来年开春见分晓。
大魏宫廷 第92章:南梁王的疑虑
『ps: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坐车换了个地方,就上吐下泻,还有些感冒,身体实在是不舒服,码字也没精神,完全没状态,无奈奉上四千字章节,算一章,请容我休息一晚。另外,觉得剧情平淡的书友请别着急,正面战场打开局面后,就轮到赵润设法重创韩国的重骑了。』
————以下正文————
魏洪德二十六年,中原爆发了有史以来规模最庞大的混战,这场混战波及了魏、秦、韩、楚、卫、宋、鲁、齐、越等整整九个国家,且在同一年内,前后开辟了「魏韩西河战役」、「魏韩河内战役」、「魏韩巨鹿战役」、「卫齐东郡战役」、「魏宋微山湖战役」、「楚齐鲁宁阳战役」、「楚齐泗水战役」、「楚齐东海战役」「楚越会稽战役」等将近十个战场,毫不夸张地说,在这一年中,战争乃是整个天下的主旋律,各个国家、各个势力,皆为了各自的利益打成一锅粥。
在这些战场中,刨除卫国因为齐国忙着抵抗楚国而无暇顾忌东郡,因此被卫公子瑜麾下的军队连番攻陷国土外,其余那些个战场,战况总得来说呈现胶着僵持局面,而在这些战场中,唯独「魏韩河内战场」最为诡异,并且,也最为关键。
这也难怪,毕竟「魏韩河内战役」直接关系到魏、韩两国谁能踏着对方的尸体成为中原霸主,纵使魏国太子赵润与韩国的权臣釐侯韩武皆在「巨鹿战场」,也无法改变这件事。
说起「魏韩河内战场」,这片战场的战事起初并不激烈,纵使韩国对魏国搞突然袭击,但事实上,韩国的骤然袭击魏国太子赵润以及诸多魏国将领早已预料,虽然说在战争的一开始,河内战场这边的确是魏国稍显劣势,但说到底,魏国的劣势只不过是南梁王赵元佐为了履行他魏国太子赵润事先安排的战略,采取有计划的诱敌策略,希望能将韩国的主力军吸引到河内,方便赵润率领鄢陵军与商水军对韩国展开偷袭罢了。
但遗憾的是,这个事先安排的战略,在当年的十月份就已宣告破产——由于韩国的雁门守李睦提前察觉到了魏国的种种不对劲,继而通过这些不对劲之处猜到了魏国的意图,以至于釐侯韩武能提早将乐弈、秦开、马奢三位豪将率领的精锐边军从河内战场撤离,破坏了魏国太子赵润企图率军直捣黄龙的打算,并且将赵润以及其麾下的魏军围在了巨鹿一带——姑且算是包围。
然而,由于消息传递不便,魏国这边对此却不知情,纵使是南梁王赵元佐,起初也并未意识到他们魏国的战略已经宣告失败,仍在河内‘消极作战’,企图将韩国的主力军牵制在这一带。
但不得不说,南梁王赵元佐不愧是魏国目前统兵作战才能与禹王赵元佲、太子赵润不相上下的统帅,渐渐地,他亦察觉到了不对劲。
原因就在于,无论他怎么盘算,都感觉河内郡境内的韩军数量有点不对劲——原因就在于北燕守乐弈、上谷守马奢、渔阳守秦开三位韩国豪将,皆将各自军中的主力回撤到了国内,只在河内战场上留下少许兵力,作为疑兵,用以叫南梁王赵元佐放松警惕。
可韩人忽略了一点,那即是,南梁王赵元佐本身就是一个谨慎而多疑的人,对面韩军的种种异状,让他渐渐感觉这情况有点不对劲。
此时在魏国的河内郡,南梁王赵元佐亲率的镇反军,已向上次魏韩战役时一样,撤到大河南边的「南燕」,只剩下燕王赵疆的山阳军与南燕军,分别驻守山阳与宁邑,摆出一副苦苦抵挡的架势,此时,山阳、宁邑以东,包括「汲县」、「共地」、「临虑」等城池,皆已被韩军所攻陷。
当然,这次南梁王赵元佐退守大河以南,并不像上次那样纯粹将燕王赵疆麾下的军队当做弃子,他是经过燕王赵疆同意的——为了全面贯彻太子赵润的诱敌之计,南梁王赵元佐与燕王赵疆故意表现出不敌韩军的样子,以便诱使韩国的主力深入河内郡。
而燕王赵疆,则充当这个诱饵。
但当这场战役进行到十月中旬时,南梁王赵元佐就感觉情况不太对劲。
他感觉,河内郡境内的韩军,不知为何进攻欲望被大大削弱,不再像这场国仗刚刚打响时那样步步紧逼。
在南梁王赵元佐看来,这是非常反常的。
要知道,虽说这场国仗是他们魏国的太子赵润有意促成的,但不能否认,韩国企图击败、甚至覆亡魏国的心也非常迫切,因此在战斗刚刚打响的最初几个月,韩军的攻势非常凶猛。
可是最近呢,大河北岸的韩军在前后攻陷汲县、辉县、共地等几座城池后,竟变得不再热衷于继续攻略魏国的城池,更多时候反而采取了守势,仿佛韩军也希望将这场仗拖延下去。
对此,南梁王赵元佐在帐内与诸将商议军情时,皱着眉头说道:“三岁小儿都晓得,两国交锋若久久僵持不下,只能白白空耗国力,难道韩人就不知么?……韩人突然放缓攻势,其中必有蹊跷!”
听闻此言,镇反军主将庞焕猜测道:“莫不是冬季将近,韩军忙着准备过冬,故而不得不放缓攻势?”
南梁王赵元佐闻言沉思了片刻,虽然他觉得庞焕的猜测确有道理,但心底还是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
自古以来,战争到了冬季便进入了冬歇期,这并不奇怪,但反过来说,冬季也未必就不能用兵,至少在初冬时节,在天气并不是非常寒冷的时候,战争依旧可以持续,一直到气温骤降、天降大雪,战争才会真正进入冬歇期。
而如今才是十月中旬,韩军在这会儿就进入冬歇状态,这未免有点早了吧?
在南梁王赵元佐看来,战争完全可以再持续将近一个月左右嘛!
以韩人那种恨不得尽快击败他魏国的心态来说,居然舍得浪费这一个月的时间,将希望寄托于明天开春——若当真如此,那南梁王赵元佐只能认为,对面的韩军主帅绝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
可仔细想想,在这些日子教过手的诸韩国将领中,无论是北燕守乐弈、渔阳守秦开、上谷守马奢,抑或是暴鸢、靳黈等韩将,无论个人能力如何,但不能否认皆是身经百战的将领,按理来说不至于会做出消极怠战这种事——与其毫无理由地将希望寄托于明年开春,何不赶在今年年末前重创他魏国,尽可能地对明年开春的战事争取优势呢?
想来想去,南梁王赵元佐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韩军的兵力可能出现了变化。
只有在己方兵力出于劣势的情况下,韩人才有可能见好就收、转攻攻转变为守势。
那么问题就来了:倘若进犯河内郡的韩国军队兵力出现了变化,那么,这些消失的兵力究竟去哪了呢?
『……真该死!』
在细细一想后,南梁王赵元佐便感觉有些头疼地伸手揉了揉眉骨。
在他看来,倘若河内郡境内的韩军果真被悄然调走,那么,这些韩军的目标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企图率领鄢陵、商水两支魏军偷袭韩国腹地的他魏国的太子赵润——除此之外,南梁王赵元佐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会值得韩国从这个关键的「河内战场」悄悄撤军。
想到这里,他当机立断,吩咐麾下将领道:“庞焕,你明日率军到汲县搦战,看看韩军是否敢出城应战。”
庞焕感觉莫名其妙,因为根据他们镇反军与燕王赵疆达成的默契,近阶段应该是由后者麾下的军队担负继续引诱韩军深入河内郡的任务,而他镇反军,只要负责守在大河南岸,免得假戏真演、当真被韩军突破了大河天堑,攻到了他魏国的梁郡京畿之地。
怎么突然就要到汲县搦战了?
不过过于对南梁王赵元佐的绝对信任与绝对忠诚,庞焕对此毫无异议,当场接了命令。
于是乎次日,魏将庞焕点了两万魏卒,搭建浮桥,渡过大河,前往了汲县——他原以为此行必定会遭到韩军的阻扰,但没想到,哪怕他率领军队重新踏足大河北岸,踏足那片如今已被韩军所占据的势力范围,还是没有瞧见韩军有出面截击的迹象。
甚至于,哪怕后来庞焕率军来到汲县城下,搦战挑衅,城内的韩军兵将对他们也是爱搭不理,丝毫没有出城应战的念头。
此时,南梁王赵元佐就在军中随行,清清楚楚看到了汲县城内韩军的反应,心下咯噔一下。
在求战未果的情况下,南梁王赵元佐带着麾下的军队,到「北燕军」、「渔阳军」、「上谷军」这三支韩军的营寨外溜达了一圈,期间,登高窥视这几座韩营内动静。
不出他所料,忽然这三座韩营内,兵帐数量依旧不少,但甚少有兵卒出没,纵使庞焕在南梁王赵元佐的授意下,对这三座韩军的营寨摆出了准备进攻的架势,后者也只在这三座军营内,瞧见了寥寥无几的军队,充其量也就是三五千而已。
『……坏了。』
南梁王赵元佐心中暗叫不妙。
此时他几乎已经可以断定,韩人肯定是看破了他魏国太子赵润企图偷袭韩国后防的策略,故而悄然从河内战场抽走了几支军队,准备去围杀后者。
倘若是在此之前,南梁王赵元佐肯定不会去管赵润的死活,就像上次赵润在上党郡内被围,他亦无动于衷一样。
但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眼下的情况与当年不同,如今的赵润,已经是他魏国的太子储君,并且这场仗又关乎他魏国与韩国谁能成为中原霸主,倘若赵润不慎中伏战死于韩国,这对于他魏国而言,简直就是莫大的打击。
就像前一阵对燕王赵疆所说的那样,纵使南梁王赵元佐心中对魏天子赵元偲有多少怨恨,甚至于为此迁怒到赵疆、赵润、赵宣这些皇子身上,但骨子里,南梁王赵元佐仍然是一名魏国姬赵氏王族子弟,依旧心系着国家的兴旺与宗族的盛衰,断然不会坐视好不容易能染指中原霸主的他魏国,败于韩国手中,甚至于,且因为太子赵润的亡故,使他魏国一蹶不振。
『……倘若没有料错的话,赵润孤军深入韩国,想必此时已陷入韩军的包围,若放任不管,一旦赵润被韩人所擒,我大魏必将陷入被动。……必须要改变策略了。』
在回到营寨后,南梁王赵元佐心中暗暗想道。
如果是出于他的态度,无论赵润是死是活,他都不在意,甚至于,他还巴不得赵润死在战场上,但从他魏国的利益来说,赵润这个侄子,那是肯定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想到这里,南梁王赵元佐对全军下达了命令:“通告全军,即日准备反攻!”
同时,他还派人联络目前驻军在山阳的燕王赵疆,要求后者在他出兵反攻时给予协助。
两日后,身在山阳的燕王赵疆收到了来自南梁王赵元佐的消息,对此亦茫然不解。
毕竟按照太子赵润最初制定的策略,真正的全面反击差不多得等到来年开春前后才对——到那时候,相信太子赵润所率领的魏军,已将韩国搅得鸡犬不宁,到时候他们发动全面反击,对河内战场上的韩军发动突袭,这些韩人很有可能因为忧心本国内的战况而士气大损。
可这南梁王,却好端端地改变了策略,这让燕王赵疆有些疑神疑鬼,生怕这个狡诈阴狠的三伯又耍出什么花样。
但一想到自己前一阵子已许下承诺,只要南梁王赵元佐做出的决定不违背他的原则以及宗法,他燕王赵疆就要听从后者的调遣,因此虽然心中惊疑,但燕王赵疆还是答应了下来,承诺会率领麾下山阳军与南燕军,配合南梁王赵元佐麾下的镇反军,提前对韩军反动反击。
而与此同时在汲县城内,韩将暴鸢亦与靳黈在帅所私下商议。
他俩又不是瞎子,又怎么会没看到明明已退至大河南岸的魏军忽然突兀地现身于大河北岸,并且主动跑到他汲县城下搦战挑衅。
“南梁王赵佐,他可能是察觉到了。……魏公子润陷于巨鹿这件事,怕是瞒不了魏人多久了。”
韩将暴鸢忧心忡忡地说道
为何忧心忡忡,原因就在于釐侯韩武在馆陶设下的圈套,非但没有引诱魏公子润上钩,反而叫后者偷袭了巨鹿,以至于目前釐侯韩武亲自率领的军队虽然包围了巨鹿,但并没有对魏公子润率领的魏军造成什么实际上的威胁,更别说生擒或者诛杀。
听闻此言,靳黈想了想,小声说道:“既然瞒不了多久,索性就不瞒……”说着,他附耳对暴鸢低声说了几句。
“这……”
暴鸢听得眼睛一亮,啧啧称赞。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大魏宫廷 第93章:谣言【二合一】
『ps:这两天东跑西跑跑工厂,坐车坐地头晕目眩,感冒还是没好,哎,赚钱真不容易。』
————以下正文————
「魏公子润于馆陶误中埋伏,败走巨鹿、生死未卜。」
十一月初,这则谣言在梁郡北部的「南燕」、「酸枣」两地悄然蔓延,并在短短几日内,就在当地百姓与驻守魏军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听说这件事后,镇反军主将庞焕大吃一惊,连忙禀报于南梁王赵元佐。
此时的南梁王赵元佐,已通告全军做好了重新渡过大河、全面对河内郡境内韩军发动反击的准备,可乍一听说这则传闻,纵使心机深沉似他南梁王赵元佐,心中亦不由地咯噔一下。
这也难怪,毕竟赵润如今乃是魏国的东宫太子,地位超然、身份特殊,倘若他果真不慎战死于这场旷世之战中,那么对于魏国的损失,可远远不止损失了一位拥有「灭一国」才能的统帅那么简单,甚至会让整个魏国都陷入动荡。
想到这里,南梁王赵元佐立刻停止了率军渡河攻打汲县的决定,对庞焕下令道:“此必是韩人的诡计,立刻封锁南燕、酸枣,彻查这则谣言的来源,再者,不允许任何人谈论此事!”
不得不说,南梁王赵元佐的反应还是相当迅速的,在得知这则谣言后,立刻就决定封锁消息,因为在他看来,这则谣言的破坏性实在是太大了。
这不,半日之后,就当南梁王赵元佐在「南燕」的治城等待回应时,成陵王赵燊就慌慌张张地闯入了城守府,求见前者。
原来,在这次大战中,由成陵王赵燊率领其麾下的私军,负责给河内战场的几支魏军供输粮草。因此,当前两日南梁王赵元佐感觉河内郡境内的韩军战争态度诡异,心下意识到情况不妙,准备立刻改变策略发动反击时,他派人向成陵王赵燊催促粮草。
而在收到南梁王赵元佐的紧急催粮书信后,成陵王赵燊也感觉有点纳闷,毕竟按照他们魏国太子赵润事前制定的策略,「全面反击」的日期应该在来年开春之后,他不能理解南梁王赵元佐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催促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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